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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第136章
正文 第九卷 宰相生涯

 第一章黯然神傷

 京城——

 葉思忘打敗日泉,從日泉勝利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國,軍隊打了勝戰,老百姓都喜氣洋洋地,都在說葉思忘這個神奇的將領,說他是天上的金童下凡,文成武德,才驚天下。而在軍隊中,很多將領和士兵在葉思忘勝利之後,狠狠出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是把葉思忘視為繼關家之後朝廷的支柱,成了士兵和將領們崇拜的對象,一時間,葉思忘在民間、在軍中的威望都一時無兩,簡直快被說成神了。

 一直以來,長樂公主對軍隊的影響,都是依托關家在軍隊中的威望上的,關家被朝廷有意無意的塑造成了天朝軍中的楷模的形象。不過,關家雖然對朝廷貢獻巨大,但是關家打的勝戰卻沒有葉思忘這一次這麼大快人心,日泉國已經被葉思忘被葉思忘從大地上抹去,日泉的天皇更是被葉思忘活捉了來,從今往後,大地上就再也沒有日泉這個國家了,有的只是天朝的一個行道——日泉道,這個功績是誰也無法磨滅的。

 長樂公主靜靜地坐在書房中,聽著秀玉報告這些情況,不發一語,她知道葉思忘一定會成為她的心腹大患的,只是沒想到葉思忘只用了短短三年時間,就已經讓他的威望比關家還高,已經影響到了她對軍隊的控制。

 「軍中的高級將領有什麼反映?」長樂公主淡淡的問著。

 「回公主,虎師統領金風影,龍師提督燕之行,麒麟軍統領武鳴空與葉思忘走得很近,三人似乎對葉思忘很佩服,很讚賞葉思忘此次日泉之戰中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智謀。兵部尚書許齕更是公開讚揚葉思忘,軍中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唯有百里家和諸葛家兩大軍團還未表態,只是表示了祝賀。」

 「本宮知道了!秀玉,準備一下,我要進宮,請皇上下旨,針對葉思忘此次的功勞,免去他光海巡撫之職權,濯升到京中任戶部尚書一職。」

 「是,公主!」

 長樂公主進入宮中,小皇帝瑞澤剛下了太傅的課,見到長樂公主來了,連忙高興的喊了一聲:「姑姑!」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親切的道:「皇上,讀書辛苦了,今天的課業難嗎?」瑞澤搖搖頭,道:「不難,朕還能應付。姑姑進宮有事嗎?是不是葉將軍回來了?」

 長樂公主笑著點點頭。瑞澤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喜道:「太好了!朕知道先皇曾經收他為義子,封他做安王,朕要賞賜一座王府給他,朕還要賞他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朕要好好的賞賜他,封他做朕的宰相,幫助朕治理國家。」

 瑞澤興奮的說著,沒有注意到長樂公主已經皺起了眉頭,長樂公主道:「皇上,葉大人做宰相,是否太年輕了一些?您看戶部尚書還空缺著,是否給他一個戶部尚書的位置做就好了?」

 「不行!姑姑,」瑞澤立即反對,正色道:「先皇在世曾經對太子說過,葉卿家有安邦定國之才,先皇迫於逆臣的壓力,只給葉卿家一個宗正寺寺卿的位子,後來升任成了光海巡撫,已經是委屈了葉卿家。太子也說葉卿家作為他的侍讀時,曾讓他受益良多。姑姑教導朕將來要做明君,做一個好皇帝,好皇帝就要知人善用,葉卿家既有治世之才,朕就要給他機會,否則,將來的歷史上,朕會被罵做昏君,遺臭萬年。再說,古時候的甘羅,以十二歲之齡,成為宰相,葉卿家已經不算年輕了。」

 長樂公主愣了愣,想不到瑞澤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真是讓她又欣慰,又氣怒。欣慰的是瑞澤總算沒有辜負了她的期望,肯用心學習,能說出上面這番話來,看來是他學習真的很用心,那些教導瑞澤讀書的老師沒有騙自己;而氣怒的是為什麼瑞澤要在這樣的問題上頂撞自己,如果讓葉思忘做了宰相,那葉思忘在地位上比她差不了多少,不僅可以與他分庭抗禮,甚至可以打壓她了。

 「可是,皇上,葉大人文官只做過宗正寺寺卿一職,然後就就任光海巡撫,根本沒有處理政務的經驗,您看,能不能先不要升他為宰相,先擔任戶部尚書一段時間,鍛煉一下,再升任宰相一職,這樣一來,必然更能更好的發揮葉大人的才能。」長樂公主試著婉轉的從葉思忘的任職經歷中找出一絲漏洞,建議小皇帝瑞澤改變主意。

 瑞澤一聽也是,葉思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為官經驗,如果冒貿然的提升他為宰相,萬一因為他沒有經驗,出了紕漏,那他這個皇帝可就後悔莫及了。當下,也就同意了長樂公主的建議,暫時先任命葉思忘為戶部尚書,即刻進京任職。

 聖旨下了之後,消息傳了出來,朝廷各方官員,明智點的,從裡面看到葉思忘掌權的希望以及未來與長樂公主爭鬥的可能,而笨一些的,也知道葉思忘發達了,有著赫赫軍功不說,現在要開始進京做文官了,真正是文武雙全了。

 不過在這些巴結恭賀的聲音中,還是有一股不和諧的聲音從一些文人士子口中說出來,說葉思忘手段惡毒陰狠,雖然戰勝了日泉,但其作戰的手段下流毒辣,見不得光,丟了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的顏面,這樣的人,應該懲處而不是表揚。

 面對這種聲音,一時間爭議四起,有贊成的,有反對的,鬧得沸沸揚揚,只不過葉思忘本人對這種說法倒是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他正忙著收拾東西,準備進京赴任呢。

