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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風曲(呂風子)》第70章
第二百六十九章 假死而遁(上)

呂風好像一頭大馬猴一樣的跳上跳下,左手一塊豬肉,右手一碗米酒

“師傅,來,啃塊豬肉。”

“師傅,來,喝完米酒。。。雖然是路邊的便宜貨,但是味道也不錯。”

“哎呀,師傅,好久不見,你怎麼臉都換了一張了?到底怎麼回事?當時,我可是看到你被人打成了肉醬的。”

呂風已經沒辦法保持平日裏的那種深沉,他現在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圍著蕭龍子囉嗦著。周處已經把三十個黃龍門弟子派到了洞窟外面放哨,唯恐這裏面的風聲洩漏了。呂風給了周處一個贊許的眼神,讓周處高興得咧開嘴直樂。

蕭龍子狼吞虎嚥的塞飽了肚子後,這才拍拍肚皮哼哼起來:“唉,真不知道怎麼搞的,換了具身體後總是想吃肉,估計是一身道行全部付諸流水了,道心也不夠堅固了。偏偏金雞觀裏面每天都是鹽水泡青菜葉子下稀飯,老道我都快被餓死了。”他無奈的看了看呂風,搖頭歎息到:“風子,還能看到你,真好。過你的模樣也大變了,個頭怎麼長高了這麼多?”

他搖搖頭,有點不可思議的說到:“當初看到小貓從一尺長的一隻貓,長到兩丈多長的老虎,就讓我感到很奇怪了。你居然這麼點時間,居然長了有以前兩個高,實在是古怪,古怪。”

白小伊喳喳呼呼的叫嚷起來:“什麼?厲虎那傢伙?!”

呂風白了他一眼,冷哼到:“冬貓本來就是一頭老虎精。你才知道麼?那傢伙,他媽地我要他把本門的入門心法教給水秀兒,他居然把自己修煉的妖法教給了她,弄得現在一個好好的人妖氣沖天地。我操!”呂風想起小貓擺的這個烏龍,就滿肚子的火氣。

白小伊他們徹底的呆了,他們哪里想得到,那個成天和他們混在一起喝酒打架、偷雞摸狗的小貓,真的是一頭虎妖?周處卻是滿心的興奮,師尊連這樣機密的事情都告訴自己了,證明自己的地位一定比呂安藺軾那兩個傢伙更高,更受信任罷?嘿,日後錦衣衛的權力,也一定是自己比那兩個傢伙掌握得更多地。

水秀兒卻是沒有什麼多想的。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呂風身後五尺遠的地方。在她心裏,其實倒覺得如今這樣也不錯。妖法又怎麼了?變成妖怪也很好呀。小貓也是妖怪麼?呂風和他這麼親近,說不定就是因為他是妖怪。那自己要是變成了真正的妖怪,可能呂風對自己會比現在更加的親切一點罷?

呂風沒有說話,他只是在笑。他以為一元宗的人都應該死光了,但是現在突然碰到了蕭龍子,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還好蕭龍子自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幸好我修成了金丹啊,運氣也好。元神逃了出去。一路飄飄蕩蕩的,正好碰到這金雞觀地火工道人在山上砍柴的時候摔死,就直接附在了他的身上。。。幾十年苦修的真元,為了治好他身上的傷勢,可是消耗得乾乾淨淨了,最後剩下來的,就是這麼一點內家真氣。偏偏這傢伙肉身的資質太差,怎麼修煉也沒有一點的進展,實在是惱火。”

蕭龍子抱著腦袋在那裏苦笑。他連連搖頭到:“原本還想修煉後去給師傅他們報仇的,誰知道碰到了這麼一個差勁地肉身,看樣子是沒有辦法了。”長籲短歎了一陣。他看著呂風,很納悶的問到:“風子,你的道行到了哪個境界了?似乎。。。不可能啊,你已經結成了金丹麼?沒有理由呀。你,你似乎也不是修煉地一元宗的心法,唔。。。”

呂風很淡然的說到:“離開青雲坪後,徒弟我倒是有了些奇遇,如今大概算是分神期罷。”

蕭龍子眼珠子瞪得溜圓的,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呂風,連連搖頭到:“分神?你,臭小子,你還真是。。。唔,哈哈哈,還是我蕭龍子最厲害啊,收的徒弟最厲害,現在就是分神期了。”他滿臉的洋洋得意,眼看著就要吹噓起來。

呂風的臉是又黑又臭,滿臉不爽快的罵道:“不要得意了,整個一元宗,就我一個三代門人罷?怎麼算起來,也就是我最厲害了。”

蕭龍子很尷尬的笑著,無奈的聳聳肩膀歎息到:“這可能怪我,我蕭龍子起碼還是收了個徒弟,其他的那些師兄弟,可沒有一個門人。”他還是很得意的笑著,滿臉春光燦爛。“不管怎麼說,我蕭龍子總還是領先了一步。”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滿是慈祥的看著呂風。

歎息了一聲,呂風沈默了一陣,突兀的問到:“這樣就好。師傅,我問你一件事情自如果你現在去找我們一元宗的那些相好門派,可否請他們出手幫我們?對頭的勢力太大,勢力太強,恐怕我苦心經營的這些勢力,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夫,不能對他們起任何的作用。”呂風有點興奮了,如果蕭龍子能夠找到那些正派的同道相助,他準備第一個就把僧道衍給暗殺了。

蕭龍子滿臉的苦澀,他雙掌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臉蛋,無奈的哼到:“正派的同道?嘿,都是一群好人啊。”

“我用金丹元氣護住元神飛遁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幾個西昆侖的門人,他們差點把我抓去煉製法寶了,還說什麼靠他們幫忙?”蕭龍子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陰沈的說到:“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們一元宗真的是樹大招風啊,偏偏我們這千年以來,我們一元宗的實力。已經當得修道界第一門派地讚譽了。”

“風子,那些正道中人,他們巴不得我們一元宗一蹶不振。朋友?我們一元宗的朋友本來就少,嘿。昆侖派的門人對我們都是這樣,還說其他的什麼?。。。他們認出了我蕭龍子,根本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用大搜魂手來抓我地元神,結果耗費了我九成的丹力才逃脫啊。”

蕭龍子滿臉的恨意,靜默了很久後這才啞聲說到:“我們一元宗的事情,自己來解決,不用去求那些正派的同道。。。一元宗開宗立派數千年,沒有什麼事情是依靠別人才做成的。風子,你要牢牢的記住這一點。”他漆黑枯瘦的臉上。閃出了一片嶄然神光,卻彷佛還是昔日那瀟灑倜儻。傲嘯山林的一元宗道人一樣。

呂風緩緩的點點頭,沉聲說到:“師傅,就如你所說地罷。西昆侖的門人敢對你無禮,嘿,我不會放過他們地。”呂風腦海中瞬間就想出了十幾種不怎麼入流的手段,可以把右聖這一把邪火燒到他們頭上去的手段。盤算了一陣,呂風從藏天印中找出了幾顆巫族煉製的靈丹遞給了蕭龍子:“師傅。你也不用回去金雞觀了,這幾顆丹藥你現在就服下,我來給你護法。”

蕭龍子接過那幾顆黑漆漆的,皺巴巴的,看起來彷佛泥巴團成的土疙瘩一樣地丹藥,眼珠子都瞪大了。這丹藥也太醜了一些罷?而且聞上去還是一股子的泥腥味,這算是哪門子的靈丹?看看那道門中人煉製的丹藥,哪一個是怎麼華貴了怎麼看,怎麼漂亮了怎麼了煉麼?

