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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影仙蹤》第0章
第一集 神乎其技

第一章伊始

夜深人靜之時,偶爾一絲夜風拂過,吹起片片樹葉,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此時,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屋頂上飛躍,幾十米的距離對他來說簡直可以用「近在咫尺」來形容。

忽然一陣聲音破空響起,一顆石頭向飛奔中的黑影追去,黑影閃電般的接住石子,左手一抖比原先更快的速度向飛來的路線射回。

「給我站住!」一陣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黑影也聽話的停在原地,好像在等待這聲音的主人出現。

「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一個女聲說道。離屋頂十幾公尺高的距離對眼前的女孩來說似乎只是輕輕一躍的高度罷了。「啪」的一聲,那顆飛來的石子一眨眼便被女孩打落在地,她的左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黑色長鞭,冷冷的瞪著眼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影。

「如果我不放呢?」黑影戲謔的說道,雙眼盯著眼前的女孩,只見她一身運動服,長長的頭髮紮在後腦勺,柳葉眉再配上一雙杏眼,顯然是難得一見的標準美女。

「哼!那可由不得你!」女孩冷哼道。一甩手中的長鞭向黑影招呼過去,然而女孩引以為豪的鞭法對於眼前的黑影似乎根本不起任何威脅,黑影鬼魅般的身法在鞭影中來去自如,如同黑色的幽靈似的。忽然,黑影出現失去平衡的樣子,像是差點要從屋頂上掉下去時,女孩心想機會來了,便比往常更快的速度甩動長鞭,目標是黑影手中的包袱。

在長鞭就要碰到那個包袱時,黑影突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是在女孩的左側,他輕聞她的體香,以十足戲謔口吻說道︰「你的體香很讓我陶醉,但是我認為你不適合當保全。再見,希望下次能以另外一種方式見到你!」說完之後,黑影便利用輕功離開女孩的身邊。

女孩想動,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以為對方將自己點穴,可是她試了好幾種方式還是解不開穴道,隱隱覺得體內有股精純的能量將自己的內力緊緊的封在丹田內,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影悠哉的在自己眼前失去蹤影,耳邊還傳來一陣聲音道︰「女孩子晚上不應該出來亂跑哦!特別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罰你站在這裡兩個小時,之後你就可以動了。呵呵……」

女孩知道這是要內功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使出來的千里傳音,沒想到盜賊圈裡響噹噹的「無影」竟然這麼厲害,恐怕連老爸都不是他的對手!聽他的聲音好像不出二十歲,竟然有這種修為,到底是什麼人?

黑影飛奔了一會兒,停下來環顧一下四周,而後便鑽進一座普通建築裡,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夜晚。

回到房間,謝莫言走到大廳中央供奉的一個無名靈位,下面擺放著一個普通的木盒,他從靈台旁邊取出兩隻香燭,雙手輕輕一擺,香燭上便燃起一層火光。

「師父,我回來了!」謝莫言默念道,禱告幾句之後,他便回到房間,將手中的小包袱仔細打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尊晶瑩剔透的白玉佛像,在昏暗的房間裡隱隱發出螢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尊佛像價值不菲。

謝莫言嘴角微微一撇,一股神秘的微笑展露在臉上。他小心收起白玉佛像,並走到房間內唯一值錢的傢俱──一台手提計算機──面前,熟練的進入一個普通的網站。那是謝莫言自己創建的網站,表面上看起來是音樂網站,但是真正的用處卻是用來接「生意」的。

在盜賊圈裡,委託人想找某種東西的時候,通常都會以一種很隱諱的方式來吸引一些職業盜賊。謝莫言就是靠這個看似普通的音樂網站接生意。但是他不會輕易接案子,對於沒把握的事情他從不冒然去做,這是他的原則。所以三年以來他很少接過大宗的案子,就以剛才從市區戒備森嚴的博物館內盜取的這尊清朝出土的白玉佛像來說,算是謝莫言這三年中很少有過的「大案子」。

謝莫言將自己得手後的成果拆成特殊的編碼做成音樂檔的樣子,以特定方式發到網上,只有知道密碼的人才能看到,否則在密碼輸入錯誤兩次的情況下,檔案便會自動刪除。而這個密碼在接案子時,謝莫言就會先給僱主。他向來對自己很有信心,這是作為一個盜賊最基本的原則。

其實謝莫言只是個兼職盜賊,他的正職身份是一名普通的雲霞大學大一學生,然而這兼職的工作卻讓他在盜賊圈裡被譽為「無影」──「盜賊無影」!單單看這個稱號,就能知道他的輕功十分了得。最突出的是,他每次接手的案子百分百成功。雖然謝莫言只做了三年兼職盜賊,但是他的名號在圈子裡還是有一定的份量。

做完這次單子,謝莫言至少可以得到五百萬的酬勞,這是他三年來得到最高的酬勞,五百萬可以讓他非常舒服的過好幾年──雖然三年來他的帳戶內的數值不下於八位。

處理完事情之後,謝莫言習慣的回到床上盤起腿,呼吸在幾秒鐘後緩慢下來,他全身散發出一股熱氣,將身體層層包住,英俊的臉龐在這層熱氣中顯得莊嚴。空氣中的靈力隨著謝莫言進入冥想狀態,緩緩進入體內,順著特定的路線運轉著,到了三十六周圈之後轉化成他自身的靈力,而後沉入百會穴消失不見。

說起謝莫言這一身怪異靈力的由來,那故事還得從他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開始說起。

謝莫言從小就很活潑,確切的說是「活潑」得令人討厭,他經常偷偷拿走別人的東西,然後在對方緊張得要命時再把東西拿出來。

這個舉動時常讓孤兒院裡的好幾個孩子被他弄哭,當然謝莫言被那些孩子圍毆的次數也不少,但是他每次都很聰明的護住全身要害,所以都傷得不嚴重。而那些孩子往往也沒打幾下,就在嬤嬤們的喝斥下一哄而散,並且還會被連帶懲罰。雖然謝莫言也逃不過這種結局,但是能整到那些孩子並拖他們下水已經令自己很滿意。

嬤嬤也知道謝莫言搗蛋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對他的懲罰往往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總不能體罰他,畢竟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而且是個無親無故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在一個奇怪老頭的和藹微笑中,嬤嬤們和那些被謝莫言欺負過的孩子對謝莫言揮淚而別,嘴中喃喃念道︰「小魔星終於走了,感謝上蒼給了我們安寧的日子。」謝莫言當時也很感動,自有意識以來,自己就是在孤兒院裡長大。對於那些嬤嬤和裡面的孩子而言,謝莫言在這裡度過了非常快樂的童年,這是他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事情。

從孤兒院出來後,謝莫言便跟著這個怪老頭來到市郊一座不大的別墅內,開始了令他刻骨銘心的嚴苛訓練。

一開始從最基本的站馬步開始,雙手平伸,上面端兩個大碗,裡面裝著水,固定姿勢從早上站到中午,之後還要走梅花樁等訓練。最苦的就是跑步,當謝莫言跑到筋疲力盡時,追在後面的老頭就一鞭抽在他身上,而經過疼痛的洗禮,人的潛力往往都會被激發出來。

不過謝莫言是什麼性格?桀驁不馴的他哪會這麼服從老頭?不過每次他偷懶或裝死之後都會被教訓得很慘,不管自己怎麼躲避、怎麼護著自己的要害,那老頭拿著的細竹竿還是用力的往身上抽,每次都抽得他全身滿是一條一條的血痕,令人怵目驚心。

不過每次打完之後,老頭都會笑咪咪的看著謝莫言,然後不由分說的把他塞到一個裝滿不知名藥水的巨桶裡泡上幾個小時,之後全身泛著一股怪異藥味的撈上來,身上的傷竟神奇的好了許多,有些更已經消去疤痕了。

之後,謝莫言很少反抗了,他知道這老頭不是自己能夠抵抗得了的。經過一年的訓練,謝莫言已經十歲了,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身體卻強壯不少,老頭的細竹竿在他身上已經起不了多大作用。

此時的謝莫言已經不怎麼反抗老頭了,他發現老頭逼自己做的這些一定有原因,就算不是,也不會對自己不利。所以他不再和老頭頂過一次嘴,並且盡量達到老頭規定的要求。

十一歲的時候,老頭教他一種非常奇怪的呼吸方法。謝莫言每天都能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雖然外表和同齡人沒多大差別,但是內在可就大大不同了。於是他對老頭更加沒有敵意,只是偶爾做些小動作,例如將他的東西偷偷拿來,可是每次到手後都會在第一時間被老頭拿回去。

謝莫言本以為會被懲罰,但是老頭卻還是笑咪咪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處罰,之後他就很少偷拿老頭的東西,自己的小動作在老頭面子簡直如同兒戲,哪裡還敢去做,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自從修習了那種奇怪的呼吸方法之後,謝莫言的五官感覺比以往靈敏了許多,站在房子內,都能感覺到整個房子的構造和擺設,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他發現在自己閉上眼睛卻仍能在屋裡行動自如時,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身體裡一直都有股氣在翻滾著,暖洋洋的很舒服;跑步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自己速度飛快的提升,一眨眼就跑了數百公尺,像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

其次謝莫言的記憶力也有著驚人的發展,老頭在下午都會去買很多書,各方面的都有,每次回來他都要求謝莫言把這些書全部背起來,並且要能舉一反三,吸取每本書中的精髓。

可憐謝莫言還不到十二歲的哪裡看得懂那些書?不過還好他在孤兒院裡學會了查字典,漸漸的每本書都看完了,並且也達到老頭的要求。

之後老頭每次帶回來的書比以前高深很多,不過每次謝莫言都會按照老頭所規定的時間內達到他的要求。書看多了,謝莫言懂的東西也就多了。

有一次,謝莫言看到老頭給他一本線裝書時,突然愣住了,因為裡面沒有任何的字或者句。

謝莫言看書不少,還以為是武林秘笈裡的無字天書,興奮的拿回房間,但是在經過火燒、水澆、滴血等程序之後,他失望了。他發現除了把書弄得皺皺的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字出現。而且線裝書的紙很奇怪,比普通的紙柔韌得多,不論怎麼蹂躪,那線裝書就是沒有任何破損。

幾年來,他第一次去請教老頭,問的就是這本奇怪的無字天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有字叫他怎麼背?怎麼舉一反三?

老頭笑咪咪的回道︰「我以為你不會來呢!呵呵!這本書是我盜門的鎮門之物,傳說是盜門先祖從一個未知世界中偷來的東西。千百年來,盜門中無人能夠將其秘密解開,我想你看的書夠多了,所以就把這本書給你研究研究,畢竟你是我這一百年來看到資質最好的徒弟了!」

「盜門?徒弟?」謝莫言終於知道老頭的身份,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小說中像武林高手一樣的門派中人,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因為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服輸、桀驁不馴,還很喜歡偷人家東西,但是最令我感到滿意的是,你都會把偷來的東西還給人家,這很符合我的胃口,你的資質也是我看過的人之中最好的一個,很適合將盜門的衣缽傳承給你。但是前提是要把你那股牛脾氣給收斂起來!」老頭笑咪咪的說道。

「那……那我現在不是很厲害了?」謝莫言說了一句蠢話。

「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很厲害嗎?」老頭回道,又說道︰「我們盜門最大的特點就是輕身功夫,無影術是盜門祖師爺自創的輕功,是轟動武林的絕世輕功。在這個年代,古武術漸漸落寞,無影術堪稱舉世無雙,你要好好練習。」

「師父!」謝莫言突然跪在老頭面前,非常誠心的叫道︰「弟子一定會努力練功!」

「所謂盜亦有道,今後你要好好修行!」老頭正色道。

謝莫言重重地點頭,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變強,出人頭地,而好不容易抓住這麼一個機會怎麼可能放棄?於是他比以前更努力的學習老頭所教的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自己的輕功有了很大的進步。無影術果然精妙非凡,只練了幾個月就有很大的變化,雖然還不能追過老頭,但是已經能跟上他的速度了,不知道是謝莫言的天分好,還是這功夫就是為他量身訂做的,作為盜賊,不管是行動中還是被對方追捕中,輕功的高明與否往往證明了一個盜賊的實力。

其次是一套指法,有點像彈指神功,不過卻厲害很多,而且很節省真氣。如果真氣夠強的話,力量毫不遜於子彈,這是謝莫言最喜歡它的原因。

但是謝莫言還是沒能解開那本線裝書的秘密,他試過幾十種辦法,試圖解開這秘密,但是到頭來除了把自己累得喘吁吁之外,那本書還是安然無恙的躺在那裡,不禁令人有點嘔氣。

到最後謝莫言對探知書內的秘密已經沒多大興趣了,每天都在完成著老頭給自己的任務,沒有一絲含糊。老頭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現在他的指法使出來的威力已經接近子彈的威力了,彈指之間一股凝聚的真氣像子彈一樣噴射而出,「啪」的一聲將十公尺外的牆壁打出個一指大小的凹洞。

然而就在一天晚上,謝莫言在一天的勞累之後,在睡夢中突然出現一幅幅奇怪的圖片,還有幾行用小篆寫的字,謝莫言看過很多書,好幾本字典都被他翻爛了,可以說他只要願意就可以把任何翻過的字典原封不動的背下來。

其中剛好翻過一本講解古文字的字典,所以他對那些小篆並不陌生,本能的開始翻譯那些小篆︰靈動訣!

此書乃靈雲真君在渡過天劫之後所遺留下來的修真秘訣,裡面詳細記載了如何吸收天地間的能量轉化為自己的靈力、如何結丹等。

謝莫言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因為在他不經意間已經把那本書當成枕頭了。看著眼前的靈動訣,謝莫言追求強大的心還是抵抗不了眼前的誘惑,即使眼前的東西是假的,畢竟是在夢中,相信就算走火入魔也不會有多大危險。

然而,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的事了,一覺睡了兩年,這恐怕是世界之最了。此時的謝莫言睜開惺忪的睡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身上竟覆蓋一層灰塵,不只如此,桌上、椅子上、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層灰,整棟房子好像突然間變成舊屋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莫言一邊狐疑道,一邊打開電視,裡面正播放著新聞︰「現在是天氣預報,明天陰有雨……XX電視台二○一○年二月一號……」

「什麼?二○一○年?我明明記得睡覺時是二○○八年,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一覺竟然睡了兩年!」

謝莫言大感震驚,突然之間感到一絲不敢相信,畢竟不管是任何人遇到這種事也會產生和他同樣的反應,一覺竟虛度了兩年時間,這到底是時空穿越還是什麼奇怪現象?

謝莫言決定先找到師父再說,但是他找遍了整座屋子,連師父的影子都找不到,只找到一封信,靜靜的躺在大廳桌上,裡面寫道︰

「做師父的不知你何時會醒,但是為師知道你正在修習一種非常高深的心法,為師等了一年依然沒見你醒來。人的壽命是有限度的,我陽壽將盡,時間不多,留了一點東西在你床下的盒子裡。為師知道日後你必定是個大人物,但是切忌動怒,因為憤怒會使一個盜賊失去冷靜,要謹記盜亦有道,希望你好自為之……」

自己睡一覺就過了兩年,那個整天笑咪咪的對著自己的老頭、那個整天態度嚴厲的老頭,想著以前和老頭度過的日子,謝莫言有種非常特殊的感覺,那或許就是親情!和孤兒院裡的嬤嬤一樣的親情。然而,師父卻突然死了,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實。謝莫言看著那已有些陳舊的信紙苦笑著,一滴眼淚落在紙上。

小心收起信紙,謝莫言走到床前,將那盒子拿出,裡面躺著一本書,一本是掌法──《飄鴻掌》,他收起書,將信一併放進盒子裡。環顧四周,謝莫言突然覺得自己無處可去!現在他已經十五歲了,今後的路該何去何從都不知道,一時間只能愣在那裡,看著手上的盒子發呆。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睡了兩年?難道是那靈動訣?可自己應該是在睡夢中練的,怎會一晃就是兩年,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謝莫言走向自己平時訓練的後院,這是他平時修練的地方,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

緩緩運起百會穴內儲藏的靈氣,謝莫言發現自己在夢中做修行的靈動訣是真的!很平常的向前彈出一指。

「轟」的一聲,眼前經常被他用來練習指法的牆,頓時出現個籃球大小的凹洞。

這……要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力,就算把全身內力聚集起來也沒有這麼誇張,以前自己彈一指威力相當於子彈,現在恐怕能和炮彈相比了,而且自己剛剛還是非常輕微的釋放出那一小股靈力而已,威力竟然這麼大,沒想到這就是靈力和內力的區別,兩者力量相差這麼多!

如果把全部的靈力釋放出來那威力有多大恐怕連謝莫言都不清楚了。看著眼前的大洞,他沒有多想,立刻盤腿坐在地上,回想在睡夢中吸收靈力的方式,果然,一股股清涼的能量猶如清泉湧入體內,在經脈中聚集,以一種怪異的運行路線迴旋,三十六周天後回到百會穴。

謝莫言從入定中醒來,發現自己的感覺比以往修行內功時更加靈敏了,四周的花草樹木一吐一納之間都在他的感知範圍內,甚至就連幾百公尺外的螞蟻他都能感覺得到。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謝莫言喃喃自語道,他終於承認這一切,但是靈動訣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還有自己修行了幾年的內力竟然全部轉化成靈力了,為什麼靈動訣會在睡覺時出現?難道……

回房間後,謝莫言翻了一下床鋪,發現枕頭底下的那本墊底的線裝書不見了!也不可能是師父拿走的,但是書不見了是怎麼回事?屋子沒有人進來的痕跡,書到底是怎麼不見的?難道長翅膀飛了不成?

謝莫言想了想,得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去理會,畢竟那本書盜門千百年來沒人能夠猜透裡面的秘密,自己過了這麼久也沒得出個結果,被人偷走了大概也是當廢紙處理吧。

三年後的現在,謝莫言已經十八歲了,回想起那段時光他感覺一切就像是場夢,現在憑借自己的能力輕而易舉的賺到很多錢,這一切都是靠以前看過的書得來的,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或許就是這個道理。但是回頭想想,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做普通人,可以嘗到人生的喜、怒、哀、樂,不過他還是堅持著師父臨終所托──「盜亦有道」!

第二章雲霞大學

現在的謝莫言早已擺脫睡眠的習慣,三年前的那次意外,他不敢再睡了,一般只要進入冥想境界將靈力運行三十六周後就精神百倍。謝莫言現在也經常看書,或許是兒時的習慣,書看得很雜,五花八門無所不看,他的知識面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什麼東西都能立刻上手,而考上全國名校──雲霞大學,也是在他的「放水」中輕鬆實現。

至於為什麼選擇雲霞大學,謝莫言答案是︰「那裡比較近。」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跌破了眼鏡。雖說雲霞大學也不失為全國名校,但是和北大之流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以謝莫言的成績來說去上北大當然也綽綽有餘,難怪會讓那些老師感到不可思議了。

明天就要去報到了,或許這是個新的開始,謝莫言有種直覺︰「明天會很有趣!」嘴角浮出一絲壞壞的笑容,他做惡的細胞又要開始活動了,但願這個全國名校不會讓他失望。

謝莫言單手插在褲袋中,半長的頭髮在後腦勺紮了個小馬尾,額頭一兩綹髮絲垂直掛在臉上隨風飄蕩,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一手提著一個手提包,裡面是他的筆記型計算機,也是他的吃飯工具。這是他來到雲霞大學的第一天,除了手上的筆記型計算機,沒有帶任何行李也沒有任何人陪伴。

站在雲霞大學的門口,謝莫言不禁愣了一下︰「好大!」他幾乎認為直接進去的話,肯定百分之百迷路。

「老伯,請問新生報到處在哪裡?」謝莫言對著看門的老頭問道。

「呵呵!你是新生吧!喏,就從教學大樓這邊走過去再往左轉就到了。」一頭白髮的老人和藹回道。他眼睛上下打量著謝莫言,心中略顯驚訝︰「此子靈力深厚,待人謙和,今後必定有著非同常人的成就。」

「謝謝老伯!」謝莫言微笑回道。提著他的筆記型計算機,尋著老頭所指的路線走去。

「你好,我是來報到的!」謝莫言將錄取通知書遞給眼前的大眼睛女孩。

「哦,我是第九屆的宋小惠,歡迎謝同學加入我們計算機系。」一個大眼睛女孩說道,看過對方遞來的錄取通知書後,她大方的伸出手,和謝莫言輕握一下。

「咦?你沒帶行李嗎?」女孩好奇問道。

「等一下會有人幫我帶來。」謝莫言搪塞道。

「原來是這樣,我叫人帶你到寢室,有什麼不知道的可以打電話給我。」女孩說完便遞過一張紙條。

「謝啦!」謝莫言接過紙條,笑呵呵的對宋小惠說道。

此時後面人群一陣喧嘩,一輛白色法拉利進入謝莫言的視線,一位身著白色翻領毛衣的女孩走下車,身後兩個大漢提著皮箱,看來是女孩的行李。女孩的美貌瞬間將在場的所有男生迷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看著女孩。

謝莫言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女孩子好像在哪裡見過,腦中一陣靈光閃過,一幅畫面出現在腦海,他不禁想道︰「她就是那天晚上被我用靈力封住丹田的那個女孩?看來選擇雲霞大學真是選對了。這次和她相遇,與那天晚上我說話的不謀而和,兩人以同學的身份再次相遇,老天真是開了個大玩笑。」

謝莫言想起她保持著奇怪的姿勢,整整兩個小時站在屋頂不動的樣子就想笑,想歸想,他卻真的笑了出來,謝莫言反射的馬上摀住自己的嘴。因為那個女孩已經把視線向自己這邊投來,懷疑的目光刺向謝莫言,他也配合的裝出避開的眼神。

雲霞大學果然不愧為全國名校,裡面的學生即使沒有三萬也有兩萬多,宿舍有十棟,每一棟都有十層高。

謝莫言分配到的寢室是在D棟六○二,拿過鑰匙後,謝莫言對那位戴著眼鏡的男生道聲謝便走進寢室。

推開門,謝莫言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只差他一個。他進去之後,寢室裡的三個人都打量著自己。

「你好,你就是謝莫言吧?我是S市來的杜康,就讀電子系。」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走到謝莫言面前友好的伸出手說道。

「你好,我是Z市的謝莫言!就讀計算機系。」謝莫言輕輕的和杜康握了握手說道。

「我是M市的左峰,也是計算機系。」一個長相平凡得讓人幾乎忽略他存在的人上前對謝莫言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謝莫言友好的和左峰握了握手,敏感的靈力突然發覺對方身懷雄厚內力,但是謝莫言還是不動聲色的撤回手。

「我是T市霍宗,也就讀計算機系。」一個一看就知道功夫很厲害的傢伙自我介紹道。謝莫言和他握手之後,發覺他體內也有著一股不遜於左峰的內功。

「不如大家晚上一起去外面喝酒慶賀一下如何?」杜康提議道。

「改天吧!我晚上有事,可能不回來了。」左峰說道。

「我也是,晚上有點事,也不回來睡了。改天吧!反正有的是時間,到時候我請客。」霍宗附和道。

「那就下次吧,我也有事,行李還沒搬來呢,我先走了,你們聊吧。」謝莫言說完,婉言拒絕了杜康他們的幫忙後離開了寢室。

謝莫言來F市的雲霞大學報到前,已經在這裡買了一間房子,三房一廳,裝潢傢具一應俱全,雖然說不上豪華,但是住起來還是很舒坦的,另外還有一個私人停車庫。

事實上謝莫言並沒想過要住在這裡,只是想在另外一個地方有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他隨意拿了幾樣生活用品後便離開了。

回到寢室後,三個室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打理好一切之後,謝莫言打開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無線上網讓他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夠非常方便的上網接單子。

看看自己的音樂網站,在一個不明顯的角落出現一個剛上傳上去不久的音樂檔,時間顯示是在三天前。

「他們的動作還滿快的!」謝莫言想道,他查看一下自己的銀行帳戶,剛匯進去不久的五百萬乖乖的躺在裡面,現在他的財產已經將近三千萬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個巨額財產,對於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學生來說,這無非是筆天文數字。

以最快速度重新做一個音樂檔,然後將玉佛的藏匿地點告訴對方,大功告成了,謝莫言輕輕呼出一口氣,嘴角抹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謝莫言蓋上計算機後,杜康正好走進寢室,激動的叫道︰「莫言,我剛剛看到一個美女,好漂亮啊!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像仙女一樣,你快來,她還在下面,等她進女生宿舍了就沒機會看到了!」

「是不是坐著白色法拉利來的那個白衣女孩?」謝莫言笑咪咪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杜康愣道。

「剛剛來報到時,我看到她下車!」謝莫言回道。杜康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又頭也不回的走了,大概又是去看那個美女。

第一次的班會,謝莫言感到這個學校原來並非自己想像中那麼完美,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個白衣美女竟然和自己同班。台上的中年老頭洋洋灑灑的講著,不斷的講述這所學校的豐功偉業,並勉勵他們要努力學習,幾乎是每個新生入學後第一次要聽的事情,這老師介紹這些大概也不下幾十遍了吧。

而台下的同學,只要是男生都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瞄向白衣美女那裡,包括謝莫言在內,不過他是以有趣的眼光看著她!上次她甩著一條黑色長鞭,看來功力不小,如果是遇上別的盜賊,恐怕就要乖乖束手就擒了吧!而現在看起來就像個高貴的公主,一點也看不出那天晚上英姿颯爽的樣子。

「現在大家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中年老頭終於說到重點。大家有條不紊的自我介紹,男生都把自己介紹得多麼厲害,例如文武雙全、辯論高手,更甚者還說自己是處男、未婚!看來這幫大言不慚的男人正在竭力取悅那位白衣美女。謝莫言聽到這裡已經笑得差點肚子抽筋,眼淚不斷的往外湧,他今天到是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取悅美女的最高境界。

「那位同學,該輪到你了。」班主任說道,此時全班都已經發現謝莫言趴在桌上,左手猛拍桌面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難道他是個精神病患者?又或是得了某種怪病,一發作就會趴在地上左手猛拍的面,還不停的笑?

「呃……哦!呵呵哈……」謝莫言站起身,整理一下額頭前垂掛到臉頰上的兩條髮絲,竭盡全力止住笑意道︰「大家好,我叫謝莫言,來自Z市。」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說完,謝莫言就迫不及待的坐下。

那白衣美女轉過頭,視線落在謝莫言身上,全班幾乎所有男生都把自己介紹得有多厲害,但是他卻只有寥寥幾個字。白衣美女對他微微有點注意,從在學校門口就看到他,沒想到竟是同班。

女孩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但是她更有信心的是自己的氣質,很少有男生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氣質。可偏偏在謝莫言眼中起不了作用,他到底是什麼人?剛剛在校門口似乎也見過他,為什麼他兩次都要笑?難道真的是一種怪病?

下課後,謝莫言知道了那個非常漂亮的白衣女孩叫慕容香,名字很古典,不過他還是聽得蠻順耳,名副其實,她確實很香!謝莫言還是很回味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味。

剛來這個學校怎麼能不去四處逛逛?畢竟瞭解一個全國名校不是那麼簡單的,其中必有其過人之處,就如眼前的噴泉,這種藝術價值頗高的設計,通常只在國家公園裡才看得到。來到學校後山時,一小片人工竹林吸引了謝莫言的眼睛,偶爾有一對兩對的情侶相擁而過,想必這裡是情侶相處的最佳場所了,明星學校果然不同凡響。

在竹林裡面有間小型的露天咖啡廳,竹子搭建的仿古小屋上寫著「竹林小苑」。

只見徘徊在這裡的大多是情侶,看來老闆很會做生意。謝莫言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拿起桌上的報紙無聊的看著。一會兒後,一陣腳步聲向他靠近,銀鈴般的聲音傳來︰「請問你要點什麼?」

「隨便。」謝莫言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純得讓任何男生都會心動的面容,謝莫言不禁多看了幾眼,帥氣的臉掛著一絲不經意的笑容,女孩不禁有點羞澀。

「好的,請稍等。」女孩微紅著臉對謝莫言笑著回道。

「看來她也是個學生。」謝莫言微笑望著女孩的離去的背影想道。

重新拾起桌上的報紙,一條非常醒目的新聞吸引了謝莫言的眼裡︰「秦皇陵出土︰傳聞秦始皇生前隨身配劍──軒轅劍,正在全國巡迴展覽。地點設在市立博物館內,今天晚上六時開始,為期一天!」

軒轅劍?真的有那玩意?謝莫言只有在小說中才聽聞過軒轅劍,以為是小說虛構的東西,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視線再轉向報紙上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是個尋物啟示,表面上只是尋找一個普通皮包,但是只要是行內人就看得出這則尋物啟示令有玄機。

如果把第一句話的第一個字,第二句話的第二個字,第三句話的第三個字以此類推,最後把這些字連起來讀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奧妙所在︰「目標軒轅劍!」

之後的內容將在這份報紙的第二版的同一個位置,和上面剛好相反的方式,也就是把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就是下半部分︰「酬勞一千萬!」後面有個電子信箱,看來是個聯繫方式了。

一般來說,只要委託人要把任務目標像剛才那種隱諱的方式登在報紙上的話,那必定是大買賣,一千萬對於任何一個盜賊來說都是種致命的誘惑。

謝莫言笑咪咪的喝著那女孩端來的咖啡,一邊喃喃的念著︰「秦始皇……軒轅劍!看來晚上一定會很有趣!」他幻想著幾十個盜賊和那些國家特務、刑警大混戰的場景!這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

「讓開!」不遠處一陣人群喧嘩,剛剛端咖啡給謝莫言的清純女孩正一臉不悅的對著眼前的幾個男生說道。

「我對你是真心的,請相信我!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讓你幸福的!」幾個高頭大馬的男生擋在女生前,其中一個為首的上前非常誠懇的說道。

謝莫言好奇的走過去,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告白的場面,更別說在學校裡了,對他來說這可是個看好戲的機會。但是當他聽到那個為首的男生講出那些肥皂劇裡用爛了的台詞時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謝莫言就算不想被人注意也不行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那個為首的肌肉男將視線轉向大笑中的謝莫言,此時四周圍觀的情侶早已躲得遠遠的然後對著謝莫言指指點點︰「那小子真蠢,連跆拳社社長都敢惹!」

「你小心點,小心被聽到!」另外一個人馬上制止道。

不過他們的話還是躲不過謝莫言靈敏的耳朵,跆拳社?嗯,聽起來好像滿厲害的,他止住笑抬起頭,和眼前的肌肉男對視,誠實回答道︰「我只是突然想笑,所以就笑了!」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們老大這麼說話!」肌肉男身後一個比謝莫言矮一截的猛男跳出來叫道,抬腳一記側踢。就在即將觸碰到謝莫言的左腦杓時,身邊幾個女生早已尖叫起來,叫得最響的是最靠近謝莫言那個清純的女孩。

謝莫言左手閃電般抬起,擋住這強勁的一腳,身體沒有一絲傾斜和移動,彷彿那一腳的勁力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像小孩子一樣。

「啊……」那個猛男剛才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此時卻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腳翻滾著哀號著。

「小子!你把他怎麼樣了?」那個帶頭的肌肉男臉色不善的對謝莫言叫道。

「你們都看到了,是他踢我耶!我可沒還手,我想這位同學一定是腳抽筋了,所以才會叫得這麼疼。」謝莫言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

「放狗屁!」那肌肉男猛的衝上前來,和剛才一樣抬腳便是一踢,這一腳比剛才那一腳厲害多了,腳勁十足,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錯了!只可惜他現在對上的,是個踏上修真道路的謝莫言。

謝莫言雖然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但是並不表示他喜歡虛張聲勢,照樣用手擋住了對方的攻擊,一腳接一腳的攻擊對於謝莫言來說應付得格外輕鬆,那個肌肉男也感覺有些不對勁,眼中一寒想道︰「媽的,不使點看家本領你是不會服輸的!」他一股暖流自腹部流到雙腳,灌注了內力的每一腳都比先前迅捷無比,在空氣中隱隱傳來陣陣摩擦聲。

「咦?」謝莫言微微有些驚訝,看不出這個四肢發達的傢伙竟也身懷內功。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對於擁有比內力高深百倍的靈力來說,眼前的攻擊只是微微讓謝莫言感到詫異而已,百會穴內的靈力分出一條條極細的絲狀能量在體內循環流轉著。有了靈力的支持,謝莫言對於肌肉男的窮追猛打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反而還覺得輕了許多,更別說傷及身上一分一毫了。

肌肉男越踢越心驚,自己已經使出大半部分的內力,對方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還應付自如。最痛苦的是自己的腳踢在他身上總是傳來一股強大的反作用力,如果再這樣耗下去的話,別說自己吃虧,就連跆拳道社都會蒙羞。想到這裡,肌肉男大吼一聲,拳腳比先前更加快捷。

在外界看來,此時的謝莫言全身都被拳腳包圍著,但是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從容不迫的應付著。圍觀的人早已呆愣的看著場中兩人神話般的打鬥,好像做夢似的。

謝莫言感覺到對方應該已經使出全力了,嘴角淡淡的說道︰「不玩了,你還是回家再練幾年吧!」說完虛指一彈,向襲來的一腳彈去。

「磅!」的一聲,兩股勁氣撞擊在一起,肌肉男被這一指彈得整只腳都沒了知覺,好像斷了似的,整個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那幾個跟在他身後的男生趕忙過去把他扶起!狠狠的瞪了謝莫言一眼後狼狽離去。

「好、好厲害!」那群人離開之後,有個聲音說道,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掌聲。

「嘿嘿……獻醜了。大家有錢賞個錢,沒錢賞個人氣!」說完還有樣學樣的掀起衣服準備接錢。但是那些人馬上便躲得遠遠的,好像表示不認識,剛才什麼都沒看到。

第三章目標軒轅劍

「謝、謝謝你。」身後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傳來,有些羞澀的味道。

謝莫言轉過身鄭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你沒看到電視裡演的英雄救美都是像這麼演的嗎?」說完還有模有樣的甩甩頭,那女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謝莫言又笑咪咪的說道︰「小姐,快點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班級姓名!最好連你家的狀況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孩問道。

「因為英雄救美之後一般都會有這種對白,但是也有個例外,就是女主角主動以身相許,你選哪種?」謝莫言還是笑咪咪的說道,老實說他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生這樣講話過,只是在他第一眼看到女孩時就發覺真得和以前遇到的女孩不一樣,雖然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很清純,屬於非常害羞的那種類型,就是純心想逗逗她。

「我什麼都不選。」女孩把眼睛轉到別處,不敢和謝莫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對視。

「呵呵……也罷,不過我個人認為你很適合去做喊口號的!」謝莫言笑道。

「為什麼?」女孩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剛才是叫得最大聲的一個,還好我的耳朵沒正對著你,否則耳膜一定破掉。擁有那種高分貝程度的嗓子,不去喊口號太浪費了!」謝莫言戲謔的說道,還笑嘻嘻的看著眼前已經羞紅了臉的女孩。

謝莫言又說道︰「不打擾你做生意啦!有空我會來坐的,我叫謝莫言,記住哦!相信你晚上會在夢中想起我的!」他瀟灑的甩一下垂到下巴的髮絲,帶著那副諧謔的笑容在女孩的注目禮中離去。

「祝雲舒,還不快來幫忙收拾!」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沉浸在莫名悸動中的女孩驚醒,她聽出了是老闆娘的聲音,對工讀生向來嚴苛,而且非常貪財,如果不是因為不得已必須打工賺取學費的話,她肯定不會待在這裡!只是這樣或許就不會遇到謝莫言了──那個有趣的男生。

祝雲舒留戀的看了看謝莫言離去的方向,就轉身回去幹活了。但是腦海仍然充斥著他剛剛替自己解圍的情形,回想著剛才打鬥時令人歎為觀止的功夫、和說話風趣的樣子……

夕陽西下,夜色漸漸籠罩著這個城市,市區的霓虹燈紛紛展開絢麗五彩的光芒,將整座城市點綴出一副繁榮的景象。

數十輛高級轎車停在市立博物館的門口,下車的各個人物無一不是政商名流,經過門口時將手上此次展覽的紅色請柬遞過給站在兩邊的守衛才能進去。

此時兩名年輕男子分別穿著黑色和白色的名牌西裝走進館內,裡面人群聳動,各種秦朝出土的古董安靜的擺放在特製的玻璃罩內,每個展覽品外圍三公尺都有紅外線感應器監視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展覽品三公尺以內,而兩名年輕男子則不約而同的向吸引最多人潮的地方走去。

「今晚就是保護這東西?上面怎麼會派我們來保護這玩意!人這麼多,怎麼保護?」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不動聲色但顯得有些不悅的說道。

「先觀察一下這些人吧,我有種直覺,今晚肯定會出事!」穿白西裝的男子回道。

「那上面還要求我們不能持槍?咱們現在還是學生身份啊!有沒有搞錯?就算會武功又怎樣,難道拿自己的拳頭和對方的槍頭看哪個比較硬?」黑衣男子不可置信的說道。

「我也不想,但是既然接了這任務就做不可!誰叫我們是國家GT特務編外人員。當初要不是上面老頭子硬逼的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硬要要把我們弄進國安局裡。」白衣男子無奈的說道。

「唉……不說了,還是做正事要緊。」黑西裝男子回道。凝聚內力於雙眼,仔細觀察著這裡每一個人。

「哇!看來做個有錢人確實滿爽的!」這陣感歎來自於一位相貌平凡無奇的中年人,戴著一副無邊眼鏡,看起來像商人的模樣,幾乎看不出他就是盜賊界響噹噹的無影盜賊──謝莫言,一個時常臉上掛著戲謔笑容的傢伙。

謝莫言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自信,這三年裡,他不僅提高自己的功力,更學會了很多盜賊圈內的技巧,易容變是其中一種。

「嘖嘖……不過是一把生銹的鐵塊,怎麼這麼多人想搶?」謝莫言站在人群中看著五公尺外鋼化玻璃罩中的六尺長劍,甚覺平淡無奇,不過他這次來不是看這把劍的,而是看好戲。憑借本身的靈力再加上三年來的經驗,他能斷定,在館裡參觀的人中有三個陣營的人將目標放在這把軒轅劍上。

離他十公尺外的兩個人明顯易容過,雖然外人很難看得出,但是謝莫言還是發現那兩個分別穿著黑白西裝的正是左峰和霍宗!看他們的架勢,應該是來保護這把劍的,看他們的身份也不簡單,這次護送這把劍的人都是國家特種部隊裡挑選出來的,而他們兩個看樣子應該不是特種兵,而是特務。

另外是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和身邊為他推輪椅的嫵媚女子。雖然這種組合在上流社會中很常見,但是謝莫言發現他們並不單單只是來看劍這麼單純,先不說那個老頭,雙手皮膚光滑而手指纖細,明顯是個妙齡女子!兩人的眼光透露著貪婪的神色,都逃不過謝莫言的雙眼。

另外她們兩個很技巧的將幾顆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電磁干擾器黏在館內幾處監視器上,謝莫言斷定那架輪椅裡面肯定大有文章!

最後是個年輕人,外表看起來很斯文,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談吐文雅,看劍的神色也掩飾得非常好,謝莫言差點就要忽略他了。只是謝莫言發現他左手的食指間和大拇指縫隙有很明顯的繭,手掌微曲且小拇指和無名指向內彎,應該是個用槍好手!盜賊圈內很少有用槍的,看來他還是個新人吧!

謝莫言知道現在他們只是來探察地形而已,整座館內至少有二十部監視器,十部針孔,三部經過特殊處理的監視器二十四小時瞄準那把劍。劍的周邊是子彈打不破的錐形玻璃罩,這種玻璃罩雖算不上很耐打,但是要不動聲響的把它弄個洞,拿出裡面的劍還是很困難的!

就單單這兩點已經很難讓那些普通盜賊下手了,不過謝莫言認為既然那些盜賊來了,應該有不小的能耐。

但是令謝莫言感到意外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出現在這裡──慕容香!只是現在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外套,輕便的白色休閒褲,看起來多了一分俏麗。

「她怎麼會在這裡?」謝莫言疑惑自語道,又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攔截自己的時候,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是和左峰霍宗他們一樣是個特務吧!現在挑選特務怎麼都把眼光轉到那些年輕人身上了?不過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此次展覽在四個小時後結束了,隨著人潮的流動,博物館空曠了許多,但是有趣的事才正要開始。

「你們兩個現在要盯緊了,無論如何都要把軒轅劍看好!晚上來參觀的人中一定有些心懷不軌的人,你們多注意一下。」慕容香不動聲色的說道。

「嗯……」兩人應了一聲,霍宗和左峰很懷疑上級為什麼要派這個黃毛丫頭來領導,他們在自己家族中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什麼時候服從過人?更別說是個同齡的女孩──雖然她長得很漂亮。

不服歸不服,兩人還是很配合的進行檢查工作。不過慕容香的心中卻想著一個人影──一個黑色的人影。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黑影飄忽不定的身形,深不可測的功夫,他到底是誰?自己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一個男孩輕薄過,可那個無影竟然……想起他在耳邊戲謔的話語,如果不是夜色黑暗的話,慕容香臉紅的情景一定會被他看到。

他今晚會來嗎?她攔得住他嗎?

夜色越來越暗了,一勾彎曲的月牙已經升到最高點,空氣也愈加凝重。霍宗和左峰有股一股不祥的預感,看了看離他們不遠的軒轅劍,兩人更加謹慎的察看著四周。

「砰!」一聲槍響劃破夜的寧靜,一顆子彈穿破窗戶準確無誤的打在保護軒轅劍外的鋼化玻璃上,子彈的威力是眾所周知的,即使是鋼化玻璃還是擋不住子彈的衝擊力,雖然沒穿透,卻也明顯出現龜裂。

又一陣槍響,軒轅劍三公尺外的紅外線防報器像掉在地上的雞蛋被打爛。

霍宗和左峰不約而同的轉向子彈射來的方向,沒有多說一句話,風一般的衝出去。

「對面大廈十五樓,你上,我下!」左峰邊跑邊對霍宗說道,霍宗冷冷地點了點頭,沒回話。兩人合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於他們來說,一句話就能表達很多東西。

然而就在他們跑到對面大廈的時候,一個身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去了,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正是謝莫言觀察到的那個用槍好手。

他非常小心的走到軒轅劍前三公尺處停下,套上一副黑色拳套。一拳將已經龜裂的鋼化玻璃打碎,而手掌卻一點都沒有受傷,甚至連擦傷的痕跡都沒有。

正當他要過去拿劍時,放置軒轅劍的台座突然下陷,在他發愣的瞬間,劍已沒入的下。

「不好意思,這劍我們拿走了!讓你白跑一趟,真過意不去!」原本放置軒轅劍的台下露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其中一個正是剛剛裝扮成老頭的那個,而另外一個就是幫老頭推椅的那個嫵媚女子。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雙胞胎姊妹。

「你!」男子氣憤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此時也沒時間說話了。正當他要下去追那對雙胞胎時,一條黑色長鞭向他揮來,男子瞳孔一縮,右手閃電般抓住長鞭。

耍鞭的正是慕容香,綁著馬尾辮,右手持鞭,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慕容香想扯回長鞭,但是她沒意料到對方的手彷彿鐵鉗一樣,便灌注全部的內力,順著長鞭想將對方扯住鞭子的手震開,但是男子竟然完全沒有影響。

那副拳套讓男子雙手的速度和力氣增大數十倍,左手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一把微型手槍,抬手就朝慕容香扣下扳機,就在那一剎那,慕容香棄鞭往旁邊閃躲,千鈞一髮的躲過,讓謝莫言看得膽顫心驚,自己差點就要下去救她了。畢竟都是同學,總不能見死不救!幸好慕容香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知道在危急時刻棄鞭!謝莫言將佈置在右手食指上面的靈力撤回體內,繼續看著下面的打鬥。

再說霍宗和左峰在他們到達對面大廈的狙擊槍射擊點後,只看見一個設計巧妙的自動發射裝置,其它連個人影都沒有。兩人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判斷,遂快速往回跑去,現在博物館內除了幾名保全之外只剩下慕容香一人,危險的感覺襲向兩人心海。

那個陌生男子向慕容香開槍後,五個保全迅速持槍跑下來。但是不知道是那個男的太厲害還是這些保全太差勁,還沒開槍就倒了兩個。

「槍給我!」慕容香的話對那些保全來說有絕對的權力。還沒倒下的其中一個將自己手上的槍扔過去,慕容香接過來朝著身後便是一槍。不過那個陌生男子已經從那兩個雙胞胎弄出的大洞跳了下去。

「叫救護車!」慕容香話剛說完便緊追著那男子從那洞口跳了下去。這時霍宗和左峰也都趕回博物館,地上躺著兩名保全,另外三個人一邊照顧著被打傷的同伴,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人呢?」霍宗叫道。

「不知道!寶劍突然陷入的下,一個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一個保全語無倫次的說道。

「OK!你們趕快送他們去醫院,這裡有我們!」霍宗大概知道事情的經過,打斷了那個保全的話道。回頭和左峰點了點頭,霍宗從那個洞口跳下追趕。左峰則到門口打電話請求支持。

謝莫言一直隱藏著身影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忽的一笑後失去蹤影。

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內,下水道蓋突然被頂開,兩道纖細的身影跳上來,身上的緊身衣褲襯出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

「姊姊,劍放你那裡!」其中一個女子說道。

姊姊接過軒轅劍之後順手套上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劍套後,便往後甩到背上。

「對了,姊姊,槍鬼會不會追來?咱們還是分頭走吧!」妹妹說道。

「嗯!」姊姊回道。

當兩人要離去時,一個身影擋在她們面前說道︰「我建議你們最好把東西給我!」

「你是誰?」妹妹擋在姊姊面前道︰「憑什麼給你?」

「我認為你們沒有能力保護這玩意,這東西很扎手的!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你們的腦袋。」喬裝成中年商人的謝莫言說道,能說出這種狂妄自大的話,恐怕也只有他了。

「哼!我們雙蝶可不是吃素的!」妹妹冷然說道,身後抽出一把精鋼軟劍,神情嚴肅的看著謝莫言。

但是謝莫言聽了後卻不顧形象的蹲下大笑︰「哈哈!雙、雙蝶?你當是在排戲啊!還取了這麼個名號出來!而且這麼奇怪……真是太有趣了!哈哈……」他大笑著,卻忘了自己在圈子裡也有個稱號,只不過那是別人取的罷了。

妹妹見謝莫言竟然嘲笑自己,氣得揮劍向他刺去,軟劍在中國古代少有武人使用,古武術傳到現在,更是乏人問津。謝莫言開始有了一絲興趣。

軟劍和長鞭不同,殺傷力和變化提高數倍,謝莫言不敢掉以輕心,一指將迎面而來的軟劍彈開,內息一吐,左手使出飄鴻掌,憑借強大的靈力撲向對方。

強大的掌風頓時打亂了持劍女子的劍法,身後傳來一陣叫聲道︰「妹妹小心!」但是話音剛落,那個女子便左手一麻,軟劍掉在地上,緊接著就像當初緝捕謝莫言的慕容香一樣,被一股精純的能量封住丹田的內力,被固定在原的。

「放了我妹妹!」另一個女子叫道。

「唔……沒想到你們姊妹倆感情還蠻好的!而且……長得還不錯!」謝莫言說道,左手輕輕抬起妹妹的下巴。

「你有膽就最好別把放了我,否則一定死得很難看!」妹妹羞憤的瞪著謝莫言道,彷彿要把謝莫言吃了似的。

謝莫言似乎也覺得做得有點過火了,乾咳了一聲說道︰「把劍給我。」

如今妹妹在對方手上,做姊姊的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利,只能乖乖的把軒轅劍扔過去。謝莫言接過劍後,突然感覺到從劍身上傳來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劍柄傳到手上,這股能量不同於內力或者靈力,是種另類的存在,一時間謝莫言竟愣在那裡。

「喂!該把我妹妹放了吧!」女子不服氣的喊道,把陷入呆滯中的謝莫言拉回現實。他抬手將女子體內的靈力收回,而妹妹得到自由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地上的劍刺向謝莫言。

他早就料到女子會有這一招了,一指彈開軟劍,而且還多加了一分靈力,女子的手一陣發麻,失手讓劍掉在地上。

「好啦!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這東西我替你們保管!」謝莫言說完便準備離去,但是在他沒走兩步身後卻傳來叫喊聲︰「站住!」

「這聲音……好耳熟啊!」謝莫言想道,他轉過身,果然不出所料,來人正是慕容香,原先那對雙胞胎姊妹早已不知所蹤。不過此時慕容香叫的並非謝莫言,而是另外一個男子,此時正往謝莫言這邊跑來。

「把劍給我!」冷然一聲吼道,男子飛速跑來,左手一拳往謝莫言揍去,但是謝莫言可不會這麼聽話,也一掌迎上前去。

「砰!」一聲悶響,兩人對了一招。謝莫言身體被強大的勁力沖退了兩步,驚奇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但是對方卻是整個身子向後飛出數公尺,倒在慕容香腳下,吐了一口鮮血不支倒的。

剛剛自己用了兩層靈力竟然被他震退兩步,看來遇到高手了!謝莫言清楚體內靈力的強大,那是可以比擬炸彈的能量。而對方卻還能使自己後退──雖然只有兩步──但是這種高手可是謝莫言第一次遇到。

「謝謝你!」慕容香上前對謝莫言道謝,此時的謝莫言是中年商人打扮,慕容香一時沒有認出來,對於她來說,如果不是謝莫言剛剛那一掌,自己追這個人或許還要多費一番周折。

「不客氣。」謝莫言對著慕容香微微笑道。

「咦?軒轅劍!」慕容香疑惑道,她注意到謝莫言手上拿著軒轅劍,便正色對他說道︰「我是國家安全局的,請你把手上的劍拿過來,這是國家的財產!」

「我可不可以借回去欣賞一下,畢竟這種好東西很少出現的!」謝莫言壞懷的笑道,這又是他的性格在做怪!不過他也想弄清楚這柄劍裡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靈力,好奇心驅使著謝莫言一定要弄清楚這把劍的秘密。

此時慕容香身後的下水道口上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霍宗。他跑到慕容香身後,謹慎的看著謝莫言。當霍宗把目光移到軒轅劍上時,謝莫言眼光一閃,輕聲問慕容香道︰「怎麼樣?」

「不行!這把劍明天還要運到其它地區展覽,你不能拿走!」慕容香斬釘截鐵的拒絕,又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把劍還給我?」

「我的條件可能會很過分哦!」謝莫言眼中戲謔的成分更濃了。

「哼!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本事和我們談條件!」左峰的聲音出現在謝莫言身後道。他運起內力,冰冷的氣息直撲而去,左手虛指成爪,向謝莫言肩膀攻擊。

謝莫言微微一笑便用夾帶一絲靈力的飄鴻掌打過去,他對自己的靈力很有信心,所以只用了一成左右的實力。

兩股強大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左峰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心中驚訝對方的棘手,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手的力似乎很奇怪,比內力精純許多,而且……似乎沒有在體內作怪,這很不符合常理。

霍宗驚訝的看著左峰被眼前的中年男子一掌擊退,大為震驚,他的實力和左峰不分軒輊,沒想到對手一掌就將左峰擊退,而且似乎還沒使出全力!慕容香見狀也感到詫異,沒想到對手比她想像中還要厲害許多!

「一起上!」霍宗大喊道,身形一陣模糊,下一刻出現在離謝莫言三公尺左右的地方。霍家最出名的絕技之一──「迷蹤步」在霍宗身上完美的體現出來。像這種高層武學即使火候未成,使出來還是很有份量的。

左峰則傾瀉出全部內力,瞬間,以他為中心點,方圓三公尺內氣溫驟降,陣陣陰寒透過皮膚刺入骨髓深處,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凍得牙齒發抖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謝莫言這個怪胎。

將靈力散佈全身,形成的氣場恰好包住謝莫言全身,將左峰的寒氣抵擋在外,霍宗的身形在迷蹤步的牽引下變得虛幻無章,再加上迷蹤拳更是顯得捉摸不定,讓人難以下手,不過在謝莫言看來,還是有著些許破綻。

謝莫言使出飄鴻掌第二重︰千重影,瞬間在霍宗面前閃出漫天掌影,每掌看似虛幻,卻幾乎都挾帶著謝莫言的靈力!而這就是飄鴻掌第二重的精髓所在。當年師父教授他這掌法時,自己一個月就學全了,而且還修改了其中一部分的技巧,現在使出來顯得更有威力。

「看鞭!」慕容香甩著她的黑色長鞭,挾著一股比左峰更精純的陰寒內力,彷彿一條黑色閃電,冰冷且駭人。

謝莫言將軒轅劍用力往天上拋去,閃電般虛指一彈,將長鞭彈開。雖然腹背受敵,他卻應付得輕鬆自在,彷彿是在表演獨角戲的,他施展出無影術,身形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慕容香三人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真身。他們越打越心驚,三個人聯手的威力就算是家中大老也沒有能夠像他這麼輕鬆的能耐,三人額頭隱隱冒出冷汗。

忽然,身形一陣模糊,謝莫言一點牆角並向上一躍,左手抓住軒轅劍,身形神奇般的在空中一頓,鞭影險險的從腳底劃過。

在他落下來的剎那,謝莫言一掌將左峰和霍宗震開,另一隻手將來不及反應的慕容香制住。

待左峰他們欲再次衝向前時發現慕容香已經在謝莫言手中。

「放了她!」左峰冰冷道。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謝莫言不回答左峰,只是把臉湊到慕容香耳邊,說話時帶出的縷縷熱氣讓慕容香突然心跳加速,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掀起一片漣漪,再度感到內力被一股特殊的能量禁錮。

感覺身體裡的變化,慕容香想道︰「這不是重複上演了那天的情形嗎?難道他就是無影?可不像啊!那天他的聲音比較清,應該是個年輕人才對,怎麼會是眼前的中年人?難道現在他的模樣是易容過的?對……一定是這樣!」

「那日與你一別,讓我好生掛念!你的體香是我少數喜歡的事物中最喜歡的了!」謝莫言調戲的對臉紅的慕容香說道︰「沒想到我們再一次相遇竟還是這種情形!」

「我是兵,你是賊!抓你是我的職責,我勸你還是早點投降!你早晚會被抓住的!」慕容香強硬的說道。

「劍我會還的!你放心吧,我就借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送還給你的,至於地點,到時我會通知你。」說罷,謝莫言左腳一點牆壁,身形消失在三人視線。

「怎麼樣?」左峰和霍宗跑過來關心的問道。雖然他們倆對慕容香有些偏見,但是不可否認的,慕容香在工作上確實有高他們一等的能力。

「還好。」慕容香回道。謝莫言離開後,她就感覺身體已經解開禁制,她對左峰道︰「霍宗,把那個人帶回去,要小心點。還有,把他的手套拿下來!」慕容香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離去的無影突然讓自己感到一種特殊的悸動,她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隱隱覺得剛才兩人靠近時,她的心臟跳得好快,自己都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左峰問道。

「無影,三年前出現的盜賊無影!」慕容香說道。

「什麼?他就是無影?那個在盜賊界排行前三名的盜賊無影?」霍宗驚訝道。

「國安局在兩年前就開始注意到這個人了,只可惜每次他做案後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連一根毛髮都沒有,這種高手在盜賊界中是極少數的存在,否則也不需要我們這些人來專門緝捕他了。上次無意中發現他盜走一富商收藏的玉佛,我和他鬥了一場。」慕容香略微有些沮喪的說道。

「那他剛剛在你耳邊說些什麼?」左峰問道。

「他說要借走軒轅劍一個月。一個月後,他會把劍還給我們!」慕容香說這句話時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說的話可信嗎?」霍宗懷疑道︰「他認識我們嗎?況且他又怎麼聯繫到你?」

「是不是真的,到時候就知道,現在還是先回去吧!」左峰攔腰抱起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說道,幾十公斤的人在他手上彷彿沒重量似的。

──中南海──

「什麼?軒轅劍被奪走了?」一個中年男子對著電話的話筒驚愕道︰「是誰幹的?」

「盜賊無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女孩子的聲音。

「上次偷走玉佛的那個無影?」中年男子問道。

「是的……不過他說一個月後會還給我們,不知道是真是假。」女孩回道。

「唉……你們先休息一下吧!這件事我叫A組去辦!」男子聽後,以無奈的語氣道,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啊!

「不!這件案子都是由我負責的,不抓到無影我不會放棄!爸爸,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抓到他的!」女孩堅定否決道。

對於女兒的請求,中年男子感到一陣欣慰,現在很少有人有這種責任心了,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當然更捨不得拒絕了,他回到︰「好吧!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其實……無影也沒有做出傷害國家的事,只是這麼個人才,不肯被招降實在是國家的損失啊!」

「我知道該怎麼做!爸爸,明天還有課,我先去睡了。」女孩回道。

「嗯,晚安。」男子和女兒道了晚安後,便掛上電話。

第四章新任務

另一方面,得到軒轅劍的謝莫言回道校外的住處,捧著手中的長劍,他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這把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可是似乎又有點不同,謝莫言一直搞不懂這點。

鐵銹佈滿劍身,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對謝莫言來說這不過是塊銹鐵而已。不過劍上面的花紋刻得滿精細的,雕工也不錯,隱約還能看到兩條金龍盤踞在劍身兩面,以當時的鑄劍技術來說,這不啻是非常出色的一把劍,堪稱舉世無雙。

不過謝莫言怎麼也沒辦法把軒轅劍的秘密查出來,他想反正時間夠多,乾脆把劍扔到一邊,盤腿坐到床上,將靈力釋放出體外,感受著四周的一切,三年前他只能感知五十公尺左右的距離,三年後的現在他能感受到方圓三百公尺內的一切。

然而就在他將靈力散開時,離他不遠的角落,一股奇怪的能量不斷的吸收靈力,而那竟然是是軒轅劍!

軒轅劍此時就像塊被燒紅的鐵塊,整把劍散發懾人的紅光,瘋狂的吸收謝莫言釋放出來的能量,他見情況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竭力想擺脫這股強大的吸力,將靈力收回。但是謝莫言越是想擺脫,這股吸力就越大,就像個無止盡的黑洞。

謝莫言漸漸的失去知覺,神識似乎被這股強大的吸力硬生生的從體內抽去,瞬間世界一片黑暗……

謝莫言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進入身體裡,隨即一股漩渦將自己吞噬,他感覺眼皮漸漸沉重……

「不!我不想睡,我不能睡!」謝莫言竭力提起僅存的一絲清醒吶喊道,但是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眼皮依然那麼沉重,意識彷彿陷入泥淖,不管怎麼掙扎都無能為力……

清晨的一絲陽光照射在謝莫言臉上,將他驚醒。醒來後,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桌上的電子鐘。

還好,只過了一天!

坐回床上,謝莫言將視線轉向旁邊的那柄銹跡斑駁的軒轅劍,勾起前一晚的記憶,他想道︰「這把破劍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差點把我吸進去?咦?我的身體裡怎麼突然多了一股怪異的能量!樣子……好像一把劍?」想到這裡,謝莫言急忙從內視狀態下回到現實來。

「難道……是那東西?」謝莫言想道,他回憶著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東西鑽入自己身體裡。難道就是這軒轅劍?

謝莫言嘗試著將那柄「劍」從身體裡弄出來,但是整柄劍都是一股非常怪異的能量,很難控制,還怕一不小心把自己身體捅出個洞,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將體內全部的靈力都調遣出來,謝莫言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柄懸浮在印堂位置的劍,驅使靈力將劍身緩緩包住,再慢慢縮小範圍。然而,每當謝莫言的靈力逼近一分,那劍就突然分散成無數個能量粒子,像灰塵似的散佈整個身體,然後在謝莫言靈力趨散開後,又恢復到印堂位置。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不管了!快上課了,開學第一天就逃課,可不是鬧著玩的!」謝莫言想道,便急忙收拾了東西往學校趕去。

當謝莫言正要進到教室時,已經在上第四節課了!好死不死這節課竟然是班主任的課,看著眼前的中年老頭,謝莫言只得愣愣的站在門口。

「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一趟……」聽著老頭拋下這句話,謝莫言才無奈的找個靠後排的空位坐下。但是他又馬上發現另外一件事──書沒帶!謝莫言發誓今天是他最「幸運」的一天。

此時門口又出現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竟是慕容香,看樣子她也是遲到,真是太巧了!然而,班主任沒有給她臉色看,只是輕聲說道︰「進來!」之後那抹苗條的身影便走進教室。

這太不公平了,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憑什麼自己遲到就被迫下課後到辦公室報到,而她卻有如此好的待遇?

湊巧的是謝莫言身邊正好有個空位,而在他發現這個現象時,慕容香已經看到了,便向謝莫言的方向走去。完美的曲線、美得讓人窒息的臉蛋,謝莫言前後的男生突然噴出鼻血,順著下巴滴在他們的衣衫上。

謝莫言不禁暗自讚歎道︰「果然是血氣方剛的好男兒!」

台上的班主任看兩個男生竟然莫名奇妙的噴鼻血,緊張的指派另外兩個男生道︰「你,還有你,快帶這兩個人去保健室!」聞言,兩個男生只能不情願的扶著兩個滿身是血的男生離開現場。

慕容香輕蔑的笑了笑,沒說話,逕自在謝莫言身邊坐下。一股熟悉的香味讓坐在旁邊距離不到兩公分的謝莫言沒來由的全身一震。心中暗自說道︰「我怎麼忘了這女孩的另外一個身份了?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她一直追捕的盜賊的話,不知道會有何感想?相信這是一場非常好玩的遊戲!」謝莫言心中壞壞的想到,但是難以避免的,他的臉上也隨之露出那副戲謔的笑容。慕容香看了看身邊的謝莫言,想起開學那天的情形,不禁有些疑惑。

「為什麼他每天都在笑?難道真的得了什麼奇怪的症狀?」慕容香想著,眼睛注意到謝莫言今天沒帶書,而他臉上令人不自在的笑意好像是發作的預兆,慕容香覺得怪可憐的──看來善良是每個女孩先天具備的心理因素。

「需要幫忙嗎?」慕容香第一次主動和陌生的謝莫言說道。

「啊?沒事沒事……謝謝。」謝莫言對慕容香的態度有些錯愕,但是馬上又恢復原來的笑容。

「真的沒事嗎?」慕容香關心的問道︰「今天你好像沒帶書,不如我們一起看吧!」

「呃……謝謝!」謝莫言突然覺得慕容香似乎有點不對勁,她怎麼這麼客氣?難道被迷住了?但是謝莫言馬上又推翻自己的推測,雖然他很自負,但是還不至於自戀到這種的步。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樣貌問題,難道是本能的關心?關心什麼?不過書沒帶而已!還不至於讓美女垂青吧……

看著四周男生不時傳來的一道道不善的眼光,謝莫言一邊賠著笑,一邊疑惑慕容香怎麼對自己這麼客氣?而且聽語氣……好像有點同情的樣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在經過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洗腦活動後,謝莫言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宿舍,此時宿舍內只剩下杜康,左峰和霍宗兩小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很難想像兩個同寢室的同學背後的身份竟然是國安局的特務,還有個美麗的慕容香竟是他們的領導者!真是人不可貌相!

「莫言!午飯吃了沒?餐廳人多,一起去外面吃吧!」杜康說道。

「我不去了,幫我帶幾個水果吧!」謝莫言說道,並順手掏出一張十塊錢遞過去。

「別跟我來這套,不過是帶水果而已,這點錢用不著算來算去的!當我請客啦!」杜康說道並將錢推回去,便離開宿舍。

謝莫言按照慣例打開筆記型計算機,看看有沒有任務或新聞,發覺沒什麼可以吸引他的目光後,便將注意力轉到體內的能量劍。老實說他一直搞不懂這能量劍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進到他的身體裡?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心裡。

看著書桌上那包花生,謝莫言抓起幾顆邊吃邊無聊的想著。自從修行了靈力之後,謝莫言除了很少睡覺之外,也很少正常飲食,通常只吃點水果或者喝點水就差不多了!謝莫言明白這是修行了靈力之後的反應,在那本《靈動訣》上有提過這種現象。只可惜自己還沒看完,好像也只修行到一半左右,那本書就突然消失在自己的夢境中了。

窗外能看到幾棵柳樹,柳枝隨風搖擺著。宿舍靠窗戶這面是學校後山,一片綠油油的草坪,這裡可以看到那個露天咖啡館,還有旁邊的小竹林。

此時一陣電子和弦音從筆記型計算機上傳出,謝莫言不慌不忙的來到桌前。

「有封信?」謝莫言心想,他很少查看用自己的電子信箱,因為知道自己電子信箱的人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上次托謝莫言盜玉佛的僱主,平時很少說話,但是謝莫言知道對方是個中國籍的收藏家,而且也算是老顧客,出手都很闊綽。

另外一個是年輕女人,而且是個大企業的董事長,謝莫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電子信箱告訴她,只是憑著一股直覺把電子郵件的址告訴她。

最後一個是非常神秘的人,謝莫言嘗試用很多種方式跟蹤他給的郵件位址想查出對方的一些資料,但是每次計算機都會突然當機然後重新啟動。謝莫言相信自己的技術,絕對不是因為計算機內的病毒或其它不良的程序反應。這種情況卻在每次想調查他時都會出現。

謝莫言也嘗試過換計算機,但是沒有任何效果。因為對方的身份無從查起,所以他向來把這個人當做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這個人很少給謝莫言任務,從認識到現在,他委託謝莫言的都是些非常奇怪的任務,比如說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花瓶,叫謝莫言跑到非洲蠻荒的帶去尋找,或者為了一枚戒指跑到歐洲某個國家等。

雖然對方委託的東西非常奇怪,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寶貴的東西,但是謝莫言知道只需要拿到僱主委託的東西就可以,其它的疑惑只要放在心裡就好,畢竟這是盜賊界的規矩。而且對方每次給的價錢都很高,最低也有一百萬美金,另外行動中所有的費用都由對方負責,這種貴客可謂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而這次這封信就是這個神秘人物發來的。謝莫言打開郵件,內容大概是去盜取一顆鑽石,謝莫言看了看那顆鑽石的照片,不禁深吸了口氣,那是顆紫色的天然寶石,散發著迷人的光澤,紫色的鑽石謝莫言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這次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紫色鑽石。

下面有幾行註解︰這顆叫做「紫色夢幻」的寶石原本是鑲嵌在一條項鏈上的。而這條項鏈是屬於歐洲一個叫「維林」的小國家中,一位名叫紫風·維林王子的信物,但是幾年前被人盜走,國家出動了很多人力物力只尋回項鏈,而項鏈上的「紫色夢幻」卻已下落不明。就在前段時間,這顆「紫色夢幻」又重新出現在亞洲中國的K市,由於國界問題,紫風王子不想引起國際爭端,所以就委託人來幫他尋找這顆「紫色夢幻」的寶石。

K市不就是現在自己所處的城市?真是太巧了!不過……到底是否該接還是未知數,直覺告訴自己必須先處理一下身邊的事情再接,說起來還是第一次接關於歐洲皇室的單子呢,必須先慎重考慮一下。

再看最後一行的數字︰酬勞一千萬英鎊!看著後面好幾個零,謝莫言有些傻眼,一千萬英鎊,那不就是近一億人民幣,這顆紫色鑽石這麼值錢,如果是整條項鏈的話……那要多少錢?謝莫言無法估計,不過回頭想想,既然這是王子的信物,當然貴重了!郵件底下還有兩張項鏈的照片,非常古樸的款式,謝莫言心想:「改天也弄條仿製的戴戴,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得賣。」

第五章巧遇貴人

此時敲門聲響起,杜康雙手提滿袋子走進宿舍。看著那佔滿整張床鋪的零食水果,謝莫言愣道︰「你幹嘛?冬眠啊?買這麼多東西!」

「嘿嘿!習慣啦,以前在家經常要去買零食吃,這次算少的了!」杜康笑嘻嘻的說道。

謝莫言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看著杜康笑嘻嘻的說道︰「我看你天天吃這麼多東西,怎麼還是這麼瘦?改天告訴我保持身材的秘方,再賣給那些女生,一定讓你大紅大紫!天天有女生圍在你身邊。」

「哎……我也希望有啊!聽說計算機系的一個男生竟然和一位美女坐在一起,還一起看一本書!真是羨慕啊,那美女就是昨天我在樓下看到的那個坐法拉利來的那位白衣美女──慕容香!但是是聽說那男生長得不怎麼樣,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和慕容香這麼親近……」杜康抓起一包零食就往身上端,好像不服氣的邊吃邊說道。

謝莫言在聽到杜康說的最後一句話時,嘴中的蘋果不由的「噗!」的一聲,嘴巴中的蘋果渣悉數噴了出來,好死不死的濺到旁邊的筆記型計算機上,趕緊抓起一把紙巾擦拭。要是硬碟燒了,謝莫言吃飯的傢伙可就沒了。

該死……難道我真的長得不怎麼樣嗎?一定是那些混蛋嫉妒……對!一定是這樣的,我不過是和她說了幾句話而已,用不著這樣中傷我吧!以訛傳訛……真是可怕。

「呃……哈哈……不用這麼誇張吧!」杜康見謝莫言的糗樣笑道︰「我看你天天都帶著這計算機幹啥?該不會是看那些不良小說或電影吧……嘿嘿!」

杜康說著便跑到謝莫言身邊,盯著計算機屏幕看,但是馬上卻失望的看著謝莫言道︰「有沒有搞錯?全都是英文,連繫統都裝英文版的!」

「呵呵……」謝莫言輕聲笑了笑沒有回答。檢查了一遍計算機,發現沒有其它污垢後,放心的將紙巾仍到垃圾桶裡。

然而,杜康不小心的按下回覆鍵,頓時屏幕一變,彈出一個對話框,上面一句英文讓謝莫言不由得心裡一愣道︰「不會吧……該死,竟然把任務接了!我還沒考慮好呢!」

看著謝莫言的表情,杜康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在一旁唯唯喏喏的說道︰「怎……怎麼回事?我……」

「沒事沒事!」謝莫言強打起笑容道,然後馬上扯開話題道「對了!霍宗他們人呢?」

「他們兩個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昨晚一直都沒回來,到今天早上才看到人影,應該是去上課了,現在或許是在食堂吃飯吧!」杜康有點不滿的說道︰「這兩個小子一天到晚搞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他們的身份要是讓你知道了,你就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神龍見首不見尾了。」謝莫言心中暗暗笑道。不過此時他又開始煩惱另外一件事,K市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少啊!找一顆鑽石談何容易?

