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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風曲(呂風子)》第97章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襲蒼風(下)

子剛要跳著腳開始罵陣,呂風已經快步的走了進來,伸手在水元出肩膀上按了一下,柔聲說到:“這位就是蒼風堡主傲蒼風前輩罷?晚輩呂風,封爵大明靖國公,忝為本朝錦衣衛統領,兼任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職,和前輩卻是第一次見面了。”

水元子擺擺腦袋,雙手環抱胸前,退後了一步,擺出了一副保鏢打手的模樣,站在了呂風的身後。他學著錦衣衛總部內,呂風的那幾個貼身護衛平日裏橫鼻子瞪眼的模樣,做出了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樣子,朝著蒼風堡主茲茲牙,翻出了一對白眼珠子。

歐陽至尊、徐青、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等頭目級別的人物魚貫而入,一個個步伐輕鬆的站在了呂風的身後。呂風看到蒼風堡主那突然間露出一絲殺氣的面孔,猛地笑了起來:“堡主莫非以為我呂風沒有資格和堡主說話不成?怎地還是一言不發呢?莫非前幾日堡主追殺我的副手歐陽至尊的時候,受了風寒不成?”

呂風突然想到:“誒,這歐陽至尊有話瞞著我啊!到底是誰救了他呢?怎麼他說呢?就說幾個前輩高手,唔,前輩高手?哪幾位呀?他歐陽至尊,又能認識幾個修道人呢?怕是一個都不認識罷?可是看他說話時的模樣,對於那人卻是極其仰慕的,唔,他認識的人?他認識卻又對我說明的人,會是誰呢?。。。張三豐?!他老牛鼻子怎麼又跑回中原了?”

想到這裏。他回頭朝著歐陽至尊拋了個很詭異地笑容過去,笑得那歐陽至尊渾身一抖,打心裏寒了起來,不由得尋思到:“我做了什麼了?”

蒼風堡主終於開口了。他漫步下了臺階,走到呂風身前五丈許處,死死的瞪了歐陽至尊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哦,本堡主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當朝大紅大紫的,號稱最受皇帝寵信地呂風呂大人呂大國公呀!。。。哎呀,天下人都傳說,要是呂大人認了一個好父親,怎麼會爬得這麼快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宮裏面有了人,想不受陛下寵信都不行啊。”

這話說得惡毒了。饒是呂風已經近乎厚顏無恥的境界了,還是被氣得一陣的面紅耳赤。雖然呂風的確是為了爬得更快一點,受皇帝的寵信更多一點,同時也是為了受皇帝的猜忌更小一點,這才拜了呂老太監為父,可是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這不是當面揭人的瘡疤麼?那時候天下人都以閹人為賤。呂風卻拜了呂老太監為父,這行徑的確是有點擇手段的味道。

徐青地臉也是一陣的紫帳,呂風拜呂老太監為父,說出去那是丟人至極地事情,可是他徐青拜呂風為師,要是被人知道了,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體啊。當下徐青一陣惱火,脫口呵斥到:“大膽,傲蒼風。你不過是江湖匪類,卻敢當面侮辱朝廷命官,你找死不成?不要仗著你蒼風堡是禦封的天下第一堡。建國之初有了點功勞,就在這裏放肆。”

蒼風堡主冷笑了幾聲,昂然說到:“本堡主何用仗著皇帝的封賞?就算我蒼風堡沒有了朱元璋的封賞,也依舊是天下第一堡。哼,本堡主憑藉的,是我蒼風堡雄厚的實力,才敢說這樣地話。你呂風,不過是仗著自己投靠了幾個好主子,沾便宜撈了點功勞,又靠出賣自己的祖宗,這才換來了今日的權勢地位,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蒼風堡主,此時他心裏反而一點火氣都沒有了,他尋思著:“這老傢伙出了什麼毛病呢?能成就天下第一的威名,他不該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物。當面激怒朝廷命官的事情,他應該是做不出來的。可是他偏偏做了,那。。。除非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極大的信心才是,可是他才受了茅山道人地重創,卻又如何的恢復了信心呢?莫非他是盲目的自大不成?”

當下呂風出言試探到:“前幾日聽聞堡主落荒而逃,想不到今日卻是道行大進了呀!”這話說得很含糊。

蒼風堡主卻是勃然大火,雙目中血光閃動,獰聲說到:“承你錦衣衛厚賜,堂堂錦衣衛,居然暗地裏埋伏下了茅山地那群雜毛牛鼻子,居然暗地裏對本堡主施加殺手。奈何本堡主得天之佑,幸得不死,反而得逢奇遇法力大進,已經是神仙中人!。。。哈哈哈,呂風,我也不和你囉嗦,我並不在乎你那什麼國公的爵位,也不在乎你的官職有多嚇人。交出本堡的叛徒歐陽至尊,我自然會再和你錦衣衛糾纏。”

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夠強硬,蒼風堡主上前了幾步,指著歐陽至尊陰聲到:“把這吃裏爬外的叛徒交給我,我就當你錦衣衛打傷我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呂風,我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不要知道好歹才是。”說到這裏,他的右掌探出,掌心內一道白光射了出來,彷佛花枝綻放一樣,一朵朵白色的釋放著道道毫光的蓮花憑空盛開了來。

水元子眉頭揚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唉呀呀,劍氣化形,果然是好手段啊。小娃娃你,已經修練出了靈劍,快到心劍的地步了吧?”

蒼風堡主一臉的傲然,他淡淡的說到:“心劍?若是本堡主說我已經接近了天劍的境界,你卻如何想呢?”‘嗤嗤’聲中,一點點白光,一條條的白光,一波波的白光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彙聚在了空中的白蓮花上面,頓時那原本鬥大的蓮花竟然膨帳到了十幾丈大小,一縷縷逼人的寒氣撲面而來。四周地積雪漸漸的飛揚而起,被那淩厲的劍氣逼得四處飄散。

呂風不解的搖搖頭,似乎這蒼風堡主並不願和自己動手地模樣,他似乎巴不得只要交出了歐陽至尊。立刻就帶人離開應天府。“奇怪,奇怪,莫非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嘴裏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不敢和我鬧翻了臉皮?豈有此理,堂堂蒼風堡主,豈是怕事的人?看他帶人圍攻錦衣衛總部的手段,就知道他的膽量極大,萬萬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物。”

正在思忖間,那蒼風堡主卻是已經懶得再和呂風理論,空中的白色蓮花一斂。化為一道道白色寒光朝著歐陽至尊當頭劈下。他厲聲喝道:“歐陽至尊,你這個匹夫。給本堡主納命來!”劍光迅速,已經到了歐陽至尊的胸口。

奈何今日的歐陽至尊卻也極其了得,他飛快的掄起那璿檀手杖,幻出了一片地金紫色光影,重重的砸在了那白色劍光上。‘嗡’地一聲悶響,歐陽至尊的身體朝著後面滑了七八丈出去,兩隻手拼命的哆嗦著。可是那道白光卻也是”噹啷’一聲,被那藤杖砸成了粉碎。

呂風有點氣極的看著把他緊緊抱住的水元子,低聲呵斥到:“簡直是胡鬧,要是他接下這一劍,卻是如何?”