 葉思忘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看著石桌上的信封,思緒又回到了諸位嬌妻去迎接自己時的情景——

 「姑姑呢?姑姑到哪裡去了?怎麼沒來接我?」葉思忘四處看著,找尋著司空明月的身影。

 眾人對望一眼,清河公主從葉思忘懷中把寵兒接了過去,由玉小莧上前,遞給他一個信封,小心翼翼的道:「思忘,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冷靜,明月姐姐她走了,她只留下一封信讓我們轉交給你,她說等她想清楚了,她自然就會回來。」

 葉思忘怔怔地看著玉小莧,只是呆呆的看著,也不像眾女猜想的大發雷霆,只是靜靜地站著,什麼表情,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站著,不哭不笑,不喜不悲。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要離開他?不是說好了永遠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還要離開?葉思忘抬起頭,仰面對著天空,悲憤的眼神看著天空,不言不語。

 他的樣子嚇到了眾女,玉小莧一把就拉住了葉思忘的手,拚命的抱緊他,道:「思忘,不要嚇我,明月姐姐她只是暫時的離開,她會回來的,她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她是愛你的!」但無論玉小莧說什麼,葉思忘都沒有反映,只是仰頭看著天空,怔怔的發呆。

 葉思忘的樣子,讓眾女心碎不已,連在一旁看著的海淨都有點不忍心的搖搖頭,輕輕歎息著。

 突然,一陣琴聲傳來,一道慈祥的聲音響起:「癡兒,癡兒,為何要這樣執拗,憐你之人,愛你之人,難道就只有一個司空明月嗎?為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

 發怔的葉思忘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大叫出來,眼淚唰唰流了下來,彷彿小孩子見到了親人一般,哭喊著:「大師娘!」葉思忘拔開人群,飛快的向前衝去,看他的身形是用上了全部的功力來運行輕功了。

 眾女只能愣愣地看著葉思忘離開,葉思忘的大師娘對葉思忘說的話,她們並沒有聽到,她們只聽到了一陣琴聲,然後就看到葉思忘哭喊了一聲大師娘便跑了,想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在一個轉角處,葉思忘撲入一個年約三旬的美少婦懷中,美少婦雍容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愛憐,輕輕的拍著撲入她懷中的葉思忘,細聲安慰著他。

 而被葉思忘丟下的眾女,卻忍不住心頭一酸,眼淚流了下來,無論如何,在葉思忘心中,她們都是比不上一個司空明月的,是嗎?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葉思忘回來,眾女只好在朱偉傑的勸說下全都回巡撫府去,朱偉傑知道只要師娘來了,葉思忘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眾女或坐或站的在大廳中等著,玉霓裳性子急,不停的在廳中來回的踱步,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外面,盼望著葉思忘的身影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顏如玉靜靜的坐在椅中,一雙美目也不敢有絲毫遺漏的盯著外面看著,怕自己沒看一會兒,葉思忘就突然回來了,她要一直看著,等待著她的良人回來。

 玉小莧則板著一張冷漠的臉龐,看不出什麼她的心情,只是冷冷地坐著。清河公主則有些黯然神傷,就算有了她們這些全心待他的人,也比不過一個司空明月,她真的很傷心。

 第二章賜酒巨變

 雲鳳語滿臉的擔憂,她是最清楚司空明月與葉思忘的所有糾葛的,兩人的愛恨情仇,兩人的悲歡離合,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堅信司空明月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離開的,否則,司空明月斷然不會丟下她最心愛的人的。

 海淨冷眼旁觀著眾女的擔憂和悲傷,心中暗自感歎,這情之一字還真是折磨人,讓她這個旁觀者看得觸目驚心,斷然不敢去沾惹情絲,特別是與葉思忘那樣執拗邪魅的男子,與他產生感情,就只能等著被他拖下地獄,與他一同沉淪悲喜之中。

 就在眾女心態各異,但都惴惴不安的擔憂葉思忘的時候,他回來了,眼神中雖然還有著悲傷,但更多了一份絕決,一份釋然。

 「思忘!」除了玉小莧,包括海淨,眾女都關心的撲了過去,查探著葉思忘的狀況,生怕他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好趕快安撫他。

 對著眾女關懷的眼神,葉思忘露出一個笑容,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眾女嬌嫩美麗的臉龐,低聲堅定的說道:「以後,我再不會丟下你們跑開!」

 說完,葉思忘看向一臉冷漠的玉小莧,深深的看著她,只是看著她,不說話。玉小莧微微歎了一口氣,走了過來,撲入葉思忘懷中,嬌聲道:「以後你再這麼任性不聽勸告,我就不要你了,再也不理你!」

 葉思忘笑了,臉上有著幸福的神采,雙臂展開,把眾女都攬入懷中,緊緊的一抱,才低聲說道:「我傷心的時候,只要你們過來抱住我,我就不會再傷心了。」

 「思忘……」眾女感動的哭了起來,海淨沒有參加到他們夫妻的溫馨中,只是紅著眼睛看著眼前感人的一幕,原來,情也不是只有痛苦,所有的痛苦都是為了更甜美的幸福。

 葉思忘想到這裡,拿起了桌上的信,輕輕一揉,變成了飛屑,既然她想離開,那就讓她走吧,等她想回來的時候,她自然就會回來了,大師娘說了,有時候,人的思想是很怪異的,需要一個人才能想明白很多事情,或許,讓司空明月一個人去想一些東西才是對她,對葉思忘最好的方式,他可以等,等著司空明月想明白了,想明白她與他是命運栓在一起,無法分開的一對,等她想明白了,她就會回來的。

