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龍霸天下 第四章 春宵(上)
蕭楓一邊用靈力探察夢瑤的經脈,一邊著急地問道:“許組長,可知是什麼毒?”
許慈聞言,先是面有難色,繼而轉首顧視了下眾人,在那呢嚅著就是不說話。眾人見他這樣,情知他必有甚難言之癮,否則,決不會這般遲疑躊躇。
蕭楓卻是不管這些,對於心愛之人的痛苦,猶如是絞心挖肉般的心疼,著急地催道:“許……”在他說話的同時,蕭邦嚴肅地朝著許慈道:“小許,你說吧,我信任你!”蕭楓見爺爺發話了,自然收聲,雙眼卻是焦急的在許慈和夢瑤之間來回流顧,心下委實惻惻淒然。
此刻最為緊張的只恐便是黃丙炎了,他不知那許慈是否真的知曉夢瑤中的是春毒,倘若許慈指出自己的嫌疑,到時,別說是那遠大的前景,縱是眼前蕭家的憤怒,也不是自己能夠抵擋得下來。念及此,他在旁是猛拭冷汗,對於夢瑤的半昏半迷,他也沒空顧及了。
許慈望了望蕭邦的鼓勵神色,又瞧及蕭楓的著急容顏,說道:“總理、蕭少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又見蕭楓的憂色,即道:“蕭少爺,這位小姐沒有性命之憂,你放心就是。”
蕭邦與蕭楓疑惑的互望一眼,無奈下,只得隨著許慈步到一處離眾人甚遠的空地。許慈站定,轉身朝著蕭楓肅然問道:“蕭少爺,你手中這位小姐,是中了春毒。”
“春毒?”蕭楓訝異失聲。蕭邦面色淡然,只是雙眼神光炯炯地望著許慈,等著他的進一步解說。
瞧著蕭楓的驚訝,不象作假,許慈疑道:“難道她的春毒,是別人下的?那又會是誰呢?”他原道夢瑤身上的春毒是蕭楓所下,故而才會那般遲疑不說,深怕在眾人面前,使他下不來台。
蕭邦也是滿面費解的望著自己的孫兒,雖然這段時日聽聞蕭楓已有好轉,不象往日那樣好色荒淫,但是,誰又能保證他不再複發。
蕭楓也是機靈人,見他們神色詭譎的盯著自己,心知其中必有誤會,連聲道:“不是我、不是我,何況我與夢瑤名分已定,即便想與她一溫鴛夢,也不須用此卑劣手段。”
二人聽了,沈吟下相繼點頭,深覺蕭楓此話有理,蕭邦道:“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應該想法如何解了夢瑤身上的毒素,至於哪個下毒的人就交給小許去調查吧!”許慈頷首應是,畢竟在蕭邦的別院內發生這種事,確屬一件惡性的陰謀,令他想來,也覺恐怖。他又道:“要解這位小姐的毒素,惟有靠蕭少爺了。”說完,甚是曖昧的笑了聲。
蕭楓聞言,雖感尷尬,但望著手中的夢瑤,心下不由地便想起哪個暴雨夜晚。
當晚,夜色深沈,明月輪挂,周遭卻是沒有繁星拱衛,僅是兩三點綴,顯得甚是蒼涼。紫禁城內的定海湖畔別院也是一片靜寂清幽,惟余四下的照夜燈在那孤獨的耀亮著空間。
在別院最深處的一間臥房,此刻燈光雖是幽暗清冷,房內的氛圍空氣卻是溫度驟升。蕭楓輕輕地把半失知覺的夢瑤放躺在軟床上。夢瑤平日的衣著裝束,素來清雅文靜,但若是配襯上現今的迷亂囈語,以及那明豔無比的誘人媚容,卻是教人色授魂於,甘願即死。
夢瑤半彎著嬌軀,呈S形橫倚在白色的軟絮上,雙眸緊閉、輕蹙黛眉,右手食指兀自放在溫潤的香唇裏允吸著。
原是白玉的面容,現下泛起一陣妖異的紅潮。片刻後,又是悶熱的騷動了起來,她不斷地拉扯著自己身上的套裙,須臾間,竟已露出大半的酥胸。粉白耀眼的香膚在幽暗燈光的反射下,顯得極具誘人。
由於連續的扭動,原是掩住膝蓋的裙邊,漸漸滑向臀部,展現出一雙豐腴而優美修長、柔嫩而彈性十足的大腿。不時的淫聲浪語從夢瑤的口中飄送到蕭楓的耳際。只見乳浪玉腿,白花花的一片,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這等欲拒還迎,無限騷蕩的動人神情,直教蕭楓看得是血液沸騰,胸內的心兒霍霍劇跳。
口舌幹舔下,不禁輕添下微有幹燥的嘴唇。喃喃道:“夢瑤,不是我想乘人之危,而是情非得已,希望你事後莫要怪我。”
這時的夢瑤只知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焉會有暇去回答他?