水元子笑嘻嘻的鬆開手,搖頭說道:“哎,能把這樣的佛門至寶給他,這小子地身手肯定會差。看看,是一杖成粉碎了麼?告訴你。可要小看佛宗的那群禿驢,他們的本事大著呢。哼哼,有些禿驢修道不過三千年。但是這三千年前卻已經轉世了十幾世,道行累積下來,都是比我還要厲害的怪物了。”

歐陽至尊看著空中那漸漸散去的白光,突然指著蒼風堡主厲聲呵斥起來:“傲蒼風,你不仁,我義,今天我們就一刀兩斷,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在祁連山,追殺我很痛快罷?我不惱怒你削了我的權位,減了我的功勞。我就恨你聽信小人讒言,不把老兄弟放在心裏。我還恨你為了自己的兒孫計算,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就要我的人頭啊!從今天起,我歐陽至尊,和你蒼風堡是對上啦。”

蒼風堡主陰沈著臉沒有吭聲,又是一道白光射了出來,這次地白光可就厲害了,還遠在十幾丈外,逼人的劍氣就以經把地上厚重的青石板給劈出了深深地痕跡。他陰沈的說到:“哼,我們之間的恩怨,卻也難得說清楚。總之你歐陽至尊必須死就是!坦白點說,我也不能容忍你把天罡星、地煞星中忠於你的人手全部拉走,所以你只有死啦。”

水元子出手了,他隨口噴了口吐沫出去,那一點吐沫到了空中,頓時蕩漾出了一道湛藍色的水幕,‘嘩啦啦’的流水聲中,那水幕逐漸的變長、變寬、變厚,把他們一行人整個的籠罩在了裏面。那白色的劍光剛好劈到了水幕之上,卻有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蹤影。蒼風堡主呆了一下,連續劈出了上百道白光,卻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哪里能對呂風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呂風淡笑,歐陽至尊厲笑,而水元子則是鼓掌狂笑:“哈哈哈哈,小娃娃,你還有什麼手段,給爺爺我使喚出來?唉,不過是接近天劍的境界而已,還沒有到那地步,就敢在爺爺我面前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他一手抓住了想要衝出水幕的歐陽至尊,手指頭彈動了一下,雷霆聲中,一道湛藍色的水波轟鳴而出,朝著蒼風堡主擊去。

呂風也是一聲長嘯,身體沖天而起:“罷了,說什麼都是廢話,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罷!你要殺歐陽至尊,我卻要保住他的性命,並且我還要你的頸上人頭!蒼風堡主,你就納命來罷!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全力擊殺!雞犬不留!”呂風拔出了殘天劍,一聲厲嘯,劃出了一道湛藍色的劍光,乖巧至極的繞開了蒼風堡主撲面而來的白色劍氣,朝著他身後的蒼風堡高手卷了過去。

慘嚎聲中,十幾個蒼風堡的高手被呂風劈成了碎片。血光奔湧,呂風的劍光把那些人地鮮血全部卷了起來,鼓蕩成了一道十幾丈長的血光。‘轟隆隆’的彷佛雷霆一樣,朝著旁邊的那些青衣大漢轟了過去。

蒼風堡主怒聲喝罵,可是他地劍光被水元子的那道水波轟成粉碎,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新的劍氣。四團熾熱的火雲已經逼到了他的胸前,八隻大巴掌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胸口上。‘噢’的一聲慘叫,蒼風堡主上半身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毛髮化為一陣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八個漆黑的、冒著縷縷素煙地掌痕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淩空打飛了兩百多丈高。

‘啊’,震天地慘嚎聲從蒼風堡主的口中發出,他身上的那八個巴掌印漸漸的變紅,最後竟然射出了一道道赤紅的火光。火甲他們四人趁著蒼風堡主被水元子震得身形不穩的時候,突下殺手。把自己修煉的火性罡氣轟進了蒼風堡主地身體。後天真火引發了先天火力,蒼風堡主被那左聖強加灌頂之後。道行也不過比火甲他們四人高出了一線而已,卻是被四人聯手擊傷,他的半邊身體都已經熟透了。

呂風發出了震天的長笑,那一道血浪轟然碎裂,無數道血泉呼嘯而出,那蒼風堡的青衣壯漢們哪里來得及反應,當場就被那血泉鑽進了自己的身體。‘啊啊啊啊’的連串慘嚎聲中。那些大漢的身體突然膨帳,當場炸成了一團粉碎。呂風瘋狂的笑著,殘天劍發出了一道十幾丈長的劍氣,把那空中奔湧地血液吸得乾乾淨淨,組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血球,在空中緩緩的蕩漾著。

黃色地月光下,一個不斷抖動的人血組成的血球,加上呂風那懸浮在空中釋放出無邊殺氣無邊熱力的有如神魔一樣的軀體,以及那震天的刺耳笑聲。一切都彷佛噩夢一樣,深深的映在了那些蒼風堡門人的心中。

呂風低沉的吼了一聲,左手朝著下方輕輕的壓了下去。那巨大的血球頓時釋放出了無數道的血光,轟進了禪院的地面。隨後呂風大吼了一聲:“爆!”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遠遠的在夜空中傳出了十幾裏,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手下留情’!

來不及了,那血球入地,立刻就炸裂開來。呂風的手段卻也惡毒,那被他所殺的蒼風堡高手,不僅是全身血液被吸了個乾淨,更是連他們的魂魄都被壓縮在了那血球之中,再以巫族密法引爆,威力之大,豈是尋常?就看到整個方寸禪院朝著地上蹦跳了一下,方圓三裏的地皮整個的跳起來足足有三丈高,然後隨著一聲從地下傳來的炸雷聲,又慢慢的落了回去。

那方寸禪院的房子哪里經得起如此強大的振盪,三座十三層的佛塔第一個倒塌了下來,隨後大殿、廂房、積香廚等,一間間的連貫倒下。那陰柔的爆炸力量傳到了地面,那些磚頭都被震成了粉碎的,一塊完整點的瓦片都沒有落下。

那地上的活人,不管是呂風帶來的千多名好手,還是那蒼風堡的高手,一個個都摔了個暈頭轉向。不過呂風的屬下畢竟是訓練有素,立刻爬起來,朝著禪院內那無數的青衣人放出了一波波雨點似的弩箭。慘嚎聲震天介的響了起來,以為天崩地裂驚惶失措之餘,這些蒼風堡的高手們誰能想到會有如此密集的箭雨射過來?很多人還沒有從磚瓦堆中爬起來,就已經被射殺當場。

呂風則是盯住了空中那火球一樣的蒼風堡主,殘天劍劃出了一道厲電,朝著他的胸膛刺了過去。蒼風堡主被火甲他們四人打飛了兩百多丈,正在朝著下方自由落體下降呢,眼看著呂風電一樣的劍光刺了過來,不由得慘嚎一聲:“吾命休矣!”閉目等死。他此時體內的真元都彷佛熔岩一樣,在他經脈內瘋狂的湧動,他哪里提到起一點力氣?除了等死,還能作甚?

就在呂風要把蒼風堡主刺殺的關頭,水元子突然厲斥了一聲,化為一道白光奔湧而來。“他娘的,敢在爺爺我面前搗鬼?”水元子少有的噴出了一柄飛劍,化為億萬丈的水光,彷佛海濤一樣朝著十二條突然飛起的黑影籠罩了過去。那十二條黑影瘋狂的嚎叫了一聲,分出四個人拼命的擋住了水元子的劍光,四個人朝著呂風舉掌就劈,另外四個抓住了渾身火光亂閃的蒼風堡主,半空中就勢一個轉折,化為一道陰風遁去。

‘啊啊啊阿’,四聲慘叫。那撲向了水元子劍光的四條黑影還沒來得及發出自己準備好的天雷,就已經被綿綿密密鋪天蓋地的水光淹沒了,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而呂風則是沒有來得及反應,被剩下的四條黑影重重的一拳轟擊在了身上。這四人的拳頭不重,可是拳勁裏卻蘊淋了數百道五行天雷,五行元力彷佛潮水一樣沖向了呂風的身體,瘋狂的炸裂開來。

呂風怒喝了一聲:“給我去死!”翻天印‘嘩’的一聲化為大蓬的金光潮水一樣從他身體內閃了出來,對著那四人一頓猛砸。‘噗噗噗噗’,四個腦袋彷佛爛西瓜一樣被砸了個粉碎,連同他們的元嬰都被翻天印毀了個乾淨。可是呂風的身體也是被打飛了幾百丈,在那高空中彷佛一串極品的煙花爆竹一樣,‘啪啪啪啪 ’爆出了無數的彩光,光焰效果極其的驚人。

良久,呂風才近乎裸體的從天空中掠下,他的衣服都被炸成了粉碎,但是身上卻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不滅金身配合著天羅寶衣,哪里是那四個偷襲的人能輕易傷害的呢?