一般來說謝莫言接的任務在兩個月內必定會有結果,而且每次他接的任務沒有一次是失敗的,但是這次謝莫言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在盜賊圈內一旦失去信用,那事情就糟了!首先僱主不再相信自己的能力,導致很少會有單子光顧自己,緊接著便是自己失去資金來源,到最後自己只能坐吃山空。這三種情況,謝莫言不想在自己身上發生任何一件。

「對了,莫言,你有沒有看新聞啊?聽說昨天在市立博物館展覽的軒轅劍被奪走了!現在員警正在緝拿犯人呢!聽說舉報那個盜賊並協助破案的話,有一百萬獎勵!一百萬耶……恐怕我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說著杜康雙眼露出兩個「$」的圖案。

「呵呵!別做夢了,既然那人有能耐偷走那東西,就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抓到。」謝莫言說著,心中暗笑道︰「你的一百萬就在眼前呢!」

「哼!我的夢想是做個大俠,聽說學校有好幾個社團,我準備加入劍道社!你呢?」杜康問道。

「杜大俠,你現在出去伸張正義試試看,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的子彈快。」謝莫言毫不留情朝杜康潑了盆冷水。

「喂!給我點面子嘛!幻想也不行啊?」杜康洩氣的說道。

「好啦,不打擾你幻想了,我睡覺去。」謝莫言笑道,轉身爬上自己的床。

杜康見沒什麼話題,便抓了一包零食跑到自己床鋪上,拿本小說來看。

下午沒課,謝莫言遂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兩個月的時間,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就好了。他微閉上眼,意念控制體內的靈力動了起來,全身的經脈彷彿一條高速公路,變得寬敞無比,靈力在其中愈轉愈快,最後像是一條白色極光帶,穿插在全身的每一條經脈內。

隨著靈力在體內越轉越快,謝莫言的神識也開始向體外擴散,最初只是整間寢室,接著是整棟宿舍,到最後是整個學校。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神識範圍了,要再擴大下去,恐怕還需要再進一步修練,不過自從三年前甦醒後到現在,謝莫言體內靈力除了越加精純了些,其它卻絲毫沒有進展,達不到《靈動訣》上所寫的結丹的境界。

「看來這是遇到瓶頸了!」謝莫言暗歎一口氣道,準備將自己的神識收回,突然間一股比自己更加龐大的靈力向這邊湧來,不過這股靈力似乎並無惡意,只是試探性的觸碰了一下而已,等到自己發覺後,那股渾厚的靈力已經消失不見。

收回外放的靈力,謝莫言心中詫異不已,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樣修行靈力!看對方的靈力不知道比自己深厚了多少倍,高手!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人老了,不行了……」有著銀白頭髮的老頭看著前面不遠的男生宿舍淡淡的說道。

當太陽還沒升上來時謝莫言已經起床了,一晚未眠對於他來說根本和吃飯沒什麼分別,一點影響也沒有。離開宿舍後,謝莫言發現霍宗和左峰也相繼準備離開,看樣子他們似乎也習慣早起!謝莫言習慣的到操場跑幾圈,敏銳的靈力輕易的發現霍宗和左峰兩人盤坐在教學樓天台呼吸吐吶。

熱身完後,謝莫言找了個比較隱蔽的角落,飄鴻掌蓄勢待發,沒有用上靈力的掌法雖然沒有開碑劈石的威力,但是耍起來倒也舞舞生風,這套飄鴻掌經過謝莫言修改過數次,免去了其中弊端加了一些實戰性強的招式,看起來毫不遜於原先的掌法,而且更顯得威力倍增。

正當謝莫言打完飄鴻掌最後一式︰「飄鴻萬里」時,旁邊一陣掌聲響起。

「打得好!呵呵……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謝莫言身後不到十公尺處。

「呃……前輩過獎了!」謝莫言嘴上平淡的說道,心中卻是震驚無比,對方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尺,而他竟然毫無感覺,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碰到。思忖間,謝莫言立刻想到那天晚上發現的那股比自己精純的靈力,心想道︰「難道那股靈力就是出自眼前這個老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了!他不就是報到那天為我指路的看門老頭嗎?」

「呵呵……小伙子不介意的話,咱們邊走邊談如何?」白衣老人說道。

「好的!」謝莫言感到對方似乎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除了一絲詫異還有一絲敬佩。

「你的心中似乎有所疑惑,不知可不可以讓我這老頭子分擔一下呢?」白衣老者微瞇著眼說道。

「晚輩……」謝莫言正想要講話時,卻又被老人打斷了。

「別什麼晚輩前輩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倒跟不上我這個老頭子?叫我白老就得了!」白衣老人揮揮手,略顯不耐煩的說道。

「白老!」謝莫言木訥的照著白老的話回道。

但是謝莫言還沒開始講,白老又出聲自顧自的發言︰「現在修行靈力的人很少了,即使有也都是些性格孤僻的老傢伙,都隱居起來了,期盼有一天能夠得道飛升。現在看到你這個傑出的少年倒是挺讓我這老頭子驚訝呢!」

「小子修行靈力時間不長,怎能和白老相比!」謝莫言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看你剛才打的那套掌法很特別,不知你師承何人?」白老好奇的問道。

「呃……家師有命,不得讓我報出師門派別!還請白老見諒!」謝莫言為難的回道,雖然對方是高深莫測的老者,但是他仍然不太想讓白老知道自己太多秘密。

「沒關係!我知道這是規矩,也由不得你。」白老笑呵呵的說道,看起來並不為謝莫言的拒絕而生氣。

「白老,其實小子修行靈力也是誤打誤撞得來的……」說到這裡,謝莫言便將自己從小被收養,到後來莫名其妙睡了兩年的經歷告訴了白老,其中當然省略了師父的門派。

「世間真是無奇不有!像你這種經歷的,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聞!不過你得到《靈動訣》,無意間修習了其中的功法也是天意啊……」白老微歎道,又說︰「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能遇到你這位忘年同道呢?天意啊……」

一時間,謝莫言也陷入了沉默。

「呵呵……看我都說了些什麼……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白老問道。

「我叫謝莫言,道謝的謝,莫須有的莫,語言的言。」謝莫言微笑回道,他對這個白老有點好感了!

「呵呵!那我賣個老,叫你莫言好了。」白老笑呵呵的說道,之後又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謝莫言看,讓他覺得自己彷彿全身都沒了秘密似的,佇在哪裡不知所措,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情況。

「莫言,如果我想傳你武功,你可願意?」白老突然冒出一句話道。

「呃……這……」謝莫言支支吾吾道,聽白老這麼說,他心中可說是五味雜陳,有點興奮,有點緊張,又有點猶豫不決。

「你放心,我無門無派,而且我的馭靈訣也不會和你體內的靈動訣起衝突,儘管放心!」白老似乎看出謝莫言的猶豫所在,便這麼對他說道。

白老又接著說︰「其實那天你來報名時我就看中你了!呵呵……只是沒想到我們再一次見面會這麼快。」

「呃……莫言想知道白老為何要將衣缽傳給我呢?」謝莫言問道。

「緣……因為你和我有緣。修習靈力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得道飛升也並非只靠努力就可以成功,還需要悟道和機緣,我看人無數,覺得這兩點你都能夠達到!我是不會看錯的!」白老肯定的說道。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謝莫言喃喃的說道,聲音雖不大,但是還是逃不了白老靈敏的耳朵。

「莫言!你看我年紀多大?」白老忽的問道。

「我看……最多也就六十歲吧!」謝莫言看白老的神色,外加矯健的身手,雖然一頭白髮,但看起來依舊洋溢著活力。

「呵呵……其實我已經兩百多歲了!」白老笑呵呵的說道。

謝莫言聽罷睜大著眼睛直盯著白老看,心裡讚歎道︰「兩百多歲……這不知道可以當我第幾代的爺爺了……難道是修習了靈力的緣故?」想著,他看到白老那雙讚賞的眼光之後,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暗歎不已。

「既然這個世界上擁有靈力這種強大的能量,有神仙有什麼奇怪的呢!」白老說道。

謝莫言聽後,心中釋然,靈力的強大是他所清楚的,但是在靈力更高一層的能量那是什麼……仙嗎?那是擁有什麼樣的能量?

「多謝白老!只是……莫言已經有師父了,所以……」謝莫言有些為難的說道。

「沒關係,我傳你馭靈訣又不是要聽你叫師父!剛才不是說了嗎?叫我白老就可以了!」白老隨和的回道,顯得很高興,今天終於遇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放心傳下衣缽的傳人了,也算是了卻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番心事。

此時操場上已經有幾個早起運動的身影,白老回頭說道︰「我看今天先到此為止吧!明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是!白老好走!」謝莫言目送白老緩緩在他的視線中消失,懷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回到寢室。

「哇!這麼早,你夢遊啊?」謝莫言剛進寢室,剛起床的杜康滿嘴泡沫的說道。

「早睡早起是好習慣知不知道?你看霍宗他們倆不也很早嗎?就你一個睡這麼晚。」謝莫言說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好回到寢室。正是霍宗和左峰。

「你們三個真是變態,特別是你們兩個。」杜康對著霍宗和左峰兩人說道︰「晚上都不知道哪去了,我睡著了都沒看到你們,第二天還能這麼早起床!」

「呵呵……年輕嘛!」霍宗笑著說道,說話間眼睛不時的看向謝莫言,他也這麼早起來?剛才怎麼沒看到他?左峰在一旁撇撇嘴自顧自的換衣服,不理會三人。

上課對於謝莫言來說幾乎等於在消磨時間,對著一堆自己早已倒背入流的東西,他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於是,謝莫言便將注意力轉向慕容香,自從上次共讀一書之後,慕容香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謝莫言,而且說話都顯得特別關心,讓謝莫言好生感動,但是心中還是疑惑不斷。

直到最近,謝莫言才在和慕容香同寢室的女孩口中得知:原來慕容香見他動不動就傻笑,還以為是生病了,覺得可憐就處處照顧他。釐清事實之後,謝莫言只差沒當場暈倒在的……

而慕容香在知道真實情況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兩人的交往卻是越加頻繁起來。

「最近很忙喔!都見不到人影。」下課後,謝莫言對慕容香微笑道。

「對呀,有些事要處理,所以忙了點!不過我怎麼看你很閒的樣子,真是不公平!」慕容香笑道。

「嘿嘿!這叫無為而治!」謝莫言給自己找了個高帽子說道。

「還無為而治呢!」慕容香笑笑,順手收拾一下桌上的書,對謝莫言說道︰「走吧!去吃飯!」

「你請客?」謝莫言一臉期盼的說道,畢竟能和一位美女共進午餐,而且還由女方付錢,這種好事可不是常有的,更何況對象是美若天仙的慕容香!不過,也只有謝莫言這種人才敢要求美女請客,若被那些男生知道了,恐怕他就當場橫死街頭了吧!

「當然,就當作是誤會你的補償,行了吧?」慕容香看著眼前的男生說道,她不禁感到有點好笑,這還是她第一次請男生吃飯呢!以前那些男生不知道要用多少種方法來請自己吃頓飯,沒想到今天卻是自己反過來請謝莫言吃飯。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莫言笑嘻嘻的回道。上一次慕容香誤會自己「有病」這件事,謝莫言現在想道就覺得好笑,沒想到竟然能因此而獲得這份榮幸──一位美女主動請自己吃飯──對於謝莫言來說可是天大的殊榮呢!

兩人來到學校對面的小餐館,這裡經常有雲霞大學的學生光顧,畢竟學生餐廳的人太多,飯菜也不怎麼樣;而來這裡雖然稍嫌麻煩了點,但是菜色不錯。而謝莫言雖然很高興慕容香請客,但是如果被其它男生發現是他竟然被慕容香請客的話,恐怕招待自己的是一堆磚頭了!所以他們刻意挑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雖然如此,但是慕容香的美貌仍然可以把飯館內的所有男性的眼珠都吸引過來。

「真是一躲鮮花插在牛糞上!」其中一個男生暗歎道,而慕容香和謝莫言只是相視一笑,選擇不予理會。

不一會兒飯菜都上來了,看著桌上的飯菜,謝莫言其實沒有多大胃口,但是還是裝出一副非常想吃的樣子。

第六章還劍

就在這時,一陣高呼聲傳來,幾個高大的身影擋出了飯館外射進來的光線,從他們身上穿著的校服可以看出是和自己一個大學的學生。

「老闆,來五瓶啤酒!」帶頭的那個平頭大聲叫道。

「好,馬上就來!稍等一下啊!」已經略顯老態的老闆微微弓著身子回道。

沒多久酒就送上桌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開了瓶啤酒對平頭問道︰「老大,那小子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啊?」邊說邊把放在平頭前面的杯子倒滿。

「媽的!別對老子提那事!一提就火大!那小子不好對付,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好看!」平頭叫囂道,順勢喝了口酒。

「嘿嘿!老大,放心吧!在學校露天咖啡館打工的祝雲舒早晚是您的,何必急於一時呢!」另外一個長頭髮的在一旁諂媚說道。

「哼……只要我看得上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平頭老大自信滿滿的說道。

此時謝莫言已經認出那個平頭就是上次被自己教訓一頓的跆拳社社長,也才知道那個女孩叫祝雲舒,心中不禁暗自竊笑道︰「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啊……」

而坐在謝莫言對面的慕容香早已注意到他的不尋常,尋著的目光向旁邊看去,就看著那三四個高頭大馬的粗魯男生在喝酒,嘴裡滿是不雅之詞!慕容香皺了皺眉,回過頭繼續低著頭吃碗裡的飯菜。

但是很不幸的,慕容香這一回頭剛好被那個長頭髮的男生看到了,乍見慕容香的美貌,他頓時愣在哪裡。平頭的男生拍了他一下道︰「喂!你中邪了?」

「老……老大!那……那女孩子好正點!」長頭髮的男生愣愣的說道,還喃喃自語著︰「這是仙女嗎?怎麼在電視裡看到的不一樣?這個比在電視中的好看多了!難道我在做夢?」

那平頭老大起身往謝莫言這桌走來,好奇的視線一直盯著慕容香的背影,想一探究竟──究竟那女孩有多美?美到連自己的部下都被迷住的地步!但是謝莫言那張微笑的臉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著謝莫言那雙熟悉的笑臉,平頭止住向前的步伐,謹慎的盯著謝莫言。

「嘿嘿!又見面了,真巧啊!」謝莫言笑呵呵的打招呼道。平頭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狠狠的瞪了謝莫言一眼,轉身甩張鈔票在桌上後便離開飯館,身後傳來那幾個高個子的叫喊聲︰「老大!等等我!」

「你認識他們?」慕容香好奇的問道。

「前幾天認識的!」謝莫言笑呵呵的回道,沒把下半句話說進去︰「不打不相識。」

「你小心點,別惹他們,他們一個可以打像你這種身材的人三四個!」慕容香好心警告道。

謝莫言忍住想笑的衝動,裝出一副畏懼、受教的樣子道︰「我會小心的,看我這麼老實怎麼會去惹他們!」

「真是的……」慕容香搖頭道,面對謝莫言的淘氣實在沒辦法,便準備付了錢離開,謝莫言則緊跟其後。餐廳的老闆看著慕容香掏錢付帳時愣了一下,心中暗歎道︰「這年頭真是不一樣了,漂亮女孩反過來為男生付帳!真是……」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邊路燈一盞盞地點亮,夜晚的都市往往都是最美的。

一路上謝莫言發覺慕容香似乎有什麼心事,但是可惜他無法窺視別人內心思想的能力,不知道慕容香究竟在煩惱什麼,只好半開玩笑的說道︰「有心事?我可以預知未來喔!我幫你算一卦如何?不收費!」

「喔?那麼,請問這位算命先生,你猜我正在想什麼?」慕容香似笑非笑的問道。

「嗯……你在等一個人!」謝莫言煞有其事的掐了一下手指,裝模作樣的皺眉說道──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反正「等人」有很多種意義嘛!

但是慕容香聽見謝莫言這麼說時,頓時變了臉色,她覺得驚訝,因為她確實是在等人──等那個無影!慕容香並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正的算命先生,既然存在傳說中的武功,有那些能人異士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只是不覺得眼前的男孩懂卜筮之數,慕容香怎麼看都覺得謝莫言只是個非常普通的學生,只是偶爾會作怪惹人笑罷了。

「我算得對不對?」謝莫言問道。

「對了一半。」慕容香回道,一雙杏眼盯著謝莫言猛看,想看出些端倪,但是除了嬉皮笑臉之外,還是什麼都沒有。

「啊?不會吧?我的占卜一向都很靈的,我再算算看!不過有個條件!」謝莫言說罷便抓起慕容香的手,她對謝莫言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想縮回手,卻被謝莫言緊緊握住。

此時謝莫言說道︰「別動哦!我現在以你的手為媒介,要算出你心中所想,另外一隻手也給我!」說罷,謝莫言便直接把另外一隻手抓在手裡,心中笑意更濃了。慕容香的手細嫩無比,好像剛出生的嬰兒皮膚似的,讓謝莫言的心裡不由得掀起一陣漣漪。

慕容香對謝莫言的舉動出奇的沒有什麼反抗,如果是在平時,別說手了,就連靠近慕容香都不容易,她總是保持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也只有謝莫言這才能這麼輕鬆觸摸慕容香的雙手。

「閉上眼睛,仰頭向上,心境保持平和。」謝莫言輕聲說道,慕容香此時臉頰已經紅得發燙,心跳加速,自己都能清楚聽到那陣心臟跳動聲。她沒有抗拒,乖巧的閉上眼睛,仰起頭,但是心境就是怎麼也不能平和下來。

此時的謝莫言也感到一股非常微妙的感覺徘徊在周圍,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很舒服,而心跳也開始加速,如同共鳴一般隨著慕容香的心跳聲加速躍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眼,一種情愫在空氣中蕩漾。

謝莫言剛想說話,雙頰發紅的慕容香已搶先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後,一陣小跑便離開了。

望著慕容香剛才嬌花映水時的姿態,和緊張跑開的羞澀情懷,謝莫言不禁深深的著了迷,忽的覺得呼吸岔了氣,連忙運轉體內靈力將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平和下去。

「這次真的是玩得有些過火了!」謝莫言想道。

次日,謝莫言按照慣例,早早起床和白老一起修練靈力。謝莫言清楚自己能夠修練靈動訣完全是巧合,或者說是意外可能更為貼切!一切都是在夢中摸索出來的,根本沒有人在旁邊指點。但是現在修練馭靈訣時,白老就在一旁替他解決所有的問題,以往的一些障礙也得以迎刃而解,修為顯然已經進入一個全新的階段,體內靈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精進,謝莫言相信這是《靈動訣》裡面「結丹」的預兆,心中不由得一陣興奮。

只是謝莫言體內那柄能量劍依然沒有任何跡象,彷彿和自己的身體融合了似的。謝莫言嘗試用馭靈訣的運氣方式,卻還是沒有用,而他也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白老,至少這柄劍沒給自己帶來麻煩。

令謝莫言感到詫異的是《馭靈訣》竟然不會和《靈動訣》起衝突,彷彿兩套功法是互相依賴似的。靈動訣主要是修練靈力,原本謝莫言除了修練靈力之外,並不清楚怎麼使用靈力,所以一直以來都把靈力當成內力配合招式來用,雖然效果很好,但是並沒有發揮出靈力最強的威力。

而馭靈訣的目的就是使用體內靈力,難怪當時白老說馭靈訣不會和自己的靈動訣起衝突。

謝莫言雙手結出一個定身印,一股靈力從指尖竄出,打在前方的柳樹上,原本正迎著微風搖擺的柳枝突然定住,任風怎麼吹都絲毫沒有動靜。

「YES!成功了!」謝莫言高興道。

「呵呵……才修練幾日就進步得這麼快,已經可以結出印了,我果然沒看錯人!」旁邊入定中的白老睜開眼睛對著謝莫言笑呵呵的說道。【雲霄閣www.yunxiaoge.com整理收藏】

「若不是靠白老您的指導,我也不會有今天!」謝莫言有些憨厚的笑道。結印只是馭靈訣的一小部分而已,白老說要學會這個手印也至少要幾個月,可謝莫言只用了幾天就學會定身印,難怪白老這麼高興了!

接下來謝莫言又非常專注的結出落雷印和風馳,分別是攻擊和加速用的。這兩種印比先前的定身印複雜很多,對於謝莫言來說結出這兩個印還不是很難,只是不嫻熟。

關於落雷印,謝莫言知道自己會了,但是不敢將靈力放出來,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至於風馳印,謝莫言是興奮得不得了。經過風馳印的加持後,全力施展開無影術速度幾乎可以和飛機比擬了!盜賊最引以為豪的就是逃跑本領,現在有了風馳印更令他如虎添翼,只是對現在的謝莫言來說,他體內的靈力只能維持風馳印半個鐘頭左右。

謝莫言有了前面幾個手印的基礎,學起剩餘的手印更是易如反掌,除了最後的印中印需要對手印要一定的熟練度外,謝莫言已經將其它的手印都學完了。

練完功之後,謝莫言和往常一樣去上課,但是見到慕容香時,卻渾身不自在,好像害怕見到她似的,而慕容香似乎也對謝莫言有意疏遠,一天下來便在無言中渡過。

當夜色悄悄將這個城市籠罩時,謝莫言獨自在路上閒逛,想著昨天晚上和慕容香生的事情,嘴角揚起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又馬上平和下來,他想道︰「是時候該把那柄劍還給他們了。」

謝莫言回到校外買的那間房子,取出軒轅劍,跑到市郊埋藏在隱蔽的地方,處理完一些可能暴露自己的細微線索後,再回到學校,將寫好藏匿地點的紙折成飛機,在上面施了點微小的靈力讓紙飛機準確無誤的飛進慕容香的寢室──他知道現在慕容香單獨在寢室裡。

這時,吃過晚飯的慕容香獨自躺在宿舍床上,回想著昨天謝莫言拉著她的手,四周寂靜無聲,昏暗的街燈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拖得細長,耳邊只有兩人的心跳聲,那種感覺……真的很微妙!慕容香從未和任何男生有如此親暱的接觸,謝莫言是第一個!想著他那張總是壞壞的笑臉,慕容香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當慕容香沉浸在甜蜜的時候,一隻紙飛機從窗口飛進來,慕容香撿起紙飛機。她住在女生宿舍六樓,那麼這紙飛機應該是從對面的樓頂飛進來的,慕容香好奇的探出窗外張望,卻不見任何人影。

慕容香拆開紙飛機,赫然發現竟是盜賊無影給她的。裡面清楚說明藏匿軒轅劍的地點,慕容香立刻按照紙上所寫感到藏劍之處,在那兒找到一個長形的木盒子,軒轅劍安然無恙的躺在裡頭。慕容香馬上撥了個極少數人知道的號碼出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男聲︰「喂?」

「爸爸,我找到軒轅劍了!馬上派人到市郊來!」慕容香說道。

「什麼?找到了?好,我馬上派人過去!」男子果斷的答應道。

不一會兒,現場來了三四個身穿黑西裝的人物,將那個奇怪的木盒子抬走。一切只發生在短短幾分鐘之內。

在隱蔽處看著三四個陌生人抱著軒轅劍驅車離去,謝莫言嘴角微微揚起,喃喃自語道︰「終於結束了!」

正當他要離去時發現不遠處出現兩個身影,原來是上次搶奪軒轅劍的那對雙胞胎姊妹!剛剛他全神貫注的隱藏自己氣息不讓國安局的人發現,沒注意她們竟然就在附近。

「姊姊,他們找到軒轅劍了!早知道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現在我們是不是馬上去偷回來!」其中一個女孩有點興奮的說道。

「不急,看看再說!那個人竟然把軒轅劍交還給國安局,我想其中必有隱情!或許那把劍是假的也說不定。」姊姊沉穩的說道。

「姊姊說得對,這柄軒轅劍可值一千萬,就算那個人再怎麼有錢,也不會輕易把這一千萬拱手讓人才對。」妹妹贊同姊姊的觀點附和道︰「不過,姊姊,咱們竊聽了他們的通話系統,會不會被發現啊?」妹妹說完有點擔憂的看著姊姊。

「你還擔心我的技術嗎?」姊姊一副非常自信的樣子,看來她做這些事不是第一次了。

「說的也是!呵呵!」妹妹一掃剛才的憂慮,兩人相視一笑,施展輕功三兩下便消失在原處。

雖然隔了數十公尺遠,但是謝莫言還是聽到她們的對話,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這對雙胞胎真是賊心不改,看來有必要教她們一課!但是謝莫言忘了自己也是個盜賊──還是個盜賊界響噹噹的無影。

──F市,某地下室──

「怎麼樣?查出什麼沒有?」一位一臉正氣,太陽穴隆起的中年人對旁邊一個年輕人問道。

「軒轅劍是真的!但是上面沒有任何指紋或者衣服纖維之類的東西。」年輕人回道。

「看來盜賊無影確實不是等閒之輩!」中年人喃喃說著,隨即又問道︰「那張寫字的折紙有什麼可疑線索嗎?」

「從紙質來看應該是F市出產的,也就是說盜賊無影可能在F市!而且既然對方知道慕容香小姊的宿舍位址,我想他可能也是雲霞大學學生!不過紙上的字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我們查不出其它線索了!」年輕人說道。

「嗯……叫霍宗、左峰和慕容香來這裡」中年人一陣沉吟後又說道︰「劍先暫時放在這裡,以免再有差池,順便通知博物館那邊,就說劍拿到了!」

「是!」年輕人應了一聲,便離開房間。沒多久,慕容香三人站在中年人面前。

「局長,找我們有什麼事?」霍宗問道,他和左峰正準備睡覺呢。但是接到電話之後,兩人只得趕來這裡。眼前一臉正氣的中年人正是國安局局長,同時也是GT特務小組的負責人,慕容白,也是慕容香的父親。一身內功修為和他父親相差無幾甚至還超過少許,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霍宗是T市霍家長字,其父霍嚴華一套迷蹤拳和迷蹤步威力無比。M市左峰是鷹爪門大弟子,其師父石鷹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兩人和慕容白是至交,知道慕容白的身份後便要求讓霍宗和左峰進國安局GT特務小組幫忙,想讓這他們接受磨練,雖然他們倆不想加入,但是父命、師命難違,兩人自然有苦說不出。不過因年紀和他們學生的身份,慕容白將他們編入GT的編外小組裡,隸屬他直接管理!

「現在已經找回軒轅劍了,並且查出無影盜賊很有可能是在雲霞大學裡,你們調查起來應該比其它情報人員方便。」中年人直接說道。

「是,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三人心中都驚訝無影竟然潛藏在雲霞大學裡,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好,慕容香留下,其餘人可以先離開了。」中年人說道。

其它人離開後,慕容白恢復了父親的身份,起身走到慕容香身邊說道︰「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累不累?」

「還好,大學裡的東西學得很有限,不過我會盡量充實自己的,謝謝爸爸關心!」慕容香微笑道。

「你呀,還是和以前一樣,像個野丫頭似的,我看這次調查完無影后,你就退出GT特務小組吧!你媽天天怨我把你安排到GT內幹活,叫我早點把你調出來!畢竟你還是個學生啊!」慕容白看著女兒道。

「爸,我進GT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我。我們慕容家出身如此,就該為國家出一番力!而且這也是自我鍛煉的好機會!」慕容香說道。

慕容香這番話直讓慕容白暗暗感動︰「果然不愧是我們慕容家的後人!」

「對了,爸,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算命這回事嗎?真的有那些傳說中的能人異士?」慕容香問道。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慕容白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一時好奇而已!」慕容香搪塞道。

「傳說中的占卜算命是存在的,甚至有些人擁有隨意預測未來的能力!我們國家的特別小組就是一個例子!GT特務的每一位組員都身懷古武術,這點你是知道的,但是要和特別行動小組比起來GT就顯得微不足道了!」說到最後慕容白微微歎道。

「這世界上竟真的有那些傳說中的人物!那該是什麼樣的一群人啊!」慕容香想道。腦海不自覺的冒出謝莫言的身影,那張戲謔的笑容……

「小香……小香!」耳邊傳來一陣叫喊聲,慕容香頓時回過神來。

「剛才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慕容白問道。

「沒……沒什麼……爸爸,我得回去了,否則宿舍大門就鎖上了,再見!」說完後,慕容香心虛的跑開了。

「這孩子……」慕容白寵溺的看著慕容香小跑著離開他的視線內。

第七章雙蝶奪劍

夜黑風高,月光被一層雲霧掩蓋大半,這種夜色對於某些偷雞摸狗的事來說簡直就是個良辰吉時!

兩個黑影鬼魅般的停在一座破費的屋子前,門上還貼著大大的「拆」字,顯然是一座待拆的房子。

「姊姊!會不會是你弄錯了,他們把劍弄到這裡了?我怎麼看都覺得是座廢墟,不像國安局藏匿軒轅劍的地方啊!」其中一個身影說道。

「沒有錯!安放在他們車上的微型跟蹤器顯示就是在這裡!找找看,這裡可能有暗門!」身邊另外一個身影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顯示儀,上面一個紅點和綠點正合在一起,顯然那輛車就在這附近。

「嗯。」兩個身影在破屋四周搜索著。此時一個身影從破屋走出來,正是慕容香。兩人早一步隱藏住身形,暗中盯著慕容香,待慕容香謹慎的四下看了看後,發現沒什麼可疑地方,便飛奔離去。

「看來這次不用我們找了!」慕容香走後,姊姊說道。

她們走進破屋子裡,來到剛剛慕容香走出來的那面牆壁停下,取出一個儀器在那面牆上掃瞄了一遍,在一個角落停下,只輕輕觸碰了一下,就忽然出現一個小鍵盤,姊姊笑了笑,取出一個特製的解碼器之後,不一會兒便將破解了密碼。

牆壁開始無聲的轉動,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進的階梯延伸到的下,顯然是個秘密的下室。

「還是姊姊有辦法,嘻嘻!」身邊的妹妹一陣高興,她這個姊姊武技雖然不如她,但是論到策劃和搞這些高科技玩意她可是行家中的行家,可說上從核彈頭,下到手錶鬧鐘,她都可以拆了再從新組裝,對於面前這個小小的密碼對於她來說還是小事一樁。

「先別說,下面或許有我們意料不到的東西在等著我們呢!」姊姊收拾好身上的東西後冷靜道︰「國安局的保密措施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到了下面要小心。」

「嗯,我知道怎麼做,姊姊。」妹妹謹慎的回道。

兩人小心奕奕的走到的下室,四下張望了一下,在一面玻璃牆後面看到她們今天的目標──軒轅劍!

「姊姊,這裡有好多監視器,整個房間都有紅外線警報器,而且還是不定時移動的那種,該怎麼做?」妹妹在一邊求助。

姊姊沒說話,拉著妹妹退出房間,此時牆上的監視器正掃過剛剛她們離開的地方。盯著地上數百條交錯的紅外線,三十五步外就是隔這玻璃的軒轅劍。腦中細心計算著。

「紅外線五秒移動三十度距離,這裡一共有兩百三十二條,如果是這樣那還好辦,但是恐怕不止如此,我猜的面上還有強電壓,想從的面上過去是不可能了。這裡距那面玻璃有三十五步遠的距離,房間裡有兩個監視器三秒移動一次,從角度上看,要從中間拉線過去也不可能,我想應該要從天花板慢慢爬過去。」姊姊仔細說道。

「給我吸盤!」姊姊吩咐道,妹妹從身後的背包取出一副吸盤,姊姊接過來裝在雙手雙腳上,像壁虎似的,身體緊貼著牆壁爬到天花板。左邊角落的監視器此時正從她這邊轉來,姊姊連忙吸氣身體緊緊的貼在天花板上,監視器的畫面此時劃過她的背後。

姊姊抓緊時機,再過兩秒鐘另外一台監視器就要轉到這個方向來了,竭盡全力向前爬了幾公尺,驚險躲過另外一台監視器,縱身跳到那面玻璃前。

「YES!」另外一頭的妹妹興奮的叫道,緊張的看著姊姊!

姊姊取出工具,將玻璃割出人頭般大的洞,沒想到國安局藏匿這柄劍竟然用的只是普通的防彈玻璃,看來他們沒料到自己的老窩會遭竊,防禦才這麼鬆懈!想到這裡,姊姊微微一笑。看著割開一個洞的玻璃,裡面躺著的正是軒轅劍。姊姊沒有衝動的立刻去取,非常小心的看著劍的四周,兩條紅外線聞風不動的籠罩住劍身,如果直接取出來的話,警報立刻就會響起,到時候自己和妹妹就插翅難飛了。

不過這點還難不倒她,手中取出一面非常小巧的鏡子模樣的東西,挑了個角度插在其中一條紅外線中間,利用反射的原理,兩條紅外線就這樣被他這麼輕易的排除了。

不過姊姊還沒有放鬆警戒,小心翼翼的抬起軒轅劍。忽然發現劍身下面有點不對勁,令她準備把劍拿起的手停滯在空氣中,她發現這是重力警報裝置,一個細小的凸起證明了推測正確,她謹慎的將放在劍身上的手收回。

左手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盒子,再次輕輕抬起軒轅劍,雙手在交叉的那一剎那,將兩件物品調換了位置,這種手法如果不是經歷過千百次的訓練根本不能做得這麼俐落。

取出軒轅劍,姊姊將準備好的劍套將劍套上,轉過身對妹妹比出勝利的手勢,妹妹興奮的差點叫出聲來。

仔細觀察了兩台監視器的移動方向,姊姊抓住時機甩手將劍拋出,反應迅速的妹妹立刻接住劍,寶貝似的撫摩著劍套。

兩姊妹有驚無險的離開的下室,使出輕功離去。

「唉……她們兩人還真大膽,不過倒也是我見過的人中身手最好的!國安局的老窩像自己家似的來去自如。」此時開口的正是謝莫言,他一直跟蹤著兩姊妹到破屋,然後看她們找到的下室的入口後,便一直待在外面,他可不想進去瞎攪和。

不由他多想,在那對雙胞胎姊妹離開後,謝莫言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們身後,一直到一處豪華別墅門口停下。

一進屋,妹妹興奮的大叫起來︰「哇!一千萬終於到手了!哈哈……沒想到這麼容易!姊姊我們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盜賊!」說著緊緊抱著身邊和她張得一模一樣的姊姊親了一下。

「你這丫頭!比我們厲害的人還多著呢!先不說搶走我們劍的那個人,單單說上次和我們搶劍的槍鬼,如果不是被我們算計的話,現在關在大牢裡的就是我們了。」姊姊說道,隨即一陣憂愁爬上她那張俏麗的瓜子臉,又說︰「而且……這柄劍最後還是要交給掠奪者……」

「姊姊,他們不是說只要把這柄劍交給他們,我們就可以脫離了嗎?」妹妹說道︰「反正以後咱們自由了,憑我們倆的身手,要賺錢養活自己根本不是件難事!」

「你想得太簡單了,掠奪者並非我們想像中那麼簡單,我擔心我們把這柄劍給他們之後不僅不會換來自由,還很有可能因為沒有利用價值而被殺……」姊姊擔憂道。

「啊?那……該怎麼辦,姊姊?」妹妹有些慌張的說道,又說︰「不如我們把劍賣給黑市,應該也有一筆錢夠我們用了,咱們逃到國外,掠奪者就算實力再強大也不可能連國外都滲透進去!」

「或許等我們把劍拿到黑市時已經被紅魔發現了」姊姊無奈道。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姊姊,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妹妹不悅的揮舞著她手上的軟劍說道︰「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寧可先把這劍毀了,再和他們拚命!」

「別傻了……」姊姊歎了口氣又說︰「不過這次掠奪者對這柄劍非常重視,我們一天沒把劍給他,他就不會動我們,放心吧!」

「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苦衷!」謝莫言笑嘻嘻的推門進來。他現在的穿著還是上次中年人的打扮,只是一雙眼睛和他的樣貌比起來,顯得不太協調。

「啊……你……」兩姊妹對謝莫言突如其來的造訪嚇得一愣一愣的!看著推門進來的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別緊張,我只是來拿劍的,不是來抓你們的!」謝莫言像回到自己家似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淡淡說道。

「我才不會給你!」妹妹甩出軟劍擋在姊姊面前冷然道。

「嗯……那就算了!我還是去當個好市民檢舉你們吧!獎金不少呢!」謝莫言說道,作勢便要離去。

「站住!你當這裡是旅館,要來就來、說走就走嗎?上次那筆帳還沒和你算呢!看劍!」妹妹說罷,便揮舞著軟劍,像毒蛇般向謝莫言的面前刺去,他只輕輕一笑,閃身躲開軟劍。她冷然一笑,將內力灌進劍身,原本柔軟的劍身瞬間堅硬如鐵,女子持件再度向謝莫言橫掃過去,一陣劍花在謝莫言身邊綻放。

謝莫言瞬間施展無影術,飄忽不定的穿插在無數劍影之中,那柄劍根本觸碰不了他的衣角。

「喝!」謝莫言一吼,快速結出定身印,指尖射出無形靈力鑽進女孩體內,使她動彈不得。

「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殺了你!」女孩右手提劍,像個雕像似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謝莫言隔空便將女孩制服。而女孩對於謝莫言的勢力更是感到神秘異常,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絲絲詫異。

「放了我妹妹!」一直站在一邊的姊姊站出來叫道。

「嗯……先說說你們叫什麼名字吧!」謝莫言瀟灑的坐回沙發上說道,看來這個定身印還蠻好用的。

「姊姊,別告訴他!」妹妹竭力阻止道,可惜她身體根本就不能動,這也是無濟於事。

「我叫古月昕,她是我妹妹,叫古月櫻。」姊姊在一旁說道,又朝著謝莫言喊︰「我說了,該把我妹妹放了!」

「你們是受掠奪者的威脅來盜軒轅劍的?」謝莫言沒理會古月昕所說的,繼續問道。

「你……」古月昕有點生氣,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對方的實力自己根本抗衡不了,冷冷的回道︰「剛才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還問!」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跟我說說這個掠奪者是什麼東西吧!」謝莫言笑咪咪的說道。

「其實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只清楚掠奪者這個組織好幾年前就存在了,他們專門找一些盜賊為他們無條件服務,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這個組織非常嚴密和龐大,被他們看上的沒有一個能夠逃脫得了他們的掌心。」古月昕說道。

「就我看來,你們不會這麼容易屈服於人,怎麼會這麼輕易被他們控制?」謝莫言問道。

「你以為我們願意啊?」古月昕怒道︰「只是有一次接了一筆買賣,事成之後才發現這個買主就是掠奪者,他們逼我們賣命!還在我們手掌心下了一種叫蝕骨粉的毒藥!每隔一個月都要找他拿解藥,否則就會全身蝕骨而死!那種痛苦你受得了嗎?」古月昕越說越氣憤。

「唔……原來如此!他們抓住了盜賊的弱點!然後再以蝕骨粉控制你們!」謝莫言聽了,豁然開朗道。

「也不全是,有些盜賊為了錢什麼事都肯做,他們就會抓住這個弱點,用錢來收買他們!」古月昕補充道。

「剛才我在外面聽你們講到紅魔,他又是個什麼人?」謝莫言又問道。

「問這麼多幹嘛!反正你又幫不了我們!」動彈不得的古月櫻沒好氣的說道。

但是古月昕打斷了妹妹古月櫻的話,順從的回答道︰「紅魔是掠奪者和我們的接頭人,我們不知道他在掠奪者裡是什麼的位,只知道他自稱紅魔。另外他的真面目我們也沒見到過,每次他都以面具來掩飾自己的真實面目!」

「誰說我沒辦法幫你們?」謝莫言說道,轉過身不由分說的抓住古月昕的左手,一股細微的靈力鑽進古月昕的掌心,靈力一直遊走於經脈內,再緩緩滲透經脈進入骨髓,發現有很多細小的斑點覆蓋在骨骼內壁,想必這就是蝕骨粉了。

謝莫言沒有學過怎麼用內力為別人療傷,更別說像靈力這種比內力強悍百倍的能量,如果不小心把別人的骨頭弄碎了,那可是罪過,遂也不敢動那些小黑點!

放開古月昕的手,謝莫言沒注意到古月昕的俏臉早已紅得像個成熟的蘋果。

「你到底是誰?」古月昕問道︰「為什麼要幫我們?」

「你們不需要知道!」謝莫言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們只要知道我可以替你們解毒就好了。」

「這兩天別離開這裡,我會再回來幫你們把解開蝕骨粉的毒。」說罷,謝莫言拿起一邊的軒轅劍道︰「這劍我先拿回去了!記住,在這裡等我!」

「喂!先放開我啊!」古月櫻叫道。

聽見古月櫻的叫喊,已經走出房外的謝莫言只微微一笑道︰「以後別這麼凶!小心嫁不出去!一個小時後就能動了,這一個小時是剛才無禮的懲罰!」說罷,謝莫言便使用無影術,在古月櫻潑婦般的叫罵聲中朗笑離去。

謝莫言回到在校外買的房子已經半夜三點多了,但是他毫無半點睡意,將軒轅劍小心藏好。沒想到拋去的東西到最後還是回到自己手裡,真是無奈!

次日,謝莫言一回到寢室便被杜康堵在門口道︰「昨晚哪鬼混去了?」

「昨晚……在網咖包台通霄啦,嘿嘿!」謝莫言臨時編了個借口。

「自己有筆記型計算機,還去網咖包台?騙誰啊……」杜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一直盯著謝莫言的眼睛,又道︰「昨晚是不是和哪個美女去做什麼事了?」

「拜託!你見到過我和哪個美女接觸過了?」謝莫言對杜康真的是沒話說了,這傢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儘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懷疑他到底怎麼考上這所明星大學的。

「嘿嘿!我們知道你是處男,杜康也只是說說,別介意啊!不過昨晚班主任來檢查,我們幫你矇混過去,就說你請假回家了!」一邊的霍宗笑道,看著那副笑容,謝莫言無可奈何,老實說他的樣子確實很有親和力!

「謝啦!」謝莫言回道。

霍宗和左峰倆小子,從入學到現在雖然不過十來天,但是兩人行蹤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交流得並不多,不過看樣子似乎並不難相處。

「嘿嘿!不謝不謝,你得請我們吃飯。」霍宗笑呵呵的說道,杜康在一旁連連點頭,就連一向沉默的左峰也在一旁附和。

「好把!午飯我請,Ok?」謝莫言說道。

「Yeah!」三人高興道。彷彿一頓飯好像能把謝莫言吃垮似的,但是確實令謝莫言咋舌。

放學後,謝莫言和他們三人一起到餐廳吃飯,這是四人來到認識一起吃的第一頓飯。雖然對於謝莫言來說錢不算什麼──他的財產現在就算要吃三代都不成問題──不必擔心他們吃垮自己,但是他看到三人在飯桌上狼吞虎嚥的樣子,真懷疑他們是不是三天沒吃飯了,搞得像非洲難民似的。

這頓飯足足花了普通人大半個月的工資,讓三個撐飽的傢伙高興得不得了。但是結帳時看到謝莫言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服務員後,三人開始以一種非常崇拜和驚訝的眼神看著謝莫言。

「嘿嘿!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這麼有錢!」杜康以一種非常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謝莫言道。

「怎麼?有錢有罪啊?」謝莫言不以為意道,但是看著杜康那雙眼睛,謝莫言總是不由得感到心寒。

「我想我們以後的飯錢可以省了。」霍宗在一旁附和道,左峰還應了一聲以示同意。

到最後謝莫言只好答應以後一星期請他們吃一頓的代價,才逃離了三個人的糾纏。

回到學校後,謝莫言直接來到學校大門的警衛室,白老正在那裡看報紙,見謝莫言來了,高興道︰「莫言!來,坐!」說罷將旁邊的椅子挪過去。

「白老,這些天的靈力可是大有增進,想必已經突破原來的瓶頸了吧!」謝莫言笑道。

「呵呵!小鬼頭,竟然來拿我老頭子來消遣!找我有什麼事?」白老笑道。

「白老怎麼知道我來找您有事?」謝莫言有些詫異,難道白老的實力已經可以窺探別人的心思?

「我都兩百多歲了,這點都不知道我不是白活了嗎?」白老笑道。

「嘿嘿!一點都瞞不過白老!這次來確實有事相求,我想學習怎麼用靈力來為別人療傷!」謝莫言坦承說道。

「咦?難道你不知道怎麼利用靈力來療傷嗎?」白老有些驚訝道。

「當年師父沒教過我。」謝莫言摸了摸腦袋憨笑道。

「呵呵……原來是這樣,沒關係!我既然傳你功夫,當然要教你療傷之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功夫,只要把自身靈力按照平常的循環方式運行幾周就會有療傷效果了,不過對於一些特別的傷,例如中毒之類的,就要把自身的靈力傳進對方的體內,然後依照自身的運行路線進行三十六周天循環,將毒物排出體外。」

「多謝白老指點!」謝莫言高興道。

謝過白老之後,謝莫言回到寢室,沒想到才剛打開門,就看見兩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迎面衝來,謝莫言本能的想閃開,但是又想到是在寢室,若被發現自己有武功的話,可是非常麻煩的!只好認命的閉上眼睛等著撞擊,但是謝莫言卻遲遲沒有感覺到被撞倒,偷偷睜開眼睛,才發現是霍宗和左峰兩人急忙停住腳步,匆忙的甩下一句「對不起」便向外跑去。

「他們趕著投胎啊?」謝莫言對趴在床上的杜康問道。

「別看我,我不知道。他們剛剛接了通電話就這樣了!」杜康也有些疑惑,這兩個傢伙老是這麼奇怪,不是夜不歸營,就是慌張的跑得不見人影。

「難道……看來國安局知道軒轅劍丟了,才會打電話給他們,也難怪他們這麼慌張了!被人束縛著確實很難受……」謝莫言想道。

晚飯後,謝莫言回到校外的屋子裡,取出軒轅劍後,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模樣飛竄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八章再次還劍

「劍被人盜走了?你是怎麼做事的?」房間裡傳來一陣憤怒聲吼道。

「我……我以為他們不會找到這裡來,所以就……」年輕人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道。

「所以就放鬆警備了,是吧!」慕容白大吼道,拍案而起,威嚴之氣讓眼前的年輕人不敢直視。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正是霍宗、左峰和慕容香。

三人進來後,慕容白便對眼前的年輕人說道︰「你先出去吧!」又說︰「回去給我寫份悔過書,好好反省一下這次所犯的錯誤!」年輕人一聽,就像是得到特赦令般猛點頭,逃命似的慌張離開。

「查出些什麼來沒有?那個盜賊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慕容白微微平息了怒氣對慕容香三人問道。

「查出來了!我們回來的車上被人安裝了一個跟蹤器,我想是上次我們去市郊取劍的時候被偷偷裝上去的!」慕容香回道。

「該不會是那個無影干的吧?」霍宗道。

「應該不是,他既然肯把劍還給我們,就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拿回去!」慕容香回道。

「那到底是誰啊?」慕容白皺著眉頭。

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位穿著黑西裝的大漢走進來道︰「長官!外面有個人說要還劍!」

「什麼?」慕容白驚道,對那大漢吩咐道︰「立刻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謝莫言便大搖大擺的來到這個秘密基的!要他像那雙胞胎倆姊妹一樣來去無聲的進來,他自認是有這實力,但是如果偷偷摸摸的進來,肯定會被對方懷疑自己是在拿他們消遣,惹上國安局可不是好玩的!所以他決定明訪。

「你是誰?怎麼找到這裡的?劍是不是被你偷走的?」慕容白問道,霍宗三人在謝莫言進房間後便準備離開,但是被慕容白阻止了。

待三人看到來者的樣子時赫然發現竟是上次奪走軒轅劍的那個中年人──那個無影!

「我一過來就問這麼多問題,讓人很難回答啊!」謝莫言笑呵呵的坐在慕容白面前,絲毫不迴避對方熾熱的目光。

「好功力,一定不是等閒之輩。」慕容白暗歎道。

「我只能說,劍不是我拿的!我只是從偷走這柄劍的人手上拿回來而已,你們應該拿筆獎金給我才是,再怎麼樣我也是千辛萬苦把這破銅爛鐵拿回來,你們怎麼像對待犯人似的問我這麼多!」

「好吧!那你為什麼要把劍還給我們?」慕容白開始不敢輕視眼前的這個人。

「因為盜亦有道。」謝莫言簡單幾個字回答了慕容白的逼問,然後笑呵呵的繼續說道︰「好啦!現在我物歸原主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下次別再丟東西,否則不會像今天這麼幸運哦!」

謝莫言剛準備離開,只見慕容香三人一個閃身就橫在他面前,將他可能逃離的路線全部封死。

「我現在以國安局局長的身份,請你協助我們調查幾件竊案,希望你能配合。」慕容白不怒而威的說道。

「如果我說我現在不呢?」謝莫言轉過身問道。

「你離開不了這個房間!」慕容白嚴肅的說道,剛才謝莫言進來時,慕容香就悄悄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就是第一次奪走軒轅劍的無影,這麼出色的人才沒被國家取用真的是太浪費了,而慕容白也是想趁機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無影是否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似乎有些麻煩呢……」謝莫言自語道,如果是在他還沒修習馭靈訣的時候,他不會冒這麼大的險來這裡,但是現在他敢說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擋在謝莫言前面的慕容香等三人在慕容白的示意下閃到一邊,中間空出一個場的來,看來他是想和謝莫言單挑了。

慕容白一步步走到謝莫言面前不到五公尺處,身後一排近一公分深的腳印讓慕容香三人暗暗乍舌,單單這種程度的內力就夠讓這三人敬佩了,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他還是面帶微笑的看著慕容白,對方的強大氣勢似乎根本引起不了他的一絲恐懼。

慕容白擺出一個怪異的起手勢,一邊的慕容香有些驚訝,這是慕容世家最厲害的武學降龍十八掌的起手勢,看來父親不單單只是想看對方的實力,而是想真正的比試!

「小心了!」慕容白沉聲說道,話剛說完,他身形一閃,左手虛指成爪,右手蓄勢待發朝謝莫言右肩襲去,但是謝莫言仍是一臉的微笑,佇立在那裡。就在慕容白左手即將搭上謝莫言肩膀時,他虛指一彈,一陣指風劃破空氣攻向爪心。

慕容白閃身躲開,右手成拳,夾帶著強大的勁氣朝謝莫言攻去,謝莫言施展無影術輕易的躲開慕容白的攻擊,雖然他可以輕易打敗慕容白,但是謝莫言想給對方一些面子,畢竟這裡是慕容白的的盤,又有三個手下在,再怎麼樣也要給他留點台階下。

謝莫言躲開慕容白的攻擊後,迅速結出一個定身印,慕容白便定在那裡,謝莫言輕聲一笑,但是下一刻卻見慕容白全身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碰砰」的一聲悶響,原本定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慕容白衝開了定身印,龐大的勁氣以慕容白為中心向四周衝擊,就算是謝莫言再厲害,對於這股強大的勁氣還是讓他氣血翻騰,慕容香三人雖早已運起全部真氣抵抗這股強大的勁氣,嘴角一絲血跡依然證明他們都受了不小的傷。

此時的謝莫言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單純修習內功的人竟然能解開自己的定身印,而且……內力強得不像話!但是慕容白此時的驚訝更是不下於謝莫言,他萬萬沒想到原來鼎鼎大名的盜賊無影竟然會法術,要不是他經常和特別小組裡的那些人一起修行,也不可能有能耐衝開謝莫言的手印。

不過謝莫言一個簡單的手印就逼慕容白不得不用全身真氣以特別的運行方式衝開,這樣的結果是慕容白全身無力,在十二小時內形同廢人,這就是修練靈力和修練真氣的強烈對比。

「爸爸!」慕容香不顧被勁氣擊傷的身體,跑向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慕容白。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你是修真之人!」慕容白臉色蒼白的說道。謝莫言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向前,慕容香警戒的看著謝莫言。

「小香,去那邊照顧他們兩個吧!我沒事!」慕容白示意道。慕容香知道父親的性格,但是還是謹慎的看著謝莫言慢慢接近慕容白。此時謝莫言也有著不小的驚訝,沒想到眼前的國安局局長竟然是慕容香的父親!

「把手給我!」謝莫言說道,接過慕容白無力的左手,緩緩輸入一股靈力,將他體內零散的真氣緩緩匯聚起來,再以對方的真氣循環路線運行三十六個周天後,慕容白臉色紅潤了許多,真氣已恢復大半!這就是修習靈力的另外一個特殊之處。

「謝謝!」慕容白說道。

「不客氣!你很強,是我看過修習真氣的人之中最強的一個。」謝莫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含著一絲敬佩。

「雖然我感謝你幫我療傷,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抓你!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抓到的!」慕容白說道。

「呵呵……到那時候再說了!」謝莫言笑道,轉身離去,慕容香三人想去攔住他,但是卻被慕容白喝止住,他知道就算把整個基的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謝莫言的對手。

謝莫言回到學校後,潛心研究利用靈力來為別人療傷的方法,有了為慕容白療傷的經驗後,謝莫言對利用靈力療傷越來越嫻熟。過了兩、三天,感覺已經有點成果的他來到古月昕兩姊妹的住處。

說來這兩姊妹還算蠻會享受,這麼大間別墅竟然只住兩人,門口的草坪花園足足可以抵得上三四間謝莫言自己的屋子了,更別說那座像城堡似的三層別墅了。

「姊姊!我看紅魔這兩天就要來取劍了,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古月櫻擔憂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願那個人能夠履行承諾,回來解我們體內的毒。」古月昕憂慮的回道。

「哼!指望那傢伙沒用的!現在都過了兩天了,我們時間可不多了,姊姊!還是做一下準備吧!否則紅魔來了,我們就死定了!」古月櫻說道。

「要不你先去國外,我在這裡等那個人,如果確定他不來的話,我再和你聯繫。」古月昕建議道。

但是古月櫻立刻否決道︰「不!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我不會離開你的,要死就一起死!」

「好一個要死就一起死!」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至少三百公分高大的壯漢一把推開門,每跨出一步兩姊妹都能感受到心底一陣顫抖。

紅魔名如其人,血色大臉,一臉的落腮鬍,兩條粗大的眉毛如同肥大的毛毛蟲貼在上面,一雙銅鈴大眼,遠遠看去,如同活生生的李逵再世。

「離期限好像還有一天吧!你現在來是什麼意思?」古月昕鎮定道,她知道現在不是緊張的時候,剛才不知道他還聽到了什麼,還是謹慎點好。

「你們大概忘了吧!加上接任務那天的話,今天就是拿劍的日子。軒轅劍呢?」紅魔冷冷的看著兩姊妹道。

「我們拿不到軒轅劍!」古月櫻搶先說道︰「要殺要剮要看你的本事了!」說罷,左手往腰部一揮,一把精鋼軟劍斜指的面,她擋在古月昕面前,一副臨陣對敵的樣子。

「你以為能打得過我麼?」紅魔大笑,大步向她們走去,古月櫻大喝一聲,一抖軟劍,劍身彷彿一條銀蛇般向紅魔眼前攻去,然而紅魔體形雖然龐大,但是速度卻也是快得驚人,微微一偏頭便輕易化解這招。

古月櫻冷哼,將內力灌進劍身,朝紅魔瞬間刺出數十劍,眨眼間紅魔眼前全是劍影,但是臉上沒有一絲驚恐,任劍尖刺在身上。

「叮叮叮叮」數聲金屬般的碰撞聲響起,古月櫻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紅魔,被自己灌了內力的軟劍刺了數十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他……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眼見古月櫻的攻擊對紅魔沒效果,古月昕將妹妹推開,叫道︰「你先走!快!」隨即從掏出一把貼身小手槍對著紅魔吼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站住!」

「不!姊姊,我死也不會走的!」古月櫻倔強的衝向前。

「想走!哼!」紅魔大吼一聲,只見一陣紅光從他身上閃起,刺眼的紅光將古家兩姊妹刺得睜不開眼,再次睜開眼睛後,看到的是非常詭異的一面:一個全身火紅的壯漢出現在眼前,身上還時不時的冒出一陣火一般的灼熱氣息。

看到這樣怪異的一幕,古月昕本能的開了幾槍,但是子彈打到這個紅色怪物身上時,只聽到「叮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根本傷害不了他一根寒毛。

「快走!」古月昕拉著妹妹就要從後面的一個窗戶跳走,可一轉身,只見眼前一花,手臂傳來一陣灼熱,只見紅魔正站在眼前,眼中帶著殘酷看著古家姊妹驚慌失措的樣子。

「跑吧!你們如果跑得出這間屋子,我就讓你們多活一個鐘頭,怎麼樣?」紅魔冷笑的說道。

「嘖嘖嘖嘖……大怪物,這樣欺負兩個女孩子不好吧!我擔心你一巴掌就把她們拍死了!不如我和你玩玩如何?」不知何時蹲在窗口的謝莫言說道。老實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像紅魔這麼詭異的能力,不過一直對自己充滿信心的謝莫言自然不會怕眼前這個怪物。

「你是什麼人?」紅魔驚訝道,謝莫言來到這屋子裡,他竟然沒發現,心中不禁多了一絲警戒。

「很多人叫我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就這麼叫好了!」謝莫言笑道,說話的同時雙手已經迭起一個定身印想一招制敵,只是對手的詭異似乎超出了他的想像,定身印在他身上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紅魔只是身形微微一頓,又恢復了正常。

「你找死!」紅魔大吼一聲,便揮拳攻向謝莫言。對於謝莫言來說,這無非是一個大火球朝自己衝來!幸好自己的速度還算不錯,否則不被這火球烤熟了才怪。

無影術配上靈力威力何其厲害,比速度,紅魔根本連謝莫言的邊都摸不到,不過謝莫言也不敢和紅魔硬碰硬,紅魔身上如同著了火一般,根本近不了身,即使距離一公尺左右,全身也感到一陣灼熱。

「該死!當時怎麼沒學遠距離攻擊的法術?屢試不爽的定身印對這個大個子似乎起不了作用……對了!我不是學了落雷印嗎?不知道威力怎麼樣……」想到這裡,謝莫言急速閃身,和紅魔保持一段距離,雙手迅速結出一個落雷印,指尖朝向正面衝來的紅魔。

只見全身的靈力彷彿潮水般猛的被雙手吸去了一半,隨即靈力拔的沖天,幾乎在同一時間內,一道肉眼可見的雷筆直劈下,離謝莫言不到五公尺的紅魔被擊個正著,渾身冒煙直挺挺的倒下,焦黑一片,看起來就像一具被燒死的屍體。

看到這副情形,謝莫言一陣驚愕,倒還不是被那具死屍嚇到,而是被落雷印嚇到了,幸虧以前練習時沒用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而古月昕兩姊妹此時也從剛才的意外中回神過來。

「謝謝!剛才要不是你,我和妹妹早就死了!」古月昕歉然說道︰「只是你現在殺了紅魔,掠奪者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走吧,不用管我們了!」

「姊姊!他這麼厲害怎麼能叫他走,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個怪物被他一道雷就劈死了,這種能力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他要是走了,咱們就死定了!」古月櫻上前說道。

「但是掠奪者的勢力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一個紅魔就這麼厲害,如果是十個?一百個?那又是什麼樣的情形?」古月昕試圖想說服古月櫻,但是顯然沒有奏效。

此時謝莫言才沒有心思打斷她們的爭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赫然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反射著微弱的光。

謝莫言小心的接近,在屍體腰部的位置將那個會反光的的東西取出,發現是個小藥瓶,裡面裝著大半瓶白色粉末。他感到奇怪,這怪物被雷劈了,身上的這個東西竟然完好無損,真是奇跡!

這時古月昕也看到謝莫言手上拿著的東西,她震驚的叫道︰「蝕骨粉!」

「啥?這就是蝕骨粉?」謝莫言也微顯驚訝。

「對!紅魔給我們吃的就是這東西,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讓我們服用一種續命丹,我們的毒性才不會發作。」說到這裡,站在身後的古月櫻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

「快!看看他身上有沒有續命丹,先減緩我妹妹的痛苦再說!」古月櫻緊張道,謝莫言在屍體上摸索一陣子果然找到一瓶裝著紅色藥丸的瓶子。

「對!就是它,快救我妹妹!」古月昕一看,便要上前去搶,卻被謝莫言閃過。

「等等!這玩意我看會越吃中毒越深,現在你來護法,我幫你妹妹解毒。」謝莫言斷然說道。

「你解不了的,還是把藥給我吧!」古月昕聽著妹妹痛苦的呻吟聲心痛的哀求道。

「相信我!」謝莫言堅定的說道,他的眼神看在古月昕眼裡,一股信任油然而生。

謝莫言相信,雖然剛才使用落雷印用了大半的靈力,現在還沒完全恢復,但是救一個人尚不成問題。

雙掌抵住古月櫻的掌心,一股靈力透過手掌毫無阻力的進入古月櫻的骨頭內,靈力緩緩向前行進著,試圖將其毒素驅趕出去,但是奇怪的是,靈力一遇到那些小黑點便像水遇到海綿一般被吸了進去,謝莫言大驚,便又加了一層靈力進去,卻還是被吸了進去,隨即這些小黑點變大了許多。

此時謝莫言有些急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自動吸走靈力?師父不是說只要將這些毒素驅趕到一處,然後一次排出去就可以了嗎?怎麼會這樣?難道這種毒素是異變的不成?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是進退兩難之境,謝莫言暗自祈禱道︰「看來只能用那種辦法了,希望她能承受得住!」隨即將四成靈力灌進古月櫻的骨髓內部。

此時古月櫻臉上顯現出一股非常痛苦的樣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站在一旁的古月昕緊張的看著兩人,她知道急是沒用的,只能暗自祈禱這個人能夠救自己和妹妹。

對於那些細小的黑點來說,這四成的靈力近乎海量,幸好這些黑點很快就飽和了,此時已經只剩下兩成靈力了,謝莫言非常小心的控制這兩股靈力將那些黑點驅趕到一處,用靈力將這黑黑的像麵團似的東西包住以免再感染到身體其它器官,謝莫言這次可是下了十足的精力下去。

只見古月櫻「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臉色也緩和了許多。謝莫言雖不能避免的被黑血濺了一身,但是古月櫻體內的毒總算是解了──即使他一下子消耗了大半的靈力。

「妹妹,感覺怎麼樣?」古月昕見妹妹突然吐血,擔心道。

「好了很多!姊姊,我身上的毒……好像真的解了耶!」古月櫻有些高興。

古月昕聽後也高興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說著向謝莫言投去感激的眼神。

此時謝莫言顧不上身上的血跡,還是趕緊恢復靈力再說,便盤腿坐在地上,不一會兒便進入冥想境界,在靈力一口氣運轉七十二周天後,謝莫言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靈力似乎更加精純了!原本有點凝固跡象的靈力,此時已經變成乳白色,像糨糊似的,如果再進一步的話,可能就可以跨進結丹的境界了!

有了為古月櫻的排毒經驗,幫古月昕治療便不像剛剛那麼膽顫心驚了。為兩姊妹解毒完成之後,謝莫言雖然感到有些疲累,但是仍然為自己修為的進步感到興奮,但是卻發現兩姊妹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們在看什麼?」謝莫言疑惑道。

「你今年多大?」古月櫻沒有回答謝莫言,反而莫名奇妙的問道。

「和你無關,現在我要離開了,希望以後不會再見到你們。」謝莫言起身便準備離開。

「問問不行啊?看你那副德行最少也有三十多歲,竟然還只是個大學生,真是不可思議!」古月櫻絲毫沒有因為謝莫言為他們解毒而改變態度,不過語氣倒是有比原本和緩了些。

「你……」謝莫言反射動作的摸了摸裝著學生證的口袋,卻發現是空的!想必是剛才她們姊妹倆幫自己擦拭衣服上的血跡時,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拿去看的吧!真是可笑,謝莫言這麼多年來從沒被人偷過東西,現在卻陰溝裡翻船。

「我什麼我?上次你吃我豆腐還沒和你算帳呢!還有,剛才你摸我的手,我告訴你,姊姊我和長這麼大,今天可是第一次被男孩子摸手的!」古月櫻說道。

謝莫言現在真是百口莫辯,摸她們的手?還不是為了替她們療傷,手心抵住手心而已啊!

「好吧!算我輸給你們了,現在你們體內的毒都清了,我也該走了!請把那我的學生證還給我!」謝莫言無奈的說道,他現在只想立刻離開這裡,如果再待下去的話,不知道古月櫻還會給自己多少莫須有之罪!早知道當初對白老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別說什麼「莫須有的末」了,真是一語成讖!

「等等!」看著謝莫言準備離開,古月昕脫口叫道。

「還有什麼事?」謝莫言轉過身。

「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古月昕俏臉微紅道,剛才雖然看到了學生證,但是光是看到「雲霞大學」就愣住了,倒沒有去注意名字。

「不……」謝莫言剛想回答,就看到古月櫻甩著一張學生證在那裡搖晃著。

謝莫言冷哼一聲,無徵兆的施展無影術,一秒鐘前還在古月櫻手上的學生證,下一秒已落到謝莫言手中了,他得意的笑道︰「現在我這事也完了,以後你們倆最好別在我面前出現!」謝莫言收好學生證後離開別墅。

「呼……事情終於解決了!」謝莫言感到一陣輕鬆,不過回想起那對姊妹,特別是那個古月櫻他就有點力不從心,那個丫頭如果也像她姊姊那種脾氣就好了!同樣是雙胞胎,性格怎麼差這麼多?

謝莫言走進路邊的公共廁所,將臉上的中年妝卸下,恢復原來的面貌,並甩了甩頭,將心事拋開。

第九章轉學生

回到學校後,謝莫言發現校園內來來往往的學生多了不少,而且校內到處都能看到一些招收社員的旗幟。謝莫言隨意看了看,才知道原來是學校社團在招生中。

「這位同學,有沒有興趣加入茶道社?」一陣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莫言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點熟悉的臉蛋。

「是你!」看見謝莫言,女孩驚訝道。

「呵呵!看來我們確實很有緣!」謝莫言一臉戲謔的笑容對著女孩,原來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被謝莫言無意中從跆拳社社長的糾纏中解救出的祝雲舒。

「你好,我叫祝雲舒,是法律系的,上次謝謝你救了我!」女孩大方的自我介紹道,不過在謝莫言的笑臉面前似乎略顯羞澀,微低著頭,眼睛不敢和謝莫言直視。

「我叫謝莫言,計算機系的。至於上次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啦!救美女這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這是做為英雄最基本的原則之一!」謝莫言開玩笑的說道。

祝雲舒那張清純的臉蛋微微羞紅,不好意思的問道︰「呃……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茶道社?」

謝莫言看著她身後,寫著「茶道社」三字的牌匾後面只有小貓兩三隻,又看看祝雲舒微紅的臉蛋,不禁起了一絲想捉弄她的念頭,便爽快的答道︰「好哇,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祝雲舒好奇的問道。

「我要你……」謝莫言說道。

聽見謝莫言的條件,祝雲舒臉上的紅潮更加深了,還蔓延到耳根子和白皙的頸部,這種狀況真叫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謝莫言看見祝雲舒的反應,忍不住大笑幾聲,才繼續把話說完︰「我要你……陪我喝茶!」

「什麼?就這樣?」祝雲舒愕然道,原來剛才謝莫言是在開玩笑?

「是啊!就這個,不然你如果真的想要以身相許的話……我也不會反對的啦!」謝莫言戲謔道,祝雲舒臉刷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沒有沒有!就喝茶……這個星期六在茶道社見!」祝雲舒急忙否認道,而後便匆匆離開,長髮隨著她的碎步和拂過的微風輕輕飄動,一襲絲質長裙也隨之輕舞,真是讓人心醉的女孩啊!

「我一定會去!」謝莫言對著祝雲舒的背影大聲回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和方纔那羞澀緊張的神情,謝莫言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神恍惚。

謝莫言回到寢室,杜康馬上靠過去問道︰「莫言!今天我加入劍道社了,你呢?」

「茶道社。」謝莫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滿不在乎的說道,心裡卻想著剛剛和祝雲舒說話的情形,不禁笑了笑,又抬頭問道︰「霍宗和左峰人呢?他們加入什麼社團?」

「不知道!」杜康聳聳肩,搖搖頭又說道︰「他們兩個神秘兮兮的,早上回來吃過早飯後又不見人影了!搞不好是同性戀……」

「去你的!」謝莫言笑道,他想起上次無意中接的那件任務到現在還沒任何線索,真是傷腦筋!不過一千萬英鎊啊……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貴的酬勞吧!皇室的人出手真是闊綽。

等等!皇室?尋找紫鑽石的委託人應該也是皇室的人吧?就算不是至少也應該會表明他是皇室的中介人,但是那個傢伙到底是誰?以前都不清楚他的身份,如果他是歐洲皇室的人就更說不通了,以往他給自己的任務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歐洲皇室怎麼可能花那麼多錢尋找些不值錢的東西?可是如果只是盜賊或普通的中介人,那謝莫言早就應該查到他的身份了!

