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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風曲(呂風子)》第46章
第一百七十四~一百七十五章 纂纂纂纂

  『啪啪啪啪』,一根皮鞭不緊不慢的抽打在了面前的那個小太監身上,小太監慘叫著,在地上拚命的翻滾著,血跡讓皇宮大殿正門口處的石板沾染得斑斑點點的。厲風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溫和的問到:「小兄弟,朱允玟去哪裡了?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可是皇帝的近身太監,要說你不知道朱允玟的去向,豈不是糊弄大人我麼?」

  厲風的手擺了一下,那揮動著皮鞭的錦衣衛頓時停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

  小太監尖叫起來,磕頭如蒜的嚎叫著:「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陛下去哪裡了,真的啊。。。陛下帶著幾位公公去偏殿找幾位老神仙,結果偏殿就突然著火了,然後陛下就不見了,我們真的不知道陛下去哪裡了啊。。。嗚嗚嗚,大人,您饒過小人吧,小人剛剛淨身進的皇宮,不過是陛下寢宮內打雜的小太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啊。」

  一柄巨大的戰劍劈了下來,直接把他劈成了兩片。朱僜滿身是血的走了過來,大聲的吼叫著:「厲風,你帶人去搜,把這個皇宮給我翻過來,也要把朱允玟那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他娘的,那些有頭有臉的大太監死得差不多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朱允玟跑哪裡去了。」

  厲風站了起來,拱手說到:「殿下,這皇宮內外已經搜了三次了,連皇宮內看夜的大黃狗的屍體,都全部找了出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朱允玟,恐怕他已經不在皇宮了。這大軍圍城的,他能跑到哪裡去?要麼是死了,要麼是躲在什麼隱秘的密室裡面。可是無涯仙長他們,已經用密法搜了一次,找出了十幾個密室,但是就是沒有朱允玟的影子。我估計,他大概是死了吧?」

  朱僜氣惱的一腳跺在了地上,咬著牙齒發狠:「他,他不會舉火自焚了罷?便宜了這混蛋。」他的眼睛骨碌了一陣,喝道:「慕容,這小太監說什麼朱允玟去偏殿了就沒有出來了,你去那個偏殿看看,能不能找到朱允玟的屍體。就算他燒死了,他身上的金印玉璽之類的也不會被燒掉的,仔細的找找看。」

  慕容天點點頭,帶了數百士兵匆匆的去了。大殿前的廣場上,『噗哧』聲不斷響起,一串串的禁軍士兵被燕軍押解到了廣場上,一個個的砍下了頭顱。滿臉獰笑的周處,正在那邊監督著士兵們的屠殺,嘴裡瘋狂的嚎叫著:「這群王八蛋,我們打進來的時候居然還敢反抗,兄弟們,全部殺了。哈哈哈哈,留下他們,也是浪費糧食。」

  任天虎帶著一批人馬匆匆的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笑到:「殿下,厲大人,六部衙門已經被我們接管了,所有的檔案戶籍沒有任何損失,府庫、國庫也都派了重兵把守,保證萬無一失。文武百官的府邸,也都派人去了,一個家丁都沒有跑掉。那黃子澄、齊泰、方孝孺等人的家眷,已經全部被下到了天牢裡面,就等著王爺,誒,是陛下,就等著陛下進城後處置呢。」

  碧靈兒一溜兒青煙的衝了過來,張大嘴哈哈大笑:「兄弟,這皇宮大內果然是好地方,美麗的女子數不勝數啊。二殿下,兄弟,我弄幾個女子去做爐鼎,可好?」他笑嘻嘻的晃悠著自己的折扇,滿臉都是淫蕩色彩。

  朱僜敢說不好麼?厲風更是一個巴不得碧靈兒越墮落越好的人,兩人連連說好,碧靈兒哈哈大笑著,帶著懸空島的一批門人去了。

  飛仙子、丹青生也掠了過來,無奈的搖頭到:「這可真是奇怪了,皇宮已經被我們聯手用天視地聽大法搜了個詳細,但是還是找不到那朱允玟,莫非他真的舉火自焚了麼?」飛仙子皺著眉頭說道:「那馬皇后以及很多妃子都被燒死了,這事情,你們怎麼看呢?」

  朱僜大咧咧的說到:「馬皇后被燒死了?燒死了好,省得父王進城了她還胡說八道。哼!」他對於這個朱元璋的原配夫人,可沒有什麼感情。

  厲風輕輕的撫摸著殘天劍的劍柄,眉目間一陣的陰鷲之色:「罷了,兩位師尊可以稍事休息一下,來人啊,呂安,你帶兩位師尊去皇宮內找個完整的宮殿休息一下。藺軾。。。周處,你們兩個陪我去皇宮內再好好的搜一下,這朱允玟,莫非他還真的遁地走了不成?」

  丹青生點點頭,朝著厲風耳朵裡面吹了一絲語音進去:「徒兒,得饒人處當饒人,可不要殺戮太甚了。」他看著地上那小太監的殘屍,心裡一陣的不舒服。殺人沒什麼,但是屠殺那些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的太監、士兵,這就讓丹青生感覺過分了。

  厲風點點頭,朝著丹青生笑了笑,衝著朱僜拱拱手,帶著大批錦衣衛衝了出去。朱僜看到厲風走了,眼裡精光閃動了一下,朝著飛仙子、丹青生一個肥喏,自己也帶著人衝出了皇宮去。他嘴裡大聲的吼叫著:「大街上,給我佈滿崗哨,百姓不許出門,出門者殺,妄自窺探者殺,包庇前朝官員者殺。」

  「全城大搜,搜出朱允玟者,封伯,賞地千頃。」朱僜大聲的傳令:「看到作奸犯科之人,全部殺掉,地痞無賴,全部殺掉,眉目之間有殺氣的,全部殺掉。其他人等,隨我前去迎接父王進城。。。高樓之上,給我密佈弓箭手,禁軍、城防軍的大營,給我屠掉,文武百官府邸內,凡孔武有力者,全部殺掉。」

  朱僜殺氣騰騰的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自認為可以保證朱棣的安全了,這才放心的帶人去江邊迎接朱棣。他就沒有想到,普通人怎麼可能刺殺到朱棣呢?朱棣自己就是先天級的高手啊。他下的這些命令,不過是滿足自己好殺的心理罷了。

  慕容天無奈的在偏殿的廢墟上淘屍骨,一具具焦屍被抬了出來,弄得他鼻子裡面滿是那種燒得香噴噴的烤肉味道。慕容天差點就要吐出來了,可是他還得湊上去,一具一具的翻檢著這些黑漆漆的肉棍。「古怪,這幾個傢伙的腦門上,怎麼開了個大窟窿?火燒的,能燒出這樣的傷口麼?」慕容天嘀咕了一句,翻了一下這幾具屍體,發現他們實在不像是朱允玟的樣子,就命令人直接抬了出去。

  一間大院子裡面,厲風背著手,看著面前跪倒的密密麻麻的一群太監。他冷笑著,喝道:「誰知道朱允玟跑去了哪裡的,說出來,這皇宮的副總管的位置,可就等著你坐呢。。。嘿嘿,安公公已經死了,你們不想往上面升一升麼?」厲風撫摸著頜下的鬍鬚,身上散發出了一股詭異的氣場,籠罩了整個庭院,頓時天色都暗了三分。

  周處獰笑著走了上去,一手提起了一個小太監,喝問到:「朱允玟呢?去哪裡了?」

  那個小太監尖叫著:「我,我不知道,我,我是雜役啊!」

  「去死吧,浪費你家大爺的時間。」周處一拳轟擊在了小太監的胸口,把那瘦小的身體打飛了十幾丈。『啪嗒』一聲,屍體撞擊在了後面的院牆上,頓時肉醬四濺。周處的這一拳,用的力氣太大了,小太監還在空中飛的時候,身體都已經被震得散架了。

  厲風朝著周處使了個讚許的神色,周處更加氣焰囂張了起來,又抓起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監,咆哮著:「老鬼,朱允玟哪裡去了?」他的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隨時準備著給那老太監一刀了。

