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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為后》第11章
☆、甦醒

  竹苑,凌清瑄靜靜坐在重離住過的暖閣裡,想著被凌墨挫骨揚灰的翁廷瑜,還有被餵了真言蠱永遠囚禁在鳴沙莊的那兩兄妹,原只是為重離報仇,卻不想揪出了害死外祖母和母親的真兇。大仇得報,可為何會像脫力一般,渾身提不起勁,難道沒了目標的生活就是這般?……難怪重離要那樣依賴他。自打他夢見重離遇險之後,就不時想起那個見他第一面就全然新任他的小傢伙。以前總覺得小傢伙不夠堅強,可是如果連命都沒有了,他要求的那些不都成了笑話!如今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某些決定……

  過了半晌,凌清瑄猛然起身。他怎會沒有目標呢?重離的事情才剛有些眉目,炎濼商不還在等著他去找麼!

  「凌弋,召集其他人議事。」

  焰國邊境,營帳。

  凌清瑄看著床上仿若玉雕般靜靜沉睡的重離,只有胸口輕微的起伏證明小傢伙還活著。 「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像麼」他輕聲向凌思詢問。

  「毒是解了,但是卻傷了腦部,能不能醒來全看他自己了。」凌思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如今只能等了。」

  「你不是說他曾吃過什麼東西,最危險的時候一直都護著他的心脈嗎?」凌清瑄不由提高聲音。

  「這樣不是最好嗎,以後就沒人讓你覺得累了!」凌梧和穆森一前一後走進帳中。穆森 是在路上碰到凌清瑄的,兩隊人馬便結伴過來了。

  「凌梧,別人可以不理解我的苦心,為何你也這樣。」凌清瑄定定看著自己的好友,「如果能預知這次刺殺我絕不會讓他進連沙營,可我們誰都沒有預知能力,更不可能就這樣護著他一輩子。」

  凌梧歎了口氣,給凌清瑄和穆森各倒了杯茶,才坐到桌旁:「我明白,只是為這孩子不忿,誰也沒招,就無故遭此大難。你今天過來,想必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都解決了,只是幕後的主使暫時還沒有眉目,目前只知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在買兇殺人。」凌清瑄簡單地將翁廷瑜父子的事情說了一遍,在座幾人那同情的眼神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這翁廷瑜還真是個瘋子,可他為何要殺重離,難道只是為了大筆錢財?」穆森看看重離又看看凌清瑄疑惑道。

  「……他聽說重離是我培養的男寵,只要是能打擊到我的,他都會不餘遺力的去做。」凌清瑄看著凌思驚詫的眼神咳了一下,忙轉移話題。

  「鷹堂上個月無意中找到蘇媚以前失蹤的婢女,這女子在蘇媚中了藥的第二天被打暈裝入袋中扔進河裡,被人救起後一直隱姓埋名。據她說當晚那個和蘇媚在一起男子一身白衣,額頭有個小小的銀色彎月,其它都不記得了。」凌清瑄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鷹堂只查到這銀色彎月和凌國的月龍教有關,重離出事那天,我剛到凌國,還沒查到什麼就往回趕。」

  「你既然派人跟著重離,怎麼還會出事?」這是凌梧和凌思一直不明白的,他們都是半夜接到信號才趕過來的。

  「無意中夢到的!」凌清瑄有些淡然看著凌梧,無視穆森一臉的「果然如此」。

  「嗯……」一聲若有似無的□廝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蝶翅一樣的睫毛扇動了幾下,終於睜開眼睛,可能覺得光線刺眼又馬上緊閉。

  「阿離。」凌梧小聲的喚道,凌思則在旁凝神把脈,凌清瑄站在兩人身後默然看著。

  重離緩緩轉頭看看凌梧,又看看凝神把脈的凌思再次合眼沉睡。

  「沒事了,脈搏雖弱,將養幾個月就好了。」凌思收回手,「不過清毒的湯藥還得喝一段時間,我讓人熬些清粥,等他醒了喝。」說完就出去忙了。

  凌梧給重離掖好被子也被穆森拉走了。

  凌清瑄呆呆看著重離。

  一個時辰後重離再次醒來,看著床邊的凌清瑄眼神從迷茫漸至清冷。「主子,你……」

  「我去把粥端來。」凌清瑄淡然起身,這段時間一直是凌梧他們在照顧著這孩子。如今他來了,也該讓兩個兄弟歇歇!

  凌清瑄接過凌思送來的清粥,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去。

  凌清瑄小心地扶起重離,慢慢將一碗清粥餵下。又按照凌思的囑咐用熱水給重離洗頭並擦洗了身體。在擦洗的時候重離本想拒絕,奈何胳膊腿軟的沒一絲力氣。猛然想起這段時間凌梧和凌思都是這樣照顧他的,蒼白的臉瞬間漲紅,兩世以來第一次這麼狼狽。

  凌清瑄當然知道重離在臉紅什麼,只當做沒看見,給重離裹上外袍,抱著他去隔壁營帳如廁。

  在凌思給重離清洗傷口換藥時,看著他上臂正在慢慢癒合的傷口,凌清瑄眼中瞬間閃過狠戾的光芒。

  凌清瑄等重離喝下湯藥睡了之後,才去找凌梧和凌思商量回冥教的事情。

  「回去之後你準備如何安排。」凌梧看著凌清瑄想起穆森方纔的話。

  「回去之後,一切隨他吧。」凌清瑄有些無奈地揉揉額頭,他當然知道凌梧問的是重離。自那次不留情面的斥責之後,重離就像變了一個人。不管是對他還是凌梧他們,那雙眼中只有敬重,再無其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等你這次來看到的是重離的屍體。」凌梧想了下緩緩問道。