“唔。這丹藥是醜了一些,不過用來洗筋伐髓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可以把師傅你如今的肉身調理順暢吧?然後麼,師傅你是要跟著我去京師呢。還是把您留在成都?我倒是希望您留在成都府的,那裏我修建了一個遊仙觀,收了個師弟在那裏秘密的訓練一批一元宗地門人。如果有了師傅你的指點,想必他們的進度會快很多啊。”

不理會瞠目結舌地蕭龍子,呂風抓起他的手,把那幾顆丹藥灌了下去,隨後把他擺佈成了五心朝天的姿勢,一股灼熱的真元從他的百會穴沖了進去。在白小伊他們四個有點羡慕的眼神中,蕭龍子的身體內發出了‘啪啪’的連串響聲,一輪輪黑色的光芒慢慢的纏繞向了他的身體,從他的毛孔中慢慢的滲透了進去。

原本漆黑的臉蛋從黑到白,從白到黑轉了九次。那矮小的身體也漸漸的膨帳了起來,就好像呂風的真元在他體內吹氣球一樣。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蕭龍子身上的那件青色道袍就已經被撐破成了碎布條,身上漆黑的皮膚也變成了潔白細膩彷佛嬰兒一般。

呂風放開了手後,蕭龍子卻是自顧自的按照一元宗的心法修煉起來,那蓬勃的混沌元力被他不斷的吸引進去,在那幾顆巫族靈丹的作用下,加上他早就進入了金丹期的修為,他的丹田中一股熱氣湧出,一團金光燦爛的金丹再次成形,並且已經有了丹破嬰生的趨勢。蕭龍子可算是第一個以一元宗的心法修煉,吸納的卻是混沌元力的修道士了。

白小伊看到蕭龍子盤坐在那裏修煉,呂風一聲不吭的坐在火堆邊,頓時小心翼翼的問到:“大人,你們是一元宗的人?聽你們的話,好像一元宗碰到了麻煩?到底怎麼回事?難怪你道行這麼高深了,一元宗的人,一個個都是怪物來著。”

朝著白小伊瞪了一眼,呂風沒好氣的說到:“一元宗也沒有碰到什麼麻煩,不過是差點被人滅門了而已,能死的都死光了,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嘿,原本以為我這師傅也被人給幹掉了,誰知道他居然借屍還魂了。”想了想,他嚴厲的告誡白小伊他們:“誰敢把一元宗這三個字說給別人聽,就不要怪我把他整個的給零拆了。”

他冷笑到:“一元宗的那些對頭裏面,可是有幾個很厲害的人物就在朝廷裏面你們每天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是他們知道你們也修煉了一元宗的心法,嘿嘿。他們一定會趕盡殺絕的。呂風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悠然說到:“所以麼,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要麼是他們死。要麼是你們跟著我一起亡,沒有別的路好走的。”

周處是一臉地忠誠,他沉聲說到:“師尊,你怎麼說我就怎麼作。嘿,只要是您的敵人,我周處一定會活活的撕了他。就算是當今的聖上,只要師傅你一句話,徒弟也是給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呂風呸了他一口,懶洋洋的說到:“明知道我的仇人不可能是皇帝。你表這樣的忠心幹什麼?去,給你的那幾個便宜徒弟說說。要他們嘴巴緊一點,今天晚上的事情,能說出去。。。唔,記下他們的名字,如果以後他們洩漏了風聲。。。唔。。。”呂風地眼裏突然閃過了一絲殺氣,右手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周處心裏一驚,連忙說到:“師尊。您放心,這些小崽子徒兒一定會看得緊緊地,他們保證一句話都不會亂說的。”看著呂風那肅殺的面孔,周處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抽搐,四肢都有點發涼了。

慢慢的點點頭,呂風冷笑到:“那好,你好好的給他們說清楚,今天晚上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師傅,我會把他留在成都府指點那邊的人手。只要你們不洩漏了風聲,就沒有什麼大礙。”呂風看了看周處,像是自言自語。偏偏又讓他聽到地嘀咕到:“雖然是黃龍門的弟子,忠心是足夠了,但是是否謹慎,可就難說了。要是他們酒後吐露了什麼話,嘿。”

周處連忙說到:“您放心呢,等回到了京師,就把他們派去鎮守總部內院,他們沒有機會喝酒,也沒有機會和外人見面,今天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何況他們就知道您碰到了您師尊,也就是我的師祖,但是他們可知道一元宗這三個字啊。”

沒錯,那些黃龍門弟子早早的就被趕了出去,他們可是沒有聽清楚這幾個字的。呂風突然咧嘴笑了笑,他在心裏暗道:“他們聽到了又如何?我給他們身上下幾個巫咒,只要他們敢說出那幾個字,立刻爆體而亡,我還害怕什麼?”當下他也不多說了。

白小伊他們四個卻是知道其中的關礙厲害,一元宗是什麼?修道界數一數二的,淵源極深地門派啊。雖然因為門人弟子太懶了一些,實力一代不如一代,但是怎麼說他們掌握的還是最正統的修道方法。一元宗居然被人滅門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修道界怕不是要來一次天大地地震。尤其,他們都知道,很多門戶都眼巴巴的看著一元宗,等著一元宗倒楣呢。

能滅掉一元宗的,又是什麼樣的人?正派的?邪教的?管是正是邪,其中的關礙都是天大的。如果是正派中人下手,這。。。如果是邪教中人,那豈不是說,中原修道界又要起風波了麼?

呂風看著臉上神色瞬息萬變的白小伊他們,冷哼到:“你們也不用想這麼多,只要死守這個秘密就是了。你們說出去了,又有誰會相信呢?不過是把那些襲擊了一元宗的人招惹過來,說不定還會給你們自己的師門帶來麻煩。。。如果你們聰明,就應該知道這事情是不能說的。”

白小伊他們連忙點頭,深以呂風所言為是。這話,是的確不能說出去的。畢竟是沒有什麼經驗的江湖新人,被呂風幾句話就給嚇唬住了。

旁邊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呼氣聲,蕭龍子猛的睜開了雙眼,從眼皮縫隙裏打出了兩道厲電。微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渾身關節頓時發出了‘劈裏啪啦’的響聲,蕭龍子有點驚訝的說到:“我,我居然又結成了金丹,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風子,你給我吃下的是什麼東西?”

呂風笑吟吟的,從乾坤袋內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隨手遞給了蕭龍子:“這是徒弟我在青雲坪找到的萬載石鐘乳,功能補充元氣,寧靜心神,師傅您隨身帶著,每日裏修煉時也要使用。”然後就是七七八八的各式各樣的十幾顆靈丹塞了過去:“這些丹藥,師傅您的經驗應該比我還要多一些,什麼時候應該服下,您自己看著辦罷。”

蕭龍子也不客氣,他把這些東西都給收好了。他嘀嘀咕咕的說到:“也好,你小子那時候把朱雀鉞說搶走就搶走了,師傅我今天拿你一些東西,也是本分。”說完,他撇了撇鼻子。此時的他身高也有八尺開外了,身體瘦削,皮膚白淨,隱隱然有出塵之氣,看起來就是一有道全真。但是他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小孩子搶糖果一般的話語,讓旁邊的周處他們都有點哭笑不得。
第二百七十章 假死而遁(下)

呂風卻是知道一元宗的這些長輩都是什麼德行,咳嗽了幾聲,用威嚴的聳光威嚇住了白小伊幾個,不許他們笑出聲來。反正丹景生、夏頡他們送的東西中,飛劍那是很多的,丹藥那是極多的,法寶少了點,但是都是巫族的各種古怪玩意的。所以呂風乾脆就把蕭龍子拉到了旁邊去,隨著蕭龍子的心意,送了一大堆的飛劍法寶給他,讓他自己慢慢的祭煉去罷。

看到蕭龍子以本門心法把那些東西都收入體內後,呂風這才慢慢的,把自己下山後所作過的事情述說了開來。到了最後,他很委婉的勸說蕭龍子說:“師尊,徒兒如今在朝廷裏,對頭也不少,如果貿然帶著您入京,怕是會招惹一些口舌,例如說徒兒結党,任人唯親之類,雖然徒兒現在的確是任人唯親,但是如果把師傅安排得位置太好了,怕是。。。”

蕭龍子一頭霧水的點點頭,呂風繼續說到:“而且,您畢竟是修道人,怕是不能習慣朝廷裏官官傾軋的日子,您又會發火,怕是被人陷害了都只能老老實實的領罪。所以,徒兒想,乾脆把您留在成都府,那裏徒兒安排了一個遊仙觀,有數百弟子正在修習我們一元宗的入門心法,如果能夠得到師尊的指點,怕是他們的進度會更快一些。”

蕭龍子呆住了,他張口結舌的看著呂風,有點艱難的問到:“數百弟子?老天。。。你,你什麼時候收下地這麼多門人?”蕭龍子滿腦袋的鬼腦筋:“老天。當年我收這麼一個徒弟,就弄得頭昏腦懲的,如今風子他居然收了數百弟子。。。誒!”蕭龍子敢想像數百個和呂風一樣的徒弟混在一起,那是一種什麼樣地噩夢。

呂風笑起來。搖頭說道:“這些門人倒是挺乖巧的,師尊不用擔憂。唔,其實徒弟我也是看到我們一元宗,以前就是因為門人太少,勢力太小,所以才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他搖搖頭,和蕭龍子一樣黯然神傷。“所以徒弟盤算了很久,如果我們一元宗能夠有兩百金丹期的高手,三十元嬰期的厲害人物,加上幾個虛境的人坐鎮。怕是我們就真正是中原修道第一派了罷?”