謝莫言越想越不對,古月昕姊妹說過,她們是因為某次完成任務時,才發現委託者原來是掠奪者的人,如果說紅魔是掠奪者裡的位最低的人,那一定還有比他更厲害的高手!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

現在案子都接了,大不了不理會,頂多少點生意、少點錢而已,照現在他的經濟狀況,稍微省吃儉用些,要過一輩子還不成問題;但是如果對方找上門來那該怎麼辦?還有國安局那邊,可不能讓他們識破身份!

算了……他們應該不會找到自己吧,頂多找到這個地區就值得鼓掌了!謝莫言對自己計算機的技術很有信心,既然他不能查到對方的身份,對方也未必能夠查出自己。

謝莫言甩了甩頭,將注意力轉移到今天剛剛使用的落雷印,那個手印的威力實在太大了,能召喚雷電不說,還把整幢三層樓的別墅硬生生的劈開,幸虧那個全身冒火的怪物倒下了,否則自己可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過落雷印需要的靈力太大,耗費了一半的靈力才勉強能夠使用,看來攻擊性強的手印都需要強大的靈力做後盾,以後得更加努力才行!

「喂!你知不知道今天學校要來個轉學生?」杜康戳一下謝莫言的手臂說道,吞吞口水又說︰「聽說還是個外國人!現在學校裡人都知道這事了,我希望最好和我同班,而且要是非常漂亮的外國妞!」杜康邊說邊笑道。

「妞你個頭啦!要上課,我先走了!」謝莫言抓起一本書就離開寢室,不管身後杜康的叫喊聲。

F市機場,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走出出境大廳,近乎完美的臉蛋,一身白色衣裙使機場內所有人的眼光統統集中在她身上,然而臉上的墨鏡似乎刻意將眼睛遮住似的,讓好奇的群眾感到惋惜不已。女孩身後的兩個保鏢不疾不徐的走在距離她半步遠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不過仔細一看,原來那兩名保鏢正是霍宗和左峰。

坐進早已停在機場外的白色法拉利,前座的霍宗問道︰「維林公主……喔不!紫靈小姐,您真的要去雲霞大學嗎?」

「叫我紫靈就可以了。這次好不容易來中國,我想多多學習。這裡有很多值得我們國家學習的東西,聽說你和左峰都是雲霞大學學生,所以我想與其一直待在飯店裡,倒不如進入雲霞大學就讀,不但我可以學習中國文化,而且你們也可以保護我,應該不會太為難吧?」名喚紫靈的女孩說道。

她摘下臉上的墨鏡直視著霍宗,一雙深邃的淡藍色眼眸令霍宗的心裡不禁起了一陣莫名的悸動,立刻催動內力撫平內心紊亂,說道︰「我們受到上級指示,必須保障你的安全,所以關於學系的問題,安排在計算機系可以嗎?」

「好的,我沒意見!」女孩嫣然一笑道。談笑間,車子已經停在雲霞大學門口。

今天教室裡很亂,每個人都在討論轉學生到底是怎樣的人,男生們都說是個外國妞,瓜子臉配上金髮碧眼,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還要身穿比基尼!而女生們則一致認為轉學生是個魁梧的英俊男生。

只有謝莫言和慕容香沒加入討論,兩人彷彿心有靈犀般相視一笑。

「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今天來的轉學生會不會是你心目中的女神?」慕容香問道。

「那你一定是在想這個轉學生是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謝莫言笑嘻嘻的回敬慕容香道。

「我喜歡的是黑馬王子!」慕容香回道。

「哦?那我有沒有希望成為這匹黑馬?」謝莫言問道,並擺出一副自以為帥氣的姿勢。

「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嬉皮笑臉的痞子而已!」慕容香看著謝莫言的樣子笑道︰「對了,上次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慕容香半認真半試探的問道。

「你想知道?」謝莫言說道,一邊遞過從圖書館借來的講解占卜算卦的書籍,又說道︰「這可是本世紀最暢銷的占卜書籍,拿回去好好研究,做師父的一定會在旁邊指點你的!」謝莫言說罷,還一副老成的樣子拍拍慕容香的肩膀。

「去你的!」慕容香拍開謝莫言的手,笑罵道。

此時班主任走進教室,亂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平息下來,而他似乎也很滿意,以為自己在學生面前有了一定的威信,卻不知這並不是因為他,而是每個人都迫切想知道轉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

「今天有一個轉學生來,以後將會和你們一起學習。游紫靈,進來吧!」隨著班主任的一陣開場白,一個個好奇寶寶統統將視線瞄向門口。當一個清麗脫俗的美女走進教室之後,每一個人不由得為之一震。

金髮碧眼的面容有著洋人的艷麗,但小巧的薄唇卻也呈現古典東方美的氣質,尤其是魔鬼般的身材更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驚艷,就連台上的老師也不免被吸引。

謝莫言也驚歎眼前的女孩竟有如此美貌,幾乎和慕容香不相上下,而且和慕容香比起來,游紫靈顯得較高貴和成熟,讓人覺得眼前的女孩該是天上仙子落入凡塵似的!

但是最吸引謝莫言的不是這個,游紫靈玉頸上一條古樸的項鏈吸引了謝莫言的目光,他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那就是郵件上原本鑲嵌著紫色鑽石的項鏈!

謝莫言再看看游紫靈,明顯是個混血兒!但是項鏈不是那王子的信物嗎?怎麼會在她身上?她又是什麼身份?難道是掠奪者派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咳……」台上的老師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掩飾了一下剛才的失神說道︰「這個……紫靈你先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我叫游紫靈,大家可以叫我紫靈!以後請多關照!」黃鶯般的聲音讓班級裡那些男生不由得又是一陣失神。

「看來你也被迷住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傳進耳內,謝莫言回過神見身邊的慕容香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沒有顯露出一絲嫉妒或者羨慕的樣子,樣子平靜得可怕。

「呵呵!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失神是正常現象,這我在一本書上是見過的,這異性相吸可是人人都懂的,你應該也知道吧!不過剛才我不是因為她漂亮而失神,只是好奇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只選擇我們這所學校呢?她大可以去更好的名校吧?」謝莫言隨口說道。

「這就是機緣巧合,你說自己看過那麼多書,不會連這點也不知道吧?更何況她選擇其它明星學校或許要更多的錢和關係呢!」慕容香說道。

「不過一般來說,留學生多少都是有點錢和關係的,否則也不會出國留學了!」謝莫言笑道。

「哼!就你歪理多!」慕容香嗔道。

不知道是謝莫言太過招搖還是班主任的聽力太好,謝莫言的笑聲傳進了他的耳中,不禁一絲怒意。心想道︰「這個謝莫言上次夜不歸宿,還屢次在其它課堂上違紀,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現在有轉學生來,竟然還公然嬉笑?這是什麼學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考上的!」

竭力壓制住胸口中的怒氣,班主任對身邊的游紫靈說道︰「你現在去找個座位坐下吧!」

「謝謝老師!」聲音還是那麼悅耳,如此甜美的嗓音還真是種享受。

游紫靈看了看,發現在謝莫言前面還有一個空位,便朝這邊走來,謝莫言警惕的看著游紫靈,待她坐在自己前面的位置後眼光還是注視著她的背影,身邊的慕容香見謝莫言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絲醋意,但是臉上依然不動聲色,看不出任何情緒。

整節課謝莫言都在想著項鏈和掠奪者的事情,眼睛看游紫靈比看黑板還多,而旁邊的慕容香雖然眼睛一直盯著黑板,但是筆記本上卻一個字都沒有,還不時顯露出憂鬱的神情,讓人不由得想去憐惜。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對慕容香而言,這一節課如同一天般漫長,而對謝莫言來說,彷彿只過了幾秒鐘似的。

此時,游紫靈轉過身對謝莫言和慕容香打招呼︰「你們好,請多多指教!」

「你好!」謝莫言和慕容香異口同聲的回道,他們為之間的莫名的默契對望了一眼,又馬上轉開視線。

「我叫謝莫言,請多指教。」謝莫言首先自我介紹道。

而在謝莫言說完話之後,慕容香也接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慕容香,請多指教。」

和剛才一樣的感覺再次出現,謝莫言和慕容香一時間竟覺得有種奇怪的東西在心中深處萌芽。這次沒有再看向對方,只是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最後還是游紫靈先打破僵局,她掩嘴笑道︰「你們倆真是有趣!我是游紫靈,請多指教。」

「你的中文講得很好!」謝莫言說道。

「呵呵!其實我父親是中國人,我從小就和他用中文對話了。小的時候全家移民到歐洲,一直到現在才回來。」游紫靈說道。此時班級裡的那些男生也都圍過來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著,游紫靈都微笑著一一回應,巧笑倩兮的模樣惹得一大堆男生直流口水。

不僅如此,就連隔壁班的男生聽說有個外國美女之後,也都紛紛前來圍觀,好像要把游紫靈生吞活剝了似的。當謝莫言感到事態不妙想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走不出去了,整個教室幾乎都是男生,就連門口和窗台邊都趴著幾張臉。身邊的慕容香對這種情形相當不以為然,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這種場面。

「你/你想我們現在是不是該離開這裡?」謝莫言和慕容香齊聲對彼此說道,兩人講完話之後不禁噗嗤一笑,而後在謝莫言的努力下,終於牽著慕容香的手鑽出人群。離開教室後,慕容香看旁邊的人正好奇的打量著她和謝莫言,連忙將手從謝莫言的大掌中抽離。

雖然慕容香不是第一次被謝莫言牽手,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和異性公然牽手,她還是莫名的緊張,俏臉微紅,心跳逐漸加快,就如同上次謝莫言抓住自己雙手時那種奇妙的感覺。

而謝莫言卻沒有像慕容香想得這麼多,看著教室周圍人滿為患的場景,不禁暗歎游紫靈的魅力竟會如此龐大,真令人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男生。

此時慕容香藉故離開了,謝莫言不知道她是什麼事,只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奇怪,不過謝莫言對女孩子的心思向來都猜不透,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第十章疑點重重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莫言!」謝莫言一轉身,見說話的正是和自己同寢室的杜康後,謝莫言也打了個招呼,不過同時他發現杜康此時正和那群男生一樣擠在視窗好像在看什麼寶貝似的,身上還壓了好幾個身影。謝莫言很擔心他那身瘦小的身材不知道能否經受得起這麼大的壓力。

「怎麼?看美女看得這麼瘋啊!」謝莫言走到杜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這叫養眼!你不懂,不過你真是走了狗屎運,那外國美女竟然和你同班,我看我乾脆轉繫好了!」杜康邊看邊說道。

「呵呵!我的狗屎運比你說的好像還要好一點點,那個女生坐在我的前排,而我旁邊坐著上次你看到的那位白衣美女。」謝莫言笑道。

「什麼?」杜康像吃了猛藥,整個人一跳,順勢將壓在背後的三四個人一下子撞開來,抓住謝莫言的肩膀搖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走運!」劇烈的搖晃就連謝莫言這個修真高手也差點撐不住,在拚命阻止之後杜康才平息剛才的情緒。

謝莫言鬆了一口氣,站在一旁整理被抓皺的上衣,而旁邊的杜康卻驀然叫道︰「莫言!」

「嗯?」聽了杜康突然的發言,謝莫言頓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回道。

「咱們是不是兄弟?」杜康沒回應謝莫言的疑惑,又接著拋出一個問號。

「呃……當然!」謝莫言堅決的回道,雖搞他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認為這個時候還是乖乖回答就好。

「那兄弟的幸福你幫不幫?」杜康非常嚴肅的問道。

「如果我能力所及的話當然義不容辭啊!」謝莫言回道。

「好!我就要你這句話,下個星期六幫我約那位外國美女出來吃飯。」杜康說道。

「呃……這個。」謝莫言遲疑了,杜康這小子,什麼女孩子不要,怎麼偏偏看上游紫靈?她的身份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說不定就是那個掠奪者派來的人,可是這個節骨眼,杜康卻要自己幫他追游紫靈,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可是自己剛才又答應得那麼快,如果不幫的話……一時間謝莫言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向來對自己非常自信的他第一次感到動搖。

「怎麼?難道這點忙你不肯幫?」杜康臉色凝重的逼視著謝莫言道。

「不是不幫,是你現在一點都不瞭解她,到時候就算我約她出來了,到時你要跟她聊什麼?」謝莫言找了個非常爛的借口。

「那是我的事,你大可放心。」杜康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

「啊?有信心有什麼用……到時候不是追不追得到的問題,是你的性命問題吧……」謝莫言想道,此時剛巧看到霍宗和左峰一頭鑽進人群裡,憑著雄厚的內力圓滑的擠到人群中央擋著四周擠向游紫靈的男生們,看樣子就像是要保護大明星似的,只不過他們的方式微妙了點,不讓普通人容易察覺得出來。

等等,保護?他們兩個可是國安局的特務,竟然去保護游紫靈?難道她真是皇室中的人,特的來這裡尋找紫寶石的?

看來自己先前的猜疑都錯了,這個游紫靈應該不是掠奪者裡的人,誰不相信都可以,國家可不能不相信!不過現在杜康遇到的可是另外一種阻礙了,皇室中人會被他這個普通學生追到手?雖然現在早已不流行什麼門當戶對,但是謝莫言還是覺得杜康追求紫靈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就幫我這一次啦!回去請你吃大餐如何?」杜康看著謝莫言沉重的表情,再次央求道。

「唉……聽好了,我只負責幫你約她,成敗可不關我的事哦!」謝莫言無奈的答應道,看來不讓這小子經歷失敗的滋味,他是不肯退縮的。

「哈哈!那一切就拜託啦!我先回去了,拜拜!」說罷便離開了。

此時阻擋著四周男生的霍宗悄悄游紫靈說道︰「紫靈小姐,你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點?這對你和我們都不利。」

「沒關係,這裡的學生很熱情,滿好相處的,我很喜歡這裡!你該不會認為這些學生中隱藏著殺手吧?」游紫靈說道,還不禁莞爾一笑。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排除這個因素,我們是負責保護你的,如果你出了什麼差錯,我們擔當不起。」霍宗一絲不苟的回道。

「好吧!以後我盡量保持沉默!」游紫靈思緒再三,最後還是做出妥協,其實如果她一再堅持的話,霍宗和左峰兩人根本就沒有反對的余的,就算是神佛看到這麼美麗的少女,也會情不自禁的放下心中的執著。

「呃……紫靈小姐,你能否讓這些學生散開?這樣持續下去,校方遲早會派人過來的,到時候鬧大了就不好了。」霍宗有些為難的說道,群眾的力量真是可怕!就連兩個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都有些支撐不住。

「呵呵!我知道了。」游紫靈抿嘴笑道,遂站起身對週遭的男生們說道︰「大家都回去吧!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聊。」

語音剛落,四周的男生也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教室,看來美女所說的話每個正常的男人向來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霍宗和左峰見人群散開後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再晚個半小時的話,兩人恐怕就倒下了!

「我們送你回飯店吧!」左峰說道,游紫靈點頭應允。

將游紫靈送回飯店後,左峰和霍宗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口濁氣,雖然保護美女本來是件任何一個男性都願意做的事情,但是像游紫靈這麼有魅力的女人實在令人難以消受。

今天的天氣很好,謝莫言應祝雲舒的要求準時來到茶道社,裡面的人不多,他一眼就看到祝雲舒坐在角落裡專心的泡著一壺茶。

謝莫言悄聲走到茶几前面,一屁股坐下,還真嚇了祝雲舒一大跳,在見到來者是謝莫言之後,俏臉不由得一紅,羞澀道︰「你來了啊……」

「是啊!來品嚐你泡的茶!」謝莫言笑咪咪的說道,隨即拿起眼前的茶杯輕抿一口,根本沒來得及品嚐其中味道,就開始稱讚道︰「雖然我很少喝茶,但是你泡的茶很香,喝過之後讓人回味無窮!猶如置身於芝蘭之室,好茶好茶!」

「呵呵……」祝雲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莫言以為自己的隨便胡謅的話奏效了,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剛才你喝的是洗茶杯的開水而已!」祝雲舒話音剛落,只見準備再胡謅一次的謝莫言將剛喝進嘴內的水一口噴了出來,幸虧沒噴在祝雲舒身上!不過剛才祝雲舒那番話真是讓他太糗了。一時間舉著空茶杯愣在那裡,恨不得挖個的洞跳進去。

「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還蠻有意思的!你經常這樣討女孩子開心嗎?」祝雲舒掩嘴笑道。

「沒有!像我這麼優秀誠實的男生,怎麼會花言巧語的欺騙女孩子呢?」謝莫言一邊澄清自己,一邊更是把自己的優點吹得天花亂墜。

「呵呵……你真幽默!現在茶煮好了,你可以喝了!不過品茶前要先聞一下茶香哦!」祝雲舒遞過一杯香氣甚濃的茶,幾縷輕煙裊裊徐升。謝莫言照著祝雲舒的話照做了之後輕啜了一口,茶香彷彿包住他的全身一般,感覺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再喝第二口,茶香在口中瀰漫開來。

「感覺怎麼樣?」祝雲舒問道。

「好香、好舒服,很清爽的感覺,你怎麼做到的?」謝莫言問道,開始對泡茶有點興趣了。

「泡茶的程序很複雜的,不過如果你要學的話我當然也必定傾囊相授!」祝雲舒大方的笑道。

「那就多謝啦!」謝莫言聽了,也高興的朝祝雲舒拱手作揖道。

「呵呵!你既然加入茶道社,教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啊!」祝雲舒說道。

「制茶法、烹茶法、佐茶法是茶藝三法。唐代飲用餅茶,烹茶手續很繁瑣,大體說來,要將一杯茶送入腹內得經過三個步驟,每個步驟都有一定技術難度和藝術性︰第一步是加工餅茶,歷經炙、碾、羅三道工序。炙就是烤茶,講究火功恰到好處。待茶餅水氣蒸發完畢,就碾茶,工具是碾和拂末,碾與現今的藥缽相似。」祝雲舒在一旁講解著茶道的原理。

說完第一段時,祝雲舒先停下來喝口茶,又繼續說道︰「第二步是煮茶,包括燒水和煮茶兩道程序。水燒熱到有魚目般氣泡出現時,調入適量的鹽,嘗嘗鹹淡,嘗過的水倒掉,以免濃度加深;第三步是酌茶,就是斟茶,斟茶時要使茶渣均勻,否則其味濃淡不均。」

「不會吧?喝杯茶竟然這麼麻煩?」謝莫言驚訝道。

「呵呵!否則你剛才怎麼能喝到這麼香的茶呢!」祝雲舒笑道,青澀的笑容絲毫不遜於慕容香,區別只在於慕容香的笑容顯得嫵媚,而祝雲舒的笑容可以形容成可愛吧!

「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我的臉上有字嗎?」祝雲舒被謝莫言看得一陣臉紅,低著頭說道。

謝莫言則笑道︰「你笑起來很好看!」聽到這話,生性害羞的祝雲舒把頭縮得更低了。

「對了!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去那個露天咖啡館打工?」謝莫言問道。

「是啊!為了賺取學費,我每天都得去那裡工作,遲到的話老闆娘會扣薪水的。怎麼問起這個了?」祝雲舒雖覺奇怪,但沒有想太多,還是乖乖回答謝莫言的問題。

「哦,沒什麼,只是好奇你對茶道懂這麼多,又在咖啡館打工,不知道你喜歡喝茶還是咖啡?」謝莫言問道。

「當然是喝茶了,喝茶對身體很有幫助的,而且你剛才也應該感受到了那種茶香包圍住的感覺。是人都會被這種感覺吸引住的,只是現在的人生活步調太過匆促,根本沒有閒情來喝茶,大多都是喝咖啡暫緩疲勞。」

「那我剛才喝的那杯是什麼茶?」謝莫言又問道。

「綠茶。」祝雲舒笑著回答。

「綠茶?這麼普通的茶會有那種清香?我怎麼都不知道?」謝莫言詫異道。

「這就是煮茶後的成果啦!」祝雲舒抿嘴一笑。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咖啡館了,下次再見!」

「希望下次我能泡出像你剛才那麼香濃的茶出來。不過希望你先聽我給你的一個提議?關於你的打工。」謝莫言忽然想起什麼,起身說道。

「什麼?」祝雲舒好奇之下,停下來問道。

「我在學校外有間房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當我的管家,每星期去打掃一次就夠了,我以每個月三千塊錢的薪水雇你怎麼樣?」謝莫言說道,其實自己在這裡買的那座房子根本沒怎麼用,只是平時用來做為一個棲息的而已,很少回去,但是又怕沒人整理,現在找到這麼適合的,當然不肯放棄。

「可是……三千塊太多了……而且你怎麼會選我呢?」祝雲舒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信任你啊,而且你幫我整理房間,三千塊錢是應得的報酬,不用和我客氣!」謝莫言咧嘴笑道。

「不過三千塊太多了,還是少點吧!」祝雲舒說道。

「嗯……那就兩千塊好了。你不拒絕這提議我可當你答應了,下次我配把鑰匙連同的址給你,以後你也可以住在那裡,反正我很少回去,當自己家就行了。」謝莫言說道。

「謝謝你。」祝雲舒如蚊子般的聲音回應道。

「不客氣,我先走了,拜拜。」說罷謝莫言便離開了,祝雲舒看著謝莫言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覺一陣甜蜜。

自游紫靈來到雲霞大學之後,幾乎把整所學校的男生都吸引過來了,更有一些年過半百的老師們,也不時走在游紫靈身邊想老牛吃嫩草。

不過每次慕容香都會跟在游紫靈身邊將這些蒼蠅一一支開,漸漸的兩人也互相熟悉起來。游紫靈知道慕容香是國安局派來貼身保護她的,至於霍宗和左峰,兩人只是負責周邊保護,所以瞭解得並不多。

相比之下慕容香的落落大方倒是和游紫靈的高貴氣質相互輝映,再加上兩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一時間也成為學校的焦點所在,只要游紫靈出現的地方必定會有冰山美人慕容香的伴隨。以慕容香的冰冷性格,倒也使纏上來的男生少了許多──除了謝莫言。

或許正因為如此,許多男生都向謝莫言請教接近女孩子的秘訣,更有甚者想要他幫忙約慕容香兩人出來吃飯,謝莫言覺得自己就像個皮條客似的。所幸將那些找他幫忙的男生統統拒於門外,方能得到一絲平靜。

不過這兩天謝莫言又有了新的疑惑和不安,越想越覺得游紫靈來這學校有很多疑點,如果說她只是單單來這裡學習而不是尋找紫鑽石的話,那根本就不必戴上那條代表維林王子的信物項鏈過來,大可作為一名出國留學生的模樣來不是更方便嗎?

其次,如果說她是來找鑽石的話,那也說不過去,既然已經委託他尋找鑽石了,那又何必千里迢迢來中國?想出一分力找寶石?那也解釋不了這個疑點。但是這兩天謝莫言和游紫靈接觸過幾次,也看不出她有什麼心計。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週六,看前段時間杜康那小子天天傻笑的樣子,還有在寢室裡不斷背著台詞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得在心中暗歎道︰「感情這玩意真是太厲害了!」

星期六終於到了,謝莫言前一天和游紫靈約好在學校對面的飯店裡,游紫靈也欣然應允,但是條件是容許慕容香在身邊陪伴──其實這是慕容香叫游紫靈提出的要求,畢竟游紫靈身份非常,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謝莫言思忖再三,還是點頭答應了,只要不影響到杜康和游紫靈吃飯就行。但是謝莫言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在謝莫言邀請游紫靈吃飯的時候,忽略了慕容香眼中一絲苦澀,不舒服的感覺在慕容香心中滋生蔓延,但是性格倔強的她硬是沒有在臉上表達出來。

晚上六點鐘,眾人準時來到飯店早已訂好的包廂裡。

謝莫言招呼游紫靈和慕容香坐下後,便準備藉故離開,不過慕容香一直留在飯桌上,讓杜康感到十分尷尬,便不讓謝莫言離開,而謝莫言雖一直暗中對慕容香使眼色,想支開她,但是慕容香彷彿沒看到似的不為所動。見慕容香如此,謝莫言只好坐在杜康身邊。

這下場面變得有些尷尬,還好游紫靈是個比較健談的女孩子,也和謝莫言談得比較來,才沒有讓場面冷落。

杜康第一次面對兩位美女,不同於謝莫言天天面對般坦然自如,杜康只感到手心不斷出汗,說話時候結結巴巴,而且還專揀一些無關輕重的話題來聊,把在寢室裡背了許久的台詞忘得一乾二淨。

「呃……你們想吃些什麼?不如先點菜吧!」杜康緊張的說道。

看好友終於冒出一句還算完整的話,謝莫言給他了個讚賞的眼神。

「隨便,只要不太油膩就好。」游紫靈說道。

「那慕容香呢?」謝莫言問道。

「隨便。」慕容香淡淡的回道。

「不如你和我一起去點菜如何?你點你們女孩子喜歡的菜,這樣比較好。」謝莫言說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慕容香,直覺告訴自己慕容香似乎有心事,但是又感覺不出什麼。

迎向謝莫言的目光,慕容香最終還是答應了,謝莫言和杜康兩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慕容香和謝莫言離開包廂後,到櫃台隨意點了幾道菜,謝莫言便靠近慕容香問道︰「這兩天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

「有嗎?」慕容香不答反問道。

「呵呵……別裝啦!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告訴我,馬上去教訓他!不要看我是個文弱書生樣,其實我可是空手道高手喔!」謝莫言說道,還裝出一副健美先生的樣子,但是那纖瘦的胳膊根本不像是個空手道高手,反而像是痞子。慕容香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莫言一時也看呆了。

「你終於肯笑了!」謝莫言高興道。

「誰和你笑了,我看你是自做多情!」慕容香轉過身子說道。

「呵呵!我這次是答應了杜康這小子,才幫忙約游紫靈出來的,這小子喜歡上她了,我只好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和游紫靈一起吃頓飯。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叫你出來了沒?」謝莫言解釋道。

「什麼?你說那個杜康想追游紫靈?這不可能會成功的,你還是勸他早點放棄吧!」慕容香驚訝的說道。

「其實我早就和他說過,可是他不肯聽啊!不過你怎麼會認為杜康一定追不到游紫靈呢?該不會你在她面前說了杜康壞話吧?」謝莫言說道,其實這些話只是想從慕容香嘴裡探知一些關於游紫靈的事情,畢竟慕容香是保護游紫靈國家特務,多少也應該知道點,現在弄清楚游紫靈的身份是最重要的,否則謝莫言不能肯定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

「總之你叫他放棄啦!這種追求根本就徒勞無功。」慕容香說道,便準備回包廂去,謝莫言見套不出什麼話來,遂也跟了進去。

一頓飯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回去的路上,杜康想要送游紫靈回去,卻被慕容香冷眼拒絕了,杜康只好失落的跟著謝莫言一同回到了宿舍。

另一方面,雙蝶居住的別墅早已沒人住了,四週一片蕭然,卻忽然出現幾個鬼魅般的身影鑽到別墅內。

「這裡有激烈的打鬥痕跡,還有燒焦的味道,沒想到紅魔那笨蛋竟然用了禁忌之水!」一個身材高挑並且留著一頭銀色長髮的年輕男子說道,銀色長髮雖然遮住了他的右眼,但是還是看得出英俊的容貌。

「我感覺得出紅魔曾在這裡出現過,那燒焦的痕跡也是他的傑作,上面有他殘留的能量波動,只是他在哪裡?」銀髮男子身後的一個妙齡少女冷聲說道,一身紫色的緊身裝扮,一頭波浪型的紫色長髮遠遠看去彷彿一團紫色火焰。

「你們看。」站在銀髮男子另一邊的黑髮男子指著天花板說道。

「這是什麼?」紫發少女驚愕道。

「像是被雷劈過的樣子,有雷電過後的痕跡。」銀髮男子皺著眉頭說道。

「等等,你是說這個貫穿整棟別墅的大洞是被雷劈的?」黑髮男子驚訝道。

「對手非常厲害,應該是個修真者!」銀髮男子說道。

「可是紅魔喝了禁忌之水,難道也不是他的對手嗎?」紫發少女疑惑道。

「修真者和古武術者不能相提並論,就算一百個古武術者也不是一個修真者的對手,你應該知道長老他們的能力吧!那就是修真者的實力,古武術者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隻螞蟻一樣。」銀髮男子說道。

身後兩個人聽到這番話之後,閉上嘴,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了,長老的實力是無庸質疑的,如果這個殺死紅魔的人有長老那種實力的話,那這次想找出這個人已經很渺茫了!

此時,銀髮男子,撩開遮住的右眼的頭髮,露出一隻全是白色的眼睛,彷彿根本沒有瞳孔一般,看起來詭異不已。

銀髮男子將體內靈力聚集在右眼上後,在銀髮男子的大腦內的影像,整個別墅赫然透明起來。

「找到了,埋在後院。」銀髮男子話音剛落,身邊兩個身影立刻衝出去,毫不費力的將埋在的裡深處的紅魔屍體挖了出來。早已成為焦炭的屍體根本辨別不出身份,屍首已經開始腐爛,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白骨,但是這情形在三人面前似乎根本沒有感覺似的,眉頭也不皺一下。

「看來他確實是被那道雷劈死的!」紫發少女看著地上噁心的屍體說道。

銀髮男子左手取出一個裝著黃色液體的小瓶子,朝地上的屍體淋下去,片刻間,屍體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眼前,不留一絲痕跡。

「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派人找那兩個女人?」黑髮男子問道。

「回去和長老報告再說。」銀髮男子說道,三人幾次飛竄之下便失去蹤影。

第二集 血影陰謀

第一章偷襲

夜色漸漸暗下來,璀璨的燈光點綴著這個城市,在一棟幾十層樓高的大廈樓頂,遠處幾個身影詭異的竄動,彷彿是夜間的幽靈似的。不到片刻一個身影已停在樓頂上,一頭銀白長髮顯得非常顯眼,緊接著身後一個紫發少女和一個黑髮男子氣也不喘的趕來。

就在三人到達樓頂幾分鐘後,一個黑影突然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約三公尺處,一身寬大黑袍將他的身體沒入其中,頭部也被一個奇怪的面具遮住,根本看不出長相。但是黑影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外人不敢輕忽的氣勢,可見得他並非泛泛之輩。

「巡查使銀楓拜見巫長老。」銀髮男子恭敬的對眼前的黑影說道,身後兩人也隨即伏首拜見。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黑影問道。

「紅魔確定已經死亡,殺死他的人可能是個修真者,實力非常厲害,現場還發現曾有過天雷劈過的跡象,紅魔就是被這道天雷殺死的,只是我們還查不出那個人是誰。」銀髮男子說道。

「修真者?那麼,那對姊妹也被那個人救走了?」黑影訝異的問道。

「很有可能,不過我們接到線報,國安局已經奪回軒轅劍了,只是不知道藏在哪裡。」銀髮男子說道。

「好,你們繼續追查這件事,另外多加注意軒轅劍的動向,但是別輕舉妄動,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報。」聽了銀髮男子的報告之後,黑影當機立斷的下達命令道。

「是!」三人伏首應道,待他們抬起頭時,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幾天以來,謝莫言除了對游紫靈感到些許懷疑之外,關於體內那個劍狀靈氣也總是百思不得其解。上次這個莫名奇妙的東西從軒轅劍鑽進他的體內,讓謝莫言擔心了好一陣子,雖然沒有感到什麼不適,但是每次當他打坐冥想的時候,眉心總是隱隱跳動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謝莫言也想過要問問白老,但是如果白老問起來歷的話,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偷來的吧?更令人不解的是,自從那個劍狀玩意鑽到自己眉心之後,吸收的大部分靈氣都被這東西吸走了,但是也沒有什麼變化,真搞不懂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謝莫言記得白老說過他已經算是個修真者了,其實謝莫言不是很明白修真的定義,在網絡上找了一下有關修真的資料,但是大半都是小說,而真正的資料卻少之又少。

在抱持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以及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謝莫言閱讀過那些小說之後,才知道修真的大概,而且小說中大部分情節也和自己的經歷很像:在主角的眉心也有著一個不知名物體。小說裡都把這東西稱為「劍靈」。不過小說裡劍靈都是有意識的,不但能被得到劍靈的人所驅使,還能幫助自己修煉。

只是令謝莫言感到奇怪的是,如果藏在眉心裡的玩意真如小說中所寫的那麼神通廣大的話,那為什麼過這麼久了,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那個東西能夠受他驅使,每次靈力運到眉心部位的時候,就彷彿進入一個漩渦似的,一下子被吸進去,一點也不剩!就算謝莫言使用精神力,但是才剛想靠近,那玩意又突然消散開來,根本就「抓」不住它。

一再的挫敗之下,謝莫言只好暫時放棄繼續深究的慾望。

到了週末,謝莫言準備去學校竹林的咖啡館,上次祝雲舒答應當管家替他打掃校外的那間房子,鑰匙打好之後,謝莫言就想先將鑰匙交給祝雲舒。而就在他經過市區最大的五星級飯店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身後兩位保鏢的簇擁下,朝停在門口的白色法拉利走去。謝莫言發現那輛車正是新生報到那天,慕容香所搭乘的車輛。

再看向那個眼熟的身影,不正是游紫靈嗎?那麼在她身後的兩個保鏢就一定是霍宗和左峰了,這兩個傢伙三天兩頭不見人影,想必是被派去保護游紫靈了吧!

謝莫言在遠處看著游紫靈進入座車後,腦中想起一個點子──可以點破游紫靈身份的點子。

謝莫言見游紫靈一行人就要離開,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就對司機說道:「跟著前面那輛白色轎車。」

「小哥!您怎麼這麼緊張啊?」司機疑惑道,但還是乖乖的開動車子。

「其實我是個私家偵探,之前才接了個案子,要替一個女人查她老公有沒有外遇,而我剛才看見她老公和一個女的進入那輛車裡了。」謝莫言隨口胡謅道。

「哦?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竟然是做這行的啊?沒問題!我開車可是出了名的快!肯定能追上。」司機自信滿滿的說罷,謝莫言明顯感到車速加快了,沒想到自己這番天花亂墜,司機還真的信了!

不知道司機是不是牛皮吹破了,雖然誇下海口說出了名的快,但是轉到郊外時卻突然失去前車的蹤影,眼前只見三條岔路,謝莫言愣了愣,問道:「你剛才不是才說出了名的快嗎?」

「是啊!我跟丟也是出了名的快啊!你看這眨眼間就沒了車影,該不會是鑽到地下去了吧!」司機無厘頭的回道。

這番言詞令謝莫言感到氣結,他只好無奈的遞了一張大鈔過去之後,也不找錢便下車離開。

司機接過錢後,暗喜遇到財神爺了,開心的轉個方向驅車離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謝莫言的視線中。

謝莫言查看一下地上的車痕,看來慕容香的車應該是一直向前開去。

果然,這輛保時捷一直開到郊外,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就是一個剛建不久的渡假區,游紫靈大概是想去玩吧,思及至此,謝莫言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微笑──這正符合他的計畫。

謝莫言走到在離渡假區約一百公尺外的地方,他躲在一個隱蔽處裡,將自己易容成一個旅遊渡假的普通年輕人之後,便徒步走進渡假區。

游紫靈一行人來到渡假區後,先登記一間房間後便來到泳池區。而先前慕容香發現被跟蹤的時候,雖然用點心機擺脫了跟蹤車輛,但是她仍然感到一絲不安,所以本想阻止游紫靈來這裡遊玩。不過礙於游紫靈的堅持,上級也沒有阻攔的意思,慕容香他們只好陪她來這裡遊玩。而從頭到尾,霍宗和左峰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在一旁盯著四周可疑的人,不讓游紫靈有遭遇危險的機會。

身穿比基尼的游紫靈一出現在泳池,一下子便將在場的所有男性目光吸引過去。性感的裝扮、沒有一分贅肉的小蠻腰、豐腴白皙的酥胸,和渾圓緊實的臀部,讓在場的男性各個按捺不住,鼻血直流。而游紫靈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情形了,她坦然一笑,問身邊的慕容香道:「要不要和我一起游泳?」

「不了,我們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慕容香淡淡回道。

游紫靈也料到慕容香八成會這麼說,所以她也不勉強慕容香一定要陪她下水。游紫靈走到池邊,優雅的轉身跳入水中,她美妙的姿態彷彿美人魚一般,自在穿梭於水底世界,偶爾一個魚躍,那頭美麗的秀髮和傲人的雙峰便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周圍不斷傳來陣陣的低喘聲。

一會過後,游紫靈似乎有點累了,便往游泳池岸邊游去,想上去休息。忽然一個黑影飛竄過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她,慕容香三人大吃一驚,首當其衝的慕容香迅速抽出隨身的長鞭朝那人揮去。

當匕首就要刺進游紫靈的胸口,她瞳孔一縮,手指上不知何時拈來了一顆水珠,就在她準備要把水珠彈出去的時候,慕容香的鞭影閃過游紫靈的眼前,及時將那把匕首打落,游紫靈才放鬆下來。

霍宗左峰兩人顧不得旁人驚懼的眼光使出輕功,雙腳在水面輕點幾下飄向對岸,包圍住那個手持匕首的歹徒,不讓他靠近游紫靈。此時游紫靈滿臉驚恐的躲在兩人身後,慕容香也隨即揮鞭而至,三人將眼前的歹徒團團包圍住。

而那個持刀歹徒正是謝莫言,他看著眼前這三個人,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上次盜取軒轅劍的時候,他們是三個人對付自己,現在他來行刺游紫靈,他們也是一起對付自己,真不知道這是緣分還是湊巧。

不過謝莫言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剛剛自己的匕首故意放慢速度,所以才被慕容香打落,但是游紫靈那雙收縮瞳孔的那一瞬間,動作雖然細微,但是謝莫言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還有游紫靈手上暗暗聚集的微小靈力,都讓謝莫言認為眼前的游紫靈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慕容香三人圍攻謝莫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謝莫言往往佔著絕對的優勢,畢竟修真者和古武術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不是人多勢眾就可以抵過的。謝莫言一邊抵擋慕容香三人的攻勢,一邊不疾不徐的向後退去,三人以為對方想逃,更是加快了攻勢,謝莫言最後不得不使出飄鴻掌將這猛烈的攻勢一一擊退,剛想離開,慕容香卻大聲叫道:「站住!無影盜賊!」

「什麼?他是無影?」霍宗驚愕道。

「呵呵……」謝莫言聽了之後,只是笑了幾聲,幾下跳躍後便在眾人面前失去身影。

霍宗和左峰正想去追時卻被慕容香阻止了,畢竟無影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慕容香給了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之後便立刻護送游紫靈離開。

游紫靈回到飯店後,先去洗了個澡才定下心來,而在慕容香的安排下,房間四處重新加派人手,隨後三人便離開游紫靈的房間讓她安靜休息。

三人回到隔壁的房間後,霍宗和左峰終於問出一路上憋著的疑惑:「你怎麼知道剛才在泳池想殺紫靈的人是無影?」

「你們記得上次無影用哪套掌法擊退我們嗎?」慕容香不答反問道。

「記得,等等!你是說……剛剛那個人用的招數就是那套掌法?所以你才看出剛才那個人就是無影盜賊?」霍宗驚訝道。

「對!我曾在爸爸面前示範過這套掌法的部分殘招,根據他的推斷,這是百年前失傳的盜門絕學飄鴻掌,不過無影在我們面前的招勢的還更加精妙些,可能是被他修改過了。而且無影很有可能是盜門的傳人;不過也有另外一個推測:就是他偷走了盜門的飄鴻掌。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慕容香一五一十的說道。

「盜門?那是什麼?我父親從未和我提起過。」霍宗問道。

「據我父親說,盜門是個非常特殊的門派,門內向來只有門主一人,沒有其它弟子,可以說是一人門派,歷任門主各個身懷絕技,沒有任何人敢輕視──包括我父親在內。但是……讓我比較在意的是,傳說中的盜門應該是屬於古武術門派,而無影卻是修真者。」慕容香皺著眉頭說道。

「上次組長也說他是個修真者,那到底是什麼?」左峰問道。

「簡單點說,就是修行到最後可以修行得道的那種人。」慕容香簡單扼要的回答道。

「什麼?我一直以為那都是小說中捏造的,真的有這種人啊?」霍宗驚愕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無影為什麼要殺游紫靈?」慕容香皺著眉頭想道。

「可能是私人恩怨吧,或是受他人之托。」霍宗推斷道。

但是慕容香馬上駁回他這個推論道:「可是以無影的實力,我們三個聯手都敵不過他,為什麼要離開?更何況,游紫靈是維林國的使者,他們兩人之間能夠有什麼恩怨?」

聽了慕容香的回答,霍宗和左峰頓時啞口無言。

「總之明天回去報告情形,我看現在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慕容香說道,霍宗和左峰兩人便離開飯店。

另一方面,謝莫言離開泳池後立刻趕回學校,將房子的鑰匙交給祝雲舒之後便回到寢室。不到一分鐘,霍宗和左峰也隨之回來了。

「呵呵!這兩天去哪裡了?都看不到人影。」謝莫言打開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順口問道。

「沒什麼,只是出去辦了點事。」霍宗說道。

「哦……」謝莫言裝出原來如此的樣子應道,繼續瀏覽著網頁。

此時一個男生緊張的衝進寢室朝他們問道:「你們是杜康的室友嗎?」

「是,有什麼事嗎?」謝莫言問道。

「杜康被打傷住院了!」那男生喘了口氣說道。

「怎麼回事?你先說說杜康怎麼被打傷了?是誰打傷他的?」謝莫言起身問道,霍宗和左峰也走過來想知道事情經過。

「杜康今天在劍道社練習的時候受傷了。」那男生說道:「他被送到了市立XX醫院,你們快去看他吧!」

「謝謝你,我們這就去!」謝莫言說完後,便跟著霍宗和左峰兩人一同前往醫院。

三人來到杜康的病房外,謝莫言推開門,只見杜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手上還吊著點滴。此時一個穿著白袍的醫生走進來,乍見謝莫言三人便順口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他的室友,請問一下杜康到底怎麼了?」謝莫言問道。

「他全身七處骨折,左手骨有粉碎性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盪。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剛送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被車撞的呢!不知道他是被誰打成這樣的,下手真狠。」醫生說道。

「不知道,我們這兩天都不在寢室,剛剛才知道他住進醫院,就立刻趕來了!」謝莫言又問道:「醫生,那杜康的傷能完全復原嗎?」

「除了左手骨外,其餘的傷只要好好調養就可以復原,不過以後傷者不能做劇烈運動。」醫生回答道。

「那……左手呢?是什麼情形?」聽出醫生的言詞似乎有所保留,謝莫言又追問道。

「他的左手骨曾遭受鈍器劇烈的打擊和壓迫,才會造成肌肉拉傷和粉碎性骨折,而且有幾塊碎骨將韌帶割傷了,就算能夠讓骨骼生長復原,他左手的靈活度和負重力仍會受到一定影響。」醫生道。

聽到醫生這如同判刑似的結論,謝莫言三人無不驚訝。

「醫生,杜康的醫藥費多少?我先幫他墊上,求你一定要醫好他的手!」霍宗懇求道。

「他的醫藥費已經有人付過了,而且依照現在的科學技術,無法讓他的手完全復原。以後你們要多注意他,別讓他做太多勞力,尤其是左手,能不出力就盡量少用,否則很容易舊傷復發。」醫生叮囑三人道,隨後又叮嚀道:「對了,你們也別在這裡待太久,讓他好好休息。」醫生說完後便離開病房。

「到底是誰幹的?竟然把杜康打成這樣!」左峰忿忿不平的說道。

「劍道社的人知道!」謝莫言冷冷的說道。

「你想去找他們?不可以,你會被打傷的,還是我去吧!」聽出謝莫言冷然聲音中的涵義,左峰攔住謝莫言說道。但是他話剛說完,衣角便被霍宗輕輕扯了一下。

「大家還是等杜康醒來再說吧……」霍宗無奈的說道。謝莫言和左峰便乖乖閉上嘴,場面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鬱。

一會後,謝莫言首先說道:「我先回學校幫杜康請假,晚上會再過來。」說完後便離開病房。

「剛才你拉著我幹什麼?」謝莫言離開後,左峰不禁問道。

霍宗淡淡回道:「編外特務不得干涉任何個人紛爭。相信這句話你比我更清楚。」

「但是杜康是我們的兄弟,他被人傷成這樣,我不過去討個公道,這樣也有錯嗎?」左峰說道,語氣顯得有些激動。老實說他和霍宗一樣,從小就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就只有霍宗和他比較談得來,但是和杜康成為室友之後,彼此多了一份以往沒有的輕鬆氣氛,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逐漸產生兄弟般的感情,只是礙於特務的身份,許多心事只能壓抑在心中。

「有時候,我們這些人只能活在陰暗裡!這點在你我第一天成為特務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霍宗有些沉痛的說道。

第二章劍道社

在半路上謝莫言喬裝成一個普通的外校學生到雲霞大學,打聽到劍道社的社辦所在後,他來到一間木屋前,門口上掛著一個「劍道社」的匾額,匾上三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屋外依稀還能聽到裡面學員練習時的吶喊聲。

謝莫言面無表情的走進屋內,裡面的場地很大,大約有四五個籃球場那麼寬,幾十個劍道社員正在練習。

此時一個社員走過來問道:「請問你找誰?」

「我要找你們的社長!」謝莫言冷冷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們社長今天不在,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請明天再來找他。」那個社員說道。

「那麼請問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杜康的新社員?」謝莫言又問道,語氣如霜雪般的冰冷。

「是有這麼一個人,你是來找他的嗎?」那個社員沉吟了一下子回道。

「不是,我是代替他來找人的,找那個打傷他的人。」謝莫言說道。

「你是想替那傢伙出頭嗎?」此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位年輕的少女走過來朝謝莫言說道,然而相較於女孩臉上的笑靨,謝莫言此時完全沒有心情和她說笑。

「我不是替他來出頭的,不過我想找那個打傷他的人。」謝莫言面不改色的說道。

「哼!那個草包我只是打了幾下就倒下了,真是沒用!」少女一副鄙夷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傷人而感到一絲內疚,謝莫言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此時心中也已冒出陣陣怒意。

「哦?是嗎?我來是希望你向他道歉!如果你肯道歉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後果自負。」謝莫言非常平淡的說道,身邊的人只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意正侵蝕著他們的神經,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

少女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說道:「我司徒玲從來沒有向人道歉過,你是什麼東西?竟然要我向那個廢物道歉!」

「我再說一次,我要你向我朋友道歉。」謝莫言說道,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度冰冷。

「哼!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司徒玲說罷,左手奪過其中一個學員的木劍,毫無預警的刺向謝莫言。

謝莫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絲毫不在意,令旁邊的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司徒玲的劍雖是木劍,但是她瞄準的位置正好是喉嚨的部位,如果真中招了,必定會被刺穿。

司徒玲的劍在外人看來雖然夠快,招式也夠刁鑽,但是在謝莫言眼中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絲毫不構成威脅。

但是謝莫言憤怒的是,司徒玲每一招都是攻擊人體最致命的部位,如果不會武功的話,肯定沒命!在劍尖即將劃破自己的喉嚨之際,謝莫言開始閃躲她的劍。

司徒玲見久攻不下,自己的劍完全揮不到謝莫言的衣角,不禁有些怒意,嬌喝一聲將內力灌輸進劍身,再度朝謝莫言刺過去。

謝莫言見狀大驚,沒想到司徒玲竟然是古武術者,但是司徒玲的劍招早已被他看穿,剛才的躲避不過是想讓司徒玲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竟以夾雜內力的劍招向他襲去,謝莫言面色一寒,左手中指和食指閃電般夾住這看似凌厲無比的劍招,不管司徒玲怎麼灌輸內力,就是不能將劍從謝莫言指中抽出。

謝莫言冷哼一聲,兩指一使力,木劍便硬生生的斷成兩截,而司徒玲也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此時她雙頰慘白,一雙美目狠狠的盯著謝莫言,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去。

「我會再來的,如果你沒向杜康道歉的話,就算你是女孩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謝莫言說罷便轉身離去,手上那柄半截木劍隨意向後一甩便深深插入劍道社的牌匾上。

吃過晚飯之後,謝莫言來到杜康所在的病房,霍宗和左峰和他打了個招呼後就先回宿舍了,留下謝莫言在這裡照顧。

因為怕妨礙杜康休息,謝莫言走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仔細思索著杜康和司徒玲的事情。他們兩個不過是劍術的練習而已,司徒玲竟然將杜康打成重傷,謝莫言一想到就氣憤不已。

不過還好他在前往劍道社的半路上想起要易容,回來時也在路上將易容的妝卸掉了,否則難免曝露出自己會武術的事實,如果追究起來,霍宗他們想知道也只是時間問題。以他們國安局特務的敏銳直覺,必定會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再加上自己的盜賊身份,一個不小心遲早會被他們知道。

片刻後,走廊盡頭走來兩個穿白袍的年輕醫生,一個就是下午對他們解釋杜康傷勢的醫生,另外一個是個年輕女人,大約二十歲出頭左右,身上隱隱泛出一股成熟女性的氣息。兩人來到杜康的病房前停下。

「醫生!」謝莫言起身打個招呼道。

「咦?是你啊!換你來代班嗎?」男醫生看著謝莫言,笑著問道。

「是啊!我想來看看杜康,不過怕吵到他休息,所以我就坐在外面。」謝莫言說道。

「喔!對了,你來的正好,這位是今天剛來醫院演講的名中醫秦醫生;秦醫生,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傷者的同學。」

「你好。」秦醫生對謝莫言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叫謝莫言。」

「秦醫生是全國有名的中醫,她的針灸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這次我也是帶她來試試,看能不能醫治好你朋友的手。不過我想,只要有她在,你朋友的復原只是時間的問題。」男性醫生將秦醫生介紹給謝莫言認識,並解釋道。

「真的嗎?真是太感激了!」謝莫言驚喜道。其實他也想過利用靈力幫杜康療傷,只是這樣一來太過招搖,搞不好醫院會把杜康當成白老鼠來做實驗也說不定。而現在有了秦醫生的出現,等於是燃起了一盞明燈!但願她不會讓自己失望。

「羅醫生有點言過其實了,我只是試試,但不保證一定成功,至少不會讓你的朋友出現副作用就是了,這點倒請你放心。」秦醫生笑著對謝莫言說道。

「沒關係!只要還要一線希望,那就要試試!」謝莫言說道。

兩位醫生進入病房,原本謝莫言打算跟進去的,但是怕會妨礙到秦醫生的治療,於是他就站在外面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情形。

秦醫生首先探查杜康的脈搏,然後取出一包針,攤開一看,數十支細細的長針擺在裡頭。她一針一針的紮在杜康受傷的手上,謝莫言雖然看過不少書,也知道針灸的功效,但是他還未曾嘗試過,看著秦醫生下針的動作和部位,一環扣一環,對治療杜康的傷確實有一定的功效,不過如果再加上內力配合的話那就更好了,謝莫言邊看秦醫生的治療邊在心中想道。

兩位醫生出來後已過兩個小時了,在他們許可之下,謝莫言走進病房裡,杜康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他想起剛才秦醫生治療杜康時的樣子,便也用右手搭著杜康的手腕,把脈的同時將靈力潛入他的經脈內,發現杜康的手臂裡竟然有一絲細微的內力正在修復受損的經脈,原來那位秦醫生也是位古武術者!一天之內竟然遇到兩個古武術者,只是一個是傷人,另外一個卻是救人!

另一方面,慕容白推開門走進一棟古樸的建築內,炎熱的夏天沒讓這裡熱氣蒸騰,反而有種清涼的感覺。裡面盤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悠閒的品著清茶。

「父親!」慕容白走進裡對屋朝眼前的老者說道。

「呵呵!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的事情啊?你好久都沒來看我這糟老頭子了。」老者看了看來人,放下手邊的茶淡笑道。

「最近是有點忙,不過確實如您所言,有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想來請教您。」慕容白說道。

「還真是有麻煩事啊?說說是什麼事吧。」老者問道。

「您還記得上次我和您提過的那個無影盜賊吧?」慕容白說道。

「記得,那小子好像讓你心煩了不少時間吧!」老者說道。

「他是個修真者。」慕容白將上次謝莫言闖入國安局還劍的事情經過一一說了出來,老道聽了之後也略顯驚訝。

「我們還查出他會失傳的盜門絕技飄鴻掌,但是盜門是個古武術門派,根本和修真沾不上邊,可是無影卻會這掌法,顯然並不單純!」慕容白說道。

「盜門是五百年前在武林中突然崛起的門派,這個門派只有門主一人,除非門主要將地位傳於後人,否則絕不隨意收徒。你說的無影,可能就是盜門傳人。我知道你認為那小子可能偷了盜門絕技,不過盜門最擅長的就是盜術,我想是不會有人有這能耐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老者細述盜門崛起的流變,並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道。

「那您也認為這無影是盜門傳人?」慕容白問道。

「不無可能,盜門數百年來威震武林,竊取之物多如牛毫,只要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不管怎麼保護都會被取走。」老者回道。

「不過無影卻兩次歸還軒轅劍,似乎有背盜門的旨意。」慕容白說道。

「呵呵……所謂盜亦有道!相信那個無影不會不懂,不過他為什麼會懂得修真,那就有些奇怪了……對了!上次你是被他什麼法術打中的?」老者又問道。

「我只記得他好像用了幾個手印,然後白光一閃,我根本來不及閃躲,身體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固定住似的動彈不得,最後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掙脫。」慕容白誠實道來。

「哦?原來是手印……天下間以手印揚名修真界的,只有長白山的『百印門』才有此能力了。」老者想道,隨後他又對慕容白說道:「算了,還是不談這些麻煩事了!今天你既然來了,可得陪我喝杯茶,這是我親手煮的,有空的話,你也叫小香他們來這裡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別總是讓他們忙東忙西的,他們還只是個孩子。」

「您說的是,我看您住在這裡應該很寂寞吧?其它幾位前輩呢?」慕容白好奇問道,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也不是很寂寞,其它幾個老傢伙河邊釣魚去了,我留下來看家而已!」老者不在乎的說道,又啜飲了一口茶。

「哦……」正當慕容白要說話的時候,一陣鈴聲響起,他接起手機道:「喂?」

「爸爸,是我!」電話那頭傳來慕容香的聲音。

「哦,有什麼事嗎?」慕容白聽女兒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好奇的問道。

「游紫靈遭到不明人氏襲擊,我看那個人會飄鴻掌,應該是無影做的。」慕容香回道。

「什麼?怎麼會是他?」聽了慕容香的報告,慕容白大吃一驚道。

「我們也感到奇怪,但是他使用的招式確實是飄鴻掌,不會錯的!」慕容香回道。

「好吧!我會查的,你們繼續保護游小姐!」慕容白說道,而後將電話掛斷後。

坐在對面的老者看他講電話的語氣,便問道:「怎麼?又發生什麼了?」

慕容白便將游紫靈遇刺的事情說了出來,老者微微皺了眉頭問道:「那個游紫靈是什麼來頭?」

「她是西方一個小國家的公主,這次來中國是想學習中國文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對方的王子將她的安全托付給我們。但是我們不清楚那個無影怎麼會和這個游紫靈扯上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她?」慕容白回道。

「我看那小子並不是想殺她,而是想試探她!」老者說道。

「哦?那為什麼要試探她呢?」慕容白狐疑問道。

「呵呵……這你只能自己去問問他本人了!」老者笑道:「不打擾你工作了,你的時間可比我這老頭子寶貴得多,去工作吧!」

「好的,那我改天再來!」慕容白起身告退。

「唉……百印門、盜門……看來是時候去看看老朋友了……」慕容白離開之後,老者歎道。

吸收完天地靈氣後,謝莫言做了每天必行的早課,全身舒爽地回到寢室,洗個澡後便準備去醫院探望杜康,昨天聽秦醫生說杜康今天就會醒過來,那小子食量不小,可得多帶點東西過去。正好今天霍宗和左峰兩人都有空,三人便帶著大包小包的向醫院走去。

走進病房,杜康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主治醫生正在替他檢查傷勢,謝莫言三人將一堆零食遞給杜康,樂得他眉開眼笑的接過手道:「哈哈!看來受傷住院也未必是件懷事,還有人主動買好吃的給我!」

「閉上你的嘴,昨天知道你住院了,我們幾個有多擔心啊?你這臭小子,一聲不吭地就住院,害得我們幾個晚上睡不好!」霍宗笑罵道。

杜康嘿嘿一笑,抓起袋子裡的零食就開始往嘴裡塞,沒辦法,自他受傷之後,一直躺在床上沒醒過,不餓才怪。

「對了,你怎麼會被劍道社的人打成這樣?」左峰問道。

「不說不打緊,一說我就一肚子氣!司徒玲那個臭丫頭竟然拿我當靶子,拿著木劍要和我對打!剛開始我看她是個女孩子,以為她只是練著玩所以就答應了,誰知道她這麼厲害,而且下手狠毒。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社長的妹妹,氣死我了!」

「你呀,以後可要看準人了再答應,否則這種事再來一次我們的心臟可受不了。」霍宗說道,杜康聽了,暗暗對室友的關心感動著,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好像親兄弟似的。

「對了,莫言,昨天你去劍道社沒弄出什麼事吧?」霍宗問道,昨天他和左峰在醫院裡和謝莫言換班,直到後來謝莫言回去之後,他們才知道他之前說要幫杜康請假,結果竟然是上劍道社去了。

「沒什麼事,只是那個叫司徒玲的丫頭確實野蠻。我看杜康你還是退出劍道社算了,有她在,你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謝莫言說道。

「嗯!是啊,杜康,傷好後你就去退社吧!」霍宗在一旁附和道。

「那怎麼行?白白被那臭丫頭打了一頓,我才嚥不下這口氣,更何況昨天可是所有社員在場,我的面子都丟光了!」杜康放下手上的零食,氣憤說道。

「但是你不是那司徒玲的對手啊!能躲的話還是躲躲比較好!」謝莫言說道。

「是啊,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我們好兄弟總有一天會幫你出氣的!」霍宗說道。

「可是……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除非那丫頭向我道歉,否則這事說什麼都不能就這樣算了!」杜康的倔強脾氣來了,雖然平時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可是他的牛脾氣一上來,任誰都勸不了。三個室友當然知道他的脾氣,遂也沒再勸他,只是面面相覷。

為了讓杜康好好休息,謝莫言等人待沒多久就離開了。離開醫院後,霍宗和左峰在半路中藉故離開,謝莫言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但是並沒開口問,相互道別後,在半路上易了容便獨自回到學校。謝莫言剛跨進校門,一個陌生人便走向他說道:「你就是昨天去劍道社踢館的那個人?」

第三章比試

謝莫言轉過頭,一個有著和自己差不多長頭髮的男生站在眼前,高高的個子比自己還要高上一兩公分。

「我想糾正你剛才說的話。昨天不是我去踢館,而是去為朋友討回一點公道。」謝莫言說道。

「我是劍道社社長司徒龍。」司徒龍平淡地介紹道,昨天一回家,妹妹便跑來訴苦,說有人在劍道社鬧事,還打傷她,四處派社員打探後才知道那個人就是眼前的謝莫言。他打量著謝莫言,樣貌看來不錯,但是看不出是個能夠打敗自己妹妹的人。

「我叫谷楓。」謝莫言隨便想了個名字說道。

「我叫司徒龍,我想你和我妹妹之間有些誤會,不如先去我的社團解釋一下好嗎?」司徒龍說道。

「正好,我現在也要去那裡!」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兩人一同來到劍道社後,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很少來社團的社長今天竟然來了,更奇怪的是還是和昨天來鬧事的謝莫言一起來。不過其實也不能說是他的錯,而是司徒玲的確也有不對,脾氣不好就算了,還下手極狠,整個劍道社裡幾乎沒有人敢和她對打,她出招總像要致人於死地似的,每次和她過招的人沒死已經是很走運的了。

杜康因為是新來的社員,不知道劍道社裡竟還有這樣一個野蠻狠毒的女孩,還以為是自己走運得到美女垂青,結果可想而知,是被三四個資質比較高的社員聯手從司徒玲的劍下救回來的,否則早就被弄死了。令人不敢想像,如果司徒玲使用真劍的話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此時在更衣室換好練功服的司徒玲走出訓練大廳,看見自己的哥哥來了高興地跑過去勾起他的手道:「哥!你好久沒來這裡了,今天是不是來教我劍招啊?」

「我現在都不敢教你了,差點鬧出人命了你還什麼都不在乎!」司徒龍嗔怒道。這個妹妹在家裡是最受寵愛的孩子,除了父親之外,沒有人不對她俯首稱臣,從小到大,就連罵都捨不得,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昨晚還好爺爺大伯他們都不在,她只是和自己訴苦,這個做哥哥的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讓她做了多少擋箭牌,在她闖禍之後總由身為大哥的他善後。若是她到爺爺大伯那裡訴苦的話,大概整個家族都會天翻地覆不得安寧,也就只有父親才治得了她。

「哥!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個草包太沒用了,我只是稍微使點力他就倒下了,真不知道他的身子骨是不是塑料做的。」司徒玲說道。

「哼!你所謂的使點力就可以解決一條人命,下手不知輕重,像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昨天我也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看司徒玲仍然不肯承認錯誤,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你……你怎麼在這裡?哥!昨天就是這個傢伙……」司徒玲見謝莫言竟然出現在這裡,忍不住大吃一驚,昨天他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司徒玲深深瞭解自己根本就不是謝莫言的對手。

「好了!」司徒龍忍不住打斷妹妹的話,並朝身邊一個社員招手說道:「小齊,你跟我說說昨天那個新社員被打傷的詳細經過。」站在一旁的謝莫言認出這個叫小齊的就是昨天上門討公道時,和自己打招呼的那個社員。

小齊是劍道社資歷最老、學習劍術最久,除了司徒龍和司徒玲之外算是最厲害的一個人物,司徒龍不在的時候大家都尊敬他,再加上隨和的性格,從不欺負其它社員,所以暗地裡大家都稱他大師兄。

而昨天小齊看到謝莫言的實力,再加上他為朋友打抱不平單槍匹馬上門的勇氣,不禁對謝莫言有點佩服,便一五一十說出杜康受傷的經過,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照這麼說,玲兒,那天確實是你的不對。」其實司徒龍在妹妹來訴苦的時候就知道事情絕非她說的那麼單純,從小到大,她的任性野蠻不知道傷害了多少人,但是憑借家族的勢力和自己暗中的調節,才沒有出什麼事。經過剛才小齊所說,司徒龍更加相信這事是自己的妹妹的錯,不過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罵她,萬一她回到家後向爺爺他們訴苦的話,那不單單是自己受罪,搞不好還要牽連到眼前這個人。

「哥!你怎麼能幫著外人?他昨天把我的劍折斷了還把它插在劍道社的門匾上,那塊木匾可是爺爺親手做的,他這樣不但是對爺爺不敬,還是向我們司徒家和劍道社的挑釁。」司徒玲說道。司徒龍聽後看了看身邊的小齊,而小齊則點了點頭。

「就舍妹傷害杜康這件事,我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那塊門匾象徵著劍道社,你這麼破壞,於情於禮也多少有點不對。既然大家都有過錯,不如我們就此作罷吧!」司徒龍說道。

「我沒意見,但是我的朋友杜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我只是想讓司徒玲向他道歉。」謝莫言看這個司徒龍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他應該不像司徒玲那麼不講理,相反還是非常理智的人。

「哼!休想!要本大小姐向那個臭小子道歉,不如叫我去死!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否則我回去就告訴爺爺說你欺負我!」司徒玲說道。

司徒龍此時可真是進退兩難,他最怕這司徒玲在爺爺面前搬弄是非,爺爺對她的話深信不已,再加上她那番添油加醋,恐怕他老人家就要跳出來和謝莫言拚命了!以爺爺的實力,就算是十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眼前這個新生?

「呃……不如這樣吧!谷同學如果不反對的話,和我比試一場如何?大家點到為止。只要你贏了,舍妹就向那位杜康同學道歉。」司徒龍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雖然司徒龍並非高傲自負之人,但是自己的實力自己最清楚,相信在同齡人中能和他勢均力敵的不出二十人。不過剛才聽小齊說謝莫言的實力很強,就單單徒手弄斷木劍,以當時的情形來說並非易事!而且司徒龍知道妹妹多少有點內力功夫,能夠輕易打敗她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心中也想和他比試一番。

「行,我沒意見!你是社長,又是她的哥哥,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是就不知道令妹是否會照做?」謝莫言回道。他雖然不想出風頭,但是現在如果就這樣離開的話,他就白來一趟了。

「既然你都相信我說的話,那麼我的決定當然也代表她的決定。」司徒龍說罷轉過頭看看司徒玲,而司徒玲當然知道哥哥的意思,不過她清楚哥哥的實力,就算這個謝莫言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哥哥還要厲害,只好乖乖點頭說道:「好吧!」而後又朝謝莫言說道:「到時候你可別輸了不承認!」謝莫言聽了,只是淡淡一笑不說話,誰勝誰敗到時候就知道了。

劍道社的社員知道從不輕易出手的社長,今天竟然要和謝莫言單挑,大家除了激動之外,更多的是緊張!昨天謝莫言展現出來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裡,大部分人都把他歸類為高手的行列中,不過司徒龍一直都是他們心中最強的,兩人的比試一定非比尋常,這場好戲可不能錯過。

司徒龍一揚手,四周的社員自動退開,讓出中間空地來,司徒龍隨意拿了把木劍,看謝莫言卻什麼都不拿,不禁詫異道:「你不需要武器嗎?雖然這裡是劍道社,不過其它武器還是有的,你可以隨意挑一種。」

「我不需要武器,還是雙手來得方便!」謝莫言淡笑道。

眾人都對謝莫言這番話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有些人已經想到謝莫言落敗時的樣子了,司徒龍最擅長的就是劍法,而謝莫言卻什麼都不拿,分明找死嘛!司徒玲見謝莫言揚言不需要武器,心中除了對他的高傲有些鄙視之外,也暗暗竊喜,這樣哥哥就更有把握贏了。

「哦?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用劍。」司徒龍說出一句令人意料不到的話,把木劍扔到一邊。

看到司徒龍的舉動,謝莫言詫異道:「為什麼不用劍?」

「若我用劍的話,不是擺明了欺負你嗎?公平的比試才有意義!」司徒龍說道。

這番話讓謝莫言不禁對司徒龍的好感大增,他對司徒龍微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了!」說罷便施展出無影術,謝莫言瞬間來到司徒龍身前不到三公分,右掌朝司徒龍的胸口襲去,司徒龍急忙用雙手護在胸前硬擋了這一掌,整個人倒退數步才停下,雖然司徒龍剛才使出許多力量,但是雙手仍微感發麻,沒想到這謝莫言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呵呵!你還是用劍比較好。你擅長使劍,而我習慣赤手空拳,如果你不用劍,那這場比試就做不到你說的公平了。」謝莫言微笑道,腳尖輕佻地上的木劍甩給司徒龍,他右手接劍,對謝莫言的性格也有點好感,這樣一個對手不正是自己想找的嗎?