  老太監的眼睛猛的睜開,射出了兩道精光,一掌拍在了周處的胸口處:「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公公我和你拼。。。啊~~~」周處體內,一股浩浩蕩蕩彷彿海濤一般的內勁反彈了回來,灼熱的內勁震碎了這個老太監的手臂,衝進了他的身體,當場就把他五臟六腑都給燒成了熟肉,身體內都已經散發出淡淡的肉香味道了。

  周處狂笑著:「你不知道我的師傅是誰麼?大人我的師尊乃是燕王府錦衣衛大統領厲風厲大人,大人我的五行真罡,已經練到了先天之境,你敢動手打我?你這是找死。」周處體內真元流轉,手上散發出了絲絲的寒氣,頓時那老太監的屍體被凍成了一團冰塊。『碰』的一聲,周處把殭屍扔出了幾丈外,冰塊撞擊在了地上,碎裂了開來。

  厲風緩緩點頭,讚歎到:「周處,不枉費我這三年耗費的力氣,你的功力,可也算得上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了。」

  周處連忙回過頭來,諂笑到:「都是師尊之力,否則徒兒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進度?」他神氣活現的轉過身去,又抓起了一個小太監。一股尿騷味傳來,這小太監已經是嚇得尿滴滴答答的了,他尖叫著,身體不斷的扭動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皇帝跑哪裡去了,大人,大人,你不要殺我,我做牛做馬的都要報答您的,不要殺我,不要。。。啊!」

  周處擰斷了他的脖子,獰笑到:「做牛做馬?嘿,想抱著大人我的大腿做牛馬的人多了,不希罕你這一個。。。你們這群廢奴才,大人我坦白的告訴你們,交出朱允玟,或者你們全部死。哼,想想看,皇宮內是否有什麼密室之類的是你們不知道的?是不是有用法術掩蓋起來的密室,躲過了諸位老神仙搜索的?」

  院子的門口處一陣的慌亂,大批的鐵甲士兵步伐隆隆的衝了進來。隨後一批錦衣大漢左右一分,朱棣帶著馬和等一批親信將領衝了進來,嘴裡低聲吼叫著:「朱允玟小兒在哪裡?給本王交出來,否則全部殺了。」他手裡握著碎玉刀,滿臉都是殺氣,而眼睛裡面,卻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厲風一步就迎了上去,躬身說到:「王爺,這些人,都不知道朱允玟的下落啊。整個皇宮,諸位仙長都用法術搜了好幾次了,可是還是找不到朱允玟的影子。要麼他就是逃出去了,要麼,他就是死了,這。。。」

  朱棣皺了下眉頭,先拍了一下厲風的肩膀,笑道:「你這次立下了大功,很好,你逼近了應天府,江防上的軍心都亂了,我們才這麼容易的打過來,很好。。。不管怎麼樣,朱允玟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唔,總之,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那朱允玟死了,否則的話。」朱棣的話沒說完,否則的話恐怕就是天下不穩了。

  厲風輕聲的嘀咕了一句:「臣就是害怕,那張三豐,可不是帶著朱允玟走了就好。」

  朱棣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的,大聲喝道:「僜兒,城外兵馬給我往武當山的方向搜,問武當弟子,張三豐是否和他們有聯繫,聯繫的法門是什麼。請諸位仙長去找張三豐,如果允玟在他身邊,殺無赦。」他是真的氣急了。

  朱僜也不多口,騰騰騰騰的快步跑了出去,頓時外面傳來了兵馬調動的聲音。

  朱棣瞇著眼睛在那裡想事情呢,厲風又低聲的說了一句:「王爺,那馬皇后,她不幸被燒死了,您看?」

  朱棣臉色微微一喜,立刻轉為悲容,他語氣緩慢的說到:「以太后之禮葬之,你。。。你隨便派個人去辦了就是。」他低聲的,含糊的咕噥了一句:「她死了?死了好。。。」朱棣的臉上,不禁又有一點點的欣慰神色流露了出來,這一次,他可再也掩藏不住了。

  皇宮內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在十幾個老太監的指認下,一具燒得稀爛的屍體被認定是朱允玟,胡亂的塞進了一口薄木棺材,就停靈在了一間極其偏僻的殿堂內等候處理了。朱棣看著那被抬走的棺材,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也好,以天子之禮安葬了他吧,不要讓天下人說我朱棣是一殘暴之人。。。厲風,城裡的百姓,你把口風盯緊了,凡是敢胡說八道的,誅殺九族。」

  厲風露出了一絲笑容,連忙跪倒了下去:「臣尊旨。。。陛下放心,這事情,臣保證做得穩穩當當的,滴水不漏。。。那黃子澄、方孝孺等人,也已經被臣給抓住了,陛下是否要見見他們呢?那方孝孺乃是當世大儒,如果他肯歸順陛下,這天下的百姓、士子,可就沒有什麼閒話好說了。」

  朱棣猛的聽到厲風叫自己陛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滿是血污,煙火沖天的皇宮,順手從懷裡掏出了自己常用的盤龍玉珮,遞給了厲風:「這都是諸將士用命,朕(很著重的讀),才能昂然進應天府,要不然,恐怕是要被那朱允玟小子用囚車抓進應天吧?。。。厲風,你功勞甚大,朕今日特賜你生殺大權,凡是對朕不尊者,你可先斬後奏。」

  厲風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玉珮,磕頭到:「臣謝過陛下。」

  朱棣笑吟吟的說到:「那方孝孺、黃子澄什麼的,都給朕抓過來看看,我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和朕對著幹。」

  第二天,皇宮大門口就掛出了一張皇榜,那方孝孺、黃子澄、齊泰等人盡皆名列其上,被稱為奸臣。朱棣稱他們蠱惑君主,不守臣道,禍害天下。總之是無數的罪名扣在了他們的頭上,整一個該碎屍萬段的罪名。

  厲風率領錦衣衛、騰龍密諜在應天城內嚴密監視,凡百姓敢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的,立刻就被抓進了大牢。只要是百姓敢開口說話,言語中稍微涉及到朱棣的,全部都被冥龍會的人在暗中取走了腦袋,一時間整個燕京城內風聲鶴唳,百姓們紛紛禁言,哪裡敢多話?

  太學的學生們,最是喜歡議論朝政的,此次朱棣率軍打破了應天府,做皇帝那是肯定的事情了,這些太學生也免不得在背後議論紛紛的,甚至有不怕死的人,就要去面見朱棣,當面指責他篡位的大罪。不過,當厲風派遣了兩千破陣營的兵痞駐紮在了太學的院子裡面,趙老大他們又來了幾次醉酒後毆打太學生的辱沒斯文的舉動,這些太學生立刻紛紛的閉上了嘴巴。

  趙老大得意洋洋的放出了風聲:「百無一用是書生,哈哈哈,什麼狗屁太學生,被老子一頓拳頭打了,屁都放不出來了。」

  把應天城用暴力穩定住後,厲風的檄文紛紛的發向了天下的州府,奉勸那些官員立刻上書,宣佈效忠朝廷。送去檄文的,是冥龍會的殺手,拒絕接受檄文宣佈效忠朱棣,反而是要聯絡兵馬起事的官員,全部被當場斬殺。燕王府培養出來的那些官兒,一波波的從燕京城南下,趕往自己的領地。燕王府訓練的新軍,陝西府金龍幫的地痞無賴,蒼風堡的綠林馬賊從東北、西北、西方幾個方向蝗蟲一樣的衝殺了出來,控制住了各地的軍政大事。

  聽得厲風如此的報告後,朱棣大喜,他拍打著自己的大腿笑道:「如今,可就只要等人上書,求本王接管大事了。」

  僧道衍已經用法術從燕京城趕到了應天,他笑道:「最好的,是要那些被抓進應天府的王爺,連同那方孝孺一起尚書,求王爺登基,這樣一來,天下人再也沒有人說閒話了。」

  朱棣皺起了眉頭:「我的那些兄弟,只求能夠恢復王位,作甚麼都可以。只要朕不削去他們的王位,他們才懶得多事,不過是上書罷了,用來換回王位,他們自然是樂意的。可是那方孝孺,上次居然對本王不理不睬的,實在可惡。」

