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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門藥典錄》第31章
兩人默默點頭。

 杜小鳳道:「我騎單車,看來,兩位大哥只能在後面跑了。」

 「……」

 身邊多了兩名保鏢,想起來威風,但杜小鳳很快就感覺到兩人帶給自己的麻煩。無論他走到哪,張李二人如影隨形,他上課時,兩人守在門口,吃飯時,護在他左右,即使上廁所的時候,兩人也要跟進去,站在他身後。如此扎眼的兩名大漢始終在自己身邊圍繞,讓向來低調的杜小鳳頗感頭痛。走在學校裡,隨時都有驚奇地目光向他投過來。

 神靈會土崩瓦解,去掉杜小鳳心頭一塊大石,當他想和風真做個徹底了斷時,後者的態度卻發生了變化。

 這天傍晚,杜小鳳去了一趟風鈴旱冰場,沒有帶無憂社的人,身邊只有張濤和李翼。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輕車熟路,風堂認識他的人不多,基本未受到阻攔,直接走進旱冰場內部。

 風鈴旱冰場是風堂的本部,而風真又與杜小鳳處於敵對狀態,他只帶兩人,光明正大的近來是非常危險的,不僅風堂的人想不到,風真也同樣沒有想到。

 在場內找個位置坐下,杜小鳳先環視一周,然後問張李二人,道:「你們喝什麼?」

 張濤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皺著眉頭道:「隨便。」

 「這可沒有叫隨便的飲料!」杜小鳳搖頭笑了笑,然後對一名從身邊過道穿行的服務生道:「麻煩你,給我們來三杯可樂。」

 今天的生意不錯,顧客眾多,服務生也忙個不停,等杜小鳳說完,隨口應了一聲,便快步走開了。

 足足等了半個鐘頭,服務生才把可樂送上來。放在桌上,服務生剛想轉身離開,杜小鳳忽然抓住他袖子,說道:「還要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找個人。」

 服務生見杜小鳳年歲不大,心煩地抖抖胳膊,想把他的手甩掉,哪知杜小鳳的手好像長在他身上似的,竟穩絲未動。

 暗中吸口氣,服務生定下心來,仔細打量他一番,沒看出個所以然,語氣不善道:「要找人,就自己去找,我沒有時間。」

 張濤李翼拿起可樂,邊喝,邊看杜小鳳究竟要幹什麼。

 杜小鳳對服務生笑呵呵說道:「我找的人是風真。」

 風真?!服務生倒吸一口冷氣,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停頓片刻,說道:「你先稍等!」說著,他快速的轉過身,向舞廳裡端跑過去。服務生在一張圓桌前停住,伏下身形,對圍坐周圍的六、七名大漢低低私語,然後又指了指杜小鳳所在的方向。那幾名大漢紛紛仰起頭,舉目望去,剛好,杜小鳳這時也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觀望,雙方的目光對個正著。

 這幾名大漢明顯沒認出杜小鳳的身份,看過他後,眼中滿是疑惑,相互瞧瞧,最後,一起站起身,向杜小鳳慢慢走過去。

 來到近前,幾名大漢的目光並未在杜小鳳身上停留多久。與他相比,他身邊兩名虎背熊腰的冷俊大漢更引人側目。

 「你找風哥?」一名大漢開口問道。他這話雖在問杜小鳳,但眼神卻在張濤李翼二人身上飄來飄去。

 「是,我找他。」杜小鳳點下頭,拿起杯子,悠然地喝了口可樂。

 「找風哥有什麼事?」大漢收回目光,冷冷注視著他,眼中帶有一絲警惕。

 杜小鳳道:「找他,自然是有事,至於什麼事,我不想也沒有必要告訴你。」

 大漢嗤笑一聲,見杜小鳳年紀雖小,但口氣可夠大的,冷笑道:「你以為風哥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杜小鳳笑瞇瞇地點頭道:「他一定會見我的。」

 大漢愣了幾秒鐘,噗嗤一聲,氣笑了,如果杜小鳳身邊沒有張濤和李翼,大漢的拳頭恐怕早打向他的鼻子了。他問道:「小子,口氣不小,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杜小鳳淡然說道:「杜小鳳。」

 聽完這三個字,大漢身子一哆嗦,猛然吸口冷氣,他身邊數人的臉色也隨之發生變化,一各個如臨大敵,緩緩擴散開來,將杜小鳳三人圍在正中。只看對方的表情,張濤和李翼已猜出個大概,料想杜小鳳和對方肯定有恩怨,不然,他們反應絕不會如此之大。

 無憂社的老大親自來風鈴旱冰場,這在風堂眾人想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不敢私自做主,剛才講話那名大漢向左右的同伴眨眨眼睛,然後對杜小鳳道:「你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知風哥!」說完,也不等杜小鳳答話,轉身飛奔而去。

 大漢穿過中間的舞場,跑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剛要上樓,正好風真向下走來,大漢忙衝上前,說道:「風哥,有人要見你。」

 見手下人如此慌張的模樣,風真心中大感不爽,沒好氣地問道:「是誰?」

 大漢嚥了口吐沫,小聲說道:「風哥,是……是杜小鳳。」

 「啊?」風真一驚,瞪大眼睛道:「杜小鳳?你開什麼玩笑,他會來風鈴找我?」

 「沒……沒有!」大漢忙結結巴巴地說道:「風哥,我沒有開玩笑,杜小鳳真……真的來了。」

 杜小鳳來幹什麼?看出手下人不是在說謊,風真也有些發暈,心緒急轉,尋思好一會,急聲說道:「他可能是向我們宣戰的,你趕快打電話,把所有兄弟都叫過來,快!」

 「啊……是!」大漢慌忙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風真握握拳頭,又問道:「對了,杜小鳳帶來了多少人?」

 大漢頭也沒抬地說道:「兩個人。」

 「什麼?」風真眼神中閃過茫然之色,挑起眉毛,一把奪下大漢手中的電話,問道:「你說杜小鳳帶來幾個人?」

 大漢被風真嚇了一跳,呆呆說道:「兩……兩個人啊!」

 「兩人?」風真搖頭道:「那怎麼可能,他杜小鳳只帶兩人就敢來我的地盤?」

 「真的,風哥,他身邊只有兩人。」怕風真不相信,大漢還向場中指了指,說道:「杜小鳳就帶人坐在那邊喝可樂呢!」

 該死的杜小鳳,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風真向大漢指的方向望望,眼中儘是跳舞和滑旱冰的人,根本找不到杜小鳳的身影。他把手機扔還給大漢,動身走過去,走出兩步,見大漢還在原地愣呆呆地站著,他怒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帶路!」

 大漢應了一聲,跑過來,見風真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地問道:「風哥,我還用不用打電話,把兄弟們都叫過來。」