「好,那你小心了!」司徒龍擺出一個劍勢,謝莫言感到他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強大氣勢,謝莫言收起輕視之心,也開始認真起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並不準備使出手印。

眨眼間司徒龍便揮劍襲來,司徒龍的實力和他妹妹簡直就是兩個等級,單單從他身上的氣勢,劍招和內力修為上來看,就知道他實力遠在司徒玲之上,謝莫言憑借無影術穿插在劍招之中,雖然不是很累,但是司徒龍的劍式太過刁鑽,一個不留神就容易中招,謝莫言不會因為對方持的是木劍就小覷了他的實力。

此時司徒龍心中驚訝無比,對方的身法簡直鬼魅無比,自己的御龍劍法竟然被他輕易躲過,能從司徒家家傳劍法中輕鬆躲避可不是件輕鬆的事。

在外人看來,兩個人的打鬥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了,大家都看得如癡如醉,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就像是在看武俠劇似的刺激無比。

一招猛烈的殺招將謝莫言逼退後,司徒龍持劍說道:「你為什麼只閃躲而不攻擊?這可不公平。」

「好吧,看好了!」說罷,謝莫言身形一閃,飄鴻掌蓄勢待發,謝莫言知道靈力比普通內力真氣強大,所以只出了兩成實力,不過在司徒龍看來,謝莫言的掌法凌厲無比,單單掌上那股強大的力量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木劍在掌影中游移卻不敢硬碰,畢竟只是木劍,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道,如果和謝莫言正面交鋒的話,脆弱的木劍很有可能會碎裂。

場面逐漸變為勢力相當的局面,不過這是在外人看來而已,司徒龍自知自己正處於下風,如果故意認輸的話,司徒玲必定會說自己的不是,回去之後還是免不了一番風雨,看來只能用那招了。

「游龍狂舞!」司徒龍吼道,頓時劍招幻化成無數劍影,眾人眼前除了漫天劍影之外,別無他物,心中除了驚詫之外,更多的是崇拜和驚歎。司徒玲知道哥哥最厲害的這招就連父親也不敢正面擋下,那個謝莫言更不可能在這招下全身而退,心中高興之餘也緊張的看著場中情形。

「好!」謝莫言此時彷彿被無數劍影包圍全身,心中驚訝之餘卻也佩服對方實力強悍,心中戰意湧現,雙眼精光一閃,飄鴻掌之飄渺無影在強大的攻勢之下閃電般攻去。瞬間,只見漫天掌影劍影閃現在眾人面前,如此意外的場景讓在場的人更是緊張的屏氣凝神,汗水幾乎浸透了任何一個人的背。

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頓時掌影和劍影消失無蹤。看來木劍終究還是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力氣,但是事實上就算是普通兵刃也承受不了內力和靈力的雙重壓力,這柄木劍還是在司徒龍的刻意保留下才撐到現在,最後仍然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

謝莫言站在司徒龍身前不到三公尺處,司徒龍看了看右手的斷劍,對謝莫言說道:「我輸了。」

「如果你拿的是真劍利器的話,我就未必是你的對手了!不過是木劍,應該說你我實力相當!」謝莫言微笑地說道。

「輸了就是輸了。玲兒,還不過來向謝同學道歉!」司徒龍說道。

「我……」司徒玲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結局,事實上這個結局也是眾人都意料不到的,剛才的打鬥場景已經深深刻印在眾人心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我司徒龍向來一言九鼎!玲兒,快來道歉,你剛才可是親口答應了!」司徒龍說道。

「對……對不起!」司徒玲非常不甘的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眼。

「這句話我保留下來,我會轉給杜康的!」謝莫言淡淡的回道,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和這個驕縱的女孩有多一點的交集。

「谷兄弟深藏不露,我司徒龍今天可見識到真正的高手了!」司徒龍笑著說道。

「呵呵……過獎了,司徒兄也非常厲害!我不過是投機罷了!」謝莫言笑說道。

「如果不嫌棄,交個朋友如何?」司徒龍早就想結識這樣一個實力強大並且和自己年紀相當的高手了,今日竟然找到了,他顯得非常高興。

「呵呵!我正有此意」謝莫言笑道。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司徒龍的朋友,如果你有什麼事去司徒山莊就可以找到我了!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肯定在所不辭。」司徒龍笑道。

「如果你需要我這個朋友幫忙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事可以找我!」說罷,謝莫言用千里傳音的方式,將平常很少用的手機號說了出來。

「好的!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司徒龍驚訝對方的功力高深,但也沒顯出太大反應,只朝他一抱拳就帶著司徒玲先行離開。

看司徒兄妹離開之後,謝莫言也離開劍道社。離開劍道社後,謝莫言確定身後沒有人跟上來,走到早上去修煉靈力和手印的隱蔽處將易容裝扮卸下,恢復為原來的模樣,剛沒走幾步便被一個聲音叫住道:「莫言!」

謝莫言轉過身一看,見是白老,想想最近他也好久沒和白老談心了。最近自己很少見到白老,也不知道白老最近怎麼樣了。白老對謝莫言來說可說是亦師亦友,謝莫言打心眼裡對他有著一股尊敬。

想到這裡謝莫言迎了上去說道:「白老,最近都沒見到您啊!」

「呵呵!最近有點事,所以很少來這裡,來!去我的住處聊聊!」白老第一次邀請自己去他家,謝莫言欣然應允。

第四章斂艷

令謝莫言意料不到的是白老的住處竟然是在市區最豪華的別墅區,方圓五百公尺內長滿了三寸高的草坪,四周很少有車輛經過,謝莫言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安祥感充斥在四周,顯得非常愜意。

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幢古樸的建築,顯然是白老的住處,別墅很大,開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女孩,生得一副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對如彎月的柳葉眉,一張櫻桃小嘴,一頭烏黑長髮綁成馬尾垂在腦後。

「爺爺,您回來了!」女孩對白老說道。

「嗯!靈兒啊,這是我前陣子認識的朋友,今天我帶他來坐坐,你去倒茶來。」白老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孫女說道。

「是。」女孩打量了一下謝莫言,長得還算不錯,不過爺爺會和這麼年輕的人交朋友,一定不是普通人吧!謝莫言此時也正在打量眼前這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近來泛桃花,十幾年來沒碰過多好看的女孩子,上大學之後卻接二連三的遇見麗人,不過還好自己並不排斥這點。

「莫言,坐!」白老先行坐下之後,指了指身邊的紅木椅對謝莫言說道。

「沒想到白老竟然住這麼大的房子!」謝莫言聽從白老的話坐下之後朝他說道。

「呵呵!剛才那個是我十幾年前在街上撿來的,就從我的姓,叫白靈。這些年我都把她當孫女看待。我這老頭子,一生無兒無女,有這麼一個靈巧的孫女倒讓我感到欣慰!」白老對謝莫言介紹白靈道,還不時流露出欣慰的眼神。

「我看白靈確實很乖巧,而有您這個爺爺,也是她的福份。」謝莫言笑著說道。

此時白靈端著茶走過來道:「爺爺,您說我壞話呀?」說罷站在白老身邊拉扯著她的衣角。

「呵呵!爺爺怎麼會說你的壞話,我正和莫言聊天,剛好聊到你而已。莫言第一次來家裡,還不快向人家打招呼?」白老笑呵呵地說道。

白靈皺了皺鼻子,俏皮的樣子不由得讓謝莫言對她的好感頓生。她看著謝莫言,稍顯靦腆的說道:「你好,我叫白靈。」

「你好,我叫謝莫言。」謝莫言看著白靈的樣子,不禁覺得她這番樣子就像祝雲舒一般。

「好啦,我帶莫言四處去逛逛,你去忙別的事吧!」白老說道,白靈聽了也順從的點點頭就離開客廳。

白老的別墅很大,裡面的擺設也都十分講究,看起來古意盎然的。逛了一圈,就彷彿身處古代時的大宅院裡一般。屋後還有個小花園,種滿了各種嬌艷欲滴的花花草草。

謝莫言看出白老今天找自己來並不只是吃頓飯這麼簡單,其中必有隱情,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又不好開口。就在這時,白老問道:「莫言啊,最近修行得怎麼樣了?」

「哦!最近我正在修練您教給我的馭靈訣,比起前段時間已略有進步。」謝莫言說道。

「嗯……莫言,我們修真之人雖然不一定要修身養性,與世絕塵,但是有時候可以收斂的話還是盡量收斂,我傳你馭靈訣是想讓你修行更進一步,同時也是想讓你明白這個道理。」白老說道。

謝莫言聽了之後不禁震懾住了,白老說的這番話其中別有用意,難道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白老說的是,莫言定銘記於心。」謝莫言說道。

「前幾天我感覺到天雷印的靈力波動,可是你的傑作?」白老說道,謝莫言心中暗道不妙,正思考該怎麼應付的時候白老已經向前走去。

「這是一種很容易凋謝的花,如果把它放在陽光之下,它會長得很快,並開出非常妖艷的花朵,但是第二天就會凋謝;如果放在陰暗的地方,它雖然不會開花,但是也不容易凋謝。我替它取個名字:斂艷──就是要收斂本身的艷麗。」白老撫摸著身邊一株膝蓋高的植物。

謝莫言知道白老話中有話,思考了一會兒,便知道白老的用意,看來他確實是懷疑自己,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謝莫言暗想了一會兒走過去不好意思說道:「白老說的是,莫言確實太過招搖了,不過莫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謝莫言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就連自己是盜門傳人這件事都說了,謝莫言好久都沒有說得這麼暢快,有時候心裡憋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實是種煎熬。這一刻,謝莫言彷彿找到一個可以相信的傾訴者,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既然你是盜門中人,那你身為盜賊的身份就應該保密,為何要和我說呢?你大可以捏造一個身份來瞞住我才是。」白老知道謝莫言的身份和他身上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之後,不禁感到眼前這孩子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他再次確信了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的想法。

「莫言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師父教我在社會中必須要懂得揣摩人心,不可輕易相信別人,莫言一直堅信這個觀念。但是直到遇到白老您,只見過幾次面就把《馭靈訣》教授給我,待我如同親人一般,不存在任何一絲隔閡……我雖不知親情為何物,但此時白老待我的感覺就算是親情恐怕也不過如此。」多年來從未流過淚的謝莫言竟然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怎麼會這麼傷感,但這一刻白老對他的感覺來說就好比自己的爺爺一般。

「孩子……每個人心中都有些秘密,但是這些秘密如果藏得太久的話不單單是對自己,對身邊的人也未必是件好事。我老頭子這輩子從未看錯過人,你是我最理想的繼承人!」白老拍了拍謝莫言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這老頭子的話,你以後就叫我爺爺吧!有你這樣的孫子可是我夢寐以求的願望啊!」

「爺……爺爺!」聽見白老的話,謝莫言感動的叫道。

「好好好!我這輩子果然沒白活,呵呵!」白老笑呵呵的說道。

「爺爺,我有件事想求您!」謝莫言說道。

「什麼事?」白老好奇的問道。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我的事情,更不想我的身份曝光,所以我想請您替我保守這個秘密,行嗎?」謝莫言面有為難的央求道。

「當然可以!只是國安局那邊你要怎麼辦?他們可沒這麼簡單應付。」白老說道。

「您放心,國安局那邊我自有辦法,只是那個掠奪者比較麻煩。」謝莫言見白老答應為自己保守秘密後,釋然地說道。

「這個組織我從未聽說過,不過照剛才你所說的,這個組織裡必定有修真者參與其中,這件事可大可小,過兩天我叫齊其它修真道友再詳談應對之策。不過想瞞住國安局的調查,恐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白老嚴肅的說道。

「白老說的是,莫言會小心的,不過我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能量,不知道白老是否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說罷謝莫言便將軒轅劍裡竄出一個劍型能量團到自己體內的事情說出來。

白老聽後,大感震驚道:「你是說軒轅劍裡的劍靈進入你的身體裡了?」

「這東西是叫劍靈?看來和小說裡講的一樣……只是這劍靈什麼用都沒有,也不能馭劍飛行。」謝莫言疑惑道。

「劍靈認主……天意……真是天意!」白老歎了一聲,欣喜若狂地看著謝莫言說道:「你可知現在修真界中擁有劍靈的修真者有幾個?」謝莫言搖了搖頭,只看白老舉起一隻手。

「五個?」

「據我所知不到五個!想修煉成劍道最高境界的劍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竟然意外被劍靈認主,可見你和它有緣。不過根據你剛才所說的可能是此時劍靈還未甦醒,等劍靈吸收足夠的靈力之後就會甦醒了,到時候你不僅可以馭劍飛行,甚至可以說是修真界最年輕的高手!」白老說道。

「難怪自從有了這玩意之後,每次冥想,體內的靈力或多或少都會被它吸走一部分。」謝莫言喃喃地說道。

此時,突然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在謝莫言感到不對的時候,一個穿著道袍,紅光滿面仙風道骨的老者憑空出現在謝莫言身邊,令他嚇了一跳。

「呵呵……看來今天白老可真是撿到一個不簡單的孫子啊!」道袍老者笑呵呵的說道。

「你這老頭,剛才我可是真心收他為我孫子的,莫言這孩子可是不可多得的修真奇材,前途不可限量啊!」白老笑罵道:「來,莫言!過來見見這位慕容前輩。」

「慕容爺爺好!」謝莫言感到自己彷彿陷入一個早已設好的圈套裡,不過這個圈套對自己似乎並沒有多大危害,也不禁松下戒備。

「呵呵!你看,這孩子一說話就這麼討人喜歡。老白啊,不如你這孫子讓給我如何?」道袍老者笑呵呵地說道。

「去!這可是我白老剛收的孫子,死也不會讓給你的!」白老趕緊擋在謝莫言面前說道。

「好啦,我也只是說說罷了!不過既然你叫我爺爺,我也把你當做是我的半個孫子了,我希望你能夠將那個掠奪者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道袍老者說道。

「莫言啊,你可別小看這老禿驢,他不單是慕容世家唯一修為達到以武入道的第一人,還是國安局中最神秘的長老會中的首席長老。」白老見謝莫言疑惑的臉色便說道。

「前天他來這裡跟我說有個盜門傳人竟然讓國安局長慕容白和旗下的特務小組吃足了苦頭,你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本領可真是讓他們對你束手無策。現在真相大白,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無影盜賊啊!呵呵……」白老越說越起勁,笑著說道。

「啊?」白老這一說,到把謝莫言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國安局的人,還是那個什麼長老會的首席長老,雖然謝莫言並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身份,但從剛才道袍老者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一本事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了!想了一會兒,謝莫言決定賭一睹,遂將事情的經過和游紫靈的事一併說了出來。

「照這麼說,上次你襲擊那個游紫靈只是為了試探她?」道袍老者問道。

「是的!結果我發現,她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但我還是找不出實際證據,而且也不清楚她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所以還沒動她!」謝莫言說道。

「嗯!看來這件事確實是要好好調查一下。」道袍老者沉吟了一陣子,說道。

「慕容爺爺,您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謝莫言近乎乞求地說道。

「哈哈……莫言啊,你可知道你這個無影盜賊讓整個國安局特務小組不得安寧哦!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洩露你的身份的!順便也借此來測試一下國安局那幫小子的本事。不過你可要答應我不能做出有害國家的事來!」道袍老者笑道。

「當然當然!莫言一定緊記慕容爺爺的話。」得知道袍老者答應為自己保守秘密時,謝莫言釋然道。

「什麼半個孫子?你這老禿驢,一來就想搶走我的孫子,真是老不羞!」白老嗔怒道。

「嘿!老白啊,你也比這麼小氣嘛,你看你那些徒兒們對我這老頭子可也是敬愛有佳,再說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了,把你的孫子和我分享一下也沒多大關係嘛!何況我也可以教他修真呢!」道袍老者說道。

「哼!交情歸交情,現在莫言可是我的寶貝,誰都不能搶走他,那幫不成氣的弟子遇到你這個老禿驢當然是崇敬了,他們可一直都盼著你給他們的紫金丹呢!那幫臭小子,自己不好好努力修真,竟然想投機取巧,借紫金丹增強靈力,看來改天是要回去好好教訓那幫小子了!」白老氣呼呼的說道。

「哈哈……我的紫金丹有什麼不好,增強靈力不用說,還可以幫助奠定基礎,對初始修真的年輕人可是寶貝呢!」道袍老者說道,此時謝莫言站在兩個老頭中間,自己彷彿就像是綁上了緞帶的禮物,惹這兩位老者不計形象的搶奪似的。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抬槓雖甚覺有趣,但卻插不上口,只能愣在一不知該做何反應。

「好啦!我不和你吵了。來,莫言!我給你個好東西!」白老說罷,便將戴在手上的一枚近乎透明的白玉戒指摘下遞給謝莫言。

白老看謝莫言接過戒指,便向他解釋道:「這是百印門的戒指,已經跟我一百多年了。既然我傳你功夫,這戒指就一併送給你,也當作給孫子的禮物。別看它其貌不揚,只要你靈力夠大,裡面就能夠裝下任何東西!另外,裡面也放了歷代門主的修真典籍、失傳的絕技手印和修真用的丹藥,你只要將精神力輸入一點到這戒指內就明白了。」

謝莫言謝過白老之後便將戒指戴在手上,按照白老所說的將一點精神力輸入那枚戒指中,忽然風雲變色一般,身體彷彿被吸進戒指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正當他疑惑間,眼前憑空出現幾個書櫃,謝莫言想起白老所說的話,腦子剛想到典籍,一本線裝書便浮現在他面前,上面一行小篆寫著蓮花降魔印。

謝莫言抽出心神,感激的對白老說道:「謝謝爺爺的禮物!」

「呵呵!好、好!」白老高興道。

「既然白老都送了禮物,我也不能寒酸!來,莫言,這是我的隨身配劍──清冥。雖然稱不上是神兵利器,但也是上好的烏金軟劍,就送給你吧!」道袍老者看白老送了戒指給謝莫言之後,立刻也不甘示弱的將自己身上的配劍解給謝莫言道。

謝莫言接過道袍老者遞來的烏金軟劍,拔劍出鞘,一陣劍鳴聲響起,彷彿對眼前的新主人感到很滿意。劍身通體烏黑,鑄劍材料非金非鐵卻鋒利無比,隱隱有一絲鋒銳之氣從劍的末端射出,恰好將身邊一片落葉切成兩段。

「真是把好劍!」謝莫言歎道。

「老禿驢,看不出來你還真大方啊?竟然捨的把你最心愛的寶劍送給莫言。」白老朝著道袍老者擠擠眉說道。

「喂!我平時像是那種小氣的人嗎?」道袍老者笑罵道。

「謝謝慕容爺爺的禮物!」謝莫言高興的說道,現在不僅一下子得到兩位修真高手的垂憐,還得到了兩件世間難得的修真寶物,可是謝莫言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雖然他不懂得使劍,但是在慕容爺爺盛意難卻之下也不好拒絕。

「好啦!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也該回去了,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慕容居找我,白老知道的。」道袍老者微笑道。

「是,慕容爺爺再見。」謝莫言說道。

看者道袍老者和剛才一樣憑空消失在自己面前,謝莫言雖然沒有剛才那樣嚇了一跳,但心中還是感到陣陣驚愕。

「莫言,其實只要修行達到一定的境界,短距離的瞬間移動還是可以實現的,你不必羨慕。」白老彷彿看出謝莫言的心思說道。

「嗯,我會努力的,爺爺。」謝莫言說道。

「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好好珍惜我們給你的東西,對你將來的修行大有好處。」白老說道。

「我會的,爺爺。那我就先告辭了!」謝莫言說道。

謝莫言向白老和白靈雙雙道別離開別墅後,他將軟劍當作腰帶別在身上,還覺得滿合適的,而且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不過說到軟劍,謝莫言就想起之前認識的古氏兩姊妹,那個性格野蠻的妹妹古月櫻用的不就是軟劍嗎?只是她那柄軟劍比這柄長了至少一倍,看起來倒像是條長鞭。

不過可悲的是謝莫言不會劍法,這麼一把好劍就這樣成了他的裝飾品,如果被道袍老者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第五章謊言

回到寢室前,謝莫言將自己的腳步和呼吸都調整到普通人的程度一樣,這是以前隱藏自己的必備工作,當然也需要收斂體內的靈力。雖然慕容爺爺答應自己保守自己身份的秘密,但是自己還是不能讓左峰他們懷疑自己,畢竟打贏劍道社的社長可不算是件小事,如果有心人一傳的話,將話頭傳到左峰他們耳內,那首先懷疑的一定是自己。雖然那天易容過所以沒有人認出來,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謝莫言走到寢室門口,推開門,霍宗和左峰已經回來了,杜康也纏著繃帶回來了,除了手臂上的傷之外,身上的斷骨也好了大半,想是那個秦醫生的針灸治療吧!利用針灸為媒介,以內力來修補經脈加強修復體內機能。這點謝莫言自認是做不到的,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來那個秦醫生也確實不是簡單的角色。

「咦?杜康你怎麼回來了?」謝莫言裝做詫異的樣子說道:「傷好了?」

「一言難盡啊!本來以為在醫院有個美女可以天天陪我,還用針灸幫我治傷,沒想到傷竟然好的這麼快,但是醫院竟然要求我繼續住院觀察,說什麼觀察,其實根本就是想把我當成白老鼠吧?我如果答應他們的話,不就是自找死路嗎?還好左峰他們來把我救回來了!」杜康沮喪著臉說道。

看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不想讓自己的傷這麼快好的人了,不過沒辦法,如果傷好得快就得被醫院當成白老鼠般研究的話,相信很多人都會像杜康一樣這麼想的。

「呵呵!真是的,傷好得這麼快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你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

從謝莫言走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霍宗和左峰的目光一直盯著謝莫言看,好像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嘿,這還多虧了霍宗和左峰呢!要不是他們,我可能就要變成他們的白老鼠了,想起小說上講的那些變態醫生把病人解剖做人體標本的情形,我就感到噁心……對了!莫言你剛剛去哪了?剛剛發生一件轟動全校的大事,你知不知道?」杜康說道。

「剛剛我去朋友家了,什麼事啊?」謝莫言搪塞道。

「聽說昨天我住院的時候,有人上劍道社修理了司徒玲,還挑劍道社的招牌後揚長而去!而且那個人今天早上又出現了,還赤手空拳打敗劍道社社長,你不知道啊?」杜康說著。

而看謝莫言只是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不作任何回答,杜康又說道:「那劍道社社長叫司徒龍,可是上一屆參加全國武術比賽中獲得第二名的人喔!我看他的劍法就連獨孤九劍也不過如此,實力真是沒話說,但是那個人竟然能夠打敗司徒龍,讓人難以想像他的實力!聽說當時的場景猶如刮龍捲風似的,滿場殺氣,劍影什麼的都出現了!我真想拜他為師,讓他傳授幾招給我。」

「哦?有這事?還是你說了我才知道的。」謝莫言聳聳肩,又說道:「不過你說的那個人有那麼誇張嗎?空手打敗司徒龍也未必就證明那人的實力比司徒龍強;更何況你應該沒見過獨孤九劍耍起來是什麼樣子吧?還龍捲風跟殺氣呢……你繼續吹牛吧!」謝莫言笑道,臉上裝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那場比試可是所有劍道社的社員都看到了,假的了嗎?不信的話你去問問!」杜康不甘示弱的說道。

「好啦!你傷才剛好,就別跟我爭了。我已經幫你向學校請病假了,這幾天好好待在寢室裡別亂跑,要是讓司徒玲碰到可就不好了!」謝莫言說道。

「哼!一想起那臭丫頭我就不服氣,不過那個人能夠打敗她的哥哥,實力一定比她還厲害!還聽說那個人的年紀只有你我這麼大,真是高手!」杜康說著,腦中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謝莫言才剛坐在床上,杜康彷彿想到了什麼對他說道:「欸!你覺得這個神秘人會是誰呢?聽劍道社的人說那個人要司徒玲向我道歉,可是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朋友啊!他們都說那個人的臉孔很陌生,不像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啊?」

「你啊,剛出院就別再想了!好好休息吧!」此時霍宗將情緒亢奮中的杜康按回床上說道。

「嘿嘿……霍宗,你說會不會那個人是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想收我為徒弟,所以才替我出頭?」杜康莫名奇妙的朝霍宗問道,他的胡思亂想真是讓三個室友哭笑不得。

「啊!我知道了,那個人一定是女扮男裝,因為暗戀我又不敢表明身份,所以只能靠這樣來幫我出頭,順便引起我的注意!一定是這樣的!」杜康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在場的三個人聽後馬上從床上跌下來。

謝莫言掙扎的爬起來將貼在牆上的NBA籃球員歐尼爾海報拿過來,無奈的說道:「我看暗戀你的人應該是長這樣的吧?好像也滿適合你的,至少體形不會差太多。」

話一出口,霍宗和左峰忍不住大笑起來,霍宗甚至趴在旁邊的書桌上,狠狠拍著桌子,臉部肌肉因為抽動太激烈顯得通紅。

「去你的!本少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品味哪這麼差!」杜康面露不悅的朝著不給面子的室友們說道。

謝莫言笑著說道:「好好好!你玉樹臨風,我看臺風來也吹不走你,真是名副其實的「臨風」了。你還是乖乖睡覺去吧!」說罷便走到床邊,但是謝莫言剛拿起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感到有些疑惑,但是表面上還是不露情緒,只是拿起筆記型計算機朝其它三個室友說道:「我的計算機出了點問題,前幾天都沒時間,今天剛好拿去檢查一下。」說罷便離開寢室。

謝莫言離開學校後,確定身後沒有任何人跟蹤自己,便在門口叫了輛車往自己的住處,卻忽略了出租車後面跟著一輛白色法拉利。

謝莫言回到自己的住處後,還沒打開門便感到裡面有人的氣息,他看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窗戶也沒有破壞的跡象,到底是誰會來自己的住處?難道是慕容香他們?不可能啊,自己很少來這裡,就連當時買這間房子的時候也是易容後以假身份買的,他們很難找到這裡來,而且這個人的氣息又不像是古武術者或修真者……

對了!怎麼忘了她?謝莫言似乎想起什麼,便放心的推開門後,裡面傳來一陣拖鞋和地面的摩擦聲,一個拿著抹布、袖子和褲管都向上捲起的少女從內廳走出,正是祝雲舒。

謝莫言鬆了一口氣,看著祝雲舒一身傭人打扮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這是……」

「你……你回來啦?因為今天下午沒課我就來了,順便擦一下地板和客廳。」祝雲舒不好意思的說道,見謝莫言來了,害羞的性格使她不由得臉紅。

「喔,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的,隨便弄一下就行了!對了,這是這個月的薪水,先給你。」謝莫言說罷便將兩千塊錢遞過去。

「不……我今天才來,過幾天再給我就可以了……」祝雲舒說道。

「呵呵!你就先收下吧!不然我的記性太差,到時要是忘了就糟糕了。」謝莫言笑道,眼前這個女孩子真是單純得可愛。

見祝雲舒還是不太敢接的樣子,謝莫言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並將錢塞到她的手上道:「要好好保管哦!以後有空再來這裡就可以了,沒空的話可以不用來的,畢竟還是學業比較重要。」

祝雲舒低著頭,蚊子般的應了一聲,雙眼不敢看謝莫言,心跳急劇加速跳動著,謝莫言不知道她的臉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紅,但當他發現自己的手還一直抓著她的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連忙將手放開。

就在這個時候,謝莫言突然感到一陣細弱的氣息,冷喝一聲道:「誰在外面?」

祝雲舒看謝莫言突然放開自己的手,然後朝門口叫了一聲,看著謝莫言這班嚴肅的樣子,心中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事,但是目光還是盯著門口,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此時,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謝莫言和祝雲舒眼前,正是慕容香。

「怎麼是你」看慕容香突然出現在這裡,謝莫言詫異道。

「你說得對,怎麼會是我?如果我晚點出現的話,就不會妨礙一對戀人親熱了。」慕容香心中酸意濃濃地說道,剛才看到謝莫言抓住祝雲舒的手,心中就好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非常不舒服。

「我……」謝莫言當場愣在那裡,一時間不明白慕容香怎麼會這麼說。

「你好!我是祝雲舒,其實剛才不是你所以為的那樣子的!我只是趁空閒時來幫他打掃屋子,他給我薪水而已,真的沒有什麼!」祝雲舒趕緊道。

其實祝雲舒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口是心非,但是看眼前這位漂亮的女孩子說話的表情和語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和謝莫言一定有非比尋常的關係。祝雲舒心思單純,從未想過和別人爭某件東西或者事情,雖然剛才她並不想這麼說,但是因為不想讓慕容香誤會,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沒錯,就是這樣。」謝莫言趕緊順水推舟說道,事實上他心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而後又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句話是謝莫言裝傻問的,其實謝莫言在寢室的時候就猜測左峰他們開始懷疑自己了,而且他的筆記型計算機也有被動過的痕跡,還好系統安裝了自己設計的密碼程序,以他們的能耐還沒有這麼快破解出來。

那天謝莫言說要替杜康請假離開醫院之後,就發生了那個神秘人挑戰劍道社的事情,當天晚上謝莫言回去的時候正是事情發生之後的時間;另外在第二天打敗劍道社社長司徒龍的事情,再加上哪那個人和司徒龍戰鬥獲勝之後要司徒玲向杜康道歉,霍宗他們第一個就想到了謝莫言。

但是當時劍道社的人看到的人長得並不像謝莫言,所以他們更深入的猜測謝莫言可能就是無影盜賊,不過也不只有這個可能。只是慕容香正在證實第一個推測,所以才會跟蹤謝莫言。

不過……事實證明謝莫言不是普通人,單單靠剛才察覺門外有人這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只是這點仍不足以證明謝莫言就是無影盜賊。現在慕容香忽然覺得眼前的謝莫言變得好陌生,感覺他身上有很多秘密藏著似的。她一直不願意相信那個天天和自己坐在一起、整天嬉皮笑臉的謝莫言竟然就是讓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影盜賊。

「能讓我和他單獨說兩句嗎?」慕容香淡淡地說道,語氣中不知不覺中含著幾分祈求的味道,祝雲舒聽後心中雖然失落,還是配合地離開房間。謝莫言雖想留住她,但是一想到慕容香等一下不知道會說什麼,他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確認祝雲舒離開之後,謝莫言便請慕容香坐在旁邊的紅木椅上。

「這間屋子是你的?」慕容香坐下後,環顧四周問道。

「是我朋友的,他出國前叫我幫他看家,不過你知道我是住校的,只有假日才能來,平時也沒人,為了保持乾淨我才會請祝雲舒來這裡幫忙打掃。」謝莫言說道。

「就這樣?」慕容香問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謝莫言繼續裝傻道。

「那你剛才怎麼知道我在外面?」慕容香繼續逼問道。

「我……」謝莫言這下就不知道該怎麼掰了,剛才那可以是自己的本能反應,壓根兒沒想到這點。現在慕容香問起,自己總不能說是聽到她的氣息吧?

「其實我隸屬於國安局編外特務,我和我的同事追查無影盜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現在懷疑你和這件事有關,請你做一下解釋。」慕容香神色嚴肅的說道。雖然她並不願懷疑謝莫言,但是現在她不得不這樣做。

「你是國安局的特務?開玩笑吧?」謝莫言裝傻道。

「不只是我,霍宗和左峰都是,請你不要再裝了。我們查過你的身份,但是全部都是假的。事實擺在眼前,我希望你可以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慕容香直視著謝莫言說道。

謝莫言看著慕容香,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樣繼續瞞下去,但是他忽然靈光一閃,便一臉誠懇的說道:「小香!其實我是不得已……我從小就住在孤兒院哩,後來被一個老爺爺收養了,他教我很多東西,其中也包括古武術在內。他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叫我千萬不能洩露出自己的身份和會武術的事實,現在既然被你查到了,我也只能坦白了!」說罷,謝莫言便把別在腰上的烏金軟劍抽出來。

而慕容香見到謝莫言取出那柄烏金軟劍的時候,她的眼中泛出驚異的神色──這是慕容家歷代家主隨身佩戴的清冥,爺爺一直是隨身佩帶著的,怎麼會在謝莫言身上?

「這把劍你是怎麼得來的?」慕容香盯著寶劍問道。

「這就是當年那位老爺爺送我的,只不過我不會耍劍,但是他執意要送給我,我也只能收下了。」謝莫言見慕容香似乎快相信了,便繼續裝傻道。

如果說謝莫言就是無應盜賊,將爺爺的清冥盜取過來,這也說不過去!雖然慕容香一直認為無影很厲害,但在她還是覺得爺爺的修為不是那個無影可以相比的,想要從他老人家手裡偷走這把劍顯然並不可能。難道爺爺當年在外面收了個徒弟?但是他一直都沒和父親說啊?慕容香此時已經漸漸放下對謝莫言的懷疑,注意力轉移到烏金軟劍上。

「小香、小香!」謝莫言見慕容香一直盯著手上的劍,整個人發呆似的一動也不動,左手在她眼前揮動了兩下。

慕容香這才回過神來,略顯尷尬的說道:「可是……單憑一把劍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能不能把劍借給我,好讓我仔細查一下?」

「可以啊,不過你可不能把它弄丟了,這寶劍跟了我很久呢!我一直都很小心保管的!」謝莫言說道,便把劍遞過去道。

「我知道啦!不過在我們還沒有查出真相的這段時間裡,希望你不要離開F市的範圍。還有,要天天去上課!昨天你曠了一整天的課。」慕容香此時的語氣已經漸漸放鬆下來。

謝莫言知道她已經相信了一半,但是還裝做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昨天我去醫院探望杜康了,他被那個劍道社的司徒玲打傷,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醫院查證一下。」

「好啦!不過,記得今天的事情別洩露出去,更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和左峰他們的特務身份!」慕容香叮囑道,不過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和自己情人說話一般。

謝莫言很少聽過慕容香這麼溫柔的聲音,心中雖然詫異但還是嬉皮笑臉地說道:「我知道。不過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做了國家特務,真是厲害!好羨慕啊!」

「真的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的。不過要先經過考驗和身份調查之後合格才可以!等這件事過後就差不多了!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順利過關的!」慕容香高興的說道,看著她一副開心的樣子倒把謝莫言嚇了一跳,剛才不過是自己隨口說說的,慕容香竟信以為真了。

「還是以後再說吧!」謝莫言敷衍的打哈哈道。

但是慕容香卻滿臉認真地說道:「我可不是開玩笑的哦!等我證實了你的身份之後,你就乖乖的做一名少年特務吧!呵呵!」說罷便蹦蹦跳跳的拿著劍離開房間,只留下謝莫言愣在原地欲哭無淚,真是禍從口出……

此時,謝莫言似乎想起什麼,他跑回房間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如果司徒龍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慕容香的話,只要他們利用衛星定位系統,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

正當謝莫言打算要取出手機裡面的SIM卡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其實這個手機從買來到現在從未用過,也沒有人知道這支的電話號碼,現在突然有人打電話過來,應該也只有司徒龍了,因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喂?」謝莫言接起手機道。

「你好,我是司徒龍!」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非常有磁性的聲音道。

「哦!是司徒兄啊,找我有什麼事?」謝莫言說道。手上卻忙個不停,將自己易容成那天去劍道社時的樣子,為了保險起見,謝莫言易容後還特地離開屋子四處走動,他要確定司徒龍有沒有將電話號碼告訴慕容香,如果告訴她的話,那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在跟蹤自己了,他必須不斷走動好擾亂他們的計畫。

「昨天有國安局的人來找我,是關於你的事。」司徒龍說道。

「哦?國安局的人竟然會問起我?沒想到我那麼出名啊!」謝莫言說道。

「你有空的話還是來司徒山莊一趟吧,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司徒龍說道。

第六章司徒家

謝莫言搭車來到司徒山莊門口,這裡是一棟宏偉的私人別墅,看起來就像城堡一樣,奇怪的是方圓幾公里內沒有任何建築,也沒有其它人走動,只有少數車輛在對面的高速公路飛馳。別墅四周種滿柳樹,奇怪的是這些柳樹種植的位置都相隔一定的距離,而且也和普通的柳樹不一樣,樹身上的柳枝就好像利劍似的垂下。

「我現在已經到了司徒山莊了!」謝莫言對手機那頭的司徒龍說道。

「哦?這麼快?那你……」就在這時司徒龍的聲音開始模糊起來,電話裡傳來陣陣雜音,好像是被某種東西干擾了,但是四周又沒有疑似干擾通訊的設備,朝手機喊了幾聲後,謝莫言疑惑的掛斷電話,付了車錢後走進別墅裡。

謝莫言走進別墅,忽然感到一股奇怪的靈力從四周傳來,柳枝輕輕擺動起來,謝莫言鎮定心神繼續向別墅走去,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走就是不能接近別墅,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似的,他深感奇怪,便將靈力運轉全身,警惕的看著四周。

正在謝莫言思考間,身邊的柳枝忽然變得筆直,整棵樹原地旋轉起來,鋒利的柳枝閃著妖綠色的光芒。謝莫言一個不小心,紮在後腦勺的短辮被橫掃過來的柳枝劃掉一半,半長的頭髮瞬間披灑下來。

看來這柳樹果然不單純,剛才如果後退半步的話,恐怕半個腦袋就被削掉了……想到這裡謝莫言嚇出一身冷汗,便催起全身靈力,此時的謝莫言身上隱隱泛著一層乳白色的光芒,全速施展無影術,避開這些飛來的柳枝。

此時謝莫言心中的驚愕一波比一波強烈,雖然自己已經全力使出無影術了,但是這些柳枝太過繁密,速度一直在加快當中,更詭異的是樹身竟然還會移動,讓謝莫言躲得異常費力。正當謝莫言要出手將這些柳枝打散時,忽然全部的柳樹都停止了移動,就連柳枝也一瞬間恢復成原樣。

此時,一個身影走到謝莫言眼前說道:「谷兄。」

「司徒兄!」謝莫言將靈力盡數收回體內。此時司徒龍和身邊幾個人一同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老態龍鐘,走起路來卻異常矯健的老頭不疾不徐的跟在司徒龍身後,隱隱有股凌厲的氣息散發出來,看來是個高手,而另外一個就是司徒玲了。

「剛才在電話裡你突然沒了聲音,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後來家裡下人稟報說有人闖入司徒山莊,我就想到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在萬劍靈陣中毫髮無傷,看來那天你隱藏了不少實力啊!我真是看走眼了!」司徒龍笑呵呵地說道。

「司徒兄過獎了,剛才冒昧闖入這陣中,打擾各位,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司徒龍將這些柳樹叫做萬劍靈陣,不過還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谷兄客氣了!我沒有想到你會誤闖劍陣,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司徒龍說著,又向謝莫言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家的老管家司徒臣,這是舍妹,你已經見過了!」

「司徒管家您好!」謝莫言微微傾身,朝那個老者行禮。沒想到一個管家竟然也有不遜於司徒龍的實力,看來司徒家確實是臥虎藏龍。

「你好!」老者回道。

視線轉移到身邊的司徒玲,雖然對她沒什麼好感,不過出於禮貌上還是微微點了頭算是打過招呼,但是司徒玲扭過頭悶哼一聲,謝莫言猜出她會這樣,心中便沒把這當作一回事。身邊的司徒龍卻不悅的對司徒玲說道:「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等一下讓爸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哼!你就會欺負我!我告訴爺爺去!」司徒玲嗔怒道,一甩頭便跑進屋內。

「谷兄別見怪,舍妹太孩子氣了。」攔不住妹妹的司徒龍轉過身來,不好意思的對謝莫言說道。

「哪裡!」謝莫言不在乎的說道,反正她只要不要又找碴就好了。

「谷兄還是先進來再說吧!」司徒龍說罷,便將謝莫言領進別墅內。

謝莫言進入別墅內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震撼!裡面的大廳如同金鑾寶殿般宏偉,單就三公尺高的金漆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一百多個清一色白衣黑褲的僕人齊聲朝司徒龍鞠躬道:「少爺!」光是這陣聲音就足夠讓謝莫言震懾住了。

真不知道司徒家是不是開銀行的,竟然有這麼大的別墅,還有這麼多的僕人。更可怕的是在別墅四周布下的萬劍靈陣,還差點讓自己死在那裡,如果功力差點的話早就不知道被切成多少塊了,看來用這種陣法來防些有心人士絕對適合!如果司徒龍知道謝莫言要將那用來抵禦古武術高手的萬劍靈陣當成防盜設備的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走過大廳,眾人來到一間書房前停下,司徒龍輕扣了三聲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謝莫言隨著司徒龍進入房間,卻見司徒臣站在門前沒有進去,正疑惑間,司徒龍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家父想見見你,所以除了你我之外,其它人都不能進書房!」

「不會吧?令尊想見我?」謝莫言詫異道,第一次來司徒龍的家就要拜見對方父親,又不是相親……話雖如此,謝莫言還是鎮定心神隨司徒龍進房。

書房看起來大概有十五坪左右,左邊的一面牆上掛了一幅字畫,右牆上只著一把劍,謝莫言雖然不諳劍術,但是仍然看得出這把劍不是普通的劍。

最顯眼的上是書桌後牆掛著的一幅佔去半面牆壁的「劍」字!這個字看起來是用一把非常巨大的毛筆一氣呵成,單單從字體上看可說是龍飛鳳舞,好似無數的劍組合成這個字一般,但是看起來又像是只有一把劍,整個字體透露著一股非同平常的奇怪感覺,謝莫言只覺得攀附在眉心處的劍靈頻頻顫動,甚覺奇怪,他不由得看到入神,就連坐在書桌前的中年人都沒注意到。

此時,司徒龍見場面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將謝莫言從失神狀態中喚醒,謝莫言本沉浸在無盡的劍意中,卻被突來的咳嗽聲打亂了原本的思緒,心中雖然不樂意,但一想起現在在司徒家也不好說什麼,便將目光移到坐在書桌前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劍眉銳目,一股龐大的氣勢從身上散發出來,看來此人就是司徒龍的父親了,果然是高手。

「伯父您好!」謝莫言微微鞠躬朝司徒龍的父親打個招呼。

「我叫司徒劍,你就是打敗我兒子的谷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聽說你剛才闖了萬劍靈陣,卻毫髮無傷,真是後生可畏!」中年人微笑地看著謝莫言,絲毫不因剛才謝莫言的失神有所不悅。

「司徒伯父過獎了,我和司徒龍也只是平分秋色罷了!」謝莫言說道。

「呵呵!你太謙虛了,不是我過獎,剛剛你能在萬劍靈陣中撐這麼久而沒受傷,單單這點就比我們家龍兒強。」司徒劍說道。

「那只是我投機取巧罷了。」謝莫言沒料到來司徒家竟然還要見家長,剛剛在那萬劍靈陣中激發出來的實力是自己千方百計隱藏起來的,為了避免身邊的人把自己當成是怪物來看,也為了避免引起國安局的人注意。剛剛司徒劍所說的聽起來雖沒什麼,但話內應該是想套出他的底。

「呵呵……你第一次來我們司徒家做客,是我們的上賓,讓龍兒陪你四處逛逛吧!」司徒劍說道。謝莫言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應允。

離開書房後,司徒龍便帶著謝莫言四處閒逛,司徒家果然很大,如果是普通的話早就暈頭轉向了,像古代的皇宮似的,就算有賊通過了剛才的陣法進來了,沒有一定的方向感的話一定還是走不出去。

「對了,不知司徒兄叫我來有什麼事?」謝莫言問道。

「谷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今天早上有國安局的人找我。」司徒龍將身邊的人支開後對謝莫言說道。

「他們怎麼會找上你?」謝莫言裝出非常詫異的樣子問道。

「他們似乎是衝著你來的,好像是因為上次你和我比武的那件事。但是我覺得那麼小的事應該牽扯不到國安局吧!所以我感到很疑惑,他問過我關於你的很多問題。」司徒龍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謝莫言,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哦?那你說了些什麼?」謝莫言一副疑惑又茫然的樣子問道,絲毫沒有司徒龍意料到的一絲緊張和害怕的神色。

「我什麼都沒說,就連你給我的電話號碼都沒告訴他們。不過我懷疑他們可能正在外面暗中監視司徒山莊。

「哦……可是我剛才來的時候,這附近都沒看到有什麼人啊。」謝莫言疑惑道。

「谷兄真是愛開玩笑,別小看現代的科技設備,監視不一定要親身臨地。不過他們的監視設備不會觸到山莊裡面,頂多在門口而已,因為只要接近這山莊五十公尺遠的地區就會被山莊外面萬劍靈陣的靈氣干擾。」司徒龍說道。

「那這麼說的話,他們不就知道我現在來到這裡了嗎?」謝莫言說道。

「呵呵!以你剛才在萬劍靈陣內顯露出來的實力,想擺脫他們應該不會太難。上次輸給你我一直以為是湊巧,現在想想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司徒龍說道。

「你太抬舉我了,我只是湊巧沒被那劍陣傷到身體罷了,頭髮可是被削下一撮了呢!」謝莫言說道。

「別謙虛了,雖然我和你比起來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司徒龍自信滿滿地說道。

「呵呵!擁有司徒兄這樣的對手實在是我的榮幸,有空的話可以隨時找我來切磋切磋!」謝莫言說道:「不過司徒兄為什麼一直不問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呵呵!國安局的人是不會找無聊事來煩自己的,他們要找你當然是你有不尋常的地方,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是普通人,不過在你不想說的情況下我不會問任何問題!因為這是個人隱私,尊重朋友也是尊重自己。」司徒龍說道。

「你說的話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能擁有你這麼一位朋友我真是太幸運了!」謝莫言笑著說道,剛才的司徒龍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天白老講的那番話,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

「哦?那改天我可要認識認識你這位朋友了!」司徒龍笑道,根本不為謝莫言的身份感到一絲拘謹。

「司徒兄難道不怕我的身份是個惡人,而我的朋友也是位惡人?」謝莫言說道。

「呵呵!我相信以谷兄的為人,就算為惡,也是善意的惡。我相信我的眼光。」司徒龍說道。

謝莫言伸出手說道:「司徒兄!因為某種原因,所我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正確!」

「呵呵!」司徒龍笑道:「難道谷兄不疑惑為什麼剛才在門外看到的那些柳樹會叫做萬劍靈陣嗎?」

「是有些疑惑,不過照你剛才所說的,尊重朋友就是尊重自己,司徒兄不方便說的話,我就當做不知道也未嘗不可。」謝莫言說道。

「呵呵……谷兄可真是我的知己!不過這個萬劍靈陣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司徒山莊是古時「萬劍山莊」的後裔,外面那個「萬劍靈陣」就是我們的護莊劍陣。但是如果在莊園外面佈置上數萬隻劍恐怕會啟人疑竇,所以就以柳樹代替,雖然沒有真正的萬劍靈陣的威力,但力量還是不小,很少有人能夠在裡面撐五分鐘,除了我父親和爺爺大伯他們之外,你是第一個能夠待這麼久而毫髮無傷的人。」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劍法這麼厲害,不過司徒兄還是太過獎了,我不過是運氣罷了!」謝莫言說道。

正當司徒龍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感到身後有人的氣息,他大聲喝道:「是誰?」

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出來,原來是司徒玲,司徒龍對這個妹妹實在是沒有辦法,剛剛他明明吩咐不准有人接近這裡,但是這個妹妹在莊園裡的地位可比他高了不少,他的話總是被她當做耳邊風。

「玲兒!你怎麼來了?還偷聽我和谷兄的談話。」司徒龍佯怒道。

「哼!我才懶得閒工夫偷聽你說話呢!是爺爺叫你過去,他說好久沒見到你了,要考驗你的劍法!」司徒玲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司徒龍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再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事情八成是這丫頭在旁邊扇風點火,真不知道爺爺這次會拿什麼東西來「考驗」自己。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司徒龍說道。

司徒玲得意一笑道:「不只是你,爺爺還想見見你的這位谷兄呢!」

「什麼?」司徒龍詫異道,怎麼扯到谷楓身上來了?看來一定又是這丫頭搞的鬼!

司徒龍正想叫謝莫言先離開莊園好了,謝莫言卻對司徒玲說道:「我這就陪司徒兄去見見你爺爺!!」轉過頭看著司徒龍說道:「走吧!」

司徒玲哼了一聲又跑開了,此時司徒龍說道:「谷兄剛才為何要答應她去見我爺爺?」

「難道……你爺爺會把我吃了不成?安啦!我也猜出是你那妹妹搞的鬼,不過躲也不是辦法,況且我也正好想看看你的爺爺到底有多厲害呢!」謝莫言說道。

「我爺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但是他一向對玲兒言聽計從,只要是她說的話,爺爺沒有一句不相信,就算玲兒說月亮是方的,他老人家恐怕也會相信!全家只有父親才治得了這丫頭。以前我一讓玲兒不高興,她就會向爺爺告狀,爺爺就會以「考驗」劍術為由來懲罰我。剛才這丫頭一定在爺爺面前說你和我的不是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把谷兄也牽扯進來。」司徒龍面帶慚色說道。

「呵呵!司徒兄別這麼說,我是自願的,況且還沒見到你爺爺呢!事情還不能這麼早下定論。」謝莫言說道。

司徒龍暗歎一口氣,帶著謝莫言拐了好幾個彎之後來到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型別苑,裡面不論是裝飾或週遭環境都顯得很清靜。一個老態龍鐘、滿頭白髮的老者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司徒玲正幫他垂背。

「爺爺!」司徒龍走到老者面前行禮說道。

「嗯!」老者微微點點頭,而抬起頭來的時候目光正好落至站在司徒龍身邊的謝莫言身上,他邊打量著謝莫言邊問道:「龍兒,這就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他叫谷楓。」司徒龍說道。

「司徒爺爺您好。」謝莫言禮貌的說道。但是這句話卻惹得站在老者背後的司徒玲一陣不快,謝莫言雖也察覺了,但是因為在司徒家的長者面前,他也只能視而不見,直覺告訴謝莫言,眼前的這位老者絕非常人。他剛走進這座別苑時就察覺四周充滿一股若有似無的靈氣,現在又感覺到這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力,使謝莫言直覺相信對方不是古武術者,而是修真者。

「叫我嚴老就行了。龍兒,你這位朋友可不簡單啊!剛剛玲兒和我說他曾打敗你,而且萬劍靈陣也傷不了他,果然深藏不露。」老者似笑非笑的說道。

只要有耳朵的人一聽就明白他話中有話,司徒龍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爺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第一次來司徒家,希望您別為難他!」

「什麼為難不為難的?我有說要為難他嗎?」聽見司徒龍的話,老者不禁嗔怒道:「把上次我教你的劍招耍一便給我看看。」

司徒龍知道爺爺要做什麼,遂一下抽出身邊擱著的一把劍,精妙的劍招謝莫言不是第一次見到,司徒龍耍的這招劍法就是之前和謝莫言比武時所用的游龍狂舞。上次司徒龍使用木劍的時候,劍式雖然凌厲,但是還缺乏劍本身的氣勢,現在司徒龍手握利劍揮舞的樣子和當時真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說上次拿著木劍耍的劍招如同陰雨綿綿的話,那現在就可謂是狂風暴雨了,如果內力再強一點的話更是近乎完美。謝莫言站在一邊,看著司徒龍在前面的空地上買力地耍這精妙的劍招,心中卻是疑惑連連。

嚴老只是叫司徒龍舞劍招罷了,他應該沒必要把使出全部內力,使得現在眾人所處的這塊空地上劍氣狂舞,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誤傷旁人,還好司徒龍懂得把握分寸,把劍氣都甩到另外一邊去,以司徒龍的內力修為能夠使出劍氣已經很不簡單了,如果上次他那招有這般氣勢的話,謝莫言想贏他恐怕也那麼簡單。

另外,謝莫言一直站在這裡看司徒龍舞劍,而嚴老卻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難道他不怕自己偷學他們的劍招嗎?

此時嚴老雙手一拍椅上的扶手,整個身子猶如輕鴻一般朝司徒龍飛掠而去,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成劍狀,以指代劍和司徒龍對招,場面打得好不精彩,就像在看武打戲似的。

突然,嚴老右手劍指劃出一道劍氣,只要是修為夠深的人,就可以看到一股乳白色的劍氣朝司徒龍射去,這道劍氣以精純的靈力為基礎,一般武者的內力真氣根本抵擋不了,但是司徒龍的功力也不容小覷,甩過幾道較稀薄的劍氣以抵擋,把嚴老的劍氣打偏了,只見那道劍氣偏移了原本的方向之後就朝謝莫言襲來。

莫言驚愕之下,右手虛指一彈,一道靈力和飛來的劍氣撞個正著,只聽得一聲巨響,兩股強大的靈力碰撞在一起引發的爆炸,霎時將嚴老和謝莫言分別撞退數步。

「爺爺!你有沒有怎樣?」司徒玲見狀,連忙跑去扶住嚴老,轉身朝謝莫言劈頭就罵:「喂!你這臭小子竟然在司徒家放肆,看我怎麼教訓你!」司徒玲說罷便要衝過去,卻被嚴老攔住了。

「爺爺,你沒事吧!」司徒龍說道。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可沒你想像中那麼容易摔散,剛才我那道劍氣被你的劍氣撞偏了,不小心射到谷兄弟那裡,真是抱歉!」嚴老微微欠身說道。

司徒龍方才也沒意料到會變成這樣,看爺爺似乎沒有什麼大礙,才又向謝莫言關心道:「莫言,真是不好意思,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嚴老您可別這樣,剛才只是意外罷了!」謝莫言說道。

此時司徒玲扶著嚴老坐下,司徒龍收起劍站在謝莫言旁邊。嚴老看了看謝莫言,便開口對司徒龍兄妹倆說道:「龍兒、玲兒,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對谷兄弟說。」

「爺爺……」司徒玲似乎想說什麼,但被嚴老揮手阻止,只能狠狠地瞪了謝莫言一眼便離開了,司徒龍也將剛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看了看謝莫言和爺爺也隨之離開。

待兩人離開之後,嚴老便開門見山的問道:「谷兄弟,不知道你是和誰修真的?」

「嚴老您是長輩,叫我小楓就可以了。至於修真……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謝莫言裝傻說道。

「你就別裝了,剛才我用靈力逼出來的那道劍氣,不是修真高手絕對抵擋不了,你還說自己不知道什麼是修真?」嚴老笑著道。

「呃……」原來那道劍氣是老頭故意射偏過來的,看來他早就看出謝莫言是個修真者了。

「罷了罷了!如果你有苦衷不便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不過我很好奇你和龍兒怎麼認識的?」嚴老問道。謝莫言便將司徒玲打傷杜康之事說出來,嚴老聽後略點點頭說道:「龍兒應該告訴過你了吧?其實在司徒家,我們幾乎都會盡量滿足玲兒的要求,我們對她這麼縱容是有原因的……」嚴老猶豫了會,似乎在考慮要怎麼說比較好。

嚴老深吸一口氣,思緒回到了從前,沉重的說道:「其實玲兒並不是司徒家的血脈,而是一個故人遺女。她的父母臨死前將玲兒托給我們司徒家,當年司徒家欠他們太多,為了報答以前虧欠他們的,我們只好將這份歉意全部寄托在玲兒身上,只要她想要的,司徒家都會盡量滿足她。我們也知道這十幾年來委曲龍兒了,但是……」

「原來如此……不過嚴老,這是您們司徒家的家事,您就這麼告訴我,不怕……」謝莫言聽了嚴老這番話之後,心中恍然大悟之餘,卻也疑惑嚴老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

「呵呵!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這麼年輕的修真者,多少古武術者都希望自己的武術能夠升到以武入道的境界,但是這些年來抱憾而終的人不可勝數。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你,但是大家同為修真之人,我看得出你的人品和修為都很好,可說是超過你這個年紀應有的模樣了。我告訴你這些的原因,或許只因為緣分吧!」嚴老笑著說道。

稍停了一下,嚴老又繼續說道:「玲兒的小姐脾氣、龍兒的規矩老實,都沒讓你表露出真實身份和面目,我還挺好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什麼?原來您……」看著嚴老臉上那抹笑,謝莫言震驚道。他沒想到屢試不爽、引以為傲的易容術,在嚴老面前竟然無所遁形,讓他的自信心不禁深受打擊。

「呵呵!你的易容術是我見過最高明的易容術,我不知道你從哪學來的,但是無論在表面上怎麼改變自己的容貌,在修真者面前就形同透明,看來你應是個修真不久的人。」嚴老笑道。

「是這樣……實不相瞞,我正式開始接觸修真其實不到三個月,在嚴老面前班門弄斧真是見笑了!」謝莫言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才三個月?」嚴老詫異道:「你只修行三個月就能夠和我這老頭子打成平手,今後前途肯定無可限量!」說罷嚴老又是一陣讚歎。

「我也只是運氣好罷了,沒有什麼的!」謝莫言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我老頭子一向實話實說,你的確是我見過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高手!如果司徒家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修真天才,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講到最後,嚴老遺憾的歎了口氣。

「嚴老這麼說實在太抬舉我了,我看司徒兄很有武學天分,假以時日,成就未必比我差。」謝莫言說道。

「龍兒對武學確實有天分,司徒家的劍法他能夠很快掌握,這是我所欣慰的;但是若要說修真,他的資質和修為還差了許多,你就別謙虛了!修真不是只要武學造詣高就可以的,還需要機緣和天分。我今天遇到你這麼年輕有為的高手可真是不枉此生啊!」嚴老說道。

正當謝莫言要說話的時候,司徒龍突然闖了進來說道:「爺爺!」

「什麼事?」嚴老問道。

「呃……父親說他好久沒見到您了,所以想請您過去和他一起喝杯茶!」司徒龍有些緊張的說道。

其實司徒龍一直待在門口沒走,擔心爺爺會對謝莫言怎麼樣,雖想偷看或偷聽,但是以爺爺的功力,他根本就沒辦法這麼做而不被發現。眼見謝莫言在裡面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司徒龍擔心爺爺做了什麼事,一時心急就闖進去,一見謝莫言沒事的站在那裡,他才發現是白擔心一場,情急之下只好隨便說了句小謊話來矇混過去。

「我知道了。小楓,以後有空可要常來這裡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啊!你要是不來的話,我會要龍兒把你拖過來的。」嚴老對謝莫言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打擾了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說道,其實他早就想離開這裡了,來司徒家本以為司徒龍找自己有事,也順便看他有沒有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國安局的人知道,之後才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不過看司徒家戒備森嚴的樣子,以後還是少來為妙,畢竟自己不是以真面目面對他們的。

謝莫言離開別苑後,司徒龍馬上跟上問道:「谷兄,剛才爺爺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啊!你爺爺蠻隨和,很好講話!」謝莫言回道。

「隨和?谷兄可是第一個認為爺爺隨和的人呢!在司徒家,爺爺是出了名的嚴厲,所有人都怕他,就我那妹妹不怕。」司徒龍說道。

「呵呵!或許是因為你們不懂他的心思吧!」謝莫言笑道,隨即轉移話題道:「我看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司徒龍將謝莫言送到門口後,天色已經接近黃昏,臨走時司徒龍低聲在謝莫言耳邊說道:「這附近有國安局的人在監視著,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多謝司徒兄的提醒!」謝莫言說道。給了個放心的微笑之後,便離開司徒家,司徒龍看著謝莫言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後方才回去。

走了大概半個鐘頭左右,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也開始變得有些幽暗,這附近別說是建築,就連人影都沒幾個,看來司徒家確實富可敵國,應該是將附近的地都買下來了,否則方圓幾公里之內不可能沒有任何建築或者人走動的跡象。

耳邊除了風聲之外,便只有自己的腳步聲,但以謝莫言的修為,身後幾個人影的閃動和竭力隱藏住的氣息還是躲不過他敏銳的耳朵。謝莫言暗暗運起靈力,趁後面的人有些鬆懈的時候施展無影術,身影彷彿一道黑色流星,在身後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七章修真法寶

─古樸的建築內─

「爺爺!」一個少女對道袍老者恭敬的說道。

「呵呵!小香好久沒來了,今天不會只是來看我這麼簡單吧?」一位道袍老者──也就是謝莫言見過的那位慕容爺爺──此時正坐在蒲團上,笑呵呵的看著慕容香。而她手上那柄眼熟的劍告訴老者:自己的孫女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爺爺!我只是想查證一下,您以前是不是曾經在外面收了個徒弟叫謝莫言?還將這柄烏金寶劍送給他?」慕容香問道。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啊。怎麼?他出了什麼事了嗎?」道袍老者裝模做樣的反問道。此時,老者心中正想著,慕容香剛剛這話一定是聽謝莫言捏造的了,還把自己送給他的劍拿來,看來這個小鬼頭肯定是想叫自己替他隱瞞過去麼……

「哦!沒什麼,那我就不打擾您清修!」說罷慕容香便拿著劍離開了,留下道袍老者一臉神秘的笑容。

自那天慕容香將自己的身份和謝莫言說了之後,謝莫言看慕容香和左峰他們的眼光都不同了──當然這只是做給他們看的。經過這麼多事情,謝莫言發現自己的演技確實是太厲害了,就算得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也不為過。

謝莫言還記得那天慕容香將那把烏金劍還給自己時在她俏臉上洋溢著的笑容,老實說謝莫言是第一次見到慕容香這樣笑過。謝莫言好奇之下便問她為什麼這麼高興。慕容香卻說那是女孩子的秘密,和他無關。

不過慕容香同時也問了很多關於自己那天捏造的房子主人的事情,謝莫言也是有問必答,將慕容香唬得一愣一愣的,當然最終她還是找不到任何一絲關於那個人的資料,心中雖有些懷疑,但謝莫言是自己爺爺的徒弟這可是事實,以他老人家的眼光,應該不會看錯人,對謝莫言的話便也深信不疑。

謝莫言幾乎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經常做這種欺騙少女的事情,要不怎麼謊說說得比實話還要可信,完全臉不紅氣不喘的。

另外一點,霍宗和左峰知道自己會武功之後,幾乎天天纏著自己陪他們練武,謝莫言每次也就只打出那麼幾套武式。因為如果來真的,必定會洩露自己身份,但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也說不過去,答應每天陪他們練功之後,謝莫言每天早上便更加早起和他們一起練功,謝莫言學得很快,將霍宗和左峰大半的招式都學了過來,再經過自己的修改融合,現在謝莫言每天和他們對招時幾乎是這幾套功夫就足夠了。

霍宗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謝莫言竟然能在短短幾個星期裡,將他們的招式融合併創出另一套全新的招式,還用這些招式和他們過招。不過在謝莫言有意無意的指點下,霍宗和左峰兩人實力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因此,在暗地裡兩人都很佩服謝莫言,而佩服裡面也夾雜了想要將他拉入特務小組裡的想法,這個想法和慕容香當初的意思有志一同,就連慕容白也欣然應允。至於之前關於謝莫言毫無身份資料的問題,也因為被慕容爺爺當作徒弟迎刃而解。

不過每次講到這個謝莫言就是不肯答應,讓三人頗為惱火。沒辦法,一個無影盜賊去當國安特務,不但以後做起事麻煩,而且還可能會遇到一些很棘手的事情。但是每次謝莫言以麻煩為借口的回答,就立刻被慕容香等人以三比一打了回票,以致於謝莫言現在看到慕容香等人都是躲躲閃閃,就連寢室都很少回去,真不知道該算是幸運還是悲哀。

至於謝莫言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的,便是那個身份不明的游紫靈,自上次在泳池旁邊試探過她之後,謝莫言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她,不知道是不是游紫靈的城府太深,謝莫言根本找不到任何疑點。不過單單從上次她無意露出眼神的變化,就可以證明她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上課鈴聲響起,謝莫言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如果進去了,慕容香一定又會緊迫盯人;可是不進去也不是辦法。謝莫言思考再三,還是走進教室。

坐在位置上後,慕容香早已坐在位置上,見謝莫言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心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乾脆將視線轉移開來。謝莫言見慕容香如此,以為慕容香放棄自己了,心下釋然不少。

六月的暑氣讓任何正常人都受不了這種痛苦,謝莫言雖然修為深厚,但是因為是在學校,不好過分顯露自己的實力,所以在平時他裝作和平常人一樣,而在慕容香三人面前也只是表現出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的實力而已。

此時,班主任走進教室,一身被汗水濡濕得半透明的襯衫緊貼著圓鼓鼓的肚子,手上拿著一條毛巾不時地擦拭著汗水。

「看他都流了這麼多汗,怎麼肚子還是那麼大啊?」謝莫言邊喝著礦泉水邊小聲嘀咕著。

「流汗和他肚子有什麼關係?」耳尖的慕容香聽到謝莫言的話後反問道。

「他肚子上那圈肉八成是脂肪過剩堆積成的,你看他流了這麼多汗,裡面的脂肪應該也快蒸發光了吧!可他肚子還是這麼大,你說他是不是很厲害?」謝莫言見慕容香主動和自己說話,便開始忘形的瞎掰起來。

「哼!歪理。」慕容香朝謝莫言輕吐舌頭,樣子可愛得無法形容。此時謝莫言才發現慕容香今天是一襲白色服飾,和她白皙的皮膚相互輝映,雪白飄逸的感覺,真希望能一親芳澤!而慕容香也發現謝莫言正在注意自己,俏臉不自然地微微發紅。

此時,班主任輕輕咳了幾聲,將謝莫言拉回現實中,腦中立刻被剛才的想法嚇了一跳──一定是看了言情小說惹的禍,動不動就來個一親芳澤,害得現在看到漂亮女孩子都忍不住想著要偷吃豆腐……也不知道杜康從哪弄來的言情小說,搞得自己最近瘋瘋癲癲的,腦子裡盡想一些不應該的事情。謝莫言甩了甩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台前。

「今天我們班來了兩位新同學!你們進來吧!」班主任說道。此時兩個身材火辣的少女走進教室,超短熱褲外加緊身小可愛,小巧的肚臍眼、豐腴的酥胸、渾圓的臀部,還有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下子吸引住幾乎全班的男性目光,流鼻血、流口水的到處都是。班上的男生們不約而同的認為分這班真是不枉此生,接二連三來了這麼多美女,作夢都會笑!

「大家好!我叫古月昕/古月櫻。」兩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謝莫言的耳內,正疑惑間,他抬起頭,兩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內。

「噗!」的一聲,謝莫言將剛喝進嘴裡的礦泉水全噴了出來,還好沒濺到人,不過還是惹來旁人頻頻側目。

班主任惱怒的看著謝莫言,恨不得要吃了他似的,但是前些天上頭卻放話不准他干擾謝莫言所做的任何事情,還說是上面的人吩咐的。因此,班主任心中雖然氣憤,也只能硬忍了下來。當然這事也是慕容香透過關係爭取的,否則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學校的干涉就顯得很麻煩。不過謝莫言這倒是例外,是慕容香的私人所為,不過這卻也給謝莫言帶來不少方便。

「這兩位同學是雙胞胎姊妹,大家要好好善待新同學。好了,你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吧!」中年老頭說道。

此時古家姊妹正好將注意力轉移到謝莫言身上來,但是只略微瞥了一眼而已就走到兩個空位上坐下。整節課謝莫言雖然裝出認真聽課的樣子,但心中卻一點也聽不進去,直在懷疑古家兩姊妹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

今天正好是週六,謝莫言沒回寢室,來到校外的住處後便呆坐在床上,心中還是想著昨天古家姊妹的事,她們一定是來找自己的,但是也不用這麼湊巧和自己同班吧!真是……那個游紫靈的事情還沒完,加上還要應付慕容香三個人的糾纏,現在那對姊妹竟然也進來湊一腳?什麼事都撞在一起了!現在謝莫言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禍不單行了。

想著想著,謝莫言無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這是上次白老送給自己的百印戒,自上次從白家回來後,謝莫言還沒機會研究這裡面的東西。

謝莫言將心神進入冥想狀態,和上次一樣,他一下子就進入戒指內,琳琅滿目的修真典籍,奇形怪狀的法寶,還有一些前幾代百印門門主的書簡,看得他眼花撩亂。謝莫言看過的一些小說上都說那些修真的法寶飛來飛去,但是他自己卻沒有,要說自己眉心的那個劍靈也不知道要在身上「寄生」多久,目前那個劍靈只是天天吸收自己的靈力,對他來說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而現在有這麼多法寶在他眼前可供選擇,一時間卻不知道該選擇哪件。

忽然,一雙銀色手套吸引了謝莫言的注意,手套質料非金非銀,卻非常柔軟且輕盈。此時一行字出現在謝莫言腦海內:神印之手──這是百印門第一代門主費盡心神、注入畢生精力煉出的手套,在使用手印的時候,只要戴上這雙手套能夠將手印的威力提高數倍以上。

心神回到現實中來,謝莫言將手套戴上,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手掌蔓延至手臂,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這雙手套裡有股非常強大的能量。

自上次用落雷印將紅魔解決之後,謝莫言便很少用手印了,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繼續鑽研,現在他已幾乎學全所有手印,除了幾個禁忌的手印之外,只是不常練習──原因無他,還是為了想隱藏好自己的實力,更何況現在連早上的時間都被霍宗和左峰兩人霸佔了,自己除了偷空吸收靈力之外,其餘的法術都沒有機會發揮。

此時,謝莫言才發現夜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屋子位於市郊,四周除了一些街燈之外,沒有其它建築人跡,草叢中傳來陣陣蟲鳴聲。

謝莫言走出屋子,確定方圓一公里內沒有其它人之後來到一個偏僻處,戴著銀色手套的雙手飛速地使出風馳印,只見銀光飛閃著,彷彿天上點點星光,謝莫言只感到自己猶如一隻鳥──甚至可說比一隻羽毛還要輕盈,身體簡直就要飛起來了,謝莫言嘗試著用腳尖點了一下地面,整個身體竟飄起兩公尺高。

謝莫言按捺住心中興奮的感覺,無影術在半空中施展開來,現在的速度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此時如果身處司徒家的那個「萬劍靈陣」的話,相信他一定不會被傷到一根寒毛。不過一想起上次慕容爺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情形,謝莫言知道自己的實力還是和他有著一定的距離。

上次的落雷印是百印門中的中級法術,謝莫言已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了,中級法術就這麼厲害,令他難以想像那些高級法術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尤其是那些禁忌法術!

不過謝莫言此時不會笨到要試試落雷印的威力,這附近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難保不會被遠方的人注意到,特別是敏銳的白老。另外慕容香現在知道自己這裡的住處,如果等一下這個落雷印把地面打出個大坑洞,她問起來自己也不好說,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正當謝莫言考慮間,那雙戴在手上的銀色手套漸漸變得透明起來,進而像水被吸進海棉似的融進雙手內。當謝莫言回過神,正要試試那天剛學的幾個攻擊手印時卻看不見手套,他心急的摸摸手,卻仍有手套存在的觸感!他心念一轉,那雙消失的手套又憑空出現在手上,就像多了層皮膚似的,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他根本感覺不到戴上手套和脫下手套有什麼分別。

意外發現手套這個隱藏能力,謝莫言可真是興奮得不得了,真不知道這雙手套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看來以後可要好好發掘一下。

黎明的曙光逐漸驅走了黑夜,謝莫言從冥想狀態中回到現實,昨晚研究那雙手套一整晚,不過冥想了一小會兒,精氣十足地朝學校走去。

謝莫言來到校門口,卻沒看到白老,警衛室裡是個陌生的中年人,大概白老又有什麼事沒來吧。他心想待會還是去白老的別墅看看,順便問問這雙手套還有多少未發覺的秘密。

一早上無心的聽著課,下課後,謝莫言回到寢室,和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個時候只有杜康在寢室。

「嘿!莫言,這幾天你去哪裡了?都沒見到你,要不是左峰他們和我說,我還以為你被外星人綁架了呢!」杜康半躺在床上,神色悠閒地吃著零食,手上抓著本看了一半的小說。

「什麼外星人?我哪有這麼容易被綁架!」謝莫言笑著說道,順手取出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

當謝莫言正在瀏覽網頁的時候,一則圖片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面那幾張圖片竟然就是謝莫言要尋找的紫色夢幻!