轉眼間,蕭楓輕輕合身而上,深恐壓壞夢瑤的嬌軀。雙手笨拙地解著夢瑤的衣裳,若非先前已由夢瑤自己拉扯不少,還不知他是否會脫衣脫到天明。隨著夢瑤被他剝離成一只嫩白的小綿羊,纖巧的香肩,浮凸的酥胸,嬌柔的細腰,逐漸映入蕭楓的眼內。
當他目光下移時,頓感腦裏“嗡嗡”作響,不由神奪,止不住尋思,這般天之巧工的香軀難道就屬於自己了,眼下就這麼被自己盡情肆虐?她是如許地綽約動人,我會忍心麼?
思忖間,但覺夢瑤的體溫愈來愈是燥熱,直欲焚燒似的。剛碰至蕭楓的身軀,她便如同個八爪魚緊緊的纏繞住蕭楓,好似深怕他離去一般。看時下情形,蕭楓情知也不用什麼前戲或是調情了,當即也不怠慢,照著前世的記憶,緩緩的進入夢瑤的身軀,引發了久違的熱潮。
是夜,二人是魚水相投,情深意濃。大風大雨之際,那是各呈風流,女欲罷而男不休,男欲止而女不願。其間恩愛委實難用筆墨敘述,惟有當事人心知矣。
在相隔不遠的另一處建築群。
順著深深庭院,繞過些許假山流水,在隱藏極深的一間房內,正有兩個男子低聲談話。
其中一個約莫三十許的人道:“爸,那蕭家的小兔崽子已經到了定海湖別院。”
第八卷 龍霸天下 第四章 春宵(下)
二人這一覺一直睡到次日中午,若非雪兒來喚開飯,他們或許還不願起床。一番洗梳妝扮,二人雙雙出門。望著天際白雲,紅日當頭,再嗅滿院芬芳以及身邊人兒的氣息,一時間,昨日情景恍如夢境,直覺不可思議。心底,竟不由的對那下藥之人生出些微感激。
互視笑罷,當即挽手齊走,向飯廳而去。到了飯廳,夢瑤輕輕掙脫蕭楓的手,細聲道:”楓哥,你先進去,我跟在後面。”話罷,一片紅暈泛上玉容,顯得嬌豔無雙,尤其那水汪大眼,更是飄送無限風情。
蕭楓心旌蕩漾下,故作肅容道:“夢瑤,看你面色泛紅,似乎余毒未清,想來,今夜又要勞煩我為你解毒了。”說完後,未待夢瑤從呆怔中回神,他已忍不住黠笑了起來。
聽了蕭楓言語,夢瑤起初頗為當真,不自禁地用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待見他笑起,方才醒悟自己上了他的大當,頓時玉足輕跺,順便就跺到了蕭楓的腳背上,不依道:“又來耍我?哼……”望著蕭楓被踩吃痛的神情,她又開心了起來,嬌聲道:“看你以後還敢騙我!”
蕭楓逗著開心的雙手猛搖,討饒道:“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夢瑤“噗嗤”笑出,說道:“別顯寶了,還不進去,別人可都在等著呢!”
二人在笑謔中踏進飯廳,怎料裏面只有雪兒和李璐二女坐在飯桌旁。
訝異下,蕭楓不禁發問:“雪兒,其他人呢?”
雪兒道:“爺爺說了,夢瑤是初次新娘,恐她害羞,所以他們就不滯留了。”說話間,她是朝著夢瑤猛做鬼臉。待蕭楓頷首,她又道:“爺爺還說,等你飯後,便到他書房去,他有事要同你說。”
便這麼,四人是嘻嘻哈哈,笑笑打打的用完了午膳。
飯後,蕭楓告別三女,逕直往祖父的書房行去。
到了書房,蕭邦正在懸腕直筆的寫字,蕭楓進房時,他也未說話,逕自全神地書寫揮灑。蕭楓乖覺,只是站在邊上看著他,見他在紙上寫的是一首唐詩。
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
側見雙翠鳥,巢在三珠樹。
矯矯珍木巔,得無金丸懼?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
今我遊冥冥,弋者何所慕!