 白癡!風真咬了咬牙,深深吸口氣,沉默片刻,揮手在大漢腦袋頂打了一巴掌,氣呼呼道:「你他媽豬頭啊,杜小鳳只帶兩個人來,還找其他的兄弟幹什麼?!快點帶路!」

 大漢被打得毫無脾氣,話都未敢多回一句,低著頭,直奔杜小鳳而去。

 果然是他!等到了近前後,風真仔細看看杜小鳳,再打量一會他身邊的張李二人,方笑呵呵地說道:「杜小鳳,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離老遠,杜小鳳就看到他了,當然,他也沒有忽視自己周圍越聚越多的風堂幫眾。他偷眼觀瞧張濤李翼,兩人表情依舊是老樣子,毫無改變,對於周圍充滿敵意的大漢,兩人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杜小鳳仰面一笑,對風真說道:「風兄言重了。今天放學,剛好無事,順便就過來溜躂溜躂。」

 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話!風真嗤之以鼻,臉上笑容不減,笑道:「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們上樓談,怎麼樣?」

 杜小鳳道:「我是客,你是主,在這裡,我聽你的。」

 「好!」風真點點頭,將手一伸,向杜小鳳作出邀請的手勢。

 杜小鳳毫無顧忌,站起身,跟隨在風真身後,向旱冰場的二樓走去。張濤和李翼雖然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可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緊緊跟隨在杜小鳳身後。

 上了二樓,風真把杜小鳳領進辦公室,他端著肩膀,椅在辦公桌前,笑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杜小鳳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伸手入懷,從中取出幾盤微型磁帶,放在茶几上,說道:「這是關於你的錄音,我都帶來了。」

 風真目視磁帶,眼睛一亮,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忍住未動,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小鳳道:「今天我來,就是為了把磁帶還給你,還有,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想和無憂社開戰,我隨時奉陪。」

 風真走到茶几前,把磁帶拿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好一會,他看向杜小鳳,正色道:「磁帶,我收下了,但是,我現在不想和你發生爭鬥。」

 哦?他這話倒是出乎杜小鳳的意料,腦袋一偏,笑瞇瞇地看著他,等風真解釋清楚。

 風真道:「我不想說太多,總之,我不會讓風堂向無憂社開戰的,至少現在還不想。」

 杜小鳳搞不懂風真在打什麼注意,雙目一凝,精神力自然外洩,他想用精神力來窺探風真的真實想法,可思緒一轉,暗中搖搖頭,他又收回精神力,站起身形,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打擾了,告辭。」

 風真一伸手,說道:「等一下。」

 杜小鳳細眉挑起,問道:「怎麼?」

 風真走到杜小鳳近前,注視他的眼睛,問道:「你今天只帶兩個人來我這?」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

 風真凝聲道:「你不怕我對你不利?」

 杜小鳳聽後,仰面而笑,道:「怕,我就不來了。」說完,擺擺手,向屋外走去。

 他前腳剛走出房門,風堂有數人來到風真身旁,紛紛說道:「風哥,你真打算就這麼放他走?」「杜小鳳太狂妄了,身邊只有兩個人,今天不教訓一下他,以後我們會被人瞧不起的。」

 風真瞧瞧左右的眾人,搖頭道:「杜小鳳這人那麼謹慎,怎麼可能只帶兩個人來,我估計外面還有無憂社的人,真動起手,我們未必能佔便宜。」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有人心有不甘道:「可是,就這麼把他放走,實在太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風真嘿嘿一笑,道:「雖然我放棄了和無憂社開戰,但是,有人會找上他的,收拾杜小鳳,根本不用我出手……」

 離開風鈴旱冰場,杜小鳳眉頭微鎖,眼中不時閃過憂慮之色。張濤、李翼深感不解,兩人對無憂社瞭解不多,但通過杜小鳳和風真的談話,也明白了一二,無憂社和風堂肯定是處於敵對的,現在人家放棄爭鬥,應該是件好事,不知道杜小鳳為什麼還悶悶不樂。路上,張濤問道:「你在擔心?」

 杜小鳳一愣,轉頭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表情沒有那麼明顯吧?!」

 張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杜小鳳歎口氣,道:「我確實在擔憂。」張濤問道:「擔憂什麼?」杜小鳳道:「我瞭解風真的為人,他的性格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我把對他威脅最大的磁帶還給他,他反而放棄爭鬥,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那只有兩個可能。」張濤淡然說道。

 杜小鳳興趣十足,問道:「哪兩個可能?」

 張濤道:「要麼,他被瑣事纏身,無法分出精力和你鬥,要麼,他已找到幫手,明白即使自己不動手,也有人能把你制服。」

 「哦……」杜小鳳揉捏下巴,陷入沉思。半晌,他回過神來,說道:「我感覺,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張濤問道。

 杜小鳳道:「風真和東北軍團的關係一向不錯,龍堂的勢力龐大,人數也眾多,但旗下只有兩間場子,只靠收保護費,根本養不起那麼多人,如果沒有東北軍團在背後支持他,他撐不到現在。」

 「東北軍團?」張濤和李翼相互看看,皆皺起眉頭,前者問道:「你不是把東北軍團也得罪了吧?」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早在消滅鬼飄堂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們得罪了,有一次,東北軍團還派人偷襲過我。」

 唉!張李二人歎氣,暗中叫苦,不知道杜小鳳究竟得罪過多少厲害的幫派,一個幽魂門已經夠讓人頭痛的,現在又多出個東北軍團,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李翼突然開口道:「東北軍團的堂口有很多,你得罪的是哪一個?」

 杜小鳳撓撓頭髮,想了一會,道:「是紅虎幫。」

 「嗤……」張濤苦笑,幽幽說道:「你可真會挑,紅虎幫是東北軍團在本市最大的堂口,實力也是最強的。」

 杜小鳳問道:「你們怕了?」

 張濤道:「東北軍團雖然龐大,但畢竟是半黑道半江湖的幫派,而且內部派系眾多,和幽魂門比起來,差了一截,我們既然連幽魂門都不怕,難得還會怕他們嗎?我擔心的是,當這兩個幫派一起找上你的時候,我和翼難以保障你的安全。」

 杜小鳳笑的輕鬆,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張濤臉上笑容更苦,他能感覺到杜小鳳因為修氣而自然散發出氣勢,但是,從他走路的姿勢中也能看出他根本不會武功。憑他雄厚的內力,對付社會上的小混混甚至三流武林高手,應該沒有問題,但若遇到一流的江湖中人,別說抗衡,恐怕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無知不可怕,但拿無知當無畏,就可怕了。所以,張濤的心裡很苦澀,保護杜小鳳的安全,並沒有他當初想像中那麼簡單和容易,要命的是,杜小鳳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從風鈴旱冰場出來,杜小鳳順路去了一趟福運來夜總會。