九月十號,羅氏拍賣行……

謝莫言心中詫異不已,自己一直毫無頭緒的紫色夢幻竟然落到拍賣行手上,真不知道是自己太不幸還是那個拍賣行太走運。

不過直覺告訴謝莫言,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先是那個發任務的神秘人;再來是身份不明又佩帶原本鑲著紫色夢幻的項鏈來學校的游紫靈;一直毫無音訊的紫色夢幻突然出現在拍賣行……這其中似乎有某種關聯,但是謝莫言卻把握不住這其中關鍵,感覺上好像是一張早已佈置好的網,正等著自己跳進去。

謝莫言看看日曆,今天就是九號,也就是說明天晚上七點鐘,羅氏拍賣行就開始拍賣紫色夢幻,謝莫言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到時候去看看。

關上計算機,謝莫言才偏過頭,一張碩大的臉出現在眼前不到三公分之處,著實令他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

「我看你盯著計算機看得這麼入神,以為你在看兒童不宜的東西,所以就過來看看羅!」杜康笑著說道。

「去你的,我像是那種人嗎?」謝莫言沒好氣的回道。

「嘿嘿!我看很像啊!看你剛才那副好像看到什麼好東西似的,足足盯著屏幕一分鐘,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什麼美女圖,你會看成這副德行?」杜康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讓謝莫言又好氣又好笑。

「難道你認為男人除了對美女感興趣之外,對其它東西就不感興趣了?難怪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看這句話是用來比喻你的!」謝莫言說道。

「哈哈!可是書上都這麼寫的啊!男人最喜歡的三樣東西:錢、權勢、女人!而女人占最大的比例,因為男人不論多有錢有勢,如果沒有女人的話,根本感受不到金錢和權力帶給他們那種幸福的感覺。所以說女人是最難得到的,不過我說的是女人的心,而不是她們的肉體!」杜康看似頭頭是道的說道。

「那……怎麼得到女孩子的心呢?」謝莫言想起慕容香,問道。

「這個嘛,有一部電影裡有過這樣的講解,要俘虜一個女孩子的心呢一共有五大秘訣,這五大秘訣合稱『五浪箴言』!」

「五浪箴言?那是什麼玩意?」謝莫言疑惑道。

「第一:浪漫:顧名思義,就是要約女孩子出來,在一個非常浪漫的地方吃飯,當然也要考慮品味,否則只要對方不喜歡都是白搭;第二,浪費!和她出來就要捨的花錢,這樣女孩子就會被你的大方豪爽吸引,做到這點就能成功侵入她的心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進一步俘虜她脆弱幼小的心靈。」杜康一臉享受的樣子說道,謝莫言沒打斷他話,豎著耳朵聽他繼續說下去。

「第三,浪人:有時候女孩子喜歡看到男生另外灑脫的一面,要讓她覺得你可以依靠、保護她,但是又要讓她覺得若即若離。這點通常很難做到,也是五浪箴言中最考驗男人的地方!至於第四,浪花就簡單了,和她在海邊漫步,海浪打濕了她的衣服,隱隱露出她那身絕美的身材,只要是男人,看了之後沒有一個不熱血奔騰的!至於最後就是五浪之中最重要的:抱著她到山洞,乾柴烈火,將生米煮成熟飯。」杜康越說越興奮,謝莫言則無奈的撇撇嘴。

「什麼跟什麼啊!要這真有用的話你還會躺在這裡看言情小說嗎?」謝莫言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

「我只是不想被一群浪女騷擾罷了!要知道,真正的高手通常是大智若愚的!」杜康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道,真是讓謝莫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說得和專家一樣,我看你是被那些垃圾小說裡的東西傳染了。」謝莫言說道。

「哼!不識貨!」說罷杜康便爬回自己的窩。謝莫言搖了搖頭,把計算機放好後離開寢室。

第八章美人計

剛才謝莫言嘴上說杜康是中了小說的毒,但是杜康剛才那一番話卻還是不斷縈繞在他的心中耳邊。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叫住謝莫言到:「莫言!」

謝莫言轉過身看竟是慕容香,他一下子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還是友好的回道:「嗨!這麼巧?」

「是啊!一起吃飯吧!」慕容香笑著說道。

「吃飯?呃……好啊!」謝莫言不知道慕容香是否又想叫他加入特務,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

而慕容香聽了便高興的說道:「那一起走吧!」說罷便非常自然地挽起謝莫言的手臂。

慕容香此舉把謝莫言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慕容香竟然會主動勾住自己的手,謝莫言在此之前雖然有過這種非分之想,不過這也來得太快了點,一時間讓他反應不過來。

來到上次請謝莫言吃飯的那間餐廳,謝莫言和慕容香面對面坐著,只見謝莫言如坐針氈的不斷拭汗,慕容香一臉疑惑的問道:「莫言,這裡很熱嗎?」

「呃……沒、沒有!你怎麼會想要請我吃飯啊?」謝莫言打了個哈哈,但臉上緊張的神色還是沒有多少紓解。

「莫言,你……你覺得我怎麼樣?」慕容香俏臉微紅的說道,這句話一出口,謝莫言的心一下子加速,他發現慕容香今天很反常,而且……她的話裡有什麼意思,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

「呃……小香……咱們先點菜吧!」謝莫言裝傻,將話題轉移開來。

「好哇!」說罷慕容香便點了幾道小菜,謝莫言沒發現這幾道菜就是上次慕容香請他吃的那幾道,只是不斷低頭扒著飯送入口中。

謝莫言敢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吃得最痛苦的一頓飯,慕容香不時的問他好不好吃之類的,讓謝莫言不知該如何應對,再加上慕容香頻頻替他夾菜,讓謝莫言盛情難卻。

飯後,天色漸漸暗淡,慕容香挽著謝莫言的手慢步在回去的路上,而謝莫言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一絲幸福,只覺得十分不自然。

「莫言!」慕容香忽然開口說道,讓謝莫言忽地身形一頓。

「呃……恩?」謝莫言心有不妙,敷衍的應道。

「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在這裡替我算命?」慕容香說道。

「記得!上次你不是要我猜你心裡正在想什麼事嗎!我說你在等人。」謝莫言想起上次的事情,心情的大石頭也稍落了地,輕鬆的說道。

「嗯!當時我還真以為你是個算命先生呢!」慕容香掩嘴笑道。

「搞不好我真的是算命仙也說不定喔!」謝莫言臭屁的說道。

「那你現在再幫我算算,我心裡在想什麼?」慕容香柔聲問道。

謝莫言信誓旦旦的回道:「你心裡正在想一個人!」

「那你說這個人是誰?」慕容香有些羞澀的說道。

「當然是我了!」謝莫言裝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慕容香低著頭問道。此時謝莫言心中詫異不已,剛剛自己只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慕容香真的在想他?

當下感到有些慌亂的謝莫言連忙開口道:「呃……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說罷,謝莫言就連忙離開了。

「喂!謝莫言!」慕容香站在原地朝遠去的謝莫言叫道,卻喊不回他,自覺自尊心受創的慕容香忍不住跺足怒喊道:「臭莫言!死莫言!氣死我了!」在慕容香氣急敗壞的時候,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原來正是霍宗和左峰二人。

「這莫言是柳下惠投胎啊?否則以組長的魅力,他怎麼可能還這麼鎮定自若?我們明明調查過他沒女朋友啊!」霍宗看著謝莫言的背影感到不可思議的說道。

「隊長的美人計最後以失敗告終,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看來莫言眼光太高了,我們注定沒辦法拉他進特務了,咱們還是別逼他了!」左峰狀似瞭解謝莫言的說道。

「你說什麼?」慕容香氣呼呼吼道。正在氣頭上的她,經左峰這一番話,如同火上加油般的助長她的心火。

「呃……我說莫言實在是太沒眼光了,組長的條件這麼好,主動送上門他竟然不要,真是枉費組長的一番美意!」左峰沒注意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慕容香青筋暴露的樣子,一邊的霍宗已經躲得遠遠的了,本也想把左峰拉開,但是看到慕容香那張彷彿要把左峰吃掉的眼神,便立刻將這種想法拋諸腦後──開什麼玩笑?俗話說「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母老虎」可不是空穴來風,他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慕容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左峰這時才聽出慕容香聲音裡的情緒,正想回過頭道歉的時候,冷不防一隻拳頭襲來,便已將他打成半隻熊貓眼。黑夜中一陣陣淒慘的叫喊聲不絕如縷,說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謝莫言回到寢室後,將剛才自己慌亂的心安撫下來,想著慕容香反常的行為,心下詫異不已,她今天該不會是吃錯藥吧?

而這個時候杜康正在上夜課,所以還沒回來,寢室裡只有謝莫言一人。此時霍宗和一臉狼狽的左峰回到寢室,謝莫言不禁愕然道:「怎麼搞成這樣?」

霍宗和左峰相覷一眼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謝莫言才知道原來剛剛慕容香是為了要讓自己加入特務才有這些異常之舉,不過他竟然丟下慕容香就跑了。

「拜託你們以後別搞出這麼多奇怪的招數來對付我了好嗎?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點,你們饒了我吧!」謝莫言近乎央求地說道。

「放心吧!我看組長以後也不會逼你了!剛才你一個人跑了她可真是沒有面子誒!」左峰捂著自己那雙熊貓眼說道。

「這還不都是你們替她出的餿主意?還美人計呢!現在可好,被她揍了吧!她的拳頭很重哦?」謝莫言大笑道。

「我們還不都是因為你啊?誰知道你是不是柳下惠投胎轉世,組長這麼好的條件你竟然沒中計!」霍宗說道。

「什麼條件好沒接受啊?」此時門外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杜康提著個大袋子推開門走進來。

「哦!我們是說今天看到一個美女和莫言搭訕,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霍宗和左峰笑著說道。

「啊?什麼美女?竟然主動和你搭訕?你還沒任何反應?靠!這種好事怎麼沒落到我頭上來啊!」杜康一副非常羨慕的樣子看著謝莫言說道。

「那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吃錯藥了。」謝莫言說道。

「說的也是!她一定吃錯藥了,不然應該找我,怎麼會找你呢?」杜康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說道,謝莫言一陣氣結,霍宗和左峰頓時笑趴在地上,只有杜康一臉疑惑的看著三個人。

當天晚上,謝莫言為了證實對游紫靈的猜測,便將自己易容成中年人的模樣,確定四周沒有人後便躍出窗外。

身處寢室中的古家姊妹正煩惱著往後的日子該如何應付那些死纏爛打的蒼蠅們,現在這兩姊妹真是第一次感受到美麗也是種罪過了。

「姊姊!我就說咱們不該來這所爛學校嘛!你看,現在那個人沒來,倒引來一堆蒼蠅!」古月櫻抱怨道。

「別急,現在才剛開始而已!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出那個人,但是前提要先讓大家注意咱們,否則那個人怎麼知道咱們來了呢?我想他這兩天就會來找我們了。」古月昕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會來主動找我們?」古月櫻不解道。

「我覺得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千方百計要把我們趕離開這裡……」古月昕篤定的回答道。

「姊姊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很瞭解他嗎?」古月櫻眼神曖昧的看著自己的姊姊笑道。

「臭丫頭!我和你說正事呢!你卻來取笑我?別跑!」說罷古月昕便跑過去和妹妹追逐起來。

忽然,古月櫻在窗口看到一個身影矯捷的落下向遠處奔去,古月櫻立刻叫姊姊過來看。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只見過幾面,但是這對姊妹早已牢記在心。

「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他了!走!跟過去看看。」古月櫻將軟劍按在腰部位置,一副準備出發的樣子。

「還是不要了,現在掠奪者都在找我們,一不小心很容易被他們發現我們的!」古月昕說道。

「哎呀!姊姊,不是還有他嗎?只要那個人還在,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放著我們不管的!」說罷古月櫻一手拉住古月昕的手,離開寢室。但是就在姊妹倆跟到一道小巷的時候突然沒了謝莫言的身影,正詫異間,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把她們嚇了一跳。

「你們跟蹤我幹什麼?」謝莫言問道。

「我們做我們的事,又沒跟著你!憑什麼說我們跟蹤你啊?」妹妹古月櫻嘴巴還是那麼硬。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剛剛無意間看到你,所以我們就想跟上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另外……也想謝謝你上次救了我們。」古月昕扯了扯妹妹的衣角,輕聲說道。

「道謝就不必了,你們來雲霞大學的目的是什麼?」謝莫言問道。

「我們……」古月昕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然是想找你!問題是我們只看過你易容的樣子,根本就認不出來!」古月櫻搶過話頭說道。

「找我幹什麼?」謝莫言又問道。

「其實自上次你幫我們解掉蝕骨粉的毒之後,我們便四處躲避掠奪者的追殺,最後實在是無處可躲了所以才……」古月昕不斷絞著手指頭說道,面露難色的說道。

「所以你們就想到我,然後就以不知名的手段進入雲霞大學是嗎?」謝莫言將下半句話替古月昕說了出來。

「是……是的。」古月昕蚊子般的應道。

「我不管你們到底有多可憐,現在我有事要做,你們別跟來,否則後果請自行負責。」謝莫言說完便離開了,但是他卻忽略了一片米粒般大小的東西黏在他的腳底下。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跟就不跟!」古月櫻朝謝莫言離開的方向做了個鬼臉,轉身對古月昕說到:「姊姊,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我們得繼續跟上去,除了他之外,我們找不到任何一個可靠的保護者,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古月昕說道。

「可是現在他人都走了,我們上哪啊?」古月櫻問道,卻看姊姊揚了揚手上的跟蹤顯示器,不禁一臉興奮地說道:「還是姊姊有辦法!」

謝莫言來到羅氏拍賣會場時,拍賣會已經開始了,不過似乎還沒輪到那顆紫色夢幻。他環顧四周,正如自己預料的:游紫靈來了!而且身邊沒有慕容香等人,看來她是私自跑出來的。

來此之前,謝莫言已經查過羅氏拍賣行,這個拍賣行是屬於羅宋領導的羅氏企業旗下最出名的一個拍賣行。羅宋在短短五年中白手起家,打造了橫跨三個省的大型企業,這在商業界近乎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但是他卻做到了。羅宋這個人的資料謝莫言沒有查到多少,就算侵入政府的戶籍檔案,裡面關於他的資料一片空白,也就是說,羅宋這個人的身份非常神秘。

終於到拍賣紫色夢幻的時候了,一顆謝莫言這輩子也未曾見到過的鑽石將謝莫言的眼珠牢牢吸引住,雖然早就看過這顆它的照片,但是在見到實物之後還是會讓人忍不住讚歎,這顆鑽石美到讓人懷疑它應是從天堂掉落塵世的寶貝才對,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價格來估計這顆寶石的價格!

「現在的拍賣物是這顆紫色夢幻,底價是一千萬美金!」台上的主持人說道。

「五千萬!」主持人話音甫落就馬上有個人喊道。

剛才那人才說完,又馬上有另外一個人舉起叫價的牌子喊:「七千萬!」

「八千萬!」喊價聲此起彼落,拍賣場一下子開始激烈的競爭,瘋狂攀升的價錢一下子令整個會場進入了最高潮,。

「兩億。」一聲輕柔的嗓音出現在場內,雖是醉人的聲音,但是從那嘴裡喊出的價格卻不敢領教。

「兩億第一次,兩億第二次,兩億第三次!紫色夢幻由這位小姐購得。」主持人激動的吶喊著,而這場拍賣會也隨著拍賣槌的落下而結束。

第九章九雷巨鳴

謝莫言看清剛才叫兩億的人赫然就是游紫靈,拍賣會結束後,謝莫言小心地跟在游紫靈身後,他必須要弄清楚,這個游紫靈到底是誰!

「身後的朋友,你好像跟了我很久,不嫌累麼?」來到市郊,這裡人不多,四周的建築也很少,黑夜靜寂無聲,隱隱有股肅殺之氣在空氣中徘徊。

「累倒不覺得,但是你的身份讓我感到很疑惑!」謝莫言不緊不慢地從一棵樹後走出。

「疑惑?我好像不認識閣下,你說的疑惑我無從回答。」游紫靈說道。

「你到底是誰?買紫色夢幻有什麼目的?」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我想我到底是誰恐怕和你沒什麼關係,不過如果你想打我身上的紫色夢幻的注意的話,那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了!」游紫靈說道。

謝莫言冷喝一聲,右指虛空一彈,一道不可小視的靈力子彈似地朝游紫靈射來,後者冷笑一聲,一片樹葉隨即拈來,瞬間抽出樹葉內的水分,一道不弱於謝莫言的水球狀靈力彈也襲向謝莫言,兩股靈力猛地撞在一起,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將兩人都震退數步,謝莫言大驚,雖然早就知道游紫靈是個靈能力者,但沒想到她竟然絲毫不遜於自己。

雙手閃電般疊起迅馳印加持在身上,隨即一個定身印朝游紫靈打去,後者輕皺眉頭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個修真者!真是看走了眼!」

「怎麼?難道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修真者麼?」謝莫言說話的同時,身形也以極快的速度朝游紫靈衝來。謝莫言的手印有那雙白銀手套加持過,能量強大了很多,但是謝莫言是第一次面對修真者對手,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哼!不過是低階法術就想對付我,看來你還不是一般的天真!」游紫靈冷喝一聲,四周的溫度積聚上升壓縮,只見游紫靈右手憑空出現一個水球,水球不斷蠕動著,掌心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水藍色光芒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個東西。不知覺間,謝莫言也緩下速度,不敢接近。游紫靈身形已經被自己的定身印打中了,應該不會動了,可是現在卻……

「水藍,破!」游紫靈冷喝一聲,只見水球突然暴了開來,一道水藍色的妖異光芒猶如一道藍色閃電朝謝莫言襲去,去勢之快快就連謝莫言引以為豪的速度都沒機會躲開。雙手結印,護身印是謝莫言第一次用的防禦手印,一道透明的防護罩憑空出現在身上三尺處,那道藍色閃電猛地撞在這道防護罩上。

兩股靈力的碰撞產生的巨大力量壓得謝莫言好不痛苦,結印的雙手竭力平伸,支撐著防護罩,但是對方的藍色靈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三分鐘前你肯離開的話,我還可以保住你這條命,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游紫靈勝券在握,不禁嘲笑道,彷彿此時的謝莫言在他心中早已是個死人一般。

「哼!你就這麼肯定你能贏得了我?」謝莫言按耐住身上的壓力,冷冷地說道。隨即雙手再次疊印,上次用了落雷印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用過之後靈力彷彿被抽光了似的。不知道戴上這雙白銀手套之後威力會怎樣,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現在不用這招的話自己遲早會被這股壓力壓死。

隨著謝莫言雙手疊起落雷手印,天空中忽然傳來陣陣雷鳴聲,游紫靈大驚,但臉上卻強裝鎮定,忽然一道天雷猶如一把狂刀,在游紫靈只來得及在自己身邊布起一層藍色光罩後毫不留情地劈了下來,一道接著一道,整整九道落雷,聲勢之浩大實屬謝莫言平生所見,謝莫言不禁看呆了,這是自己弄的落雷麼?上次那道天雷一下子就把那個紅魔劈成一塊焦碳,現在可是九道天雷,那個游紫靈就算是再厲害恐怕也早已被劈成飛灰了吧!

天雷過後,謝莫言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游紫靈的方向走去,四周早已被剛才那九道天雷劈得面目全非,四周濃厚的塵土經風一吹,消散在空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謝莫言面前,赫然就是游紫靈,身上雖然狼狽不堪,看樣子應該是受了重傷,但這已經讓謝莫言驚呆了,九道天雷劈下來,竟然只是重傷!

謝莫言正要過去查問一番,突然間,一道黃光光射來,謝莫言眼疾手快閃身避開,那道黃光竟是一把飛梭,一個全身被黑袍遮住身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游紫靈身邊。

「巫長老!」游紫靈說罷便要傾身拜見,黑袍人突然伸手扶住道「水姬,你怎麼樣?」黑袍內竟傳來一陣年輕的男性聲音。

「還好!」游紫靈將手從巫長老手中抽出。

「你們就是那個『掠奪者』組織裡的人?」謝莫言竭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說道,但心中詫異不已,沒想到這個游紫靈背後竟然還有人幫她。

「你知道的不少!難道你就是那個殺死紅魔的修真者?」黑袍老者冷冷地說道。

「看來我預料得沒錯,假扮維林國的人,戴上那條鑲嵌著紫色夢幻的項鏈,這一切都是想引我出來!」謝莫言說道。現在他必須拖延時間,剛才消耗了太多的靈力,現在必須盡量恢復過來,否則就死定了。這個黑袍人的實力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謝莫言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他左肩上懸空飛著的紅色飛梭,著實詭異不已。

「哦?你就是那個無影盜賊?」黑袍老者略顯詫異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給我發任務的那個神秘人?」謝莫言反問道。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掠奪者需要你!如果現在你肯束手就擒歸順於我們的話,你的命可以留著!」黑袍人說道。

「不好意思,通常這樣的台詞回答的都是反對!不知道你的腦子裡能不能想出更好點的台詞來,因為剛才那些台詞在電視劇的逼良為娼情節中早就過時了!」謝莫言說道。

「無影盜賊是盜賊界新起之秀,你不和我們合作是我們的損失,但是我們也不會留住一個危險分子在這個世界上。」黑袍人威脅道。

「別無影盜賊無影盜賊的叫,這個難聽的名號是別人替我取的,不過如果你一定要說的話,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帥哥。」

「找死!」黑袍老者冷哼一聲,肩膀上的紅色飛梭劃過一道紅光沖謝莫言脖頸襲來,速度奇快。謝莫言大驚,強提靈力無影術迅速展開,但是對方的飛梭實在是快得匪夷所思,好像跟蹤導彈似的,無論謝莫言怎麼躲閃就是不能擺脫,而且時不時地被飛梭割傷,不到半刻全身上下幾乎有十數處傷口了,血也染紅了全身。眼見體內靈力將近枯竭,謝莫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色飛梭襲向他的脖子。

謝莫言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接近,以前經常聽人說人死的時候會很痛苦,或許那飛梭速度夠快,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但是謝摸莫言真的非常不甘願就這樣死掉!自己還要和慕容香在一起,還要調侃祝雲舒,還要和白老一起修真,還要……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閃起,和飛梭在半空中纏鬥起來,仔細一看竟是一柄七寸長短的銀白小劍,隨即一道白色人影突然出現在謝莫言身邊。

「莫言!你怎麼樣?」白老走到謝莫言身邊關心道。

「白老!呃……我沒事!」謝莫言沒料到白老竟然會突然出現,對於突然出現的變故竟有些反映不過。

「你先別說話!」白老拿出一顆丹藥給謝莫言服下。

此時半空中的飛梭和那銀白小劍纏鬥著,不分勝負。忽然白老雙手不斷做著變化似乎在做著某種手印,而半空中的那柄銀白小劍竟也發出陣陣銀光,血色飛梭漸漸落於劣勢。

只見那黑袍人突然渾身泛出陣陣血紅色異光,黑袍無風自動,同時也將他的臉露了出來,竟是一張非常年輕帥氣的臉,只是一雙妖異的雙眼透露著陣陣邪氣,讓謝莫言一陣心寒。

血紅色異光彷彿水滴般漸漸被半空中的飛梭吸過去,只見飛梭紅光大盛,形式又趨向平衡,此時黑袍人身邊的游紫靈胸口一陣氣窒,吐了口學出來,黑袍人見狀全身紅光大盛,血色飛梭立刻飛回黑袍人肩膀上懸浮著。

「水姬!你怎麼樣,我帶你回去療傷!」黑袍人扶住游紫靈,緊張地說道,隨即肩膀上的血色飛梭紅光一閃,黑袍人和游紫靈瞬間消失在眼前。

謝莫言眼睜睜地看著游紫靈7和那個黑袍人離開的那一瞬間,游紫靈那雙眼睛正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裡面夾雜了恨意和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

「白老!你怎麼會來這裡的?」謝莫言吃了剛才那顆丹藥後,身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

「你先別說話,注意傷口,咱們回去後再說!」說罷白老架起謝莫言往白家別墅走去。

待回到住處後白老直接將謝莫言帶到房間內,剛剛他被那個人的血色飛梭傷了這麼多,傷口不像普通的傷口一樣容易復員,必須將傷口上的飛梭能量處理掉,否則謝莫言的性命難保。白老剛剛將謝莫言帶到房間裡時,眉頭輕皺,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兩個跟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白老話音剛落,古家姐妹扭捏地從門口走進來,一臉害怕的樣子看著白老,生怕白老會把她們吃了似的。

「你們就是莫言口中所說的那對古家雙胞胎姐妹?」白老問道,上次聽謝莫言略微提起過這兩姐妹,還替她們解過毒。

「我叫古月昕,這是我妹妹,古月櫻!」兩姐妹剛才一直從拍賣會場跟蹤謝莫言到郊外,也目睹了剛才打鬥時的場景,兩姐妹何曾看過這麼刺激的打鬥場景,好像山崩地裂似的。謝莫言的實力幾乎超出她們心中所想,但是掠奪者竟也是高手如雲,不過白老的實力她們可是親眼見到了,不免對他有些敬畏,但同時心中也是羨慕不已,希望自己也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你們跟著我幹什麼?」白老問道。

「我們……」古月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連性格衝動的古月櫻也乖乖地閉上嘴,沒吭聲。

「好了!你們在門口守著,我要替莫言療傷,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白老說道。

「我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這個房間的,您就放心吧!」古家兩姐妹異口同聲地說道。

謝莫言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被布條纏著,好像一個木乃伊似的,正疑惑間,一陣聲音傳來:「不要動!你現在傷口才剛剛復員,需要時間調養!」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白老正盤坐在一邊,一連關心地說道。

「白老!真是抱歉,要勞您出手救我,現在還要您消耗靈力幫我療傷!」謝莫言歉意地說道。

「你可別這麼說,現在你可是我百印門下一代的門主,我老頭子不救你誰救你!」白老笑呵呵地說道。

「門主?」謝莫言一時間轉不過神來。

「你手上這枚百印戒就是代表百印門門主。我既然傳給了你,那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莫言有辱白老信任,打不過那個黑袍人,還要您親自來救我!」謝莫言歉意地說道。

「對了,你怎麼會惹上那個黑袍高手?」白老問道。謝莫言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但是莫言你一人去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不是我感應到九雷巨鳴的強大靈力波動,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呢!」白老說道。

「九雷巨鳴?」謝莫言不解,但一想起剛才自己使出的那九道天雷,便一下子想起來了,「難道是這雙手套的原因?」

「手套?什麼手套?」白老疑惑道。

「這雙手套是我從戒指內拿出來的,很好用,疊印的時候威力會增倍,我只是用了落雷印而已,卻突然冒出九道天雷,當時倒是把我嚇了一跳!」謝莫言邊說,邊將手套脫下來,白老一見那手套放才釋然:「這雙是我們百印門第一帶祖師爺煉製的『神印之手』,難怪你能使出拿九雷巨鳴了,這可是高級手印之一,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不借助神印之手很難使出這個法術。」白老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

「這樣吧!什麼時候你和我去長白山靜修一段時間再回來吧!如何?」

「真的嗎?」能夠去長白山靜修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不過還需要等幾天,放暑假之後才可以,否則慕容香那邊很難應付,自己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呵呵!本來上次就要帶你去的,但是時間上不允許,而且學校那邊也不好解釋,你們也快放假了吧!那到時候就隨我一起去長白山一趟吧!」

「謝謝白老!」

「剛才那個黑袍人你確定是屬於那個叫掠奪者組織的?」白老說道。

「嗯!是他親口承認的,白老認識那個黑袍人?」謝莫言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血影門的人!血影門最大的特點就是裡面的門人靈力有一陣血光,這血光越濃表明這個人在血影門裡的實力和地位越高,剛剛你遇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血影門內的長老!」白老皺著眉頭說道。

「白老!這個血影門……很厲害麼?你怎麼知道它們?」謝莫言問道。

「血影門是一個叫血魔的人創建起來的,當年血魔打敗天界數十仙神並創立血影門,逐漸形成一股由血影門領導的邪魔組織,後來出現一個叫靈雲真君的仙人,使出畢生法力才將血魔封印住,之後血影門才逐漸銷聲匿跡。沒想到現在竟然又死灰復燃了。」白老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說那個掠奪者組織就是血影門暗中操作的話,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搶奪紫色夢幻?」謝莫言疑惑道。

「血魔的封印在一年後就將達到最薄弱的期間,這個期間會有很多人去封印處把守,以防有人破壞封印,另外要破除封印需要集齊五樣東西,第一,軒轅劍,第二,東海神珠,第三,麒麟之血,第四,九色金蓮,第五,紫金石。你說的紫色夢幻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紫金石。在聚集這五樣寶物之後,還需要五行之女的鮮血才能破除封印。五行之女顧名思義就是各懷五行之一的少女,這五位少女都必須會利用自己屬性的力量,否則也是無用。」

「難怪……難怪……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尋找這五樣東西來破除封印,將血魔救出來?而要尋找這五樣東西幾需要一些專門尋寶的職業人氏,所以他們就到處抓一些盜賊來替他們賣命尋找這些東西!」謝莫言終於明白事情的經過,看來這個血影門確實是處心積慮想救出那個血魔啊!血魔血魔,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如果血魔破除封印,不僅僅是這個世界,還有修真界和仙界都將是一場劫難。另外,如果沒猜錯的話,游紫靈很有可能就是白老所說的五行之女中屬水的那個,事情似乎越來越明白了,但是卻變地更加難以應付。

「現在紫金鑽已經被他們搶去,不知道還有多少東西被他們拿到手了,不過還好,軒轅劍的劍靈已經在你身上,就算他們找到軒轅劍也是無濟於事,不過我們現在還是要小心謹慎,這次過後,他們隨時會找到你。」白老嚴肅地說道。

「嗯,我會的!」謝莫言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頭說道。

「對了,讓你見兩個人!相信你應該認識!」白老神秘一笑,打開房門,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謝莫言面前。

「怎麼會是你們?」謝莫言詫異道。

「我們……」

「這兩個丫頭在你身上裝了微型跟蹤器,一直跟著你到這裡。我看她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便叫她們為我護法幫你療傷!」白老說道。「好拉,你們聊吧,我等一下來。」

「你們一直跟我幹什麼?」謝莫言問道。

「我們……我們也不想的,只是掠奪者的勢力太龐大,我們已經無處可躲了,而且我們只認識你一個人,而且你的身手比我們高很多,所以我們想……」古月昕說到這裡,謝莫言便將她的話打斷道:「所以你們想來投靠我,所以就來了雲霞大學!」

「是啊!我們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和你在同個班級。」古月昕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和你們在同個班級?」謝莫言詫異道。

「你就是那個謝莫言啊,我們兩個第一次去上課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沒想到我們要找的人竟然就是你,而且你還是無影盜賊!」古月櫻說道。

謝莫言見古家兩姐妹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心中暗道不妙,聽了她們的話之後,謝莫言一陣氣結,怎麼她們什麼都知道了,不自覺地摸了摸臉,方才知道自己的易容裝扮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揭開了,一定是剛才白老救自己回來的時候順手揭開的,真是什麼事都穿邦了,現在想就算是想殺人滅口也不行了,自己現在傷還沒好,下床都成問題,更別說想傷到她們了。

「那你們現在想怎麼樣?」謝莫言無奈地說道。

「我們想一直跟在你身邊,直到掠奪者他們不再追殺我們姐妹倆為止!」古月昕說道。

「小姐啊,拜託你們別再玩我了,你們現在正遭到別人追殺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可不想放兩個定時炸彈在身邊!何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差點沒命啊,根本保不住你們,你們還是離開吧!」謝莫言說道。

「可是我們十分鐘前剛拜了白老為師,而你是白老的傳人,我們應該稱你一聲大師兄,師兄保護師妹是應該的啊!」古月昕剛說完這句話,只聽一陣物體撞擊地面的悶聲,大半個身子被白布纏住的謝莫言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你……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古月昕趕忙跑過去扶起謝莫言緊張地問道。

「你說我這個樣子有沒有事?」謝莫言悶聲悶氣地說道。古家兩姐妹扶謝莫言回到床上,謝莫言繼續說道:「你們為什麼拜白老為師?」

此時白老走進屋內,謝莫言趕忙問道:「白老!她們說你收了她們做徒弟,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是拜了,只是我沒認罷了!」白老笑呵呵地說道。古家兩姐妹對白老來說雖然顯得陌生,但是兩個丫頭的性格白老卻是非常欣賞,姐姐古月昕成熟穩重,凡事都會思忖再三,雖然不會任何武功,但是對科技器械上的研究卻是極有天份。妹妹古月櫻有些功夫底子,擅長使軟劍,性格雖然有些野蠻,但是心地和姐姐一樣善良,也明白事理。這兩個丫頭的資質雖然很不錯,但是白老已經收了謝莫言已經不想再收弟子了。

「呼……還好!」謝莫言彷彿掉了心中石似的,鬆了口氣,轉身沖古家兩姐妹問道:「聽到了,白老沒說要收你們做徒弟,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想拖累你們也不想被你們拖累OK?」

「雖然我不收她們做徒弟,不過我的那些師弟到是有可能會!」白老突然冒出這句話來,將謝莫言懵得一楞一楞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呵呵……」古家兩姐妹非常沒有淑女形象地大笑起來,古月櫻甚至笑趴在地上打著滾。

「笑夠了吧!現在你們還不是百印門的人,別這麼快下定論!」謝莫言說道。

「好了!你們出去吧,讓莫言好好休息。」白老笑呵呵地說道,古家兩姐妹隨之跟在身後離開。

此時身處千里之外的一間地下室內,游紫靈盤坐在一塊冰涼的石床上,全身被一股血色的靈氣包住全身,身後盤坐著一個被黑袍遮住全身的人影。

忽然,游紫靈吐出一口鮮血,雙眼微睜,包住全身的血色靈氣頓時被身後的黑袍人吸收回去,走到游紫靈身邊關心地問道:「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好了很多,多謝巫長老相救!」游紫靈說道,感到身子被身後的人抱住不免一陣不舒服,掙脫開來。黑袍人神色尷尬地走開幾步說道:「沒事就好!剛才你傷得很重。對了,水姬你知不知道傷你的那個人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道,不過我記得他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記不起來了。」

「他用的好像是百印門的手印,看來這次修真界也應該知道咱們了!再過一年,血神身上的封印就達到最弱的時候,我們得加快搜集那五樣寶物!」黑袍人說道。「現在我們只搜集到紫金石,本來連軒轅劍也能得到的,但是我查過,軒轅劍內的劍靈已經被人取走,我想一定就是那個無影盜賊身上。」

「巫長老說的難道就是傷我的那個人?」水姬說道。

「嗯!就是那小子。」黑袍人冷冷地說道。「看來這小子還沒將劍靈喚醒,否則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必須要在他沒將劍靈喚醒之前將劍靈從他體內取出來。」

「巫長老放心,傷好之後水姬定將軒轅劍靈取回來。」水姬說道。

「不用了,你這次做得很好,我會在門主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的,至於取劍靈之事就交給金姬和木姬吧!你好好休息,我過會兒再來看你!」說罷黑袍人便離開地下室。

第十章百印門

慕容白坐在台桌前,眉頭緊皺,剛剛外交部傳來消息,說是維林國並沒有派任何使者來中國,但是那個游紫靈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不過既然維林國已經確定這件事是假的,那這個游紫靈就一定有問題,很可能就連「游紫靈」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她到底是誰?背後有什麼組織或者國家幫助?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這個游紫靈為什麼要冒充維林國的使者讓中國的特工保護?如果說要偷國家機密的話,那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下面的人手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她去哪裡做了些什麼都記錄在案。但是除了這點還有什麼目的?慕容白暗歎一口氣,將手指上的香煙熄滅。

此時敲門聲響起,慕容香和左峰三人走進屋內,一副緊皺眉頭的樣子。

「查到了麼?」慕容白問道。

「我們去酒店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外面安排的夥計說她昨天還在,但是剛剛去看的時候已經不見她的人影。」慕容香說道。

「她的身份檔案部查到了沒有?」慕容白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局。

「已經查過了,就連國外部分間諜檔案都查過,她似乎是從這個地球上憑空出現的。」左峰皺著眉頭說道。

「能從這麼多特工監視之下無聲息地離開,她不是個普通人,一定是高手!」霍宗說道。

「現在維林國已經確定他們沒有派任何使者來國交流學習,這個游紫靈身份不明,現在還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是有目的性地潛入國內,能夠這樣輕易潛入國內,並且以另外一個國家使者的身份,她的背後一定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現在全省火車和機場都按了我們的人,一有情況就會立刻匯報!相信那個游紫靈不會跑多遠。」

「她如果會易容術躲過臨檢呢?」慕容白說道,左峰和霍宗三人頓時語塞,慕容白繼續道「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會叫A組去辦的,你們這些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謝莫言傷好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不知道是不是修煉靈力的原因,謝莫言身上的傷口竟連一絲疤痕都沒有,這更霉偶伊澆忝孟露ㄒ?拚嫻木魴摹;氐窖?插G螅?荒?悅獠渙吮荒餃菹愕熱說吶濤剩?暇刮薰適ё僖惶於閱餃菹楚此鄧坪蹕夾塹攘艘荒晁頻摹D侵指芯跽嬋晌絞嵌熱杖縋輳?餃菹鬩膊恢?雷約褐皇且惶烀患?雀?渾藇蒴?皏^恢痺諳胱判荒?裕?庵止夷畹母芯醴淺2皇娣?_??悄餃菹闃?雷約閡歡ㄊ竅不渡閒荒?粵恕?

「說!這幾天去哪裡鬼混了?」慕容香好像逼問一個嫌疑犯似地沖謝莫言問道。

「一個朋友生日,我去給他慶祝呢……誒?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謝莫言正有些難以啟齒的時候,靈機一動,便想調侃一下慕容香。

「誰……誰會看上你這個壞蛋,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不回答算了!」慕容香轉過頭掩飾住自己略顯羞澀的悄臉。

「呵呵……其實如果你說你喜歡我的話,我或許就會回答你的問題哦!」謝莫言見這個辦法有效,繼續調侃道。

「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個壞蛋呢!」說罷慕容香便跑開了,但是一臉的羞澀還是蠻不住謝莫言的眼睛,她該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我了吧!正在發愣時,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你小子昨天跑哪去了?」左峰和霍宗走過來搭住謝莫言左右兩邊肩膀,一副不說的話就大刑伺候的樣子。

「呃……如果我說我和兩個美女出去玩的話,你們相不相信?」謝莫言說道。

「啊?你不是吧,組長這麼好的條件你不要,還去外面鬼混,有沒有搞錯!」霍宗誇張地說道。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那種人麼?而且你們組長這麼好的條件我怎麼會放棄,只是……」

「只是他昨天確實是陪我們去玩了。」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赫然就是古家姐妹倆,古月櫻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謝莫言,這下可慘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哦……你小子還敢騙我們,明明是去泡女孩子,還說沒有!」左峰說道。

「可憐組長昨天一整天沒看到你的樣子真可謂是失魂落魄啊……」霍宗立刻搭腔,兩個人一唱一喝幾乎就沒有謝莫言插口的地方。霍地氕過頭,發現謝莫言眼光凶狠地盯著古家兩姐妹,但是後者卻一臉笑容地對著他,根本無視謝莫言那雙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光。

「你們兩個……不要逼我!」謝莫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將話傳進兩姐妹的耳內。後者卻笑呵呵地回道:「事實證明你確實是和我們在一起啊,我只是說真話,難道有什麼不對麼?」說罷便笑著離開了,雙胞胎姐妹的身材和臉蛋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眼光,特別是笑的時候,更是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熱血澎湃的年輕人。就連有一定功力火候的霍宗和左峰兩人都被吸引得楞在那裡直到兩姐妹消失在他們視線中時還依舊盯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莫言!你昨天真的和她們兩個在一起?」左峰頭也不回地問道。

「最近你是不是犯逃花運啊!先是組長對你有意思,現在竟然一箭雙鵰,還是兩隻非常極品的雕。真是讓我太嫉妒了!」霍宗說道。

「桃花個屁!」謝莫言說道,「你們這兩天這麼空閒啊!上面的人沒找你事做?」

「呃……剛剛空閒下來!」霍宗神情有些扭捏,似乎有些話瞞著謝莫言,不過後者也大概知道了情況,和自己意料中的一樣,今天游紫靈沒來,慕容香和左峰三人都在學校,看來她一定是找了借口所以才沒來,上次她硬接了九雷巨鳴,一定受了重傷,沒有一段時間是不會好的。少了游紫靈這個定時炸彈,謝莫言心中頓時舒暢了許多,不過卻多了古家兩姐妹這兩個包袱。

整個下午的課,古月櫻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作對,一直盯著自己,還時不時地拋眉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在慕容香看來卻是真實無比,一股濃濃的醋味讓謝莫言整節課坐立不安,雖然知道慕容香對自己有意思,但是謝莫言明白自己是賊她是兵的身份,無論什麼時候,最多裝模做樣演一下,不能將自己的真實情感表露出來,否則到最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但是這種演技需要非常大的自制力,長久下去的話,謝莫言知道自己也支撐不了多久。

至於對古月櫻的行為,謝莫言也不能明著罵她們或者威脅她們,誰知道這兩個丫頭什麼時候腦子短路會把自己的盜賊身份洩露出來,這可是謝莫言最致命的要害。

下課後,教室裡已經沒有人了,慕容香正準備離開,身後一個聲音叫住道:「小香!」謝莫言雖然不知道慕容香心中感受,但是從看了那幾本言情小說來看,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唯一的方法就是去解釋,但是謝莫言卻說不出口。

「你……有沒有空,晚上一起吃頓飯?」謝莫言第一次說話結巴。慕容香沒有拒絕,但臉上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沒有理會謝莫言。

兩個人還是在第一次吃飯的那間飯館裡吃的,慕容香叫了瓶酒,謝莫言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吃完一頓飯,不過這次是謝莫言付帳。走在回去的路上,慕容香終於按耐不住沖謝莫言問道:「難道你就準備請我吃頓飯,什麼話都不想和我說麼?」

「我……」謝莫言語塞,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該怎麼開口,沉默並不是他的性格,但是今天他卻第一次做了啞巴。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你為什麼不說話!」或許是借了口酒勁,慕容香大聲說道。謝莫言還是沉默著,他想說什麼,但是話每每到喉頭了就是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喜歡古家兩姐妹?」慕容香問道。

「不是!」謝莫言脫口而出道。

「但是你昨天一整天都和她們在一起!為什麼騙我說是給朋友慶祝生日?」慕容香雙眼開始濕潤。

「對不起,我不能說,但是我保證以後你一定會知道!」謝莫言低著頭不敢看慕容香那雙幽怨的眼睛,他怕自己看到那雙眼睛就會情不自禁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和我道歉,一切就當做我自做多情!再見……」慕容香說罷,左手掩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但雙眼已經情不自禁地絹然淚下。她走了,四週一片灰暗,一盞路燈將謝莫言的身影拖得老長老長,對不起……謝莫言心中默默地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謝莫言和往常一樣,還是天天和杜康抬槓,天天和左峰霍宗他們倆一起早早地爬起來修煉,還是時不時地調侃祝雲舒,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沒發生過似的。期末考很快就到了,憑謝莫言的知識量非常輕鬆地就過去了。

考完後,左峰和霍宗準備回家閉關兩個月,說是家族要參加一個比武,很多門派都會參加,謝莫言對這個並不是很在意。杜康說他要回家幫助打理他老爹的生意。

謝莫言要和白老一起去長白山百印門,大家各有自己的路,和白老來到火車站,離出發還有半個鐘頭,謝莫言突然有些放不下,思忖再三,還是拿起自己很少用的手提電話,第一次撥了個陌生的號碼。在走的時候,謝莫言從霍宗那裡知道慕容香的電話號碼,本來不準備打的,但有些事往往都是出呼自己意料的。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我要走了!」謝莫言說道。

「是你……你要去哪裡和我沒關係!」

「對不起……」謝莫言說道,電話那頭已經掛斷電話,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最後這三個字。

長白山是東北主要河流松花江及圖們江、鴨綠江的發源地。長白山也是我國三大自然資源寶庫之一,也是世界重要的物種基因庫。長白風光天下奇,而豐富的溫泉群為這座中國名山增色不少。長白山溫泉群大小有幾十處,「聚龍泉」是其中水量最大、分佈最廣、水溫最高的,被譽為「長白山第一泉」。「聚龍泉」位於長白山北坡、長白瀑布下約一公里處。

位於天池北偏東,海拔2670米,是天池東側最高峰。峰頂尖猶如鷹嘴一樣,伸向天池,故也有鷹嘴峰之名。天文峰是由火山噴發物——浮石構成的山峰,灰白、淺黃的浮石塑造出崢嶸突兀的景象。朝向天池的一側,有一道絕壁,遠望銀白如雪,夾雜著的火山角礫和火山渣,好似鑲嵌其上的玉環珠翠。天文峰氣勢雄偉,歷來是觀賞天池的最佳處,但攀登卻非易事,因浮石易滑,雖如此險峻,但遊人登峰的興致依然不減。

然而,就在天池附近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因地勢過於險峻,所以沒有任何遊人攀爬過去,旅遊區也將那座山峰劃為危險禁區,禁止任何遊客接近或者試圖想攀爬這座山峰。

來長白山之前,白老叫謝莫言脫下手上的百印戒,謝莫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還是照做了,用一條紅繩子穿起來掛在脖子上貼身藏好。

此時謝莫言和古家兩姐妹,隨著白老避開四周的遊人來到這座山峰腳下,抬頭看去,幾乎和地面呈九十度角的陡峭程度再加上光滑無比和少得可憐的接力點的山壁,足以讓任何遊人望而怯步,就算有人爬得上去,恐怕爬到一半就被半山腰的大風吹走了。

謝莫言抬頭看去,無奈山峰太高,雲霧遮住了他的視線。以前謝莫言也看過幾本修真類的小說,裡面都講了那些修真人一般都喜歡在高處修煉,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這座山還夠高的,不知道以前所說的「高人」是不是都是因為住在高處,所以才稱為「高人」呢。後來才從白老口中知道這是因為身處在高處容易吸收空氣中的靈力,並且高處的靈氣比地面上的濃厚得多。

說是這樣說,但是以謝莫言的實力根本就上不去,正當思忖間,白老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柄七尺長短的銀白小劍赫然就是上次和那個黑袍人的血梭纏鬥的那把。此時,白老雙手疊印,銀白小劍浮空而起,通體一陣銀白光芒,不一會兒原本的七尺小劍竟變大了許多,謝莫言雖然知道這小劍不簡單,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另一番感受。

「哇……這……這是……」古家兩姐妹何曾看過這番情景,不禁呆楞在原地。

「你們要上來便上來,如果你們想呆在這裡的話我會讓白老成全你們的!」謝莫言說道,老實說這次來長白山修煉正和謝莫言本意,但是古家兩姐妹卻也跟來,不過白老說要帶她們來,謝莫言也不好意思反對。

坐在劍身上,緩緩向上升起,好像自己就是小說裡的主人公,想想自己以後也要煉製一把這樣的飛劍。飛劍越飛越高,山風將謝莫言和白老的衣衫吹得『瑟瑟』作響,長白山的奇景讓謝莫言又是一陣如夢似幻般的感覺。

「好……好美!這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美的景色了!」古月櫻站起身子迷戀地看著遠處的美景。

「別站起來,小心風把你吹下去!」謝莫言剛說完,古月櫻便一陣搖晃,差點就摔倒在地,謝莫言和古月昕趕緊過去雙手扶住她,但卻也同時觸碰到對方的手,謝莫言心中雖然不是怎麼在意,但是在古月昕心裡卻是另一番感受。

飛劍直升到峰頂才停下,這裡是海拔兩千多米高的頂峰,但是謝莫言卻沒有任何氣窒的感覺,這都是修煉了靈力後的效果。白老收起銀白小劍後帶著謝莫言來到一面石壁前,雙手起印,一道白光由指尖射入那面石壁上。忽然,那面石壁竟變得模糊起來,好像一面豎著的水幕,著實詭異不已。

此時,水幕內走出兩個身影,都是白衣打扮,左邊這個是個女孩子,白衣裝飾加上她的美麗的臉龐顯得非常清麗脫俗,隱隱有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右邊是個非常帥氣的年輕小伙子,從表面上看去比謝莫言要大上幾歲,但是白衣裝飾還是顯得很英俊脫俗。

「弟子雲山,雲仙,拜見師傅!」兩人走到白老面前雙雙半跪下來,白老笑呵呵地將兩人扶起來說道:「起來起來,呵呵……這幾年我不在,你們都還好吧!」

「一切安好!師傅,這幾年門中的弟子都很掛念您!」

「呵呵……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謝莫言,是我這次帶回來的徒弟!還有這對雙胞胎姐妹,也是一併帶回來,看看你們師伯他們肯不肯收她們。」白老說道。

「師兄,師姐好!」不等兩位打招呼,謝莫言已經先一步作了一楫說道。

「小師弟好!」那雲山和雲仙異口同聲地回敬道,同時也在打量著謝莫言,一身時髦裝扮,後腦勺紮著一個只有寸短長的辮子,兩屢頭髮一直垂到臉頰邊,半身是黑色短袖襯衫,下半身穿著七分褲,腳下一雙高級運動鞋,和雲山雲仙的打扮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對比。

「你好!我叫古月昕!這是我妹妹古月櫻!」古家兩姐妹心中雖然奇怪眼前兩人的打扮,但是白老剛才已經給她們太多的驚訝,心中早已沒有剛才那種感覺了。

「雲山,雲仙。」那一男一女微微傾身,簡單扼要地做了介紹。

「師傅還是先進去吧!」說罷由雲山雲仙帶路下,謝莫言帶著一股激動的情緒穿過這道奇異的水幕,眼前突然豁然開朗,眼前的情形彷彿身處仙境一般,一座可媲宮殿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巨大的牌匾上「百印門」三個大字將整個建築物的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一路走進大殿內,謝莫言也不斷打量著走在前面的雲仙,真是人如其名,氣質脫俗,溫文而雅,貌美如仙。不過她一臉的淡漠的樣子卻讓謝莫言接近不了。

「雲仙!」白老說道。

「雲仙在。」

「你帶古家兩姐妹去廂房休息吧!」白老說道。

「是!」雲仙說完便帶著古家兩姐妹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雲山!你們師叔他們呢?」白老問道。

「卓師叔前幾日剛去菩駝山和黃道師論道,秋師叔和江師叔正在大殿恭候您老人家!」雲山說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大殿內,此時兩個身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白老面前雙雙做了一楫說道:「師兄!」

「呵呵!兩位師弟近來可好!」白老說道。

「一切安好,師兄出遊兩年,修為又更比以往更高了,真是可喜可賀。」一位身著灰色道袍,左手一把扶塵的五旬老尼微微傾身說道。

「呵呵!秋師妹這兩年修為也增長不少啊。」白老笑道。

「師兄,這位是……」一位白鬍子老頭問道。

「哦!他是我剛收的弟子,莫言,快來見見秋師叔和江師叔!」白老說道。

「弟子謝莫言拜見兩為師叔!」謝莫言也學著做了一楫,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這裡是百印門修真重地,行禮是必然的。

「原來是師兄的弟子,嗯!果然是根骨奇佳,師兄真是好福氣啊!」江師叔擼著鬍子笑呵呵地看著謝莫言說道。

「呵呵,這次我還帶了兩位資質上佳的人過來,是想看看兩為師弟誰肯收她們為徒!剛才我安排她們去廂房休息了,明天再帶她們來見你們。」白老說道。

「哦?呵呵……我好久都沒收徒弟了,不過既然是師兄引薦,那一定是塊好料子!」江師叔說道。

「呵呵……雲山,你先帶莫言去廂房休息吧!我要和兩為師叔再聊聊。」白老說道。

「弟子領命!」一直站在旁邊的雲山微微傾身說道。謝莫言見站在這裡插不上嘴,遂也跟著雲山朝廂房走去。

「兩位師弟!這次我回來除了帶徒弟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根據我的觀察,血影門好像開始死灰復燃了。」白老微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血影門不是早就在幾百年前就銷聲匿跡了麼?怎麼會又死灰復燃?」秋師叔詫異道。

「我不清楚,不過這次他們很有可能是直接要將血魔從萬靈封印中釋放出來,還有一年就是封印最薄弱的時候,我想他們一定會在那個時候出手。」白老說道。

「師兄,那我等一下就派人告之各大修真門派,讓他們注意一下。另外再有兩個月就是五十年一度的論道大會,到時候所有修真門派都會前往天雲殿,相信集齊各大門派的力量一定可以剷除血影門。」江師叔說道。

「嗯!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一定不能讓血魔重現人間,否則不僅僅是世間,還要牽扯到整個修真界甚至是仙界,三界又要經歷一場浩劫了。」

「師兄不必擔憂,要釋放出血魔並非易事,手續極其複雜,那血影門餘孽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得手的!」江師叔說道,白老點了點頭,視線看向遠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此時,謝莫言跟著雲山,雙眼四處飄忽著,這裡的建築物幾乎都是仿古的,確切地說這裡的一切建築物,甚至是塊石頭都可以說是古董,要是這些古董拿出去買的話,不知道能值多少錢。謝莫言的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一間廂房的門口,推開門,雲山說道:「謝師弟!以後您就住在這裡,我就住在你隔壁,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去找我!」

「那多謝雲師兄了!」謝莫言說道。

「哪裡,你是師傅最小的弟子,照顧你是應該的!」雲山淡笑道。「那我先走了,師弟你好好休息!」

「雲師兄走好!」謝莫言說道。

關上門,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雖然不怎麼寬大,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足夠了,四周的擺設和構造彷彿讓謝莫言走進了古代。不過一想起自己是來修真的,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放下手上的行李,謝莫言盤坐在蒲團上,靈力默運全身,下一刻便進入冥想狀態,這裡的靈氣比地面上濃厚許多,也精純許多,謝莫言不到一會兒就精力充沛地從冥想狀態甦醒過來,看時間還早便準備出去逛逛。剛打開門,便看到雲仙和古家兩姐妹正向這邊走來。

「謝師弟!」雲仙過來打了個招呼說道。

「雲師姐好!你們……」

「哦,師傅吩咐要我帶古家姐妹四處逛逛,熟悉一下百印門!如果師弟不介意的話,由我帶路如何?」雲仙說道,但臉上還是見不到多少笑容,彷彿那張臉根本不會笑似的。

「那就有勞雲師姐了!」謝莫言正愁沒人帶路,現在有這麼個漂亮女孩子主動要求做導遊,自己怎麼可能不答應,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身後跟著那對雙胞胎姐妹,老實說謝莫言並不是特別討厭這兩姐妹,只是有時候做一些事情她們總喜歡摻一腳進來,讓人不得不覺得煩厭。古月昕還好點,明白事理,那個古月櫻就不一樣了,性格野蠻驕橫不說,還拿自己的盜賊身份威脅自己,就算是神佛也有三分火氣。

回到廂房後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要不是古家兩姐妹竭力要求改日再參觀的話,恐怕還要看個三小時。沒想到百印門竟然這麼有錢,造了這麼大的宮殿,單單繞一圈都要好幾個小時走下去,更別說參觀了。

躺在床上,謝莫言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睡過覺了,好像上次軒轅劍的事自己睡過外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忘記睡覺是什麼感覺了。明天就是自己開始真正修真的第一天,不知道現在慕容香在做什麼……有沒有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光,在這裡謝莫言看到的月亮感到特別大,星星特別多,如果慕容香在的話,她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次日,天還未亮,謝莫言便醒了過來,剛走出門口,邊看到古家兩姐妹在雲仙和雲山兩人帶路下朝這邊走來。

「師兄師姐早!」謝莫言問候道。

「謝師弟早!師傅叫我們叫你們去大殿見他。」雲山說道。

「哦,我正要去呢!還請師兄帶路。」謝莫言說道。

來到大殿後,白老站在大殿中央的神像面前看著雕像似乎在想著什麼,見謝莫言來了便招呼他們幾個過來。

「師兄!這兩位小姑娘就是你昨天說的要我們收徒弟的那兩個人選麼?」秋師叔走過來問道。

「正是!這兩姐妹不禁樣貌長得一樣,就連資質都是上上之選,我見兩位師弟很少收徒弟,見愛才之心所以就把她們給帶來了!希望兩位師弟可以好好栽培她們。」白老說道。

「資質確實很好,你叫什麼名字?」秋師叔走到古家姐妹的其中一個面前問道。

「弟子古月昕!見過秋老前輩!」

「嗯!我現在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多謝師傅!」古月昕按耐住心中激動的情緒跪了下來給秋師叔行拜師大禮。

「呵呵……好了好了!你叫古月昕是吧!那以後我就叫你昕兒了!」秋師叔扶起古月昕笑呵呵地說道。

「是,師傅!」

「呵呵……既然秋師叔挑了一位,那剩下那位就是歸屬我的門下了。」江師叔擼著鬍子看著古月櫻淡笑道。

「多謝師傅成全!弟子古月櫻拜見師傅!」

「呵呵……好好好,兩為師弟今天都得到自己的弟子,實屬可喜可賀!」白老笑道。

就在此時,大殿門外一陣青光閃起,一個身影彷彿飄逸地踏著一把青色小劍速度奇快地飛來,謝莫言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過御劍飛行了,但是這樣由遠到近地看了整個過程,心中還是感到非常激動,真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這樣一把劍。

第三集 論道大會

第一章比試

此時,站在劍上的身影如同飄絮一般,落在白老面前,仔細一看竟是一個滿臉鬍渣,醉眼惺忪模樣的中年老頭,謝莫言離他十米遠的距離依稀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酒氣。

只見這個中年老頭收起飛劍後,看到白老正站在眼前,不禁大喜道:「師兄!哈哈哈……好久不見啊,最近在哪混啊?剛剛聽門下弟子說你回來了,馬上就提了桶老黃特別釀製的桃花酒回來給你洗塵,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哈哈,晚上咱們不醉不歸。」說罷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一罈酒放在地上,上前便是一個擁抱,雙手在白老背上拍得「啪啪!」作響,讓人擔心白老會不會不小心被他拍散架。

哪混?這話從一個不修邊幅,一副邋遢的樣子好像一個乞丐樣的中年老頭身上說出來並不希奇,讓謝莫言詫異的是這樣一個乞丐中年人竟然還是個修真者,不過聽那些師叔文鄒鄒的話到是感到很不適,現在聽到這位中年人的話語讓自己忽然感到現在還是處於現代社會。

「呵呵……卓師弟,多年不見修為精進不少啊!」白老笑呵呵地對中年人說道,根本沒因為對方的俗語感到一絲意外。謝莫言和古家兩姐妹此時才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就是那個卓師叔。

「嘿嘿……師兄也是啊,頭髮更白了,人也更精神了。」卓師叔說道。這句話可是褒貶參半,這個卓師叔不但外表怪異,就連談吐說話都非常奇怪。此時中年老頭瞥見謝莫言和古家兩姐妹,不禁詫異道:「咦?師兄,這幾個娃娃是誰?」

「哦!呵呵,差點忘了介紹,這是我帶來的徒弟,莫言,這兩位是介紹給秋師弟和江師弟作為弟子。莫言,你們還不快來拜見卓師叔!」白老說道。

「弟子謝莫言,古月昕,古月櫻拜見卓師叔!」三人站在中年老頭面前恭敬地做了個輯。中年老頭打了個嗝,一陣酒氣撲鼻而來,謝莫言三人皺了皺眉頭,不緊感到一陣不適,但還是保持著姿勢沒有表露出來。

「嗯!根骨不錯,師兄,老秋,老江,你們三個都有徒弟了,我也開始有點想過過做師傅的癮了!」中年老頭嘿嘿笑道。

「呃……師兄知道卓師弟不喜歡被繁文縟節管束,也沒有收徒之心,這次我在塵世只物色到這三個品行根骨相對優秀的弟子回來,如果卓師弟想收徒的話,師艽罌稍謖餉胖刑粞∫晃蛔手噬鋅傻牡蘢印!卑桌纖檔饋?

「嘿……那太麻煩還是免了,不過你這位弟子似乎並不是修本派心法啊!」中人老頭雙眼盯著謝莫言,後者只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秘密似乎都被對方看地一乾二淨,心下也是驚異不已。不過自己修煉的是一個叫靈雲真君飛升之後遺留下來的修真心法,也不知道這個靈雲真君是何許人也,看來以後要找機會打聽打聽。

「卓師弟看出來了,莫言自幼經歷過一番波折,機緣巧合才得到一本無字秘典,無意中修成其中記載的修真心法!」白老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嘿!莫言是吧,咱們來比劃比劃!看看你的心法到底利不利害!」中年老頭說道,白老和兩位師叔剛想上前勸說卻被卓師叔死纏爛打般的功夫說服了,謝莫言看得出來這個卓師叔在這百印門中的地位並不輕,甚至能夠和白老相比肩。不過說到比試,心中卻也是提起嗓子眼,剛才已經見識過他的飛劍絕技,自己修煉外門心法也被他看穿,看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真不知道這個中年老頭是安的什麼心。

此時寬大的大廳已經自動空出一片地方,「那弟子就在師叔面前獻醜了!」謝莫言見避不過,遂也坦然說道,但心裡還是覺得一絲絲後怕,這個中年老頭言語舉止很難琢磨,看樣子瘋瘋癲癲的,不知道會不會不小心把自己給一掌拍死,那可就冤枉了,看來還是小心為妙。

「嘿!小子,你可要給我使出十成的功力出來,否則等一下吃虧的可能是你咯!」中年老頭擼起寬大的袖子,好像幾百年沒打過架似的,興奮地說道。

「弟子定當竭盡全力,還請師叔手下留情!」謝莫言做了一輯,隨即一個迅馳印加持在身上,無影術瞬間展開,霎時間中年老頭身邊一圈都是謝莫言的身影,好像有十幾二十個謝莫言一般,但又分辨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中年老頭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說道:「好!看來還有點本事哈!」說話間,一道指印忽然射在身後視線的死角處,只見一個身影「彭!」地一聲被轟出數米外,站立在中年老頭四周的幻影也隨即消失。

謝莫言半跪在地上,剛才肩膀處被中年老頭的指印打中,雖然沒有出現一個指洞,但受創處還是顯得火辣疼痛。謝莫言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己的速度,但是現在自己的速度對於眼前的中年老頭來說似乎根本就如同龜爬一般,一股失落感油然而升!

「喂!小子,不是這樣就不打了吧!你可是師兄帶回來的徒弟,不會就只有這麼點能耐吧!」中年老頭說道。

「師叔請賜教!」此時謝莫言站起身,按耐住剛剛受創部位,雙手幻影般疊出一個定身印,一道白光襲向中年老頭,隨即展開身形衝向中年老頭,後者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襲來的定身印,身形輕輕一偏,躲過那道白光。

此時謝莫言已經來到中年老頭面前不到三尺處,飄鴻掌瞬間展開,只見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沖中年老頭襲來。謝莫言一上來就使用飄鴻掌最厲害的招式,但是中年老頭卻是雙手擺在身後雙腳不斷換著步伐,滴水不漏地躲開謝莫言的任何一個掌影,其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落雷印!」謝莫言見飄渺掌法也奈何不了中年老頭,速退回三丈處,雙手即刻疊出一個複雜的手印,這是謝莫言現在能使出的威力最大的術法,如果連這個都奈何不了對方的話,那自己只好認命了。

四周觀看的百印門眾人一一驚訝地看著謝莫言的疊出的手印,這落雷印除了白老這個掌門人之外,百印門中數千人也不過十數個人會,而且都是道行高深的修真高手,沒想到貌似不揚的謝莫言竟也會,一下子大家對謝莫言的眼光逐漸變得敬佩起來,雲山和雲仙兩位是百印門中年輕一輩裡修為最高的兩位,現在看到謝莫言的實力後,眼光也逐漸變得火熱和驚訝。

古家兩姐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謝莫言使出這招了,但是第一次是在突發情況,生死攸關只刻,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現在卻是站在一邊仔細看了整個過程,心中也是敬佩不已,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淡淡的情愫俏聲滋養著。

「來得好!」中年老頭似乎也對謝莫言會落雷印而感到一絲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掩蓋不住的興奮。此時兩人早已從內堂打到大殿門口的空地上,隨著謝莫言的手印一成,全身靈力猶如抽水機一般被由雙手抽去,在手印指尖形成一粒珍珠大小的白色光點,光點逐漸變得刺眼不已,猶如一個小型太陽一般。猛地,光點猶如一道流星般直衝向天,後面拖著一道白色靈光,緊接著天際一陣暗了下來,漸漸在謝莫言頭頂那片天空形成一個漩渦形的烏雲,一道道天雷閃電在烏雲中隱隱出現,這正是高階法術九雷巨鳴的徵兆。

經過手上這雙銀白色手套也就是傳說中百印門的法寶「神印之手」加持過的落雷印一下子提升到九雷巨鳴這種高階法術不由得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陣錯愕,能使出中階法術已經寥寥無幾,現在竟然連高階法術都出來了。此時謝莫言在百印門眾弟子面前簡直如同神人一般,全身隱隱泛出陣陣乳白色的靈光,陣陣雷鳴漸漸從遠處傳來,九雷巨鳴顧名思義就是以九天之外借引雷神之力引發九道天雷,但是這九雷巨鳴真正的威力並不是這個,而是九道天雷過後的巨鳴,這雷鳴聲能量巨大,傷敵可在千里之外,以聲波震傷內腑,令人防不勝防,威力著實驚人。

「掌門師兄!這,要不要去阻止他們?」此時秋師妹在一旁說道,臉色肅然。

「看看再說吧!」白老似乎別有用意地看著場中的謝莫言。

一道道天雷猶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從天而降襲向場中的卓師叔,後者一改剛才笑容,一臉肅然地站在原地,祭起背後仙劍,「錚!」仙劍脫鞘而出,猶似通靈一般平浮在中年老頭面前,老頭雙手一陣繁雜的手印,隨即一道白光射向仙劍,劍身竟突然冒出陣陣白光好不刺眼。突然,卓師叔虎嘯一聲,通靈仙劍化做一道乳白色的巨大光柱沖天而起。此時九道天雷也已襲來,仙劍化做的光柱猛地和天雷撞在一起。

「轟!」

半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只見第一道天雷竟硬生生被白色光柱撞散,化做點點光斑眨眼間消失在空氣中,緊接著九道天雷一一落下,卻都被這白色光柱在半空中撞散,漫天的光斑猶如曇花一現,在暗暗的天色下顯得如此璀璨,深深印在眾人內心深處。

九道天雷竟被卓師叔的仙劍硬生生劈散,雷鳴都消失了,這也是百印門眾多弟子第一次見識到這個深藏不露的卓師叔高深的修為,白老和另外兩為師叔都略顯詫異地看著卓師叔,看來這些年,他的實力增進不少啊!