水元子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自己那柄不過小指頭長短,晶瑩剔透無比精緻的小飛劍,看著呂風露出了幾聲邪惡至極的笑容。“臭小子,你的皮好厚啊,果然是打不死你。。。不過,你看著辦,怎麼應付那幾個老禿驢罷!”

幾道祥光閃過,五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皮膚下隱隱有金光閃動的白眉老僧手持禪杖,出現在方寸禪院的廢墟中。僧道衍一身黑袍,滿臉苦笑的緊跟在他們後面閃了出來,朝著天空的呂風使了個很古怪的眼色。

呂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那正中間的老和尚發出了龍吟般的歎息聲:“吾等師兄弟五人雲遊海外,忽然心血來潮,飛速趕回本寺,卻也攔不住這場浩劫。。。阿彌陀佛,誰毀我千年古刹?”

廢墟堆中,從一間偏殿的磚瓦下鑽出了三十幾個被綁了個結實的光頭和尚,最前面的那個黑臉和尚猛的掙扎了一下,把身上的繩索掙成了粉碎,指著呂風大聲的吼叫起來:“師傅,你們五個老人家總算回來了!就是這個沒穿衣服的小子,我認識他!剛才我從窗縫裏面看,就是他毀了我們方寸禪院!”

水元子‘哈哈、嘎嘎、嘻嘻、嘿嘿’的發出了連串的怪笑聲後,朝著呂風做了一個鬼臉,飛一樣的跑得無影無蹤。

‘阿彌陀佛’,五個老僧身體晃動了一下,已經挪移到了空中,把呂風包圍在了中間。正中的那老僧聲音有如蛟龍長嘯一般,震得呂風耳朵嗡嗡直響:“施主,請賠償我方寸禪院。”

呂風看著五個老僧,神念下意識的探測了過去,卻發現五個老和尚體內金光蕩漾,有如大海一般無邊無際。每個和尚體內那無邊的金光中,都有四十二團白色的光芒,發出了‘呼呼’的風聲。似乎是感覺到了呂風在探測自己的道行修為,五個和尚一聲佛號後,身後都顯出了丈八金身虛影,一個個寶相莊嚴,瑞氣千重,分明已經是達成了正果的有道高僧。

呂風乾笑起來,看著這五個修為已經到了不可思議境界的和尚,心裏一陣的狂罵:“徐青,你這個王八蛋怎麼管理的錦衣衛,就在應天府的鼻子下面,有這樣五個厲害得變態的老和尚,你怎麼都不知道呢?我,我要扣了你這輩子的俸祿!”

他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恭恭敬敬,近乎僵硬的鞠躬行禮到:“五位大師,晚輩呂風有禮了。。。這方寸禪院值多少銀兩?。。。誒,十萬兩白銀,給五位大師重修寺院,造他百兒八十座如來佛組的金身佛像。。。唉,好否?”

地上的僧道衍發出了一聲呻吟聲,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獨孤滅風(上)

水元子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的五個老僧,手指頭斷的抓吧著自己的下巴,嘴裏發出了嘿嘿嘿黑的陰笑聲。方才那五個老和尚剛剛出現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怪,頃刻間就到了百里開外。可是尋思了半天,似乎把呂風一個人扔在這裏,實在是有點不夠義氣了,所以又飛快的跑了回來,站在旁邊看著五個老和尚,尋思著要是動起手來,自己該如何出手才是。

呂風則是連連抱拳到:“五位大師,小子我實在是無心為之,這方寸禪院若是重建的話,到底所費幾何?晚輩我雖然俸祿不豐,但是請奏陛下後重建一座禪院,還是做得到的。”呂風輕輕的點出了自己和皇帝的關係,就希望這俗世間的帝權能夠威懾住這五個老和尚吧。

居中的那個身材特別高大的老僧眯起了眼睛,眼裏射出了兩道溫和的金光,淡然說道:“有生就有滅,這方寸禪院今日毀於你手。。。卻也罷了!若說起賠償來,這三座佛塔中有先聖刺舌血所抄錄的貝葉心經三百卷,七名高僧的肉體金身在內,如今怕是也被你震毀了罷?你說,多少銀兩才能賠償得清呢?”

呂風額頭上有冷汗滲了出來,誰想得到這三座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佛塔裏面,會有這樣值錢的寶貝在?掃了一眼連磚頭都震成粉碎的佛塔,呂風心知肚明那肉體金身也許還能保留下來,可是那貝葉心經。可是肯定變成粉末了,可能還留下來。嘴裏咕噥了幾句,他不由得惱怒自己該用這麼大的力氣,無端端地毀去了整個禪院。弄得如此無法脫身。“誒,如果是普通的和尚廟,我毀了他十個八個的,那些和尚敢放個屁不成?可是這應天府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五個老和尚在呢?” 呂風心裏很是惱火,臉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幾分狼狽的神色——清凶很如狼,奸詐如狽,兩隻眼珠子閃動著的都是綠光,就好像一條餓了上百年,剛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五個老僧道行高深。佛法修為已經到了天人之境,近乎肉體稱聖的境界了。可是看得呂風那陰惻惻的眼神。還是不由得心裏打了個突兒,暗驚到:“此人身上好重的怨氣,好大的威風。”居中的老僧連連搖頭,歎息到:“罷了,這也是這禪院的緣法,今日活該我方寸禪院受此慘劫。也是老僧師兄弟五人修為不夠,未能及早準備呀。”

最左邊地那個老和尚也是不斷的搖頭。有點無精打采地說到:“若是早知這些青衣人會佔據我方寸禪院做據點,招惹了諸位大人前來,我等也就不出門雲遊了。若是我師兄弟有任何一人在寺中,誰敢進我方寸禪院搗亂呢?唉,師兄,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居中的老和尚點點頭,沉聲說到:“罷了,罷了,還說什麼賠償?又有什麼東西能賠償得了這千年古刹?脫塵大師、空空大師他們如今正在中原遊歷。我等安置了門下弟子,與他們同行罷!。。。這位呂大人,今日之事。卻也不能全怪你,但大人你下手如此狠辣,日後卻是要當心天理報應!今日你毀去了如許多人的魂魄,打得他們魂飛魄散,日後也當受煉魂之苦。天道恢恢,疏而不漏,大人可要小心了。”

呂風陰沈著一張臉,強擠出了幾絲笑容,連連稱是。那老和尚又繼續說到:“今日雖然不要你的賠償,但大人你毀去了三百貝葉心經,也是無邊的罪孽。自今日起,若大人你能每年命人抄錄經文,連續散發十萬卷經書于民間百姓頌讀,則可以抵過今日的罪過,且有無邊地功德了。”

聽得這般言語,呂風當下大笑起來,連連點頭到:“此事極易,不過是十萬卷經文麼?我下令他們抄錄百萬卷經文發放下去就是!大和尚你們也用擔心有百姓不肯頌讀經文,我錦衣衛送上門的東西,他們也敢不收?呵呵,百萬卷經文,怕是我的功德無邊,下輩子也會投胎做活佛,成佛做祖吧?”說到這裏,呂風滿臉陰笑,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五個老和尚啞然,互相看了半天,徹底沒有了言語。這話可是實在,普通百姓,哪怕是江南有名有姓的大富豪,想要抄錄十萬卷經書分發給百姓,那也是極難的事情。可是他錦衣衛的大統領下令要操辦此事,那卻是極易的。一聲令下,怕是江南所有的富豪都會搶著出錢出力吧?又由錦衣衛地踶騎把經文分發給百姓,那些百姓怕事,就算是再懶惰之人,也會每天頌讀幾遍經文的。