 今天無憂社的人很齊,大多骨幹都在,看到杜小鳳身後還跟有兩個陌生人,沈三情頗感意外,把他拉到一旁,向張李兩人弩弩嘴,小聲問道:「老大,他倆是什麼人?」

 杜小鳳不想過多解釋,簡略地說道:「是自己人。」

 沈三情偷眼打量二人好一會,說道:「這兩人的功夫應該不錯。」

 杜小鳳笑了,孔老爺子身邊的人,怎麼會是弱者呢。他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頭對龐偉問道:「阿偉,現在公司籌劃的怎麼樣了?」

 龐偉笑道:「一切都在進行中,如果不出意外,再過五六天,就可以正式營業了。」

 「那太好了。」這是杜小鳳今天聽到最好的消息。他把眾人聚集到會議室,將剛才去找風真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風真不準備開戰,諸人臉上有喜有憂,張松林咧開大嘴,笑道:「風真一定是怕了我們吧!」

 張少成道:「他如果怕我們,前期就不會處處向我們找茬了,我想,其中應該有別的原因。」

 眾人紛紛點頭,相互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沉默一會,杜小鳳環視左右,說道:「不管風真有什麼意圖,既然他不想和我們為敵,那我們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煩,能不打,盡量就不要打。」

 眾人聞言,點頭稱是。和大家又商議一會,杜小鳳看看手錶,時間已晚,最後,把張濤、李翼簡單向眾人介紹一番,打道回府。

 三日後,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正式營業,因為有無憂社的人捧場,氣氛異常熱鬧。

 又是鞭炮又是禮炮,噼裡啪啦放一通,引來無數路人駐足圍觀,因為平時的良好關係,許多開發區政府的領導也過來表示祝賀。

 李麗娜做為公司的總經理,身穿白色的職業套裝,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光彩照人,靚麗奪目,遊走在各類人物之間,談笑風生,游刃有餘。龐偉以總經理助手的身份,也是忙前忙後,招呼前來的客人。他和區政府領導的關係非常好,畢竟平日裡送禮物的人都是他。

 公司開業,杜小鳳當然也到場,不過他很低調,只是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除了李麗娜和無憂社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是無憂社的老大,更沒有人相信他會是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真正的老闆。

 好不容易抽到一個空閒,李麗娜悄悄走到杜小鳳身邊,說道:「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倒是很清閒嘛!」

 杜小鳳噗嗤一聲,笑了,無奈道:「小娜姐,其實我也是很想幫你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幫,所以還在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不給你添亂了。」

 「切!」李麗娜撇嘴,道:「好話都讓你說了!幾天沒見,個子沒長高,嘴巴倒變甜了。」

 周圍的沈三情等人紛紛扭頭偷笑,杜小鳳則在苦笑。

 等到中午,龐偉邀請來祝賀的區領導們去飯店吃飯,那些領導們剛開始故作清高,說什麼只吃頓便飯就好,當龐偉把他們領到酒店之後,他們可一點沒客氣,什麼鮑魚、海參湯、燕窩粥,一樣沒落下,眾人一共坐了三桌,每桌下來三千多塊,一共花費將近萬元。光吃還不要緊,不少領導見經理李麗娜即年輕又漂亮,紛紛找借口來敬酒,趁機又是搭肩又是握手,色瞇瞇的眼睛和滿面的怪笑讓人作嘔,如果不是龐偉幫她擋下不少,估計飯未吃完,李麗娜就得醉倒在飯桌上。

 與此同時,無憂社的人也在吃飯,不過卻是在一家小餐廳裡。

 沈三情剛給龐偉打過電話,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飯菜,感歎道:「老大,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杜小鳳夾口菜,淡然道:「那裡領導我們必須要好好招待,不然,說不定其中的誰哪天心裡不痛快就來整你。」

 沈三情沉聲道:「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憑什麼整我們?」

 這樣的事情,在報紙上看過太多,現在的風氣就是如此。杜小鳳道:「想整你還需要理由嗎?只是三天五頭的來查帳這一點你就受不了,生意沒法做了,況且,我們的資金來源不明,容易落人口實,總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要想找麻煩,怎樣也能找到,和他們處好關係總是好的,以後要用到他們的地方也多著呢!」

 沈三情歎口氣,目光又落到桌面的飯菜上,說道:「即便如此,差距也不應該這麼大啊!」

 杜小鳳笑道:「現在社團資金緊張,湊合吃吧!」

 張松林沒說話,一直在悶頭吃飯,嘴裡塞滿東西,拍拍沈三情肩膀,囫圇不清地說道:「三情,這裡飯菜味道不錯,有得吃就行了,幹嗎那麼挑剔。」

 沈三情看看他,苦笑一聲,低頭扒飯,不再說話。

 公司剛剛成立,別看只是家中介公司,但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廣告要做,員工要招,業務要跑,房源要收,杜小鳳也在公司裡足足忙了好幾天,一是想多學習知識,二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幫李麗娜和龐偉減輕負擔。

 隨著相處時間增長,張濤和李翼對杜小鳳的瞭解漸漸加深,對他也越加另眼相看。以前,兩人只知道他醫術高明,又在學校裡成立了一個小社團,不過他畢竟是學生,估計社團也就是幾個學生聚在一起玩玩鬧鬧罷了,現在親身體會之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無憂社比兩人想像中要正規的多,不僅規模龐大,人員眾多,而且還有自己的幫規,內部分化出若干組,一環扣一環,整個社團看起來十分有條理,結果分明,不僅如此,無憂社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正大光明地做起買賣,很難想像,一個剛剛成立幾個月的社團能幹出這樣的成就,而社團的老大,只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

 公司有沒有名氣,主要看它廣告的力度如何。

 在李麗娜的提議下,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的廣告在電視、報紙上天天出現,連番轟炸。

 由於開發區是新興的工業區及商業區,房地產業起步較晚,中介公司極少,許多居民換了新房之後,老房壓在手裡賣不掉,而又有更多的外地人因工作關係進入開發區,想買房定居又苦無門路,無憂中介的出現,恰好滿足了老百姓的需求,廣告打出後,效果非常好,開業第二天,前來咨詢的顧客絡繹不絕。

 無憂公司的面積不大,只有一百多坪而已,但內部裝修的十分別緻,辦公桌整齊排列,桌上皆擺放電腦及辦公用具,讓人看後,自然生出安全感,不會懷疑這是一家皮包公司。公司牆壁上懸掛有大型照片,皆是李麗娜和各區政府領導在一起的合影,沈三情每次看到這些照片都會撇嘴,說那些領導笑的夠燦爛,也笑的夠淫蕩。不過,在顧客看來,這些張片簡直就是一顆定心丸,公司或許能騙人,但區領導不會,看過之後,心裡更加肯定,這是一家正規的大公司。