蕭龍子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我早就說了要他們多收徒弟。可是一個個都推三推四的,最後就我吃虧找了一個徒弟上山。唉!要是我們一元宗的人稍微勤奮一點,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他有點無奈的說到:“其實按照我們一元宗的心法,師尊他們五人,早就應該進入虛境。奈何我們修道修到最後,根本不注重法力道行的增加,一心錘煉道心上地功夫。弄得。。。”

呂風耷拉下了腦袋,要是一元五老他們都順利的步入了虛境,怕是去找野火地右聖他們,早就被全殲了,哪里會弄得一元宗如此門派被人近乎全滅呢?道心,道心,一元宗的人,一個個對‘道’的修養都是精深到了極點了,可是這有什麼用呢?修道界說得是不沾俗世煙火氣息的。可是修道界和俗世一樣,都是靠實力說話的。

“所以,希望師尊能去遊仙觀坐鎮。把那數百門人弟子調理成材。只要他們中哪怕有一成的人能夠進入金丹期,我一元宗重新光大,就是空言了。師尊,此事重大,還望師尊能。。。”呂風想要好好的和蕭龍子分析其中地重要性。

蕭龍子則已經是連忙點頭,一點都不猶豫的說到:“你怎麼說就怎麼好,總之這些事情,我蕭龍子是搞不懂的,一切都聽你的。當初邪月師兄說你很會拉幫結派的,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今看來,卻是實話。這才多久的功夫,你居然可以收起數百門人,實在是讓老道我吃驚啊。當年我在山下雲遊了年許,也不過收了你一人罷了。”

蕭龍子很感慨的看著呂風:“要是二十年前,你就進了一元宗的話,怕不是我們現在早就壓過了昆侖了。”他搖搖頭,長籲短歎了一陣。

呂風笑了笑,沒吭聲,昆侖,昆侖算什麼呢?在他呂風的心目中,那些正派地修道門派,可沒有哪個是他看得起的。他倒是覺得,像是那右聖等人的邪教,倒是更加合乎他地胃口。不過,這種話自然是不能告訴蕭龍子的。他掏出了一個自己煉製的乾坤袋,往裏面塞了一百柄飛劍,無數海外仙山的靈藥,以及十幾件品質不錯的法寶。

把乾坤袋遞給了蕭龍子,他沉吟到:“這些寶貝,就有勞師尊分派了。師尊可以選那些門人中進步快的,把這些寶貝賞賜給他們,助他們更加精進。。。尤其,徒弟我不知道一元宗的高深心法,他們現在修煉的還是入門的功夫,但是幸好師傅你還活著,這本門的典籍麼,就有勞師尊傳授下去了。”

細細的解說了大半個時辰,呂風最後笑著說到:“師傅,這次你去遊仙觀,只要考察那些門人弟子的道行就是了,他們的心性、品性麼。。。只要他們能死心塌地的為我一元宗賣命,管他們是否殺人放火呢?哪個門派沒有幾個不肖之徒?昆侖門下也有惡人。。。號稱修道界正氣第一的浩然宗,不也有幾個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的門人麼?”

旁邊的白小伊猛的咳嗽了起來,他差點沒被呂風的話給憋死。蕭龍子則是昏頭昏腦的看著呂風,呆呆的問到:“問心性,只要道行?這,這,這要是被祖師爺知道了可是要重重的責罰我們的。”

呂風毫在乎的冷笑起來:“祖師爺?祖師爺責罰就責罰罷,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老人家在天上有靈,看著本門弟子被人屠殺乾淨了,偏偏還不做一點動靜,要他這個祖師爺有什麼用?”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語。聽在蕭龍子的耳朵裏卻是無比的貼心。是啊,祖師爺如果在天上有靈,他應該眷顧本門弟子的,可是為何一元宗還是被滅門了呢?

搖搖頭,蕭龍子被呂風蠱惑得徹底地拋棄了所謂的仁義道德,清淨無為等等,一滴滴漆黑的毒液,慢慢的被滲入了他那純淨無比的‘道心’之中。或許一時半會他還無法接受呂風那種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和結論,但是最起碼他現在覺得反感,他總有一天會接受的。

天色大亮的時候。呂風和蕭龍子終於結束了談話,兩人緊緊的握著手。似乎握著一元宗的前途一樣。

紅色地太陽從東邊的山頭上探出了頭來,站在洞窟門口,穿著一件全新地青色長袍,蕭龍子的心裏也是一片的亮堂。原本以為一元宗就此湮滅了,原本以為自己的師門再也沒有前途了。可是如今,他突然發現呂風,這個自己以前以為成器的弟子。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為師門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積蓄下了這麼大的希望,他地心裏那個歡喜啊。唔,此刻的蕭龍子,他心裏的希望,就好像那初生的太陽一般吧,浩浩蕩蕩,無法遏制的澎湃希望。

長長的吸了一口滿帶著生機的清晨的空氣,蕭龍子看了看背著雙手站在自己身後尺許的呂風。贊許地點點頭。沒錯,呂風這個徒弟是收對了。雖然呂風實實在在的是個惡人,是個王八蛋。但是最起碼他有一份尊師的心思。看看他站立地方位,他依然在緊守師生的禮節啊。蕭龍子在心裏感慨:“沒想到,蘇州城外胡亂揀去交差的徒弟,卻是我們一元宗有史以來最精進的一個弟子。”

他實在是覺得,老天爺在和一元宗開玩笑。

擺擺頭,蕭龍子長噓了一口氣,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到:“風子,你們昨日大張旗鼓的去金雞觀搗亂,到底是為什麼?金雞觀可沒有你看得上的東西。。。唔,你們要找的那個張真人,是是一個很邋遢,很髒,每天叫嚷著吃肉喝酒,喜歡滿山追著猴子玩的老道士啊?”

修心養性兩個小道士尖叫起來:“可不就是他麼?我們找的就是他。聽說他在金雞觀掛單,不知道在幹什麼呢,我們特意來找他的。”

呂風也有點急促的問到:“師尊,你知道他在哪里麼?要是找到他,我可不好交差啊。這老傢伙,身為修道人,卻喜歡在人間廝混,自己招惹了一身麻煩不算,那麻煩還都是天大的麻煩,把我們也給卷了進去,何苦來由?”

蕭龍子皺起了眉頭,搖頭到:“你們找他,那可就找錯地方了。他可真正的在金雞觀內,金雞觀的後山,有一個天坑,直入地下三千丈,下面是前輩修道之人開闢的一個丹房,那張三豐大部分時間都藏在地下念經,火龍觀主他們,只是有時候進去聽他講經罷了。”他沈默了一陣,點頭到:“我畢竟在這金雞觀做了這麼久的火工道人,每天都是我下去給張三豐送酒肉飯菜,倒是熟門熟路的。”

呂風兩眼一亮,雙手猛的鼓掌道:“妙哉,這回看他張邋遢還往哪里跑。師尊,你快快帶路,只要找到了那張邋遢,問他一句話,不管他回答回答,我可就算是甩掉這次的麻煩事了,回去京城也有了交代。。。只要把張三豐的事情給弄清爽了,我立刻送您去成都府。”

金雞觀內,頭髮裏面滿是泥巴的張三豐懶洋洋的躺在大殿的蒲團上哼哼。他左手邊放著一個酒罎子,右手裏抓著一隻油光水亮的燒雞,舌頭一舔一舔的好快活。“唉,火龍真人啊,你就不要給老瘋子我添麻煩了。這聖生呢,我是不能見的。見到了聖,我多少要吱一聲,可是這話偏偏是能說的,說了就要死不知道多少人的。”

歎息了一聲,張三豐眨巴了一下眼睛,無奈的搖搖頭:“朱棣這小子厲害啊,他手下的那些什麼騰龍密諜地。居然可以找到金雞觀來。嘿,果然是厲害人物。昨天差點把地下那丹房震塌的,也是他派來的人罷?一個錦衣衛的統領,居然有這樣地本事。看樣子朝廷裏面的風向變了啊。”張三豐皺起了眉頭,低聲嘀咕了幾句。