 對著天空大大的喊了一聲,喊出所有的鬱悶與憂傷,他是葉思忘,悲傷全部都藏起來,從今天開始,他又是那個堅強的葉思忘,一個無法被任何敵人打倒的葉思忘。

 收拾好東西,葉思忘帶著家眷,浩浩蕩蕩的開始進京的路程,當然,關倢是要帶著回去的,怎麼說也要讓長樂公主看看他調教的結果,只是希望長樂公主別被氣死就行。

 南宮冷情依舊在光海擔任防禦使一職,所以沒有跟著葉思忘回京城,為此,南宮冷情第一次露出了仿如朱劍青一般的哀怨眼神,讓葉思忘嚇了一跳,只得好好的安撫了他一番。

 而朱偉傑,葉思忘這邊已經沒有任何的事情了,倭寇也全部消滅了,他也回去了,真正的金盆洗手了,把堡主之位傳於朱劍青,為朱劍雨定下親事之後,便攜兩位夫人隱居深山之中清修去了。

 護送葉思忘回京的衛隊剛剛進了外城,走到內城的門口,卻發現早已經等了一大群人,其中竟然還有小皇帝瑞澤。看來是皇帝親自出來迎接了。

 衛兵被嚇了一跳,連忙向葉思忘稟報:「啟稟大人,皇上親至內城門口迎接大人,請大人下馬車見禮。」

 葉思忘正懶懶的躺在美人妻子的腿上打盹呢,這一聽,連忙睜開眼,跳下車,整理一下衣冠,向小皇帝迎去。

 「微臣葉思忘,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思忘連忙行禮參見瑞澤。瑞澤歡喜的拉起葉思忘,道:「葉卿家,辛苦你了,歡迎回京,來,朕備下美酒三杯,為葉卿家洗塵。來人,賜御酒。」

 葉思忘滿臉感激的接過,仰頭就喝,心中卻好玩的想著,不知道這御酒裡有沒有毒。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現在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實權人物,能動他的人可不多,而且,就算這酒裡有毒,他也不怕。

 也不知是不是葉思忘倒霉還是什麼,這酒裡真的有毒,而且還是劇毒,葉思忘剛喝進口中,口腔內立即一陣火辣辣的疼,臉色一變,竟然委頓在地,大叫一聲:「這酒有毒!」然後一腳踢翻皇帝身後太監手中握著的酒壺,一陣滋滋的腐蝕聲響起,青石的地面竟然被腐蝕了一大塊,而葉思忘卻蒼白著臉孔,立即盤坐在地上,運功逼毒。

 這一變數讓眾人都驚呆了,小皇帝畢竟還年輕,也被嚇了一跳,急切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朕賜的御酒裡怎麼會有毒的?太醫,太醫到哪裡去了?趕快找太醫來啊!」

 群臣也被嚇呆了,一時間場面亂做一團,玉小莧神情一凜,連忙對海淨、雲鳳語、玉霓裳三人低聲道:「現在場面很亂,我恐怕會有人趁亂來襲,大家先把思忘圍起來,為他護法,讓他專心逼毒。」

 眾女點點頭,玉小莧與顏如玉兩人,一個是空有內力,不會使用招式,一個是內力剛剛入門,還沒學任何的招式,兩人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清河公主是會武藝的,當下,立即把孩子遞給玉小莧抱著,與海淨、雲鳳語、玉霓裳一起從四方守衛著葉思忘,以防備有人趁亂襲擊他。

 把葉思忘圍好之後,玉小莧連忙指揮護送葉思忘進京的衛隊,把小皇帝和她們一起在圍了一圈,守護好,以免有什麼不軌之徒,做出危害皇帝的事情。

 一旁有些混亂的禁衛軍看到這種場面,立即也學著護衛隊的樣子,又在外面圍了一圈,把皇帝圍了起來,這樣一來,葉思忘的身旁等於圍了三個圈子,安全已經無慮了,無論是哪一路的刺客,他要動手之前,都要三思了。

 清河公主見場面已經由玉小莧控制住,便冷冷地看著瑞澤,冷聲道:「駙馬平定光海,征伐日泉,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知他哪裡讓皇上不高興了,要皇上當著群臣的面賜死他?」

 瑞澤連忙搖頭,急切的道:「皇姐,這不是我的意思,我還等著姐夫他回來幫助我呢,怎麼可能會賜死姐夫?皇姐,你要相信朕啊!」

 看來瑞澤是真的急了,說話連朕跟我都不分了。清河公主冷哼一聲,玉小莧連忙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清河公主張了張嘴,但見玉小莧眼中的反對之色,知道玉小莧一向聰明絕頂,智計過人,就是連也葉思忘有時候也都聽她的,她不讓自己說必然有著她的理由,當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冷冷看了瑞澤一眼,便關切而又溫柔的看著正在運功逼毒的葉思忘,一臉的擔心。玉小莧把寵兒給顏如玉抱著,淡淡的笑著看向瑞澤,先向瑞澤行禮:「臣妾向皇上請安。」

 瑞澤連忙讓她免禮,道:「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給葉卿家一個交代,給皇姐一個交代。」

 「多謝皇上,夫君和臣妾都知道,這件事與皇上無關,這只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臣妾的夫君與皇上的陰謀。」玉小莧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讓眾人都是一驚。

 「陰謀?!」瑞澤驚訝至極。

 「是的,臣妾可以分析給皇上聽,不過可能有些話對皇上來說不太中聽,臣妾要請皇上先恕臣妾妄言之罪。」玉小莧一雙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對小皇帝要求著。