 有人報房源,自然就有人買房。公司生意火暴,先前招收的二十名經紀人根本不夠用,李麗娜很快又招收二十名經紀人,未過幾天,再招十名手續辦理人員。

 無憂中介價錢合理,服務態度也好,且講究誠信,很快在百姓中打出不錯的口碑,每日顧客有增無減。

 杜小鳳幫了幾天忙,實在受不了那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火暴的場面,和李麗娜打過一聲招呼,安心上學去了。

 幾天來一直從早忙到晚,今天不用去公司,杜小鳳總算抽出空閒,在真悟境界中修煉完畢,從床上起來,慢悠悠穿好衣服,細嚼慢咽地吃過飯,到學校時,已快到八點。(學校八點上課,七點半以後到校算遲到。)

 在學校大門口有值班的學生,袖子上帶紅色袖標,抓遲到的學生。

 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平時學生們見了他躲還躲不及,誰敢去抓他,兩名值班的學生其中還有一位是無憂社的成員,見了杜小鳳,滿臉帶笑,離老遠就開始打招呼,問好。

 杜小鳳含笑點頭,大大方方走進學校,做老大唯一的一點好處是,在學校裡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他笑呵呵地走入教學樓,剛要進自己的教室,突然一名陌生的女學生在門口伸手把他攔住。

 杜小鳳一愣,上下打量她。這女學生歲數不大,基本和他相仿,大大的眼睛,精光閃爍,瓊鼻又挺又翹,帶著一絲玩劣,白淨的皮膚透出紅暈。她很漂亮,但杜小鳳看後,卻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問道:「你幹什麼?」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女生也在打量他,上上下下,把他看個仔細,女生嘴角一挑,輕蔑地笑了笑,問道:「你就是杜小鳳?」

 杜小鳳更加莫名其妙,點頭道:「我是。」

 女生堵住教室的大門,歪著腦袋,說道:「你不知道你遲到了嗎?」

 杜小鳳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級的,但自知理虧,老臉一紅,道:「今天有事耽擱,所以晚來了一會……」

 不等他說完,女生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昨天,你沒有來上課,前天,你也沒有來上課!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無憂社的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拿學校的規定當放屁。」

 女生的一番話,把杜小鳳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轉念想想,自己確實有不對的地方,點頭道:「你教訓的對,請問,你是誰?」

 「咯咯!」女生嬌笑,傲氣十足地仰起小腦袋,道:「我是你的同學。」

 杜小鳳眨眨眼睛,仔細端詳一會她的相貌,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感覺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女生悠然一笑,道:「我是前幾天剛轉學過來的,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到學校的時間少得可憐,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呢?」

 她連挖苦帶嘲諷,說的杜小鳳臉色漲紅。他這一段時間是很少到學校,即使來了,也是呆一會就匆匆而走,前段時間是忙神靈會的事,剛告一段落又開始忙活新成立的公司。暗中歎口氣,他苦笑道:「你說完了嗎?我要進去上課了。」

 「你不能上課。」女生絲毫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雙手掐腰,說道:「既然遲到,就應該受到處罰,而且多次曠課,事情嚴重,到外面操場上自罰一小時吧!」

 杜小鳳頭大,感覺這個女生根本就是來找茬的,他正色道:「對不起,我沒時間和你胡攪蠻纏,請讓開。」

 女生冷笑,道:「胡攪蠻纏?你倒是惡人先告狀,走,我們去找校長,評評你和我究竟誰有理。」

 杜小鳳可不想和她胡鬧,伸手去抓她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好進教室,可是,他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女生的袖子,後者手腕猛然一番,五指彎曲,快如閃電,反將他手腕扣住,哼笑道:「怎麼?說不過就想動手,只憑你,還差得遠呢!」說著話,手臂向外一甩,以為憑自己的力道足可以將杜小鳳甩倒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杜小鳳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下,雙腳連動都未動。

 兩人這一個來回動手都極快,只是眨眼的工夫,不過,兩人眼中皆閃過一絲驚異。

 杜小鳳沒想到這漂亮的小女生會功夫,而且還十分不錯。女生也同樣沒想到身材瘦弱的杜小鳳竟然有那麼雄厚的內力,憑自己全力,竟然動搖不了他。

 「你究竟是誰?」兩人沉默好一會,還是杜小鳳先開口說話,語氣卻陰沉下來。

 「我是誰?」女生哈哈一笑,注視杜小鳳半晌,轉身走進教室,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整個上午,杜小鳳腦海中一直浮現女生的影子,她的話也在耳邊旋繞,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她,這點他可以肯定,既然沒有過接觸,又何來得罪呢?可她為什麼要向自己找茬呢?杜小鳳想不明白。

 女生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在杜小鳳的斜前方,後者總能看到她轉回頭望向自己,眼神怪怪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冷笑。

 上課時,總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無論是誰,都很難上好課。

 杜小鳳當然也不例外,眉頭緊鎖,心中鬱悶。亞晴早已經發現他的異樣,特別是新來的那個漂亮女生對小鳳的『眉來眼去』,讓她心裡發酸。每次看到那女生的相貌,她總感覺對方比自己漂亮許多。

 「小晴。」杜小鳳心煩意亂的放下課本,小聲問道:「那個是誰?」

 亞晴抿抿嘴,強顏笑道:「是新轉來的同學,叫唐晨煙。」

 唐晨煙!杜小鳳心裡念叨一會,自語道:「好古怪的名字啊!」

 亞晴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如果認識倒好了。杜小鳳苦笑搖頭道:「從未見過,不過,她好像和我有仇。」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但心裡的酸楚卻減少一些,亞晴疑惑道:「我感覺她好像很注意你哦。」

 杜小鳳道:「問題就在這裡。是很注意我,但卻是不壞好意的注意!」

 唐晨煙很有人緣,轉學來沒幾天,就和班級裡的學生打成一片。但她只對兩個人特殊,一是杜小鳳,一是亞晴。

 對杜小鳳時,她是充滿冷漠,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幾句,而對亞晴,她又過於熱情,經常主動找她說話,中午也拉她一起出去吃飯。

 這些本沒什麼,杜小鳳並不在意,但很快,他發現唐晨煙竟然在同學間散播自己的壞話,什麼花心大蘿蔔、倚強凌弱、表面君子暗中小子等等對自己的形容,都是由她嘴裡傳出來的。

 對於這些話,杜小鳳嗤之以鼻,根本沒往心裡去。認為只是小孩子的說辭,不足為慮。

 近期快到期末考試,晚間要上晚自習,還要加課,放學都在八點以後。現已快入冬,晚間八點多天色大黑,學生們回家多結伴而行,有些膽小的女生不敢走夜路,更是十多人聚在一起回家。

 杜小鳳還是老樣子,每天騎單車上學回家,張濤李翼為了方便,也買了兩輛單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後面。

 由學校到杜小鳳家,最快也得半個鐘頭,前提是走近路。在學校西面,有坐方圓十數里的大林場,從中間的小路穿過,可算是去往市內的捷徑,大大節省時間,若繞開而行,則需多花費二十分鐘。