火龍真人他們恭恭敬敬的盤膝坐在另外幾張蒲團上,看著張三豐不敢說話。那聖旨被火龍真人放在袖子裏,就是不敢拿出來。

張三豐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拍肚皮,滿是無奈的說到:“罷了,罷了,這中原不能呆了,我老瘋子要跑了。再不跑,那朱棣真的會派人滿天下追殺老瘋子我的。你們金雞觀自己留神吧。我的武道道統是留在你們金雞觀了,可是要是你們聰明的。最好不要和朝廷對著玩。畢竟他是天下共主,要是他發下生意,總有一些修道門戶會聽他使喚的。”

長歎了一聲,張三豐冷哼了一聲:“趕盡殺絕啊,朱棣,你小子夠心狠的。他抓起酒罎子,狂灌了起來。嘴裏哼哼嗤嗤地抱怨了老一陣子。張三豐哀歎到:當年不該和朱元璋混在一起啊,欠了他朱家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清。嘿,嘿,我又不能把朱棣給打一頓,也就只有躲著他地聖了,這年頭,出家人都好混了啊。”

清脆的鼓掌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呂風賊兮兮的笑道:“張真人。您何必這樣感慨呢?只要您一句話,這天下還不是任由您逍遙快活麼?”笑聲中,呂風帶著周處、水秀兒、白小伊等人快步的走了進來。‘砰砰’兩聲。幾個攔路的老道被周處一腳一個踢在了屁股上,狼狽的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張三豐呆了一下,揮手就把酒罎子朝著呂風砸了過去,他怪叫一聲:“臭小子,你別過來,我怕了你了,我,我已經是病得要死地人了,你可要胡來,小心我老瘋子著急了我抹脖子給你看。”張三豐真的是急了,他天生喜歡浪蕩天下,喝喝酒,吃吃肉,偶爾打打架就是,多快活的日子。要是被錦衣衛,尤其是有一個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做統領的錦衣衛給纏上了,他還想快活麼?

呂風眼裏藍光一閃,那酒罎子就在空中湮滅了。一股強大的混沌力量把那罎子連同裏面的酒液都分化成了最小的粒子。這一手,立刻震懾了整個大殿內的金雞觀道士,他們看著這不可思議地一幕,沒辦法作聲了。

張三豐噴出了真武劍,一道金光衝破了大殿的厚頂,朝著天空射去,他哈哈笑道:“冬傢伙,老瘋子我走了,你不要送了。。。哈哈,告訴朱棣那小子,不要再找爺爺我了,再找我,我也不會回到中原了。”

呂風右手掐了個靈訣,隨手朝著天空射了出去。‘呼啦’一聲,天上無數水波蕩漾,一層層的白色巨浪憑空閃動了起來。張三豐一愣神間,巨大地浪頭把他的劍光整個的拍下了地面,‘噹啷’一聲,他的真武劍居然被他白色的浪頭打出了刺目的火星。

‘乖乖’,張三豐驚叫起來:“這是什麼陣法,怎麼這麼厲害?那老尼姑說我老瘋子已經快飛升了,怎麼還有陣法可以困住老瘋子我?”他呆住了,半夜裏他跑進金雞觀的時候,雖然發現天上被人佈置下了陣法,但是他並沒有太在意,如今知道了這陣法的威力,可是已經遲了。

站在呂風身後的蕭龍子猛的吐了一下舌頭,心裏暗歎到:“這陣法是誰佈置的?居然有這樣的威力?張真人可是已經到了化虛直徑,就要飛升的人物了,居然連人帶劍被打了下來,實在是可怕的陣法啊。。。風子從哪里認識的這樣厲害的人物,居然能有這樣的陣法。天下居然有這樣的陣法,實在是厲害。”

張三豐氣惱的一跺腳,一道金光朝著地下鑽了過去。呂風眼睛一瞪,一溜兒金光從他的袖子裏面射了出去,把張三豐綁了個結結實實的。那地面也釋放出了一層金光,那是昨日用翻天印在地下佈置下的陣法起了作用了。張三豐悶哼一聲,狼狽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劍光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還沒有進入地面。就被捆仙索給綁住了,這個虧可就吃大了。

他老人家口水橫飛的亂罵起來:“完蛋了完蛋了,我老人家今天陰溝裏面翻船了,你。你居然有捆仙索。老天爺,你怎麼長眼啊,捆仙索這種寶貝,怎麼能讓他們錦衣衛地人拿到?”

蕭龍子渾身哆嗦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張三豐身上的捆仙索,心裏不斷的叫嚷著:“真地是捆仙索,真的是啊。。。看來,風子說的那個右聖,那些個傢伙,他們真的把我們一元宗的老底子都給掏空了啊。祖師爺在上。幸好我蕭龍子收了個好徒弟啊,先給本門收回了幾件得力的法寶啊。”他不由得又有點洋洋得意起來。

呂風一臉誠懇的走到了張三豐的面前。笑嘻嘻的蹲了下去,一本正經的和聲說到:“張真人,我們陛下對您可是想念得緊咧。當年要不是您出手,我們陛下第一次上陣,可就要被元蒙韃子給活扒了皮了,這救命之恩,還是要感謝您地。”

張三豐躺在地上翹起了二郎腿。嘴裏口水噴啊噴的罵道:“王八羔子,你小子最不是東西,看起來像是好人,一肚子地血都是黑色的。朱棣那小子要是還記得老瘋子我救過他,幹嗎還派你過來用繩子把老瘋子我給綁起來了?這捆仙索要是綁得太久了,道行都要被降三成的咧。。。臭小子,給我鬆開,不然我用真武劍劈你了。”

張三豐的身體猛地膨帳了一下,那捆仙索上釋放出了萬丈毫光。微微的收縮了一陣,張三豐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皮肉又被勒緊勒三分。他罵咧到:“你這臭小子,從哪里弈來地捆仙索?這可是真正的大羅金仙都要被捆住的玩意。你,你,你居然,他娘的,我老瘋子招惹你了?我張三豐一輩子沒婚娶過,不可能讓你老婆紅杏出牆的,你這麼捆著我幹甚?”

呂風扁扁嘴巴,嘀咕了一句:“老真人,我呂風也還沒有婚娶,窯子裏相好的姑娘倒是有幾十個,你老人家要是喜歡,隨便帶走就是,我絕對會為了那些姑娘和您生氣的,是不是?”

這一句話啊,氣得張三豐白眼直翻,喉嚨裏面‘咯咯咯咯’的直響,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呂風雨笑了笑,翻天印突然脫手飛出,朝著火龍真人就砸。那火龍真人大驚一道景光飛出,立刻被那翻天印砸成了碎鐵落在了地上。張三豐怒斥,火龍真人驚呼,金雞觀的老道們飛劍齊出時,呂風已經是撲到了火龍真人面前,雙手一撕,已經從他地懷裏把聖旨給搶了出來。

十幾柄飛劍一下子射在了呂風身上,‘蓬’的一聲,一團七彩霞光從呂風身上冒了出來,那些飛劍‘嗡’的一陣脆響,立刻被那七彩霞光封住了自身地靈氣,彷佛廢鐵一樣摔在了地上。火龍真人等金雞觀老道大驚失色,連忙退後了幾步。看著笑吟吟的站在那裏,手裏拖著金光四射翻天印的呂風,一時間都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呂風自己卻是大喜過望,那件知名的仙袍居然根本不用他發動,自顧自的吸納了一點他體內的元氣後,就爆出了這麼一團玄妙難測的七彩光芒。那十幾柄飛劍說厲害也厲害,說不厲害也就是一般水準,但是居然被他輕而易舉的封印了起來,這件仙袍果然是件好寶貝,就可惜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來歷了。

不過現在也不能想這麼多,呂風笑著看了金雞觀的那些老道一眼,隨手就把聖生往張三豐面前一抖。哪知道張三豐,張真人,大明朝最有名的活神仙,看到聖旨到了面前,居然是一聲慘叫立刻閉上了眼睛。“臭小子,你可要逼我,這聖旨我是絕對看的。朱棣那小子,絕對懷好意的。”他居然是耍起了無賴,高大的身體在地上翻翻滾滾的,死活不肯看呂風手上的聖旨。

呂風無奈,只能跟著他老人家在地上翻滾,可憐巴巴的說到:“張真人,您看看聖旨啊,看看聖旨啊。陛下說了,只要您老說出那朱允玟的下落,就絕對不再麻煩您了,到時候您可以天下任憑逍遙,誰敢得罪你啊?”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跟著滿地裏亂滾的張三豐亦步亦趨的,那個難受就不要說了。