功德的確無量,不過這功德卻來得太容易了。不過這話是自己說出來地,那帶頭的老和尚只能是雙手合十,無奈的說到:“阿彌陀佛,呂大人若能抄錄百萬經文分發天下,這份功德。。。的確是如同那東洋大海一樣,滔滔沒有邊際,施主行此大善,日後定有好報。

呂風此時也不擔心五個老和尚對自己出手了,他笑嘻嘻的落回地面,得意洋洋的抬頭說到:“五位大和尚放心吧,我呂風說出來的話,還沒有做到的!唔,前日裏找了幾個風水先生,說我錦衣衛的大牢內冤魂太多,說是我們冤屈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想必我呂風身上的罪孽也是很深重的。正好趁這番功果,把身上的血腥味道給清洗一番。”

他朝著徐青招手,笑著說到:“徐青,你聽著,回去就補十個千戶的空銜,給應天府的那些大戶說,誰出力出錢得多,我就提拔他們的兒子做千戶。唔,一百萬卷經文怕是不夠。我們錦衣衛殺人也殺了這麼多,就兩百萬卷罷?抄錄一卷經文的成本不過兩三兩銀子,也就幾百萬兩銀子地事情。他們上千富商同時出錢出力,卻也是輕鬆至極的。”

看看慢慢落回地面的五個老和尚。呂風輕笑到:“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可是我呂風這次抄錄經文,卻不是有心做的!而是毀去了這五位大和尚地禪院,用來做賠償的,所以呢,我可是有心為善的,所以這功德麼,還是要記在我的頭上的。這五位大和尚卻是有心勸我為善,所以這功德麼,五位大和尚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的。。。我毀去了他的禪院。這是用來賠償他們禪院的經文,他們怎麼還能拿功德呢?”

僧道衍在旁邊不斷的合十念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祖在上,弟子可不認識此人!”

五個老和尚也是一臉的狼狽,那是真正地狼狽了。他們看著呂風,委實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搖搖頭,招呼門下的弟子。從那廢墟中找出了一些衣物銀兩等物,拍拍袖子就要抽身走人。又有十幾個弟子匆匆地到了一座佛塔的廢墟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些磚瓦的碎片,從下面扶出了幾具盤膝而坐,有如生人的肉體金身。

帶頭的大和尚袖子一揮,七具金身已經隨著圈圈佛光進了他的袖子。他朝著呂風唱到:“阿彌陀佛,既然如此,呂大人,我們今日別過。日後自有再見之日。”頓了頓,他看了看呂風,欲言又止。遲疑了一番。他還是點頭說道:“呂大人一身血光隱隱,怕是日後會造成驚天地殺劫,還請大人你當心才是。不過呂大人頭頂上三花燦爛,清光繚繞,祥光隱隱,卻又有極大的蹊蹺。”

他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呂大人面相之奇,老僧卻是看不破你日後的際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切記能饒人處當饒人,時時刻刻上體天心,下查民意,則血劫可消,日後定得正果。若是仗著手掌重權,身據高位而胡作非為,為禍天下的話,報應即刻臨頭的。”

五個老和尚朝著呂風點點頭,長吟一聲佛號,帶著三十幾個火氣衝衝的門人弟子轉身離去。聽得那帶頭的老僧長聲到:“吾等乃西南金竹山化煙寺五位主持龍、虎、豹、獅、象。為這七具金身、三百心經,守護方寸禪院卻已有三百餘年。今日禪院毀于呂大人之手,我等卻得了逍遙。日後當有再見之日,若呂大人想起老僧等,可往金竹山一行。”

一陣陣白霧卷了起來,三十幾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濃霧中,看得那歐陽至尊帶來的五百青年弟子一個個神色古怪,說不出話來。

僧道衍終於睜開了眼睛,長歎了一聲:“阿彌那個陀佛,呂大人啊,你好大的膽子。這五位師兄,道行已經到了可測地境界。我今夜正在冥思打坐,卻感到五個極其厲害的人物自海外破空而來,這才慌慌張張的沖了出來。卻沒想到你一通胡言亂語,把他們給支吾走了。。。若是他們因你毀去了貝葉心經而心有憤恨,非要出手懲治你地話,怕是。。。”

水元子大呼小叫了起來:“少要看起人,那五個老和尚,卻又有什麼可怕的?我水元子卻是不怕他們,只是不想和他們動手而已。和尚尼姑,是我最煩的人物,沒必要我才懶得和他們親近。。。一碰尼姑,逢賭必輸,上次看到脫塵老尼姑,結果我就啃了一千年的海帶,這回一下子出來五個,我這是被嚇著了,可不是害怕他們。”

他洋洋得意的吹噓到:“不要看他們修成了不壞金剛之軀,佛法到了圓滿境界,可是在他們飛升西天佛境,得授佛職之前,也是人間的修道人的手段。我一個人打他們五個,卻也差多。哼哼,大羅金仙我都敢揍,還怕他們五個沒有飛升的老禿驢不成?不過呢,我碰到了和尚就倒楣,所以這才避開他們的。”呂風和僧道衍看著水元子那一本正經,拼命給自己吹噓的模樣,心知其實他已經心虛了,要真的打起來,五個老和尚說不定真可以痛揍他一頓地。不過那。水元子到底有多厲害,沒有人知道,這五個老和尚到底有多厲害,也不清楚。所以乾脆就懶得出口戳破他的牛皮了。

搖搖頭,呂風大聲喝令到:“來人啊,把蒼風堡的匪徒們都抓過來,哼!敢來應天府招惹是非,他們不要命了不成?”他想到那蒼風堡的弟子中隱藏地那些修道士,不由得眉頭直皺。原本今夜裏是想要把蒼風堡主給殺死,省得他日後再惹是非的,可是卻被那幾個要命的死士救走,日後說不定還有多少麻煩。

僧道衍卻是不再管這邊的事情,背著雙手慢吞吞的走到了那佛塔的廢墟上。大袖揮展了幾下。卷起了大蓬的碎片,無數金光閃動的碎葉片也飛騰了起來。僧道衍點點頭。低聲讚歎到:“那龍虎豹獅象卻是大方得很,這貝葉心經,果然是被震碎了。過,這貝葉卻也是煉製法寶的好材料,他們就這樣抛灑了不成?古怪,古怪,他們的佛法如此高深。那些徒弟卻不過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地手段,的確古怪。”

蒼風堡主遁走,隨行地五百多蒼風堡弟子在連番的箭雨洗滌下倖存的不過五十幾人。呂風看到這些人個個帶傷,又聽歐陽至尊說他們都是蒼風堡的頭面人物,留下也沒有什麼大用,乾脆就命令徐青他們下了殺手。隨後僧道衍發動了排山倒海的法術,把整個方寸禪院的地皮都翻了過來,徹底的覆蓋住了以前禪院地廢墟以及那些屍體。自此應天府再也不知道,離城三十裏外。曾經還有過一座千年的古寺了。

消滅了蒼風堡的主力,歐陽至尊腰板也挺起來了,面色也紅潤了。握著那根璿檀手杖,和呂風一路上笑語不斷。他帶出來的那些青年弟子也都從錦衣衛的秘窟中鑽了出來,被帶進了應天府。而僧道衍則一直跟在了水元子的身邊,點頭哈腰的笑個不停。水元子則是眯著眼睛笑,時不時的扔幾條靈體或者是從海外掠奪而來的靈藥,僧道衍點頭地頻率更快了。

呂風他們剛剛進了城門,周處已經帶了幾個人迎了上來,低聲彙報到:“大人,蒼風堡在應天府內的所有暗樁都被清理掉了。那些暗樁所租用的房屋地房東,也被我們打下了大牢,告他們一個知情不告之罪。呂師弟給他們定下了價錢,二百兩銀子贖一個人出去,如今他們的家屬正在準備銀兩呢。。。還有就是,二殿下帶著一批人,已經到了北城門口了,正在叫門呢。”

呂風正要誇獎周處一句,突然聽得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沉思了一陣,他朝著徐青招招手,吩咐到:“把所有人都安置好罷,歐陽老爺子帶來的人手就是他的直屬屬下,今夜裏就把他們都安排好了,庫房內還有數千套官服罷?都給他們換上了!權杖等物也都要預備好。。。周處,你跟著我去北城門,我看他朱僜是不是膽子大到了這種地步,半夜進城?他還顧不顧禁令了?”

