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第142章
第三十一章長樂的報復(三)

 「王爺,小人知道小人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小人自知難逃一死,只是,小人有一孫兒,年方四歲,懇請大人手下留情,能為我許家留下一脈香火,則小人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王爺的深恩的。」許齕猛地抱住葉思忘的腿,懇求著。

 葉思忘長歎一聲,道:「許大人,本來本王主審此案,幫你這個小忙只是舉手之勞,但本王覺得有件事還是告訴你的為好,皇上下旨,待此案審完之後,要把本案的前後經過公告天下,許大人,你是願意讓你的孫兒屈辱的活著,受盡天下人的嘲笑、辱罵,還是願意讓他痛痛快快的就此死去,免得要忍受無法忍受的痛苦。許大人,你還要你的孫兒活著嗎?」

 許齕呆呆地坐在地上,想不到那個女人那麼狠毒,罷罷罷,成王敗寇,他還有何話說,死吧,都死吧,何必在這骯髒的人世間受屈辱。葉思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做出的決定了,歎了口氣,搖搖頭,丟下許齕一人出去了。

 此一案,許齕被株連九族,全部被判砍頭,其餘從犯,情節嚴重者,皆被株殺九族,情節輕者,被判全家斬首,前後殺了將近千人,歷史上稱為「天朝史上最血腥的一天」。

 而朝中的局勢也因為這一案有了微妙的變化,長樂公主因為這一次,鞏固了在軍中的地位;小皇帝瑞澤則通過此次案件,大大的震了一番君威;而葉思忘則多了一個外號——葉瘋子。軍中的人,在談起三人時,忍不住脖子都涼颼颼的。雖然沒有明說,但軍中人人都知道許齕是因為爭奪軍權而被殺,對於長樂公主的陰毒,人人心存餘悸,即使有怨言,也不敢再明說了,生怕下一個被殺的人是自己。而對於小皇帝瑞澤,軍中的人也多了幾分懼怕,再不敢有輕視之心,這個皇帝雖然年輕,但卻絲毫不手軟,魄力十足,該殺就殺,該放就放,絕不猶豫。至於葉思忘,軍中的人早已在日泉的戰場上就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對於小皇帝會派他執行這種任務一點都不奇怪。

 但這些事情看在幾大軍團眼中,卻是震駭葉思忘的手段了,能在不引起任何混亂的情況下,輕鬆的解決了這許多人,其中的實力,就不得不讓他們探討了,今後,無論做什麼,都要重新估計了,有葉思忘這樣一個人站在瑞澤一邊,為他保駕護航,他們真的要開始信奉一句話了——三思而後行。

 不同於軍方的反映,民間的反映則質樸熱烈的多了。在朝廷公佈了這許多人貪贓枉法的證據和罪行之後,小皇帝瑞澤又在葉思忘的策劃之下,向天下發了一個公告,表明了朝廷要肅清吏治腐敗的問題,絕不姑息,軍隊作為國家江山社稷的保證,更是首當其衝,也因此此次朝廷才會下大力氣,用雷霆手段肅清了軍中的腐敗分子。即日起,朝廷將在全國發動一場反貪污受賄的行動,一旦發現有官員貪污受賄,絕不容忍,必將一查到底,絕不姑息養奸。

 宣佈這些決定之後,公告上語氣一轉,表明了當今皇上為民之心,強國之願,憂民之所憂,急民之所急,痛民之所痛。一時間,老百姓就像過年一樣高興,紛紛稱讚當今皇上是古往今來第一明君,天朝中興有望。

 與葉思忘商議之後,小皇帝瑞澤趁機罷免了一些貪官、庸官,啟用了大量的官員,瑞澤還下旨開了恩科,以便提拔人才,為國效力。

 葉思忘風頭之勁,讓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放出的流言也不起作用了,人人都只關注著有哪個貪官、壞官被砍頭了,人人都看著他們的安王大人又給誰申冤了,葉思忘簡直成了天朝的包青天,人人敬仰。

 「哎……再上去一點,哎喲……好舒服,恩……再重一點,再用力一點。」葉思忘舒服的呻吟著,很沒有形象的爬在躺椅上,頭枕著司空明月豐滿動人的玉腿,讓司空明月滿臉心疼的幫他按摩,最近一段時間來,他真的太忙了,很多事情,很多計劃都要趁著這個機會趕快辦理,忙得他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幾個才好。

 「你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珍惜自己,照顧自己,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司空明月忍不住嗔責著他,看他一臉舒服的表情靠在她的玉腿上,怎麼看怎麼像只小貓,不過這個可不能讓他知道,要不然他還不氣死。

 葉思忘憨然一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依戀,用臉摩擦著司空明月豐滿的玉腿,道:「有姑姑會為我擔心才好呢,我就是要讓你擔心,看你還捨得獨自捨下我一個人!」

 「你這小氣鬼!哎呀……你給我老實點,頭不要亂動,要不然我可不給你按摩了啊。」司空明月剛要嗔怪他幾句,卻被他在她腿上亂動的頭給撩拔得心旌搖蕩,只能趕快出聲制止他。

 葉思忘怪笑幾聲,乖乖地伏在她腿上,不再亂動,在她柔軟玉手的按摩之下,有些昏昏欲睡。司空明月一臉愛憐的看著他滿臉的疲憊,放輕了手勁,施展出內功,幫他按揉著,方便他入睡,待葉思忘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時,才移開雙手,輕輕地撫摩著他的頭髮,用手指梳理著,滿臉柔情的看著他,兩人之間,經歷了太多的風雨,也經歷了太多的甜蜜,自此後,她再不會被其他的東西羈絆,只為此刻在她腿上睡容像個小孩子一樣稚氣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小男人而活。

 「忘兒……」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細蜜輕柔的吻落在他俊美的臉上,傾訴著她的深情。

 門輕輕地推了開來,眾女走了進來,相視一笑,七手八腳的,輕輕把葉思忘抬了起來,脫去他的衣服,為他擦洗身體,然後才把葉思忘給抬上床,讓他高大的身軀得以舒展開來,讓他更加舒服的睡覺。

 葉思忘在這裡是過的滋潤了,不過,長樂公主的日子卻難過了,讓她差點沒氣死。看著剛剛從外面鬼混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和脂粉香氣的關倢,看著他臉上的不馴表情,長樂公主的頭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除了氣惱,還是氣惱。

 「倢兒,你到底要嫂嫂怎麼做才好?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嫂嫂的話,非要出去鬼混不可呢?你是關家的獨子,關家的將來只能依靠你,你這樣不成材,你叫嫂嫂將來如何去見你九泉之下的父親和哥哥?」

 關倢嘴角現出一絲嘲諷:「怕什麼,反正關家有嫂嫂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只要有嫂嫂在,關家依然能權傾朝野……」