  「不可能!」凌清瑄大聲說道,自那晚夢中驚醒後從凌國拚命趕了三天趕到冥教時,正準備另換良駒時那種揪心的痛就消失了,卻不像母親死去的那晚。

  「凌梧,我不是鐵石心腸。我第一次見重離時,他才三歲,像只小獸一樣偎著自己早已死去的母親哭泣,那刻我好似看到當年的我但又不像。他以為自己的母親只是受傷睡著了,卻不像我從小就被母親教導如何在後宮廝殺活中下去,雖害怕卻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後來,我只是晚上不放心去看了他幾次,還沒有提出要將他帶回冥教,就被外祖父警告,說我越是在意重離,重離就會死得越快。這也提醒了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一來是因為我剛做左護法羽翼未豐,二來重岳本就是翁廷瑜的人,他們在沒有達到目的前卻發現我帶回了重離,以翁廷瑜的多疑和狠毒,肯定會以為重離身上有什麼秘密。以翁廷瑜那時在冥教的勢力,我根本不可能顧全一個三歲的孩子。」凌清瑄緩緩喝下凌思給他備得參湯,接連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也確實累的夠嗆。

  「十年之後我再見重離,他正被重岳的幾個兒子和家奴毆打,我沒去幫忙,一來不知這是否又是重岳的什麼陰謀,二來也想看看這些年他有沒有什麼長進和變化,誰知因我沒有及時出手竟讓他萌生了死志,他雖沒明說但我感覺得到。後來……我才知道他盼了我十年,……聽到這話我很愧疚,這十年來竟從不曾關注過他,更沒有派人教導他。我好歹也被外祖父手把手教了三年多……為了彌補我親自教導了他一年,這一年中他成長得很快,也從未抱怨過苦累,這讓我很欣慰。」

  「可回來當天,我去見外祖父,便讓凌弋先帶他回竹苑,等我回來時卻看到他在院子裡等我……那樣子就像一直被父親牽著手走路的孩子,一旦離開父親就迷茫不安。為此我後來刻意疏遠他,想讓他學會獨立,卻不想半個月後我要成婚的消息竟讓他差點傷了自己……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那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就斥責了他……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凌清瑄一口氣喝完參湯放下湯碗,定定的看著對面的兩個好友:「就這樣還有不知從哪裡來的刺殺在等著他,這股勢力我們現在還查不到,你們說我還要怎麼做?」

  凌梧靜靜地聽完,看著好友一貫冷靜的臉上如今滿是煩躁,不由歎了口氣:「你沒有做錯,阿離也沒有錯。他並不是懦弱的人,否則年幼的他也不可能在那種環境下撐那麼久。他只是渴望溫暖,十年時間足夠滄海變桑田,而阿離將他自己的心塵封在三歲那年,裡面除了已逝的母親就只有你了。」

  凌清瑄呆住了,他總以為重離對他是那種長不大的依賴,卻不曾想到這是信賴是希望。

  是呀,當年他在皇宮中除了自保同時還要伺機為母親報仇。夜深人靜,身心俱疲的他也會想起母親說過的外祖父。儘管從未謀面,但他也無數次希望那個外祖父有一天會從天而降,來接他脫離這個吃人的皇宮。將心比心他對重離又說了些什麼!

  凌梧看著凌清瑄懊悔的樣子緩緩說道:「那天之後,我們都感覺重離像變了個人,原來他又將自己的心鎖了。這次估計只剩下……」凌梧看了一眼沉思的凌思,「你們都去歇息吧,明日要啟程,以那神秘勢力的行事手段,估計回程不會寂寞了。」說完就去了重離營帳,今夜是他值守。

  翌日,營帳外面停了四輛馬車。凌清瑄將重離連同被子一起抱上其中一輛。車裡很寬敞,一張軟榻足足可以躺兩個人,兩側的閣板翻下來就變成一張小几。

  重離在最初被抱起時就醒了,接連幾個月的連沙營生活就連夜裡休息也要時刻保持警惕。清冷的眸光注視著凌清瑄,「多謝主子。」片刻後就闔上眼假寐。他又一次讓這人看到他的軟弱,半年的訓斥還尤在耳邊。

  如今他就像個廢人一樣,只能依賴眼前這人。黎明前被需要憋醒了,想自己去如廁,卻發現手腳還是軟弱無力,連坐起來都困難。一回頭卻看到凌梧一直靜靜坐在床邊看著他,溫和的臉上掛著不和諧的戲謔。

  最後還是凌梧抱著他去的,還被凌梧像逗弄孩子一般諧謔。

  凌清瑄看著重離冰冷的睡顏心中既有難堪也有苦澀,他感覺到重離不願意讓他幫忙。

  他知道重離並未睡著,拿起給重離準備的上衣,將外衣中衣小衣都剪去一隻袖子。小心地幫重離把衣裳都穿上,這樣方便換藥也不至於受涼,要出去時裹上大麾就行。

  重離的臉上依舊是清冷,垂目掩去眼中尷尬與懊惱。靜靜地任凌清瑄上下忙活,末了說了一句:「多謝主子。」

  凌清瑄被這句話擊的愣了幾息,以前重離見到他也會恭敬叫他一聲「主子」,只是現在卻覺得有些刺耳。遂深吸一口氣將重離扶起半靠在布枕上,抻開錦被將他圍起來,然後快速揭開簾幃看向外面,好在這次重離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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