 瑞澤點點頭,連忙道:「朕赦你無罪,快快分析給朕知道。」

 「臣妾遵旨。請皇上聽臣妾細細道來。」玉小莧悄悄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分析對皇帝說了出來。「皇上特地來迎接臣妾的夫君,對臣妾的夫君來說,這是天大的恩寵與榮耀,表明了皇上對夫君的看重。但是,有人不希望皇上這種看重臣妾的夫君,就利用這次迎接,設下了這個膽大包天的陰謀。在皇上賜給夫君的酒中有毒,那麼,人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皇上要賜死臣妾的夫君,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臣妾的夫君,功勞不可謂不大,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功高震主這句話。」

 玉小莧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小皇帝瑞澤的神色。瑞澤一聽玉小莧這樣說,不禁大是不悅,正色道:「朕知道葉卿家對朝廷忠心耿耿,為了朝廷嘔心瀝血,不辭辛勞,曾經不止一次的聽先皇和太子說葉卿家是個大忠臣。朕雖然年幼,又剛剛登基,但朕立志做一個好皇帝。朕知道朕和江山都需要葉卿家這樣的英才,朕的心胸雖然比不上天地寬廣,但要容下葉卿家這樣的英才,容下他的功績,朕自問還能做到,朕不是一個容不下大臣功勞的昏君。」

 玉小莧暗中微微點頭,這個小皇帝比他的老皇帝爹可長進多了,當下連忙斂衽一禮,道:「是臣妾過慮了,請皇上恕罪。」

 小皇帝揮揮手,表示沒有什麼,讓玉小莧接著分析。

 第三章三步斷魂

 玉小莧接著侃侃而談:「只要臣妾的夫君一死,以夫君在民間和軍中的威望,必然會有人對皇上心存不滿,而朝中大臣們看到皇上賜死夫君,必然會對皇上心冷,再不會全心全意的對皇上盡忠。以上的分析是針對國內勢力的動機來分析,如果是國內的人所為,那麼,只要夫君一死,可以有很多人受益,最起碼皇上信賴的人就少了一個,少了一個人來分享皇上的恩寵和信賴,別人必然可以得到更多的信賴,而皇上的信賴,往往代表的是權力,也就是說有人不希望夫君掌握更大的權力,不希望皇上與臣妾的夫君太過親近。」

 瑞澤臉色大變,怔怔看著玉小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玉小莧仔細的觀察著瑞澤的表情,接著道:「換一步說,就算臣妾的夫君僥倖不死,但也會在夫君與大臣們的心中留下陰影,人人自危。」

 玉小莧沒有細緻的說,雖然瑞澤不怪罪她,但是有些話並不需要全部說出來,只需簡單的說幾句,點明要點,瑞澤自然會明白。

 瑞澤果然聽明白了玉小莧的未盡之意,臉色大變,這個計策真可謂毒辣,不論葉思忘會不會死,對他與葉思忘的關係,與群臣間的關係,都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瑞澤臉色蒼白,強自安定了一下心神,關切的看了葉思忘一眼,堅定的道:「不管設下這個陰謀的人是誰,朕都一定要徹查到底,把這個人抓出來!朕只要一想到有人在這樣算計朕,算計朕的大臣,朕就日夜難安。」

 玉小莧微微一笑,道:「如果皇上想查此案,臣妾建議,皇上由宮中查起比較好,畢竟,御酒並不是人人都可以觸碰的東西,不過,臣妾敢打賭,查處來的人絕對不是真正的兇手,最多只是一個替罪羊。因此,臣妾建議,皇上查到不能再查的時候,就請皇上罷手。」

 瑞澤瞪大眼睛看著玉小莧,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建議,玉小莧淡淡一笑,道:「皇上,您剛登基不久,基礎不穩,能設下這種陰謀的人,不會是簡單的人物,為了皇上好,皇上目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可是葉卿家他……」

 「請皇上放心,臣妾的夫君不會有事的,目前來說,保護皇上是最重要的,臣妾的夫君受一點小委屈沒有什麼。」玉小莧斂衽為禮,勸說著瑞澤。

 瑞澤深深看了玉小莧一眼,點點頭,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會照著你說的做的!葉卿家真是好福氣,能娶到你這樣聰慧的女子為妻,真真讓朕羨慕。」

 玉小莧謙遜的一笑,道:「皇上過獎了,臣妾只是有幾分上不了台面的小聰明罷了,能嫁與夫君為妻,也是臣妾的福氣。」

 瑞澤笑著點點頭,道:「朕能看得出來,因為朕的皇姐也是葉卿家的妻子,看得出來,葉卿家待她很好,她很幸福,比在宮中幸福。」

 玉小莧笑了,一場可能會有的危機就這樣被她三言兩語的淡化了,而且,她的這些話,小皇帝是真正的聽進去了,這些話的效果並不止讓瑞澤對葉思忘印象更好,還有著更深遠的意義,而這些意義,必然會隨著小皇帝日漸成熟而顯現出來,她已經成功的在小皇帝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只要時機一到,這顆種子就會發芽壯大,結出豐碩的果實。

 眾人靜靜地站著,等待著運功逼毒的葉思忘醒來,而護衛們卻架起弓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只要有個稍微的異動,上千隻利箭就會射出去。

 「夫君,你醒了?」玉霓裳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連忙轉頭看去,葉思忘果然睜開了眼睛,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葉思忘沒有說話,眉宇間仍有著痛苦的表情,拉過海淨的手,也不管她的驚訝和羞澀,在她手上寫著:「我口腔受傷了,不能說話,毒性太烈,我只逼出了三分之二的毒,現在先回府,回到府中,我需要你幫助我一起逼毒。」