  沉思了一陣,朱棣喝道:「來人啊,把方孝孺提來,本王再來問問他。」

  朱棣和屬下大將議事的地方,是皇宮內的一間很寬敞的大殿,百多名武將聚集在這裡,倒也不顯得擁擠。就看到十幾個錦衣衛大漢快步的衝了進來,把手上拎著的方孝孺狠狠的朝著地上一扔,彷彿扔垃圾一樣。

  披頭散髮,身上衣服破爛的方孝孺緩緩的爬了起來,掃了一眼周圍的燕軍將領,猛的盯住了站在最靠近朱棣地方的厲風。他緩緩的上前了兩步,一口濃痰朝著厲風吐了過去。隨後揮動手上的鐵鏈,就要去打厲風。

  厲風微微一笑,一道柔和的氣牆籠罩住了他的身體,那口濃痰距離他還有三尺的時候,就已經被一股極強的寒氣變成了冰塊,『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厲風身後的小貓氣得咆哮一聲,大步上前,一拳朝著方孝孺的腦袋打了過去:「娘的,你敢往風子身上吐口水?老子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拳風呼嘯,方孝孺被拳勁逼得喘息不過來,哪裡顧得上打厲風,自己連忙後退了幾步。幸好厲風一手抓住了小貓的腰帶,把小貓彷彿拎小娃娃一樣的提了起來,拖到了自己的身後。小貓氣不過,偌大的一口口水噴了出去。方孝孺哪裡躲得過?頓時被口水噴了個滿臉,踉蹌的退後了幾步,看起來好不狼狽。小貓幸災樂禍的嚎叫著:「哈哈哈,虎爺的口水比你多多了。」

  方孝孺何曾受過這種苦頭?小貓早上啃了一通烤羊肉後還沒有漱口的,一股濃烈的臭味差點就把方孝孺給熏得暈倒了過去,他氣急敗壞的提起了衣襟,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朱棣看到方孝孺和小貓打口水仗,不由得在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小貓是個粗人,你方孝孺號稱大儒,怎麼也是此般小孩行徑?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方孝孺,怕不是也是一個欺世盜名之人?。。。不過,他越虛偽越好,正好為本王效力,哈哈哈。」

  坐在寶座上的朱棣身體微微前傾,右手肘靠在了大腿上,微笑著說到:「方孝孺,你可想好了沒有?你給本王寫一封檄文,讓天下人都知道,本王繼承皇位,乃是順應天命的事情。。。只要你歸順了本王,榮華富貴,你還是享受不盡的,怎麼樣?」

  方孝孺向朱棣笑了笑,傲然到:「朱棣,你乃是叛國造反之人,也敢要我給你寫檄文?」

  朱棣眼睛一瞇,笑道:「方孝孺,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本王此乃倣傚周公輔助成王之事,興靖難之軍,清君側,匡護朝綱。」

  方孝孺冷然到:「成王何在?」

  朱棣冷笑:「成王已死,我取而代之。」

  方孝孺追問:「成王已死,為何不立成王子孫為帝?」

  朱棣皺起了眉頭:「此乃我家之家事,你管這麼多作甚?我是君,你是臣,只有我管你,你能管我不成?」

  方孝孺長笑:「說了半天,你清君側,把君也給清理掉了,自己才來做皇帝的。你不是叛逆,又是什麼?想要我方孝孺歸順你,你可不是在做夢麼?方某人大好頭顱一顆,你要砍則砍去,妄圖用方某人之手,替你掩盡天下人悠悠之口,你可不是笑話麼?」

  厲風輕聲的咳嗽了一聲,沉聲到:「方孝孺,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你也就是有一點點才名,王爺乃是珍惜你的才氣,這才和你好話好說。如果不是你還有這麼一點點虛名,就以你禍害天下,攪亂朝綱的大罪,那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朱棣默默點頭,感慨到:「還是厲風知道我的心思,這方孝孺,還真捨不得殺他。要是他肯跪在我面前叫我一聲皇上,那天下的文人士子,怕不是也要跟著他一起跪下麼?。。。嘿,學生朋黨,這事情以後可要注意了。唔,要吩咐厲風,凡是文人敢勾結成黨的,日後統統要殺掉,一群讀書人,妄自評論朝廷,豈不是死罪麼?」

  方孝孺很冷淡的看了厲風一眼,很不屑的撇出了幾個字:「走狗。」

  一句話嗆得厲風差點氣死,他握住了殘天劍的劍柄,眼裡射出了兩道寒光。方孝孺膽子雖大,卻是抵擋不住厲風這兩道混含著先天真氣的目光,腦門一震,彷彿受到雷霆所擊一樣,朝著後面退後了一步。

  朱棣看到這番模樣,不由得冷笑起來:「方孝孺,你膽子夠大,不過,你僅僅一書生罷了,你能幹什麼?不歸順我,我誅你九族。」

  方孝孺脖子一伸,喝道:「我方孝孺不過一書生,但是起碼懂得孔孟之道,更有一顆丹心滿腔熱血。我死,也不會歸順反王朱棣。」

  朱棣勃然大怒,吼到:「拉出去,菜市口上,腰斬了他。。。誅九族?嘿,我滅你十族,我連你師傅的滿門都抄斬了,問他為什麼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倔強的混蛋。。。來人啊,拖下去。厲風,你做監斬官,給我斬了方孝孺。」

  朱棣的怨火還沒有熄滅,他吼叫著:「方孝孺、黃子澄全家男丁斬首,女人『轉營輪姦』(史實,非杜撰),操她們操到死,再給我扔出去餵狗。。。沒死的,給我拉出去賣入教坊司,世世代代,男為龜公,女為妓女,永世不得脫離教坊籍。」一句話,兩個家族可就徹底的毀了。

  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大漢拖著方孝孺朝外走去,厲風帶著小貓以及一批弟子門人緊跟在了後面。看到方孝孺滿臉的倔強,厲風不由得歎息到:「方大人,你何必弄成這個樣子呢?你何必呢?何苦呢?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受,你非要禍害得全家人一起死掉才開心麼?」

  方孝孺慘笑著:「爾等走狗,怎知天下大義所在?」

  厲風看著蒼天,漫語到:「天下大義?呵呵,什麼是大義?什麼是天理倫常?我呸。。。你們讀書人,相信什麼好人有好報,我呸。你自己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壞人吧?為何你就要被腰斬了?嗯?我在你眼裡,是個大惡人罷?為何我活得好好的,還要加官進爵了?老天爺,是不開眼的,老天爺說,你強,那麼你就有榮華富貴,你弱,那麼你就要被抄家滅族。」

  厲風握緊了拳頭,衝著方孝孺說到:「我們燕王府比朝廷的實力強,所以我們得了天下。你們這群臣子,如果不肯歸順的話,你們就只有死。。。死,你就真的不害怕麼?。。。那是一個虛無的,黑漆漆的世界,你不知道死後是否還有靈魂存在,你不知道死後到底會出現什麼情況,你真的不怕死麼?」

  他是想要瓦解方孝孺的心理防線,逼方孝孺磕頭求饒,老老實實的給朱棣寫詔書,這樣可不是大功一件麼?