 「啪」一聲,長樂公主氣急之下,一巴掌打在了關倢的臉上,關倢臉上立即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臉頰腫了半邊,嘴角甚至淌下了一縷血絲。長樂公主氣得直發抖,顫聲道:「誰教你這些混帳話的?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關倢不管臉上的疼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渾然不在意的笑著道:「打我?也對,嫂嫂您是金枝玉葉,能下嫁我們關家是我們關家莫大的榮耀,莫說打我了,就算是父親和哥哥為了你戰死沙場也是應該的,對吧?」

 「你……你胡說什麼?」長樂公主怒極,但更震驚從關倢口中說出來的話,臉上的表情嚇人已極。一旁的秀玉看的直驚心,連忙勸道:「少爺,您怎麼能這麼對公主說話?還不趕快向公主認錯!」

 關倢輕蔑的看了秀玉一眼,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我?」旋即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輕笑著道:「對哦,您是高貴的公主殿下的陪嫁侍女,地位高貴,當然有資格教訓我,好吧,請公主殿下恕罪,要殺要砍都行。」

 秀玉被關倢幾句話頂得眼淚湧了出來,卻只能跪在地上默默流淚,身為下人,就算有了委屈,她也只能嚥下去。

 「關倢,你鬧夠了沒有?到底是誰教你的這些話?你本來是一個好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啊?我認識的小倢不是這個樣子的!」長樂公主大聲的怒罵著,指著關倢的手指顫抖不已。

 關倢哼了一聲,轉頭就走。長樂公主面孔冷了下來,面龐上的表情冷漠但又不失雍容華貴,秀玉知道她是真正的生氣了,只有她真正生氣的時候,她的高貴和冷漠,她的皇家血統才會真實的顯現出來。

 「如果你敢踏出去一步,今後,你就不再是關家的人!」長樂公主說得堅決,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餘地。

 第三十二章叛逆少年

 對於長樂公主的話,關倢只是冷冷一哼,道:「從我知道我不能再上戰場殺敵為父兄報仇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沒有資格做關家的人了,再說,這不是嫂嫂你想要的嗎?」說完,關倢再沒有一絲猶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長樂公主眼神冷漠,面無表情的看著關倢離開,也沒有出聲喚他,只是靜靜地坐著。

 「公主?」秀玉擔心的看著長樂公主,難掩鼻音的聲音中有著濃濃地關切,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誰最瞭解長樂公主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秀玉,秀玉可說是最懂得長樂公主心思的人。

 「秀玉,你給本宮查一查,小倢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麼人,究竟是誰告訴他他的父兄的是被我害死的,本宮全部都要知道。」長樂公主冷冷的吩咐著,表情相當平靜雍容,讓人猜不到她的真正想法。

 秀玉瞟了主子一眼,連忙應是,轉身飛快的趕去吩咐去了。待秀玉出去之後,長樂公主冰冷的面容才跨了下來,兩行清淚順腮而下,何苦來哉?她這是何苦來哉?她明明是為關倢著想,不想關家最後一條根也斷掉,想為關家留下一脈香火,為什麼關倢就是不理解她呢?戰場是他能去的地方嗎?關倢的能力,她很清楚,他根本就不適合領軍作戰,關倢除了那一身還算不錯的武藝之外,從小在保護下成長的他根本就不適合戰場,到了戰場上,一個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這裡,長樂公主忍不住心中一陣絞痛,為什麼她一心維護的,到最後都是傷害她的呢?皇兄是這樣,現在關倢也是這樣,她為他們做了這麼多,究竟值不值得?

 且不說長樂公主在這裡黯然神傷的樣子,且說關倢與長樂公主大吵一架,離開關家之後,茫然站在沒有一個人的街道上,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孤獨感,天下之大,何處是兒家?忽然間,眼前浮現出一張笑臉來,優雅的笑容,讓他的心中一暖,對了,他可以去找他,以他的能耐,一定能解開他心中的困惑的。

 大清早,葉思忘剛剛爬起床,與妻女一起用早膳,腦中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在做了一系列的政策調整之後,天朝的經濟發展漸有起色,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知道他的調整是正確的,他這個戶部尚書還算合格,不過,看小皇帝瑞澤的樣子,似乎有點急於想改革的意思,只是忌憚於長樂公主才遲遲沒有行動。

 想到長樂公主,葉思忘就想歎氣,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完全沒有女人會有的心軟和仁慈,絕對的心狠手辣,可算是一個相當有原則和手段的女人,只可惜缺少了一些當斷則斷的氣魄,否則,以前的柳智清、張朝新根本就不會有權傾朝野的機會。一個女人為了皇家可以犧牲至此,只能佩服以前的皇帝會教育人了,能讓長樂公主對皇家死心塌地,不像他們家清河,不過,也幸好清河公主不像長樂公主,否則,他的日子可精彩了。

 葉思忘想得有些出神,手裡端著的粥也忘了喝,一派呆呆地樣子。正出神,下人來報,說是關倢求見。葉思忘愣了愣,讓人請他進來,待看到他一派邋遢的樣子,渾身酒氣、脂粉氣,眼珠一轉,已經明白過來。

 葉思忘呵呵笑著站起身,請關倢坐下,自己卻圍著他繞了一圈,鼻子聳動,怪笑著道:「不會是剛從哪家姑娘的香被窩裡出來吧?」

 關倢臉上一紅,神色有些期期艾艾的,但看到葉思忘促狹的表情時,忍不住苦笑著道:「葉將軍你猜錯了,我剛剛被嫂嫂從家裡趕了出來。」

 自光海回來之後,關倢一直叫葉思忘將軍,並未像別人一樣叫他大人,對於關倢這個渴盼能上戰場殺敵報仇的人來說,稱呼葉思忘將軍更能表達他的欽佩和敬仰之情。

 葉思忘愣了愣,想不到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笑了笑,葉思忘把關倢拉了坐下,道:「說說看,怎麼回事?以長樂公主殿下那麼好的修養,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她氣得把你趕出來了?」

 關倢苦笑著把事情說了,葉思忘沉默下來,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長樂公主那個女人可不是好相與的,不過,葉思忘卻對關倢話中的意思很感興趣,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插手了。

 葉思忘邪氣一笑,讓人給關倢也上了一碗粥,一邊喝,一邊道:「你這小子,有些話也說的太過分了,是人聽了都會生氣,公主殿下那麼疼你,回去給她道個歉,她就會原諒你的了。」

 關倢沉默著搖搖頭,神情堅決,似乎已經下定了不回去的決心。葉思忘瞟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喝自己的粥。