 海淨點點頭,連忙對眾人道:「思忘的口腔被毒灼傷了,不能開口說話,他剛才告訴我他的毒還沒有逼淨,需要馬上回府去逼毒,這裡不安全。」

 海淨才說完,瑞澤立即吩咐禁衛軍開路,護送葉思忘暫時先回他的駙馬府。葉思忘則被護衛抬上了馬車,飛快的向駙馬府趕去。

 長樂公主府中——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秀玉一路小跑著進到臥房,長樂公主正雍容寫意的躺在一個躺椅上,持著書卷看書呢。

 見秀玉急躁的樣子,長樂公主秀眉一皺,輕聲責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本宮不是告訴過你,遇事不能慌張,要冷靜嗎?」

 秀玉可愛的娃娃臉立即露出一個哀怨的表情,委屈的對著長樂公主道:「公主,出了大事,奴婢心急著向您報告嘛!」

 長樂公主看著秀玉可愛的娃娃臉上的委屈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歎道:「好了,好了,本宮不怪你了,說吧,到底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讓你如此慌張了?」

 秀玉連忙道:「今天葉大人回京,皇上親去內城門口迎接,還賜了三杯御酒給葉大人,不過,御酒中有劇毒,葉大人剛喝第一杯就中了劇毒,現在被抬回駙馬府去了,生死未補。」

 「你說什麼?」長樂公主大驚,手中持著的書卷因驚訝而掉落在地,美麗的臉龐上再沒了平時的雍容寫意,全部都是驚訝。

 秀玉又把話說了一遍,長樂公主表情凝重起來,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回不停的在臥房中踱著步,不時的皺一下眉頭,顯然正為什麼煩惱著。

 「公主,我們怎麼辦?」秀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長樂公主倏然停下腳步,問了一句:「皇上表現的如何?」

 「皇上很焦急,把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叫了去,還把宮中珍藏的寶丹靈藥全部都讓人拿到了駙馬府中,葉大人的情況似乎很危險,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皇上不准人去探視葉大人。」

 長樂公主眼神一利,立即轉身,抓過外袍穿上,果斷的道:「馬上到駙馬去,把府中所有的能解毒的靈藥都帶上。」

 「是,公主!」秀玉連忙準備去了。

 長樂公主坐著轎子到了駙馬府,駙馬府門口站滿了禁衛軍和都衛軍的人,把駙馬府森嚴的保護起來,就算長樂公主來了,也要通報之後才能進去。

 瑞澤聽到長樂公主來了,連忙叫人讓她進來。長樂公主一進來,就看到滿臉憂心忡忡的瑞澤,心中一沉,向小皇帝見禮:「參見皇上,葉大人的情況如何了?」

 「姑姑來了,葉卿家的情況還不知道,海姑娘正配合他一起逼毒。」小皇帝擔心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裡面海淨正配合葉思忘思忘逼毒。

 長樂公主微微鬆了一口氣,讓秀玉把靈藥拿了上來給一旁的清河公主,道:「清河,這是我府中珍藏的解毒靈藥,希望能幫得上忙。」

 清河公主雙眼紅腫,看來是哭過了,接過長樂公主的藥,還未感謝長樂公主,懷中的寵兒就哭了起來,連忙到一旁哄孩子去了。玉小莧迎了過來,向長樂公主行禮之後,道:「多謝公主關心,思忘目前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只要再把餘毒逼出來就無事了,不過……」

 不過什麼,玉小莧沒有說,只是神色一黯,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長樂公主,把她所有的神色變化都收入眼中,一絲也不放過,她要知道長樂公主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畢竟,目前朝中勢力最大的就是她,她也可能是希望葉思忘死的人,畢竟,葉思忘回來就會分去她的權力和她對皇帝的影響力。

 長樂公主一急,眼中射出關切的神色,道:「不過什麼?是不是還有生命危險?我再讓秀玉去找一找,看還能不能找些藥來。」說著,叫過秀玉,就欲吩咐她去找藥。

 玉小莧看她神色確實是真心的關心葉思忘,擔心葉思忘的情況,心道可能這件事真的與她無關,不過,如果與她有關,那長樂公主就太會演戲了。

 玉小莧連忙制止了秀玉去找藥,對長樂公主道:「公主,臣妾要說的不是這個,思忘只要把餘毒逼出來就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他的口腔被毒藥灼傷,無法進食了,不知公主有沒有一些補元氣的丹藥,如果有,能否賞賜一些,否則,思忘可能沒被毒藥毒死而是被餓死的。」

 長樂公主這才鬆了一口氣,嗔怪道:「小莧你也是,話也不說清楚,讓本宮白白著急。補元氣的丹藥,我府中倒是有很多,我讓秀玉去拿來給你。知道是中了什麼毒嗎?」

 玉小莧露出一個苦笑,道:「剛才思忘醒來的時候,告訴我們是三步斷魂散。」

 第四章天倫之樂

 「什麼?三步斷魂散?」長樂公主驚駭至極,顯然她也聽過這種毒藥的名字,知道它的威力。

 三步斷魂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烈性毒藥,毒性甚為霸道,是已經滅亡了的魔教的獨門毒藥,號稱中者無救,一小滴就可以殺死一群狼,更何況是葉思忘喝下去了一整杯。

 玉小莧看了長樂公主的表情和神色,這一刻她知道長樂公主與這件事情無關了,要不然她不會如此驚訝。

 長樂公主思索著,不解的道:「三步斷魂散不是應該隨著魔教的滅亡失傳了嗎?為何還會出現?而且還出現在宮中?」

 長樂公主百思而不得其解,露出迷茫的表情來,這也是玉小莧想不通的,不過,現在總算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小皇帝在宮中查,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但是,現在有了三步斷魂散這個線索,她就可以動用她手中掌握的情報部門去查了。

 小皇帝顯然不知道什麼是三步斷魂散,不解的看著兩人,問道:「姑姑,這個三步斷魂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三步就能要人命嗎?」