  方孝孺任憑那錦衣衛大漢拖著自己行走,冷冷的說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躲得過麼?」

  厲風譏笑著:「天網恢恢?嘿,我可以告訴你,這天下,躲過天劫的人可不少。哈哈哈,天,能奈我何?如果天下在王爺的治理下能夠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老天爺只會說我們順從的才是天道,你們這群人,才是逆臣。」

  厲風張狂的伸開了雙手,呵呵笑道:「不到百年以後,誰能評價今日靖難之事?百年後,天下百姓自然會有一個公道出來,不過你方孝孺,卻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也許,在後世,你方孝孺會有一個好名聲,但也許,你方孝孺,會被批判得體無完膚。誰能知道呢?嗯?只要我們燕王府,能夠讓百姓吃飽飯,穿暖和,百姓到底會記住我們,還是記住你呢?」

  方孝孺無言了,他呆呆的看著陽光強烈的天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衣衫凌亂的碧靈兒嘻嘻哈哈的帶著幾個懸空島的門人走了過來,看到厲風帶了大批人手,押解著方孝孺往外面走,頓時開口問到:「兄弟,你帶著這個傢伙幹什麼去呢?嘿嘿,我看他的眉間一片黑氣,怕是離死不遠了。」

  厲風拱手笑道:「大哥果然是神目如電啊,這傢伙可不是要死了麼?嘿嘿,王爺叫我把他帶出去,在菜市口腰斬呢。這傢伙倒是很有名氣的,是大明朝有名的儒生啊,嘿嘿,他不肯歸順我們,這就只有死了,還連累了他的家族,這是何苦來由?。。。嘖嘖,他的女兒,馬上就要被賣進妓院青樓了,大哥有沒有興趣去光顧一下呀?」

  碧靈兒哈哈大笑起來,興奮的說到:「腰斬麼?這個熱鬧我可一定要看,一定要看。。。看他長得倒是容貌端正的,他的女兒,我也一定要嘗嘗味道。哈哈哈,朝廷大官的女兒,不止我想要試試,估計很多人都會想要試的。」說完,他滿臉淫笑。

  方孝孺掙扎了一下,但是周處立刻輕輕的一掌悶在了他的肚子上,打得方孝孺『咯兒』一聲,體內的力氣全部消散了。

  小貓大咧咧的嚎叫著:「小的們,去城裡發消息,叫老百姓都出門來看熱鬧。哈哈哈,要腰斬人了,這砍掉腦袋的我看得多了,這從半腰上砍下去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見過。誒,小子們,去罷,快去。」頓時一批士兵紛紛跑了出去傳令,讓城內的警備部隊把百姓們趕出房子,去菜市口看熱鬧了。

  那邊,錦衣衛的人已經帶著軍隊朝天牢開了過去,朱棣說要殺兩人全家,那就肯定要殺的。

  應天城的菜市口,氣氛壓抑得厲害。無數百姓圍住了一個直徑百丈得圈子,看著裡面的厲風等人。一批太學生混在了百姓群中,朝著方孝孺指指點點的,嘴裡發出了一些氣憤的抱怨以及對朱棣的批判之言。趙老大他們就在太學生的身邊,聽到他們開口咒罵了,立刻就下陰手,一肘子打在了這些太學生的肚子上,逼得他們閉上了嘴巴。

  四周環繞著無數的士兵,高樓上密佈著弓箭手,雲層內,滿臉淡笑的無涯老祖率領一百名海外散修坐鎮。這樣的陣勢,除非是中原道門大舉來襲,否則沒有人可以救走方孝孺。奈何方孝孺自幼就討厭神鬼之言,對於道門的人從來沒有給過好眼色,中原修道之人會來救他?那才真的見鬼了。

  小貓興奮的看著方孝孺,低聲朝厲風說到:「風子啊,讓我去砍了他吧。」

  厲風嘴皮子都不見動彈,低聲呵斥了一聲:「笨蛋,方孝孺這種人,我們可以做監斬官,但是不能親自動手,否則遲早被天下人罵死。小貓,你可給我記得,天下比刀劍更加可怕的,是百姓的嘴舌,你最好不要碰方孝孺一根頭髮。。。唔,臉上擺出一點點不捨的模樣,對,想想看,你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人搶走了你的烤全羊,你心裡難過麼?」

  小貓果然漸漸的露出了不捨的,有點難過的神色,深情無比的看向了方孝孺,讓圍觀的老百姓還以為,小貓是多麼的賞識方孝孺,多麼的捨不得殺他呢。

  周處在厲風比後挑了一下大拇指,暗讚到:「我師尊果然是官場上的好手,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都用得出來。。。嘖嘖,俺家今天可學了一招了,這以後啊,盡量不要給自己身上背黑鍋,嘿嘿。」

  一切都是這麼的平淡無奇的,方家、黃家的男丁被一排排的拉了出來,推倒在了地上,然後被砍下了頭顱。百姓們滿臉都是不忍觀看的模樣,但是在士兵們的環繞下,沒有一個百姓敢離開或者是露出悲哀的神色來。太學生們聳動起來,他們開始往前擠,但是立刻就遭到了趙老大他們的暴力鎮壓,一頓拳腳之後,這些太學生鼻青臉腫的全部被放倒了

  碧靈兒很享受這種味道,他呵呵的笑著:「這圍觀的百姓裡面,肯定有很多人恨不得我們去死,是不是?不過,他們卻偏偏不能奈公子何,哈哈哈哈,想起來就過癮啊。這群螻蟻一般的百姓,居然也敢痛恨公子我?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大聲的喝彩聲:「殺得好,殺得好啊。這黃子澄、方孝孺,攪亂朝綱,敗壞朝政,蠱惑君王,早就該殺了。」

  厲風雙目飛快的掃了一眼,卻是幾個肥頭大耳,身上穿著極其華麗的商人般的中年男子。他們看到厲風看向了自己,立刻在臉上露出了諂媚的,巴結的神色。

  厲風微微點頭,朝著他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回頭對周處說到:「記下他們,這幾個傢伙倒也識趣,很機靈嘛。唔,回頭叫他們來找我,看他們的樣子,錢是不會少的,就說我們錦衣衛想要更換一批兵器、衣物什麼的,要他們捐獻一筆銀子,我保他們身家平安。」

  腦海中靈機一動,厲風笑道:「他們有青年子弟的吧?叫他們都加入錦衣衛,就說我保他們陞官發財的。以後要在應天府辦事了,多一些地頭蛇,這事情辦理起來方便多了。」

  周處含笑點頭,盯了那幾個大胖子一眼,揮了一下手,頓時一個百戶朝著那些胖子走了過去。那幾個胖子,臉上的諂笑更加濃郁了。

  終於,巨大的鍘刀被抬了出來,方孝孺被放在了鍘刀上。

  厲風歎息了一聲,盡最後的努力說到:「方大人,你,再考慮一下吧。。。黃子澄的家人,可是殺得差不多了。我特別周全,你家的人,可就家丁被殺了幾個,親屬可還沒有被動著,你,最後不要後悔啊?」

  方孝孺閉上了眼睛,滿臉不屑的冷笑。

  碧靈兒看得生氣,揮手間一道靈苻打在了方孝孺的身上,獰笑著說到:「你在公子面前,也敢這麼囂張?嘿嘿,公子爺讓你好看,這道靈苻,可以讓你的感覺靈敏百倍,疼痛也是百倍。方孝孺,這是你家公子我特別贈送的,不用謝了。。。鍘!」碧靈兒怒喝了一聲。

  『卡嚓』一聲,方孝孺攔中半腰的被砍成了兩段,頓時血泉噴湧,地上一下子就紅了一大片。

  如此劇痛,饒是方孝孺硬氣無比,也實在是忍受不住,他張開嘴,瘋狂的吼叫了起來。

  碧靈兒獰笑著:「後悔了麼?害怕了麼?你放心,一頓飯的時間內,你還死不了的。你磕頭啊,磕頭求饒啊?公子爺我破費一顆靈丹,可以讓你活過來的,可以讓你接上身體的。方孝孺,你求饒啊,哈哈哈,像一條狗一樣的求公子爺啊,你可以活的。。。來,求我,求我啊,快點,求我啊?舔一下公子爺的靴子,你就可以活啊,你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厲風滿臉微微不忍的神色,扭過了頭去,這是作給老百姓看的。

  方孝孺抬起頭來,一口血噴在了碧靈兒的靴子上,慘笑了一聲:「走狗。。。走狗。。。走狗。。。」

  碧靈兒氣得渾身直哆嗦,舉起手就要下殺手。

  方孝孺卻突然用手指頭沾了自己流出來的血,慘笑著在地上瘋狂的寫了起來:「纂纂纂纂。。。」

  厲風猛的跳起,眼角一片的殺氣。他獰聲到:「你還不死心?」

  方孝孺狂笑著,瘋狂的書寫著那篡位的纂字。。。一直到他的血流光了,疼死了。。。

  百姓瘋狂的湧動了起來,那些太學生更是哭聲動天。

  厲風看著地上的那一堆纂字,也有點傻眼了。他抬頭看了看天,嘀咕了一句:「娘的,這讀書人,都是邪門得厲害。」

  『卡嚓』聲大作,一大片的人頭落地,方孝孺家的男丁,全部被砍下了腦袋,血慢慢的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塊極其鮮艷的絳紅色。

  一排排的人被推了出來,這是方家、黃家親屬以及他們老師家的親屬,他們奮力的掙扎著,卻哪裡掙扎得動?抓住他們的人,都是錦衣衛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其中有許多人,更是拜周處他們為師的黃龍門弟子,修練了一元宗煉氣口訣的功力高深之人。這些書生,哪裡動彈得了?