謝莫言雖然是借助神印之手才使出這九雷巨鳴,但是自身靈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還是讓他感到非常吃力,臉色微顯蒼白地站在那裡,勉強沒有倒在地上。看來這個卓師叔實力不俗啊。

「師叔修為高深,弟子只能望其項背,遠遠不是師叔您的對手!」謝莫言微微做了一輯,聲音有些沙啞,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說這句話。

「哈哈哈……好!小子有前途,剛剛那招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嘿嘿……不過看你只耍了這麼一招就要死要活的,臉色還這麼白,修為不到火候啊!」中年老頭好像非常看好謝莫言一般,走過來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但是謝莫言現在是何等虛弱,中年老頭的輕輕一拍也讓他將最後的意志拍散開來,昏倒在地,卓師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謝莫言的身子。

彷彿在黑暗中沉睡了千百年,隱隱浮現出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熟悉的輪廓,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淚水,熟悉的幽怨,一切的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日一般,好想你,身在遠方的人兒,我答應你,回去後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謝莫言微睜開眼,外界的光好像刺痛了他的雙眼,瞇著眼睛熟悉了一會兒後方才漸漸睜開,打量了一下四周後謝莫言記得這是自己住的廂房,雖然是古樸了點,但謝莫言還是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清淨幽雅。

剛想起身,腦子不由得一陣眩暈,此時門被打開,謝莫言頭暈不已,沒看清來人,只見一雙纖手扶起謝莫言關心道:「你怎麼起來了,會牽動身上的傷口的!快躺下」

重新躺在床上後,謝莫言頭暈減輕了許多,看清來人之後,竟是古家兩姐妹中的姐姐古月昕,後者被謝莫言雙眼盯得滿面通紅,不敢對視。

「這是掌門師尊叫我給你的百靈丹,你服下吧!我出去給你端盆水!」說罷便取出一粒龍眼大小的紅色丹藥遞給謝莫言,羞澀地離開房間。謝莫言呆呆地看著古月昕離開房間,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上的丹藥,又回想著她剛才的表情和臉色。「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謝莫言喃喃自語。甩了甩還有點暈的腦袋,一口將那百靈丹吞下肚,這丹藥果然神奇,入口即化,在腹中形成一道暖流好似自己會控制自己一般走遍全身經脈,暖洋洋得特別舒服。

謝莫言趕忙起身打坐,體內殘餘靈力緩緩動了起來,伴隨著這股暖流走遍全身大小經脈,當走到眉心部位那個寄居著軒轅劍靈的地方時,忽然發現那個劍靈竟比以前凝固了許多,劍身隱隱滲透著一絲乳白。謝莫言抽出一絲精神力小心奕奕觸碰了一下劍靈,那劍身竟也動了一下,謝莫言一時間興奮不已,欲驅其劍靈移動,但精神力再次觸碰到劍身時,劍靈卻好似一個活物一般靈巧地躲開了,謝莫言微微一楞,卻也立刻追了上來。

就這樣在謝莫言的身體裡引發了一場追逐戰,那劍靈東串西藏好不靈活,將謝莫言耍得團團轉,後者追得筋疲力盡之下,心中略有不甘地放棄了,心神退出身體回到現實中來,那劍靈見謝莫言不追了卻也大搖大擺地回到眉心位置,安安靜靜地立在那裡,謝莫言氣地右手猛拍了兩下額頭,卻不但沒傷到劍靈反而把自己額頭拍得一片通紅。

「你幹什麼拍自己額頭啊!你看,都拍紅了!」此時古月昕剛好進屋,見謝莫言如此詭異舉動不禁上前阻止道。

「呃……沒什麼,對了你怎麼在這裡?」謝莫言轉移話題道。

「上次你和卓師叔打架,後來你昏倒了,是師叔把你帶回來的,交代我拿丹藥給你吃,順便照顧你!」古月昕微低著頭說道。

「嗯……我好得差不多了,你還是回去吧!你的師傅應該也在等你回去呢!」謝莫言似乎有些難言之隱,避開古月昕的目光說道。

「……恩,掌門師父說你醒了之後叫你去他那裡一趟。」後者似乎也略有察覺,暗暗藏在內心深處。

「嗯!我知道了!謝謝!」謝莫言回道,古月昕神情自若地離開房間,關上門後,心中不由得一陣悵然,但想起謝莫言睡著的樣子,心中卻也一陣淡淡的甜蜜。

來到百印門大殿處,白老和卓師叔正在那裡似乎商討什麼事情一般,白老面有難色,而卓師叔這個中年老頭卻是唾沫橫飛好像在勸服白老什麼事情,謝莫言沒有多想,僅直走進大殿。

「師傅,師叔!」謝莫言上前拜見道。

「嘿嘿,起來起來!莫言啊,我和你師傅正討論關於你的事呢!」卓師叔滿臉堆笑地走過來搭著謝莫言的肩膀走到白老面前。

「討論我的?」謝莫言微微有些詫異。

「哦,是這樣的,你師叔想……」白老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卓師叔打斷道:「哎呀,你說話慢吞吞的,還是我來吧!」說罷拉扯著謝莫言走到一邊道:「吶!莫言,我要你以後跟著我一起修煉,代表我們百印門參加百年一次的修真論道大會!順便呢一舉奪魁,就這麼簡單!」

「啊?」謝莫言聽罷面露難色,卻又不敢說出口,生怕得罪眼前這個生性琢磨不透的卓師叔,要是他再來找自己打一次架自己可受不了。

「啊什麼啊,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不答應!快給我個回復!」卓師叔說道。

「這……」

「卓師弟!你還是別難為莫言了,既然他已拜入我門下,我已將百印門今後的重任傳於他手,就算是先來後到也應該是讓我教他為先吧!」白老沖卓師叔說道。

「師兄啊,你別這麼小氣嘛!徒弟最多借我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以後不還給你了,再說他以後是百印門的掌門人了,我多教他點東西好讓他以後在門中立威嘛,順便也能在修真界裡佔領一席之地咯!」卓師叔一副孩童模樣纏著白老說道,白老沒辦法,眼光看向站在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謝莫言,說道:「莫言,還是由你自己來選擇吧!」

「呃……我……」謝莫言當下不知道如何選擇,如果選擇白老,那以卓師叔的脾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如果選擇卓師叔的話,白老這邊也說不過去。

「呃……莫言這次上山只能待留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卓師叔想留弟子十年八年的好意,弟子心領了!」

「兩個月?怎麼才兩個月?哎,兩個月就兩個月了,掌門師兄在俗世也教了你不少東西了,也該學學我的了!師兄哦!」說罷,卓師叔一臉理當如此的模樣看著白老,後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嘿!不說就是默認了,吶!借你的徒弟給我兩個月時間咯!放心拉,看你擺著那副臭臉,我不會耽誤兩個月後的論道大會。到時候莫言一定會學有所成代表我們百印門去的!」卓師叔笑呵呵地說道。

「哎……莫言,這兩個月要好好聽從卓師叔的教導,知道了嗎?」白老歎了口氣沖謝莫言說道。

「弟子知道!」謝莫言伏首做了一輯回道。

「嘿嘿……師兄!我就知道你很闊氣,那我先帶莫言回無指峰拉!」說罷卓師叔叔便拉著謝莫言祭起背後仙劍帶著謝莫言朝遠出飛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坐飛劍了,但是謝莫言還是非常享受站在飛劍上,俯視萬物的那種感覺。一路上謝莫言也從卓師叔口中得知百印門一共有一個主峰和三個小峰,主峰就是以白老為首的天都峰,接下來就是卓師叔的無指峰,江師叔的清逸峰與秋師叔的縹緲峰。

百印門乃千年前開山祖師玉璣子創立而成,一身非凡莫測的修為帶領著當時的百印門成為修真界的泰山北斗,但是傳到第四代的時候,百印門遭到一次變故,也就是仙魔大戰的那一次,當時的第四代掌門人無塵子和青峰派,蜀山派的幾個修真界的高手聯手對抗血魔為首的魔教眾徒,那一役真可謂是死傷慘重,血流成河!要不是最後出現一個叫靈雲真君的神秘道友,使出自己畢生法力方才結束這場惡戰。不過自那一役之後,百印門人才凋零,早已不現當日雄風了。

此時謝莫言不禁暗自在想,那個靈雲真君是不是自己修煉的這本《靈動決》的那個靈雲真君呢,哎!在人世間,同名同姓的多如牛毛,也不知道這個修真界是不是也有這種毛病。看來以後要找個地方查一下,修真界這麼大,應該也有像圖書館一樣的地方吧!

另外卓師叔他本名卓不凡,已有兩百五十的高齡,比白老早入門,修為也比白老深厚,只因為品行嗜玩,認為他難當大任,所以當時百印門的掌門無印老人沒有將掌門之位傳給卓師叔。不過他卻樂此不彼,整天除了吃喝玩樂還喜歡創一些希奇古怪的法術,不過這卻也讓他的修為逐漸變得深不可測。

至於那個什麼論道大會則是由修真界一起創辦的一個大會,每一甲子一次,地點也是每一年輪流過來,今年是第二十屆了,論道大會的地點則是輪到在百印門中舉行,而時間則恰好是定在兩個月後,屆時幾乎所有修真大派都會派出自己的代表前來。論道大會簡單點說就是讓修真界的年輕一輩互相比試一下,同時也勉勵那些年輕弟子。但其更深層次上卻也是表示了門派興衰昌盛。

不過每個門派都有六個參會名額,也就是說謝莫言不過是其中一個,但從白老的語氣上看,也是非長看好謝莫言。白老將謝莫言代表百印門參加這次的大會不僅僅是要讓謝莫言好好磨練一般,同時也是讓他在潛意識裡明白自己身上的肩負著百印門興盛衰亡的重任。

卓師叔的無指峰離主峰看似不遠,但實則相隔好幾千里,只因這飛劍速度太快,讓謝莫言誤認為這百印門其餘幾峰都與主峰相隔不遠。

和剛來到主峰時的情形一樣,卓不凡疊起一個手印打在一面牆壁上後,兩個人走進那面幻化成水紋般的牆壁內。百米外,「無指殿」三個大字出現在謝莫言視線中,這裡不像主峰那裡人多,相反卻顯得非常安靜,幾乎一個人影都沒有,卓不凡似乎看出謝莫言心中疑慮,說道:「我從來不收徒弟,麻煩!這裡除了一些幫忙打掃的弟子之外一般很少有人來,你是第一個!」謝莫言略顯詫異地看著卓不凡,看來這個師叔確實很古怪,連徒弟都不收,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無指殿以前是百印門中相當於掌管刑法的地方,不過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收什麼徒弟,所以這個刑堂堂主也算是名存實亡了,你跟我來!」卓不凡一路走過,兩人來到後山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山洞內,身邊一石碑上寫著「面壁思過」四個大字。

「師叔……這……」謝莫言心中不解這卓師叔為何會帶他來這裡。難道要自己面壁思過?

「放心了!這以前是一些犯了門規的弟子來思過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個避關修煉的最佳場地,吶!以後你就住在這裡,直到論道大會開始。不過這個期間你可要好好努力哦,我會天天來監督你的!」說到監督二字後,謝莫言渾身不自覺一陣輕顫,這個卓師叔該不會是天天來和自己打架吧!

山洞內非常乾燥,不過依稀能夠看出經常有人來的跡象,在洞內最裡面有一池水,水很清澈幾乎可以比擬外界的礦泉水了,並且入口甘甜,看來不是一般的水,也不知道這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知道現在可是處於幾千米高的山峰頂端,又沒怎麼見下雨,如何能夠結水?而且每當謝莫言舀了多少水後,不到幾個小時,這水又能夠自動補回來,甚是奇怪。

不知不覺中在這山洞內住了一星期,如果不是謝莫言戴著手錶過來還真不知道自己處了多久,期間謝莫言除了每天打坐修習靈力之外便是鑽研白老給他的那本《御靈決》,而一日三餐謝莫言早就減免成一日三個水果就可以了。

《御靈決》是百印門裡最為深奧的法決,這裡面一共有三個部分,謝莫言先前只是粗略地學習第一部分,也就是手印章,另外還有更深一層次的御物章,和合體章,每一章都分八階,每升一階便可修習更高層次的手印法術。單單是第一部分就很少有弟子可以修習完成,最高的不過第六階,至於謝莫言如果不是借助神印之手這法寶的話最多也只是修習到第五階,不過這在百印門中也算是天才分子了。但就是這麼一個天才分子卻對階層概念不是很明白,就連自己現在修習到第幾階層都不清楚,真不知道是他太聰明還是太愚蠢。

另外和謝莫言所推斷的一樣,卓不凡隔三差五地就過來監督謝莫言,明說是監督其實是來找打架,每次把謝莫言打得滿身傷痕鼻血橫飛,那個慘樣可真是說有多悲哀就有多悲哀。可後者卻像不死的蟑螂一樣竟也逐漸開始適應這種幾近變態的日子。

謝莫言是個天才,用修真界的話來說就是資質非常好,這種先天優勢讓謝莫言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從而更加努力去參透《御靈決》中更深奧的秘訣。以他上好的資質和付出的努力,一個月後,已經將手印篇修習完畢,逐漸步入御物的境界。

不過謝莫言《靈動決》這個修真心法卻沒多少長進,靈動決一共有三部分,分別是人靈、地靈、天靈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五個階層,從半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停留在人靈的最後一個階層,但就是突破不了人靈的境界。心法的限制讓謝莫言的實力一時間也只能停留在御物的基礎上,如果那個靈雲真君在世的話那就好了,只可惜他升天做神仙了。

不過就算如此,謝莫言也從一開始的挨打變成現在和卓不凡能夠互相耍幾招了,雖然每次的結果都是自己落敗。卓不凡的《御靈決》已經修習到御物的最後一個階層,一把仙劍被他控制得如同自己的四肢一般靈活。謝莫言雖有百印戒在身,但現在卻在眾多法寶裡找不到自己合適的。

第二章挑撥

這一日,卓不凡和以往一樣準時來到洞口,謝莫言也早已準備好走出山洞,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盯著卓不凡。兩個月在山洞裡苦修的謝莫言,實力早已今非昔比,俊逸的倆上露出一絲自信,原本只是紮在後腦勺的小辮子此時也已長了不少,如果再長點的話,再穿上古古代勁裝,活脫脫一個古人,根本看不出一絲現代人的氣息。

「嘿!小子,這段時間提高不少嘛!」卓不凡笑呵呵地沖謝莫言笑說道。

「承蒙您這段時間來對我的『細心』關照,我才有所提高!還多虧您的福啊!」謝莫言看了一個月的卓不凡那張笑臉,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心中多少也有些痛恨,特別是在毫不留情打自己的時候。

「哈哈!臭小子,口氣不小,來!比劃比劃,看看你最近到底有多少長進。」卓不凡說罷便一副等著謝莫言攻來的模樣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臉還是那麼令人可惡。

「那你可就小心了!」謝莫言冷喝一聲,身形幾乎瞬間出現在卓不凡身前,一掌襲向卓不凡的肩膀大穴。經歷過這一個月的艱辛修行,謝莫言的實力也開始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現在他可以感受到瞬移的那種近乎無法言喻的感受,雖然還沒有達到慕容伯伯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程度,但謝莫言還是感受到自身力量的提升。

看似簡單的一掌,在卓不凡眼中其實不然,如果簡簡單單正面硬接的話,那對方就會立刻纏上自己。眼看著隱隱泛著白光的掌影由遠至近地接近卓不凡的肩膀大穴,後者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謝莫言的掌印即將觸碰到卓不凡的肩膀部位時,甚至謝莫言都能感受到那衣服的粗糙,但是眨眼間卓不凡動了。身子輕如鴻毛一般向後飄去,雙手平伸,右腳向上一挑將謝莫言這一掌踢偏,順勢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身,落回地面。

但剛觸及地面,謝莫言又纏身向前,卓不凡的術法雖然知道不少,也自創過很多,可這些都是遠程距離進行的,謝莫言這一下竟像是膠水似的粘上來卓不凡根本就沒機會施展。

貼身進攻的飄渺掌在這一個月裡已經被謝莫言改得面目全非,但卻是比先前更加精妙多變,威力也非常驚人,卓不凡如果不用飛劍的話,根本就很難擺脫得了他的貼身戰。

不過如果是在論道大會上的話,那┌渭擁男拚娓呤指?揪筒換岣?荒?曰?嶠?f恚?桓鯰?J蹙桶閹?媽跓食m恕V豢上?陸J諦荒?哉也壞椒ūΓ?揮惺稚夏撬?裼≒?鄭?蛐硎且蛭??釵輓sυ?穎?匆卜⒒硬渙碩啻笸?}Α?

「臭小子,有種就別粘上來!和我比法術!」卓不凡招架著謝莫言犀利的攻擊,嘴裡狂罵道,掌內靈力襲在四周的地面山壁上不斷傳來陣陣「轟轟!」的巨響,也不知道這山壁是什麼石頭做的,謝莫言平時輕鬆一指就能輕易打穿半米厚的鋼筋混泥土,現在已經使出近八成的功力,山壁和地面上除了一陣灰塵之外,一點裂痕和碎石塊都不曾有過。謝莫言也曾問過這個疑慮,從卓不凡的口中得知在百印門任何一個峰座內,都有一個保護禁制,也就是謝莫言看到的那個水紋狀的東西。

聽說是第一代祖師爺開闢百印門的時候施下的禁制,在禁制內的所有東西都不會被外力所破壞,也就是說這無指殿和山洞不管謝莫言怎麼厲害也是永遠不會塌下去。這些禁制代代傳下,同時也被每一代的百印門門主修補和增強過,可以起到隱蔽和保護百印門的目的。

「好!那卓師叔就見識一下千手印的威力吧!」謝莫言皎潔一笑,身形瞬間回到三丈開外,雙手一陣幻影舞起。千手印是第三代祖師爺創出的法術,也是手印篇內最厲害的一個攻擊性手印,雖然知道謝莫言已經進入御物境界,但卓不凡還是很少看他使出千手印這類攻擊性極強的法術,不過卓不凡的思想是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的,這是謝莫言和他相處了一個月後得出的結論。

「來得好!」雖然驚訝謝莫言實力提升之快,但卓不凡還是感到興奮,多少年沒打過這麼爽的一次架了,和那些實力相當的老頭子打架要麼就像互相拆招似的沒激情,要麼乾脆說忙。和那些門中弟子比的話,一個個都躲得不知道往哪找。現在可好,謝莫言的性格和他和得來,實力又不俗,更是讓他如獲至寶。

一些小說上都說,修真之人要避除塵世俗念。但對於卓不凡這個怪胎來說,以他這兩百五十多歲的高齡人氏的性格應該是成熟穩重,不問世事,不爭強好勝才是,怎麼就像是金庸筆下的老頑童一般,真是怪胎一個。不過如果沒有他,或許就不會有以後的謝莫言了。

「錚!」祭起背後仙劍,仙劍出鞘的聲音還是如此悅耳。右手豎起劍指,一道靈力緩緩在指尖聚集,隨即雙手疊印,半空中的飛劍忽然豎了起來,幻化出七把劍影,每個劍影都像是實體一般。

此時謝莫言手印已成,蓄勢待發,經過神印之手加持過的法術,威力往往都能夠提升好幾倍。和第一次使出九雷巨鳴相比,現在謝莫言已經成熟許多,處事不驚的性格也逐漸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只見無數個三丈多高的掌印透著一層白色靈光,一環連一環地襲向卓不凡,後者祭起七把飛劍,劍指一陣催動靈力,隨即劍身一亮,卓不凡冷喝一聲:「七劍幻影!」七把劍竟各自飛舞上天,劍尖幻化出無數把劍,那些劍看似連著的卻又像是不連著的,只是覺得模糊一片,遠遠看去好像七條銀蛇。謝莫言的千手印雖然厲害,但似乎還是火候不夠,再加上卓不凡的劍並非凡品,七把劍一起狂舞好似形成一個攪拌機一樣將迎面襲來的手印攪得粉碎。每一個手印破碎謝莫言就感到胸口好像被錘子錘了一下似的,到最後一個手印被攪碎後,謝莫言已經口溢鮮血半跪在地上了。

卓不凡見謝莫言臉色慘白的樣子趕緊跑過去,話也不說就是輸入一股精純的靈力,幫助謝莫言調理體內絮亂的靈力。剛才千手印威力如果再大點的話,卓不凡的仙劍也並非其對手。

過了不久,謝莫言開始緩緩起色,臉上也逐漸恢復一絲血色,看來內傷是沒多大礙了。卓不凡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右手猛拍謝莫言的背部道:「小子剛才蠻用力嘛!火候雖然還差點,但勉強能夠參加論道大會了!我看那些有法寶的小傢伙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只是你還需要努力,最好挑件法寶,這對你以後的修行會有很大幫助!」

「呃……咳……咳!知……知道了!多謝……卓師叔!」謝莫言傷本就未好,這卓不凡卻還拍得起勁,謝莫言只覺得內腑一陣翻江倒海的震動,耳邊不斷傳來陣陣「啪啪」的聲音,雖然說話有些不適,但胸口的氣窒感竟也逐漸舒緩了許多,而且隱隱有股暖流在胸口處徘徊,看來這卓不凡心地也不是那麼壞。

「卓師叔!你那天破了我的九天雷鳴,那招叫什麼名字?怎麼在師傅給我的《御靈決》裡找不到?」此時謝莫言問道,這個問題在來無指峰時就已經在謝莫言腦海中了,只是遲遲沒有機會說出口。

「那招叫『破印式』是馭劍的一招,是我自創的。只要和自己的法寶心靈相通達到人劍合一就可以無堅不摧。你基本的東西還沒學,這麼高深的法術你是學不會的!」卓不凡絲毫不給謝莫言面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切!謝莫言無趣地轉過頭,兩個月的相處,對卓師叔的性格也多少有些瞭解,對他的直言直語也沒怎麼生氣,只能怨自己現在還沒屬於自己的法寶。

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謝莫言一直待在山洞內將那枚百印戒裡的眾多法寶研究了個遍,但卻無一是適合自己用的。沒想到百印門昔日在修真界數一數二的法寶在謝莫言眼前晃如一堆破銅爛鐵,這要是讓修真者知道了不知道要暈倒多少次。

看來也就只有這麼一雙手套適合自己用了,不過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寶就是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卓不凡說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法寶對自己的修行會有很大幫助,但是這雙手套除了能增輻施出的術法之外,也沒怎麼幫助自己的修行。倒是自己眉心部位這個劍靈,當時白老知道自己身懷劍靈時高興得不得了,說以後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但過了這麼久了,這傢伙除了整天在身體裡毫不費力地汲取自己的靈力一點用也沒有,而且謝莫言對這個劍靈毫無辦法,趕又趕不出去,抓又抓不到它,只能任其所為,堂而徨之地「住」在自己身體裡,「餓」了就吸點靈力做補充。謝莫言有時候真把這把劍當成一個人來看待,這種感覺就好像地球是圓的一樣自然。

眼看那個論道大會就要到了,謝莫言心中也不由得一陣緊張,能夠修真是自己的運氣和造化,但是能夠參加這麼盛大的修真大會卻是任何一個修真者的驕傲。謝莫言更是代表百印門而去,除了興奮之外,更多的還是壓力。如果在論道大會上敗北的話,自己沒面子不要緊,但是百印門也會因此蒙羞,謝莫言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付責任的男人,但是現在他開始認識到責任這個東西。

這一日,卓不凡來接謝莫言離開山洞,離論道大會只剩下三天了,這些日子百印門裡上上下下都在張羅著,恐怕除了謝莫言和卓不凡這個整天游手好閒只會吃喝玩樂的中年老頭外其餘人都忙得不亦樂乎了。

「不是說還有三天麼?這麼早去有什麼事麼?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法寶呢!」謝莫言邊走邊說道。

「像你天天悶在山洞裡還找個屁的法寶,我們修真人士所用的法寶一般都要經過自己的粹煉之後才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使起來才有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你在百印戒裡找的那些法寶威力固然厲害,但是都並非你自己的,再加上你與那些法寶無緣,所以威力固然厲害卻也無多大用處!」卓不凡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壺酒裝在一個葫蘆裡,祭起背後仙劍沖謝莫言示意了一下,後者上前坐在那柄幻化成一把巨劍上。

「起!」卓不凡右手一捏法指,巨劍臨空浮起朝遠處飛去。

「我們這是去哪?」謝莫言坐在巨劍上問道。

「去百印門!掌門師兄想見見你這兩個月來學了多少。」卓不凡說道。「我也不想叫你出來的,不過看你在山洞裡也是浪費時間,就帶你出來逛逛咯!」

看來這些修真者所謂的出來逛都是騎著飛劍在天上飛來飛去,真是比做飛機還要來得方便快捷,只是這個安全性還是不能保障。謝莫言來百印門雖然一共做了三次飛劍,但每一次都緊緊抓住劍身,生怕被空中的狂風吹下來,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謝莫言和卓師叔來到百印門的時候,會客堂內已經來了幾個年輕的身影和兩個比較年老的長者,白老正坐首位,言談舉止上似乎對兩位比較年老的頗為和氣。

「師傅!」謝莫言恭敬道。

「呵呵!這位相信就是白道友剛剛下山找到的徒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一位大概五旬左右的道姑笑呵呵地看著謝莫言,身後站著一位蒙著白色薄紗的少女,一襲白衣顯得非常非常惹眼,但是一雙冷冰冰的雙眼只是輕略地瞄了一眼謝莫言後便不在看他。如果那張臉不是非常醜不能見人的話,那就一定非常漂亮。謝莫言如是想到。

「竹梅道友過獎了,我這徒弟雖然有些根骨,但不過剛開始修行而已!」白老謙虛道。這個五旬老尼正是天山派的掌門人竹梅大師。

「聽說白道友的徒弟只是剛開始修習百印門的法決,不知道白道友選擇他來參加這次的論道大會是否太過草率了,還是百印門實在無力派出修行更高的弟子出來呢。」一個國字連的中年大叔站起身子一臉瞧不起的模樣看著謝莫言,尖銳的聲音不由得讓在場的百印門弟子一陣氣氛,但卻只憋在胸口,百印門門規雖然不多,但卻異常嚴格,這是每個弟子都是知道的,但是謝莫言一來到百印門的時候就被卓師叔帶去無指峰了,天天修習御靈決,根本不知道百印門的門歸,此時不禁忍不住出口說道:「弟子修行雖淺,但是自認可以代表百印門出席這次大會。」

那中年人一聽之下不禁有些怒氣,冷哼一聲,身後站著的兩男一女也是沖謝莫言冷眼相對,看來是那個中年大叔的弟子。謝莫言此時卻擺出以前那副痞子性格,挑釁似地沖這三人看了看,大有有種就上來單挑的樣子。

「莫言!」白老喝道,「跪下!」謝莫言不解地看著白老,但白老還是一副怒容喝道:「我叫你跪下!」

「是!」謝莫言冷冷地看著那趾高氣揚的中年人和背後三個徒弟,非常不甘願地跪在地上。

「這位公孫師伯乃是蜀山青雲堂堂主,你怎敢對他不敬!還不快向公孫師伯賠罪!」白老冷喝道,謝莫言從來沒見過白老這麼生氣過,但是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竟是蜀山中人不免有些詫異。從卓師叔口中得知蜀山派百年前已是和天山派,百印門並列為三大修真門派。不過眾所周知百印門是因為當年除魔有功才能夠在修真界繼續保持三大門派之一這個虛銜,否則早已被其它門派取而代之。另外修真界最神秘也是人數最少但卻個個厲害無比的天山派只收女弟子,聽說天山派裡的弟子都必須戴面紗,不知道這個奇怪的規定是誰定的,一定是個非常變態的老傢伙。

這幾年蜀山派更是廣招弟子,隱隱有成為三大修真之首。而蜀山掌門更是傳說中神一樣的人物,已經有百多年沒見過他,聽說他已經修煉成「劍靈和體」的修劍最高境界。而他旗下五堂堂主各個都是獨擋一面,實力和白老相差無幾的高手,這青雲堂堂主更是這五堂之中最為冷傲並且性格最為狹義的一個,難怪會如此這麼囂張。

但是就算如此,謝莫言還是對白老的話猶豫不決,要他向這個中年人道歉以他的個性根本就做不到。眼角的餘光依稀可以看到那中年人和身後那三個弟子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那裡,謝莫言心中不由地一股委屈和憤怒。此時站在一邊的卓不凡衝著謝莫言猛做手勢,意思就是向這個中年人道歉的意思,但是謝莫言哪裡肯答應,依舊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白老氣得跳了起來,臨空一掌襲向謝莫言胸口,後者躲也不躲地硬接了這一掌,頓時胸口一陣氣血翻湧,整個人飛出三尺開外撞在巨大的門柱上,喉口一甜「哇」的一生吐出一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胸前衣襟。

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古家兩姐妹看在眼裡,兩個月見不到謝莫言的身影古月昕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沒想到再一次見到謝莫言卻看到他被掌門師傅打得吐血,一股衝動霎時間襲向腦子際。站在一邊的秋師叔早就看出自己徒弟的情緒變化,按住她的肩膀道:「別上去!否則掌門會連你一起責罰!」

「可是師傅……莫言他……」古月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師傅打斷了。此時站在身邊的妹妹古月櫻也是一臉關心地走到姐姐身邊,握住她的手,似乎想給她一些溫暖,但是古月昕看到謝莫言的樣子還是感到焦急萬分。

「白道友,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此時竹梅大師上前說情道。中年人也假悻悻地說:「白道友確實是下手太重了,我看莫言入門不久,對門歸並不是很清楚,相信過段時間他會知道的!」

給了這麼幾個台階,白老也只能順著下了,哼了一聲後叫雲山將莫言帶回廂房。古月昕剛想偷偷跟過去時卻見白老又展開笑容道:「剛才真是見笑了,還望兩位道友見諒。這兩位雙胞胎姐妹是我這次下山一同帶來的,資質非常不錯,現在已歸為我那兩位師弟旗下,」

「哪裡哪裡,白道友門規森嚴,相信門下弟子在白道友的領導下日後必可成大氣。」竹梅淡笑回道,隨即看向古家兩姐妹,雙眼放光道:「白道友果然慧眼,如若讓我先找到這兩人的話,必定收為關門弟子,其資質乃上上之選!」

「呵呵……裴道友見笑了,你身後那位相信就是你閉關多年所收的弟子吧!落落大方,靈氣飽滿,相信已經得到裴道友的真傳了!」白老笑呵呵地看著道姑身後站著的那位白衣少女。

「呵呵!白道友說笑了,冰如,快來見見白掌門!」竹梅大師微微做了一輯說道。

「冰如見過白掌門!」蒙面少女走出一步,沖白老微微做了一輯,但聲音還是那麼冰冷,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嗯!好好好,各位道友,我看現在天色不早了,還是去廂房休息如何?」白老說道。

「一切由道友安排!」竹梅大師和那個中年人回道。

此時雲山將謝莫言小心地扶回房間,謝莫言傷看似很重卻也不過是小傷而已,這點在他被白老打飛的那一霎那就知道了,但是他實在不明白白老為何會這麼怕那個蜀山派並且還因此打了自己一掌。

「師弟!這是門中的『小還丹』可以治療你的內傷!」此時雲山取出一個小瓶,倒了一粒出來遞給謝莫言。

「多謝雲師兄!」謝莫言感激地看了一眼雲山,接過他手上那粒像普通糖果一樣的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調集體內靈力將丹藥化開之後,原本有些疼痛的部位竟出奇地好了許多,看來這小還丹確實有其功效,這丹藥要是拿到那些醫院去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謝莫言如是想到。

「師弟!覺得如何?」雲山站在一邊關心道。

「好了很多,謝謝師兄!」老實說從來到百印門開始,便很少和百印門內的眾多師兄交談相處過。雲山給謝莫言的第一印象就是儒雅,好像書生一般,但在舉手投足之間卻顯得非常大方。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現在還拿丹藥來給自己,謝莫言對他的印象不禁又好了幾分。

「別客氣,你是我的師弟!我當然要照顧你了,不過那兩個月你被卓師叔帶走了我還好一陣擔心呢!」雲山淡笑道。

「擔心?這又從何說起?」謝莫言疑惑道。

「是這樣的,你剛來百印門,不知道原因。百印門裡有三個人不能惹,第一個就是卓師叔,第二便是雲仙師妹,第三是掌門師傅。卓師叔道行很高,在百印門內可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性情古怪,你是見識過了,他經常會找幾個門中弟子陪他練術法,但每次回來的那幾個弟子都是灰頭土臉,滿身傷痕。所以在咱們百印門中他是第一危險人物。」雲山如是說道,謝莫言聽罷,再聯想到先前所受的那兩個月的「殘酷修行」暗暗點了點頭。

「那雲仙師姐是怎麼回事?」謝莫言問道。

「雲仙是門中最冷漠的女弟子,但是門中弟子卻有很多傾慕她,任何一個想和她搭訕的男弟子都會被她那身冰冷的氣息嚇回來。以前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在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時,被她打成重傷。後來師傅還關她禁閉,面壁思過兩年!之後門中弟子見到她就害怕,沒人感接近她!」

哦……原來是個貞節烈女,不過怎麼修真者也能談情說愛了?哎,那卓不凡都喝酒說粗話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謝莫言想道。

「第三個人就是掌門師傅了,不過他很少發脾氣,只今天卻發這麼大火,打了你一掌!這是我入門以來第三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脾氣!」雲山說道。「不過你以後也別再頂撞那個蜀山派的人了,他們現在勢力龐大,我們百印門表面上是修真界三大門派之一,其實不過是個小門派罷了!」

「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只能任其凌辱了?」謝莫言說道。

「師弟,你入門遲,有些事情以後你會明白的,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和蜀山派的人起衝突,特別是今天來的那個青雲堂堂主公孫洪!另外他的那兩個關門弟子:大師兄丁衛和他的師弟丁石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但是最難纏的還是公孫洪的女兒公孫燕!野蠻脾氣可是誰都怕她,而且公孫洪又是個非常護短的人,所以千萬惹他女兒!」雲山再三警告謝莫言別惹到那個公孫燕,相信就是剛才在大廳上那個中年男人身後站著的那個女孩,另外兩個男的相信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了。

「誒?師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謝莫言問道。

「呵呵!我來百印門三十年了!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總之聽我的準沒錯!」雲山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了!再過兩天就要舉行論道大會了,到時候可別來個帶傷上陣!」

謝莫言點了點頭,雲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將那裝滿小還丹的小瓶子留給謝莫言後離開房間。謝莫言不是個受不了氣的人,但是今天在大廳上所受的委屈卻是一直嚥不下去,不過又想到雲山再三強調自己千萬別去惹蜀山派,心中不免有些矛盾。

夜色不知不覺已經悄悄蔓過謝莫言頭頂的天空,閃爍的星光在謝莫言眼中似乎比在山下看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亮,猶如銀勾的彎月掛在天邊,月光猶如一道瀑布一般從繁密的樹葉縫隙內撒在大地上。

謝莫言晚上心情很亂,沒有打坐休息,隻身來到屋外閒逛,月光傾灑在他身上隱隱有一絲憂鬱。前面是一小片竹林,零碎的月光透過竹葉傾灑在地上,四周靜得只剩下一些不知名的蟲鳴聲。

忽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謝莫言不禁有些詫異,展開身形悄悄尾隨其後,一直跟到百印門後面的「碧波池「旁,這個「碧波池」聽說是當年百印門祖師爺在開山立派的時候就存在了,見這池水靈氣濃郁,便將百印門建於此地,此後百印門在修真界興盛一時和這池水有莫大的關係,不過最近幾百年來這碧波池卻已靈力漸淡,門中弟子也只是把它當成一處景觀來看。月光倒影在這池水之上,古井不波的池面上一片平靜。偶爾微風撫過,掀起幾絲波瀾倒是頗有些詩情畫意。

眼前的黑影似乎並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身形停在碧波池邊後,原來那裡早已有一人守侯。謝莫言小心奕奕地在一邊藉著夜色觀察著,朦朧的月光隱隱照出那兩人的面目,赫然就是白天站在公孫洪身後的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另外一個卻是公孫洪的寶貝女兒,公孫燕!

原來這兩人有一腿!謝莫言心裡咯登一下,暗暗浮出這個想法,但是更令他驚訝的是不僅僅只有自己在隱蔽處偷窺還有一個躲在另外一處的人影和謝莫言一樣蹲在那裡,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公孫洪的另外一個弟子。

「大師兄!你看這碧波池多美,要是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公孫燕靠在自己心愛的人懷裡,眼前浪漫的環境不由得讓公孫燕一陣迷戀。既然那個公孫燕叫那個男的是大師兄,看來他就是丁衛。那另外一個偷窺者應該就是丁石了。

「我也是!可是,師傅他老人家不會贊同我們的!」丁衛懷抱著公孫燕,話語裡含著說不出的悲傷!簡直就是韓劇裡那種催人淚下的感動情節,只可惜在謝莫言看來卻是另一番情景。

至於丁石,謝莫言能夠明顯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顫抖著,此時彎月避開烏雲,比剛才更亮的月光頓時傾灑下來,謝莫言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偷窺者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模樣,真是想笑又不得不忍住。

「師兄,你放心,我會讓爹明白的!否則,我就死在他面前!」公孫燕說道。

「不可!師傅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的!你可別做傻事!」丁衛似乎真的很關心公孫燕,聽到她說出自殺的話後緊張得就連聲音都提高不少。

「可是……我們總不能每次都這樣偷偷摸摸的,師兄!你說過要娶我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公孫燕說道。

「等我這次在論道大會中一舉奪魁,我就會向師傅提親!相信師傅會給我機會的!」丁衛信誓旦旦地說道。

「嗯!憑師兄的修為,一定可以的!」公孫燕好像已經等到自己心愛的人向自己提親似的,滿臉幸福地將身子靠在丁衛懷裡。

「聽說在這碧波池邊許願,就可成真,我們一起許個願吧!」公孫燕說道,丁衛點了點頭,兩人牽著手跪在這碧波池邊誠心祈禱著。

「姦夫淫婦……」謝莫言一字一句地暗暗說道。看了一眼那個在暗處早就氣憤不已的丁石,心下便有了主意。

指尖聚起一股靈力,輕輕一彈,一道白色靈力沖公孫燕襲去,霎時間不僅是公孫燕和那個丁衛,就連躲在暗處丁石都是一陣錯愕,但瞬間便反映過來。丁衛霎時間擋在公孫燕面前,右手祭起一把赤色飛劍,一股凜冽的劍氣環繞在赤間四周,聚而不散,瞬間將襲來的靈力擊得粉碎,丁衛收劍後銳眼冷冷地看著靈力襲來的地方。謝莫言嘴角微微揚起,身形展開,瞬間退後數丈。

「誰?出來!」丁衛冷冷地說道。但見眼前黑暗處卻絲毫沒有任何響應他的動靜。雙手一捏劍決,浮在半空中的赤劍劃過一道紅光,沖黑暗處襲去。丁石正疑惑間,見赤劍朝自己的方向飛來,不由得一楞,但還是反映過來了,祭起一把淡藍色飛劍,迎了上去,霎時間在這夜空下一道赤光和藍光糾纏在一起,時不時地發出陣陣碰撞聲。

這一下便把他的身形暴露出來了,謝莫言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笑咪咪地在暗處看著這兩個師兄弟外兼情敵鬥法。乍眼看去似乎是平分秋色,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那道淡藍色的靈光正在逐漸減弱,而赤光卻是愈戰愈盛,眼見那道赤光就要將藍光打下之時,一陣聲音叫起:「住手!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別打了!」公孫燕此時跑到丁石和丁衛中間叫道,丁石憤憤地看了一眼丁衛,收起飛劍,此時他已是全身乏力,汗水早已浸透他的後背。

「師弟!你怎麼在這裡?剛才為什麼要偷襲我!」丁衛收起他的赤色飛劍說道。

「是非不分!」丁石冷哼一聲說道,根本沒有一絲想解釋的意思。

「你說什麼!」丁衛在青雲堂裡除了公孫燕之外是最受師傅信任的人,修為也只是在師傅之下,在青雲堂中有一定的威信,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股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感覺。現在丁石竟然這樣對自己說話,丁衛不禁有些慍怒!

「我說你是非不分,根本不配做我的大師兄,不配擁有師妹!」丁石似乎將先前所受的委屈爆發出來,這一說不禁是公孫燕和丁衛楞住了,就連丁石自己都有些發楞,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衝動。但是剛剛說了那句話後,丁石內心又有股非常舒暢的感覺。

「丁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丁衛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而在一旁的公孫燕卻沒意料到丁石師兄會說出這番話來,平時安靜少語的他竟然會喜歡自己。現在公孫燕內心一片絮亂,丁衛和丁石卻已提起靈力對峙起來。

「我當然知道,在青雲堂裡,師傅已經對你非常器重,對我卻沒有絲毫關心,你是大師兄,修為又是在門中數一數二,師傅一定會把青雲堂交給你,但是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師妹,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說到最後丁石幾乎是聲嘶力竭,看著這般情景,躲在暗處的始作俑者謝莫言也是暗暗歎息,真是:自古多情空餘恨啊!

「放肆!師弟,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今天我就代師傅清理門戶!」丁衛冷喝一聲,赤劍再次被祭起,丁石也不相多讓,藍色飛劍也隨即迎了上去。不過丁石剛剛消耗靈力太多,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藍色飛劍每一次和赤劍碰撞後,劍身上就會多一條赤色條紋,而飛劍上的藍色靈光也隨之逐漸減弱。

另一方面,公孫燕在一旁卻是看得萬分焦急,她沒意料到平時非常疼自己的二師兄竟然會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卻已心有所屬。現在造成這種局面別說是被爹知道了,兩者相鬥必有一傷,任何一個受傷公孫燕心中都不會好受。

再看看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謝莫言,此時正津津有味地頓在暗處看著現場真人表演的飛劍鬥法,真可謂是比看立體電影都過癮,就差手上沒拿著苞米花了。隨著時間漸逝,原本就打不過師兄的丁石終於被赤劍打翻在地,藍色飛劍也失去了原先的靈光,倒插在地。

赤劍的劍氣霸道無比,丁石根本就防守不住,滿身的傷痕幾乎都是那赤劍上的劍氣所傷,不過丁衛控制赤劍顯然已有一定火候,劍氣最多只是皮外傷,但是對於丁石來說自己在公孫燕面前這副狼狽樣簡直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你殺了我吧!」丁石憤憤地沖丁衛說道。公孫燕見丁衛臉上烏雲密佈,趕緊跑過來攔在丁衛面前說道:「不要,師兄!二師兄是一時情急,你不要怪他!」

半跪在地上滿身傷痕的丁石見公孫燕竟然為自己說情,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傷心。丁衛見公孫燕攔在自己身前,不由得一陣錯愕,但馬上便恢復過來,說道:「師妹你讓開,這個叛徒剛才竟然向你偷襲,這種叛徒就算我不懲治他師傅也會清理門戶。」

「不行!」公孫燕說道。

「哼!是非不分,你分明是對我心存恨意!」丁石雖然知道有第三人想分裂自己和師兄他們的感情,但是此時心頭早已被丁衛的咄咄相逼沖昏了頭腦。

「你這是強詞奪理!」丁衛聽罷便又要衝上來,公孫燕急忙攔住他,哭著求道:「大師兄,就看在我們多年的師兄弟的情分上不要傷害二師兄吧!」

「你……」公孫燕的求情下,丁衛說什麼也是沒辦法下手。恨恨地看了一眼丁石說道:「你走吧!回到青雲堂後我會向師傅稟報此事,你看著辦吧!」說罷便甩袖而去。

眼見丁衛離去,公孫燕看了一眼丁石也起身跟去,此時丁石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沖公孫燕的背影叫道:「師妹!」

「師兄!」公孫燕轉過身,見丁石已站起身子,剛想上前,卻被丁石一手攔住道:「師妹!一直以來,我都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公孫燕開始沉吟了,幾秒鐘的時間對於丁石來說彷彿過了好幾輩子一般,期望的眼神一直盯著公孫燕,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自己所希望聽到的答覆。

「對不起!二師兄,你人很好,平時很照顧我,但是……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師兄我的哥哥看待!」說出這番話語,對於公孫燕來說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但是她依舊不敢面對丁石那雙失望的眼睛,說完後,轉身便離開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謝莫言看著這一幕,心中除了有些感動外更多的是擔心自己使計挑起這麼多事端是否會被雷公劈死,當下不禁暗暗祈禱。

回到房間後,謝莫言竟看到一個黑呼呼的身影偷偷摸摸地來到自己房間門口,心下大驚,竭力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緩緩移到那黑影身後,那人似乎並沒發覺身後有人,只是偷偷摸摸地推開門,走進屋內輕叫了兩聲:「莫言……莫言!」

謝莫言當下一楞,這聲音好耳熟,難道是……思忖間不巧雙腳發出一陣輕微聲響,眼前的黑影霎時間轉過身,雙手疊印隱隱泛出一股靈光,眼前不到三寸處突然冒出一個人臉把那黑影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啊!」手印上泛著的靈光瞬間消散。

「別叫!」藉著那道靈光,謝莫言看清楚眼前的黑影竟是古月昕,本能地上前一手摀住她的嘴巴,一手攬住她那纖細的腰肢。

「晤!」古月昕竭力掙扎但卻始終掙扎不開謝莫言的手,似乎想說什麼但無奈被謝莫言摀住嘴無法開口。不過聽剛才那人的聲音似乎非常耳熟,遂也就平靜下來。

謝莫言鬆開雙手,點起一盞油燈,百印門這裡就好像回到石器時代,連電燈都沒有。

「你……你怎麼會在我身後?」古月昕待看清那張人臉就是謝莫言之後心中不由地鬆懈下來,但馬上卻又是一陣羞意。

「先別說這個,三更半夜的,你來我房間做什麼?」謝莫言問道。

「我……我是拿藥來給你的,這是師傅煉的小還丹,可以治你的內傷!我在師傅的煉丹房裡找了好久才找到!」古月昕羞澀地說道,取出一小瓶丹藥出來。「白天我沒機會來,所以只能到深夜才來,打攪你休息了!」

「呃……沒關係!不過這藥……你該不會是偷拿來的吧!」謝莫言看著古月昕手上的丹藥開玩笑似地說道。

「嗯!」古月昕低著頭回道。

「那你三更半夜來我房間就是為了拿藥給我?」謝莫言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古月昕依舊點了點頭,看謝莫言似乎並沒有受傷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你的傷好了麼?」說罷便欲上前查看,後者卻是一臉恐慌地向後躲去。

「呃……好了很多,白天雲山師兄已經給了我小還丹了,多謝你的好意!」謝莫言取出雲山留給他的那一瓶小還丹說道。看著古月昕一臉疑惑和失望的樣子,謝莫言心中不由地想到:她該不會是對自己有意思吧……

「原來如此,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古月昕勉強提起一絲微笑說道。

「嗯!你早點休息吧!」謝莫言說道。

看著古月昕離開房間,謝莫言終於將提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現在可好,這個古月昕一定是對自己有意思了,該怎麼辦?慕容香要是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謝莫言現在就像是在扮演公孫燕的角色,陷入了危險的三角戀,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漩渦,一旦被捲進去就無法自拔。看來是報應來了,謝莫言如是想道。

次日早晨,謝莫言起得很早,昨晚一宿的疲勞在經過四個小時的冥想之後早已煙消雲散,剛跨出門檻,雲山碰巧經過門口。

「早啊,雲師兄。」謝莫言打了個招呼。

「師弟早!傷好了沒有?」雲山關心道。

「好了很多,多謝師兄關心!」謝莫言說道。

「嗯,對了!掌門和其它師叔在議事,叫我們不要去大廳打攪他們!」雲山說道。「另外這是百印門的門規,你要好好謹記在心,別再像昨天那麼衝動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師兄!」謝莫言接過雲山遞來的一本線裝書!

「嗯,那我先去做事了!有空可以去找我!」雲山說完便走開了。

「我會的!師兄走好!」看著雲山離開後,謝莫言拿著這本線裝書無趣地翻閱著,兒時被老頭折磨後的其中一個後遺症就是謝莫言隨意的翻一本書就可以記住其中的大概內容,現在身懷靈力,看書的速度更是異常快,不過他似乎有意要放慢翻閱的速度,一個人來到碧波池邊。

清晨的曙光被四周的樹木切成零碎,灑在平靜的碧波池面上,泛起點點晶光,偶爾一聲蟲鳴響起,彷彿給這祥和的氣氛增添了一絲悅耳的配音。

然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謝莫言卻發覺四周還有另外一個人。抬起頭一看,站在碧波池對面的身影赫然就是那個天山派的徒弟,也就是那位白衣蒙面少女。陽光鑽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在謝莫言看來她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只是因為那層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難以看清其真正面目,不過就沖那雙盯著池面的大眼睛可以斷定她不醜,但是此時這雙眼睛裡卻是充滿著幽怨和哀傷。謝莫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手中的線裝書,楞楞地看著眼前的白衣仙女。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雖然相距十數米,但對於謝莫言來說猶如近在咫尺般的近,微顯波動的眼簾,雙眼呆呆地斜看著池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謝莫言看來,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無盡的孤單和寂寞,還有淡淡的憂傷,那種感覺好像就是在哭泣。不知道怎麼地謝莫言發覺自己心中突然一陣傷感,似乎也要伴隨著仙女而落淚。

懵然間,白衣少女似乎察覺到什麼,抬起頭,發現在池對面一個人影像塊木頭似地呆呆地看著自己。匆忙之下,少女趕緊轉過身,走之前似乎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不過多時便在消失在謝莫言的視線內,後者卻依舊駐足在原地,眼中充滿著留戀和疑惑。

回去的路上,謝莫言雖然是捧著本書,但腦子裡還是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樣子有些魂不守舍。走到拐彎處時一個人影也衝了出來,謝莫言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這影子撞出一米開外,受了點皮肉之苦倒是次要,可謝莫言起身後發現撞倒自己的竟是那個丁石。不過此時丁石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一臉迷糊,一身濃重的酒氣就好像是剛從酒缸裡剛撈上來似的。謝莫言皺了皺眉頭,起身拍落身上的塵土,沖丁石說道:「喂!你幹嘛撞我啊!」

「無用之人……呵呵……廢物……」丁石扶著牆,勉強站起身子,手中提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半罈酒,看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讓人擔心會不會隨時倒下去,謝莫言的話他似乎根本就沒聽到,語無倫次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看樣子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喂……你,你沒事吧!」謝莫言走近過去,輕輕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但對方好像突然發酒瘋似的右手猛地向後甩,將謝莫言搭在肩膀上的手甩了下來,霍地轉過身,滿臉醉意地看著謝莫言,大聲叫道:「你搶走了師妹,又得到師傅的信任!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

「屁話!你醒一醒,我可不是你那個沒大腦的丁衛!也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你的師妹!」謝莫言說道,正說話間,卻見丁石腹部一縮,整個人扶著牆角吐了起來。看著地上一大堆的穢物,謝莫言看著噁心,聞著難受,那陣陣嘔吐聲聽得更是讓人一陣反胃。

竭力壓下體內想傷湧的胃酸,謝莫言扶著吐得差不多的丁石回到自己的房間,順便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現場那堆穢物。

躺在床上的丁石依舊是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講些什麼,謝莫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醉成這副德行。百印門裡沒有解酒藥,不過還好有茶水,謝莫言倒了杯茶給他喝下後,丁石話開始少了,逐漸失去知覺,只是那沖天的酒氣和鼾聲讓謝莫言一陣皺眉。

老實說這丁石也長得一表人才,倒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可卻偏偏喜歡上他那個小師妹,做事也太衝動。再看看那個丁衛,一連假仁假義,做事只看表面,自己說的就是對的,簡直屁都不是,不過他那把赤劍法寶倒是蠻厲害,看他昨晚的耍的模樣似乎只是使出自己五六分力。

謝莫言暗自思忖,如果在論道大會上和他對上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機會出手,他的劍太厲害了,特別是那劍氣,自己雖然有些速度,但還是比不上那把赤劍。現在謝莫言終於明白卓不凡說要擁有自己的法寶的好處了,沒有法寶在身自己很難戰勝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擁有像赤劍這種法寶,只可惜飛劍到沒有,劍靈卻有一個,只是這個該死的東西就像只寄生蟲似地蹲在身體裡根本就不能為自己所用。

「呃……水……水!」身後一陣呻吟打斷了謝莫言的思緒,謝莫言無奈之下倒了杯茶水給丁石喝下後,皺了皺眉頭,剛想離開房間,右手卻被丁石抓在手中。

「師妹……師妹……不要離開我!」丁石緊緊拽住謝莫言的右手,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謝莫言硬是掙脫不開,不禁氣惱道:「喂!我不是你師妹,給我放手,你這個玻璃!」說罷一拳砸在抓住自己的手臂上,後者似乎受痛鬆開手掌,謝莫言趕緊抽出被抓得生疼的右手甩了幾下,哼了一聲離開房間。

丁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時值正午,一絲陽光透過天窗照射在丁石臉上,似乎是受了光線的刺激,丁石適應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不禁有些詫異,剛想下床,腦子忽然一陣眩暈,無奈坐在床邊,調起體內靈力將剩餘酒勁逼離體內。

不到一會兒,丁石精神好了很多,睜開眼睛,碰巧謝莫言也剛從外面進來,見丁石醒了微微怔了一下,卻也沒多說。

「你醒了!」謝莫言看了一眼丁石說道。

「我在哪裡?是你把我送到這裡來的?你是誰?」丁石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謝莫言以為他是不是喝酒喝得腦子都傻了,疑惑地看了一眼丁石後回道:「我看你醉得像灘泥似地,但不知道你的房間在哪裡,就把你帶帶我房間裡來了!」

「我記起來了,你是昨天在大堂上那個被懲罰的弟子!」丁石看謝莫言的眼睛瞬間一亮。

「哼!昨天明明是你師傅不對,我是被冤枉的!」謝莫言說道,言語之間略有不滿。

「我丁石雖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過你不要以為照顧我就可以胡亂說我師傅的不是,早上送我來此這個人情我遲早會還給你的,就此告辭!」說罷丁石看了一眼謝莫言甩門而去,留下謝莫言一人在屋內暗自後悔自己剛才不該管這個酒鬼。

第三章第一個對手

此時,在百印門主峰大殿上,早已彙集包括蜀山和天山派的各大修真門派掌門峰主堂主等道行頗高的人物。

「我這次召集各位道友前來一是為了這次的論道大會,另外一點是為了血影門重現人世的事情!想和各派掌門一起來商討應對之測!」坐在首位的白老說道,旁邊分別坐著百印門其它三峰的峰主。

「根據白師伯所說的,看來血影門重現人間並非空穴來風,只是這次血影門死灰復燃到底是何目的?」此時一位身著藍色勁裝,風度偏偏的公子個兒站出來說道。看上去雖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舉手抬足之間卻顯得非常老到,好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按常理來說,修真人氏的確可以延年益壽,但要做到還老返童在修真界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除非是經過一些偏門的法術或者靈物才可有此功效。

至於這位站出來說話的藍衣青年身上卻並未有施加任何法術或者擁有靈物在身的跡象。能夠坐在這裡商談的不論是身份還是道行,在所屬門派中均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可想而知這個藍衣青年的地位有多高了。

「這位是無崖谷的少谷主藍玉飛藍師侄吧!你年紀不大,也難怪你不知道事情原由,當初血魔被我們正道封印在東海海底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這次血影門死灰復燃應該就是為了要讓血魔重現人間!」此時蜀山青雲堂堂主公孫洪以一種鄙夷好笑的眼神看著那位藍衣青年。

「這位應該就是蜀山派鼎鼎大名的青雲堂堂主公孫師伯吧!失敬失敬,小侄對血影門知之甚少,見笑了!對了,這次論道大會公孫燕師妹妹可有前來?」藍玉飛對公孫洪略顯鄙夷的話並不顯得生氣,反而略帶笑容地說道。

「小女這次雖然也來了,但也不過是來見識見識而已!」公孫洪說道。無崖谷雖然是在修真界剛剛出現不久,但也有六七百年的歷史,在修真界雖然沒有像蜀山派和天山派的頭這麼響,谷中人數也不是很多,但多少也有點名氣,早已超過名不副實的百印門。

「公孫師妹聰明伶俐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次公孫師妹妹必定能夠在論道大會中一展英姿。」藍玉飛說道。公孫洪見這個藍玉飛對自己的冷言冷語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反而一副從容淡笑的模樣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特別是在說到自己女兒的焙穎??g竅緣梅淺G茲齲?豢諞桓齬?鍤γ妹茫?愕煤孟笠患胰慫頻模×成先床槐礪度魏蔚那樾鰨?萌瞬虜獠壞剿?庢?O諳胄┤裁矗?飧鋈瞬患虻ィ」?錆矩蛋迪氳饋?

「不錯!公孫道友所說極是!這次血影門捲土重來只是為了讓血魔重現人間,而且他們還搶取了紫金鑽,其餘四樣聖物不知道他們已經找到幾樣了,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巢穴將他們一網打盡!」白老說道。這話一出,下面眾多人頭紛紛湧動起來,商討著剛剛白老所說的話。

軒轅劍靈、東海神珠、麒麟血、九色金蓮、紫金石,這五樣物品均是天地間極其稀有的寶物,並且其中有幾樣還有一定的靈性,所以在修真界都稱之為五聖物。但這些都只是在古書記載過而已,真正的實物還沒有任何人見過,但是典籍記載過這五樣聖物一旦聚集在一起的話,再利用五行處子之血就可破除世間任何一種封印和法陣。剛剛白老說血影門已經找到五聖物之一的紫金鑽同時也是在提醒各個門派,提他們敲響警鐘。

「哼!那些血影門的餘孽不過是群烏和之眾罷了,沒什麼好驚慌的!待論道大會結束之後派遣修真界的幾個後輩去定當能夠將他們誅殺!」公孫洪嗤之以鼻地說道,對白老的話顯得無動於衷,一臉的傲氣和自負不禁讓不少門派的修真人氏略顯皺眉,蜀山派青雲堂公孫洪的自傲性格在修真界早已家喻戶曉,只是各派道友礙於面子和身份所以也都沒怎麼說。

「各位道友,我看不如在論道大會之後,咱們再商議如何應對血影門如何?」此時一位五旬老尼起身說道,正是天山派的竹梅大師。

「如此甚好!那就在論道大會之後再做商議吧!」白老說道,眾人紛紛點頭答應。

夜色悄悄臨近。謝莫言坐在屋內看著那本百印門的門規,雖然只有三十三條,但謝莫言看得很仔細。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謝莫言以為是雲山師兄便說道:「師兄,沒沒關,你進來吧!」

沒想到進來的不是雲山,卻是白老!謝莫言見是白老過來,略顯詫異,將書放下後,起身說道:「師傅!」

「誒!莫言坐下,別站著!」白老顯得很和氣,一點也不像那天生氣的樣子。謝莫言依言坐下後,白老微歎了口氣關心說道:「莫言,昨天那掌現在好了麼?」

「沒事了,師傅!已經好了!」謝莫言說道。

「哎……其實昨天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蜀山日漸壯大,在暗地裡早已是修真界公認的泰山北斗,我們百印門雖然在幾百年前曾是領導群雄的修真大派,但現在已經不復當年了。你是我看中的百印門的下一代掌門,但是你那天公然頂撞蜀山派的公孫洪不僅僅是私人上的問題,而且還會牽扯到門派間的糾紛。現在血影門又死灰復燃,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大規模,現在正道如果再搞出個門派糾紛出來,修真界便會如同一盤散沙,那血影門就有可乘之機,到時候不僅僅是天下蒼生,更是三界的災難!」白老說到這裡,不禁也有些無奈。

「師傅!對不起,當時是我太衝動了!」謝莫言微低頭說道。

「嗯!你能這樣想就好了,百印戒傳給你也沒有傳錯!裡面雖然有些歷代祖師所煉製的法寶,不過你發揮不料其真正的威力,但在關鍵時刻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我留給你也是為防萬一!你體內的劍靈如何了?」白老說道。

「最近那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比以往更加凝固了,但還是駕馭不了它!」謝莫言如實說道。

「嗯!軒轅劍靈並非凡品,我曾和你說過,劍靈是有靈性的寶物,軒轅劍內的劍靈更是奪天地之造化的靈物,需要以意和其溝通,否則很難駕馭和使用它!現在我傳你『劍靈法決』你記住口訣之後要時常意會,但切不可心浮氣燥!」白老說道。

「多謝師傅,弟子一定會努力修行的!」謝莫言說道。

將一大串的法決記住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謝莫言自小便背誦很多書籍,記憶力早已是超凡脫俗,理解力更是難以想像,但是記住這個「劍靈法決」還需要這麼久才能記住的法決可想而知這法決有多晦澀難懂。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以你的資質和悟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駕馭這軒轅劍靈了!到時候你就擁有屬於你自己的法寶,以你的道行再加上軒轅劍靈,今後你的前途無可限量啊!」白老感歎道。

「這都歸公於師傅教導有方!如果沒有師傅,也就沒有現在的我!論道大會上我一定不會讓百印門丟臉的!」謝莫言說道。

「哎……你現在還沒能駕馭軒轅劍靈,而百印戒內的法寶給你也只能發揮其真正威力!百印門丟臉不要緊,你人可要給我好好地回來!要知道百印門以後可就要靠你來支撐了!」白老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謝莫言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倒下!

次日,謝莫言早早地就起來了,事實上他昨晚根本就沒和過眼,也沒打坐冥想,而是擔心今天的論道大會,不知道自己第一場會和誰比試,昨天雲山師兄過來說百印門參加這次論道大會的六個名額中除了自己之外,其餘五個名額分別是雲山和雲仙,和古家兩姐妹,另外還空了一個,見門中也沒弟子願意參加遂也就直接放棄了。其它幾個門派都派了六個弟子出來,首先在人數上百印門就已經處於劣勢。

簡單的洗漱後,謝莫言來到百印大殿門口的空地上,這裡早已是人頭聳動,一個個修真者站在寬闊的空地上,認識的走在一起互相打招呼交談,不認識的也找自己的同門一起閒聊。但彙集人最多的地方卻是右邊不遠處,仔細一看,站在中間的竟是那位天山派的蒙面少女,美女就是美女,就算蒙著面紗還是這麼好看,也不知道這群圍著看這美女的那群修真人氏是不是色鬼投胎,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盯著白衣少女猛看,就差流口水了。

此時一位偏偏公子打扮的藍衣青年走上前語氣謙和地說道:「在下無崖谷藍玉飛,不知姑娘芳名?」此人正是無崖谷的藍玉飛。

老實說這藍玉飛是眾多修真者中長得最出眾並且最有風度的一位,不管是自身氣勢還是樣貌上都是出類拔萃的,再加上能夠來這裡參加論道大會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這樣一位既帥氣道行又高的帥哥相信只要不是冰山,所有女孩子都會為他所傾倒。就連一向對自己樣貌頗為自負的謝莫言來說,此時看到這位藍衣青年也甚覺非凡。

但是不僅僅是眾人想不到的,就連謝莫言都甚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這位蒙面少女竟然鳥都不鳥主動來搭訕的藍玉飛,雖然看不到整張臉,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看來她果然是冰山,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想道,除了謝莫言之外。

見蒙面少女如此,藍衣青年或許是沒意料到自己竟然會碰到釘子,臉上略有尷尬之色,此時身後兩個看似藍衣青年隨從,其中一個一襲青衣勁裝,長得人高馬大,不悅地沖那位蒙面少女喝道:「喂!我們家公子問你話呢!」

「項武,退下!」藍玉飛淡淡地說道,那位大個子聽罷,臉上略有不忿地退回藍玉飛身後。

「真是抱歉,這位是我的隨從項武,說話沒有分寸,還請姑娘見諒!」藍玉飛歉意地說道。

此時不遠處一陣聲音叫起:「冰如!」

「師傅!」蒙面少女轉過身,沖一位無旬老尼恭敬地說道。如鶯般的聲音從她口中響出,一下子讓四周的所有男性修真者包括藍玉飛和在一旁的謝莫言一陣發怔。這是什麼樣的聲音啊!簡直就不屬於人世間的,怎麼會有如此動人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去看看這位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只可惜少女還是蒙著臉,依舊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貌,眾人心中不禁略顯遺憾。

「竹梅大師!」藍玉飛沖眼前的五旬老尼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藍道友,你這次是代表無崖谷來參加論道大會的麼?」竹梅大師說道,語氣上並沒有因為他的年紀而看輕他。

「小侄這次正是代表無崖谷來參加這次大會,這位是……」藍玉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無塵身後的那位蒙面少女身上,但視線還是非常禮貌地停留在無塵身上。

「這位是我的徒弟冰如!」竹梅大師介紹道。

原來她叫冰如,果然是人如其名!謝莫言和藍玉飛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道。

「原來是師太的愛徒,真是失敬!想必冰如師妹這次是代表天山派來參加論道大會的吧!」藍玉飛套近乎地說道。

「不過是來長長見識,歷練一番而已!到時候還請藍道友手下留情!」竹梅大師說道。

「哪裡哪裡,人才輩出的天山派,旗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就連聲音都如此動聽!相信道行也是非比尋常!」藍玉飛說道,眼睛向無塵身後的冰如看去,後者卻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好像剛剛藍玉飛說的話她根本就沒聽到一番。這聲音好聽和道行似乎根本就沒什麼關係,但這藍玉飛卻說得頭頭是道,好像這兩樣東西真的能夠用因為所以來串聯起來似的。謝莫言此時感覺到這句話的語病不禁有些好笑。

此時冰如似乎也感應到在角落裡謝莫言的笑意,微微偏過頭,赫然和謝莫言那雙眼睛對上,心中不禁輕輕一跳:「是他!」

後者也是眼神一怔,趕緊將視線轉移開來。老實說謝莫言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躲避她的眼神,當和她那雙水靈的眼睛對上的那一剎那,突然有種面紅心跳的感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前段時間因為古月昕突然對自己的關心這件事好像讓謝莫言突然對感情這件事非常敏感,此時心中不由地開始猜測:難道自己竟然對她一見中情?