 但是,晚間林場幽深、背靜,少有行人,放眼望去,皆是樹林和矮灌木叢,浩陽的學生家住市內的超過半數,可晚上敢走這條路的卻沒有幾個。杜小鳳是這沒有幾個中的一位。

 這天,和往常一樣,杜小鳳和張濤李翼走在樹林中的小路,兩旁無燈,路面黑漆漆的,三人幾乎是靠直覺在騎車。

 路行過半,杜小鳳腦中神經突然一緊,下意識地停下車子。多虧後面的張濤李翼反應夠快,及時剎車,才沒和他撞在一處。

 兩人噓口氣,眼中充滿好奇和不滿地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凝視前方,他內力雖然精純深厚,但在如此昏暗的樹林中,可視距離仍然有限。他轉頭對張濤、李翼細聲說道:「小心,前面有人,是敵人!」

 「你怎麼知道?」張李二人運足眼力,向前方望去,可是看了好一會,兩人皆未看出個所以然。

 杜小鳳道:「因為有殺氣。」

 張濤驚訝道:「你能感覺到殺氣?」

 當一個人要去殺人時,身上自然會流露出煞氣,也就是殺氣,不過這種虛無的東西,平常人根本感覺不到,即使有幾十年修為的武林高手,也很難對這股氣息有所察覺,不然,那全天下的殺手都將失業了。杜小鳳之所以能感覺得到,是因為他具有超乎常人想像的精神力,周圍任何細微,皆在他感知之內。當然,這也是他制敵取勝的最大法寶。

 他集中精神,向外擴展精神力,過一會,他幽幽說道:「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三個人,都是內力精深的高手。」

 張濤和李翼聽完,心中不解杜小鳳是怎麼看到的,但還是謹慎地抽出唐刀,握於手中,慢慢向前走去。

 他倆走的小心翼翼,可杜小鳳卻推著單車,大步流星躍過二人。張濤李翼嚇了一跳,急忙快步追上前。

 杜小鳳走出二十米之後,突然停住身形,朗聲說道:「樹上的朋友,下來吧!」

 「哈哈,好眼力!」杜小鳳話音剛落,樹枝震動,從中竄出一人,手中鋼刀藉著月光放出藍茫,立劈華山向杜小鳳頭頂砍去。

 刀未到,勁風已吹到杜小鳳臉上,皮膚彷彿被刀刮了似的,火辣辣疼痛。他大喝一聲,隨手甩出單車,向來者砸去。

 「卡嚓!」對方的刀未砍在杜小鳳頭上,卻將單車攔腰斬斷,張濤暗叫一聲好猛的力氣,橫刀跳出,擋在杜小鳳身前。

 「什麼人?」張濤舉目觀望對方,眼前這人三十出頭,虎背熊腰,皮膚黝黑,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彷彿小山一般。

 「給我讓開!」那大漢也不答話,掄刀就砍,張濤成心與對方一較高低,試探深淺,他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金鳴,火花四濺,張濤和對方各退一步。

 表面看兩人平分秋色,實則張濤略勝一籌,畢竟攻擊一方佔有一定的優勢。

 兩人互對一刀,然後雙刀紛飛,戰在一處。

 這兩人打的熱鬧,後方的樹葉嘩啦啦一響,從樹上又跳下兩人,同樣使刀,飛刺杜小鳳雙肋。

 李翼冷笑一聲,唐刀出手,向二人的小腹劃去。那兩人無奈,只好棄開杜小鳳,回刀自保。李翼刀法精湛,出招迅猛,毒辣,和對方兩人戰在一起,處處搶佔先進,毫不落人下風。

 對方只有三人,現被張濤、李翼兩人擋住,杜小鳳反而一身輕鬆,在旁看熱鬧。

 與張濤對戰的大漢走過十幾個回合之後,一個閃躲不及,被唐刀劃過手臂,頓時間血流,大漢刀法漸亂。

 張濤心中一笑,如此功夫也出來做殺手,和殘月亭的兄弟比起差遠了。他看準機會,一腳踢出,穿過對方刀陣,正中他胸口。

 大漢哎呀痛叫,鋼刀脫手,仰面飛出三米多遠,落地後,嗓子眼發甜,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剛要站起身,張濤兩個箭步來到他近前,唐刀架在大漢脖子上,冷冰冰道:「別動。」

 他被人擒住,另外兩人心思大亂,招式破綻百出,李翼急攻數招,將兩人逼得手忙腳亂,未過幾合,分被李翼點住麻穴,軟綿綿倒地,動彈不得。

 好功夫!杜小鳳在旁看得真切,張濤和李翼輕而易舉的制住對方,不是來人太弱,而是他兩人太強,殺手出身的他們,招法犀利,簡單而實用,無論多厲害的高手碰上他倆,恐怕都得小心應付。

 張濤用刀身拍拍大漢的脖頸,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漢見自己兩名同伴也被人擒住,雙眼噴火,咬牙道:「你又是什麼人?和杜小鳳是什麼關係?」

 張濤冷笑,道:「我在問你問題。」

 大漢怒罵道:「去你媽的,我告訴你,老子不服你……」

 他話未說完,張濤手腕一抖,刀尖在大漢的脖子上劃過,他的罵聲嘎然而止。一條兩寸半長的口子,將他喉管硬生生切斷,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來。張濤甩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回刀鞘內。

 杜小鳳沒想到張濤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把人殺了,他這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面,大漢的氣管雖斷,但仍能聽到嘶嘶的吸氣聲。他在拚命的吸氣,當無論怎樣用力都已經無法吸進肺子裡。杜小鳳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急忙別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沒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他眉頭大皺,頗帶責怪地問道:「你怎麼把人殺了?」

 「他想殺你,不是嗎?」張濤冷冷說道:「殺人者被殺,天經地義的事。」說著,又對李翼說道:「翼,問他們的來歷。」

 李翼轉回頭,看著躺在地面的兩人,解開其中一人的穴道,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坐起身,轉頭看看身子還在抽搐但已停止呼吸的大漢,眼睛都紅了,咆哮道:「操你媽的,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

 他剛說出不字,李翼手臂向前一探,唐刀在那人前胸進,刀尖由後心出,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流到地面。

 沒有叫聲,或者說那人還未來得及叫喊,便已經斷氣。李翼一腳踢在他肩膀上,順勢拔出刀,隨意抖了抖,又解開第二人的穴道,表情不變,依然是滿臉冷漠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同伴被殺時的血,濺到他的臉上,而對方的刀,還在滴血,這人滿臉的驚駭,身子快哆嗦成一團。

 李翼幽幽說道:「別讓我問你第二遍,因為我第二遍問話時一向都用刀子。」

 這人嚇得一激靈,想想剛才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理防線徹底被攻破,他顫聲說道:「我說,你別殺我!」