  厲風的眼睛掃了一下,他看到了黃仁山那扭曲的恐懼的臉,他冷笑了一聲。緊接著,黃仁山的腦袋也被砍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哭喊聲震天,一隊破陣營的士兵押著兩家的女眷正好經過,那些女眷瘋狂的掙扎著,想要撲到行刑的圈子裡面去。

  厲風皺起了眉頭,低聲呵斥到:「一群廢物,怎麼現在把這些女人往軍營裡面送?叫他們退回去,要是激起了民變,他們受得了麼?娘的,除了個趙老大,整個破陣營就是一群笨蛋。」

  小貓感覺著厲風把自己都罵進了笨蛋的行列,不由得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命令那些士兵往天牢撤了回去。

  厲風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猩紅的一堆纂字,低聲的說了一句:「倒是一條漢子,可惜了。。。嘿,方孝孺,下輩子,你一定不要投人胎了。你這樣的人,不會得善終的。」厲風抬起腳,擦去了地上的那些纂字,只感覺腳心發麻。

  轟的一聲,天空中雷電亂閃,一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灑了下來,地上的血跡,立刻就被沖走了。。。
第一百七十六~一百七十七章 威逼利誘

  一隻美麗的蜘蛛在距離厲風手指有三寸的空中懸浮著,一股輕微的氣流包裹著它,讓它死活無法碰到厲風的手指頭。這只渾身金黃,上面有著一絲絲血紅色斑紋,肥大的屁股上有著一個美女頭像的三寸許大蜘蛛,氣得拼命的張大了自己的螯齒,朝厲風的手指頭不斷的虛咬著。一滴晶瑩透亮的淡藍色液汁掛在它的口器上,散發出動人心魄寶石一般的光芒。

  厲風笑了笑,朝著恭立在面前的徐青點點頭說到:“很毒的蜘蛛,很漂亮嘛,叫什麼名字啊?”

  徐青笑道:“這是南荒極少的一種嬌美人,只要一口咬上,毒液就好像千嬌百媚的女人一樣死纏著那傷者不放。毒性劇烈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這嬌美人的毒液一進人體,立刻就化為類似於真氣一般的氣勁,順著內功氣脈直沖丹田,越是功力高強的,死得越快。除非是有天大的本領,或者有萬年石鐘乳一類的靈藥,否則必死無疑!”

  厲風嘴角彎了彎,他在心裏思忖著:“萬年石鐘乳麼?我乾坤袋內還有好多呢,唔,這蜘蛛有這麼毒?好!”

  徐青淡然笑道:“這嬌美人,原本只生長在秦嶺以南極其潮濕悶熱之處,我天機迷城靜心研究了三十年,用藥物催得嬌美人習性大變,如今可以在燕京苦寒之地生育繁衍。錦衣衛的總部,那機關陷阱已經是全部妥當了,就欠缺了一些厲害的埋伏,這嬌美人,正是五毒坑內最歹毒的一種。”徐青看著厲風用手指去逗弄那嬌美人,不由得頭皮有點發麻。

  厲風唔了一聲,也不看徐青一眼,說到:“翠花胡同裏的總部麼,給我先留著,王爺估計要定都應天府的,我們錦衣衛,以後自然也在應天府裏辦事。唔,徐青啊,你出去找找看,看上了哪棟院子,就把它給徵收了,用來做我們新的總部。你那幾個師弟,可要辛苦一點了,還得原樣再設計一套機關出來。”

  “不成問題,機關之術,本來就是我們天機迷城的長項。最多半年的功夫,可以在應天建立一座金湯一般的總部出來。”徐青自信的說。

  “唔,不錯,不錯,那你下去吧,這事情你可先抓緊著做了。院子的位置你考慮清楚,離皇宮不要太遠,可是也萬萬不能太近了,否則日後不方便我們行事,這一點,你是明白人的。”厲風手指頭上刺出了一股真氣,沖進了那只嬌美人的身體內。“吱吱”一聲怪響,那嬌美人身上居然也發出了一股微弱的先天真氣一般的氣勁,頑強的抵抗著厲風真氣的侵襲。

  “咦。。。古怪,大是古怪,難怪它的毒液可以化為異種真氣侵入人體,它居然身上有先天真氣。造物之奇妙,果然非我等凡人所能想像。”厲風嗟歎了一陣,看向了徐青,笑道:“你們現在手頭上有多少只嬌美人?”

  徐青眨巴了一下眼睛,屈起手指算了一下:“成熟的五百對,半大的一千三百對。如果需要的話,用藥物催熟,一個月後可以有成熟的嬌美人五千對。。。這五千嬌美人,如果按照它們蘊涵的毒液的來說,可以毒死上十萬人了。”徐青很奇怪的看著厲風,這錦衣衛總部的五毒坑,用一千對嬌美人,就已經很嚇人了。

  厲風抓著自己的鬍鬚,想了一陣後,突然陰笑起來:“這樣啊,徐青,你給我收集三千對嬌美人的毒液,我有用處。這毒液居然可以化為真氣,不知道是否可以。。。”厲風有了一種極其惡毒的想法,如果嬌美人的毒液真的可以化為修道之人的氤氳紫氣一般的能量的話,那如果他的劍光中能夠帶上劇毒,豈不是可以對抗比他高一個境界的高手麼?

  他可是清楚得很,一些邪毒的法門,往往可以發揮極大的作用的。沒看到那江湖上,最讓人頭疼的,往往就是那種用毒的高手麼?

  徐青已經猜出了厲風的意思,厲風要毒液還能幹什麼?不就是去害人麼?當下他也不多話,連連點頭應諾後,看厲風再也沒有其他的交代了,頓時告了一聲退,走出了這間臨時徵用的大廳。

  徐青剛剛走開,周處就一臉詫異的沖了進來,在門口處和徐青互相見了一個禮,周處沖到了厲風身前,驚到:“師尊,今天徒兒可是碰到邪門的事情了。這,這,黃家方家以及他們朋黨中的女眷,居然在押送去軍營的途中少了八人。那破陣營也沒有清點人數,把那些女人折騰死了十幾個後,徒兒屬下的一個千戶去查驗人數,這才發現人數不對了。”

  厲風眉頭一皺,手指頭上射出了一道黑光,把那嬌美人打成了肉醬,恰恰就留下了一團透明的藍色毒液懸浮在了空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玉瓶,厲風把毒液放進了瓶子裏面,冷聲說到:“逃走了八個人?都是什麼人啊?對應著花名冊查驗過了麼?”