張三豐閉著眼睛哼哼到:“嘿,找朱允玟?我就知道他不放心。嘿,朱允玟麼,我可以告訴他,在中原那是死活找不到了。誒,反正我也就只知道這麼多,在中原那是死活找到朱允玟了,那朱棣小子有本事,就叫他去海外找罷。哼,海外,海外,這麼大的海外,就叫他去找罷。”張三豐的眼皮稍微的睜開了這麼一絲兒,突然看到眼前黃緞子的聖自,立刻又閉上了眼睛。

“哼哼,臭小子,你解開我身上的捆仙索,我給你說啊,這朱允玟,可真正的在中原了,不過他到底在哪里,我張瘋癲也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沒用。。。唉,我張三豐這一輩子,就沒做過壞事,可是老天爺放過我啊。。。老天爺說,我就是不該救了朱家的那幾個殺人魔王,他們殺的人結果都扣在我老瘋子的頭了咧。”

呂風、周處等人瞪圓了眼睛,張三豐舔舔嘴唇,苦笑著說到:“老天爺說,我救了朱元璋啊、朱棣啊他們這幾個王八蛋,也算是罪孽深重了,所以嘛,他死活也要我張三豐頂缸受罪,這不,我也沒幾天好活的啦。”

“我來金雞觀呢,原本是看這裏風水好,以前也有古仙人在這裏修煉的,所以想要好好的臨死享受一頓好酒好肉的,再找個好地洞給埋了自己,偏偏你小子又找上門來了。”

呂風聽得張三豐的語氣不好,不由得收回了捆仙索,張三豐立刻手腳麻利的跳了起來,仰天歎息道:“老天爺啊,沒天理啊,我張瘋子可是個大好人啊,朱棣那王八蛋你不劈死他,偏偏要糟蹋我這個好人咧。”

真武劍猛的揮了起來,呂風等人還沒有來得及阻攔,一道金光已經抹過了張三豐的脖子,頓時血光四濺,張三豐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呂風、火龍真人他們的手腳發麻,渾身發僵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三豐。張三豐突然又勉強的睜開了眼睛,朝著呂風有氣無力的說到:“好了,你們去海外找朱允玟罷,要再找老瘋子我的麻煩了。告訴朱棣,我今天可是死了,要是我死了他還不讓我快活,我作鬼都放不過他。每天他和那些後宮妃子快活的時候,說不得我要去他寢宮裏面找他麻煩的。”

說完,張三豐無比留戀的看了看青天,嘀咕著罵道:“哪個王八蛋,居然還在天上放了陣法,娘的,我張瘋癲今天本來用死的,偏偏被你們給逼死了,我好倒楣啊。。。”他長歎了一聲,脖子一歪,就這麼死了過去。

呂風呆了,連忙撲了上去,手指頭搭在了張三豐脖子的動脈上,一縷真氣透了進去。可不是麼,一點活氣都沒有了,張三豐那是真真正正的死得硬了。他的腦袋裏面嗡嗡直響的,這張三豐就算是被自己逼死了麼?

一隻大腳猛的踢了過來,火龍真人淚流滿臉的喝罵到:“你們這群狗腿子,給老道我滾,滾,滾。要是你們這群王八蛋,張真人至於這樣麼?”

呂風被他踢了一個翻滾,連忙解釋到:“觀主,這,我們也沒有想到的,張真人他不必要這樣的,實在是。。。”他沒話好說了。

金雞觀的老道們操起了粗大的門閂,沖著呂風他們一頓亂打啊。呂風他們哪里還有話說,無奈的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張三豐,被趕出了金雞觀。
第二百七十一章 遷都之爭(上)

幾隻烏鴉無聊的在樹枝上蹦彈了一陣,對著西方通紅的太陽叫嚷了幾聲,猛的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臨走,它們中品性不端的兩隻歡暢的丟下了兩泡鳥屎,正好灑落在了白小伊的額頭上。五隻烏鴉尖叫著,在空中飛快的盤旋著,似乎在看白小伊的熱鬧。

白小伊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惡臭的糊狀物,滿臉兇狠的伸出了手去。旁邊的八戒連忙笑道:“身為修道之人,阿彌那個陀佛,可不能胡亂起殺心啊。白兄弟,我們修道人,所謂的是掃地不傷螻蟻命,你這手一伸出去,那幾隻烏鴉無辜,可就沒有性命了。”正說得得意的時候,幾泡鳥屎也端端正正的砸在了他的光頭上,正好和他的戒疤相映成趣。

旁邊站著的蕭龍子‘呵呵’的笑起來。八戒的臉色卻是變得比白小伊還要猙獰恐怖,他低沉的喝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佛爺一片善心在這裏救你們,你們卻來招惹佛爺。”八寶菩提禪杖一揚,幾道勁風沖天而起,把那幾隻烏鴉炸成了粉碎的,血漿紛紛揚揚的撒了下來。

旁邊的修心、養性兩個小道連忙合十到:“無量壽佛,罪過罪過。和尚殺生,我沒看到。”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勢也錯了,連忙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很標準的一個稽首,朝著冥冥中的三清道尊懺悔了幾句。如狼似狽的白小伊和八戒尷尬的笑了笑,兩個人對視一眼。滿臉都是淫賤到了極點地笑容。

無恥?這四個傢伙本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無恥,何況在錦衣衛接受了這麼多無賴的薰陶呢?呂風站在最高的一塊石頭上,看著對面山坡上,幾個老道有氣無力的用鋤頭挖著地上地土。一具黑漆漆的薄木棺材放在他們旁邊。火龍老道他們金雞觀所有的老道都站在旁邊,嘴裏哼哼嗤嗤的念頌著經文,估計是要超度張三豐早日上天。時不時還有老道朝著呂風他們這邊看一眼,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憤恨。

張三豐自殺了,那些暗地裏監視的人手已經沒有必要掩藏了,呂風乾脆把四周所有的騰龍密諜和冥龍會的殺手都叫了出來。六百來號渾身黑色勁裝的大漢整看齊齊的排成了一個方陣,站在了呂風他們地身後。這份氣勢,卻又讓蕭龍子心裏很是得意了一把:“誰說我們一元宗沒人?看看,現在我們一元宗的門人弟子卻也不少嘛。。。誒,都是我收了個好徒弟啊。”他可知道。冥龍會也是一元宗地分支的。

也正是因為這六百多號人站在了後面,加上呂風強橫的實力放在那裏的。所以火龍老道還按下了把呂風他們毒打一頓出氣的念頭。呂風一個人可以對付大半金雞觀有道行的老道,剩下的那些老道可不是六百多人地對手。要不是呂風把實力亮了出來,估計現在金雞觀就不是在忙著把張三豐下葬了,而是首先就和呂風他們來一局全武行。

夕陽的光芒照射下,山坡的顏色都是黑漆漆的,加上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附近亂叫嚷的,天地間彌漫著一股空寂淒涼的味道。隨著幾聲漫長的道號。那小小的黑漆棺材被幾個老道抬了起來,放進了地上地土坑內。土被一鏟一鏟的推了進去,不一時就堆好了一個小小的墳頭。那些老道念經地聲音更加響亮了起來,香燭的火光沖天,無數紙錢隨風飄蕩著。

周處環抱雙手,很屑的罵道:“這些老道委實通情理,張三豐怎麼也是一代宗師,怎麼他們不辦個水陸道場的?”他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很是為了張三豐感到不值。搖搖頭。他猛的噴出了一口濃痰,然後恭敬的問到:“師尊,師祖。張三豐也入土了,我們現在去哪里?”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那些痛哭流涕的金雞觀老道,悠然說到:“周處,你覺得奇怪麼?張三豐跑到金雞觀來,就是為了在這裏死?金雞觀附近的風水,可也不見得有多好。他老人家又沒有子孫後人的,就算是埋了個藏龍穴,後代中也不會出皇帝,何苦來由?”他很解的摩擦了幾下自己的下巴,稀疏的鬍鬚渣子有點讓他的手指頭發癢。

蕭龍子連連點頭說道:“說到張三豐為什麼要來金雞觀,我倒是知道。他和觀主以前在江湖上倒也碰面過,張三豐說什麼金雞觀是自己的緣分之地,所以要把自己的道統留在這裏。。。他凡塵中的武學是留在了武當山,可是他的修道心法之類的,全部都留在了這裏啊。。。你們沒來之前,火龍觀主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去地下的那個丹房聽講的。”