 李翼聞言,二話沒說,抬刀就要刺。這人嚇的連連搖手,急道:「好!好!好!我說,我們是東北軍團的人。」

 「是東北軍團的紅虎幫?」李翼冷幽幽道。

 「是……是的!」這人嚥了口吐沫,點點頭。

 「為什麼要殺杜小鳳?」李翼問到關鍵,杜小鳳也在旁側耳傾聽。

 「我也不……不清楚,我們只是接到上級命令行事,具體為什麼,要問我們的堂主!」這人生怕對方反悔,又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放過我吧……」

 「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殺你!」李翼目光更冷。杜小鳳見狀,心中一寒,忙擺手道:「等一下……」他的話,還是說的太晚了,話音未落,李翼已將對方的心臟刺穿。

 張濤和李翼是孔老爺子的保鏢,同屬殘月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殺手出身的兩人,骨子裡就帶有噬血的本性,殺人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對方還是敵人。別看兩人平時沉默寡言,但真到動手的時候,陰狠得很,超出杜小鳳的意料。

 杜小鳳看看地面上的三具屍體,臉色泛白,喃喃道:「你倆把他們都殺了……」

 李翼用屍體的衣服擦拭唐刀上的血跡,張濤說道:「孔老爺子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今天不殺他們,下一次,他還會來殺你,而且會找來更多的人。」

 杜小鳳苦笑,說道:「即使殺了他們,紅虎幫就不會派更多的人來報復了嗎?」

 張濤道:「至少,他們會有所顧忌,不敢再輕舉妄動。」說著,他拿出手機,快速撥打電話,接通後,簡單說明出事的地方,讓人過來處理屍體。沒過十分鐘,行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杜小鳳等人近前,從中走出三人,向張濤李翼點點頭,然後默不作聲地抬起屍體,扔進汽車後備箱中,返回車內,揚長而去。看這三人熟練的動作,杜小鳳敢肯定,他們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那些屍體,要怎樣處理?」杜小鳳皺眉問道。

 「也許埋掉,也許扔進海裡,也許是燒燬。」張濤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看杜小鳳那輛被斬斷的單車,搖頭道:「真可惜,以後不能再騎了。」在他眼裡,剛才那三條人命還沒有這輛單車有價值。

 杜小鳳暗歎,瞥眼地面殘留的血跡,心有餘悸地打個冷戰,幽幽說道:「我們走吧!」

 李翼把他那輛新賣的單車推到杜小鳳面前,漠然說道:「你騎我的。」

 「謝謝!」杜小鳳含笑道謝,不管怎麼說,張濤、李翼對他還是十分不錯的,今天殺人,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救他。

 路上,張濤問道:「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樣發現他們的。」他和李翼的功夫都要高過杜小鳳,但他倆未能發現敵人,杜小鳳卻覺察到了,張濤百思不得其解。李翼同樣想不明白,不過他性情冷漠,不喜說話,也就沒發問。

 杜小鳳笑了笑,說道:「是因為我的預感能力很強。」

 張濤哪相信他這話,撇撇嘴,不再說話。剩下的路途,再未遇到敵人,三人平安到家。

 第二天,杜小鳳到教室之後,發現許多同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在談論什麼。他興趣缺缺,也沒注意聽,滿腦子都是昨晚張濤和李翼殺人的場面。這時,亞晴湊到他身邊,問道:「小鳳,你聽說昨晚發生的事了嗎?」

 杜小鳳嚇了一跳,難道,張淘李翼在殺人時被路過的學生看到了?不可能啊,自己當時已經用精神力探知過,方圓五十米之內,根本沒有人。他呆呆地搖頭,問道:「聽說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亞晴低聲說道:「昨晚,咱們班有兩名女學生被人搶劫了,今天沒有來上課。」

 「啊!」杜小鳳長噓一口氣,原來和殺人的事沒有關係,他噗嗤一聲笑了,暗道自己太緊張,快神經過敏了。

 亞晴白了他一眼,不滿道:「我們同學被人打劫,你還笑?」

 杜小鳳知道她誤會了,忙搖手道:「不是,不是!我是剛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是哪兩位同學?」

 亞晴說道:「是朱月穎和王丹。」

 杜小鳳哦了一聲,他和這兩位女同學基本上沒怎麼接觸過,談不上印象,只記得王丹學習不錯,在班級中名列前茅,朱月穎打扮時尚新潮,加上模樣不錯,身邊總圍繞一群追她的男生。他問道:「她倆沒有受傷吧?」

 亞晴歎口氣,道:「還不知道呢……」

 唐晨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杜小鳳和亞晴的身旁,腦袋揚得高高的,俯視杜小鳳,說道:「無憂社的老大,你們的宗旨不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嗎?這件事,你不會不管吧?!」

 她這麼一說,其他學生紛紛向他看過來。杜小鳳叫苦,開發區那麼大,叫他去哪裡找劫匪?他說道:「如果有人委託我們無憂社來幫忙,我們會插手這件事的。」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沒人委託你們唄?」唐晨煙笑道:「那好,我委託你們。」

 杜小鳳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索取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唐晨煙說道:「你想要錢?要多少?說個數吧!」

 杜小鳳道:「等我考慮清楚再告訴你。」

 唐晨煙道:「那你總應該給我個時間。」

 杜小鳳不耐煩道:「我會找人和你談的,放學之前。」

 唐晨煙道:「難道你沒有嘴沒有腦子嗎?你不會和我談嗎?」

 杜小鳳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和你談任何事情。」他很討厭唐晨煙,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說話時的高傲,或許是她對自己的敵視,話語間的針鋒相對,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他不喜歡這個女生。

 亞晴拉拉唐晨煙的衣袖,說道:「晨煙,你先回去吧,小鳳說找人和你談就一定會找人的。」

 唐晨煙冷笑一聲,嘟囔道:「自大的男生,以為成立個幫派就了不起,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說完,她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杜小鳳對她的嘲諷不屑一顧。亞晴小聲說道:「小鳳,晨煙這人挺好的,就是性格太直率,有什麼說什麼,你別介意。」這幾天,亞晴和唐晨煙之間相處的非常好,課間時總聚在一起,快成了形影不離的執友。

 「不會。」杜小鳳搖頭笑了笑,道:「她的話,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下午時,杜小鳳特意在無憂社中挑選一位最囉嗦最能調侃的一位兄弟去和唐晨煙談判。正如他預想的一樣,這兩人談了一下午,也未談出個所以然來。晚上,放學後,杜小鳳依然穿樹林的小路回家,再次,沒有再遇到襲擊。現在,他多少能理解張濤和李翼的做法,用血腥嚴厲的手段來懲罰敵人,確實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翌日,杜小鳳剛到班級就聽周圍學生在鬧哄哄的談論:「昨天晚上,又有三名女生被搶劫了。」