看了幾眼拖在隊伍最後面,嘰嘰咕咕的分贓的水元子和僧道衍,呂風揮手到:“來人阿,把城門關上罷!這應天府的規矩,到了半夜,就算是皇帝叫門也不許打開城門的。。。我身為城防的主官,為了給自己方便,偶爾開開門還是可以的。可是他朱僜卻是什麼人?外地的藩王!三更半夜的帶了大隊人馬想要進城,哪里有這等便宜事情?”

周處他們露出了一絲會意的笑容,快步跟上了呂風,一行人邁著四方步,緩緩的朝著北城門行了過去。他們身後,那剛剛才讓數千錦衣衛人馬進城的南城門,正飛快的,沒有任何聲息的合上了。鐵鏈‘嘎嘎’的響了一陣,吊橋也是高高的吊了起來,如今還有誰知道這城門曾經打開過呢?這就是身為城防軍主官的方便之處了!

站在北邊的城門樓上,呂風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城頭下那三百多人的隊伍,打著官腔問到:“下麵哪位啊?恕我呂風眼神不好,看不清您的容貌哩。請走近近,走近近,唔,火把打在臉前,這樣才能看清楚嘛。。。唉,再走近點,再近點。三更半夜的,月亮也沒有,一點光線都沒有,我可看不清你的模樣。”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啊!

城頭下的朱僜氣得眉毛直豎,他氣衝衝的下了馬,抓起一根火把直接跳到了城門前,怒聲喝道:“呂風,是本王在此,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讓本王進去?。。。本王乃是奉詔前來應天府,彙報此番戰果,並且商議陛下御駕親征元蒙一事,你可敢橫生枝節麼?”
第三百七十五章 獨孤滅風(下)

呂風從城樓上跳了下來,站在了一個城牆垛兒上,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聳“唉呀呀,果然是二殿下。。。哦,果然是高陽王殿下呀。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應天府?下官一點都不知道呢!這次您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妖僧巴吧兒,想必陛下一定是有重大的賞賜的。”嘴裏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呂風拖長了聲音說到:“不過那,這城門是絕對不能打開的!您呐,就委屈一點,先在城外湊合一宿如何?”

朱僜氣得直跳腳,指著呂風罵道:“呂風,你是故意和本王為難是不是?本王可是奉了聖的,父皇要我連夜趕來應天府,向他老人家說明此番是如何斬殺了赤蒙兒的事情,並且準備誓師北伐。這等大事,你要是耽擱了,可吃罪得起麼?”

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城牆垛兒上,呂風翹著二郎腿,大腳丫子朝著朱僜一點一點的,滿不在乎的說到:“得,您忙的是大事,可是我這事情也不小呀。陛下信任我,把守衛應天府的都督大權交于下官,下官就要按照規矩來辦事。哼,這應天府的城門,到了夜間是絕對不能打開的,這是陛下親自下的禁令,我可沒有那膽量私開城門。”

頓了頓,呂風油腔滑調的說到:“陛下可是說了,這夜間私開城門,可就有造反的嫌疑!尤其王爺您帶了大批人馬進城,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說我呂風私放大軍入城。這干係可不小!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王爺,您不會故意為難小地我罷?!”手指頭輕輕的在殘天劍柄上彈動了幾下,呂風突然笑道:“不如這樣罷,您現在城外委屈一個晚上。等到天亮了,我大開城門,恭迎您進城,可否?”

朱僜喉嚨裏面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他陰沈的吼叫到:“老子帶了三百五十名親衛而已,這也算大隊人馬?父皇催促得急,我連夜趕路,所以錯過了宿頭!今日連續趕了兩百多裏,半夜才到了應天府!你居然敢讓本王在城外露宿?你,你。呂風,你小子有種!”

呂風鹹鹹、淡不淡地‘嘿嘿’了幾聲。伸了個大懶腰後,這才慢吞吞的說到:“三百五十名親衛,可也算是一支軍隊了。殿下,下官也是無奈呀!這規矩放在那裏的,這城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其實,也有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請殿下連同幾位大將軍進城來休息。其他的隨行護衛,留在城外,這樣大家都好辦,是不是?”

朱僜剛要說話,呂風又繼續歎息到:“可是呢,王爺你神目無敵,乃是萬人敵的大將,屬下將領,也是衝鋒陷陣的能手。這城防軍,可是擋不住你們。要是讓王爺你進了城,您非要強行打開城門。我呂風可就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了!所以呢,為了城門的安全,王爺您也是不能進城的。得了,不就是一個通宵麼?這天氣雖然冷了點,窩在樹林子裏面睡覺,卻也不是很難受。您呐,看看,找個樹林子不是?”

朱僜氣得習嗷嗷,亂叫,抓起地地一塊石頭,朝著呂風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呂風笑了一聲,手指頭輕輕探出,‘砰’地一聲悶響,那塊石頭頓時被彈成了粉碎。他大聲叫嚷起來:“諸位將士,你們可要看好了,高陽王殿下可是開始攻城了呀!”

習鏗鏘,一聲,朱僜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就要跳過護城河去劈砍城門。呂風看得暗自高興:“你砍呀,砍呀,巴不得你把城門給劈開了,那明日早朝的時候,可就真正熱鬧了。唉呀呀,我的二殿下呀,你就拼命的砍吧!砍破了城門,怕是陛下會禽獸打你三百廷杖,你的屁股,可就要開花了呀!。。。唔,這罪名可要羅列好了,強行沖關成,帶領麾下士兵攻城。。。這是造反罷?”

呂風眯著眼睛正在那裏盤算著如何陷害朱僜呢,一隻大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按住了朱僜\的肩膀。一個渾厚地聲音笑道:“殿下,呂大人可沒有說錯。這城門關上了,夜間可是絕對不能打開的。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能為您開了這個先例呀!尤其我們還帶了兵馬,這私開城門,深夜入城,可就和造反沒有什麼區別了。。。後面的樹林挺茂盛的,我們找個營地露營,卻也不辛苦的。”

朱僜立刻就安靜下來,呵呵笑道:“你說得對,嘿,本王沒來由和城門較勁幹什麼?呂大人,你嚴守職責,乃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明日早朝,我會向父皇提起此事,對你加以賞賜的。獨孤將軍,我們走罷!”朱僜\眼裏閃過了一絲暴虐的血光,狠狠的看了呂風一眼,轉身就走。

呂風才不在乎朱僜地威脅,他定睛朝著那獨孤將軍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上半身束著一件半身的軟甲,身後背著一柄特大號長劍的年輕人。雙眉如刀,斜斜地撇到了鬢角處,一對大眼神光熠熠,容貌俊朗異常。身材健壯挺拔,比起連遇奇遇而體形大變的呂風,也過是矮了半個拳頭而已。火把的光芒映照下,這人的皮膚隱隱然有金屬的質感,彷佛一尊青銅雕像一樣,充滿了無邊的力量感。

看到呂風看向了自己,那人慢慢的抱拳行禮到:“呂大人,久聞大名了。”一股如山的潛力橫跨十幾丈的虛空,朝著呂風胸前劈來。

呂風笑了笑,右掌掌心凹陷,輕輕的往前一吐掌力,也是一股無形的潛力射出。他笑嘻嘻的看著那人,點頭說道:“獨孤將軍,應該說,我們好久不見了。。。呵呵呵,獨孤滅風,好名字呀!”‘砰’的一聲輕響,呂風地身體微微的搖晃了一下。