 「我不想回去,只要我回去,我就會想起那句我父親和哥哥是嫂嫂害死的話,這句話在我的心頭就像一根刺,時時刺痛著我,讓我無法平靜。」關倢神情懊惱的說著。葉思忘點點頭,放下碗,看著關倢,道:「平時看你小子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就犯起糊塗來了?將軍難免陣上亡,你的父親和哥哥是我天朝的將軍,為國捐軀,實為為臣者的本分,與你嫂子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小子唉,你知道你們關家在軍中是一個什麼地位嗎?」

 看著葉思忘意味深長的眼神,關倢愣了愣,關家在軍中是什麼地位,他一直沒有關心過,他只知道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了不起的將領。葉思忘搖搖頭,拍拍關倢的肩膀,只說了一句:「公主殿下把你保護的太好了,小子,回不回家隨便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關倢點點頭,默默地喝粥,葉思忘卻皺著鼻子湊到他身上聞了聞,一臉訝異的表情,怔怔地看了關倢一陣,然後猛地勒住他脖子,壞笑著道:「我說,小子,你身上的脂粉味可不是一般的味道啊,說,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關倢一愣,臉孔破天荒的紅了起來,連忙把葉思忘推開,支吾著:「哪……哪有什麼不同的,還不就是一些青樓女子常用的,你不要亂說!」葉思忘壞笑著,也不逼關倢,只是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孩子長大了,學會談戀愛了。」

 關倢受不住葉思忘的嘲弄,紅著臉跑開了。葉思忘呵呵笑著,湊到玉小莧旁邊,低聲問道:「夫人,你消息那麼靈通,肯定知道最近關倢和誰混在一起吧?」

 玉小莧冷淡的看了葉思忘一眼,突然嫵媚一笑,表情轉變之快,讓葉思忘有點目不暇接之感,心底一種不好的感覺升了起來,果然,玉小莧笑著把葉思忘拉近,嬌聲道:「關倢昨天晚上去哪裡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突然臉色一板,斥問道:「你怎麼會分辨得出關倢身上的脂粉味兒不是一般的味道的?」

 醋罈子打翻了!

 葉思忘翻個白眼,打了個哈哈,連忙站起身就跑:「啊,夫人啊,為夫的上朝晚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說完,立即飛一般的跑了出去,獨留下眾女面面相覬,旋即爆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從來沒見過葉思忘這麼滑稽的樣子,想想剛才,玉小莧忍不住有些害羞,剛剛自己的樣子,會不會看著很兇惡呢?

 玩鬧歸玩鬧,玉小莧還是使人把葉思忘要的情報給他送到了戶部衙門,葉思忘偷空看了一下,不禁啼笑皆非的感覺。

 原來,關倢確實是經常流連煙花之地,但他也很有分寸,並不會隨意的就留宿,經常只是和一些軍官去那裡喝喝花酒而已,但是,這種情況最近卻變了,關倢迷上了識香樓的頭牌,棋琴歌三絕的花可人。

 花可人?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以前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想不到還能迷倒關倢,這倒是引起了葉思忘的好奇心,他決定等晚上去看看,倒要見識一下所謂的棋琴歌三絕。

 葉思忘在衙門忙了半天,就被瑞澤召進宮中商討國政,這幾日,葉思忘與瑞澤一直在頭痛怎麼削弱百里家和諸葛家的勢力,自從滅了許齕在軍中的勢力,殺雞給猴看之後,這兩個大家顯然都明白了瑞澤的意思,做事謹慎了許多,中規中矩,不給瑞澤動他們的借口。

 與瑞澤商議完國事,葉思忘出了勤政殿,剛走了幾步,就被一個宮女攔住,說是長樂公主召見,讓他過去。葉思忘挑挑眉,點頭答應。

 跟著宮女到了坤寧宮,這是皇后的住所,瑞澤還沒有立後,因此,坤寧宮一直空著,除了幾個照管的宮女太監之外,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來。

 「下官葉思忘見過公主殿下。」衝著背對著他站立著的長樂公主,葉思忘抱拳行禮,現在他已經是郡王級的人,雖然品級不及長樂公主,但見了長樂公主也不用下跪了,只需要抱拳為禮就行。

 長樂公主轉過身來,微一抬手,道:「葉大人無需多禮,本宮找你來,只是有幾件事情想向你請教,請坐。」

 第三十三章名妓可人(上)

 葉思忘也不推辭,在椅中坐下,一如以往一般,默默地等著長樂公主先開口。長樂公主瞟了葉思忘一眼,這人還是如以往一般,自己與他說話,他總是讓她先開口,除了禮節上必須做的之外,他從不與自己主動交談。

 「葉大人,本宮知道,今天早上倢兒出了關府之後就去找你了,看來倢兒與你很合得來,是嗎?」長樂公主一來就直奔主題,並不怕葉思忘知道關倢與她鬧矛盾的事情,在她看來,以葉思忘靈通的消息來源,恐怕自己府中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能瞞住葉思忘的地方。

 「回公主殿下,今天早晨,關大人確實到了王府找下官,目前仍留在王府中。至於下官與關將軍的交情,是因為在光海的時候,關大人經常找下官詢問討教一些關於治軍、領兵作戰方面的問題。而在京中,關大人熟悉的人並不多,下官可算是他比較熟悉的人,因此才會去找下官。」葉思忘淡然答話,對長樂公主話中的圈套理也不理,而是輕描淡寫、半真半假的回答了幾句。

 長樂公主雍容一笑:「是嗎?倢兒年幼,自少就在京中長大,認識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涉世未深,本宮也不怕葉大人你笑話,倢兒是因為本宮罵了他幾句才跑出去的。自從倢兒從光海回來之後,整個人變了許多,不知葉大人可知其中原由?如若知道,還請告訴本宮,好讓本宮管教倢兒,關家只剩他一個根苗,本宮絕不允許他出現任何的意外,本宮的意思,葉大人你明白嗎?」

 葉思忘挑挑眉,知道長樂公主有些懷疑自己了,畢竟,關倢是跟著他去了一趟光海才變的。不過,這樣的試探和警告對葉思忘是無用的。

 葉思忘看著長樂公主,臉上的表情,看著雖然謙虛有禮,但眼中的冷淡,甚至稍帶的厭惡,卻是一絲也藏不住,冷冷地道:「公主殿下過慮了,下官是什麼身份,關大人是什麼身份,下官分得很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下官心中很明白。只是,軍中之人,大多是一些粗魯、爽直之輩,他們喜歡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公主殿下應該很清楚,當初,是您讓下官把關大人編到普通軍旅中的,下官只是遵照您的意思辦事,殿下此刻的說法,不知是何意思?下官駑鈍,還請公主殿下明言。」