 長樂公主點點頭,向小皇帝解釋道:「是的,三步斷魂一種很霸道的毒藥,只需要一小滴就能毒死整整一群的狼,這一次葉大人喝下了一杯,難怪情況會如此的危險。」

 長樂公主知道小皇帝並不瞭解江湖中的事情,所以並不打算把三步斷魂散的來歷告訴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效果,小皇帝聽得臉色凝重,又擔心的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

 「皇上,您先回宮吧,這裡有我們在就好。」長樂公主勸說著,玉小莧也加入幫助長樂公主一起勸說,在大家的勸說下,小皇帝回宮中去了,不過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長樂公主有什麼情況要立即派人到宮中告訴他。長樂公主答應了。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房門「伊呀」一聲打開了,裡面走出香汗淋漓的海淨,臉色有些蒼白,看來是功力耗費過度了。

 玉小莧連忙過去扶她過來坐下,一邊遞給她一粒丹藥,讓她補充元氣,一邊問:「怎麼樣?思忘的毒逼出來了嗎?」

 海淨吞下丹藥,點點頭,道:「逼出來,不過與我一般功力耗費過度,正在裡面調息。」說完,海淨就就地盤坐著開始運功調息,補足耗費的功力。

 眾女聽到葉思忘已經沒事了,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性子嬌弱的顏如玉更是哭了出來,惹得雲鳳語連忙攬住她的香肩,安慰著她。玉霓裳則又蹦又跳的,一點少婦的穩重也沒有,還像少女般愛動。

 清河公主則抱著孩子就紅了眼睛,不過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惹得寵兒奶聲奶氣的安慰她,小手在她臉上撫摸著,替她擦眼淚。玉小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微微一笑,總算真正度過難關了,別看她一直是眾女最冷靜的,其實她心中比誰都擔心,但是她相信葉思忘一定會沒事的,依靠對葉思忘強大的信心挺了過來。

 眾女對望一眼,也顧不得招呼長樂公主,很有默契的一起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看著葉思忘安詳的面容,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經沒有了恐怖的青綠,也沒有了痛苦的神色,心中知道他的毒是真的逼乾淨了。

 在眾女關懷的目光注視下,葉思忘睜開了眼睛,看到眾女,心中一暖,想露出一個笑容安撫眾女,不料扯動了傷口,臉上還未成型的笑容馬上就變成了痛苦的表情,讓他苦不堪言。

 葉思忘可憐的樣子眾女嚇了一跳,連忙安穩他,不過看著他狼狽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有些好笑,玉小莧也很沒良心的笑了出來,讓葉思忘一臉哀怨的看著她,模樣兒好不傷心,嚇得玉小莧連忙安撫他。

 而這時,寵兒見好半天不理她的爹終於醒了,興奮的張著小手,在清河公主懷中扭動著,口中「爹爹」的叫著,要葉思忘抱。

 「寵兒,乖,爹爹病了,不能抱你,娘抱你啊。」清河公主哄著她,可是寵兒也不知是怎麼了,無論清河公主如何哄,就是要葉思忘抱,可能小寶貝也知道自己的爹剛剛死裡逃生一回吧。

 葉思忘比著手語,坐起身,讓清河公主把寵兒遞給他,讓他抱。接過女兒,在女兒嫩嫩地小臉上親了一下,卻只能臉板板地看著她,不能露出笑容,怕扯到傷口。

 但小小地寵兒卻不知道這些,見葉思忘雖然抱著她,卻一直板著臉,以為他在生氣,「哇」一聲哭了出來,乖乖地靠在葉思忘懷中,口中哭著道:「爹爹不生氣,寵兒乖乖,爹爹不氣。」

 葉思忘一愣,知道寵兒看到自己板著臉,誤以為自己在生氣,眼中不禁現出苦惱的神色來,想開口安穩女兒,卻又發不出聲音,想笑卻又因為傷口太痛而笑不出來,只能無助的看著幾位嬌妻,一臉的莫可奈何。

 眾女被逗得笑了出來,清河公主靠了過去,坐到葉思忘身邊,伸出手,去抱寵兒,道:「還是我來吧,你注意你的傷口。」

 抱過寵兒,清河公主輕輕哄著她:「寵兒乖啊,爹爹沒有生氣,爹爹只是病了,爹爹這麼喜歡寵兒,不會生寵兒的氣的。」

 寵兒在清河公主的拍哄下停住眼淚,帶著眼淚的小臉看向葉思忘,尋求著她的保證:「爹爹真的不生寵兒的氣嗎?」

 葉思忘連忙重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生氣,強忍著口腔內的疼痛,露出一個笑容,總算安撫了寵兒。寵兒這才收起哭泣,向葉思忘伸出手,嬌聲道:「爹爹抱抱,寵兒要爹爹抱抱。」葉思忘連忙伸出手把她從清河公主懷中抱了過來,逗弄著她。

 可憐的葉思忘,為了不惹哭寶貝女兒,只能強忍著口腔內的疼痛,一直笑容不斷,安撫著懷中敏感的小東西。唉,沒辦法,誰叫他是父親呢,為了寶貝女兒,受點苦也是應該的,父親就是偉大啊。

 眾女看著葉思忘強忍痛楚做出笑臉逗女兒的樣子,心中對他又是佩服又是心疼,連忙連哄帶騙的把寵兒騙走,寵兒雖然聰明,但終究只是一個兩歲的小孩子,被母親騙去洗澡準備睡覺去了。

 待清河公主抱著寵兒出去之後,葉思忘臉上的笑臉再也保持不住了,立即跨了下來,讓人從他的包袱中拿出一個小玉瓶,裡面裝著寒冰玉乳,對灼傷有著奇效。

 葉思忘喝下幾滴寒冰玉乳之後,傷口的疼痛總算減少了一些,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這個樣子讓眾女好一陣心疼,連忙對他噓寒問暖著,關心著他傷口還痛不痛。