那獨孤滅風也是全身一抖。雙眼神光一閃,大笑了幾聲。他們二人正中的虛空裏,突然爆出了一團白色的強光,‘轟隆’一聲響。護城河地河水飛起了一道十幾丈高的水柱,城門附近的積雪彷佛遭遇了颶風一樣,被刮得漫空都是。呂風身後的城防軍一個個站不住腳步,滾地葫蘆一樣的發出了連聲的驚呼,翻滾了出去。而那獨孤滅風身後的護衛,除了四個身材高大的長袍老道外,其他人也都被彈飛了出去。

目光朝著那四個長袍老道瞥了一下,呂風冷笑到:“看樣子,慕容。。。哦,獨孤將軍卻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回來了。難怪呀。難怪呀,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可惜了那赤蒙兒。如此一條好漢,卻死得不明不白的。”

獨孤滅風,也就是慕容天冷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城門。“呂大人說笑了,那赤蒙兒乃是我大明仇敵,那裏有什麼死得明白不明白地?此番也是我獨孤滅風的幸運,剛剛加入軍隊。就碰上王爺策劃地一場伏擊戰而已。。。一切都是王爺的功勞,末將無非是馬前弈子,殺了個沒有腦筋的匹夫,算不得什麼大功。”

呂風緩緩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獨孤滅風,長聲到:“那獨孤將軍可萬萬要當心了,馬前弈子,總是死得很快的!今日相逢,呂某對於獨孤將軍。卻是大有好感,恨能把手言歡。。。明日早朝後,呂某在泰灘河上設宴相待。知道獨孤將軍可否賞臉呢?”

獨孤滅風冷笑了一聲,遠遠的說到:“呂大人盛情。。。末將心領了!誰不知道,你錦衣衛的酒宴,卻不是這麼好吃地。”

呂風盤膝坐在那城牆垛兒上,面帶微笑,有如佛像一般。明月西沉,昏黃的太陽慢吞吞的爬了出來,呂風還坐在那裏,閉目冥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良久,城外忙著進城的百姓大聲的交談笑語聲驚醒了呂風,他猛的睜開了雙眼,兩道白金色的光芒閃動一下,皮膚上的那片火紅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光閃動的完整地貝葉經文,呂風把它搓成了一個小團,塞進了嘴裏,生生的吞了下去。“阿彌陀佛,果然是佛法無邊啊。倒是要感謝那五個老和尚,也要感謝僧道衍的粗心大意。唯一地一頁完整的貝葉心經,也就是全經的總綱,卻被我得到了。。。哼哼,這佛門心法果然高深莫測,不過是一夜的靜思,就讓我達到了神氣合一的境界,省得頂著一身紅皮到處行走。”

活動了一下腰身,他看了看那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足足站了一個晚上的周處,露出了一絲笑容。“周處,卻是累了你了。你帶人回去休息罷!叫人打開城門,要是那朱僜帶人進城了,多派人手給我盯著。他屬下的那些護衛不管他們幹了什麼,去到哪里了,都要給我盯死,省得他們再給我們生事。”

周處恭謹的應了一蘆,看了看城外漸漸行近的朱僜的人馬,發出了幾聲獰笑,帶著一行錦衣衛匆匆的離開了。呂風站在城牆上,看著那背著長劍,緩步行來的獨孤滅風,臉上浮現了一抹天真的、純真的,充滿了歡喜的笑容。他笑嘻嘻的朝著朱僜\他們拱手到:“啊呀呀,高陽王殿下,您是什麼時候來的?下官怎麼不知道呢?下官這就打開城門讓您進來!快,快,你們還在拖延什麼?把城門打開罷!”

朱僜看到呂風臉那近乎神聖的笑容,心裏一陣的寒冷,他死死的盯著呂風,感覺呂風和以前又有了極大的同。甚至呂風給他的感覺,和昨夜的那個盛氣淩人的呂大統領,也不是同一個人了。如今的呂風,更加的內斂,更加的飄忽,他明明站在那裏,卻彷佛空洞的幻影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洩漏出來。

獨孤滅風身手的四個身上隱隱然有水光浮現的老道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們低聲說到:“此人的道法,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大道無形,他的肉身居然也到了無形之境。尤其可怕的就是,他似乎是天生的火元靈體,看他頂上地三花。隱隱然有先天火元的靈氣波動。。。慕容天,你不是說他是普通凡人麼?怎麼他卻似乎是先天靈體?”

獨獨孤滅風陰聲喝道:“閉嘴,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日後都要叫我獨孤滅風。慕容天是誰?我不認識。。。呂風的確是人。哪里又是什麼先天靈體了?你們不是說他的肉身已經到了無形之境麼,你們又怎麼能看出他地頂三花?”

四個老道沒吭聲,他們很疑惑不解的看著呂風。他們修煉的是水系的道法,對於火元靈力那是極其的敏感的。呂風的身上,的確是時時的有火元靈力的波動釋放出來,可是那波動卻是極其地微弱,極其的晦澀,似乎被呂風用一種神奇地心法給克制住了,無法讓他們感受得真切。四個老道搖搖頭,狐疑的對視了一眼。跟著朱僜,獨孤滅風二人走進了應天府。

他們的大隊人馬剛剛進城,呂風就笑嘻嘻的背著雙手迎了上來。嘴裏親熱的說到:“哎呀,我的王爺啊,您可來了,陛下也不知道多想念您呢。這位就是獨孤將軍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儀非凡呀,的確是當世無敵猛將地模樣。這四位仙長也是仙氣襲人,都是道德有成的人物啊。哎呀。這些護衛大人們,看得出來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戰士,果然是不凡啊。”

朱僜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呂風,你少給本王廢話,讓開一邊去。昨夜裏老子要進城,你怎麼不見這麼熱情?讓開,好狗不當道,你不知道麼?老子要去面見陛下,你跑來幹什麼?。。。娘的。昨天夜裏你好大的威風,怎麼天亮了就學會做好人了?”

街邊的百姓們,早就避開得遠遠的了。一個是錦衣衛的大頭目。看他身後那些滿臉殺氣地錦衣衛,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一個是什麼王爺,那更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這樣地兩個人發生了爭吵,自己還是早點避在旁邊的好,省得遭了魚池之災啊。

獨孤滅風拉了朱僜一手,朱僜\哼哼了兩聲,也不說話了。獨孤滅風也是滿臉笑容的,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實在是過獎了,王爺的確是雄圖偉略的人物,我獨孤滅風麼,不過是區區一副將,算不得什麼好漢。這些護衛,也不過是經了幾次沙場而已,哪里算是什麼鐵血好漢?這次來應天府,正要求呂大人多多照應哩。王爺是久不在此,不知道如今朝廷裏的動靜,而末將也是初次來此,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還希望呂大人多多指教,嘿嘿,多多指教啊。”

朱僜悶著腦袋往前走,翻著白眼看都不看呂風一眼。呂風也沒有搭理他,笑吟吟的和獨孤滅風走了個肩並肩的,極其親熱的說到:“員教可敢,過給獨孤將軍說說朝廷裏的大員們都有些什麼喜好,我呂風還是做得到的。哎呀,其實王爺在朝廷中相好的大臣也是不少的,聽說兵部、吏部好多大人都是王爺的知交,這朝廷裏的動靜麼,還有王爺不知道的麼?”