蕭龍子滿是羡慕的歎息了一聲:“可惜我這肉身的身份不夠,每天給他送酒肉下去倒是有份,聽講卻是沒那個機會了。。。否則倒是也可以聽聽張三豐張真人以武入道的心訣,看看和我們的心法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呂風連忙笑著說到:“他張三豐不過是自己悟出來的功夫,自然是比不過本門心法的博大精深了,師尊切不可放在心上。”呂風說得倒是真的,從蕭龍子嘴裏得到了一元宗全部的修道心訣,呂風發現這一套心法的微妙之處,倒也不在巫門的至高神功之下。不過,一元宗的心法沒有巫族的心法這般駁雜罷了。巫族的口訣裏面,可是什麼邪門東西都包括進去了的。

蕭龍子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終於滿意的點起頭來。“是啊,本門心法博大精深,張三豐麼,名氣大,道行高,但是也就他一個人能達到這種成就,倒是不如本門遠甚了。”雖然一元宗的高手也沒有幾個,但是這種抬高自己地言語。是一定要說的。

香燭的火焰漸漸的熄滅了,那些金雞觀地老道們手裏抓著法鈴等等,繞著張三豐的墳墓轉悠了幾個圈子,大聲的念頌了幾句經文。又號哭了幾聲後,轉身向著呂風他們站定了。隔著寬達兩百多丈的山谷,火龍真人沉聲問到:“呂大人,張真人已經安眠于地下,你們卻還在這裏逗留怎地?莫非皇帝還給了你們聖旨,讓你們發墳掘墓成?”

沈默了一陣,呂風上前了幾步,笑著回應到:“觀主錯怪我等了。張真人乃是天下共尊之人,我等過是最後送他一程罷了。既然觀主不放心我等,那呂風走就是。。。誒。山高水長,我等後會有期。”輕輕鬆松的擺了幾句門面話。呂風帶著大批人手轉身就走。

火龍真人面色陰沈的看著數百黑衣人身形靈動的跳躍而去,不由得低聲問到:“這些人就是朝廷的密探罷?看他們的身手煞是驚人。。。白猿,這一月來,你們發現了多少密探在窺覷我們金雞觀?”

白猿真人摸摸腦袋,有點尷尬的說到:“不過數十人。。。沒想到,他們錦衣衛卻是出動了六百多人圍著我們金雞觀,這。。。說來也古怪。他們怎麼就能瞞過我們地耳目?這麼多人在金雞觀附近出沒,卻只被我們發現了到一百人,實在是有點可怕了。”

火龍真人晃動了幾下手中的法鈴,低聲歎道:“罷了,朝廷有了呂風,就好像有了一條手腕通天地鷹犬。不僅是百姓要被他們監察得嚴嚴實實的,怕是修道界也要起風波了。你們看那些黑衣人的幾個頭目,他們可也有不淺的道行呢。”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火龍真人搖頭到:“罷了。罷了,管他世人紛爭,我等自在山中快活就是。”

他吩咐到:“回去金雞觀。我們金雞觀閉關百年,參悟張真人傳下的無上道經。修道之人,不用理會他們凡俗間的那些事情。他們改朝換代也好,謀殺皇帝也好,和我們有什麼干係?”手中法鈴發出了幾聲清脆地聲響,火龍真人對著上天高聲祈禱:“張真人英靈不遠,一路好走。”金雞觀的老道們跟在了火龍真人身後,排成一個長長的隊伍,有點蕭索的朝著前山的金雞觀行去。

小半個時辰後,呂風突然帶著大批屬下彷佛烏雲一樣的撲到了張三豐的墳前。黃龍門的弟子分別帶著十幾個密探四周遊走,把一面山坡守得固若金湯。呂風站在張三豐的墓碑前,雙目中奇光閃動,低沉地說到:“張真人,倒是不能怪我呂風出手歹毒,不查清你的死活,我怎麼回去交差呢?”

右手一掌劈出,蕭龍子還來不及阻攔,張三豐的墳頭已經被推得乾乾淨淨,露出了裏面地薄木棺材。呂風的手上放出了五道金光,內元真罡化為一道丈許粗細的大手,輕輕的一把把那棺材抓了起來,‘碰’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蕭龍子吃驚的喝道:“風子,你怎麼挖人家的墳呢?這可不是修道之人的行徑。”

話還沒有說完,周處已經撲了上去,手腳麻利的用一柄匕首把那棺材蓋兒撬了開來,一腳踢飛了出去。四周無數人等發出了吃驚的呼喊聲,那棺材裏面哪里有人?有只有一隻破破爛爛的,漆黑的草鞋留在棺材裏,哪里有張三豐的影子?看那草鞋的破爛模樣,分明就是張三豐青日裏腳上穿著的那一隻。

呂風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手指勾起了那只草鞋,突然的笑起來:“妙阿,妙阿,果然不愧是活神仙張三豐。假死逃遁,果然是厲害手段,弄得我都以為他真正的是死硬了。嘿,嘿嘿,好手段啊好手段。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金雞觀的老道把他放進棺材的,沒想到。。。沒想到張三豐的道法居然也是這麼玄奧,在我們鼻子底下玩了這麼一招。”

有點惱火,但是並生氣。張三豐是什麼樣的人物?被他戲弈了,那也是沒奈何的事情。“不過,張三豐怕是再也不會在人間出沒了吧?最多,最多他去荒村野店找幾壺老酒喝,他是再也不會參合進天下大事裏面了。”呂風有點羡慕的看著手上地破草鞋。張三豐的假死。也是在向朱棣說明自己已經無心再管這些麻煩事情吧?他總算是可以輕鬆了。

嘿,逍遙天下,這也是呂風他的願望啊。雖然,說實在的。他實在是有點捨不得如今手上地權力。不過,能夠脫離這鉤心鬥角的漩渦,其實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只是,現在的呂風,他沒有辦法脫離啊。僅如此,他還要在這個紅塵漩渦中拼命的打滾,爭取自己能夠控制的力量再強個十倍百倍的呢。

片風卷起了黃花,滿地都是枯黃草葉的時候,呂風把蕭龍子送到了成都府遊仙觀,隨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應天府。朱棣地北伐大軍在草原上逛悠了好久好久。直到雪花都飄落了下來,還是找不到赤蒙兒等人的主力大軍決戰。只能是無奈地退縮了回來。把大軍留在了燕京城整修,他帶著所有的北伐將領以及數萬精兵,一路風塵的趕回了應天。

呂風趕回應天府的時候,朱棣的大軍也就才到幾天的功夫呢。聽到呂風進了城門,宣旨的太監就已經趕到了,急令呂風進宮複命。於是,一口熱水都來不及喝地呂風。又帶著周處等幾個親信趕往了皇宮。

禦書房內,呂風把那只破爛無比的草鞋作為證據放在了朱棣的面前。朱棣眼睜睜的看著面前那漆黑的,還帶著濃烈臭味的草鞋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仰天歎息起來:“老神仙,您就這麼拋下了大明的江山不顧了麼?沒有您在身邊提醒,朱棣怕是要做出不少的錯事啊。”

長聲哀歎了老半天,朱棣蓬勃的真力發出,把那草鞋震成了粉碎。他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了,眼睛瞪得溜圓地。眼裏那個神光直閃啊。“呂主管,立刻下,武當山的修繕工程還要加快。再加快一點。。。唔,就說是朕特別的恩典,加一衛兵馬為武當山護山衛,不管官,嚴禁在武當山附近放肆!”

頓了頓,朱棣眯起眼睛冷聲說到:“給朕在武當山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給駐紮上一個密探的據點,他那裏每天有些什麼人出沒,都給朕給查清楚了。”說到這裏,呂風終於明白了,前面的話說得好聽,其實還是不放心武當山的道人們啊。

“幾個造船工廠要加快進度,越快越好,馬和也要加快點,徵召整頓水軍的事情要加快辦。朱允玟他跑去了海外?那就給朕去海外追殺他,朱允玟不死,朕心不安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朱棣突然呵呵呵呵的笑起來:“張三豐死了,這下朕可就輕鬆了。沒有人管閒事了,果然是自在快活了。”他輕輕的拍拍身前的龍案,滿臉的歡暢啊。

興奮了老一陣子,朱棣終於開口笑道:“罷了,你這次也算是立下了大功。那張三豐既然肯假死遁逃,也算是擺明瞭態度了,他總算不會再管我朱家的閒事了。呂主管,頒下聖,這五城都督府的任命還是要弄得隆重點。”頓了頓,朱棣點頭到:“雖然五城都督府的兵馬不多,可是卻關係著應天府的治安大事,呂卿家不可大意了。”

呂風連忙躬身謝過了朱棣,心裏嘀咕著:“我這錦衣衛的事情還忙不過來,給我加一個五城都督府的職位,不就是要榨幹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麼?嘿,這位置可就尷尬了,說是說五城都督府可以有管理武將的權力,可是武將都被兵部管著,我五城都督府,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地方啊。。。都督,都督,這都督都是虛銜了,還能管誰呢?”