  周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點頭數到:“徒兒可是查清楚了,黃子澄的一個小妾,方孝孺的一個侍女,還有幾個朝廷大員的小妾,都是三年前收入房中的,而且據說都美豔無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送入天牢的時候。。。嘿嘿,徒兒還專門特意的注意了一下她們幾個,八個人都是單獨關在一間房間的,可是誰知道昨天送她們去軍營的時候,菜市口亂了一下,人就不見了。”

  厲風塞上了玉瓶的塞子,慢吞吞的把瓶子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咳嗽了一聲後說到:“周處啊,你去大街上貼幾份文書,就說我要找花王。就說,我給他們三天的時間,如果他們不來,以後就不要怪我下手歹毒了。嗯,你對那幾個女子有興趣麼?罷了,如果那花王來了,我會讓那八個女子做你的侍妾的。”

  他詭異的看著周處,搖頭歎息到:“不過,你年齡比為師可是大多了,小心體力不濟,八個美女,不要把你最後一點精元都給榨幹了才是。”

  周處乾笑了幾聲,臉上紅了一下:“徒兒對她們哪里有什麼。。。女人嘛,窯子裏面到處都是,什麼美女沒有?師傅,徒兒這就去外面貼告示。”他轉身走了出去,突然又轉了回來,笑著說到:“要說這次還真是奇怪了,剛剛徒兒說到窯子,這才想起來。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畫舫,居然都被人給洗劫了,那些姑娘一個個都被劈成了碎片,也不知道是哪個營的兄弟做的好事。”

  他搖頭晃腦的說到:“這些粗貨,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美女是要用來享受的,他們怎麼全部給殺了?可不是糟蹋了麼?”

  厲風也沒往心裏去,揮手笑道:“去,你做正經事情去。不就死了一些姑娘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事情,也不用給王爺彙報上去了。”厲風看到周處臉上古怪的笑容,不由得笑起來:“你們最近也憋得厲害了吧?等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了,我做東請你們去應天府最好的樓子裏面去逍遙一次吧。不過,在王爺登基之前,你們可不許出錯,否則。。。不要怪為師的無情。”

  周處連忙喜滋滋的跪拜了下去:“啊呀,師尊,您可是開恩了,說實話,前幾天看到那被抓來的官員眷屬的時候,徒兒就差點憋不住直接在天牢裏面把她們就地正法了,嘿嘿。您放心,徒兒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的,保證不會有事。”他笑嘻嘻的走了出去,嘴裏嘀咕著:“花王,花王是什麼人啊?師尊找他幹什麼?”

  厲風站了起來,提起放在手邊條案上的殘天劍,系在了腰帶上,四平八穩的走到院子裏。看到厲風出來了,站在大廳門口的三十六名錦衣大漢連忙鞠躬,嘴裏無比尊敬的呼喊了一聲:“大人。”這些人,算起來都是厲風的徒孫了,全部是他秘密發展的黃龍門弟子。所以他們在錦衣衛內部,比起其他的同僚地位要更高一些,權柄也更大一些,行事也就更囂張一些,對厲風更是尊敬、畏懼一些。

  嘴裏輕輕的唔了一聲,厲風笑道:“你們可要好好的練功,我手上還有幾個百戶、千戶的缺兒,你們誰要是練得好了,這位置可是等著你們的。”對於提拔自己的親信,厲風是不遺餘力的。尤其他用高官厚祿做誘餌,逼得這些黃龍門的弟子拼命的努力修煉呢。加上他那巨量的萬年石鐘乳的功效,如今他手下已經有了幾十個超一流的高手了。

  正準備和這些親信多扯幾句,那邊呂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笑容的遠遠的就叫嚷起來:“師尊,可是古怪,周處那傢伙幹什麼了?應天府最大的十七家富商的家主,今兒個一起來求見師尊您了。您看怎麼處置?”

  厲風眯上了眼睛,笑道:“請他們進來吧,唔,多調一批兄弟來院子裏面站著,身上的殺氣也給我放出來,哈哈,我厲風今日個也擺一桌鴻門宴的看看。。。呂安,你去找小貓。。。唔,小貓帶人去追殺朝廷的殘兵去了。呂安,你去廚房裏看看,叫他們隨便整治點小菜、美酒,看這天色,也快大響午的了,該吃午飯了。”

  他自己快步的到了大廳內坐下,而深諳厲風用意的錦衣衛大漢們‘稀裏嘩啦’的沖了五十個進來,在大廳兩側的牆壁根兒下站住了,一股騰騰的殺氣從他們身上冒了出來,頓時整個大廳內一片的陰森。外面也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器互相碰撞的細微聲音,兩百名錦衣衛大漢雄糾糾的走進了院子,在院子裏面擺下了一個威風堂堂的陣勢,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院子的圓月拱門。

  呂安帶著十七個膚色白淨,身材豐碩的中年漢子走進了院子。呂安看到院子裏面劍拔弩張的模樣,不由得偷笑了一聲,他可沒在乎這院子裏面彌漫的殺氣,自顧自的走上了大廳外的臺階,回頭招手到:“諸位大爺,你們還不進來麼?我們家大人,可在大廳內等著那,莫非你們要我們家大人久等麼?這可太無禮了吧?”

  十七個中年漢子已經是渾身大汗了,他們看著院子裏面兩百多名彷佛要吃人一樣的錦衣衛大漢,看看他們眉目間透露出的凶光,腿都軟了,哪里還能走得動?幸好呂安調侃他們的話語,讓他們的心裏更是一震,這才勉強有了力氣,快步的朝著大廳門口走了過去,絲毫不敢看兩側的錦衣衛大漢一眼。

  厲風笑得彷佛一條色狼一樣,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門口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的十七個中年人,笑道:“諸位請坐,請坐,本官實在是怠慢了,哈哈哈,方才已經命人準備了酒席,諸位如果沒有急事的話,不如留在這裏和本官一起用膳如何?。。。來人啊,看座。”

  呂安的眉毛揚了一下,頓時十七條大漢走了上來,握住了那些中年漢子的肩膀,把他們一個個的塞進了大廳內的太師椅上。這些富商哪里敢多囉嗦?一個個諂媚的笑著,朝著厲風不斷的抛灑著媚眼,彷佛厲風就是他們找好的女婿一樣。就連那些錦衣衛大漢端上來了茶水,他們也不過是意思意思的抓起了茶杯放在了身邊的茶几上,並沒有喝上一口。

  厲風舉起茶杯,笑了笑:“這是本官準備的一點茶葉,諸位不妨嘗嘗味道。”

  看到厲風舉杯了,這些富商哪里敢遲疑?紛紛舉起茶杯,猛的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噗’,幾個富商滿臉古怪的一口把茶水給噴了出來,一片片枯焦的黑葉片頓時落在了地上,看上去就是被烤幹了的柳樹葉子,哪里是茶葉?

  厲風乾笑了幾聲:“哈,哈,哈,本官俸祿稀薄,倒是置辦不起好的茶葉,諸位見笑,見笑了。”

  一個肥胖胖的,手指上帶了七八個寶石戒指的中年人立刻站了起來,笑哈哈的說到:“大人,小民朱福乃是應天府最大的茶商,要別的沒有,茶葉那是多得是。小人府裏,還有極品銀毫十斤,待會小人就命人給大人送來,可好?”

  厲風眯著眼睛笑起來,連連點頭的說到:“朱福是吧?嗯,果然是良民百姓啊。呂安,出去傳命令,各營士兵不許碰朱先生的家人,也不許動他家的資產一分一毫。。。哦,朱先生有公子了罷?不如送一位公子進錦衣衛,本官會好好的提攜他的,日後升遷,不在話下啊。”

  朱福大喜,連忙跪拜著謝過了厲風,抬頭笑得彷佛一隻下蛋的老母雞一樣:“大人,小人願意捐獻紋銀十萬,作為大人的日常用度。”

  “哦?紋銀十萬麼?那好啊,貴公子進錦衣衛了,我收他做門人,唔,呂安,你記住,朱先生的公子來了,補上一個小旗的缺罷。”

  朱福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上了,他連忙湊上前了幾步,笑呵呵的說到:“哦,小人還忘記了,王爺的軍隊靖難有功,平定天下不易啊。身為大明朝的子民,自當是擁護王爺,擁護王爺的軍隊嘛。小人願意再獻出二十萬兩銀子,獻給王爺,這是小民的一點點小意思,還請大人笑納。”

  厲風眉毛都不抖動一下的呵呵了兩聲:“呂安,朱先生的公子,你給他補上一個總旗的缺吧,再升一級,可就是錦衣衛百戶了。”

  朱福咬咬牙齒,錦衣衛百戶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朱福以後就可以欺行霸市,橫行無忌了。當下朱福眨巴了一下眼睛,飛快的說到:“小人在秦淮河邊,還有一棟消暑的庭院,地方最是清幽不過,尤其是占地面積廣大。大人的錦衣衛,如果需要城外的據點,這宅子可是現成的,嘿嘿,小人也願意獻出來。”

  厲風鼓掌大笑,站起來,親昵的拍打了一下朱福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朱先生果然是大明朝最忠順的百姓,罷了,以後你生意上的事情,我厲風給你擔著了。。。貴公子年少尤為,英挺不凡,定是人中龍鳳,呂安,先補上一個百戶長的缺吧。嗯,就著他負責應天城西一帶的事情,你找幾個可靠的老兄弟,帶帶他。”

  朱福渾身骨頭都輕了半斤,嘴巴都合不攏的咯咯直樂,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改朝換代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些富商最倒楣的時候,亂兵一搶,說不得就要家破人亡。如今搭上了厲風這條線,他的家財和家人不僅僅可以保全了,還有個兒子可以做錦衣衛的官兒。錦衣衛,什麼是錦衣衛?掌握著生殺大權,看你不順眼就可以砍你腦袋的人啊。。。

  那十六個富商都傻眼了,同時他們也恍然大悟:“這位大人,他敢情是只要錢,不要別的啊?”