朱僜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那憤怒的模樣立刻變得和緩了很多,擺出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突然想到,呂風掌控錦衣衛,要是他突然給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羅列一些罪名,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斷的告誡自己:“沒來由得罪這個傢伙,哼,讓慕容去對付他就是。”想到這裏,他臉上也擠出了一絲很僵硬的笑容,朝著呂風點點頭。

呂風笑著回禮,然後目不轉睛的看向了獨孤滅天,歎息到:“一看到獨孤將軍,就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啊。那位朋友,嘖嘖,真不知道他怎麼會背了一封海捕文書,結果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要是獨孤將軍見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向他問好啊。就給他問候一聲,他還沒有死啊?”呂風很陰毒的說到: “要是他真的還沒死,就告訴他說,可不要到處亂跑,否則被人抓住了一刀劈下了腦袋,那可是很難受的。”

獨孤滅風眯著眼睛看著呂風,一邊走一邊答應到:“呂大人果然是好朋友,夠義氣呀!哪位能受到呂大人這般思念,想必是感動得夜夜睡著覺,想著呂大人的好處呢。我獨孤滅風,要是能有呂大人這般的好兄弟、好朋友,那實在是三生有幸呀。”

呂風笑嘻嘻的攬住了獨孤滅風的肩膀,笑著說到:“如此甚好,我和獨孤將軍一見如故,不如我們就擺下了香案,磕頭拜了把子如何?”

獨孤滅風楞住了,饒是他接連遭逢大變之後,心情已經比以前陰沈了很多,可是還不是呂風的對手啊。呂風則是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似乎立刻就忘記了自己所說的話,大搖大擺的帶著朱僜一行人,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他和獨孤滅風唇槍舌劍,相互陰損斷。言語之刻薄,言辭之狠毒,讓旁邊的朱僜都冷汗不斷,歎為觀止。而獨孤滅風表面上輕鬆無比,可是心底裏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對呂風絲毫敢大意,一個字一個字的扣清了他言語中的意思,這才敢回話。他只能在心裏哀歎:“呂風這廝,委實不要臉到了極點,我慕容天,卻不是他的對手也!”
第三百七十六 章陷人 無形(上)

一行人剛剛走到皇宮門口,水元子就已經不斷的撫摸著肚皮,滿臉油光的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滿臉笑容,笑意快要從每個毛也裏面噴出來的曾道衍。尤其搞怪的就是,堂堂的大明朝少保大人,天下有名的高僧僧道衍,他手裏居然拎著兩籠肉包子,另外一隻手裏還抓著十幾串油光閃亮的烤同從串,香氣撲鼻啊。

朱登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獨孤滅風渾身一僵,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呂風則是笑嘻嘻迎上去,隨手從那僧道衍手裏抓過幾個包子,飛快了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說到:“唔,道衍大師親手送來的包子,味道果然絕妙啊。”說完,呂風極其沒有風度的打了個飽嗝,朝著水元子丟下了一個詭秘的眼神。

僧道衍乾笑了幾聲,心不迭的把手中那些物事交給了身後的幾個小和尚,連連合十說到:“阿彌陀佛,今日見水前輩在市中用早膳,卻沒有帶錢,道衍這才上去替水前輩付帳。唔,水前輩兩手都不得空,所以道衍這才幫他擒了一些東西而已。”僧道衍笑的很尷尬,不過臉上的喜色還是掩蓋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怎麼的受了水元子的好處,這才被他逼得做苦力。

水元子飛快的掃了朱登他們一眼,對於朱登這位王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於獨孤滅風,興趣也不大。可是等得他看到那四個渾身水去繚繞的老道時,興頭立刻就上來了,他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承手抓住了一個老道,笑著說到:“耶耶耶,你小娃娃也是修練地水系道法不成?哎呀,可惜,可惜,你你們的法決是不錯的,就可惜你們的身體不適合這法決,修練到最高深處,卻也沒有爺爺我萬分之一厲害啊。”

那個老道心裏大驚,他被水元子一手抓住,全身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一樣,無窮無盡,洶湧澎湃地暗勁束縛住了全的全身,哪里還能動彈?更讓驚駭欲死的,是一絲絲極其陰冷的元氣順著他的經脈不斷的流動,把他體內真元運轉路線查了個清清楚楚,簡而言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修習的法門已經被水元子查探了清楚,有什麼優點,有什麼弱點,一點都瞞不過他。

他的三個同伴年者不妙,右手上同時冒出了一團白光,默不作聲的朝著水元子身上印了過去,獨孤滅風也是一聲輕斥,身體狠狠的前傾,右肩狠狠地朝著水元子當胸撞去。他們只看到被水元子制住的那個老道臉色慘白,渾身哆嗦,還以為水元子見面就下了殺手,心裏憤怒至極,倉促間已經提起了全身的真元,朝著水元子轟了過去。

一個達到了分神期的修道高手,如果運起全身的真元,不借助任何的法寶飛劍的話,一擊之下,一座高達數百丈地山峰也會化為齊粉,附後近三五裏之地,怕是都要塌陷下丈下去。可是那三個老道三個拳頭轟在了水元子身上,只覺得渾身一陣,仿佛回到了母親腹中一樣,暖洋洋的,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喚不出來了。隨後就是一絲絲,一縷縷陰寒的氣流湧入了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體內的真元,法力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就好像一夥明火執仗的強盜沖進了自己的家一樣,看著他們在家裏翻來翻去地,但是自己卻沒有任可反抗的能力。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著,四個老道修練的是水系的元力,而他水元子就是水元靈休形勢發展有的水系元力砸進了他的身體,不過是給他進補,哪里有什麼傷害力?至於獨孤滅風麼,他的樂子可就大了。攜帶著萬均之勢,獨孤滅風肩膀狠狠的撞擊在了水元子的身上,可是水元子身體微微一扭,身上冒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獨孤滅風就感覺自己有如撞擊在了一層不滑不留的手油脂上,‘啊呀’一聲驚兄弟般,身體騰空而聲明三五丈高,一腦袋朝著皇宮大門撞了過去。

宮門附近的禁衛中也盡有無數的高手在,看到獨孤滅風的身體突然騰空,帶著‘呼’的一聲破空聲沖了過來,十幾個江湖上的特級高手同時吐氣開聲,一掌劈了出去,他們的頭目,宮延禁衛的副統領大聲呵斥起來:“好大的膽子,敢攜帶兵器衝撞皇宮,你不要腦袋了?”‘嘩啦啦’一陣裂帛聲發出,十幾個特級高手掌力彙聚在了一起,一團白色的狂飆朝著獨孤滅風當胸擊到。

獨孤滅風心裏大急,自己這一撞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要被自己給撞塌了不可,這區區十幾個武林中的特級高手,還沒有到達修道界的門檻所謂的先天之境的人物,哪里能擋得住自己的一一撞之力?怕是稍微接觸一下,這十幾個禁衛就當場爆體而亡,在皇宮門口殺死禁衛?

這,這不是造反麼?就算他如今變得再厲害,他骨子裏面還是慕容天,那個高陽王府的主薄將領慕容天啊,他怎麼有這個膽子?

當下,在呂風、僧衍詭異的笑容中,獨孤滅風強吸了一口氣,把自身的真元全部內斂,硬生生把自己朝關衝撞的力道轉了個方向。這就等於自己用全力轟了自己一拳啊,並且還是直接轟擊在五臟六腑上的。‘哇’的一聲,他在空中噴出了老大的一口鮮血,然後被那股狂飆似的掌風震飛了三十幾丈高,重重的砸在了皇宮前的大道上。他背後的那柄大劍卻又沉重至極,在地上砸了個巨大的窟窿,整個人被帶著陷入了地下三尺多,煙塵飛揚,聲勢極其的驚人啊。

呂風‘嘖嘖’了風聲:“哎呀,這位慕容……哦,是獨孤大將軍怎麼還有這個受好?男人麼,大清早的血氣旺盛也是正常地,可是這火氣弄得張口噴血,可就不好了。回去用糯米加點陰涼的藥熬粥喝,降降血氣,是不是?還年輕呢,就有了吐血的毛病,可不是好事情。“搖頭歎息了一陣,呂風把子衣服的前擺一掀,狠狠的擺了一下官威,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皇宮。

僧道衍呵呵呵呵‘阿彌陀佛’了半天,朝著朱登點頭示意後,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進去。他眼角的餘光不斷的撇向了四個面色灰敗,渾身水光的大盛地老道,自己的臉色也漸漸的陰沈了下來龍去脈,他在心裏盤算著:“四個修習水系道法的?這豈不是正好克制了火甲,火乙他們四人麼?哼,這件事情,可要告知元聖大人,想必那右聖,又要搞鬼了。”

水元子看到呂見,僧道衍都進了皇宮,頓時也覺得沒有了意思,隨手丟開了四個被他制住的手道,拍拍手,又很親昵的拍了拍朱登地腦袋,笑嘻嘻的說到:“朱家小子,又見面了呀?你的那位,怎麼換了張臉呢?唉呀呀,你的臉色怎麼變青了?按照風小子的說法……你一定是縱欲過度了,年輕人嘛,要學會克制嘛!我水元子一輩子沒有找女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怪笑了幾聲,水元子站在朱登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抖落了一屁股的灰塵,這才得意洋洋,大搖大擺的朝著皇宮的正門走了進去,他一邊走,嘴裏還一邊詐唬著:“小子們,可把皇宮大門給守好了,不要看呂見那個王八蛋可以帶著兵器進去,那是皇帝給他的恩典,後面那小王八蛋身上背著這麼沉重的寶劍,可不能讓他進去了。哼,不要看他是什麼王爺帶來的人,王爺地屬下就不會謀反麼?”