不過,管怎麼樣,起碼這都督府下面還有數千兵馬,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好。呂風打定了主意,倒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朱棣看了看旁邊的呂老太監一眼,點頭說到:“呂風,最近你對那些大臣的監察可要更加嚴格一點。朕。。。朕要宣佈準備遷都北平城的事情,那些大臣在背後有什麼想法,或者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可都要一一的報告給朕,明白了麼?”

呂風再次的行禮,表明自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看看朱棣沒有什麼話說了,這才躬身慢慢的退出了禦書房。站在禦書房前的院子裏耷拉著腦袋想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怎麼說也是升官了啊,還白白的得了個國公的職位,嘿,國公啊,掌管錦衣衛的國公,這下老子在應天府裏橫著走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了。好,好極!”

呂風和身邊的幾個司禮太監寒暄了幾句,塞了一份賄賂過去,在那些太監如潮的馬屁聲中施施然背著手走了。繞過了一個牆角,呂風立刻從手裏打開了一個紙團掃了一眼,這是方才塞銀票的時候,一個太監塞進他手裏的。估計是急事,否則呂老太監會用這種手段傳遞資訊,直接派人去通知呂風不就行了麼?
第二百七十二章 遷都之爭(下)

“不過,還是要找我那主子給商量一下啊,總不能朱家老二在背後搞鬼,我們的那位老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唔,叫大殿下去拜訪一下那些軍方的將領也不錯。那些文官麼,嘿,只要把他們的醜事抓在手中,害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想到這裏,呂風由衷的感慨了一句:“手上有權,果然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啊。”

那邊傳來了地磚被粉碎的聲音,黑鐵塔一般的小貓哈哈怪笑著,隨手把那鐵棍一丟,朝著呂風飛奔了過來。“哈哈,風子,你回來了?這回可好,有錢吃飯了啊。徐青那王八蛋,說什麼你不在,一分銀子都不許動,弄得我請趙老大他們喝酒吃肉都沒錢了。哈哈哈,你回來了就好了。”他的後面,幾個鼻青臉腫的宮廷禁衛想要追又不敢追,但是不追又不行,只能捂著腫帳的臉蛋,滿臉鬱悶的跟在了後面挪動著。

看得小貓那般情急模樣,呂風知道徐青肯定沒給他好果子吃。小貓知道徐青對於呂風的重要性。這傢伙雖然平日裏不現山不露水地,可是實際上暗地裏幫呂風做了知道多少麻煩事情,是呂風萬萬缺少不得的人物。所以雖然有點惱怒徐青不給自己酒錢,可是小貓卻也沒有招惹他。

兩人也不騎馬。一起鑽進了一架馬車,錦衣衛和小貓的親兵把那馬車圍得嚴嚴實實的,就這麼朝錦衣衛總部行了過去。馬車上,小貓立刻嚴肅了面容,皺眉到:“朱僜派了很多人來應天府聯繫那些將領,風子,這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你手裏了吧?”

呂風點點頭,示意自己剛剛得到了這消息。小貓用手扯了扯那幾根鬍鬚,有點不解地問到:“說來也奇怪,他老老實實的做他的王爺就是了。還在朝廷裏勾勾搭搭的,莫非他真的想要造反?”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說到:“可是呢,如果皇帝是他大哥,說不定他還真的造反成功了,可是現在的皇帝是他老子,那些戰將都是他老子的忠心屬下,他能幹什麼?”

呂風坐在凳子翹起了二郎腿,滿不在乎的說到:“由得他去。嘿,他朱僜還能幹什麼?無非就是造勢了。他估計著皇帝也沒有幾天好日子了,他準備在朝廷裏面營黨舞弊呢。”他奸詐的笑了笑:“哪里有這麼好地事情,我給了朱棣一份修道的心法,如果朱棣修煉得好,再活個兩百年不成問題,他朱僜\就慢慢等著罷。”

小貓楞了一下,突然低聲地笑起來:“這麼說來,豈不是連同我們主子在內。想要當皇帝都要看如今這位的心情了?”

呂風正要點頭說是呢,外面突然傳來了大聲的呼喊聲:“抓賊啊,抓賊啊。大白天搶酒喝的賊啊。抓賊。。。”一道白光閃過,滿頭大汗的水元子抓著兩個巨大的罎子沖進了馬車,氣喘吁吁的他有點氣惱地喝罵起來:“爺爺我去偷他的酒,這是給他面子呢,怎麼就這麼多人來追呢?不是說大明朝的百姓對神仙很尊重的麼?我可也是活神仙啊。”

呂風扭過頭去吭聲,小貓大咧咧的拍打了一下水元子的腦袋,搖頭歎息到:“哎,老小子,大明朝的百姓尊重的是張三豐,可不是你這老小子。雖然說徐青那小子不肯撥銀子給我們,你也不能去偷啊,多少要顧忌著一點點面子行不行?你怎麼也是前輩啊。”

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呂風猛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搖頭,實在是拿這兩個傢伙沒辦法了。徐青不給他們銀子罷了,莫非他們就真地窮到了這個地步?小貓可是大將軍,去兵部支借都可以借出大筆銀兩,就別說多少人搶著送銀子給他呢。過想來也是小貓害怕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乾脆不收受那些賄賂銀兩吧?想到這裏,呂風不由得又有點感動了。

他低聲嘀咕了一句:“還是我們家小貓乖啊,不象某個老而尊的傢伙,居然跑去酒樓搶酒,朝廷的面子都給你丟光了。”

水元子哼哼哈哈地抓起罎子往肚子裏面猛灌,純粹就裝作沒聽到呂風的話。呂風無奈的搖搖頭,懶得理會這個老而不尊的神仙,轉過身去,把朱棣要宣佈準備遷都的事情和小貓說了一遍,兩人開始盤算起來,到底要在這一場風波中站在什麼立場上,才能又討了朱棣的歡欣,又不得罪那些守舊的大臣。

不經意的,呂風把碰到了蕭龍子的事情告訴了小貓,小貓渾身顫抖,猛地跪倒在了車廂地板上,仰頭看天喃喃自語:“蒼天有眼啊!”

呂風不屑的撇了一下鼻子,冷聲到:“蒼天?蒼天早就瞎眼了。這是師傅他老人家自己的運氣好,可不是那賊老天的好處,”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清早的,先是朱棣宣佈了對呂風提拔重用,要求他精忠報國。而呂風也是一副兢兢業業的模樣,連聲說惶恐惶恐。總之兩個人很是上演了一套明君良臣的把戲。隨後麼,因為被封了個國公——用修道口訣換的,呂風在武將班位中的位置立刻就大大的前了一步,也就是在張玉跦能之下。反而壓過了李景隆一頭了。

朱棣滿意的看了看武將地班列,心裏尋思著:“難怪朕最近早朝時總是覺得不對勁,感情就是你李景隆站的位置太靠前了。唔,對。就是要提拔幾個象呂風這樣又能給朕辦事,又能給朕實際好處的人上來,把你李景隆給壓過去一頭去。。。哼,父皇當年害怕你老子能打仗,把他給毒死了,莫非我朱棣就放心你李景隆麼?你也算是我朱家的親戚了!保不准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呢!”