 長樂公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中不可抑制的湧起一股羨慕之情,她的婚姻是為了政治的需要而結的政治婚姻,雖然駙馬對她很好,但是她從來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她與駙馬更多的是相敬如賓,缺少濃情蜜意,缺少了一份親熱。後來駙馬陣亡,她連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就失去了夫婿,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清河公主是幸運的,雖然她也是為了政治需要而嫁與葉思忘,甚至還是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但毫無疑問,清河是幸福的,她的駙馬,她的夫婿是真心的愛她的,給了她一個女人能有的完整,不像她,終其一生都是殘缺不全,她沒有愛情,沒有子女,她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人生歷程都沒有,她的生命何其的貧乏。

 葉思忘看到長樂公主,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面孔板得緊緊地,雖然寶兒已經被他偷了出去,不過,他看到長樂公主就是沒有好臉子,無論如何也給不出笑臉來,正好他受傷了不能笑,他就很乾脆的給了長樂公主一個冷臉。

 葉思忘的樣子讓眾女一陣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他怎麼辦。玉小莧瞪了他一眼,對長樂公主歉然一笑,道:「公主,您看,思忘受了傷,心情不好,您別在意。」

 長樂公主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對葉思忘道:「葉大人你好好養傷吧,本宮還要到宮中向皇上報告你的情況,本宮告辭了。」說完,與眾女打了個招呼,帶著秀玉走了。

 離開駙馬府後,長樂公主似乎一直有點神思不屬的樣子,顯得有些恍惚,讓秀玉嚇了一跳,連忙輕聲喚著:「公主,公主,您怎麼了?身體不適嗎?要不要奴婢去找太醫?」

 長樂公主回過神來,連忙制止秀玉,淡淡笑了笑,道:「我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罷了,秀玉,我的生命錯過了好多東西,真的好多,現在回過頭來看看,我真的有些後悔了。」

 第五章真相微露

 秀玉對長樂公主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無緣無故的長樂公主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難道公主想再嫁?

 長樂公主瞟了秀玉驚訝的小臉一眼,知道她心中再想什麼,不禁苦笑一聲,斥道:「別胡思亂想,本宮沒有再嫁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好了,我們快一點,皇上還等著呢。」

 秀玉疑惑的看著主子,心中的疑問卻還沒有消失,雖然公主說沒有再嫁的意思,但她的樣子看著好像啊,難道是公主太寂寞了?

 長樂公主走後,葉思忘用手語與眾女交流起來。因為他的師娘中有一位是啞巴,不會說話的緣故,葉思忘的手語非常的專業,能清楚準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不過,眾女中,除了玉小莧之外,其餘眾女並不會看手語,只好借助紙筆與葉思忘交談了。

 葉思忘詢問著玉小莧他中毒之後的情況,玉小莧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還把她對小皇帝說的話也告訴了葉思忘,聽得葉思忘只點頭,對玉小莧好好的誇獎了一番。

 玉小莧這一著很高,在朝中,除了葉思忘之外,勢力最大的就是長樂公主,可以說長樂公主就是葉思忘在朝中最大的敵人,最怕葉思忘影響小皇帝的人也是她。但是,以長樂公主的城府,當著皇帝的面毒殺葉思忘的事情,她絕對是不會做的,再加上她剛才的表現,可以排除主謀是長樂公主的看法了。

 但是,葉思忘與玉小莧能想明白,別人,包括小皇帝就不一定想得明白了,兩人的勢力分佈,以及小皇帝對兩人的態度,誰都能明白葉思忘與長樂公主之間一定會衝突,兩人中肯定會有一人失敗,這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因此,葉思忘一出事情,別人立即就會想到長樂公主,她的動機是最充分,嫌疑是最大的。

 葉思忘與長樂公主打了那麼久的交道,長樂公主是什麼性格,他是很瞭解的,他也知道不可能是長樂公主,玉小莧也知道,但她還是隱晦的暗示瑞澤是一個勢力很大,不希望看到葉思忘勢力做大的人主謀的,就算長樂公主成功的消除了瑞澤的疑心,但還是在瑞澤的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只要下次再有什麼事情發生,瑞澤第一個想到的,懷疑的肯定是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肯定也想到了這點,因此一知道葉思忘出事了,立即就趕了過來,又是關心,又是送藥,為的就是向瑞澤表明不是她主謀的,她沒有殺葉思忘的心。

 玉小莧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但其中的意義和起到的作用是重大的,也是深遠的。

 因為葉思忘受傷,瑞澤免了他的早朝,讓他在家中安心養傷,可憐的葉思忘無法進食,每天都是靠一些補元氣的丹藥果腹,日子過得慘不忍睹,想偷偷的吃點東西都沒辦法,誰叫他的口腔經不起刺激呢。

 葉思忘被先皇認為義子的事情早就已經公告天下了,瑞澤把先皇為葉思忘準備好的王府賜給了葉思忘,這樣一來,葉思忘在京中就有了三座府邸,兩座在內城,一座在外城,也算是富有了。

 葉思忘在家中養傷,小皇帝和長樂公主卻風風火火地開始查起葉思忘中毒的事情來。根據玉小莧的意見,瑞澤從宮中查起,就查接觸過那些御酒的人,果然如玉小莧說的一般,最終查到了一個小太監身上,以小太監畏罪自殺告終。

 瑞澤那裡沒查出什麼來,玉小莧這裡卻大有進展。根據三步斷魂散這條線索,玉小莧查到了一個魔教餘孽,根據他提供的線索,他還存有一瓶三步斷魂,不過因為生計所迫,早就十年前就賣給了一個軍中的軍官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位軍官是誰,但是把那人的相貌畫了下來。