 葉思忘不冷不熱的回嘴,話中卻把自己抽了出來,把長樂公主想加給他的干係撇了個一乾二淨,還將了長樂公主一軍,質問她究竟是何意思。

 長樂公主意味深長的看了葉思忘一眼,其實她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葉思忘把關倢帶壞的,因為,這幾年,一直未見葉思忘到過花街柳巷這些地方。良久,長樂公主才歎了口氣,道:「看來是本宮誤會了,葉大人勿怪。不過,本宮有一個請求,希望葉大人能夠幫忙。」

 「公主殿下是希望下官幫助您勸回關大人嗎?」

 「正是,倢兒在為難的時候願意去找你,就說明在他心目中已經把你當成了朋友,本宮知道他一直十分的崇拜葉大人你,因此,本宮希望借助你的力量,能夠影響倢兒,讓他回家,當然,如果你能勸解得倢兒不再胡鬧更好。」長樂公主微笑著說著,話雖然是求人幫忙,但表情卻一點也沒有請求的意思,彷彿是理所當然一般。

 看著長樂公主的表情,葉思忘突然邪魅一笑,輕聲道:「既然是公主殿下所請,下官自當盡力而為,不過,小鷹長大了,總是要飛的,一味的限制,小鷹永遠都不可能成長為雄鷹的。下官告退。」

 葉思忘瀟灑的抱拳一禮,轉身告退而去。長樂公主看著他邪魅迷人的樣子,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湧上了一陣不安,對葉思忘答應的幫忙一點底兒也沒有,心底隱隱覺得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

 葉思忘回到王府,關倢竟然不在府中,已經出去了。葉思忘向玉小莧丟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玉小莧冷淡的撇撇嘴,道:「他去了你們男人最喜歡去的地方。」

 葉思忘忙不得管玉小莧的冷臉,而是坐了下來,問道:「對了,小莧,你聽說過花可人這個人嗎?」

 「怎麼了?花可人是誰?有什麼問題嗎?」玉小莧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也難怪她會露出這個表情,一直以來,她更多的是留意軍中和江湖,還有朝廷的事情,哪有空去管花街柳巷的名妓頭牌啊。

 「花可人是京中新進的風雲人物,號稱棋琴歌三絕,長得貌美如花、嫵媚動人,最難得的是風情萬千,氣質多變,可稱是一個迷人心魂的尤物,自她在識香樓掛牌以來,就一路竄紅,惹得京中男子趨之若騖,捧著大把的金銀只求見她一面。」玉夫人玉如煙見誰也不知道花可人,便把自己知道的侃侃說了出來。她說著是沒有什麼,不過卻讓葉思忘等人嚇了一跳,原來,冰冷如玉夫人者,也會這麼形容美女。葉思忘驚喜的看著玉夫人,連忙問道:「娘您查過花可人?」

 玉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點點頭,道:「為娘是查過,花可人,滁州人氏,今年十八歲,家中父母雙亡,十歲時被狠心的兄嫂賣入花樓,不甘心逃了出來,被人追殺,碰巧被識香樓的老闆所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加入識香樓,賣藝不賣身。甫一出現就風靡京城,隱有京城第一名妓的架勢。」

 玉夫人輕聲對葉思忘說著,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神情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看得葉思忘一陣心驚肉跳,心中直叫阿彌陀佛。

 「這樣啊,很普通的經歷啊。」葉思忘搓著下巴,喃喃的說道。玉夫人白了葉思忘一眼,道:「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所以才可疑。」

 「娘您的意思是?」

 「思忘,娘根據這些線索深入查探過,查到滁州的時候,也確實查到了那對狠心的兄嫂,但是,詭異的是,他們的鄰居根本就不認識花可人。娘再查下去的時候,就再也無法查出任何關於花可人的事情。」

 葉思忘眼睛一亮,緊緊盯著玉夫人,玉夫人看了葉思忘一眼,端起茶杯,遮住了臉的大部分,邊喝邊道:「我們百花宮查不出的人,只有兩種原因。第一就是此人是憑空出現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第二,這人的身份是假的。」

 「娘,謝謝您,思忘明白了。」葉思忘笑著跳了起來,衝著幾位嬌妻道:「各位夫人,為夫的向你們請假,今天到識香樓去看看,請各位夫人批准。」

 葉思忘的表情和說辭讓眾女笑了出來,笑罵著道:「要去就快滾,別再這磨磨蹭蹭的,不過,必須二更前回來,要不然,以後都不准你進房門。」葉思忘嬉皮笑臉的連忙應是,拿了把扇子,易容之後就出去了。

 葉思忘化裝成一個看似二十五六的青年書生,留著一道小鬍子,看著俊美英挺,很是迷人。手中拿了一把描金扇子,顯得風度翩翩,卓爾不群。

 剛進識香樓,龜奴就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爺,您來了,裡面請,裡面請。看爺您面生,第一次來吧?要不要小的給您介紹一下我們識香樓的姑娘?」

 葉思忘擺擺手,逃出一錠金元寶,在龜奴面前晃著,笑道:「不用介紹了,爺聽說你們識香樓有個棋琴歌三絕的花可人,爺今天就是來看花可人的,其他的庸脂俗粉就別帶到爺面前礙眼了。」

 龜奴一看到金元寶,眼睛就亮了起來,到他們識香樓來,出手闊綽的人他見多了,但是一出手就是十兩的金元寶的人,他還是第一個見到。收下葉思忘的金元寶,一邊連忙慇勤的帶著葉思忘上樓,一邊道:「爺,馬上就輪到花姑娘表演了,請您上座。」

 葉思忘微微一笑,點點頭,在龜奴的引領下到了一個視覺頗佳的雅座,點點頭,又賞了龜奴一錠金元寶,「唰」一聲打開扇子,向龜奴招招手,龜奴立即一臉奴才相的靠了過來,涎著臉恭敬的問:「爺您還有什麼吩咐?」葉思忘邪笑著,掏出一張二十萬兩的銀票在龜奴面前晃著,問龜奴:「看清楚了嗎?」

 龜奴連忙點頭,天哪,二十萬兩,他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吶,如果是他的該多好啊,想到這裡,龜奴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著葉思忘手裡的銀票。

 「如果你能讓爺單獨和花可人見一面,讓她單獨陪爺一回,爺我就把這張銀票賞給你。」葉思忘晃動著銀票,邪笑著說道。龜奴看著銀票直吞口水,不過神情卻有些為難,道:「爺,您想單獨見花姑娘也行,不過,爺您知道,花姑娘賣藝不賣身,她不可能陪爺您的。」

 「爺知道,爺不要她陪宿,只要她單獨跟爺下下棋,彈琴唱曲給爺一個人聽,陪爺喝喝酒就行,爺不會要她的身子的。」

 「真的?」龜奴驚喜的向葉思忘求證,葉思忘點點頭,道:「爺只是心慕花姑娘的才學,並不敢有半分的褻瀆之心,你儘管放心去辦,來,銀票你先拿著。」

 龜奴顫抖著手接過,有點不敢相信,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傳來,才知道這次真的是天下掉餡餅了,他被好運砸到了:「爺您儘管放心,小的一定給爺您辦成此事。」說完,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第三十四章名妓可人(下)