「藍道友過獎了!」竹梅大師說道。

藍玉飛微笑不語,微顯歉意地沖無塵欠了欠身,走進人群中眨眼間便不見身影。

「師傅!他是什麼人?」藍玉飛走後,冰如對竹梅大師說道。

「他是無崖谷谷主藍玉龍的兒子藍玉飛!此人心思甚密,以後你和他少接觸!」竹梅大師看著藍玉飛離開的角落淡淡地說道。

「弟子明白!」冰如說道,視線不禁轉到謝莫言剛剛站著的那個角落,此時卻已是人群湧動,早已見不到他的身影。

觀察細膩的藍玉飛剛才發現冰如的視線轉移到角落裡一個樣貌俊逸的少年身上。心中懷著一絲詫異和興趣走近謝莫言,微笑地衝他打了個招呼:「在下無崖谷藍玉飛,敢問道友貴姓?」

「百印門,謝莫言!」謝莫言沒意料到這青衣男子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不禁有些詫異。對於藍玉飛來說也是如此,今天謝莫言一襲書生打扮,一點也不像是個道行高深的修真者。

「原來是百印門的弟子,久仰!」藍玉飛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微微欠身後轉身離去。謝莫言看著藍玉飛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此時一陣鐘聲響起,空地上的人群主動地站在兩邊,中間空出一條大道出來,三大派的掌門堂主從百印殿內走出,走在正中間的赫然就是白老。

「時至今日,正道日漸興旺繁榮,人才輩出,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者不勝其數!這次大會增至一百二十八個名額。在這個紅色籤筒裡有兩百個紙簽,分別是一至一百二十八此類數字。」白老說到這裡,下面的人群已經開始湧動起來,一個個緊張地看著不遠處的紅色籤筒。白老不予理會繼續說道:「在抽籤完成之後分別是以一號對二號,三號對四號,以此類推,其後第二輪則以一號與二號勝者與三號四號勝者,以此類推,諸位明白了沒有?」

見下面人群中沒有人提出疑義後,白老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開始抽籤吧!」

一時間場地上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轉移到眼前的紅色木箱上,首先是百印門走出五人,分別是雲山,雲仙和古月昕和古月櫻,走在最後的便是謝莫言。依次走到紅箱前抽取一個紙簽。然後是蜀山派的丁衛,丁石和公孫燕,只是丁石似乎特別有意走在最後,外人不知道原因,謝莫言到是知道事情真相。

輪到最後,是天山派的那位蒙面少女,竹梅大師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少女應了一聲,將最後一個紙簽取出。

此時空地上眾人紛紛查看紙簽,而此時眾派掌門一一坐到廣場上早已安排好的看臺上,等待著抽籤後的結果。

「啊!我是十五號!」一個門派的弟子叫出聲道。

「我是三十號!」

「我的恰好是第一百號」

「莫言,你抽到的是幾號?雲山問道。

「我的是最後一個號碼!」謝莫言揚了揚手中的紙簽,上面寫著一百二十號。

「我是七十號!」雲山說道。

「我的是三十五號!」此時古月櫻也過來興沖沖地說道,能夠拜入百印門修真已經是她最大的驚喜了,現在能夠有機會參加這麼大的一個修真比試,對於這個好動的古月櫻來說更是顯得非常興奮。

「雲仙師姐!你的是幾號?」此時古月昕不禁問起身邊一直沉默的雲仙。

「六十號!」雲仙不溫不火地說道,臉色依舊沒有變化,那張漂亮的臉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如此冰冷的性格到是和那位蒙面少女有得一拼啊!謝莫言此時不禁想道。

說到那位蒙面少女謝莫言不禁將視線四處飄動起來,尋找她的身影,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她的身影。天山派竟然只派她一個人來參加,看來竹梅大師確實很看重自己這個關門弟子。

「好!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簽號了,待會兒諸弟子將自己的簽號連同姓名一起報上來,稍後即用紅榜一出,大家就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了!」白老說道。「時至今日,正道大興,除魔衛道乃是我們正道義務所在。但是近年來魔道餘孽死灰復燃,蠢蠢欲動,更需要我們正道持道除魔。經過和幾位掌門商討過後,這次大會勝出前六位者,將有一次下山歷練的機會!」

聽到這裡,下面的人頓時喧嘩開來,就連一直鎮定如常的雲山臉上都是興奮異常,謝莫言不解地問道:「師兄,他們怎麼這麼興奮?」

「你不知道,我們修真之人向來都不允許私自下山,但是在山上苦修任誰都有點想下山遊玩,只是沒有師門的允許任何一個門派的弟子都是不敢私自下山的,這就好像一隻被關在鳥籠裡的鳥,一心想離開籠子一樣。現在突然有這麼一個機會,怎麼能不讓他們興奮!」雲山激動地說道。

「這個……那如果沒有進前六名那不就不能下山了?」謝莫言問道。

「嗯!師傅的命令我們是不能違抗的!」雲山說道。

遭了,如果自己沒能進入前六名,那自己不就不能下山了,這論道大會又是百年一次,難道要讓自己等一百年再來?謝莫言此時略有驚慌地想道。

「那各位就先暫且回廂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大會正式開始!」白老說道。

場地上,眾人紛紛三三兩兩地離開了,謝莫言故意走得很慢,遠遠地跟在雲山等人的身後,自上次之後,謝莫言似乎有意躲避古月昕。後者似乎也察覺出來謝莫言在躲著她,只是一直都不說出口罷了,心中失落的感覺日趨加深,身為妹妹的古月櫻當然察覺出自己姐姐的臉色,細心觀察之後發現竟然和謝莫言有關,心中不免有些氣憤。

正準備回到廂房,身後一陣聲音響起:「謝莫言!」

「咦……怎麼是你?」古月昕和古月映長得非常像,老實說他自己有時候也分別不出誰是誰。其實只要從說話的語氣和行為舉止上就不難分別出古家兩姐妹,但是此時心中正在暗暗慶幸剛剛躲過和古月昕接觸的謝莫言根本沒注意到這些,見到和古月昕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站在自己身前還以為就是古月昕呢!剛剛放下的心不免又提了起來。

「喂!你和我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古月櫻說道。

「嗯?你……你是古月櫻?」謝莫言怔了怔說道。

「廢話!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姐姐麼?快說,你是不是欺負我姐姐了,怎麼她從你離開在這裡去無指峰之後就悶悶不樂的樣子!」古月櫻大聲責問道。

「我沒有欺負她!」她的樣子和古月昕一樣,謝莫言本能地躲避古月櫻的眼神,言不由衷地說道。

「口是心非,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說謊話!說,你幹什麼欺負我姐姐!」古月櫻越說越起勁,語氣也越來越重。

「我說了我沒有欺負她,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吧!」謝莫言說罷便想進屋,但胳膊卻被古月櫻抓住,整個人被扯了回來。

「喂!你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怎麼樣!」謝莫言煩躁道。

「你……你會後悔的!」古月櫻瞪了一眼謝莫言後轉身離去。後者看著古月櫻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地一陣後悔。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謝莫言想道。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赫然是那位蒙面少女,看她走過去的方向似乎是要去碧波池,她好像特別喜歡去那裡,謝莫言心中想道。

懷著一絲好奇,謝莫言遠遠地跟在少女後面,直來到碧波池邊停下。謝莫言躲在不遠處的樹林內,看著停在碧波池邊的蒙面少女停在池邊,蹲下身,如蔥般的纖細手指在平靜的池面上輕輕滑動,泛起一圈圈水紋。撥弄了一陣子後,少女摘下戴在臉上的那片白色面紗,一張讓足以讓識見任何男人為之傾倒的絕世容顏出現在謝莫言的視線中。

她上輩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謝莫言喃喃地想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張絕世容顏,相信所有人看過這張美麗絕倫的臉之後沒有一個人會忘記,因為它已經是人類幻想中,美的極限。

少女撥弄著池面的水,然後雙手捧起一點池水潑在臉上,一絲陽光照射在那張絕世容顏的水珠上有著另一番難以言喻的風情。謝莫言不禁被著一幕看呆了,腳步一個不穩,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聲音雖小,但依舊逃不了道行高深的冰如感知範圍。

「誰?」少女立刻戴上白色面紗,起身冷眼看向謝莫言躲著的地方喝道。

「是我!呃……對不起,我只是剛好路過!」謝莫言見自己已經暴露行蹤,遂走出來說道。不知道怎麼地說話竟然開始結巴起來,這很不符合自己平時的性格。

「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冰如暗暗運起靈力,四周溫度一瞬間變得涼颼颼的,謝莫言緊了緊身子,眼睛不敢和她對視,說道:「我沒看到什麼!」

「你沒看到什麼,怎麼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分明是看到了。」蒙面少女冷哼一聲,四周空氣霍地一降,龐大的靈氣以少女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將謝莫言的衣襟吹得瑟瑟做響。冰冷刺骨的氣息彷彿一枚枚剛針刺激著謝莫言裸露在外的皮膚。

緊了緊身子,謝莫言不得不提起靈力來對抗這股強大的冰冷靈氣,雙方開始對峙起來,乍看之下謝莫言臉色依舊平靜,好像那股冰冷的靈氣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壓力,但這只是表面現象,這股怪異的冰冷氣息彷彿無孔不入一般,就算謝莫言提起全身的靈力依舊只能勉強將其隔離在身外三寸處,無形的壓力下,謝莫言自知堅持不了多久,但礙於面子還是毫不做聲,一臉鎮定的樣子。

此時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微弱的談話聲,這並沒有躲過冰如的耳朵,腦中思忖再三還是收起散佈在外的靈氣,霎時間,謝莫言只感到壓力一輕,整個人趄趔一下差點摔倒,但立刻便站穩身子,暗暗吐出一口氣,要是再遲個幾分鐘恐怕自己就要頂不住了。真是該死,竟然連一個女孩子都打不過,還想在論道大會中一舉奪魁,恐怕第一場就會被淘汰了。謝莫言此時不禁絕望地想道。

「今天暫且放過你一次,如果你膽敢將你所看到的四處宣揚,我必定回來取你首級!」蒙面少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少女離去的身影,謝莫言暗暗想道,剛剛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會跑來這裡活受罪,不過她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脾氣這麼差,不過是看了一眼她那張漂亮的臉蛋而已就要殺自己,要是碰到她的手的話,那不是要被大卸八塊了!剛才那股刺骨的寒意似乎還略有遺存在空氣中般,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縮了縮脖子。

此時遠處那陣聲響漸漸清晰起來,似乎是處於自身的本能,謝莫言趕緊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剛藏好身形不遠處便走出兩個人影,仔細一看,赫然就是丁衛和他那個師傅公孫洪。看他們倆這麼神秘地來到這裡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謝莫言此時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想法:自己好像是個專門打探別人秘密的,先是挑撥丁石和丁衛這倆師兄弟,再是偷窺那位蒙面少女,現在還偷聽這公孫洪和丁衛談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雷劈。

「事情真的如你所說?丁石他竟然偷襲你和燕兒?而且還故意醺酒?」公孫洪問道,語氣上透露著一絲嚴肅。

「是的師傅!本來我是想勸解他的,但他根本聽不進我的話,思忖再三弟子只好匯報師傅,由師傅來做定奪!」丁衛說道。躲在暗處的謝莫言聽到此話之後差點發飆,這個丁衛簡直太沒人性了,再怎麼說這丁石也是他師弟,竟然去向自己師傅打小報告,真是可惡。想到這裡,謝莫言猛然一驚,自己幹什麼這麼激動,那丁石是死是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怎麼這麼關心他?真是見鬼了!

「這事就先等論道大會結束,回蜀山後再定奪。這次論道大會,你有幾成把握?」公孫洪問道。

「弟子有七成把握!」丁衛自信滿滿地說道。

「嗯!掌門師兄能夠將這麼一次機會讓給我們青雲堂你應該知道他的用意,可不能給我們青雲堂丟臉!」公孫洪說道。

「弟子一定不負師傅所望!」丁衛說道。

公孫洪點了點頭,隨即離開碧波池,丁衛緊跟其後,離開的時候公孫洪似乎有意無意地朝謝莫言躲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後者全身一緊,但見公孫洪遠遠離去直到看不見身形後放才鬆下一口氣。這個公孫洪不簡單啊,不過能在蜀山這麼大的一個門派裡坐穩一個堂主的位置相信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回到廂房後,已經是黃昏之時,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火紅,謝莫言拖拽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廂房,想著今天看到那位蒙面少女那副天使般的容顏,心中不由地一陣感歎,如果真的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張臉的話,謝莫言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了,看來金大俠書中所講的小龍女果然是真有其人,冰冷的外表和性格,不食煙火的美貌,簡直太完美了。

想著想著,謝莫言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在夢境裡,一位有著天使般容顏的少女站在他身前,但隨即又出現另外一位樣貌非常出眾的少女,赫然竟就是慕容香……謝莫言來到百印門已經有兩個月左右了,現在看到慕容香心中不禁一陣激動,但是慕容香此時卻是一臉冷漠地看著謝莫言:「原來你是這種見意思遷的人,看來是我看錯你了!」轉身離去,謝莫言想追上去解釋,但雙腳就是跑不過前面的慕容香,眼睜睜地看著慕容香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謝莫言心底一陣失落,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女孩子了麼?

「小香……小香!」謝莫言猛然驚醒,才發覺這是一場夢,心中不免緩緩放鬆下來。不知道怎麼地,最近睡覺的次數越來越多,謝莫言就算有時冥想時也會不知不覺睡著,這件事謝莫言並沒有和白老他們說,只是以為自己太累了而已,但是現在卻發覺有些奇怪。

不過剛剛夢中發生的事情,倒是讓謝莫言虛驚一場: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夢到慕容香也就罷了,怎麼會夢到那位蒙面少女?看來是被那張無暇的臉蛋吸引住了吧!謝莫言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解釋道。

不知不覺已經是次日早晨,謝莫言簡單地洗刷過後,來到昨天的校場上,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架起一百來個擂台,不過對於極其龐大的校場來說還是顯得綽綽有餘,也不知道當初建造這麼大的一個校場是不是特地為今天的擺擂做準備。

較場雖大,但是人也不少,這次單單參加比試的就有一百多號人,再加上百印門那千百個弟子,不禁顯得有些擁擠。

「謝師弟!我們在這裡!」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謝莫言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雲山正衝著謝莫言揮著手。

「師兄!」謝莫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到雲山身邊。此時雲山指了指不校場中央的一塊數人高的紅榜,上書參加大會的眾人姓名以及相對號碼,還有相對應的擂台號碼。謝莫言的號碼是兩百,也就是最後一個,所以顯得不是很惹眼。不過謝莫言注意到的不是這個,而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個人,也就是自己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是丁石。

謝莫言此時似乎感應到什麼,微微偏過腦袋,在茫茫人群中,丁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朝這邊看來,眼中流露著一股謝莫言看不懂的東西。

第四章意外

正當謝莫言猜想丁石剛才那股眼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陣鐘聲響起,下面一個個弟子紛紛走到自己的擂台上,看來是比試開始了。雲山推了一下謝莫言的胳膊,後者才「醒」了過來,應了一聲之後來到一號擂台上,此時丁石已經站在擂台上了。謝莫言一步步走到擂台上,心也不由地一點點緊張起來。自己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人打架,但參加這麼大的一個大會還是第一次!

「真是巧啊!沒想到第一個對手竟然是你!」謝莫言打了個哈哈,一半是打招呼,一半是借此來減少自己的緊張。

「原來你叫謝莫言!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欠你的人情我就會手下留情,要贏我還要看你本事!」丁石說道。

「算命的說我十六歲後開始轉運,已經走運了兩年,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謝莫言微笑道。

「少說廢話,把你的法寶拿出來吧!」丁石說罷已經祭出自己的那柄藍色飛劍,藍光霎時間如同波紋般蕩漾開來,陣陣氣勢朝謝莫言襲去。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謝莫言竟然沒有拿出任何法寶,只是雙手疊起數個手印,一陣白色靈光閃過,謝莫言已經在身上加持了訊馳印。

「難道你想不用法寶就打敗我麼?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丁石一捏劍決,浮在半空中的藍色飛劍猶如一道藍色閃電,沖謝莫言襲去,後者也同時展開身形沖丁石衝來,接近瞬移的速度恰好躲過正面襲來的藍色飛劍,雙手一翻結出一個定身印,一道白色靈光沖丁石襲去。

丁石冷喝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躲過謝莫言襲來的那道白色靈光,隨即一捏劍決,藍色飛劍靈巧地一轉,沖謝莫言襲來。

謝莫言右手呈一個奇怪的手勢,冷喝一聲:「地突印!」雙手朝地面一砸。「地突印」只是個低階術法,但是經過「神印之手」加持過後威力呈幾何增加。霎時間,一道五六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沖天而起朝半空中的丁石襲去,後者微顯驚訝,但還是指揮著將藍色飛劍將只接近自己位置不到三米的石柱由上至下劈了下來。

「轟!」的一聲,石柱應聲而碎,漫天石塊如同雨點般落了下來,謝莫言憑借靈巧的身形,展開自己改良過的無影術雙腳一蹬,整個人猶如火箭一般直直地衝上天,靈巧地在石塊上一點,往往都是在幾個石塊上留下一道殘影,可見其速度之快。

此時巨大的響聲已經吸引其它圍觀的弟子,一個個紛紛沖這邊趕來,一時間一號擂台邊已經是人滿為患,就連看臺上的各派高人也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這裡來。

丁石憑借藍色飛劍駕馭半空中,石柱的破碎同時也將他的視線遮住大半,腳下一片濃厚的灰塵,幾分鐘前還好好的擂台眨眼間已經成了亂石堆,難道那個謝莫言竟然就只有這麼幾下子?

事實和自己的猜測顯然相反,正在思忖間,丁石左臉邊忽然一陣風襲來,多年的苦修讓丁石的反映力也有了非常大的進步,猛然轉過身應接,雙手本能地胸口,同時一股力道夾雜著濃厚的靈力襲在手臂上,體內的靈力本能地抵擋了一下,消除了襲入體內的外來靈力,但是整隻手臂已經麻痺不堪。

不過謝莫言的攻擊遠遠不僅於此,在半空中展開他改良過的飄渺掌,對於以前的謝莫言來說根本就沒想過,但是現在使出來卻也並不輸於在地面上的威力。

丁石沒想到謝莫言竟然會和自己近身戰,藍色飛劍一時間只能駕馭在腳下根本沒有機會指揮,而謝莫言經過石柱落下的石塊在半空中左閃右襲倒將丁石搞得措手不及。再加上謝莫言的本身靈力並不遜於丁石,甚至還略有深厚些,此時丁石雙手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機。

石塊落盡之後,謝莫言也重新回到地上,不同的是丁石是御劍而下,謝莫言則是從十幾丈高的地方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身子,才勉強落到地上而不受傷,這對於一個沒有法寶的修真者來說可謂是空前決後。除了傳說中修行到白日飛升的境界外,還沒聽過有人不借用法寶從十幾丈高的地方掉下來而不受傷的。一時間不僅上白老,就連其它門派的道友也都紛紛對其另眼相看,讚歎聲斷不絕耳。

同時坐在看臺上的公孫洪卻是一臉凝重地看著場中的謝莫言,剛剛的一幕他都看在眼裡,雙眼精光一閃,心中暗暗對謝莫言重新評估起來,這個只修習幾年的小子竟然有這分修為,真不知道白老是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還是他確實是個百年不遇的修真天才。

此時謝莫言額頭也是微有汗水,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丁石說道:「雙手是不是覺得麻痺不堪,剛才我在掌中已經加持了定身印,你現在雙手就算動得了也指揮不了你的飛劍了,你還是棄權吧!」

「原來如此……難怪我的雙手動都動不了,真是看走了眼,你竟然不用法寶都有此能耐,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心生怯意的話,那你還真是小看我了!」說罷丁石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全身藍光大勝,就連浮動在半空中的藍色飛劍彷彿應和著丁石般劍身也散發出陣陣刺眼的藍光。

謝莫言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難道那個丁石還有什麼絕招沒使出來?不可能,他雙手明明已經不能動了,指揮不了他的飛劍,可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謝莫言想衝上前借此機會將丁石徹底打敗,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接近不了丁石,一道藍色光罩呈半圓形將丁石包在裡面,謝莫言根本就近不了身。

「水龍吟!」丁石此時一臉肅然,身形漸漸浮起,藍色飛劍倒豎在他身前,一陣猶如龍吟般的嘯聲陣陣傳入謝莫言耳內。後者一臉凝重地看著半空中的丁石,雙手疊起一個落雷印,經過神印之手的加持之後成為高階法術「九雷巨鳴」。這招雖然已經用得很嫻熟,但因為自身靈力的原因所以使出來的時候還是非常消耗靈力,至於其它高階法術雖然會,但是謝莫言擔心一旦使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也牽扯進去,那威力可不是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控制住的。

霎時間,丁石眼前的那柄藍色飛劍幻化成一道巨大水龍,由上至下衝謝莫言襲來。

「龍……竟然是龍!」謝莫言驚訝地看著半空中的水藍色飛龍,嘴中喃喃地說道。但是手上卻也不閒,霎時間結出一個手印,九道天雷猶如九條張牙舞爪的九道飛龍,直直地沖水龍劈了下來。

丁石眉頭一皺,右手一掐劍決,水龍好似得到了某種命令,盤旋而起,沖那九道天雷襲去,左突右撞,突然吐出一道水柱竟硬生生地將兩道天雷打散,不過水龍雖然威力非凡,但是天雷之力豈是水龍可以比擬的,其餘幾道天雷瞬間劈在水龍身上,半空中傳來一陣龍吟,好似受痛一般,整條水龍眨眼間小了許多,顏色也暗淡了許多。

「轟!」的一陣雷鳴響起,謝莫言早已做好準備所以沒受到傷害,但是丁石卻是如遭重創,腦子「轟!」地一陣空鳴,整個人差點倒下,體內五臟六腑猶如受到重創,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當空吐了出來。

至於在四周圍觀的眾多弟子由於受到擂台邊四塊奇怪的金旗所喂成的一個防護罩所以沒有被這陣強大的雷鳴之力震傷,但看到場中激烈的打鬥和那九道天雷於水龍也紛紛倒吸了口諒氣。

而此時在看臺上,白老和眾位掌門也都將心提了起來,雖然其它幾個擂台上也是非常激烈,但是相比之下,謝莫言這個沒有依靠法寶的修真者和丁石這個手持飛劍的修真高手對峙還是非常有看點的,特別是剛才那個石柱已經造成很大的氣勢,現在雙方好似已經開始孤注一擲將自身最厲害的一招使出,更是顯得驚心動魄。

此時漂浮在半空中的丁石早已失去對藍色飛劍的指揮能力,包圍在外面的那層藍色光罩瞬間消失,整個人直直地掉了下來,就連那柄幻化成水龍的藍色飛劍好像也順著丁石的墜落而失去那層藍色靈光,恢復成原來的飛劍模樣,直直地掉了下來。謝莫言此時是全身乏力,剛剛的九雷巨鳴用了他太多的靈力,但是看到丁石從空中墜落下來後,赫然竟發現他的正下方有一塊尖尖突起的巨大石塊,如果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砸到這石塊上的話,就算是不死也成殘廢了,只是不知道這修真者有沒有殘廢這一說。

起了惻隱之心,第一時間就是要去救他,謝莫言沒時間估量體內還有多少靈力,竭力展開起身形,將丁石扶住,後者此時也是一臉頹廢,但卻沒意料到謝莫言會來扶住自己,正疑惑間,視線向下一看,才明白事情原由,感激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勉強站起身子,說道:「你很強!但是我不會服輸的!」語氣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沖,反而有種很和氣的感覺。

「我……我可不怕你!有種再來三百回合!」謝莫言微顯氣喘地說道,剛剛扶住丁石那一下已用盡自身所有靈力,要不是憑借僅剩的意志力堅持住的話,根本不能站穩,但是嘴上卻也是倔強地說道。

丁石見狀,雙眼看向謝莫言,後者也是一臉疲憊地看著他,似乎是有著某種默契,兩人相視一笑,四周圍觀的弟子紛紛喝彩起來,很明顯地,第一場是謝莫言勝出,白老擼著鬍子眼睛笑成一條月牙似的,不住地點頭。就連身邊的各派掌門也紛紛點頭,讚歎聲再次響起。

而此時,謝莫言和丁石似乎藉著這一笑將自身最後一絲力氣也揮霍而去,身子倒了下去。「莫言!」此時雲山早已迫不及待地衝上擂台,趕緊將謝莫言扶住,招呼幾個門下弟子一起將謝莫言帶回廂房,此時剛比試完的古月昕見謝莫言如此也是一臉緊張地跟了過去。至於丁石那邊,在公孫洪的吩咐下,上來幾個蜀山弟子將其帶回廂房休息,剛剛的打鬥他是從頭到尾都看過了,公孫洪整張臉都黑了下來,看來結果令他非常不滿意。

再看向另外一邊,丁衛的對手卻是一位身材瘦弱的修真弟子,只見他指揮著赤劍不用兩三下便把對手打下擂台的情形,公孫洪臉上才略有些笑容,畢竟是給蜀山派賺了不少面子。

除了謝莫言和丁石的一號擂台外,第一百號擂台可謂是第二個最吸引人眼光的地方了,不是因為打鬥非常激烈,而是因為擂台上站著的赫然竟是兩位氣度非凡的少女,除了其中一位少女是蒙著臉的以外,另外一位可謂是貌美如仙。那位臉上遮著一塊白色面紗的少女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舉手抬足之間都有一股非凡的氣勢,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必定也是美麗非凡。不用說,這兩位就是冰如和雲仙。

兩位少女身著都是白色,兩個身形忽上忽下,猶如兩朵白雲般。冰如使的是一柄猶如長鞭的法寶,整條鞭好似一條會扭轉的粉紅色閃電,神出鬼沒。而雲仙則是使一柄青色飛劍,兩個法寶在空中相互纏鬥著,雲仙的臉上略有些絲汗,看來是壓力不少,反關冰如,由於遮住臉部,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那雙眼睛似乎顯得頗為輕鬆。兩人這樣僵持下去已經一個小時了,雲仙的身上壓力越來越重,但是性格倔強的她硬是咬著牙撐到現在,而先前頗為輕鬆的冰如此時不免也有些累意。

台上白老和天山派的竹梅大師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比試,心中略有緊張,畢竟都是自己的弟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雲仙已經漸漸支持不住了。畢竟竹梅大師的關門弟子並非浪得虛名。

不到一會兒,或許是靈力竭盡緣故,雲仙來不及躲避揮來的長鞭,眼看著粉紅色的長鞭猶如一道閃電般沖其襲來,雲仙只能閉上眼睛,但卻遲遲未等到巨痛,原來冰如已經將長鞭收回。

這一場是冰如勝出,天山派的其餘女弟子一陣歡呼,惹來無數男性修真者的眼光。雲仙雙眼望向冰如,卻見對方也將視線投向這邊,微微沖雲仙善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飄身而下,身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飄絮般無聲地落在地上。

雲仙面無表情地回到百印門眾弟子這邊,大家並沒有因為她的失敗而說什麼,反而一個個拍起馬屁來,但雲仙臉上還是那副冰冷的樣子。顯然還是因為剛才的失敗感到悶悶不樂,雲仙的脾氣在百印門中幾乎人人皆知,所以門中弟子也沒有誰敢上前繼續說什麼,一個個都躲得遠遠得。

早上第一場的比試下來,便已淘汰六十多人,百印門有雲山,謝莫言和古月櫻三人勝出,雲仙和古月昕落敗下來。不過白老對這個結果已經非常滿意,特別是謝莫言那場,給百印門賺了不少面子回來,白老和卓不凡等人也都是滿臉的笑意。倒是公孫洪卻是扳著一張臭臉,雖然公孫燕和丁衛順利進入第二輪比試,但是剛才丁石那場比試已經讓他在眾多門派掌們面前丟盡了面子。

「好了!今天的比試就此結束,由於擂台破損嚴重,所以第二場將在三天後舉行!」白老起身說道,隨即場中眾弟子紛紛離去。

好像是在夢境之中,四週一片白茫茫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喂!這裡是哪裡?我是在哪裡?有沒有人啊!」陣陣回聲在空氣中不斷徘徊著,彷彿是在宇宙中,但是宇宙是白色的麼?

「到底有沒有人啊!」謝莫言開始有些驚慌了,自己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難道是在做夢?但是一個做夢的人怎麼會想到自己在做夢呢?

「嘿!小子,在我身體裡亂逛,找死啊!」彷彿是應和謝莫言一般,一陣細嫩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五六歲小孩般的身影從白茫茫的空氣中走了出來。赫然竟是一個腦袋上紮著小鞭子的孩童。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你身體裡逛?」謝莫言詫異地問道。

「念在我吸了你不少靈力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是軒轅劍靈!你的意識正在我的身體裡。」小孩說道。

「你……你是軒轅劍靈?開……開什麼玩笑!我的意識怎麼會跑到你身體裡來!」謝莫言睜大眼睛,不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孩說道。

「你剛才似乎用了非常強大的法術,所以靈力枯竭,已經接近死亡的邊緣,要不是我把你的意識拉到這裡來,你不僅要承受尋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還很有可能會死掉!另外,我正在用我的靈力幫你修補你體內受損經脈。」小孩老神在在地說道,這一番話倒把謝莫言聽得一楞一楞的,這麼久沒有反映的軒轅劍靈,整天只知道吸收自己靈力的劍靈此時竟然主動出來和自己說話,是的!是說話,謝莫言發誓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做夢不會痛!但是一把劍和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子,謝莫言怎麼都不能將兩者聯繫起來,眼前的事實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受得了。

「OK!我相信你是軒轅劍靈,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謝莫言問道。

「哦什麼K?」小孩明顯聽不懂謝莫言說的英文,不過後者不想和一個小孩子做出解釋,繼續說道:「先別管這個,回答我的問題先!」

「這只不過是我幻化出來的而已!大笨蛋,真不知道當初選擇你作為寄生體是不是對的!」小孩腳下一蹬,立刻出現一張椅子出來,一屁股坐在上面。

「哎呀,你個小屁孩,你的靈力還不是從我這裡吸走的,要不然我的靈力早就能夠承受九雷巨鳴所需靈力了,更不會變成這樣。」謝莫言此時也跳腳罵道,想起以前自己靈力無緣無故地被劍靈吸走而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謝莫言不禁有些氣憤。

「切!只是吸你那麼點靈力而已,看你那副德行,不過是個三流的修真者罷了,根本就沒資格用劍靈!」小孩說道。見謝莫言額頭青筋爆出,一副想發飆的模樣,趕緊搶先說道:「吶!我可是個小孩子哦,你可不能對我動粗!」

「嘿嘿……」謝莫言笑了起來,但在小孩眼中卻是那麼可怕,臉上不由地一陣抽搐,屁股下面的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腳底開溜一副隨時就要閃人的模樣。但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跑得過謝莫言呢!

像拎小雞似地將小孩拎在半空中後,謝莫言猙獰的面孔展現在小孩面前不到三公分處,後者一副害怕的模樣雙腳在半空中猛蹬好像要蹬出什麼來似的。

「剛才你好像很拽的樣子啊!恩?」謝莫言好像狼外婆似地看著手中的小孩,後者臉上微微有些汗水,也不知道是被嚇出來的還是什麼,一臉的驚慌,突然間一幕讓謝莫言以外的事情發生了。

「哇……」那小孩子也就是軒轅劍靈,竟……竟然哭了……謝莫言楞在那裡,手中依舊保持著姿勢拎著他的衣領。軒轅劍靈也會哭?這可是天下奇聞啊!先別說就算是白老這些前輩未曾聽說過,恐怕在整個修真界裡也只有那幾個擁有劍靈的人才知道。

「吶!你別和我裝蒜啊,我來這裡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不能當我的法寶的話,我怎麼會這麼狼狽被對手打得筋疲力盡。還有我每次想和你交流的時候你都躲得遠遠的,我怎麼追都追不上,你這不耍我嘛!」謝莫言說道。

「當時我剛剛甦醒,自身靈力還不夠,要靠吸收你身上的靈力來恢復,而且就算當時你駕馭我去比試的話,能發揮的力量也不過是極少的部分而已,而且還會令你今後的修為停滯在原來的地方,很難前進。我可是為你好!」軒轅劍靈委屈地說道。

「可是你總要和我說一聲吧,想吸我的靈力就吸我的靈力,像寄生蟲似的!」謝莫言不滿地說道,但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麼重了。畢竟在他眼裡,眼前的軒轅劍靈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小孩子,對一個小孩子發火謝莫言自問做不出來。

「我呼喚過你了,只是你沒聽到而已,你的精神力太低了!」軒轅劍靈說道。

「那現在呢?」謝莫言鬆開手,將軒轅劍靈回到地上。

「現在剛好可以,不過以後我會隨著你的修為提升而提升,如果你需要我的話,也可以在心中默念寶寶,我就會作為你的法寶出現了!但是現在我的靈力還不是很充沛,所以每次出來的時間只有一柱香的時間!」軒轅劍靈說道。

「唔!那就暫且這樣吧!總不能沒有法寶和那些牛人打架,第一個已經這麼厲害了,第二個還不要了我的命。不過為什麼要默念寶寶?我總覺得這兩個字很拗口啊!」謝莫言說道。

「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軒轅劍靈這名字太難聽了!」寶寶一臉高興地說道。

「呃……算了!」謝莫言想想,寶寶就寶寶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是,反正只是默念而已!

「另外,我本身就是個靈體,但是現在已經寄生在你體內,也就是說是你的一條手臂或者一個器官,你死掉的話,我也會死!同樣你受傷的話我也會受傷,反之也一樣!」寶寶說道。

「啊?這麼嚴重?」謝莫言詫異道。

「廢話!所以我前段時間才要精心調養自己,好讓自己吸收更多點的靈力,哪知道你身上靈力卻沒我想像中那麼多……」寶寶說到這裡見謝莫言斜眼看過來那道並非善意的目光,硬生生地將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

「好了,你身體受損的經脈也修復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在這裡呆太久對你我都不好!」寶寶說道。「對了!千萬不能對其他人說起剛才你所看到和聽到的一切!」

謝莫言剛想問為什麼時,腦子一陣眩暈,隨即只覺得身體一陣疼痛傳來,不禁輕輕地呻吟了一下。睜開眼睛時,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綁了一層白色紗布。謝莫言捂著疼痛的部位想起身,但是鑽心的疼痛讓他迫使他打消了這種想法。

想起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謝莫言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做夢還是什麼?正想著,右手手腕上的一個劍型紋身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什麼時候自己的手臂上有這樣一個劍型紋身了?難道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有些興奮,剛想起身,牽動了內傷,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那個該死的混蛋,還說已經幫我療好傷痛了,現在怎麼還這麼痛,這小子該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正當謝莫言暗自罵著那個劍靈的時候,門被推了進來,是雲山師兄。

「謝師弟,你醒拉!昨天嚇死我們了,當我們把你抬回來的時候,你身體裡的經脈竟然有大部分都斷了,但是你身體裡竟然有一股奇怪的靈力在慢慢修補你的經脈,所以才保住了這條命!」雲山走過來說道。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謝莫言微微歉意地說道。剛剛雲山說的應該就是體內的劍靈在修補自己的經脈了。

「誒!哪的話,你是我的師弟嘛。你知不知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你和那個丁石的比試,現在百印門可是在修真界露了一次臉了!」雲山說到這裡,臉上掩藏不住地微笑起來。

「對了!你們比試的結果怎麼樣?」謝莫言問道。

「除了古月昕和雲仙之外,其餘的人都進入第二輪了!」雲山說道,「對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好點沒有?」

「嗯!除了有些疼以外,好了很多!」謝莫言說道。

「第二輪的比試在兩天後,你要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雲山說道。

「嗯!我會的!」謝莫言回道。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咿呀!」一聲,門被推開進來,謝莫言正好要起身去倒水,見進來的竟是古月昕,倒水的手不禁停在半空中,古月昕臉上略有些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攪你,我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哦!好了很多……謝謝!」謝莫言說道。眼睛不敢和古月昕對視,後者也略有發覺,心中又是莫名一痛,說道:「那天……真是對不起,讓你誤會了!其實我……我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你大可不必這麼躲著我!」

「呃……哦!」謝莫言胡亂回道。

「我們還是朋友關係!是麼?」古月昕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淡笑道。

「嗯!我們當然還是朋友!」謝莫言沒發現古月昕臉上的細微變化,沒什麼心計地就相信了古月昕的話,心中不免釋然開來,看來前些天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嗯!既然你沒事,那就好了,後天的比試你要加油哦!」古月昕說道。

「嗯!我會的!」謝莫言自信滿滿地說道,現在有了劍靈的幫助,謝莫言開始對今後的比試有了一定的信心。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古月昕說完便離開房間,謝莫言送其離開之後,吐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地心中一下子輕鬆了不少,看來自己前段時間確實是神經過敏,別人明明對自己沒意思,怎麼自己這麼自做多情。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輕笑一聲後回到床上開始冥想起來。

第五章劍靈VS赤劍

經過一天休息調養之後,謝莫言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僅如此,還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比以前更加精純了,感覺自己也已突破原來的「人靈」境界,晉級到地靈境界,現在謝莫言體內的靈力已經能夠不經過謝莫言指引而自動吸收空氣中的靈氣了,也就是說現在謝莫言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是在修行,這不僅是對謝莫言有好處,對體內的寶寶也就是軒轅劍靈來說更是一個大好的消息。現在他可以時時刻刻吸收靈力了,自己也不必擔心會有靈力枯竭的現象,除非是遇到一些特別難纏的對手以外。

也不知道丁石的傷勢怎麼樣了,和他認識不久,但是謝莫言多少也瞭解他的性格,老實說謝莫言對他並沒有什麼排斥的感覺,特別是在經過一場比試之後,謝莫言突然發現丁石是個非常正直的人,凡事都喜歡一板一眼,不喜歡搞小動作什麼的,和他的師兄丁衛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向門中的弟子打聽一番後,謝莫言七拐八彎地來到丁石的廂房前停下,剛想敲門進去時,對面竟走出一人,赫然是丁衛和那個公孫燕。兩人親密的樣子見前面有人好像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地兩人各自閃開一邊。公孫燕面有微紅地不敢看謝莫言,而丁衛卻是含著一絲憤怒的語氣沖謝莫言喝道:「原來是你,你來幹什麼?還嫌傷我師弟不夠麼!」

看來他昨天也是非常注意謝莫言的一舉一動。不過他那股憤怒別人看不出來,謝莫言到是分得很清楚,這傢伙會關心丁石?就連謝莫言這個局外人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他這麼說分明是對自己剛才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而感到憤怒。

「我來這裡看看丁石的傷勢!你別阻止我,要記住這裡可是百印門!」謝莫言說道。

「哼!不過是名不副實的小門派而已,要不是我們蜀山當年向各門派替你們百印門說了幾句好話,你們根本就不賠成為三大修真派之一!別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丁衛不吃這一套!」丁衛非常傲氣地說道。

「你說我不要進,別牽扯到百印門身上,否則你會後悔的!」謝莫言此時也有些憤怒起來。

「看我倒要試試看了!」丁衛冷哼一聲說道。四周氣氛一下子便得僵持起來,場面一觸即發。站在一邊的公孫燕拉了拉丁衛的胳膊,輕聲說道:「師兄,這裡畢竟是百印門,再說我們是來參加論道大會的,如果在這裡打起來,師傅會責怪我們的!」

思忖再三,丁衛只能憤憤地哼了一聲,甩袖而去,謝莫言看著丁衛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後暗暗吐了口濁氣,剛才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現在自己雖然有劍靈了,要是真打起來雖然自己未必會輸,但是師傅他們一定會責怪下來,自己可不想再見到白老那張憤怒的臉了。

推開門,丁石此時正半躺在床上,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師傅或者是師妹,視線轉過去之時發現來者竟是謝莫言!

「你怎麼來了?」丁石疑惑道。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謝莫言拿了張凳子坐在一邊面帶微笑地說道。

「你是來笑我的?」丁石看著謝莫言那張笑臉略有不悅地說道。

「凡是不能看表面,我確實是來看你的傷勢的,不像你的師兄,只顧著和你的師妹……」說到這裡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吞回肚內。

丁石聽到謝莫言說到師妹之時,臉色略有暗淡,謝莫言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避開這個話題說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真的很厲害,我差點就棄權了!你是我從開始修行到現在遇到的第一個厲害的對手!」

「呵……但最後還不是被你打敗了!」丁石不溫不火地說道。

「別這麼說,我也是偷機取巧而已,如果你早有防範的話,場面就不一樣了!」謝莫言說道。

「呵……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麼好說的!」丁石一臉頹然地說道。謝莫言知道自己挑錯話題了,不免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空的話可以去東面的天字號廂房找我!」說罷,謝莫言見丁石還是面色不改地斜看著地面,也沒有回答謝莫言的話便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要出去時,身後一陣聲音傳來:「謝謝你!」謝莫言轉過身,一臉高興地說道:「不用客氣!你這個朋友,我謝莫言交定了!」躺在床上的丁石笑笑不語,謝莫言隨即離開房間。

次日一早,謝莫言來到校場後,昨天的一百二十八個擂台此時已經剩下六十四個,乍看之下顯得寬敞許多,但是人還是那麼多,所以場面看上去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修為的提升,讓謝莫言的信心大增,接連幾場都是以完勝結束,對於百印門來說可謂是大大地在各派面前露了臉,白老這幾天的笑容好像比往年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就連卓不凡也是興奮地坐在觀看席上衝白老說道:「你看師兄,這就是我教出來的,怎麼樣?兩個月就有這種實力,不錯吧!」

「呵呵……卓師弟,看來很有天分,改天是不是該帶幾個資質較高的弟子給你教教?」白老笑呵呵地說道。

「免拉,我教徒弟不過是業餘愛好而已!我還是自由點比較好!」一談到收徒弟,卓不凡就顯得有些忸怩推脫起來,似乎只有謝莫言才符合做他的徒弟。

不是冤家不聚頭,今天這一場是和丁石的師兄丁衛比試,謝莫言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丁衛了,以前是苦於打不過他,現在擁有了劍靈再加上自己實力的提升早已不怕他的赤劍,白老曾說過當自己能夠駕馭這劍靈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夠打敗自己,寶寶只有那麼點大,但謝莫言還是相信劍靈的威力。

「哼!我那個師弟學藝不精,所以才敗在你手下,如果你肯現在棄權的話,我還可以答應不傷害你,否則,你可要受皮肉之苦了!」丁衛站在擂台上冷聲說道,眼中絲毫就未曾正眼瞧過謝莫言一眼,拽得不得了。簡直就是和他的那個混蛋師傅一個德行,謝莫言平生最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了,雖然他自己也是這類型的,不過還沒有達到這麼恬不知恥的境界。

「喂!我說打架就打架,別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行不行啊,吵死人了!」謝莫言不耐煩地說道。

「你……找死!」丁衛冷喝一聲,雙手一掐劍指,瞬間祭出自己的赤劍出來,灼熱的氣息瞬間沖謝莫言席捲而來,後者坦然一笑,運起體內靈力,絲毫不費力氣地將這股灼熱的氣息隔離在外。

赤簡在丁衛的指引之下,瞬間噴射出數條火柱沖謝莫言襲來,後者身形一閃,心中默念「寶寶」,但卻遲遲未見反映,難道那小混蛋又耍自己,正當謝莫言面對襲來的火柱焦急之時,右手紋著劍紋的部位一陣灼熱感,隨即右手一陣刺眼的光芒亮起,彷彿一個小太陽一般,將四周圍觀的弟子紛紛吸引了過去。

一道無形的長條形物體從那陣刺眼的光芒中分離出來,隨即謝莫言的右手彷彿拿到了一柄無形的光劍一般,靈光刺眼不已,龐大的靈氣瞬間將襲來的火柱吹散開來,餘力未盡地沖丁衛襲去。丁衛見狀,趕緊催動赤劍,在身前舞出一道火牆,將這股靈氣勉強抵擋在外,心中暗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單單靈氣都這麼強。

在外人看來,謝莫言此時右手持著一柄看不清樣子的劍,劍身的靈光由於過於刺眼,乍看之下顯得有些琢磨不透,神秘不已。看臺上不僅僅是白老,就連其它門派的掌門堂主都是一臉地詫異和不相信,這股強大得不可思議的靈氣就算遠在百米外的他們也能夠感受到它的強大。公孫洪坐在看臺上,臉色順便變得很難看,他能感受到謝莫言手上那柄不知名的法寶不是自己的徒弟可以對抗得了的!原本想讓他這次大會中替青雲堂出出風頭,沒想到現在竟然半路殺出個謝莫言出來。

「師兄!難道莫言手上拿著的是……」此時卓不凡眉頭微皺,不確定地沖白老問道。

「劍……劍靈!!」白老心中激動地說道。「他終於成功駕馭劍靈了!」白老彷彿看到了百印門今後的繁榮,神色激動地喃喃說道。卓不凡見師兄這麼激動,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但是他卻也隱隱聽到「劍靈」二字,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莫言這小子竟然有劍靈?千百年來,修真界裡不過只有四五個人有劍靈,但這幾個人要麼是隱世不出的不世高人,要麼是一派之主,謝莫言年紀輕輕就擁有靈氣這麼重的劍靈,如果沒有經歷過一番奇遇的話打死卓不凡也不相信。

「我想套用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如果你現在棄權的話,我可以不讓你受皮肉之苦!」謝莫言此時全身彷彿充滿了力量,說話也開始狂傲起來!

「哼!」丁衛對謝莫言的話不予理會,但是額頭上的汗水卻出賣了他,現在他可是有苦說不出,對方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法寶,自己現在竟然一直被他壓著,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

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丁衛猛地催動靈力,和丁石一樣在身上加了一層防護罩,不同的是那層光罩竟是火紅色的,彷彿一層火焰。難道這赤劍和丁石那柄藍色飛劍是一對的?謝莫言此時想道。

「火龍吟」丁衛冷喝一聲,赤劍頓時幻化出一條長十米有三四個人寬的巨龍,比丁石幻化出來的水龍足有一倍大小,灼熱的火焰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響聲,四周的空氣也頓時變得一陣粘稠,彷彿是借了火龍的力量,丁衛的氣勢也瞬間變得龐大起來,浮在半空中的火龍猛地吐出一團一人大小的巨大火球,朝謝莫言襲來。

不僅僅是台下圍觀的弟子,就連台上的眾位掌門也都紛紛將目光轉到這邊過來,特別是公孫洪,雙目凝重地看著場中的丁衛。當年將這對赤水飛劍的赤劍傳給丁衛果然沒有傳錯,年紀輕輕便已將赤劍的威力發揮得七七八八,和自己當年頗為相像。但是謝莫言手上拿著的法寶很像一件東西,一件掌門師兄也擁有的法寶。但這是不可能的,師兄苦修七百餘年才修成劍靈,這個小小的百印門弟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等修為?難道有什麼奇遇不成?

火球未到,灼熱的氣息便已席捲而來,如果是在三天前的話謝莫言對赤劍或許還有些忌諱,但現在他手持劍靈這等稀世法寶根本就不畏懼這赤劍。但是再一次地看到龍的樣子,謝莫言心中還是微微有些感歎。

似乎不用自己來想,劍靈幻化出一道白色靈光,將謝莫言罩在其中,霎時間剛才的灼熱感便被隔離開來,右手持劍朝空中一揮,一道夾雜著龐大靈力的劍氣朝火球襲去。「轟!」一陣劇烈的響聲在半空中響起,巨大的火球竟被劍氣硬生生從中劈成兩半,餘力未減地朝半空中的巨大火龍襲去。

丁衛見狀,雙手連掐數個劍指,半空中的火龍猶如得到了什麼暗示,「吼!」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嘯響起,龍首微擺,龍身在半空中擺動起來,但是身軀過於龐大,再加上劍氣速度之快,龍尾還是被劍氣刺穿,又是一陣龍嘯聲響起,彷彿感受到龍尾被刺穿的痛苦,丁衛右肩突然爆出一個一指大小的血洞,鮮血直流。丁衛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趄趔一下差點摔倒,咬了咬牙,狠狠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雙手掐起一道劍指,一道赤色靈光沖火龍射去。

眨眼間,火龍的身上火焰彷彿活了一般向龍尾移去,將受創的部位修復成原狀,但是全身的火焰也霎時間暗淡了許多。

「真厲害!」不僅僅是台下眾人,就連謝莫言都暗暗驚訝這劍靈竟然會有如此威力,一時間不禁信心大增。此時體內似乎有一個聲音說道:「切!這只是我的百分之一的實力而已,如果再等些時日,等我靈力更加充沛的時候,一道劍氣就可以把那條小蟲子劈成兩半!」不用說,這個聲音就是寶寶了!

「喂!剛才我叫你好幾次了,你怎麼後來才出來!你知不知道這差點害死我啊!」謝莫言埋怨道。

「我剛才正在刷牙洗臉啊!」寶寶的話差點讓謝莫言倒在地上,刷牙洗臉?難不成他還真的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是自己家了,還刷牙洗臉?那……那些髒東西不都流在自己身體裡了?

「嘿!放心拉,那些殘留物質我都用靈力蒸發了,不存在了!」寶寶笑呵呵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謝喔言大驚。

「等一下再回答你,如果你再不去對付那條蟲子的話,你會變成靠豬哦!」寶寶提醒道。正在疑惑間,一股灼熱的氣息傳來,謝莫言猛然驚醒,抬頭看去,那火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橫衝下來。要不是反映得快,再加上擁有劍靈那層白色光罩保護著,謝莫言就算不被火龍瞬間蒸發也會被那股灼熱的火焰燙傷。

雖然如此,但是謝莫言還是被火龍搞地狼狽不堪,巨大的龍首好似三層樓大的建築物般,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一條龍,謝莫言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

丁衛冷哼一聲,雙手一掐劍指,火龍朝天一嘯,由火焰組成的身體漸漸縮回那個巨大的龍首內,龍頭一陣耀眼的紅光閃起,好似比天上的太陽一般,將整個龍首包圍在其中,讓人不敢直視。

謝莫言一手遮住眼睛,劍靈幻化出來的白色靈光似乎並不能阻擋這股刺眼的光芒,比先前更加灼熱的氣息漸漸包圍住謝莫言全身,好像透過那層白色靈光鑽入謝莫言體內,毛髮已經承受不了這股灼熱的氣息,開始捲縮起來。

「快!快用你師傅教你的御靈劍決!」寶寶提醒道。

謝莫言來不及思考寶寶的話,腦海突然閃現出一句劍決:「以劍為媒,御靈為氣,氣轉乾坤,以靈御劍!」

霎時間,靈氣彷彿一道龍捲風以謝莫言為中心將謝莫言捲起,穩穩地停留在半空中和龍首對峙。手持劍靈的右手也發出陣陣白光,逐漸地將謝莫言包在其中,本來已經看不清的劍靈,現在就連謝莫言都看不清了。眾人只看到場中一紅一白兩個巨大光團漂浮在半空中,神情充滿地驚訝,不解和崇拜。兩股能量似乎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而擂台邊的四面金旗圍成的一道光幕似乎也正在承受著這兩股強大能量的衝擊,隱隱有一絲細微裂痕。

看臺上,包括白老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那兩團強大的靈力,公孫洪更是鐵著一張臉,微皺的眉頭透露這一絲緊張。

「師兄!要不要終止這場比試?」此時秋師叔和江師叔都圍了過來說道。

「等等再說!」片刻之後,白老凝重地說道。兩人想視一眼,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緊張地看著場中情況。

火龍龍首猶如一道巨大的流星沖謝莫言襲來,後面一道火紅色的軌跡特別顯眼,十米下的地面上隨即劃過一道黑色焦痕,可見其灼熱程度。謝莫言所在的光團霎時間也劃過一道白光,猶如一道白色閃電,沖龍首襲去。

「轟!」一聲巨響,塵土碎石四揚開來,擂台邊的四面金旗所組成的光幕也隨之徹底碎裂開來,白老以及眾位掌門同時往場中飛去,擂台上巨響後的龐大靈氣呈輻射狀散開,一些躲閃不及的弟子均被這股靈氣所傷,頓時場面混亂起來。

白老和眾位掌門合力布起一道紫色光幕才將這股龐大的靈氣鎮壓住,擂台上,謝莫言彷彿天神一般傲然站立在場中,原本右手持著的劍靈已經回到體內。而丁衛卻早已頹然倒在不遠處,整個擂台已經宣告徹底報廢。

「莫言!你怎麼樣?」雲山和古家兩姐妹紛紛跑上早已破損不堪的擂台上。

「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謝莫言說到最後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來,此時白老也趕緊上前查探謝莫言的傷勢,除了衣服有些破損之外謝莫言只是靈力耗盡昏迷過去而已,身上竟沒有一處傷痕。白老暗暗放下心石說道:「莫言沒有大礙,你們扶他回去休息吧!」

「是!」雲山等人齊聲說道,扶著昏迷的謝莫言望廂房走去。

此時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將倒在地上的丁衛抱起,竟是公孫洪,此時他竭力忍住想發火的衝動,冷冷地看了一眼謝莫言離去的方向,沖白老和幾位門派掌門淡淡地說道:「我徒弟受了傷,我想先帶他回去,日後如有機會再來拜訪!」說罷,祭起一把土色巨劍,朝天邊呼嘯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視線範圍內。

這個時候,站在不遠處已經比試好後的無崖谷藍玉飛和竹梅大師的弟子冰如也將視線轉移到這邊過來,剛剛那一幕激烈的打鬥已經將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了,包括他們兩個。藍玉飛的臉色略有變化,一點凝重,一點微笑,還有一點疑惑,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至於冰如,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那雙眼睛還是能夠分辨出她此時的驚訝和疑惑。

「冰兒,看清剛才的比武了麼?」此時竹梅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近冰如身邊說道。

「師傅,剛剛那個人手上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法寶?我在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靈氣波動!」冰如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劍靈!百印門的一個弟子竟然擁有劍靈,這是何等修為!真是匪夷所思!」竹梅大師微微歎道。

「劍靈!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劍靈!」冰如驚訝地說道。

「嗯!當年我在蜀山見識過蜀山掌門玉虛真人的劍靈,當時也是這般光芒四射而出,看不清真正形態,但是玉虛真人的劍靈比謝莫言的強大很多,相必是那個謝莫言的弟子並沒有發揮出劍靈的真正威力。」竹梅說道。「如果你和他對上的話,記住千萬要小心,劍靈是有自己意識的,切切不可力敵,你要好自為之!」

「是!」冰如說道。

謝莫言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點點的星光掛在夜空中,一輪彎月掛在空中,猶如一把鉤子,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謝莫言身上。醒來後,謝莫言只感到全身發軟,體內竟只有可憐的一小股靈力在以一種奇怪的路線運轉著。似乎想到什麼,謝莫言暗暗叫喚著寶寶,但是卻一點反映也沒有,右手上的劍型紋身一點也沒有變化,看來那個「御靈劍決」不僅把自己的靈力都消耗光了,就連寶寶的靈力也消耗得非常嚴重。想到這裡,謝莫言不僅浮起和丁衛打鬥的情景,也不知道那個公孫洪是怎麼教這個徒弟的,最後那招強得不像話,自己加上劍靈才勉強把他搞定,真是失算!正想著,謝莫言忽然感覺到床邊趴著一個人影,細看之下,發現竟是古月昕!

原本已經和她失去芥蒂的謝莫言此時不免又將心提了起來,這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謝莫言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顯得非常聰明靈活,但是對於感情他卻猶如一個門外漢,什麼都不懂!

我這麼一個痞子,又沒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哎!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或許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恩!一定是這樣的,謝莫言給自己找了個看似非常合理的理由。

此時夜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謝莫言見古月昕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布衣,便輕輕掀開被子想替她蓋上,似乎是感應到什麼,趴在床邊的古月昕不禁被謝莫言細微的舉動驚醒過來。

「對不起,打攪你休息了!」謝莫言非常客氣地說道。

「沒關係,是我疏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師傅說你是靈力枯竭暈倒了,不過我不放心,所以就來看看你,但是……我卻也睡著了,真是抱歉!」古月昕似乎想到什麼馬上接著說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地來看看你而已!」

「我知道,現在我好了很多,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你也不要和我客氣,咱們現在是師兄妹,也是朋友!你說是麼?」謝莫言說道。

「嗯!」古月昕雙眼微垂,輕輕回道。謝莫言沒有察覺到她臉上那絲不易察覺的傷心,釋然道:「現在很晚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走了!」古月昕回道。走到門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忍住了。

古月昕走到拐角處,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姐姐!」從暗處走出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出來,正是古月櫻!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古月昕問道。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謝莫言?」古月櫻看著古月昕問道。

「你別亂說,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古月昕躲避妹妹那灼熱的目光說道。

「姐姐!你就別騙我了,我老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那個謝莫言簡直就是個大笨蛋,他有什麼好的,值得姐姐你這麼為他做!」古月櫻說道。

「小櫻,你別亂說,難道你忘了,要不是他我們不可能來這裡修真,更不可能找到這麼一處地方來隱藏自己不讓『掠奪者』找到,我們怎麼可以還向他索要更多的東西,他心裡喜歡的是慕容香!」古月昕說到最後,臉色逐漸暗淡下來,掩飾不住的傷心被古月櫻看在眼裡,說道:「那有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就跟他說咯,姐姐這麼漂亮他怎麼會看不上你!」

「小櫻,有些事,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我和他只能是朋友關係!夜深了,該回去休息了!」古月昕說到最後明顯是在躲避什麼。

「但是……」古月櫻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姐姐打斷道:「回去吧!不要胡思亂想了!」

氣餒地歎了口氣,古月櫻向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走在後面的古月昕看著妹妹離去的身影,轉過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的房間,轉身離去……

兩場的比試,謝莫言的名氣不知不覺已經在修真界中宣揚開來,現在誰都知道名不副實的百印門出現了一位了不起的弟子,身懷稀釋法寶,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簡直就是威風八面,同時百印門也因此讓眾多修真門派的掌門另眼相看,白老這幾天可是樂壞了嘴,就差抽筋了!秋師叔和江師叔也是一臉高興,畢竟是謝莫言為百印門增光,任誰都會高興。

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謝莫言的身份已經提高到近乎白老的程度,簡直比閃電還要快,而傳言更是離譜,簡直就是把謝莫言傳得像神一樣。看來不僅僅是俗世中人會有『以訛傳訛』這一說,就連修真界也免不了這個不良習慣。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早醒來後,精神好了許多,體內的靈力早已恢復,甚至還略有增進,為此謝莫言不禁暗暗高興,如果再來幾次實力不就提升得很快了。如果謝莫言這種想法被其他修真者知道的話不吐血才怪。

兩場比試,兩次暈倒,還有一次徘徊在生死邊緣,這種險就算是能夠提升修為,相信也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去嘗試。

此時心情大好的謝莫言離開廂房開始四處閒逛,但是路過的百印門弟子見到謝莫言都用一種非常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後者一臉不解,懷著這個疑惑,謝莫言準備去白老那裡問問清楚。

「謝師兄早!」一位弟子走過,滿臉崇拜地沖謝莫言行了一禮。

「早!」謝莫言簡單地回了禮。一路走來已經不下十位弟子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了,謝莫言只感到心裡毛毛的,好像那雙眼睛會把自己吃下去似的。

「莫言!」此時一陣叫聲在身後響起,謝莫言身形一滯,轉過身見卓不凡急匆匆地走來,臉色疑惑地問道:「老實說,你昨天使的那個法寶是什麼玩意?」

「是……軒轅劍靈!」謝莫言如實說道,卓不凡聽後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那副表情,謝莫言還真擔心他會不會把一雙眼珠子給瞪出來。

「五聖物之一的軒轅劍靈竟然在你小子身上?難怪……但是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收服軒轅劍靈呢?而且你怎麼能使喚它?」卓不凡問道。謝莫言想了想,便將事情的經過悉數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有關自己是盜門傳人還有和寶寶談話那一段事,當然其中還夾雜了一些謝莫言自己臨時編的曲折故事,沒想到卓不凡竟然還真當有這麼回事,暗暗歎道:「原來如此,你小子可真是走運!嘿!可不可以借我玩玩?」說到最後,卓不凡一臉興趣地說道。

「這……恐怕不好吧!師叔,劍靈擁有靈性你應該知道的,就算我給你你也使喚不了它!」謝莫言急中生智,胡騶了一個借口,沒想到卓不凡竟真的相信了,沉吟了一陣子他似乎改變注意,滿臉期待地說道:「那咱倆來比劃比劃!看看你的軒轅劍靈是不是這麼厲害!」

「呃……師叔,明天我就要繼續比試了,現在打架恐怕不好吧!」謝莫言說道。

「誒!怕什麼,我們只是隨便比劃一下而已,不會妨礙你明天比試的!」卓不凡說道,說罷便要拉謝莫言去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後者一臉不情願地被卓不凡拖著走。此時不遠處雲山正朝這邊走來,謝莫言趕緊叫住他道:「雲山師兄!」

「咦?謝師弟!」雲山走過來說道。此時卓不凡也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停住身形。

「卓師叔!」雲山見到卓不凡時本能地就要衝卓不凡行禮,後者甩了甩手制止了雲山的動作。

「雲師兄!你剛才不是正要找我麼?你說師傅找我有事,是不是這樣啊!」謝莫言說道,雲山滿臉地疑惑,見謝莫言雙眼猛眨的樣子,再看看卓師叔剛才拉扯謝莫言的樣子心中便有了大概,也裝模做樣地說道:「哦!是的,掌門師傅說有要事和你說,叫你去他那裡一趟!我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卓師叔,我看還是以後有空再陪你對招了,師傅找我有事,我要去他那裡一趟!」謝莫言說道。

「這……哎,好吧!不過以後你可要來找我!」卓不凡思忖再三,最終還是鬆開抓著謝莫言胳膊的手,略有遺憾地說道。

「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來找師叔你的,那我先走了!」謝莫言干緊說道,心中卻是想道: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機會了。

和雲山走了好幾段路,拐了好幾個彎,在確認卓不凡不會跟上來之後,謝莫言心中終於釋然道:「呼……終於擺脫了,剛才真是多謝雲師兄了!」

「不必客氣!呵呵,卓師叔這個性格,除了掌門之外,誰都沒辦法,好鬥的性格在我們這些弟子中是出了名的,你以後可要小心了!」雲山笑說道。

「嗯!我可不想再被他抓過去當沙包打了!」謝莫言也點著頭說道。

「你現在的實力恐怕不會這麼不濟吧,昨天你的實力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相信就連卓師叔也不過如此!現在不僅僅是門中弟子,就連其他門派的一些弟子都對你崇拜不已!」雲山說道。

「啊?難怪……」謝莫言想起早上那些弟子對自己必恭必敬樣子,不禁想道。

「對了,說起昨天,你後來手上拿著的法寶好生厲害,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都沒聽你說過?」雲山問道。

「呃……是師傅給我的,他叫我不能向別人說,就連親人都不能說!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擁有「軒轅劍靈」這件事,畢竟擁有劍靈的人在修真界中可是屈指可數,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不更加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了。似乎是身為盜賊的本能反映,謝莫言如是想道。

「沒關係,既然是掌門師傅吩咐的,你就千萬不能說!不過接下來的比試你可要努力啊!百印門今後在修真界的地位可都是掌握在你手上了!」雲山似乎想到什麼,一臉曖昧地沖謝莫言說道「另外,我想還有一位佳人很想讓你在最後一此比試中勝出,你可不能讓她失望!」

「嗯?佳人?」謝莫言疑惑道。

「呵呵!就是古月昕師妹了,外人看不出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昨天她看到你昏倒的時候可是比誰都要緊張!」雲山笑呵呵地說道。

「呃……雲師兄你可別亂猜,我和她不過是普通朋友關係而已!」謝莫言說道。

「哦?不過我看古師妹對你很有意思啊,你可要好好把握!」雲山說道。

「呃……不說這個了,師兄我先回去準備明天的比試了!」謝莫言找了個借口說道。

「呵呵……去吧!」雲山笑說道,謝莫言一臉不自在地轉身離去。

在回廂房的路上,謝莫言經過丁石的房間時,剛好發現發現公孫燕和丁石從屋內走出,兩人提著包袱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你傷還沒好,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謝莫言關心地問道。

「嗯!有師傅有令,我必須回去,有師妹妹幫忙,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丁石和善地沖謝莫言說道。不過站在一邊的公孫燕卻是一臉憤怒地看著謝莫言,昨天將丁衛打傷後的清淨她還是依稀記得,就是眼前這個人竟然將自己心愛的人打成重傷。

「哼!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師弟,我們走!」公孫燕冷冷地沖謝莫言說道,便轉身離開。

「不好意思!我師妹不會說話,別見怪!」丁石面有尷尬地說道。

「沒關係,你真的不準備在這裡療好傷再回去麼?」謝莫言說道。

「不了,你有空的話可以去蜀山找我!」丁石微笑說道。

「嗯!我會的,那你要好好保重了!」謝莫言說道。眼前這個新交的朋友謝莫言感到沒有交錯,他果然是個性情中人,拿得起放得下,真不知道那個公孫洪怎麼會關心那個丁衛,難道修真界都是靠實力來評定一個人的好壞麼?

回到廂房,凳子還未坐熱,雲山便急匆匆地推門進來,說道:「謝師弟!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哦?雲師兄找我有什麼事麼?」謝莫言疑惑道。

「嗯,掌門師傅叫你去他的房間一趟,說是你的一位親戚過來了!」雲山說道。

「親戚?我沒什麼親戚啊!」從孤兒院到現在,謝莫言雖然曾想過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但是經過這麼多年卻還是沒有什麼因循,久而久之他對親戚的感覺變淡了許多,也只有在經過盜門老頭領養自己的那段時間裡,謝莫言才感覺到那種親情的感覺。現在怎麼會突然冒出個親戚來?

「是師傅叫我去的?」謝莫言似乎想確定什麼。

「嗯!你還是先過去吧!」雲山說道。

「好吧!」謝莫言隨即起身向白老的屋子走去,剛到門口剛想敲門時,裡面便傳來一陣朗笑,聽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叩叩!」謝莫言輕輕敲了兩下門,白老的聲音傳出來道:「進來!」

謝莫言推門進去,房間內除了白老之外,旁邊還站著一位身著一身洗得有些褪色的青色長袍,一頭白花花的頭髮長長地披在後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是看不清臉謝莫言還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心中隱隱覺得這個背影很是熟悉。

「呵呵……莫言,還認得我麼?」此時長袍老者轉過身,微笑地看著謝莫言說道。

「呃……慕……慕容爺爺!怎麼會是您?」謝莫言滿臉驚訝,眼睛瞪得老大,眼前的長袍老者竟是當初送給自己那柄烏金寶劍並且還是慕容香的爺爺。也就是在當時謝莫言才認識他並且認他做干爺爺,沒想到白老口中所謂的親戚竟然是他!

「呵呵!怎麼?不希望我來麼?」慕容道長說道。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了!」謝莫言連連罷手說道。

「呵呵……幾個月不見,修為增進不少啊!看來百印門今後可能依靠你重現當年雄風!」慕容道長微笑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慕容爺爺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修真不能只看運氣,而是要看一個人的資質,你資質乃是上上之選,現在又身懷劍靈,雖然還不能完全發揮它的真正威力,但是加以時日必定可以技壓群雄。」慕容爺爺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和我們家的香兒鬧什麼彆扭了?」

「啊?呃……我……」沒想到慕容道長竟然會知道這麼細小的事情,該怎麼回答?謝莫言第一次感到窘迫的感覺,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慕容道長的話。

「好拉!等論道大會結束之後,你回校在和她解釋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頭子可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一切還要看你自己了,不過我可要告訴你,千萬不能傷害我們家的香兒,否則我可饒不了你!」慕容道長說道。

「不會的!我一定會和她解釋的!」謝莫言脫口而出,但一說出口便後悔了,這不就是暴露自己和慕容香有什麼關係嘛!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自己和這些老得成精的老頭比聰明還不到時候。

「呵呵!好拉,我這次來只是順道來看看,你回去準備明天的比試吧!可別辜負我和白老對你的期望哦!」慕容道長見謝莫言的樣子,不禁笑道。

「慕容爺爺,師傅!那我先回去了!」謝莫言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再呆久點的話難不成知道這個老頭還會把自己其他秘密都給套出來。

第六章天池之行

比試進行到今天已經進入最後一輪,這一場如果能勝出的話,那謝莫言就能夠進入六強,可以下山回校!但是如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話,那只能怪謝莫言的運氣不好了。

來到擂台邊,今天的人似乎比前幾天的還要多,畢竟是最後也是最激烈的比試了,大家都期待著更加精彩的比鬥出現。謝莫言一路走來,同時也引起四周眾人的目光,一個個眼中滿是崇拜和尊敬的神色,謝莫言雖然很享受這種倍受矚目的感覺,但身為盜賊的本性還是感到有些不適應。抬頭向白老等人的看臺上望去,慕容道長赫然坐在昨天公孫洪離開的那個位置上,笑呵呵地和幾個掌門聊著什麼,此時似乎感應到什麼將視線轉移過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被受矚目的謝莫言,微笑地點了點頭,後者也是臉上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意外再次發生,白老和眾位掌門經過一夜的努力將僅剩的十二個擂台外的防護陣加固一番。雖然各自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進入最後的六強,但想起昨天謝莫言和丁衛的比試場景,眾位掌門的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期待著這位百印門的弟子有更加出人意外的表現。

謝莫言走上標有七號的擂台上,今天就是最後的比試了,謝莫言心中不由地有些緊張,到底自己最後這位對手是誰?

或許是因為巧合,謝莫言發現自己的對手竟是公孫燕之後不禁怔住了,倒不是因為公孫燕的道行會如此之深,竟然也順利進入最後的六強比試中,而是公孫燕明明和丁石一起回蜀山了,怎麼來比試?

「咳……咳……」白老故意咳了幾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台下眾人卻猶如雷貫耳,一個個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白老。

「這次比試,由於公孫燕放棄,已當棄權,所以今天這場由謝莫言勝出!」白老的話猶如一陣響雷,台下一陣喧嘩,這次比試簡直就是為謝莫言而設的,兩場比試下來他早已成眾人焦點,現在又是不戰而勝,雖然是碰巧運氣所至,但是四週一雙雙眼睛還是朝謝莫言看來。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崇拜的,後者此時哪裡還敢繼續站在台上,趕緊跑下來,但是四週一雙雙眼睛還是盯著他猛看,好像看怪物似的。

「師弟,你真幸運!」雲山走過來拍了一下謝莫言的肩膀羨慕道。

「呃……不過是湊巧而已!」謝莫言乾笑一聲回道。

過了一會兒,台下聲音漸漸平靜下來,白老繼續說道:「那今天的比試繼續進行,進入前六名者到百印殿守侯!」

此時,台下眾人紛紛散開,三三兩兩地在擂台邊圍觀,但是還是有不少的人頻頻朝謝莫言看來,好像謝莫言比台上精彩的比試更加吸引他們的目光。

很快,六強的比試終於結束,除了謝莫言以外,無崖谷的藍玉飛、天山派的冰如還有另外三個謝莫言叫不出名字的男子順利晉級六強。六人來到百印殿之後白老和眾位掌門已經坐在裡面。

「你們六位能夠在百多位年輕一輩中脫影而出已經證明你們的實力。時值今日,我正道今後的興衰盛亡都在你們手上,但今日魔道蠢蠢欲動,而在長白山一帶的天池附近今日曾出現奇怪現象,可能是什麼寶物,你們六人借此機會下山去天池查探一番。」白老說道。「莫言,你隨我來內堂一下!」

「是!」謝莫言跟著白老走進內堂,除了藍玉飛之外,其餘幾個人都被自己的師傅叫到一邊,有的傳授密門法決,有的相授法寶,總之一個個都是面帶微笑和興奮。而此時藍玉飛的兩個隨從,一個肌肉男和一位儒生打扮的少年走過來說道:「恭喜少谷主!」

藍玉飛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先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爹,我好久沒下山了,這次借此機會也去歷練一番,叫他不必擔心!」

「少谷主,這……我們還是跟著你下山吧!」此時兩個人面上略有擔憂之色。藍玉飛輕笑一聲說道:「不用了,你們還是回去吧!」藍玉飛的話像是有什麼魔力,兩人思忖再三,只能依照他的話去做。

「那我們先回去了,少谷主要小心!」說罷兩人離開大殿,那個肌肉男架起一把一人多高的狼牙棒,另外一個卻是駕馭著一把巨筆,霎時間在藍玉飛視線中失去蹤影。

來到內堂,謝莫言發現慕容道長早已守侯在內,不禁上前恭敬道:「慕容爺爺!」

「呵呵!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啊!」慕容道長說道。謝莫言臉色微紅,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只是碰運氣而已!」

「呵呵,那就是上天要讓百印門復興,重現當日雄風!下山後,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萬事都要小心。如果在遇到血影門的人切忌不能和他們硬碰!」說到後面,白老的語氣漸漸變得嚴肅,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知道了師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來這裡繼續清修的!」謝莫言說道。

「呵呵……以後百印門可都是由你來支撐了,你當然要來!不過你可以先完成你的學業再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可以撐些時日的!」白老笑呵呵地說道。

「師傅您洪福其天,百印門在你的手下一定可以發揚光大的,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要管理這麼大的門派恐怕有些力不從心!」謝莫言一想到要承擔起掌門的責任,不禁一個頭兩個大。從小到大野慣了,要正兒八經地管理一個幫派他可受不了,不僅僅是沒有自由,而且累得很!