 「是嗎?會不會就是前天晚上的劫匪干的?」

 「有可能。我們班真不幸,又有一位女同學『中獎』了。」

 「啊?是誰啊?」

 「何麗君。」

 「哎呀,是她……」

 聽著同學們的談論,杜小鳳的眉頭漸漸皺深,昨天,他以為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想不到昨晚又再次發生,似乎劫匪嘗到了甜頭,開始連續搶劫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回,唐晨湮沒來找他,杜小鳳先去找張少成等人。

 一行人在無憂社專用的教室中碰頭,見人來的差不多,杜小鳳先開口問道:「最近兩天連續發生搶劫的事件,大家都聽說了嗎?」

 張松林道:「聽說了,現在這世道,真不太平。」

 杜小鳳道:「我們得想辦法,把那個劫匪找出來。」

 張松林聳肩道:「劫匪腦袋上又沒有寫『我是強盜』四個字,我們去哪裡找啊?這本來應該是警察辦的事情嘛!」

 杜小鳳歎道:「話是這麼說,但我怕警察辦事不利,抓不到劫匪,事件越演越烈,到最後鬧得人心惶惶,就不好辦了。無論警察能不能抓到強盜,我們出一份力總是對的。」

 「嗯!」張少成點頭道:「我同意小鳳的提議,我們出力,即使抓不住強盜,至少也心安理得了,若是抓住,我們無憂社的名頭將更加響亮,再是一次最好的宣傳廣告。」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杜小鳳見狀,撫掌道:「那就這麼定了。今晚,大家晚點回家,出去抓強盜!」

 無憂社在浩陽的學生成員將近二百人,放學之後,眾人分幫分組的散開,撒網一樣進行收尋。

 討論時,未覺得有多難,等到了現實操作中,杜小鳳等人開始頭大,他們對搶劫事件掌握的資料太少,連劫匪在哪裡出沒都不清楚。整個開發區那麼大,只靠二百人去找去碰,想遇到劫匪,大海撈針一般。無憂社的人在開發區四處亂逛了一個鐘頭,毫無所獲,杜小鳳無奈,明白再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給張少成打個電話,讓大家回家休息。

 第二天,杜小鳳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打聽昨晚有沒有搶劫的事件發生,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昨晚不但有搶劫,而且還是多起,一共有五名學生被劫,全部受到驚嚇,向學校請了病假。

 杜小鳳這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劫匪明顯不是一個人,搶劫也是經過周密籌劃的。這可能是一群有組織的劫匪!杜小鳳再也坐不住,決定親自走一趟,去被劫的女生家問清楚當時的經過。和他想法不謀而合的還有張少成和趙耀,三人問明各女生的住址之後,馬不停蹄的離開學校,與張濤李翼一起坐的士去受害的女生家。

 他們首先去的朱月穎家。她是第一個被劫的女生,事情過去兩天了,她的情緒應該已經穩定,從她嘴裡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朱月穎家位於開發區北部,距離學校有兩公里,不算近,但也不遠。路上,杜小鳳查看幾名被劫學生的資料。

 被劫學生一共有十人,都是女學生,而且,十人有住在市內的,有住在開發區的,各家住址各不相同,但有一點一樣,幾人放學時都是單獨回家的。杜小鳳推算,劫匪至少在五人以上,因為昨晚發生了五起搶劫,幾名女生的家都不在一起,顯然劫匪是在五個不同的地點進行作案。

 「劫匪應該不是很強壯的人。」杜小鳳喃喃說道。

 張少成一愣,接著,眼睛閃亮,說道:「因為他們只對女生下手?!」

 「沒錯!」杜小鳳道:「而且這些人未必是本地人。」

 「哦?」趙耀疑道:「小鳳,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杜小鳳將手裡資料遞給他,說道:「這些女學生,家裡的條件相差很大,有些是工薪階層的家庭,有些是家庭條件優越的。從家庭條件一般的女生身上,根本搶不到多少錢,但劫匪卻能鋌而走險,顯然是對其情況不太瞭解。」

 「嗯!」張少成和趙耀點點頭,說道:「有道理!」

 杜小鳳長歎一聲,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推測,等看到朱月穎,問個明白,或許能找到線索。」

 出租車開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已到了朱月穎家的樓下。

 幾人上樓,杜小鳳見張濤李翼膀大腰圓,容易引起人家誤會,特意安排兩人到一旁守侯,然後來到門前,按動門鈴,時間不長,裡面有人問道:「找誰啊?」

 杜小鳳輕咳一聲,說道:「我叫杜小鳳,是朱月穎的同學,我代表班級,特意來看看她。」他前半句是真的,但後半句都是臨場發揮,怕朱月穎的父母不給自己開門。

 可能他的話真起到效果,卡卡,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中年婦人,身穿便裝,眼睛和朱月穎有些相似。杜小鳳十分機靈,馬上彎腰施禮,面帶微笑,客氣道:「是朱阿姨吧,我是朱月穎的同學,全班的同學都很關心她的情況。」

 中年婦人見杜小鳳年紀不大,但模樣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也彬彬有禮,對其印象不錯。她又瞧瞧張少成和趙耀,見其都是一身浩陽高中的校服,笑了笑,讓開大門,說道:「原來是月穎的同學啊,快近來坐吧,為月穎的事情,讓你們大老遠跑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杜小鳳道:「朱阿姨客氣了,我們不好意思才是真的,由於來時匆忙,連禮物都未來得及買……」

 中年婦人笑道:「人來就好了,不用帶什麼禮物,你們都是學生嘛!」

 進到屋內,杜小鳳環視一周,看得出來,朱月穎家裡條件不錯,擺房在客廳內那台五十六寸的液晶電視格外醒目。

 中年婦人很客氣,招呼杜小鳳三人坐下,又是拿水果又是拿飲料。

 杜小鳳問道:「朱阿姨,朱月穎現在情況怎麼樣?」

 中年婦人向臥室弩弩嘴,道:「身體沒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卻受了驚嚇,剛才躺下了,現在可能還沒有睡,我叫她起來。」

 「朱阿姨,不用了。」杜小鳳站起身,說道:「我過去看看她吧!」

 中年婦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其實杜小鳳不懂得,女生的臥室哪能讓男生隨便進入,但中年婦人對他印象極佳,也就沒說什麼。

 先敲敲臥室房門,等了一會,杜小鳳推門走進去。

 朱月穎穿著睡衣,面向裡,背對著房門,以為近來的是自己母親,不耐煩地說道:「媽,你又幹什麼嘛?!」

 杜小鳳尷尬地老臉一紅,輕輕咳了一聲。

 聽到男人咳嗽的聲音,朱月穎一驚,急忙轉過身,正好對上杜小鳳那對亮晶晶的眼睛。

 朱月穎相貌不錯,只是平時非常喜歡打扮,臉上塗抹胭脂,看起來很漂亮,但卻漂亮的不真實,也漂亮的俗氣。現在,臉上無妝,杜小鳳反而感覺她更加清秀靚麗。

 「你……」朱月穎張大小嘴,驚訝道:「你……杜小鳳,你怎麼來了?」

 朱月穎平日裡在班級算是焦點人物,服飾打扮引領時尚,可和杜小鳳這位全校的焦點人物比起來,失色很多。兩人雖然是同學,之間的接觸卻極少,在她印象裡,兩人除了見過面,好像一句話都未曾說過。他突然來到自己的臥室,怎能不讓她大吃一驚呢?!