  一個皮膚稍微有點黑,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富商用一口山西土音嚎叫著:“大人,小民萬富貴願意捐出紋銀五十萬,替大人修繕宅院。”

  厲風‘唰’的一聲到了他的面前,很親熱的捏了一下他的臉蛋,拍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萬先生果然也是大明朝的順民啊,放心吧,你們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身上,保證沒人敢動你們一根頭髮。唔,萬先生膝下有男丁吧?呂安,也補一個百戶長的位置。”

  一個特別肥大的胖子憋不住了,沖到了厲風面前,猛的從懷裏抓出了一把珍寶,滿臉緊張的看著厲風,嚎叫著:“大人,大人,小民這裏有十八顆波斯胡人販運來的火油鑽,每一顆都價值萬金,還請大人笑納,拿去做小玩意把玩吧。。。小人是應天府最大的珠寶商,小人,小人。。。王爺靖難有功,百姓自當表現一點心意,小人捐三十萬兩紋銀。”

  厲風心裏樂開了花:“老天,這應天府的商人,就屬他們十七個最大了吧?動不動就是幾十萬兩銀子捐出來,老天爺,嘖嘖,難怪他們現在還活著,估計家裏的家丁、護院的也不少,或者是家產太多,有別墅把家財都給隱藏起來了。妙啊,妙啊。”

  當下十七個富商紛紛獻媚,不一時的功夫,總共就給厲風捐了七百三十萬兩白銀,幾座大宅院,以及其他的一些零碎東西。厲風毫不客氣的笑納了,順便著收了十七個徒孫。厲風心裏那個樂啊,這十七個富商的子孫到了自己門裏,只要自己對他們稍微好一點,通過這十七個富商,厲風幾乎可以掌握整個應天府乃至江南一大片土地上的經濟命脈了,這,這是多少油水啊?

  厲風心裏暗自思忖著:“黃龍門現在總共有弟子三百五十八人,冥龍會殺手五百九十人,嘿,養這麼多人,不要錢的麼?妙,妙啊!”

  當下錦衣衛的大漢們端上了酒菜來,厲風做東請這些富商吃喝了一通,賓主盡歡。這些富商自從燕王府大軍進城起就提在嗓子眼的心,這下子算是放了下來了。幾個富商忍不住偷偷的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他們想到那些往日的同業好友一個個被燕王府大軍殺光了全家,搶走了所有家財的淒慘,更是有一種絕地逢生的美妙快感。

  呂安佩服至極的看著厲風,心裏由衷的感慨著:“師尊畢竟就是師尊啊,輕輕鬆松的,這鴻門宴沒有擺上呢,就弄到了這麼多的銀子。老天爺,七百三十萬兩白銀啊。。。幾乎是我們大明朝一年的國庫收入啊,這,這些肥豬怎麼得來的這麼多的銀子?他們自己家開銀礦的麼?”

  用過了酒菜,呂安帶著大批的錦衣衛、破陣營士兵護送十七位富商回家,在他們家的大門口站上了十幾個士兵作為守衛,代表著這些宅院已經有軍方的頭目罩著了,要發財的兄弟們請繞路罷。這些富商躲藏在城外鄉村的家人也已經接到了好消息,一個個趾高氣揚、神氣活現的駕著馬車回到了自己家的宅院內,他們已經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同了。

  更有一些家裏面的子孫,為了爭奪這個錦衣衛百戶的位置發生了爭吵,其情景比爭奪家產還要厲害。商人一輩子都是被朝廷官員看不起的,可是錦衣衛就不同了呀,誰敢招惹錦衣衛啊?

  不過厲風他們才懶得管這些富商的家事,銀票珠寶一到手,厲風轉手扣下了兩百萬兩銀票作為錦衣衛的費用,剩下的銀票全部親自捧著,笑嘻嘻的送進了皇宮內。

  朱棣看到了厲風手上的銀票,不由得狂喜,拼命的稱讚了一番厲風。“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厲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能給我們弄到這麼多的軍費銀兩,你們呢?僜兒,你的軍隊在應天城內也大索了三日了,結果不過是交上來了五十幾萬銀兩,還不夠這次出兵的費用的。”

  朱棣翻閱著面前的銀票,笑道:“有時候,做事還是要歹毒一些,這樣才能成大事。我們剛剛攻下應天,以後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你們要是都能從民間徵收銀子上來,咱們的用度壓力可就輕鬆多了啊。”

  厲風笑得彷佛黃鼠狼一樣的,笑眯眯的說到:“陛下,這可容易啊,只要陛下答應臣一個條件,這銀子還不是嘩啦啦的水一樣的流進來麼?”

  朱棣好奇的看著厲風,問到:“何解?”

  厲風對著自己身上的官服比劃了一下,笑道:“陛下,如今應天府剛剛被打下來,百姓們免不了被兵器誤傷的。可是誤傷了百姓,他們的家財還是藏得好好的,根本不會露出來,哪里會有多少銀兩?還不如給那些百姓一點好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銀子交出來才是。這五百三十萬兩銀子,臣不過是用十七個百戶的虛銜換來的。嘿嘿,兵荒馬亂的,大戶人家不都想有個護身符麼?”

  朱棣會意,大笑起來:“罷了,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就如你所奏。唔,這也不能弄得太過分了,許你五十個虛銜百戶長的名頭罷。他們掛虛銜,但是麾下可沒有人馬的,空吃一分糧餉就是。。。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下還沒平定,毀於兵火的城鎮都要重新修繕,這銀子是越多越好啊。”

  厲風心裏很得意:“要麼怎麼說我們都是聰明人呢?聰明人就從來不這麼虛偽了。銀子這東西,還有人不喜歡麼?王爺見了這銀子,可不是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嘿,五十個百戶的虛銜,我可以用來收買多少人心啊。”

  大殿內,所有的燕王府的臣子都露出了笑容,這事情有什麼丟人的?銀子嘛,是人都想要的。對於厲風口口聲聲陛下的稱呼,也沒有人感覺有什麼不對的,朱棣可不是就要登基了麼?不過是最後欠缺一點場面功夫沒有做好罷了。看看大殿內站著的那幾個被朱允玟廢黜的王爺,就知道朱棣在動什麼腦筋了,無非就是利益交換而已。

  從皇宮又回到了臨時徵用的宅院,厲風立刻招來了徐青。“徐青,你去城外的清心園去看看,這是今天一個傻大頭送給我們的院子,就在秦淮河的邊上,據說院子後面還有小碼頭。你帶你的幾個師弟過去看看,如果很容易就改建的話,就把那裏作為我們在應天府的總部。城內麼,我們保留一個聯絡的地方就是了。”

  厲風想了很久,總覺得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的,所以在一個荒僻的地方建立總部,這才是最安全的。

  徐青允諾了一聲,又這麼匆匆的跑了出去。厲風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著看向了周處:“手下有一個能幹的人,實在是很幸運的事情。最起碼的,我自己需要辦理的事情就少多了。所以,周處啊,你要記住,不管手下有多少武林高手,最重要的是一個可以幫你做管家的人才,否則你的官越大,事務就越繁多,到了最後會忙得半死的。”

  周處看了看左右,看到只有呂安、藺軾二人在旁邊,不由得低聲問到:“師傅,您就這麼相信那徐青麼?”