蕭邦揮毫而就下,擱筆起身,凝望著紙上詩句,過了半晌,方說道:“小楓,你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麼?”
蕭楓搖頭道:“不知。不過,我猜是首唐詩吧!”
蕭邦呵呵道:“你倒是猜地准。不錯,這首詩正是唐代賢相張九齡所作。其人德才兼備,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是一位有遠見卓識、銳意革新的政治家。他一生輔助唐玄宗主政二十四年,開創了大唐“開元盛世”。可是他的銳意主張在他晚年時,卻是倍受李林甫、牛仙客二人的打擊。這首詩就是他被貶為荊州刺史時所寫,詩中寓意,那孤鴻就是他,雙翠鳥便是他的兩個政敵。”
說到這,他估莫著孫兒定然不喜聽這些,怎料斜睨看去,居然發覺蕭楓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他莞爾一笑後,又續道:“當時李林甫與牛仙客二人氣焰熏天,不可一世,即便是九齡賢相也只能側見,不敢正視。雖是如此,可是九齡賢相的修養,卻是讓我好生欽佩,你看他這一句‘矯矯珍木巔,得無金丸懼?’他這話實是向他的兩個政敵說道,你們竊據高位,就象是一對身披翠色羽毛的翠鳥,高高營巢在神話中所說的珍貴的三珠樹上。可是,不要太得意了!你們閃光的羽毛這樣顯眼,難道就不怕獵人們用金彈丸來獵取嗎?”
蕭楓這時忽道:“他對政敵,居然也這樣誠懇仁恕,簡直太迂腐了。換了我,我便主動進攻,決不等獵人來,那太消極了。”
蕭邦也沒理會,只是謂然歎道:“他這等溫和誠懇的勸戒口氣,非但沒有半分被兩個政敵陷害的憤怒,更且連幸災樂禍也無一絲,這種正統儒家的修養,爺爺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怪不得,縱是九齡賢相仙逝後,唐玄宗每每選拔宰相時,均會問道:其人風度得如九齡否?從這句問話,便可知道,九齡賢相的“九齡風度”不愧流傳千年。”語聲甫畢,他是感慨萬千,久久凝視窗外。
蕭楓訝然,心想,難道爺爺把自己比作了九齡賢相,而把另兩家比作那李林甫與牛仙客,他想學那“九齡風度”做賢相?可是憑爺爺現今的地位,在古時來說,就等同是一朝宰相,這有何區別呢?又莫非,爺爺想等獵人來除去另兩家?但如今形勢,除了自己以外,有哪個獵人能有這樣的實力?思忖來,思忖去,他都覺得腦裏渾噩,一片糊塗。
這時,蕭邦回轉頭,望著孫兒的愕然怔樣,不禁莞爾道:“小楓,你放心好了,爺爺雖然仰慕九齡賢相的風度,但要我去坐等獵人,卻是不會。”
蕭楓長出一氣道:“爺爺,你真嚇死我了。”
蕭邦笑道:“好了,不說了,這有張請柬,你拿去看看,去不去,你自行決定好了。”他從桌旁拿起一張金紅色的請柬,順手便遞給了蕭楓。
蕭楓愣愣的接在手中,不知是何人會來請自己,尤其是自己在京都可沒有一個朋友,疑惑之下,打量起了手中的請柬。
這張請柬的分量極重,原本蕭楓還道它是紙制,怎料手中感覺傳來,卻是告訴自己,這張請柬乃是純金制作。再看上面的留言,原是邀請自己參加一個什麼名媛酒會,令他驚訝的便是,請柬的落款是軍委執行趙複彝將軍。從主人的身份職別,一想就知這人定是趙家的人。
蕭楓怔然抬頭,望著蕭邦道:“爺爺,趙家這是何意?”
蕭邦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大約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要知道,你以往的名聲與現在的行為,簡直判若兩人。對於他們趙家來說,你就是一個他們不可預測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想當然他們就會借著機會的想摸透你。”
蕭楓又問道:“那麼爺爺,你看我是否要去呢?”
蕭邦望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蕭家可沒有孬種,他們既然出招,我們便接招。到時,就看誰的招式多了。”
蕭楓笑道:“那肯定是爺爺的招式多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蕭邦也笑道:“貧嘴!”說完,爺孫倆是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