 杜小鳳一笑,道:「我特意過來探望你的情況。」

 朱月穎臉色紅暈,說道:「我……沒什麼,只是當時被嚇了一跳,在家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哦!」杜小鳳點頭道:「這樣就好。」

 兩人同在一間教室幾個月的時間,關係卻淺薄得可憐,連熟悉都談不上。等杜小鳳說完,兩人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杜小鳳身在女生的臥室裡,自然有些拘謹,而且人家未讓自己坐,他只能站在那裡。杜小鳳尷尬地將目光移向別處,正好看到朱月穎扔在床邊的內衣,杜小鳳的白面騰的一下,變成紫紅色。

 看出他的異樣,朱月穎轉頭一瞧,臉也紅了,反射性地抓起內衣,迅速地塞進被子下。

 兩人都有些慌亂,目光無意中對在一起,杜小鳳和朱月穎忍不住一起笑出來。

 朱月穎從床上坐起,說道:「快請坐吧,你可是稀客哦!」

 「稀客?」杜小鳳邊坐在椅子上邊半開玩笑道:「不是稀爛的客人吧?」

 「咯咯!」他的話,引來朱月穎一陣笑音,剛才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寬鬆下來。兩人年歲都不大,未接觸過社會,防心不重,和成年人比起來,交朋友的速度要快得多。

 朱月穎從床下拉出一大包小食品,在裡面拿出兩瓶酸奶,一瓶遞給杜小鳳,一瓶自己喝起來。

 杜小鳳笑道:「看起來你真的沒事了,為什麼不回學校上課呢?」

 朱月穎向門外望望,見母親正和張少成、趙耀聊天,壓低聲音,笑嘻嘻地說道:「我在家還沒呆夠呢!借這個理由,在家多玩幾天,合理曠課的機會和不多啊!」

 「哈哈——」杜小鳳仰面而笑。看她笑得又壞又賊,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杜小鳳發現朱月穎性格也是蠻可愛的。

 他問道:「對了,那天晚上搶劫你的有幾個人?」

 朱月穎臉上笑容收斂,正色道:「有兩個人。」

 杜小鳳本想問對方的樣子,以及是男是女,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問得太急,他隨意說道:「都被他們搶走什麼了?」

 「也沒什麼。」朱月穎聳肩道:「只是手機和一些零花錢。」

 「哦!」杜小鳳又問道:「那兩個劫匪應該是男的吧?」

 朱月穎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啊?」杜小鳳愣了,朱月穎竟然說不知道,就算她因為緊張沒看清對方的樣子,那麼,她總該聽見他們說話了吧!

 看出他臉上的驚奇,朱月穎解釋道:「你不知道,當時很嚇人,本來夜路就黑漆漆的,突然從路旁跳出兩個人,都快嚇死了,而且,他們頭上都帶著鬼面面具,是那種帶頭套的,青面獠牙,頭髮是綠色的,當時我沒被嚇昏過去,就已經很不錯了,根本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再說,他們的說話時,嗓音都是公鴨嗓子,有些像男人,又有些像女人故意壓低聲音似的。」

 「哦,原來如此!」杜小鳳點點頭,又問道:「那他倆有多高。」

 朱月穎站起身,比比自己的個頭,道:「和我差不多。」

 杜小鳳打量她,朱月穎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中等個頭,如此來看,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對方不是強壯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女人。

 他又問道:「他倆說話帶口音嗎?」

 朱月穎想了想,猛然點頭,說道:「帶!可是我分不清是什麼地方的口音,總之,不是本省的人,應該是南面的。」

 杜小鳳想瞭解的,都已經瞭解到了,他含笑說道:「朱月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朱月穎奇怪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杜小鳳道:「我要把他們找出來,繩之以法!」

 「真的嗎?」朱月穎眉毛高揚,興奮地說道:「那太好了!把這些強盜抓起來,以後就放心了,不然,放學回家的時候,總要擔驚受怕!」

 杜小鳳目光一凝,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朱月穎面頰。

 朱月穎被他直勾勾盯著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臉,面紅耳赤地問道:「你總看著我幹什麼?」

 好一會,杜小鳳收回目光,笑呵呵說道:「放心吧,你天庭明朗,印堂光亮,近期不會有凶險的事情發生。」

 「啊?」朱月穎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杜小鳳學著她剛才的模樣,先望望客廳,然後小聲說道:「我會看相!」

 朱月穎以為他在開玩笑,咯咯一陣嬌笑。

 杜小鳳起身,說道:「我不多打擾了,你在家休息吧!」

 見他要走,朱月穎還真有點戀戀不捨,通過剛才的聊天,覺得杜小鳳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接觸,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比其他的男生還要柔和,幽默、風趣,在他身上,能體會到一種溫馨的感覺,也許,那就是安全感。

 杜小鳳向臥室外走去,到門口,又站住,轉頭說道:「不要在家貪玩,既然已經沒事了,就早些回學校上課。」

 「知道啦!」朱月穎雙肩一塌,有氣無力地說道。

 杜小鳳見她那副模樣,搖頭笑了笑,道聲再見,走出房間。和中年婦人告別後,與張少成等人出了朱月穎家。趙耀迫不及待地追問杜小鳳都瞭解到什麼情況,後者把朱月穎描述大致講述一遍。趙耀皺眉道:「是外地人做案,這要想找出來,難度太大了。在開發區生活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外地來的打工人員。」

 張少成問道:「小鳳,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杜小鳳拿出被劫學生的資料,道:「我們一各個的去訪,下面,還有九位。」

 「老天!」趙耀拍拍額頭,苦歎道:「小鳳,這些人家不用全走遍吧?」

 杜小鳳笑道:「問的越多,瞭解的也就越多,從中或許能找出一兩條有價值的線索也未必不可能啊!」

 趙耀苦笑,道:「唉,聽你的吧,誰讓你是老大呢!」

 張少成在他肩膀打了一拳,笑道:「不是因為小鳳是老大,而是因為小鳳說的有道理。」

 趙耀聳肩道:「當然,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張濤和李翼由始至終都未說話,像兩條影子一樣跟在杜小鳳幾人身後,臉上毫無表情,但眼睛中不時閃過精光。他倆對杜小鳳心思的周密也很是傾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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