 葉思忘微笑著目送龜奴離開,輕搖著折扇,儀態瀟灑的站到了雅間的前台,掃視著四周。

 花可人表演的地方就是雅間的對面的小樓,其實說是小樓,還不如說是建的地勢高一些的涼亭,在涼亭的四周垂著一層薄紗,讓人剛好可以看到裡面的風景,卻又因為這一層而看得不是很清晰,若隱若現間,分外的吸人心魂,讓人心癢不已。在涼亭的下面有一個寬敞的院子,在院子中,齊齊地擺了三排共九張桌子,其上早已坐滿了人。

 葉思忘在來之前就打探清楚,這院中的位子,特別是第一排的位子,可算是最接近花可人的所在,因此,這些位子成了最搶手的位子,不僅價格高昂,而且但凡想坐這些位子的人,都必須在規定的時間之內答對花可人的三個難題方能入坐,因此,能坐這些位子的人,不止有財,還有才。

 葉思忘根本就不想引人注意,因此只是包了一個雅間遠遠地看著,而這些所謂的雅間,也只不過是花可人表演的涼亭的對面樓的樓道,用薄紗隔開,有專門的丫鬟伺候而已,這些座位是為沒有能力通過花可人的難題的人設立的。葉思忘來的時候,特地挑了花可人的考驗已經過了的時候,也因此,龜奴才會直接引他到了雅座。

 葉思忘掃了一眼座位上的人,關倢的身影果然就在其中,而且還是第一排,現在看來,這小子也不是不學無術之輩,肚子裡還是有幾滴墨水的。看著看著,葉思忘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趙世傑!

 葉思忘眼中閃過一絲驚疑,趙世傑自從跟著他做了戶部侍郎之後,一直循規蹈矩,與他原來的書獃子形象做的頗為符合,再加上能力確實不錯,葉思忘也就重視了他一些,經常給他一些可以建立功績的事情做,就算趙世傑偶爾有點小動作,但也在葉思忘的意料之中,對此視而不見,裝作不知道,但是,想不到他也會來花街柳巷,葉思忘憑藉著超人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深藏的狂熱。

 長樂公主府的關倢,他的「得力」手下趙世傑……葉思忘心中一動,再次掃視了一圈,座中的人,居然全都是一些非富即貴,大有來頭之人,看來,情況有點好玩了。葉思忘嘴角再次現出笑容,搖著折扇的手更加的寫意,看來,今天是來對了。

 打量完院子裡的人,葉思忘看了一眼雅間,也不知是不是葉思忘今天運氣比較好,打扮成書生樣子的長樂公主和打扮成書僮的秀玉就在他旁邊,長樂公主冷凝的目光緊緊盯在院中的關倢身上,面孔很是冷漠。

 葉思忘根本就不擔心長樂公主會認出自己,且不說他高明的易容術不是長樂公主可以識穿的,單單忙著關注關倢就足夠長樂公主操心了,哪還管旁邊坐的是誰。

 葉思忘微笑著看著,靜靜地,彷彿一個旁觀者一般。過了一會兒,在如雷的掌聲中,涼亭中多了一個窈窕的身影,雖然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和一個修長勻稱的身影,但只這一個輪廓和這個身影,就已經足夠讓人對她的絕世風姿浮想連翩了。挺直的脊背,如天鵝般優雅的玉頸一如背一般挺的筆直,如果能看清那薄紗後的絕美面龐,那將是一件極度美妙的事。

 玉人的出現,讓院中的男人們一陣瘋狂,葉思忘面上巧妙的露出一種瘋狂,但眼神卻冷靜的打量著亭中的尤物。想來這人就是花可人了,雖然看不清她的面龐,但單只這份風姿,確實足夠迷人了,再加上刻意營造的神秘感,讓京城的男人為之瘋狂也就不為怪了。

 花可人微微一點頭,裊娜的坐下,開始調弦,準備今天的琴藝表演。葉思忘看著花可人的動作,不經意間想起師父曾經念過的幾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這女子,明明只是一個風塵女子,卻有著大家閨秀般的優雅與氣質,讓葉思忘開始對她的琴藝好奇起來。氣質是騙不了人的,無論怎麼偽裝也改變不了,一如琴聲,琴為心音,如果花可人沒有達到這個境界,那她的琴藝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三絕之一的,京中妓家操琴高手數不勝數,如果花可人無法做到以琴表心的境界,她無法稱為絕技。

 花可人以極其優雅舒展的動作和神態調好弦,手看似隨意的在琴上撫過,讓人為之心神一震,緊接著,彷彿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音響了起來,花可人且彈且唱的表演起來,把人帶入了一個迷幻之境。

 葉思忘心中暗叫不好,想不到這花可人竟然會早已失傳的迷魂音,再聯繫院中人的身份,如果有人對葉思忘說這不可疑,葉思忘絕對會把他丟下樓去。

 葉思忘做出癡迷之狀,六識卻鎖住了花可人,把她眼角掠過的那絲輕蔑和高傲給收入了心中。好個孤高的女子,只不知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這真是讓人越來越好奇了。

 這邊葉思忘發現了不對,同為武學高手的長樂公主也發現了不對,心中的波動讓她忍不住一陣心驚,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筷子,運起心法,敲了茶杯一下。

 長樂公主這一下仿如暮鼓晨鐘一般敲入眾人心中,人人露出一副大夢初醒的神色來,迷惑了一陣,紛紛鼓起掌來。而涼亭中的花可人心中一痛,嘴角已經淌下一縷血絲,「崢」一聲,弦斷了一根,如不是花可人硬抵著,恐怕早已經在地上躺下了。

 葉思忘忍不住輕唷一聲,料不到這花可人內力竟如此低微,長樂公主情急之下的一個「清音咒」竟然讓她受了重傷。長樂公主冷哼一聲,手抬了起來,又想敲一下,竟是想趁機把花可人置於死地。

 葉思忘如何肯讓她得逞,先不說這花可人的來歷可疑,只說花可人對挑撥關倢與長樂公主的關係上就還有大用,現在還不是她死的時機。

 葉思忘施展出「凝氣成珠」的功夫,輕輕彈出手中剛剛做出來的冰珠朝著長樂公主的筷子彈去,「啪」一聲長樂公主手中的筷子應手而斷。長樂公主慄然一驚,知道今天這場中有高人在場,不是下手的機會,心中雖然暗暗可惜,但卻不得不抑下殺心。