  厲風點點頭,很認真的看著周處:“沒錯,我相信他,而且比相信你們還要相信他多一點。”

  周處尷尬的笑了笑,無奈的說到:“可是師尊,他畢竟是天機迷城的人,又是您逼迫著歸順您的。。。咱們三個怎麼說,也是您弟子啊。”

  厲風擺擺手,溫和的看著周處笑道:“徐青是天機迷城的人不假。但是呢,徐青最起碼還是一個君子,你們三個都是小人。你們說,為師的是相信一個君子的好呢,還是相信三個小人啊?”

  周處等三人徹底沒話說了,小人碰到小人,說話就是這麼乾脆,他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厲風得意的欣賞著三位成就最高的門徒的精彩表情,伸出手抓住了茶杯,正要嘗一口所謂的極品銀毫是什麼味道,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已經從門外飄了進來。白色的牡丹,花瓣邊緣有著一條條金色腰帶般的條紋,在空中飄忽不定的盤旋著,帶著一絲絲的破空聲朝著厲風籠罩了過來。不過是一朵牡丹而已,卻在空中幻化出了數十幻影,彷佛天地間都是那牡丹一樣。

  牡丹花在距離厲風還有一丈遠的時候突然炸裂開了,無數的白色花瓣帶著金色的花邊飄散了下來,帶著淩厲的氣勁飄散了下來。尤其那每一片花瓣都幻出了上百的虛影,整個大廳就籠罩在了一陣瑰麗的花雨之中。

  厲風右手食指緩緩的伸了出去,很緩慢的,極其緩慢的伸了出去。一點青光出現在了他的手指上,隨後,是一圈青色的波紋從他的手指頭上散發了出來。‘嗡’的一聲,漫天幻影統統粉碎,奇異的力場讓那些花粉聚集在了一起,成了一顆雞蛋大小的白色球體,在厲風指尖上滴溜溜的旋轉著。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厲風站了起來,右手的那一顆純粹由花瓣的粉末組成的圓球飛射了出去。光芒一閃,一條高大的黑影已經極其狼狽的被逼了下來。就看到他衣衫上到處都是白色的粉末,就知道厲風那一擊很是整治得他灰頭灰臉的。抖動了一下衣服,厲風長笑到:“花王前輩既然已經來了,為何還做此童子行徑?開如此的玩笑?”

  那身穿一身華貴的黑色錦袍,面容俊朗,頜下有著五縷長須飄拂的中年人尷尬的笑了笑,身體上冒出了一股強勁的氣勁,把白色的花粉震離了身體。他朝著厲風拱拱手,笑道:“這位就是如今燕王府錦衣衛的大統領厲風厲大人罷?果然是英雄豪傑,出手不凡。”

  周處低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就是那什麼花王麼?到底是什麼來頭?來得倒是挺快的,早上才把文書貼出去,他下午就找來了。”

  厲風伸出手,說到:“前輩請坐,周處,命人上茶。唔,傳令破陣營,調集五百弩手來外面守著。”

  那花王皺起了眉頭:“厲大人此舉何意?”

  厲風淡淡的笑著,看著他的眸子,輕聲說到:“如果事情談的攏,那就什麼用意都都沒。如果談不攏的話,花王前輩不是一個人來我這裏的罷?也許那些弓箭擋不住前輩,但是射殺跟隨前輩而來的人,倒是綽綽有餘了。”厲風心裏暗笑:“要不是我早早的命令下面的人裝作沒看見,你這麼容易就摸進來麼?”

  一名大漢送上了茶水,花王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他的眉頭挑了一下,低聲讚歎到:“好茶,果然是好。”他放下茶盞,看了厲風一眼,說到:“你在大街上發那樣的文書,要我來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厲大人是官,我是武林中一介草民,厲大人找我何事?”

  猛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厲風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花王很認真的說到:“花王前輩在江湖上有鼎鼎盛名,厲風也是一個心急的人,大家都不說虛話套話了。。。花王前輩如果舉派投入我的門下,保你榮華富貴。。。前輩以前種種行為,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花王笑起來,他輕輕的撫摸著茶盞的蓋子,搖頭說道:“厲大人說笑了,小民何時做過何事啊?”

  厲風一拍茶几,冷聲到:“三年前,在燕京,錦繡府以八名美女,準備誘惑燕王世子以及燕王府的重臣。事有不殆,居然又派出了殺手刺殺世子殿下,結果被我等全部誅殺,花王前輩不會記性這麼差罷?那八位姑娘,如今可還在燕京城的窯子裏面接客呢。”

  “聽說花王算無遺策,精明無比,一切都有利益為上,性喜斤斤計較,卻想不到如此虛偽。。。今兒個,我們就做一回買賣,要麼答應我的要求成我的屬下,要麼,嘿嘿!如果我厲風出手殺人,不知道前輩可以抵擋幾招?”

  花王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冷笑到:“本府尊雖然不是什麼絕頂高手,但是也不是任人宰殺之輩。”

  厲風伸出了手去,一層朦朧的白氣籠罩在了他的手掌上。‘轟’的一聲,厲風面前地面上,足足五丈長、兩丈寬的一塊地面,所有的青磚全部飛了起來,懸浮在了離地三尺的空中。厲風橫了花王一眼,看到他已經是滿臉不自在了,這才點點頭,手猛的握成了拳頭,頓時那些青磚在空中化為了粉碎,一時間就只能聽到‘啪啪’的碎裂聲。

  花王呆了一下,低聲的呻吟起來:“先天化境,你。。。說條件吧。”

  厲風滿意的笑了笑:“你錦繡府所有的門人弟子投入錦衣衛,以後再也沒有錦繡府這個名稱了。我可以給你們重新開設一營,號稱。。。唔,號稱花營,哈哈哈,花營,這個名字不錯。花王前輩可以領錦衣衛指揮使的官銜,日後的富貴,那是穩當的。你們只要負責給錦衣衛訓練女探子就是了。”

  “如今天下立刻就要改朝換代了,我們的主子有點不放心那些文武大臣。總要錦衣衛盯著他們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夠在他們身邊安插幾個錦繡府訓練出來的,千嬌百媚的俏娘們,嘿嘿。。。加上我麾下冥龍會訓練的女刺客,嘿嘿,花王前輩以為,事有可為麼?”

  花王皺起了眉頭,滿臉的不情願:“投靠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投靠呢?雖然你的官職很大,但是也沒有到黃子澄他們那種程度吧?”

  厲風譏嘲的撇了撇嘴:“那麼,就恕本官無禮了。三年前你們刺殺燕王世子一事,還沒有銷案呢。花王前輩在應天,恐怕錦繡府的大部分人馬也在應天了吧?如今城池內外有數十萬燕軍精銳,屠了你錦繡府,還不容易麼?”

  揮揮手,制止了花王的話,厲風冷笑到:“我的門下有天機迷城的弟子效力,他們和你們可是死敵,你們的那套通風報信的勾當,瞞得過他們麼?只要我動動小手指,你們都得死。”

  花王呆了一陣子,臉上漸漸的浮現起了不甘的笑容:“這麼說來,我別無選擇了?”

  厲風傲然的看著他:“你的確沒有選擇,投靠我,榮華富貴;走出此門,死無葬身之地。。。我厲風,現在不和別人討價還價的,因為沒有人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他的雙手一擊掌,頓時一股青煙升起,三寸高的白色火焰,籠罩住了他的手掌。逼人的熱浪,讓他身後的呂安、藺軾都慌亂的退後了幾步。

  看到如許可怕的實力展示,早就在江湖上混成了人精的花王立刻站了起來:“罷了,混了一輩子江湖,今日也到頭了。。。榮華富貴?”

  厲風微笑著點頭,伸出手去:“升官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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