 葉思忘端詳著畫像,回憶著他認識的軍官將領,並沒有這個人,玉小莧也認不出這人是哪個軍團的,天朝這麼多軍團,除了四大軍團之外,還有很多地方的駐軍,在這麼多人中查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葉思忘與玉小莧兩人對望一眼,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時,懷中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寵兒的清河公主卻突然輕聲道:「自殺的那個小太監以前一直在仁和宮當差。」

 「仁和宮?那是誰的寢宮?」玉小莧問著清河公主。

 「是瑞文未封王前的寢宮。」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與瑞文有關?」葉思忘與玉小莧兩人被嚇了一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瑞文。清河公主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道:「不是!」

 「不是?!」

 「嗯,不是,與瑞文沒有關係。」清河公主丟出一個讓葉思忘與玉小莧驚訝的答案,兩人面面相覬,明白被清河公主給逗了一回。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道:「那個小太監叫小寧子,在太監中是極好賭博的一個,據說欠了一個叫小雲子的小太監很多錢。而這個小雲子是在明和宮當差的,明和宮以前是境湖公主的寢宮,而且,小寧子自殺之後,這個小雲子就失蹤了。」

 這一說,葉思忘與玉小莧都明白了,葉思忘更是一時激動,扯到了傷口,痛得他跳了起來,趕快喝了一口寒冰玉乳才止住了疼痛,手中的筆飛快的在紙上寫著:「境湖公主?境湖公主的夫婿是百里淳?百里淳是百里寒冰的兒子,雪師的統帥?」

 清河公主笑著點點頭,道:「目前我只能查到這麼多,至於買三步斷魂的人是不是雪師裡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這就需要小莧姐姐去查了。」

 葉思忘搓著下巴,表示他有辦法到這兩個軍團裡調查,不過,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百里寒冰要害死他?難道就因為他在軍中的威望超過了他?這個理由不夠充分,以百里寒冰的地位,根本就不是葉思忘這個新銳將軍可以動搖的,最多就是聲望蓋過他一些而已。

 葉思忘想不明白,玉小莧和清河公主也想不明白,三人乾脆不想了,決定待做了更細緻的調查之後再說。

 葉思忘在家中悠閒的養傷,而宮中卻收到了一封土國的信函,根據土國的慣例,女王只有在成親之後才能登基,阿依莎長公主與葉思忘已經定了下親事,迷伊琳女王決定退位,把皇位讓於阿依莎,知道葉思忘已經打完戰,勝利歸來,便來函催促葉思忘前往土國與阿依莎成婚。

 長樂公主知道與土國的聯盟至關重要,不能毀約,便建議瑞澤召葉思忘進宮,準備一下去與阿依莎成親。

 葉思忘進宮一看,眼神中不禁露出苦惱的表情來,雖然阿依莎是很漂亮了,對他也算情深義重了,但是他真的不愛她啊。長樂公主看出了他的為難,問道:「怎麼?葉大人你不願意嗎?」葉思忘暗自翻了個白眼,用手語比劃著:「不是,是我的傷沒好,不適宜現在就去。」

 在瑞澤和長樂公主有意無意的逼迫勸說下,葉思忘只能帶著瑞澤賞賜的禮物,重裝上路,準備去「和親」了。眾女也跟著去,因為土國女王指明要葉思忘所有的妻子都去參加婚禮的。

 看著葉思忘幽怨的表情,眾女一陣好笑,玉小莧點了葉思忘額頭一下,嗔道:「讓你去娶一個美女還不要嗎?做什麼露出這種表情?」葉思忘歎了口氣,不知該怎麼解釋,男人的心情,有時候女人是很難理解的。

 到了土國,阿依莎公主親自來迎接葉思忘一行人,她與葉思忘的眾位妻子早就已經混熟了,見到眾女時,姐姐妹妹叫得好不親熱。對於葉思忘,公主大人就沒給那麼好的待遇了,一個瞪眼過去,然後便對葉思忘視而不見,理也不理他。

 葉思忘只能無奈的向天空翻白眼,不明白他又哪裡得罪了這個瘋女人,讓她不高興了。不過,管她呢,反正他的傷沒好之前,他都不能開口說話,也樂得清閒。

 不過,葉思忘不理阿依莎,阿依莎又不依了,瞪了葉思忘一眼,道:「怎麼不理人?本公主可是就要嫁給你了,你都沒有一點表示嗎?」

 葉思忘指指自己的嘴巴,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不能說話,無法表示什麼。阿依莎一愣,不明白葉思忘指指嘴巴是什麼意思,而眾女也不幫葉思忘解釋,顏如玉被玉小莧摀住了小嘴,不讓心軟的她幫助葉思忘。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阿依莎火氣大冒,以為葉思忘不理她,瞪著瞪著,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一扭頭跑了。葉思忘愣了愣,顯然驚訝於阿依莎的表現,這與她平時的性格相差太遠了,會不會又是她在演戲?那個女人可是有演戲的癖好。不過,在跑之前也應該派個人來給他們領路吧,難道就讓他們又睡到行館去?好歹他也是快成為未來女王的駙馬的人了啊。

 葉思忘無辜的迎著眾女憤怒的責備眼光,表示不關自己的事情,玉小莧立即踢了他一腳,嗔道:「不關你的事,難道關我們的事嗎?你把人家氣跑了,你就應該去追回來,如果今天我們睡在行館,我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葉思忘無奈的向天空翻了個白眼,在眾女(其實也就是玉小莧)的逼迫下,只能去追阿依莎,心中直感歎——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啊?明明是她們不幫他解釋才造成阿依莎誤會的,怎麼都最後都怪到他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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