 這時,涼亭中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來,脆聲道:「各位爺,剛才琴弦斷了,我家姑娘手指受傷,不能再操琴,今日的琴藝表演到此為止,接下來是弈棋,奴婢宣佈今日的對陣名單。第一局,關倢關公子;第二局,趙世傑趙相公;第三局司天啟司公子,請三位公子準備,我家姑娘沐浴之後,就開始與三位對弈。」

 葉思忘挑挑眉,司天啟就是葉思忘的化名,看來二十萬的銀票起作用了,也不枉他冒著被玉小莧說敗家的危險砸了那麼多的銀子,看來,這富豪可不好扮,以後還是扮風流才子比較好,只不知家中的眾位娘子能否守住心頭的醋缸不倒。

 看著關倢欣喜欲狂的樣子,長樂公主忍不住心頭的失望,想不到多年的心血就此付諸流水,真心對他,真心為他好,他卻不領情,偏偏要與她作對,她怎麼不知道關倢的報仇之心,但他卻不知就算他上了戰場,他又能殺到仇敵嗎?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眼高手低,過於高估自己的能力,缺乏自知之明,以為憑藉著一腔熱血,一身好武功就能上陣殺敵報仇了,豈不知一個人的力量在戰場上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這樣的熱血只是衝動,是頭腦發熱的不理智之舉。

 「秀玉,我們回去吧。」長樂公主閉起眼睛,緩緩地吩咐秀玉,神色中隱隱有著決絕。

 「公主,少爺他……」秀玉囁喏著想勸解長樂公主,長樂公主只是擺擺手,阻止了秀玉接續往下說,淡然道:「他想做什麼就由著他吧,本宮不想再過問了,另外,秀玉,明天你就代替本宮去向大理寺卿白秀夫的二小姐白若君提親,擇日讓少爺迎娶她。」

 秀玉擔心的看了長樂公主一眼,連忙應是。長樂公主深深看了關倢一眼,決絕的收回目光,步伐堅定的離開,秀玉連忙跟了過去。

 由於兩人是使用「傳音入秘」交談的,葉思忘並聽不到兩人交談的內容,但是長樂公主的神情卻一絲不漏的收入眼中。現在長樂公主雖然已經對關倢失望了,但距離死心還有一段距離,還需要再加深點火候,快了,讓長樂公主死心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葉思忘氣定神閒的輕搖著折扇,默默地等待著他的棋局到來,看關倢被灌得一身的酒氣,身上染著脂粉味的進去,而那股脂粉味就是葉思忘在關倢身上聞到的,奇怪了,關倢還沒有見到花可人,為何身上就沾染上了如此奇特高雅的氣味?

 半個時辰之後,關倢一臉懊惱的走了出來,嘴中仍在唸唸有詞,看來還在想著剛才的棋局。一出來就遇上正欲進去的趙世傑。

 「下官見過關小侯爺。」趙世傑連忙謙卑的行禮,在葉思忘的手下呆久了,他已經明白了謙卑的重要,鋒芒太露,在官場上只有死路一條。

 關倢點點頭,對趙世傑的行禮理也不理,只是隨意的揮揮手,兀自唸唸有詞的坐到一旁,考慮剛才的棋局去了。

 關倢的怠慢讓趙世傑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雖然極力的隱忍,但心中的嫉妒和惱恨之情卻怎麼也無法掩飾。出身好就了不起,葉思忘是這樣,關倢也是這樣,高傲得刺眼,他只是出身不好而已,並不比任何人低一等,為何要如此踐踏他的尊嚴?他要忍耐,拚命的忍耐,等著機會的來臨,因為他現在陪伴的人,是一個比老虎還恐怖的人,只要讓他察覺到一絲一毫,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了。

 強做大方的露出笑容,繼續謙恭的向神遊天外的關倢行禮,恭聲道:「小侯爺請稍待,卑職告退。」說完,轉身跟隨丫鬟進了花可人的房間。待趙世傑進去之後,一直等待的葉思忘終於有人來叫他了,就是剛才在台上宣佈的那個清秀丫鬟。

 「司公子,奴婢叫小萍,我們小姐還有一局才輪到陪您,為了不怠慢貴客,小姐特命奴婢來侍侯司公子喝酒唱曲兒,司公子請跟奴婢來。」

 葉思忘跟在小萍身後,鼻頭微微聳動,原來關倢身上的香味是從小萍身上沾染的。葉思忘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一個丫鬟卻用這麼清香淡雅的脂粉?

 「司公子,請坐。」小萍把葉思忘引到一個廂房之內,房中早已經擺上了酒菜。進了房間,小萍突然露出一個嫵媚惑人的笑容,端起一杯酒,向葉思忘身上貼去,膩聲道:「公子,讓奴家來喂您。」

 惑心術!

 葉思忘心中一緊,面上做出癡迷之色,眼神緊緊盯著小萍,似乎被她深深迷住的樣子。小萍眼中露出一絲得色,還有一絲厭惡,立即推開葉思忘,膩聲道:「司公子,來,坐到人家旁邊來嘛!」

 葉思忘依言坐了過去,緊緊地貼著她。小萍開始審問葉思忘的來歷,葉思忘當然是照著設定好的假話回答,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自己沒有被迷住的樣子。問完之後,小萍又灌了葉思忘許多酒,方才解開他所中的惑心術。

 「來,公子,再喝一杯。」小萍媚笑著貼了上來,端著酒要喂葉思忘喝。葉思忘微笑著一口飲盡,口中調笑著:「最難消受美人恩,觀小萍姑娘已經如此美麗迷人,那花姑娘豈不是更加的迷人?真真讓在下越來越期待了。」

 「公子的嘴巴真甜,人家長得這麼醜,哪能跟小姐相比,呆會兒見了小姐,公子恐怕立刻就會把人家拋在腦後了。」小萍嬌聲說著,惹得葉思忘仰頭大笑,輕狂的捏了她下巴一下,道:「你這麼惹人心疼,爺如何敢忘了你?如果做出如此不解風情之事,爺可是會遭天遣的。」

 逗弄了兩句,下人來報,趙世傑已經敗在花可人手下,輪到葉思忘了。葉思忘微笑著站起身,逗弄著小萍:「唉,爺真捨不得你,可惜爺急欲拜訪一下你家小姐,否則,爺就贖了你的身,帶回家慢慢地疼你。」說著,輕薄地在小萍臉上親了一下,把她的嬌軀摟入懷中。

 小萍的身體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旋即狀似撒嬌的推開葉思忘,口中調笑道:「公子您壞死了,輕薄人家。」

 葉思忘笑著摸了她嫩滑的臉蛋兒一把,笑著進花可人房間去了。待葉思忘進去之後,小萍的媚笑垮了下來,變成了滿臉的寒霜,使勁的擦著被葉思忘親過的地方,口中恨恨地罵著「死色狼」。