這般尋思了一通,六部官員紛紛上前,把需要朱棣批示地事情講述了一遍。也沒有什麼大事,朱棣北伐的時候,朱僖在應天府把朝廷政務打理得是井井有條。哪里會留下太多的尾巴讓朱棣有機會教訓他?看著六部官員上前來,也就是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站在朱棣身邊的朱僖不由得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很是為自己的能為而感到高興。

朱棣滿意的看著六部官員,從他們彙報的事情中,精於政務的他知道朱僖在這期間做得不錯。當下朱棣溫和地說到:“朕北伐期間,諸位卿家辛苦了。唔,僖兒你也做得不錯,以後可要更加用心的辦事。”朱僖連忙笑著謝過了朱棣地稱讚。

看到滿朝文武一個個面色歡欣的模樣。朱棣點點頭,沉聲說到:“諸位卿家,今次朕還有要事要宣佈。此番北伐,諸位也都看到了,元蒙韃子要是不和我大明軍隊正面決戰,在草原上我們是無法奈何他們的。。。我大軍進入草原,他們立刻四處流竄,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上的打擊。而只要我大軍一退,他們立刻就可以捲土重來。甚至直接威逼居庸關一線。”

頓了頓,朱棣有點惱火的說到:“尤其元蒙韃子勾結東北女真等族,侵佔了我大明無數的疆土。朕無法容忍這般情形繼續下去。所以朕覺得,必須想辦法在北方建起雄城,方便對元蒙殘黨以及女真蠻子的征戰。北方不穩,中原不穩。只有穩固了北方地統治,我們在中原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湯啊。”

大臣們沒有聽出朱棣的意思,紛紛說到:“陛下聖明,的確如此。”

朱棣看得滿朝文武個個都滿口稱好,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連點頭到:“如此甚好,既然諸位卿家都覺得應當如此,那朕就決定,遷都。。。從應天府遷往昔日的燕京城,如今的北平。”

朝堂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滿腹鬼胎的呂風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揣摩著那些文武大臣地心思。僧道衍第一個站了出來,滿臉笑容的稱讚到:“陛下聖明,陛下英明。。。遷都北平,則可集中全國軍力、財力、物力、人力,一鼓作氣蕩平元蒙,震懾女真。北方穩固後,當可建立我大明萬世易的鐵桶江山。”

僧道衍朝著呂風打了個眼色,示意呂風也要說點什麼了。呂風琢磨了一陣,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站出來沉聲說到:“道衍大人此言極是。如以北平為都,當可在北方集中百萬兵馬,從軍力上穩穩的壓過了那些蠻夷之族的聯軍。不論是那些蠻子們是從居庸關還是從山海關進襲,本朝大軍都可迎頭重擊,由不得他們放肆。”

從作戰的角度上,呂風繼續數落到:“僅從作戰上來說,以北青為都,則可在北平積蓄大量的軍隊、糧草和軍械物事。只要我們想打,就隨時可以北出居庸關,襲擊元蒙韃子,徹底的改變元蒙韃子主動騷擾中原的局面。本朝無敵鐵騎驟然奔襲之下,哪怕他赤蒙兒等人狡詐如狐,也萬萬沒有此次都能全身逃脫的道理。”

“一次,他可以逃,兩次,算他運氣好;三次,就算他們元蒙的老祖宗保佑吧。但是每一次,他們總要留下一些屍首罷?他們元蒙韃子的總人口才多少?禁起我們如此三番五次的騷擾的。”呂風已經盤算過了,在遷都的問題上自然是要跟著皇帝走。皇帝說什麼,自己就說什麼。只要不得罪朱棣,那些文官再怎麼恨自己又能怎麼樣?他們能派人用筆墨砸死自己不成?

朱棣鼓掌稱善:“然也,道衍所言極是。呂卿家所言也深和朕意啊。。。遷都北青,的確可以一改我朝對元蒙、女真作戰地被動局面。只要北方穩固了,這中原的江山可也就穩固了啊。”他滿臉都是笑容,就盼著沒有人出言反對。這遷都的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可是不怕死的人還是有地。就看著大學士解縉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一頭磕在了地上,當陛下,都城者,國之重地,社稷黎矚目之地,宗廟神器所在也。輕易遷之,國之根本動搖,于國不利啊。。。太祖皇帝定都應天,上順天心,下符意。萬萬可輕言遷都。。。元蒙女真,蘚疥爾。若為其而大動干戈,平白的耗費了國力,動搖了根本罷了。”

有瞭解縉帶頭,立刻那些守舊的文官兒全部跳了出來,他們也不顧什麼君臣之道了,放開了聲音的在那裏抨擊說遷都的壞處。總之他們的中心論據無非就是定都應天乃是祖宗的家法,這是能胡亂動搖的。否則把死了的太祖皇帝放在什麼位置?另外就是,遷都乃是大事,遷都一次,耗費多少錢糧,浪費多少民力,這是萬萬不可地事情。甚至有危言聳聽者說,一旦遷都,很可能就會滅國滅族啊。

朱棣耷拉著眼皮子,半天沒有吭聲。等到這二十幾個老臣說得差不多了。他才輕聲咳嗽了一下,問到:“如此,諸位卿家以為。如何才能震懾北方?”他的手指頭輕輕彈動著面前地條案,很想親自出手,把跪在下面的那些文官全部砍死。

解縉直著脖子說到:“容易爾,無非是駐軍而已,請陛下下旨,于北平府駐軍百萬,引大將領軍,北破元蒙,東拒女真,大事定也。”

呂風輕輕的聳聳肩膀,和小貓、僧道衍交換了一個眼色。小貓看解縉彷佛看白癡一樣。僧到的眼裏則是透出了濃濃的殺氣,陰鬱的眼神可以把人凍成冰雕了,他手上的佛珠更是風車一樣地旋轉著,顯示他有多生氣。

朱棣溫和的笑了起來:“解卿家所言。。。于北平駐軍百萬,何人領軍?如百萬大軍放在北青,應天府由誰拱衛?百萬大軍在北方,若沒有雄城支持,一應糧草等物都從南方運送,需要多少錢糧?這些,諸位卿家莫非沒有盤算麼?”

武將們沒吭聲,誰敢吭聲?莫非他們敢說自己去領導這百萬大軍麼?朱棣非當場砍了他的腦袋不可。你領著百萬大軍在北平府駐紮,那是割據呢還是造反呢?他們也知道朱棣說得都是對的,如果把北平建設成一座雄城的話,就憑那一座城,是無法養活數十萬大軍的。從江南抽調麼?那耗費的糧食和錢幣起碼是就地徵集的十倍以上,那才真的會讓大明朝一夜破產地勾當。

但是,和這些文官,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就守定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都城是絕對不能遷徙的,太祖皇帝定下了應天府做都城,應天府就應該永遠是都城。如果你朱棣硬是要遷都地話,那好罷。。。解縉已經把帽子給脫下了,伸長了脖子叫嚷著:“臣一心為國計畫,若陛下不聽臣等逆耳忠言,請陛下砍之。”

‘騰騰騰騰’,解縉乾脆用膝蓋爬行,爬到了朱棣面前,把腦袋都伸到朱棣的腳邊了。

那些文官看到有人帶頭,‘嘩啦啦’的一聲,齊唰唰的把冠帶給摘了下來,伸長了脖子,彷佛一群老烏龜一樣拼命的往前爬,哭著喊著要朱棣砍他們腦袋呢。頓時朝堂上出現了一派奇景,武將們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口觀鼻,鼻觀心彷佛泥胎菩薩一樣。文官們,尤其那些七十多歲八十出頭的老臣,一個個把脖子伸出了老長老長的,在地上拼命的撲騰著。呂風翻了翻白眼,乖乖的退回了班中。僧道衍冷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特別給他安排的太師椅上吭聲了。朱僖茫然的看著腳下的那些老臣,不知道如何是好。朱棣滿臉的殺氣,拳頭握得緊緊的,發出了‘劈裏啪啦’的響聲。

如果可能,朱棣真的想把這群老臣全部給殺了。殺了乾脆啊,省得他們礙手礙腳的。可是他不能殺,這群老傢伙徒子徒孫滿天下,殺了他,大明朝的日常行政可就全垮了。尤其剛剛屠殺了這麼多的文武大臣,剩下的這些,也就是大明朝的朝廷裏僅剩的一些還能撐門面的角色了,殺不得了。。。如果朱棣不想弄幾個屠夫來上朝的話,這些老傢伙是一個都能動的。那些可以接替他們位置的人,已經被殺光了啊。

勉強的笑了笑,朱棣點點頭,低聲說到:“如此,此事再議罷。。。退朝。”他揮揮袖子,站起來轉身就走,都懶得等大臣們拜送了。

呂風的耳朵尖,神念稍微射出去,他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朱棣在很遠很遠的深宮內咆哮:“他們不讓朕遷都,朕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由不得他們。。。呂主管,叫呂風給朕看死這群文官兒,他們讓朕快活,朕也不會讓他們快活。朕不能殺了他們,但是朕可以折騰他們!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呂風苦笑起來,他看著那些慢吞吞爬起來的文臣,不由得一陣的頭疼:“這群大爺,如何的折騰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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