朱登氣得鼻子生煙,差點跳起腳罵起來,可是他卻也知道,水元子這個老怪物是他招惹不起的。第一,自己打不過他;第二,這老傢伙是朱棣面前極其受寵的人物,否則哪里會有那個護國天師的封號呢?這等身份特殊的人,就好偈僧道衍一樣,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兒。

獨孤滅風狼狽的從地上的那個大窟窿裏爬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抹抹的血痕,看起來形容好不猙獰,他搖搖頭,低聲說到:“見鬼,要我和呂風之間保持力量的平衡?只要有這個水元子老怪物在,誰能和呂風爭鬥?”他苦笑了幾聲,心裏暗自思忖到:“那主聖,怕是想要在幾個殿下間找平衡,這樣日後不管誰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獲取好處罷?哼哼,要是我們殿下登基,到時候……”

他解下了背手的重劍,交給了朱登身邊的護衛,低頭暗思到:“這水元子厲害得嚇人啊,可是我卻又找不到如何聯繫主聖的方法,否則一定要他派一個超級高手過來,否則誰能對付得了這人呢?……不,慕容天,改朝換代,爭奪權位,這是靠腦子的,哪里能夠完全靠修道人的力量呢?如果完全的依靠修道人的力量,誰又能比得過陛下身後的整個中原道門呢?”

獨孤滅菌風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他終於有了決定:“呂風啊呂風,我在道法上比不過你,我就要在朝延上勝過你,只要皇帝下旨傳位給我們殿下,莫非你還敢出手對付我不成?中原道門雖然從來不插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用來對付你們卻也是足夠了,最起碼,這些供奉道人還是會奉旨行事的。”

他微笑著朝朱登點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朱登去皇宮內大殿外候著,他獨孤滅風,雖然立下了功勞,可是如今在軍中的地位卻也不甚高,想要去面見皇帝,還得先在皇宮門口蹲著等招呼了才行。看到朱登孤身一人走進了皇宮,。獨孤滅風盤算起了全盤的計畫:“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讓殿下得到陛下的承認,讓陛下立殿下為太子。這樣一來,如果呂風他們想要造反,也是不也使用修道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們敢違反修道界的規矩,那就等著天下道門哪地些喜歡管閒事地門戶群起而攻吧,昆侖等大門戶也許不會理會這樣的事情,可是茅山,龍虎山這些自古以來就和朝延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門戶,肯定是不會坐視的,除非你呂風能夠把這些老道給收買了,否則他們還是只會承認皇朝的正統地……唔,我明白了,那主聖的意思,不過是害怕呂風對我和殿下暗地裏下手,所以才給了我們這股力量。”

“不過,他又想要得到什麼呢?想必是和以前的海外那群散修一樣的罷!他們也想要朝延正式的冊封?這樣他們就可以公然地進入中原,開宗立戶,廣收門徒……哼哼。修道界的個個門派,不都和中原戰國時的個個諸候一樣麼?也好,他想利用我們手中的權力,那我就利用他手中的力量罷,雙方各取所需,誰也不虧欠誰。”

想通了這些道理,獨孤滅風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開始和那些站在宮門口地禁衛套近乎了,反正站在門口等也是等,還不如和這些禁衛扯扯閒話,說不定就能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那些禁衛看到他是朱登的屬下,加上他方才顯示的一身‘挨打’的功夫極其高深,不見街面破了這麼大個窟窿,他一點事情都沒有麼?這些禁衛也願意和他攀攀交情。

獨孤滅風一邊和這些禁衛漫無邊際的閒扯,一邊看著那些文開大臣們的馬車匆匆趕來,一個個大明朝地棟樑,重臣們鑽出了馬車,相互問早部好,滿帶著笑意的走進了皇宮去。

過了不久,皇宮內傳來了幾聲玉磬的清脆響聲,皇帝正式上朝了,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一個中官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尖聲尖氣的喝道:“傳高陽王屬將獨孤滅風親見!”喝完了這一聲,那中官皺著眉頭,指著獨孤滅風喝道:“你就是獨孤滅風麼?還站在那裏發呆幹什麼?還不快點跟著公公我進來?”

獨孤滅風連忙朝著那些禁衛拱手行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發現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了,這才快步的跟著那中官走了進去。幾個禁衛在後面發出了羡慕的讚歎聲:“這傢伙,看樣子要高升了啊,殺死了元蒙大將赤蒙兒,這可是大功一件呀。”獨孤滅風地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不是麼,這的確是大功一件,他也一定會高升的。

大殿內,失棣面色如常的看著朱登交上去的摺子,點頭贊道:“你這兩年卻是不錯,在居庸關守衛有功啊,如今又大破元蒙大軍,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巴吧兒,卻是有了長進了……唔,是誰給你獻上了這埋伏之計啊?就是那獨孤滅風不成?”

朱登跪在地上,恭敬的說到:“啟稟父皇,正是那獨孤滅風,此人武功高強,深諳戰術韜略,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啊,兒臣有幸,在山間出獵時得以遇到此人,先是派他和遠蒙韃子小小的較量了幾陣,看得他可堪大用,這才命他做瞭解麾下的副將。此番他獻計對付元蒙韃子,趁著初春季節,元蒙韃子的口糧青黃不接之時,以大批的糧草誘之,卻果然得成大功。”

呂風撫摸著下巴上有鬍鬚,眯著眼睛站在了武將班列的第一位。張玉,朱能等一眾大將,老將都被朱棣派出去或是打仗,或是鎮守關卡去了,朝中武將,自然是以呂風為尊,他看著朱登一臉的興奮和得意模樣,心裏暗自冷笑貌,開始盤算著如何破壞掉朱登的好事。其實獨孤滅風就算是得到了朱棣的封賞,呂梁風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對於品風來說,‘害人乃是快樂之本’只要能禍害自己對頭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的。他的對頭越惱火,他就越開心啊。

嘴角勾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呂風朝著坐在一側的僧道衍使了個眼色,自己大步出了班列,跑倒在了朱登身後。“啟稟陛下,高陽王的摺子裏面,對於此番戰況言之不詳,臣愚見,待會還請獨孤滅風將軍,把此戰的情況說個清楚,讓我們在朝中的武將也振奮一下精神。”

朱棣笑了起來,他生怕呂風又跳出來阻攔對獨孤滅風的封賞,到時候兩幫大臣肯定又要撕契了臉皮在大殿上吵鬧不休的,這就讓人頭疼了。不過看起來呂風今日還是很識趣的,知道聯的兒子打了大勝仗,所以居然也會湊趣了,唔,就讓這獨孤滅風把戰況說一下又何防?總之殺死了赤蒙兒,這就是大功一件,讓滿朝文武都見識一下,我朱棣的兒子,個個英明神武,就和他們的老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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