 進了花可人的香閨,裝潢與外間差不多,嫵媚中透著高雅,朦朧而又神秘。花可人窈窕的身影就坐在薄紗隔著的簾幕之後。

 「司公子,奴家不便相見,與您隔紗對弈,請您選擇要下圍棋還是象棋?」花可人輕聲問著,從她中氣不足的聲音中可以聽出她受長樂公主攻擊的內傷似乎頗為嚴重,經過了這麼長的時候仍未減輕症狀。

 葉思忘瀟灑的搖著折扇,笑道:「花姑娘一天勞累辛苦了,在下自問不是摧花之人,自當憐香惜玉一番,聽花姑娘的聲音,似乎已經疲倦,而象棋講究的是戰爭之道,殺伐之氣太濃,不適宜姑娘現在的情況,在下就選圍棋吧。」

 「好的,司公子請。」

 兩人選定執子之後,你來我往的下了起來,葉思忘觀之這花可人的棋風,綿裡藏針,喜走偏鋒,與她的琴音頗為相似。

 花可人與小萍,一個不像主子的主子,一個不像僕人的僕人,再加上刻意結交權貴的現象,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了。看來,葉思忘是遇到好玩的事情了,有個人,在葉思忘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算計了,而且目標不止他,還有長樂公主,當今朝廷的兩大支柱,也是最大的掌權派。

 「司公子好強的棋力,您是可人自對弈以來所遇到的最強之人。」棋過半局,花可人一邊蹙眉沉思,一邊忍不住讚歎葉思忘。葉思忘笑著道:「姑娘過獎了,在下是一介商賈,對四書五經沒用,惟有這下棋卻是必學不可的。」

 「哦,為何?公子可以告知可人原因嗎?」花可人被葉思忘引起了好奇心,不明白一個經商之人,學棋何用。

 「姑娘豈不聞,世事如棋局局新,又說商場如戰場。在下要在商場生存,就必須料敵先機,把經商當成戰場生存,圍棋和象棋恰好滿足了在下的需要,因此,在下這討厭四書五經的俗人也不得不學一學文人騷客們的風雅,學會下棋。」

 葉思忘的話逗得花可人微微一笑,卻因為這一笑而引得內傷復發,咳起嗽來。葉思忘默默歎了口氣,道:「既然今日姑娘身體不適,那這盤棋就暫且記下,希望來日姑娘再給在下與你對弈的榮幸,在下告退。」說完,葉思忘抱拳行禮瀟灑的走了,獨留下錯愕的花可人。

 花可人呆呆地看這葉思忘離開,心中難掩驚異,能得到自己陪著對弈一局,是多麼難得的事情,京城的男子誰不奢望能跟她對弈,為何這個說話風趣的司公子卻主動提出離開?只是為了自己的身體不適嗎?

 花可人呆呆地出神,葉思忘則出了識香樓,住進了雲天集團旗下的天然居,包下了一個跨院,交代掌櫃不能隨便放人進入之後,卸了易容,恢復葉思忘的身份,從後門秘道走了。

 回到王府,就見玉霓裳一臉忍笑的表情,道:「夫君,妾身被眾位姐妹共推出來檢查夫君出去有沒有鬼混,夫君可一定要老實交代哦,否則,如果讓人家查出痕跡,我們眾姐妹就家法伺候。」

 葉思忘苦笑一聲,一把把玉霓裳拉了過來,打了她可愛的小屁股一下,邪氣的笑著道:「看你們這麼有無聊,還有時間選人來檢查夫君,看來我這個夫君做得不太稱職,應該讓你們忙一些才對!」

 玉霓裳被葉思忘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屁股,大是害羞,連忙想跳著跑開,不過卻被葉思忘長手一伸給拉入懷中狠狠吻了一番。

 晚上,葉思忘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告知玉小莧,玉小莧也是一臉的笑意,表示對於花可人和小萍的身份,她會讓人立即著手去查,而葉思忘則建議她從迷魂音、惑心術的線索查起。商議好這個,兩人說起長樂公主會對關倢採取的辦法,說著說著,葉思忘竟然偷笑起來。

 玉小莧很沒氣質的翻了個白眼,伸出玉足踢了葉思忘一下,威脅道:「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逼供?」

 葉思忘無賴的笑著,抱住愛妻,先管住她不乖的手腳,笑著把長樂公主讓他幫忙勸關倢的事情說了出來,玉小莧眼珠一轉,湊到葉思忘耳邊咬起耳朵來,聽得葉思忘直點頭。

 第三十五章難得善良

 過了幾天,果然傳出了長樂公主代替關倢向白秀夫提親的消息,為此,關倢跑回去大鬧了一頓,說什麼也不願意娶白家小姐為妻。

 長樂公主一手執筆在紙上寫著,一手翻閱著桌上的書卷,對暴跳如雷的關倢理也不理,很乾脆的來個視而不見。

 「嫂嫂,你聽到了沒有?我說過,我死也不會娶白家小姐的!」關倢氣得臉通紅,雙拳緊握,憤怒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儀態優雅的大嫂,試圖表達出自己的不情願。

 長樂公主撥冗冷淡的瞟了關倢一眼,道:「你不是說過本宮是堂堂的公主之尊,在這個關家人人都必須聽我的,任由本宮擺佈嗎?本宮現在只不過是在行使自己的權力,你只有服從的本分,不許反抗!」

 「你……」關倢啞口無言,那確實是他一時說的氣話,想不到現在卻成了長樂公主反駁他的借口。

 長樂公主輕輕合上書卷,放下狼毫,高貴美麗的臉上現出極其符合身份的笑容,雖然看似親切和藹,其實卻高高在上得讓人只能仰望,無法接近:「成親的事情,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本宮都不放在心上,這已經是定下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長樂公主開口下逐客令,關倢胸口急劇的起伏著,英俊的臉上現出一絲悲憤,恨恨地哼了一聲,大步的轉身離開。在關倢離開後,長樂公主似乎微微噓了一口氣,重又拿起狼毫、書卷繼續伏案急書。

 在皇家首先需要學會的就是無情,唯有無情才能理智,才能在陰暗的宮中保存自己。長樂公主並不缺乏這樣的本能,之所以那麼的疼關倢,完全就是因為關家世代皆是武官,不是為朝廷開疆拓土,就是守衛邊疆,可謂功勳卓著,而到了長樂公主這裡,關家的父子更是雙雙戰死沙場,只剩下一個年幼的關倢。可以說,沒有關家,就沒有今天的天朝。長樂公主完全是憑著對關家的感謝和憐憫,不想讓關家斷子絕孫,才會一直限制關倢,不讓他上沙場,可惜關倢一心只想著為父兄報仇,一點也不能體會長樂公主的苦心,還惹怒了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從小在皇家長大,又得皇帝寵愛,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對關倢不可謂不好,而關倢卻不知好歹,惹得長樂公主起了性子,對他完全放棄,只想著讓關家留一脈香火之後,就讓關倢上戰場,再也不管他死活。

 關倢氣沖沖地跨上馬,衝出府門,卻恰好遇到剛下朝欲回王府的葉思忘,葉思忘看了一眼關倢,就知道他是從家裡跑出來的,他又和長樂公主吵架了,想起玉小莧說的話,葉思忘笑著跨下馬,拉住了關倢的馬,拉著他就出了內城,來到外城,找了一家酒樓,拉著他上去喝酒。

 也不勸關倢,只是一直給他倒酒,笑瞇瞇地看著他。那笑容,讓關倢越看越冒火,忍不住拍了桌子一下,怒道:「你笑什麼?」

 葉思忘微微挑挑眉,心中暗道真是個不是好歹、分不清形勢的世家子弟,他葉思忘是什麼樣的人,放眼天下,就算是當今的小皇帝瑞澤,也不敢對他拍桌子發火,看來長樂公主真的是太寵他了,讓他已經習慣被別人馬屁,習慣了吹捧,忘記了自己的斤兩和身份,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沒有了長樂公主撐腰,其實關倢什麼也不是!

 葉思忘神色不變,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對關倢的發火,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示,只是輕笑著問了一句:「怎麼?我們的關小候爺想發火了?行啊,來,把這裡都砸了,不用忍著,我替你賠!」

 說著,掏出一張銀票,輕輕一丟,就扔到了掌櫃的櫃台上。原本一臉驚怕擔憂,猶豫著要不要過來勸阻的掌櫃一看到銀票,便乖乖地縮進櫃台,再也不管葉思忘這邊了。

 關倢濃眉一掀,似欲動怒,但旋即黯然一歎,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便悶頭喝起悶酒來。葉思忘依舊是雲淡風清的輕笑著,微微搖著手中的折扇,涼涼地說道:「恭喜小候爺就快成親了,到時候別忘了請本王喝杯喜酒。」

 關倢的臉孔更加的陰鬱,胸口起伏的更劇烈,卻默然不語,只是猛喝酒。葉思忘笑夠了,才收起折扇,拍拍關倢的肩膀,道:「都是大人了,別這麼小孩子氣,回去給公主殿下道個歉,承認一下錯誤,乖乖地把白家小姐娶進門,以後別再惹公主生氣,你們的關係應該還能好起來。」

 葉思忘這樣一說,關倢不樂意了,猛地一拍桌子,木桌應手而碎,桌子上的酒罈也碎了開來,酒向四方灑開。葉思忘手中折扇忽地展開,「唰唰」幾下,擋住了灑向他這邊的酒,腳下輕點,葉思忘連人帶椅的飄到了另外一個桌子旁邊坐下,氣定神閒的召來躲在一旁偷看的小二,讓他重新上酒,對關倢的怒火毫不在意。

 關倢被葉思忘這樣渾然不在意的神態弄得火氣更大,大聲怒斥著:「你知道什麼?我根本不想成親,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什麼白家小姐,我不想娶她,你明白不明白?」

 葉思忘笑著看了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正四處打砸的關倢一眼,突然臉孔一冷,漠然看著關倢,冷冷的丟出一句:「難道你還想娶了那個不知所謂的青樓名妓花可人嗎?你別忘了,即使她是處子之身,即使她賣藝不賣身,但妓女終歸就是妓女,永遠也不可能進你關府的大門的!」

 「花姑娘不是妓女,不許你侮辱她!」關倢衝著葉思忘怒吼著,一掌向葉思忘打來。葉思忘眼中現出陰冷的光芒,讓盛怒中的關倢都忍不住心臟顫抖了一下,但是憤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喪失了基本的判斷,依舊固執的朝著葉思忘打出一掌。

 葉思忘冷哼一聲,一邊用折扇應付著關倢的攻擊,一邊冷冷地道:「你太放肆了!公主殿下太疼你了,讓你連自己的本分都忘記了!」

 葉思忘手中折扇毫不留情的砸向關倢朝著他胸膛打來的拳頭,猛力地砸了下去,關倢忍不住一聲慘叫,手臂垂了下來,葉思忘這一下沒有留情,不止震得他手臂酸痛,握成拳的手掌更是紅紅的腫起,再也無法握住,疼得他臉孔發白。

 關倢駭然看著葉思忘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心底恍然想起葉思忘的無情狠辣,睚眥必報,在京中誰敢像自己般頂撞他!

 葉思忘看了關倢一眼,合著的折扇「唰」一下打了開來,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關倢看著葉思忘手中的折扇吞了吞口水,原本華麗瀟灑的折扇,此刻在他看來竟是那麼的恐怖,葉思忘的武功比武試時又高了許多了。

 「女人是可愛的,迷人的,作為一個男人,愛上一個美麗的女子並沒有錯,陰陽相吸,男女相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在愛之前,你要先問問自己能不能愛,敢不敢愛。你是誰?你是關家的獨子,關家是誰?關家是天朝數百年來的支柱,你不止代表了關家,更代表了天朝!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所為,別人能做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做,而你能做的,別人也不一定能做。」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做?」關倢站了起來,怒視著葉思忘,但看到葉思忘陰冷的眼神之後,頹然一歎,又坐了下來,痛苦的道:「這不公平,我也是人,也會有自己喜歡的女子,為什麼我必須顧忌那麼多?」

 「你是關家的獨子,這就是為什麼的原因!」葉思忘絲毫不帶感情的道。關倢看了他一眼,垂下了頭,眼神中帶著絕望,葉思忘心中不禁有點同情他,換作是他的話,恐怕他的反映會比他更激烈吧,不能得到心中所愛,是男人心口最深的痛。

 拍拍關倢的肩膀,運起功力,幫關倢把被他打傷的手臂治療了一下,消去紅腫之後,葉思忘深深地看著關倢,意味深長的道:「你是一個成年的男子,有著自己的心性,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但是,你要考慮清楚,有時候,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放棄許多的東西,以及承受許多的壓力。人活在世上,很多時候是為了別人而活,偶爾也應該為自己活一次,我不多說了,想要什麼,都必須你自己選擇,而選擇之後的後果,也必須你自己承擔,別人無法幫助你!你的人生,你只能自己走。」

 關倢點點頭,深深地看著葉思忘,握了他手一下,誠摯地道:「謝謝你,從小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

 葉思忘露出一個溫和地笑容,故作曖昧地對關倢眨眨眼,道:「沒辦法,誰叫我們都是男人,男人比較知道男人的心思嘛。」

 關倢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重重地握了葉思忘的手一下:「嗯,我會好好的想想的,不會辜負你今天對我所說的話的,我先走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