「誒!又不是誰一生出來就會管,我老了,也只有你這麼個弟子,我不傳給你傳給誰?更何況我已經把百印戒傳給你了,你可不能反悔!」白老說道。

當初謝莫言接受白老送的這枚戒指原本只是以為好玩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要去承擔這麼大的責任,此時不禁有些後悔。

「百印門中並不僅僅只有我啊,雲山師兄就很不錯,百印門中的大小事情他都管理得井井有條,您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相信以後百印門會更加昌盛。」謝莫言將脖子上那條用紅線穿起來的百印戒解下說道,心下生怕白老生氣,跪在地上說道「師傅,弟子自小習慣自由自在,如果師傅把掌門之位傳給我,必定會管理得非常亂。請師傅收回承命!」謝莫言雙手捧著百印戒低頭說道。

「你……哎……罷了罷了,你起來吧!」白老歎了口氣說道「百印戒我收回,至於選誰當掌門以後再說吧!這次你下山務必要小心!」說罷白老又是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人似乎瞬間老了十幾歲。

「你先起來吧!」慕容道長扶起謝莫言說道「雖然百印門比不上蜀山和天山派,但是別人想當這個掌門都想瘋了,你卻推辭掉,真是個怪胎!不過或許正因為如此,我們家的香兒才會對你念念不忘!」說罷慕容道長一副微笑的樣子看著謝莫言,後者聽到這話之後頭都不敢抬起來,面紅耳赤的感覺謝莫言現在終於感覺到了,不過聽到慕容道長說慕容香對自己念念不忘的時候,心中不由地一陣興奮,似乎比中了六合彩還要來得興奮。

「呵呵……好了!收拾好行李,你下山去吧!」慕容道長笑呵呵地說道。謝莫言逃也似地離開此地,身後又是傳來一陣輕笑。

謝莫言回到廂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換下身上的書生長袍,老實說謝莫言還是比較喜歡穿現代點的服飾,現在下山了可不能再穿那身古裝打扮的服飾,否則不被人當成是瘋子才怪!

一身現代服飾打扮的謝莫言離開廂房後,一個身影忽然間出現在身後,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襲來,謝莫言本能地向前一躍右手中指聚起靈力,轉身彈去,瞬間將那背後的攻擊化解。此時謝莫言才發現在背後偷襲自己的竟然是卓不凡,臉上不禁哭笑不得。

「嘿嘿,小子果然有長進哈!這次下山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啊!」卓不凡笑呵呵地走過來搭著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呃……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的!」謝莫言說道。

「嗯!你雖然是師兄收的徒弟,但也是我的徒弟!這麼快就要走了,還真想和你打一場!」卓不凡說道。

「呃……以後會有機會的,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會上山來拜見您老人家!其實我也很捨不得您老人家!」對於卓不凡的切磋要求,謝莫言不禁有些感冒,不過話說起來還是要裝模做樣點。

「那是那是,哈哈哈!你不能上來的話,我就下山去找你!嘿嘿!好像也有幾百年沒下過山了,也不知道世界變得什麼樣子了!」卓不凡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這麼想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放心吧!」

謝莫言一陣愕然,暗暗罵道:真是禍從口出。他要是下山來找自己打架,以他那好鬥的性格,把房子給拆了也就算了,如果還搞個通緝犯的頭銜,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好拉!別難過了,我知道你捨不得我老人家,吶!這東西是我從菩駝山黃道師手裡贏回來的。這『靈犀鈴』,是一對的,把它分別戴在兩個人身上後,只要其中一個人有事,這鈴鐺就會響,我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現在就把它送給你了!」卓不凡說道。

「那多謝卓師叔了!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謝莫言接過一對小巧的金色鈴鐺,就像是市面上買的那種手機掛墜一樣。

「好拉!我先去黃道師那裡喝酒,你一路小心啊!」說罷卓師叔便率先離開了!

回到大殿上之後,其餘幾人已經走到一起正等著他,藍玉飛輕聲說道:「謝兄,你終於來了,讓我們等了好一陣子呢!咦?謝兄你這身打扮……還真是特別!」其餘幾人也紛紛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謝莫言,後者經過論道大會後,對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早已麻木。

「呃……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可能是你們很久沒下山了,外面的世界早已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我身上的打扮裝飾就是現在人們的普遍服裝,你們的服飾早已在幾百年前就不用了!我建議,你們下山後最好好還是先將衣著打扮一下,否則引人注意可不好!」

「原來如此,謝兄看來非常熟悉外面的世界,也難怪我們這是第一次下山,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會有如此變化!」藍玉飛感歎道。

「呵呵!以後還有你們更加出人意料的東西呢!」謝莫言說道,將視線轉到一邊,一襲白衣的冰如立刻將注意謝莫言的眼光轉移開來,後者也裝做沒看到,淡笑了之。

此時大殿偏門走出兩個人影,古家兩姐妹看著謝莫言慢慢走近道,除了古月櫻這個脾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外,古月昕微笑地說道:「恭喜你了,下山後一路小心!」

「你……難道不跟我一起回去麼?」謝莫言此時想到這兩姐妹是和自己一起來山上的,不禁說道。

「不了……下山後難不成會被『掠奪者』找到,到時候暴露行蹤對你我都很危險!我和妹妹還是在山上再哭修一段時日,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後再下山!」古月昕說道。

「恩……也好!那你們要保重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下山後記得打電話給我!」謝莫言將自己很少用的手機號碼寫在紙上遞給古月昕說道。

「嗯!」古月昕接過紙條,點頭回應。

「那我們出發吧!」此時藍玉飛向眾人說道,此時謝莫言轉過身看了古月昕一眼,突然發覺她的眼睛裡似乎有股自己看不懂的悲傷!

看著謝莫言漸漸離去,古月櫻一改以往的性格,輕聲說道:「姐姐!難道你不想留住他麼?」

「他雖然和我們相處於一個世界!但卻是兩個世界的人!」古月昕說了一句妹妹聽不懂的話來,但是古月櫻還是聽得出姐姐話中那姑淡淡的憂傷。

穿過那層水紋般的出口後,眾人紛紛駕馭起自己的法寶沖天而起,而謝莫言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件可以駕馭的法寶。此時,寶寶在謝莫言體內說道:「吶!我可是不會載人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喂!再怎麼說你吃我的(吸收靈力),用我的(寄宿在他身體裡),就連刷牙洗臉都在我身體裡,怎麼說都要幫我一下」謝莫言不滿地沖寶寶說道。

「哼!我可是幫你打敗那個丁衛了,已經夠還你人情了!」寶寶說道。

看著眾人一個個都駕馭著自己的法寶在半空中疑惑地看著自己,謝莫言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沒有法寶可以駕馭不被笑死才怪。思忖再三,謝莫言終於拉下面子沖寶寶說道:「就算我求你行不?」一個大男人低聲下氣地向一個孩童說話謝莫言簡直就是丟盡了面子,還好是在內心交流,要是讓他們看到不笑掉大牙才怪!

「這可是你說的哦!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哦!」寶寶好像奸計得逞的樣子得意地說道。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幾乎成精了。

「是啊是啊!只要以後有需要的話,我一定盡我的努力幫你辦好行不?」謝莫言說道。此時半空中駕馭著金槍的藍玉飛沖謝莫言問道:「謝兄,你怎麼還不跟上來?」

「哦……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就來!」謝莫言衝他搪塞了一句,後者和其餘幾個人相視一眼,沖謝莫言說道:「那我們先行一步了,你要快點跟上來!」藍玉飛說罷和其他幾人紛紛駕馭起法寶沖天邊飛去。

「呵呵!那就好!」寶寶得意一笑。謝莫言只感到右手的那個劍形紋身一陣發燙,隨即幻化出一把七彩古劍浮現在謝莫言身前,看劍的樣式赫然竟是自己剛剛幻想著飛劍的模樣,劍身有分別有這漂亮的紋路,整把飛劍簡直就是謝莫言夢寐以求的法寶。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這種樣子的飛劍?你是怎麼做到的?」謝莫言驚喜地問道。

「切!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我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態的法寶,重要是你要想得到。」寶寶驕傲地說道。

謝莫言沒有理會,跳上劍身,第一次站在飛劍上,有些緊張,生怕會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的!」寶寶似乎知道謝莫言的緊張,輕笑一聲說道。

「切!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只是有些不適應而已!」謝莫言口不對心地說道。

「那你站好了!」寶寶話音剛落,謝莫言腳下的飛劍便快速向前飛去,站在上面的謝莫言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看下面,除了白雲還是白雲,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景物。謝莫言一陣緊張,由於速度太快,再加上是第一次駕御飛劍,謝莫言身子一陣不穩,左右搖擺起來。這一下心更是差點從胸口蹦出來,此時寶寶的笑聲傳來:「呵呵……真是個笨蛋!」

謝莫言聽罷心中不由得一怒,開始專著地駕馭飛劍起來。謝莫言的資質是白老所見過的人之中最好的,這點在駕馭飛劍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謝莫言不到一會兒便有了點心得,不像剛才那麼生疏了,身子也站穩了許多,剛剛感覺到的那股差點把自己吹倒的風,此時也只是感到非常涼爽而已!感覺真的是太爽了,簡直就比坐飛機還要爽百倍,不!千倍!

「原來就像是在玩衝浪一樣!只是對像把海浪換成是空氣而已!」想通了這一點,謝莫言嘴角一笑,暗暗催動靈力,沖藍玉飛的離開的方向追去!

位於天池北偏東,是天池東側最高峰。峰頂尖猶如鷹嘴一樣,伸向天池,故也有鷹嘴峰之名。天文峰是由火山噴發物——浮石構成的山峰,灰白、淺黃的浮石塑造出崢嶸突兀的景象。朝向天池的一側,有一道絕壁,遠望銀白如雪,夾雜著的火山角礫和火山渣,好似鑲嵌其上的玉環珠翠。天文峰氣勢雄偉,歷來是觀賞天池的最佳處,但攀登卻非易事,因浮石易滑,不過遊人登峰的興致依然不減。

此時藍玉飛和冰如等人已經來來到鷹嘴峰頂上百米處,伏首望下,幾個遊人正在峰頂用望遠鏡和相機觀望對面的天池,將美麗的景色盡數收於視線內。

此時謝莫言駕馭著飛劍也隨後來到,眾人早知道謝莫言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法寶,在和丁衛的那場比試中可是讓眾人刮目相看,沒想到竟然是一把飛劍,沒聽說過有什麼飛劍有這種能耐,一時之間眾人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沖謝莫言看去。

「謝兄!這就是你的法寶麼?果然非同凡響!」藍玉飛看到那劍上的奇怪紋路不禁說道。

「呵呵!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謝莫言含糊了一句,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麼,沖藍玉飛等人問道「咦?你們怎麼不下去?」

「下面有人!衣著古怪,手上拿著的不知道是什麼法寶,竟然能閃出光芒,卻無任何靈力波動跡象,著實奇怪!」冰如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不溫不火地說道。

謝莫言見狀,視線朝下方看去,不免大驚失色!這鷹嘴峰確實有幾個人拿著相機和望遠鏡看天池的方向,看樣子似乎是在商討著什麼事。但是謝莫言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幾個人赫然就是慕容香、左峰和霍宗三人!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謝兄……謝兄!」藍玉飛的叫聲將陷入驚訝和疑惑中的謝莫言喚回現時。「謝兄你認為應該怎麼做?」

「呃……下面那幾個人不過是普通遊人,現在世界都變了樣,那幾個人手上拿著的不過是照相機和望遠鏡而已,你們剛才看到的那些微弱閃光不過是照相機拍攝景物的鎂光而已,就像畫畫一樣!能夠將一些景象瞬間保存下來!」謝莫言解釋道。

「哦?世間竟有此等寶物,看來我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世界都變了樣我們還不知道!」藍玉飛感歎道。除了冰如還是一臉冰冷外,再看看其他幾人的面部表情,都是一副疑惑和期待的樣子。謝莫言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懂自己剛才的話,繼續說道:「不如我先去下面將那幾個遊人支開,你們先去天池查探一番如何?

「嗯!那好吧,謝兄要一路小心!」藍玉飛說罷便帶頭駕馭法寶沖天池飛去,冰如用一種謝莫言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也駕馭著自己的法寶跟了上去。

「你們也要小心!」謝莫言本能地看向冰如,此時她卻偏過臉,不看謝莫言,似乎是故意迴避他。

確定他們已經離開後,謝莫言駕馭劍靈,穩穩地在鷹嘴峰一處偏僻的地方落下,慕容香和左峰霍宗兩人竟一絲察覺也沒有。不知道怎麼地,謝莫言看到慕容香之後,心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或許是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吧!

「也不知道組長派我們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又冷風又大,還要對著望遠鏡看,眼睛好累啊!」霍宗埋怨道。

「這幾個月來已經超過一千位目擊證人見過天池內曾有火球突然飛出來,證實了這裡有異類景象出現。如果不是上面的人壓著,那些媒體還不把這世界搞得更亂!上頭派我們來只是進一步證實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接這類任務了,你也別埋怨了!」左峰一邊拿著一個遠距離望遠鏡看著天池的方向,在高倍望遠鏡下,距離幾千米遠的天池也只能看到一小塊地方,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可是就算要查證,咱們也得去天池那邊嘛!派輛軍用直升機不就行了,省得我們還要爬上爬下,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電纜車竟然在這個時候壞了,真是什麼事都碰到一塊了!」霍宗說道。「另外,咱們現在也看了這麼久,什麼火球都沒見到啊!不如我們去天池看看?」

「那裡已經被封閉了,而且不知道怎麼地在我們來之前,竟然還出現山體滑坡,大量的碎石將上山的路都封死了,現在所有上天池的路都被封鎖了,除了用軍用直升機外,我們不可能上得去!」左峰說道。「我們是編外人員,沒有任何權利叫上面的人給我們派架直升機!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

「難道他們還真以為我們是超人不成,像鳥一樣飛到天池上?」霍宗說道,望遠鏡此時也轉到天池上方的雲層上,忽然間幾道流星般的光芒閃過,隨即在天池失去蹤跡。霍宗不相信地眨了眨眼,喃喃地說道:「不會是真的吧!那是什麼東西?大白天的怎麼可能看到流星!那更不可能是什麼飛機或者衛星,那速度比現在最快的飛機都要快。難道是UFO?

「左峰!剛才你有沒有看到?」霍宗神情半點疑惑半點凝重地說道。

「看到什麼?」左峰放下望遠鏡疑惑道。

「就是……就是天池上面那幾道流星一樣的東西啊!」霍宗說道,語氣顯得非常激動又夾雜著一絲疑惑。

「大白天的怎麼可能看到流星,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吧!累的話就先休息吧!」左峰說道。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但是不知道怎麼得,一轉眼就不見了。」霍宗說道。「你說那奇怪景像是不是傳說中的UFO?」霍宗越說越離譜,但臉上的神色告訴了他的好朋友左峰,自己並不是在說笑!

「我看你是眼花了,你還是休息會兒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你看到的怪異景象應該會再次出現!」左峰分析道。

此時站在遠處的慕容香拿著數碼相機走過來不溫不火地問道:「你們說什麼呢!」自從謝莫言走後,慕容香的脾氣便變得非常火暴,整天寒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左峰和霍宗兩人本來就對慕容香有些敬意,現在站在她身邊更是覺得有種畏懼的感覺!兩個大男人怕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這事說出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剛才我看到幾道像流星一樣的東西在天池上方出現,但是眨眼間就消失了。而且那幾道光芒還是五顏六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霍宗巍巍顫顫地說道。

「哦?」慕容香聽罷,臉色也略有疑惑,「你們繼續觀察,有情況馬上匯報!」說罷便走到一邊繼續用相機觀察。

看著慕容香離開一邊後,霍宗沖左峰低聲說道:「你說她最近是不是吃了火藥,好像做什麼事都那麼拚命!以前還偶爾會笑笑,現在就連笑都不會笑了!她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我怎麼知道,不過或許和莫言有關,自從他走後她就變成這樣了!」左峰說道。

「也不知道莫言到底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組長這麼好的條件他竟然不要,現在還搞失蹤,真是的!」霍宗說道。

「呵呵!那你就去追她吧!」左峰笑道。

「別!我可是怕了她了,現在她一接近我身邊,全身毛孔都豎起來了,她那脾氣我可受不了!」霍宗連連罷手說道,左峰不免大笑。此時慕容香似乎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不禁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哦!沒有!」霍宗連忙正色回道。後者疑惑地看了他們兩眼,轉過身繼續她的工作。後者沖左峰吐了一下舌頭,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

此時躲在一邊的謝莫言早已將他們的談話都聽在耳內,剛才霍宗看到的應該就是藍玉飛等人駕馭法寶的情形。

不過聽了兩人的談話謝莫言心中不免有股淡淡的暖流。和霍宗左峰兩人雖然相處了一個學期,但是彼此光明正大的見面聊天卻是很少,但是謝莫言依稀能夠感受到他們兩個對自己的關心!再看向慕容香,短短兩個月不見她似乎清瘦了許多,別人看不出來,謝莫言卻能發現她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愁容。

此時謝莫言似乎想起什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個手機,這個東西謝莫言買回來還只用了幾次,知道自己號碼的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劍道社的社長私圖龍,另外一個就是慕容香了,而自己也僅知道這兩個人的電話號碼。

自從上山之後,謝莫言便將手機關掉了,因為在百印門內,根本沒有什麼手機信號,所以一直關機到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打電話給自己。

一開機,謝莫言發現竟然有兩個位接電話,不過都是司徒龍的,沒有慕容香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現在她應該有帶著手機,這裡雖然海拔很高但還是有些微弱的信號,自己到底該不該打電話給她?謝莫言開始琢磨起來。

「不管了!打了再說!」謝莫言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撥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和謝莫言所想的一樣,慕容香果然帶著手機,在隱蔽處看著她拿起手機後,那副奇怪的表情,最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心,按下了拒絕接聽。電話裡傳來一陣短促的「嘟嘟」聲,謝莫言一陣失落,看來她還在生自己的氣。

此時,慕容香關掉電話後,卻突然覺得很後悔,打開手機,想回撥,但不知道怎麼的卻怎麼地按不下去,心緒不寧地合上手機後,裝模做樣地在那裡繼續觀察著天池,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心裡一直在等待謝莫言再次打電話給他。

躲在暗處的謝莫言看著慕容香的背影,心中一陣失落,根本沒發覺慕容香的心理變化。將手機塞回口袋後,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忽然間,天池那邊的方向一陣劇烈顫動起來,一股耀眼的紅光閃起,彷彿地平線上升起的火紅太陽,一顆紅色的不明物體從天池內沖天而起,漫天的紅光霎時間將天池的水蒸發得一滴不剩,陣陣灼熱的氣息四處蔓延開來。眾人大驚,透過望遠鏡,又看到五道好似流星的不明物體順著這道紅色發光的異體也隨即沖天而起,而那五道流星似的異物各自分開,將那顆紅色物體包圍其中,互相纏鬥起來,情形著實怪異。霍宗等人雖然想看得更清楚點,但是透過望遠鏡卻只能很模糊地看到那五道光芒和中間那道紅色不明球體似的東西纏鬥,不過就算如此,霍宗三人早已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這種奇異景像他們何曾想過,電影裡倒是見識過,沒想到在現時中竟也有機會目睹這難以解釋的一切。

然而,正當大家為這一幕奇異的景象所詫異之時,那顆紅色發光的不明物體好似非常害怕那五道流星似的東西,猛地紅光一閃,將五道流星逼開,轉而衝出他們的包圍圈,向鷹嘴峰飛來。眾人似乎還沉浸在著奇異景象的驚愕中,依舊站在峰上呆呆地看著那顆紅色不明物體向這邊飛來。

而躲在暗處的謝莫言此時卻是焦急異常,那五到流星應該就是藍玉飛他們,沒想到這天池內竟真有靈物,而且還是個威力不小的靈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此時這紅彤彤的東西正朝自己這邊飛來,要是撞上的話,自己還好能夠駕馭劍靈飛起,慕容香他們就慘了,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來不及細想,謝莫言現出身形,將慕容香三人拉到身後,叫道:「快退後!」三人轉身,看到身後竟然是謝莫言後,不禁大驚,但此時情況危機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細想,本能地按照謝莫言所說的去做,紛紛向後退開,而此時那紅色不明物體也逐漸接近鷹嘴峰,此時眾人才看清這紅色物體竟然是顆珠子,一顆散發著異樣紅光的珠子。一陣灼熱的氣息席捲而來,彷彿自己正在接近太陽的邊緣,慕容香三人提起全身內力但卻還是被這股灼熱的氣息侵入體內,霎時間,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抽搐疼痛難忍,冷汗已經漸漸在三人額頭冒出。

謝莫言頂著紅色珠子散發出來的紅色異芒,將全身靈力提到及至,隱隱在身上布起一層乳白色的防護罩,暫時將那股灼熱的氣息隔離在外。隨即右手,劍型紋身出一陣溫熱,一陣靈光閃起,謝莫言的右手被這股靈光包圍在其中,遠遠看去好像右手持著一個長長的東西,但卻被靈光照耀得看不清樣子。

此時,劍靈散發出一陣瑞光,以謝莫言為中心,呈弧形向後散開,將慕容香等人包在其中,三人頓時感到那股鑽心的灼熱感消失匿跡,轉而看向謝莫言,雖然只看到背影,但是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君臨天下的龐大氣勢。霍宗和左峰呆楞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想著,謝莫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他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而慕容香除了心中一絲疑惑之外,卻是萬分焦急地看著謝莫言,生怕他會有什麼危險。

灼熱的感覺謝莫言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是這紅色珠子散發出來的灼熱感竟然比丁衛的那條火龍還要厲害。此時,紅色珠子在半空中和謝莫言散發出來的乳白色靈氣對峙著謝莫言漸漸感覺到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眼見紅色異芒越來越盛,謝莫言額頭上的汗水也是越來越多。

想著以前和慕容香相處的日子,想著她的微笑的樣子,她不開心的樣子,她驚訝的樣子。想著自己以盜賊的身份和霍宗左峰他們打架的情形,謝莫言忽然間想了很多,聽別人說,將死之人都會在心裡想起自己最掛念的人。難道自己要死了麼?不管是什麼東西,我一定要阻止它,慕容香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們!謝莫言心中想道,但是逐漸不支的身體卻已開始麻木,是靈力將要耗盡的預兆。

此時追在紅色珠子後面的藍玉飛等人此時也已經駕馭著法寶趕到,五人見狀,立刻對那顆紅色珠子展開一輪攻擊。紅色珠子似乎擁有靈性一般,分散出幾道幾近實體的紅色異芒,彷彿幾條粗大紅色長鞭對抗著空中這五人。而謝莫言這邊,卻是感到外界壓力大減,內心不由地微喘了口氣。

轉而看向空中,藍玉非和冰如兩人的攻擊顯得最為犀利,一個駕馭金色長槍,一個踩著一條像鞭子一樣的法寶,全身被一股淡淡的粉紅籠罩其中,多了一絲脫俗的飄逸感!

被瑞光籠罩其中的慕容香三人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激烈打鬥,眼中除了驚愕還是驚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真者麼?可謝莫言怎麼會和修真者扯上關係?他到底是誰?一時間三個人心中徘徊了種種的疑惑。

第四集 比武大會

第一章重見伊人

此時空中藍玉飛五人和紅色珠子分出的幾道火紅長鞭纏鬥著,表面上看還是保持著僵持局面,但是謝莫言清楚這紅色珠子散發出來的炎熱之力越來越旺。藍玉飛等人漸漸有些支持不住了,但是自己這邊還要保護慕容香三人,根本抽不出身和他們並肩作戰,也不知道這奇異的紅色珠子到底是何靈物,竟然會有如此炎熱的怪異能力,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恐怕就要出師為捷身先死了。

正當謝莫言焦急之時,手上的劍靈突然脫手而飛,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原本包裹住謝莫言右手的那團白光突然脫手而飛。隨著劍靈突然沖紅色異芒飛去,包裹住慕容香等人的那層瑞光卻沒有隨著劍靈的離開而消失。飛到半空中的劍靈正和那奇怪的紅色珠子纏鬥起來,說是纏鬥似乎用追逐更恰當些。那紅色珠子似乎非常忌憚劍靈,當劍靈接近它之時,突然不理後面藍玉飛等人的術法,『嗖!』的一聲沖東面飛走。但是沒飛到十米卻被劍靈擋了下來。不論珠子飛到那裡劍靈總能輕鬆地擋在它面前,好像是在玩耍,眾人此時不禁楞在那裡。

合五人六人之力都不是這珠子的對手,沒想到單單憑謝莫言的無名法寶竟能制服這怪異珠子。

此時那紅色珠子似乎感到自己已經逃不了劍靈的手掌心了,紅光大盛,刺得眾人不由地到退數十米,本能地用手遮擋在眼前。劍靈此時也突然一陣白光閃起,和那陣紅光對峙起來,隨即在紅色珠子四周幻化出數十把同樣的光團將其包圍起來。

紅色珠子也不示弱,火紅的異芒彷彿要燒盡世間任何東西一般,但是紅光遇到劍靈散發出來的白光卻一陣退縮回去,劍靈此時爆出一陣光幕,以圍住紅色珠子四周數十個劍靈為基點將紅色珠子連同那陣紅色異芒罩在其中,慢慢縮小。

紅色珠子似乎非常焦急,不斷上下跳串衝撞著那層光幕,但是對於劍靈布下的那層光幕,卻根本就不能動彈分毫。直到最後,那層光幕縮小到只省下一點點的空間之時,裡面的紅色珠子彷彿放棄了抵抗,漸漸被那層白光同化,消失在空氣中。

劍靈收了那個紅色珠子似乎非常興奮,一陣劍鳴響起,震懾眾人,將他們從剛才的驚詫中回到現實中來。

劍靈在空中一陣翻轉,彷彿一個外人看不見的光團,飛串回謝莫言右手,不一會?孟蟊恍荒?暈?g樟慫頻模???#1056;患?↘帟迮?t拍餃菹愕熱說哪遣閎鴯庖蠶??#1075;誑掌?小?

此時藍玉飛等人也駕馭著自己的法寶飛到謝莫言身邊,一個個都非常高興,但其中也夾雜著疑惑。

「也不知道剛才那個異寶到底是何物,竟然如此厲害,若非謝兄法寶相助,恐怕我們這次要吃大虧了!」藍玉飛上前說道。

「不過是僥倖而已,大家沒事就好!」謝莫言不想讓人過多地提起自己的法寶,畢竟擁有劍靈可是驚世駭俗的,特別是像自己這麼年輕的修真者。此時謝莫言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冰如,她還是那副冷冰冰的德行,不過當謝莫言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之時,她似乎有意無意地迴避開了。臉上似乎略有變化,只是謝莫言看不出來而已。

「沒想到這次下山這麼快就完成師命,只可惜不知道剛才那個異寶是何物,不過能讓謝兄的法寶收服相信也回去也有個交代!」藍玉飛說道。

「你們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謝莫言詫異道。

「是啊!先回去稟報一聲,然後再找個借口下山歷練歷練!畢竟好不容易下一次山,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藍玉飛說道。

「呵呵……也是!如果下山歷練的話,記得要找我啊!這是我的電話,有空可以打電話給我!」謝莫言將幾張紙條遞給五人,只是當給到冰如之時,不小心觸碰到她的纖纖手指,謝莫言感到她全身輕輕顫了一下,雖然外人感覺不到,但是自己早已今非昔比,只要謝莫言略顯留意的話,任何細微的事情都躲不過他的感知範圍。

謝莫言有意無意地看了冰如一眼,然後沖其他三個他叫不出名字的人說道:「一路上也沒和幾位交談,真是抱歉,幾位兄弟高姓大名啊?」

「在下常樂!」一個書身打扮的儒士沖謝莫言做了一輯說道,謝莫言回了一禮,剛才他有留意到常樂和紅色珠子纏鬥之時駕馭的是一把粗大的判官筆,此時法寶似乎已經融入他體內,但是看起來非常清秀,如果把那件古裝衣服脫掉的話,活脫脫一個小白臉的人物,足可以迷倒眾多美女。

「我叫何安!」一陣粗鄺的聲音從一個大個子身上傳來,謝莫言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這個大個子雖然渾身掩飾不住的肌肉,和那些健美先生比起來絲毫不弱,只是他臉上卻顯露著一絲憨厚的味道,這和他的身材比起來似乎有些不相對稱,但是不知道怎麼地謝莫言一看到他的那張臉就覺得喜歡,或許是因為憨厚的原因吧。

「梁三!」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謝莫言轉過去一看,說話的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年輕男子,長髮串出一縷垂在右額頭直到嘴邊,微風吹過輕輕飄揚,一身白色勁裝再配上他的身材顯得非常和諧,右手拿一把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長劍,上面點綴著兩條龍的圖紋,劍柄處還有兩顆一紅一青的珠子,時不時地流露出一絲異光,看來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寶啊!

只是他似乎一直都沒看謝莫言一眼,只是有意無意地朝謝莫言瞄了幾眼,沒有其他幾人那種疑惑崇拜的目光。一副冷漠高傲的樣子簡直和旁邊的冰如天生一對,只可惜兩人似乎一直都在比誰的冰山厚,一路上根本就沒說過話,只是偶爾看了對方幾眼而已!

此時常樂見謝莫言一副較有興趣的樣子打量著梁三不禁上前解釋道:「梁三就是這樣,謝兄弟請別見怪!」

「呵呵……沒事!這位梁兄很有意思啊!還是不耽誤你們回去覆命了,改日下山之時記得找我啊!」謝莫言說道。

「呃……謝兄!在下有一個疑惑!」常樂此時向前走了一步,神色有些扭捏「敢問……這個電話號碼是何物?」藍玉飛幾人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謝莫言。

「呃……這個……就相當於千里傳音術!只要用一個叫電話的工具再打這個號碼就可以在千里之遠和我聊天說話了!」謝莫言此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畢竟這些人自小都在修真門派中長大,根本沒機會下山,不清楚現實社會中的事情也是正常。

「哦……原來如此,看來這世界倒是變了樣,竟然有這種神奇的東西!看來我們還是要多多向謝兄學習啊!」藍玉飛上前說道。

「哪裡哪裡……那我就不打攪各位回師門覆命了!」謝莫言說道。

「相信日後有緣的話,一定會再相見的,告辭了!」其餘幾人除了冰如和梁三之外沖謝莫言做了一輯便祭起法寶飛身離去,眨眼間消失在視線之中。

謝莫言看了看藍玉飛等人離開的方向,一轉身,見慕容香三人正一臉驚訝和疑惑的樣子看著自己。

「各位……好啊!」剛才的情形他們都看到了,謝莫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連這個開場白也是顯得有些扭捏。

「我現在該稱你為……謝莫言還是……神仙?」此時霍宗楞楞地說道。

「或許……恩!你們可以叫得親切點,比如大俠之類的!神仙這種高級稱呼那就免拉!」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此時慕容香上前問道,臉色非常嚴肅。謝莫言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敢面對慕容香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其實事情很簡單,不過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個人,不是怪物,而且對你們沒有惡意OK?」謝莫言說道。

「可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讓我對你是人這一點敢到懷疑了!」此時左峰說道。謝莫言為之氣結,不過看得出左峰和霍宗已經相信自己的話了,只是慕容香還是一副疑惑和警惕的樣子看著自己。

「好了,有什麼問題回去再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謝莫言轉移話題道。

「是組……」霍宗剛說到一半便被慕容香瞪了回去,樣子有些搞笑,但是慕容香的臉色卻是嚴肅地很,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現在以國安局編外特工的身份來問你,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據實不說的話,我有充分的理由拘捕你!」慕容香冷冷地沖謝莫言說道,身邊的霍宗和左峰似乎想上前說什麼但是卻被慕容香瞪了回去。

謝莫言在山上的時候,一直告戒自己,一下山找到慕容香之後就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腦海卻突然冒出另外一個聲音:你是賊!她是兵!兵賊不兩立!雖然有慕容爺爺支持自己,但是謝莫言知道慕容香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女孩子,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個賊,而且還是她一直都在追捕的那個賊的話,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有問題的話,回去再說好麼?」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謝莫言,我再一次警告你,現在我是以國家特工的身份來和你說話!」慕容香說道。

「算了……就當我沒出現過吧!」謝莫言歎了口氣,轉身想離開,但是卻被慕容香叫住道:「站住!」

謝莫言轉過身,看著慕容香拿著一把銀色手槍指著自己,霍宗和左峰見事情竟然演變到這種拔劍弩張的程度,不禁上前勸解道:「組長!我看……還是算了吧!莫言他是我們的好朋友,不會傷害我們的,更何況他有自己的苦衷,您就別逼他了!」

「住嘴!」慕容香喝道,霍宗兩人嚇得走到一邊不敢插手,慕容香的火暴脾氣他們可是早已領教過。但是兩人還是非常緊張地看著謝莫言和慕容香,槍的威力早已深根蒂固在所有人心中,但是謝莫言剛才表現出來幾乎神一樣的能力卻是他們有目共睹的,至於能否抵擋得住子彈的威力不是他們所想的,無論如何再這樣下去的話兩拜懼傷的情形將難以避免。

「你有一分鐘的考慮時間!」慕容香淡淡地說道。謝莫言能夠清楚地聽到子彈上膛的脆響,霍宗兩人也是內功深厚,雖然剛才受了傷,但也不過是輕傷而已,倒是慕容香受了不大不小的傷,臉色從開始到現在依舊有些慘白。

「你殺不了我的!」謝莫言看著慕容香淡淡地說道,眼中流露著無盡的傷感和無奈。慕容香拿著槍的右手有些顫抖,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著,難道他的身份就這麼不可告人麼?如果謝莫言肯說的話,就算是假的,慕容香也會立刻放下槍,但是謝莫言的回答卻讓她這個想法落空了。

「砰!」一陣槍聲響起,將所有人的心在瞬間吊到嗓子眼,謝莫言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顆旋轉中的子彈正以飛快的速度朝自己襲來,如果是在兩個月前的話,他或許還有些忌憚,但是現在槍的威力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就這樣看著子彈接近自己,卻不動彈分毫。

子彈毫無阻擋地射進謝莫言的左肩位置,頓時一股鮮血噴湧而出,謝莫言本能地一個趄趔,雙腳退了兩步,依舊站立著,略顯痛苦的神色看著慕容香。

「啊!」左峰和霍宗兩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慕容香竟然真的開槍了,就連慕容香本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就開槍了,顫抖的手終於垂了下來,銀色小槍掉落在地。一臉懊悔不相信地看著謝莫言。

「你為什麼不避開!」慕容香幾乎痛苦地說道。

「有些事,是沒辦法逃避的!」謝莫言慘淡一笑,鮮血此時已經流了一地,他根本就沒有刻意去止血,任由鮮血流出。兵打賊,天經地義,但是或許沒有像自己這樣笨的賊吧!

「可是……可是難道你就不能編一個謊言來騙我麼?」慕容香的淚水禁不住流了出來。

「說謊話我是最在行了,只可惜……我不會騙自己心愛的人!這恐怕是我最大的缺點,也是弱點吧……」謝莫言慘淡一笑,最後一個字還只說到一半,便昏倒在地。此時眾人才注意到地上一大灘血,趕忙衝了上去及時將謝莫言扶住,但是卻怎麼叫喚都沒回應了。

彷彿在黑暗中沉睡了無數個日月,突然間一滴液體狀的東西掉落在黑暗中,掀起一片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黑暗中浮現一絲微弱的光亮,隨即兩滴,三滴……晶瑩的水滴逐漸將黑暗驅逐開來,四週一片白茫茫。

謝莫言微睜開眼,發現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身邊正有一人低聲抽泣著,一滴滴淚水正滴在自己手臂上,謝莫言微微偏過頭竟發現是慕容香。謝莫言第一次看到慕容香流淚,而且看樣子還是在為自己哭,心中不禁浮出一絲愛憐。

「你為什麼這麼傻……如果你當初躲開的話,不就好了麼!」慕容香喃喃地說道。

「……」床上的謝莫言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成昏迷的樣子。

「當時開槍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但是我真的沒意料到你竟然不躲開,我……我真的是無意的,對不起……」慕容香說道。

「我知道!」一陣聲音響起,慕容香似乎並沒發覺到這聲音的怪異之處,繼續說道:「只要你醒來,不管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真的麼?」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此時慕容香輕輕恩了一聲,隨即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個房間就只有自己和謝莫言兩人,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環顧四周,本能地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上,只見他正睜著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慕容香,眼中滿是笑意。

「你……」慕容香做勢便要一拳打去,但是卻被謝莫言抓在手上,不管自己怎麼使力就是抽不出來。

「吶!你剛才說的話可要算數,我醒來的話,你什麼條件都要答應哦!」謝莫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嘿嘿笑道。身上的傷口其實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復原了,連一絲傷痕都沒有留下,這就是靈力的奇妙之一。

「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慕容香此時用另外一隻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嗔怒道,但是臉上卻有一絲羞澀之意。

「我只聽到最後幾句話而已!應該不算晚醒吧,不過聽到那幾句話就已足夠了!」謝莫言調笑一聲,慕容香另外一隻手作勢便要打來,但是被謝莫言毫不費力地抓在手上,隨即向後一拉,慕容香整個人朝自己身上倒了過來。一時間兩人近乎零距離的親密接觸,讓慕容香怔了怔!想掙開謝莫言的懷抱,但是無論自己怎麼使力就是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謝莫言抱在懷中。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是兩個人的心跳聲卻徘徊在耳際,慕容香的臉抹上一層粉霞,不敢看謝莫言那雙晶亮的眼睛。從百印門回來之後,謝莫言的修為大進,一雙眼睛好似夜晚星光,又好似有股說不出的魔力,讓人迷戀不已。

謝莫言也是第一次和慕容香這麼親密的接觸,而且還是在公眾的身份上而不是已自己一盜賊的身份。謝莫言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總之就是非常激動,心跳的速度在幾秒鐘內瘋狂飆升。雙唇慢慢湊近慕容香,後者好像被一塊磁鐵吸引過去一般,雙眼微閉。

正當謝莫言就要觸碰到那張誘人的櫻唇之時,房門被一陣大力推了進來,正是霍宗和左峰兩人。慕容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硬是從謝莫言懷中掙脫出來,俏臉粉霞,一副嬌羞的模樣,但是瞬間又變成一副嚴肅的樣子,沖霍宗兩人問道:「有……有什麼事麼?」

「呃……我……哦不!是隊長叫您過去,說是有要事!」霍宗和左峰兩人沒意料到謝莫言竟然這麼快就醒了,而且看樣子還非常精神,但是沒想到自己兩人竟然不小心破壞了他們倆的好事,真不知道慕容香會不會找機會報復。霍宗偷偷看了一眼謝莫言,後者板著一副死人臉看著霍宗和左峰兩人。真是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謝莫言剛才幾乎能夠感受到慕容香呼出來的熱氣了,就差那麼一點點!被這兩個小子破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狠狠瞪了一眼霍宗兩人。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慕容香不冷不淡地說道,霍宗兩人如釋重負,趕緊離開房間。慕容香回頭看了一眼謝莫言,但是卻不敢面對他那雙眼睛,輕聲說道:「我先出去會兒,你好好休息!」

走過一段迂迴的走廊,慕容香在一個房間前停下,輕敲了幾聲。「進來!」裡面傳來一陣中年人特有的低沉聲音。

「爸爸!你找我?」慕容香走進房間,沖慕容白說道。

「嗯,你先坐下!」慕容白轉過身沖慕容香說道,「謝莫言醒了麼?」

「他剛醒!」想到謝莫言醒來的情形,慕容香臉上不由地浮現一絲羞澀。

「嗯,長老會發下命令,以後追查無影盜賊的事就不必繼續了,放棄這個任務,你們GT編外小組解散!」慕容白說道。

「什麼?為什麼要解散?」對於追查無影盜賊的事,慕容香雖然還是關心,但是他並沒有危害到國家,甚至還曾幫助過自己,乍看之下是個不正不邪的人物,只是無影的實力他們已經領教過了,根本對他毫無辦法。現在經過慕容白的命令,慕容香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只是慕容白要解散GT小組確是自己無法意料的。

「沒有為什麼,上面吩咐下來,我們就必須這麼做!而且還是你爺爺提出來的,我們無法做出回駁!」慕容白說道。

「但是……」慕容香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慕容白打斷道:「好了,這也是為你們好!畢竟你們還是個孩子,我們要為你們的安全著想,而且同時也是為了今年的『比武大會』做準備,我們慕容世家可都靠你了,可別讓我失望!」

「……是!爸爸,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慕容香無奈地取出特工證件和一些相關武器放在桌上,一臉平靜的樣子走出門外。慕容白看著她離開房間後,輕輕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女兒,和自己當年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做事情,一樣這麼執著。只可惜,她是個女兒身,如果她是個男孩子,那該多好!

慕容香離開房間後,剛好遇到左峰和霍宗兩人,但是讓慕容香奇怪的是他們兩個看到自己好像遇到鬼似的,趕緊向後走去,慕容香正在因剛才父親宣佈解除GT小組的事情納悶,沒好氣地叫道:「站住!」

霍宗和左峰兩人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一臉扭捏的樣子,慕容香的實力在他們之上,但是卻隱隱有一絲大姐頭的味道,這似乎是因為自己兩人跟她身邊打下手的緣故吧!不過一起合作兩三年了,多少也摸出對方的脾氣來,現在慕容香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被罵。

「剛得到隊長的命令,GT小組宣佈解散!你們以後不是我的部屬了,可以自由活動,但是要作好今年比武大會的準備!」慕容香說道。

「什麼?解散GT小組?」霍宗兩人一臉驚訝的看著慕容香。和慕容香剛才的樣子差不多,只是這兩人流露出來的驚訝更多的卻是高興的意味!

「是!從現在開始,你們是自由身了,但是你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你們自己來負責!」慕容香不冷不淡地說道。

「OHYear!小峰,你看我每天晚上求神拜佛的效果今天終於顯現出來了吧!哈哈哈……我們終於自由拉!」霍宗右手拍得左峰的背啪啪做響,左峰也想笑,但是看到慕容香那張竭力忍住發怒的臉,臉上的笑容比哭的還要難看。

此時霍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轉身一看,慕容香陰沉著臉看著霍宗不說話,後者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嘿嘿笑道:「那……呃……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說罷抓著左峰的手飛也似地離開了。

慕容香回到謝莫言躺著的房間時,謝莫言正準備離開,不禁上前關心道:「你傷才剛好,別輕易走動!」

「沒事了!我這麼強壯,難不成還會被一顆小小的子彈打傷不成!」謝莫言說罷擺起一個健美先生的模樣來,讓人忍俊不禁,但是慕容香聽到『子彈』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卻笑不出來了,滿臉的愧疚之色。謝莫言也發現這一點,收回剛才的表情,說道:「其實……那時候我是想試試我是不是能夠擋子彈,沒想到竟然還是和平常一樣,看來還是現代武器比較厲害點!和你沒關係,你不用內疚的!」

「誰說我內疚了!諾,這是你上次暈過去後,身上掉下來的東西,還給你!」慕容香偏過身子不敢看謝莫言那雙雪亮的眼睛,臉上略有羞澀之意,一手拿出兩個金色鈴鐺,遞過去說道。

謝莫言見到那對鈴鐺之後,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笑意,取了一個到手上,小心地扣在手機上,乍看之下顯得非常合適:「諾!這東西是我師叔送給我的『靈犀鈴』。只要我們其中一人有事的話,那另外一個鈴鐺就會響,這個是送給你的!」謝莫言說道。

「哪有像你說的那麼神奇,我……」慕容香想拒絕,但是謝莫言卻不由分說地將手一推,說道:「要記住我的話哦,帶好它,無論在哪裡都要帶著它!」

「對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些修真者?」慕容香接過那個金鈴,轉身沖謝莫言問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修真者?」謝莫言詫異道,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人家爺爺不就是一個身藏不露的修真高手嘛,自己真是個笨蛋。

「你別管這個,先說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修真門派麼?」慕容香談到這個的時候顯得非常有興趣,看來謝莫言是逃脫不了她的審問了。

「嗯!不僅存在,而且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不過這個秘密你可要替我保守住!」謝莫言「嚴肅」地說道,慕容香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但是又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我爺爺的弟子麼?哦!我忘了和你說了,我爺爺就是你的師傅,他還送過一把劍給你呢!」

「呃……這個……」謝莫言千算萬算竟然把慕容爺爺這點給算漏了,該死!怎麼辦?該怎麼回答?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慕容香一副狐疑的樣子問道。

「沒有,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只是,哎……其實我和你爺爺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他老人家見我資質不錯,所以就送了把劍給我。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他的孫女,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我只能把他搬出來了,真是對不起!」謝莫言非常愧疚地說道,樣子好像是個罪人似的,就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原來是這樣……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你不用內疚!」對於謝莫言的坦誠,慕容香感到非常滿意,覺得謝莫言是真心誠意對待自己的,心中不禁一甜。此時謝莫言偷偷看了一眼慕容香,見她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不禁暗暗吐了口氣,隨即在心中對自己大誇特誇道:我真他媽是個天才,這樣都行!

此時慕容香似乎想到什麼,開口問道:「對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發現有一個和你很像的人!他也是個修真者,而且還是我抓了好幾年沒抓到的盜賊,你認不認識他?」

「啊?呃……竟然有這種事,修真者一般是不允許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的,否則會被師門懲罰!我想你說的那個盜賊應該不是修真者吧!另外我是一個叫百印門的修真門派大弟子!」謝莫言暗暗吞了口口水,但臉上還是非常正派地說道,讓慕容香找不出絲毫破綻。按照慕容香原本的思維和智商來說她明明可以懷疑自己就是那個盜賊,或許每個女人在墜入愛河之後智商都會呈幾何速度下降的緣故吧!

「哦……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上級命令我以後不用繼續追捕這個盜賊了!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把他抓回來的!」說到最後慕容香一副非常堅定自信的樣子,讓謝莫言剛放下的心又吊到嗓子眼,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容香轉過身,見謝莫言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不禁疑惑道:「你怎麼了?」

「呃……哦!沒什麼,我覺得你很厲害,年紀輕輕就是個特工!呵呵,講出去都沒人相信!」謝莫言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才厲害呢,是傳說中的修真者,簡直就是個半仙了!對了,上次在鷹嘴峰上,看到你那幾個修真朋友都是一副古裝打扮,好奇怪啊!你怎麼都不一樣呢?」

「哦!這個說起來就比較長了,我上山不久,一般都是在山下自己修煉著,師傅也沒管我那麼多,只是前段時間說要舉行一個『論道大會』也就是修真界裡最盛大的比武大會!師傅叫我上山代表百印門參加……」謝莫言繪聲繪色地說道,內容也是半真半假,說到比武時那種驚險刺激的時候更是誇張得不得了,好像就要發生世界大戰似的。不過慕容香卻是相信不已,乖巧地坐在謝莫言身邊靜靜地聆聽他說的事情,說到開心的時候慕容香也會隨著謝莫言的微笑而微笑,說到驚險的時候,心也會隨著謝莫言低沉的聲音而慢慢提起。

這一刻,謝莫言好像演變成古代街頭那些說書先生,只是聽他故事的人只有慕容香一人,但是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就是說你是這次論道大會中的前六名了?!」慕容香高興地說道。

「嘿嘿!其實我只是用了一半的實力而已拉!」謝莫言得意忘形地說道,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樣子,身邊的慕容香一副崇拜的模樣。看來不僅僅是女人在墜入愛河中智商低下,就連男人都會變得和平常不一樣,得意忘形。

「那上次在鷹嘴峰和那個紅色珠子纏鬥的那五個人就是其餘進入六強的人了?」慕容香說道。

「嗯!是啊,這次他們能夠進入六強,所以他們的師傅才願意讓他們下山歷練!只是他們長期呆在山上,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山下的社會,所以言行舉止都是一副古人的模樣。」謝莫言說道。

「哦!對了,說起那個紅色珠子,你手上那個……什麼東西,好像把它吸進去了是嗎?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慕容香問道。

「啊?呃……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時還是非常危險的,還好你們沒傷到,否則我可要內疚一輩子了!」謝莫言非常有技巧地將話題引開,慕容香聽罷臉色微微泛紅。謝莫言這句話很明顯表示了自己對慕容香的關心,再加上在鷹嘴峰奮不顧身保護慕容香的情形更讓她感到由心底深處湧發出來的甜蜜。

「那……古家兩姐妹呢?」慕容香此時似乎想到什麼,抬起頭看著謝莫言。

「她們被師傅留在山上潛修了,相信短時間裡是不會下山的!不過……上次的確不是你想像中那樣,我和她們沒什麼的!」謝莫言似乎想澄清什麼,但是見慕容香一副微笑的模樣,心下知道她已經相信自己的話了,不免有些高興!

「對了,這是哪裡?」謝莫言問到重點上來,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自己的住處。

「你暈過去的時候,我就把你帶到我家裡來了!」慕容香輕聲說道。

「哦……我看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過兩天就要開學了,也該準備一下!」謝莫言說道。

「誒……你的傷……」慕容香似乎有些不捨。

「沒事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謝莫言給了個放心的微笑後,轉身離去。當他離開慕容家大門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剛才真是步步艱險啊!若非自己聰明絕頂早就露餡了。想想剛才的情形,謝莫言還是顯得心驚肉跳,比在鷹嘴峰的時候還要緊張,如果多來幾次的話,恐怕心臟會受不了。

第二章比武大會

回到自己在校外買的一間小屋,這裡還是和兩個月前一樣,但是顯得更加清新了,四周的環境也非常乾淨,讓人不禁一陣酥爽。打開門,迎面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整齊的擺設,幾乎可以和鏡子媲美的光亮地板,牆壁四處一塵不染,這……這是自己的家麼?

謝莫言有些不相信,退出來看了看門牌,又看了看四周,確定這裡是自己的住處後不禁有些詫異。看來那個祝雲舒一定天天來這裡整理,真是辛苦她了!想想自己也有兩個月沒見到她了,工資也忘了給,看來只能等開學後或者她再次來的時候再給了!

謝莫言走進臥室內,無意中看到那個無名牌匾,想了想便上前點了三注香,輕聲念道:「師傅,弟子不孝,有兩個月沒來拜見您老人家了,同時還拜了另外一個師傅,不過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弟子受之有愧,所以只能認他做師傅了!師傅,我想你不會怪我的,是嗎?」謝莫言將三注香插到香灰爐裡,雙手合十拜了兩下後,回到床上,回想著這兩個月來的遭遇,當真像是一場夢一般,不過一身不俗的實力卻讓自己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此時謝莫言想起劍靈,不知道它在鷹嘴峰收了那個怪異紅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禁好奇地問道:「寶寶……寶寶!」

奇怪的是不論謝莫言怎麼呼喚,劍靈楞是沒有回應,謝莫言以為它在和自己鬧脾氣,這傢伙的行為不能用常人的思路來判斷,但是當謝莫言入定後,發現眉心處的劍靈竟變得飄忽不定,時不時還有一陣紅色異芒在裡面閃現出來,而乳白色的光芒卻逐漸暗淡下來,謝莫言此時才意料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皺起眉頭,緊張地想著該如何是好。

紅光一定就是那個怪異紅珠了,看樣子好像是劍靈想震住那顆紅珠子,並且同化它,但是卻沒想到被它反噬。

該死,怎麼辦?謝莫言暗暗焦急起來,這一下紅光頓時又猛漲了幾分,謝莫言趕緊收緊心神,劍靈包著的那團紅光頓時收縮了許多,謝莫言心中開始有了點信心,想著其他的事情,果然那紅光又開始盛了起來,謝莫言趕緊收好心神,那紅光又弱了下去,劍靈在這裡扮演的角色就像只伸縮自如的氣球似的,而那團紅光就好像被氣球禁錮在內的空氣,但是這個空氣隨時都會膨脹,看這仗勢,很有可能會把這個氣球給撐爆掉!

謝莫言想起上次寶寶和自己說過的話,如果自己或者它兩者之一死掉的話,另外一個也會死去,謝莫言可不想英年早逝。但是現在叫寶寶又沒反映,這紅光又會隨著自己的情緒變化而膨脹或者縮小,好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最可憐的是謝莫言竟然會是充當這個炸彈的時鐘。又或者可以這樣來說,現在的謝莫言就像個年邁的高血壓患者一樣,言行舉止都要保持平和,否則隨時都會死掉!謝莫言想起今後自己要面對的生活,眼前一片暗淡無光。

次日,陽光明媚,謝莫言早早地來到雲霞大學,沒想到這麼快就一年過去了,不知不覺間自己也升到大二了。走進校園內,那些新生見謝莫言一身雲霞大學的制服,不禁紛紛上前詢問一些學校的情況,謝莫言把自己知道的統統說完後,同時也過足了一把做學長的癮。

此時一陣聲音在身後響起,謝莫言轉過身,見祝雲舒一路小跑地來到謝莫言面前說道:「莫言!」

「呵呵,好久不見啊!」謝莫言轉過身,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說道。

「是啊!兩個月不見,你好像變了個樣子似的!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祝雲舒說道,樣子還是那麼討人喜歡。謝莫言在百印門的那兩個月裡變化確實很大,原先有些稚嫩的臉顯得成熟了許多,隱隱有些剛毅的氣勢顯現出來,不論言行舉止都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雅淡俗的感覺,一句話!瀟灑得不得了!再加上他那張英俊的臉,一路上不僅僅是女生頻頻轉頭,就連那些男生也都是一副副嫉妒羨慕的樣子看過來,只是謝莫言沒留意到罷了。

「呵呵,你變化也不小啊!長大咯!」謝莫言神秘地沖祝雲舒說道。雙眼緊盯著胸前那對豐腴飽滿的雙乳。祝雲舒的身材本來就是比較偏小,臉又那麼漂亮,像個陶瓷娃娃似的,只是她是一個社團的會長,看起來多少有些嚴肅,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她驕人的身材。

祝雲舒見謝莫言竟然毫不避諱地看著自己的胸部,不禁嬌羞地側過身,隨即嗔怒道:「你看什麼呢!」

「哦……哈哈!我這人就是這副德行,真是不好意思,你可別叫非禮,否則我會瞬間被四周的男性同胞們切成無數段的!」謝莫言說道。

「哼!」祝雲舒沖謝莫言皺了皺鼻子,可愛的臉龐,嬌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粉嫩的嘴唇,讓人禁不住就要上前好好親吻一翻,謝莫言想到這裡猛然間驚醒了一下,對自己突然冒出來這個齷齪想法敢到不齒,在心中狠狠批判了自己一翻之後,重新正視道:「對了!我家打掃得很乾淨,這兩個月真是辛苦你了,這兩個月出去玩都忘了給你工錢,真是抱歉!不過我身上沒有現金,你把你的銀行存折號碼給我,以後我會按時給你匯工錢!」

「呃……其實也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可是要收工資的!」祝雲舒輕笑一聲說道,看來這兩個月她不禁是外表變成熟了,就連內心都變得開朗許多,以前和自己說幾句話都會害羞,現在竟然也會和自己打哈哈,看來這個世界隨時都會在變啊!

「嗯!號碼我記下了,等一下我就去匯錢!對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呢?」謝莫言問道。

「來接新生啊,順便幫他們介紹我們學校!這可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哦,可以加學分的!你要不要來幫忙?」祝雲舒說道。

「哦……不了!你忙吧,我先回寢室看一下!」謝莫言說道。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學生願意去接新生了,原來是有學分加,學校的管理制度還真是奇妙,幾個分數竟然能夠有這麼大的魔力,但是就因為這幾個分數卻關聯到能否畢業的問題,簡單點說就是為了一本紅色小冊子。真是一副不錯的枷鎖。

「哦,那好吧,拜拜!」祝雲舒沖謝莫言甩了甩手隨即便衝進人群中。

慢步跺到六樓,謝莫言推開寢室門,裡面的擺設還是和兩個月前一樣,但是現在看來卻顯得非常新鮮。一股安心的感覺油然而升,正當謝莫言坐在自己床上還沒坐暖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股大力踢了進來,一個胖子走進房間,四處看了看,隨後將視線定格在謝莫言身上,然後就是猛地撲了上來,謝莫言躲閃不急被抱了個滿懷。

「哈哈……莫言!好久不見啊,你這兩個月到底死哪裡去了,我打電話給你竟然關機。說!是不是去幹壞事了。」胖子抱著謝莫言雙手在他背後拍得啪啪做響,可憐的謝莫言哪能經受得起這種折騰,以前還好,現在他被體內那股紅光限制住了,想動靈力卻又擔心會傷到眼前的胖子,還有可能會觸動體內這個「炸彈」。只能勉強依靠自己的體力來支撐這雙大手的「愛撫」

老實說,謝莫言是覺得眼前的胖子有些眼熟,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可他有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謝莫言有些疑惑,毫不容易掙脫出那雙肥手,狐疑地看著胖子。後者見謝莫言這副德行,不禁說道:「我是杜康啊!」

「啊?你……你說你是杜康?」謝莫言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胖子竟然就是兩個月前還是個高高瘦瘦的小伙子。

「嘿嘿!嚇了你一條吧,其實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我不過是在家裡閒得無聊,多吃了些高脂肪的東西而已,沒想到竟然會胖得這麼快,哈哈!我老爸以前都說我太瘦了,現在他整天叫我減肥呢!」杜康笑呵呵地說道。

「呃……那你也不會胖得這麼快吧……簡直就是神速啊!」謝莫言不得不暗暗讚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家都說瘦得快,沒想到想胖竟然也能這麼快。

「嘿嘿!先不說這個,你兩個月都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你家在哪裡也不知道!霍宗左峰這兩個人竟然也和你一樣搞失蹤,害得我一個人在家裡無聊死了!」杜康埋怨道。說罷放下手中提著的行李,現在謝莫言才注意到他手上提著兩個大箱子,杜康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裡面竟然全部都是零食飲料之類的。杜康還說在火車上已經解決半箱了,謝莫言差點暈過去。

「也沒什麼,去親戚家玩了會兒,手機丟了,諾!這是新的號碼。」謝莫言先前給杜康的那個手機號碼其實是假的,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身份的緣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只要自己不要表露得太明顯,慕容香他們應該就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哦!難怪,媽的!現在小偷真是太猖狂了,就說上次我在網吧吧!手機明明就放在電腦旁邊,就這麼憑空在我眼前消失了,你說邪不邪!還有一次啊,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竟然大白天上街搶劫,你說這世道可真是越來越變樣了!」杜康說道。

「呵呵……這些不是我們該管的,還是交給警察管吧!」謝莫言笑了笑,接過杜康拋來的一大包零食邊吃邊說道。這世道變了樣麼……看來確實是變樣了,自從那個『掠奪者』出現之後這世道就開始變樣了。真不知道他們會再耍什麼陰謀。謝莫言一直有種直覺,就是掠奪者一定會再次派人來對付自己。想想上次那個假扮維林國特使身份的紫靈,不知道怎麼的,謝莫言深深記著那次紫靈用那種眼光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眼神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就好像在內心深處下了一個烙印一般。謝莫言第一次見過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刻骨銘心的眼神,讓人難以忘懷。

正當謝莫言和杜康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時,門被一陣大力推了進來,正是霍宗和左峰兩人。

謝莫言上前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在霍宗和左峰那兩雙怪異的眼光下不動聲色地避了開來,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身後的杜康身上。

「咦?莫言,這個胖子看起來還面熟啊,他到底是誰,怎麼會在我們寢室裡?」霍宗疑惑道。此時左峰取出一瓶礦泉水,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喝著。

「他是杜康啊!」謝莫言說道。

「噗!」左峰將剛喝下去的水噴了出來,濺得謝莫言和霍宗滿臉都是,但是霍宗卻一點反映都沒有,睜大雙眼盯著杜康猛看,在確定他就是杜康之後,霍宗終於歎了口氣說道:「你小子怎麼兩個月不見就變成這副德行了?該不會是被外星人抓過去研究了吧!」

「去你的烏鴉嘴!我這是發福,胖的人才有福氣,你懂麼你?」杜康一副驕傲的樣子說道,霍宗和謝莫言大感搖頭,就連沉默的左峰都是一副偷笑的樣子看著杜康。

「我們沒那福氣,不過我還是勸少吃那些零食吧,真不知道吃那些零食竟然還能增肥,我看市場上那些增肥的藥都要斷銷嘍!」謝莫言笑說道。

「切!你和你們說這個。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年來咱們學校的新生裡有好幾個漂亮女孩子啊!」杜康似乎說到重點似的,一副期待的樣子。但是謝莫言三人都是搖了搖頭,杜康失望地說道:「哇靠!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難道你們平時不看女孩子的麼?連這麼明顯的都看不到!」

「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女孩子綁住,女人這東西最好不要碰,否則引火自焚啊!」霍宗若有所感地說道。謝莫言看了他一眼,看樣子霍宗似乎有段不愉快的經歷。

「那就是你追她們的方式不對了,或者是你找的對象不符合你的品位!我跟你說啊,這女孩子呢分為好多種,但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杜康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似乎一說到女孩子的話題上他的話頭最多了,就連那些古代說書的恐怕都比不上他。眾人暗暗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床鋪上,整理起來,根本沒理會杜康說的那些話。

霍宗似乎勾起了他以前一段不愉快的經歷,悶不做聲地回到自己的床鋪,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臉上爬上一絲憂愁。左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說不出口,謝莫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取出自己隨身帶在身邊的手提電腦,開始連線上網,無線上網就是有這種好處,方便!謝莫言圖的就是個方便,至於費用方面他根本就不必擔心,自己的存款如果慢慢用的話足夠自己下半輩子花費了,甚至還有不少多餘。

兩個月沒去自己的音樂網站逛逛了,也不知道積壓了多少單子!無線上網的速度不是很快,充其量不只是普通而已,但是對謝莫言來說已經足夠了。

熟練地打開自己的音樂網站,知道這個網站的人謝莫言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來這個網站逛的人絕對不多,裡面的歌不僅少,而且很老,就連網頁製作版面都很俗氣,但是在這些因素的保護之下,謝莫言才敢在網絡上大膽地接單子,並以此賺些錢來養活自己。

和謝莫言意料中的一樣,兩個月沒來,這裡果然積壓了不少單子,但大多數都是些小單子而已,而且謝莫言也沒有興趣。自上次紫靈離開之後,那個神秘人就再也沒有給自己發過任何的單子,可以肯定地說這個神秘人就算不是掠奪者的人也是和他們有密切的關係,只可惜在茫茫網絡之中要找到他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更何況對方的反跟蹤技術比自己要厲害好幾倍。

閒逛只餘偶爾看到幾個自己比較有興趣的單子,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就連使用靈力都是心驚膽顫得,哪裡還有能力接這些單子,想到這裡謝莫言一陣失落。當一個人從原本的不平凡突然變得平凡的時候,會變得非常脆弱。

謝莫言竭力平息自己的情緒,現在他就連生氣都不敢了,就好像一個捧在手裡的瓷瓶,一不小心就會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天色漸暗,謝莫言來到教學樓頂,這裡是學校最高處,或許是因為比較安靜的緣故,謝莫言平時想一些事情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做回平常人也好,至少不用再擔心被捲入修真者和血影門之間的鬥爭裡了,也不必整天擔心別人會知道自己的底細。謝莫言時常都會這樣想來安慰自己,但是突然從不平凡回到原始的平凡狀態,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不僅僅是他,相信所有人都會受不了,甚至還會發瘋!

此時背後一陣輕風吹起,兩個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到身後,一左一右地坐到自己身邊,除了霍宗和左峰兩人恐怕沒有誰會這麼做。

「怎麼?剛來學校就一個人躲在這裡裝深沉啊!」霍宗打破四周的沉靜說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煩悶,上來透透氣而已!」謝莫言說道。

「不管你是透氣也好,裝深沉也罷,說說那天的事吧!」左峰說道,謝莫言知道他說的事是什麼,就是上次在鷹嘴峰發生的事情。

「聽說過修真者麼?」謝莫言說道。

「修真者?在小說上聽過,你說這個幹什麼?你該不會說你是修真者吧!」霍宗問道。謝莫言淡淡一笑,抬起頭,天上的星光眨巴著,今晚無月卻有星光,微風徐徐,四周靜寂無聲,似乎是特地為談天所設。

「被你說中了,我確實是修真者!」謝莫言轉身笑道,這個回答讓霍宗和左峰兩人不禁一楞,傳說中的修真者竟然真的存在,還是和自己同窗一年的同學,這個消息恐怕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謝莫言對霍宗兩人的反映感到很滿意,繼續說道,內容幾乎和慕容香說的一模一樣,還是那般誇張驚險,讓兩人聽得如癡如醉,就像是在看一本經典小說一樣,欲罷不能。

謝莫言說完後,霍宗兩人依舊沉浸在剛才謝莫言所說的那神話般的情形裡,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謝莫言不禁說道:「我把你們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們可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份OK?」

「那是當然,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帶我去你那個師門,我們也想修真!哇,原來人也能這樣活著,真是太幸福了!」霍宗說道。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會向師傅舉薦你們兩個的,至於是否會被他老人家看上,那就要看你們是否幸運了,如果和我差不多是個修真的料子,那他一定會把你們收為關門弟子的!」謝莫言說道。

「嘿嘿!想想電視裡一樣駕馭飛劍縱橫天下的樣子,真是帥呆了!」霍宗一副羨慕的樣子想道。

「呵呵……」謝莫言淡淡一笑。

「對了,說說你和慕容香的事吧!我看你兩個月沒回來,她都擔心得要死。這可害苦了我們,她的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這兩個月我們可是承受著非人的對待才熬過來的!」此時霍宗說道。

「你們好像特別關心這件事啊!」謝莫言狐疑地看著霍宗兩人。

「我們可是在想能夠讓千年冰山融化的人到底是誰,沒想到竟然會是莫言你!呵呵……真人不露像啊!」左峰笑說道,隨即臉色一正,沖謝莫言說道「上次……那個……我們如果進去晚點的話,你是不是準備和慕容香……那個!」

「臭小子,都是你們害的,還敢說!」謝莫言佯怒道。

「哈哈……承認了吧!哎……真是可惜啊,如果我當時和左峰遲幾秒進去的話,就可以看到香艷場面了,可憐我這輩子還沒有看過這麼激情的一幕呢!真是讓人羨慕啊!」霍宗在一邊幫腔說道。

「你們都沒談過戀愛?」謝莫言有些不相信。左峰搖得像波浪鼓似的,至於霍宗卻是沉默地轉過頭,笑臉逐漸平靜下來,默默地看著遠處,夜晚的璀璨燈光。

「有心事就說出來吧!」謝莫言說道。

「我出生武林世家霍式,五歲開始和父親學武,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女孩子跑到我家來站在一邊看著我練武,那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每天拚命地完成父親給我安排的訓練,然後偷偷看她一眼,我偶爾偷懶或者做錯事情被父親責罰的時候她都會偷偷送吃的給我,後來我才知道她叫林雪。後來的某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問父親,他不說,只是叫我繼續練武,那段時間我精神一點也集中不起來,經常被父親責罰,後來我才知道她已經不見了。直到有一天,父親叫我參加三年一度的武林比武大會,在那裡我遇到一個非常漂亮並且很眼熟的女孩子,她叫林雪!那一場我和她比試,我故意輸給她,後來父親知道之後非常嚴厲地責罰我,但是我覺得我沒有後悔。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是雪山派的弟子,她喜歡的是他們雪山派的大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很蠢?」霍宗轉過身輕聲說道。這段故事不是很長,但是謝莫言可以想像到他心中的苦楚。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當年我也曾失戀過,不過你比我厲害,五歲的時候就開始了,我還是在十歲的時候失戀的呢!」謝莫言說道,那副表情像極了杜康。謝莫言不知道自己這種安慰的手法到底對不對,但是能看到霍宗那張重新展現出來的微笑是他所希望的。

「論到你了!」此時謝莫言沖話最少的左峰說道。

「我自幼便是無父無母,師傅把我從路邊撿回來,教我武功!」左峰淡淡地說道。

「這麼巧!你也是孤兒,我也是被師傅從孤兒院裡帶出來的!」似乎是因為身世相同的緣故,謝莫言不禁對左峰親近了許多。

「呵呵……是麼!」左峰淡淡地說道,似乎有種和他年紀不相符合的憂愁。

「不過我看你整天鬱鬱寡歡的樣子,是不是也受了什麼刺激?」此時謝莫言問道。

「呵呵!是麼?我怎麼不覺得?」左峰說道。

「吶!一場朋友,說實話!」謝莫言說道。

「誒!別逼他了,我和左峰從小認識,他就那副樣子,不過我知道他以前暗戀過小雪!小雪以前還經常叫你峰哥哥呢,讓我嫉妒得要死!」霍宗此時笑說道。

「切!那是她自己要叫的,我可沒逼她,另外我也沒搶別人牆角的癖好!」左峰不屑地說道,但是謝莫言還是捕捉到他臉上一閃即逝的羞澀之意。

「哈哈!看樣子你們不僅是朋友,還是情敵啊!」謝莫言不禁對這兩個同窗好友大感興趣。

「不如……我們結拜吧!」謝莫言提義道。

「結拜?咱們現在不就是兄弟嘛!」霍宗笑說道。謝莫言為之一楞,但馬上便知道其中涵義,心中不禁一暖,說道:「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誒!別,我可受不了這麼肉麻的話!不過咱們兄弟歸兄弟,我可是要做大的!以後你們要叫我大哥!哈哈!」霍宗說完,便笑著跑開了,謝莫言和左峰張牙舞爪地追在後面,要是被追到了,霍宗免不了要被修理一頓了。

已經深夜了,四周靜寂無聲,謝莫言和左峰和霍宗三人仰躺在樓頂天台,天上的星星離自己是如此的近,彷彿伸手就可抓到。

「這學期我要休學一段時間,可能不和你們在一起了!」左峰說道。

「休學?為什麼?」謝莫言問道。

「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師傅準備派我作為鷹爪門的代表去參加!師傅要我閉關一段時間!」左峰說道。

「比武大會?那是什麼?該不會像電視裡拍的那樣好多門派參加吧!」謝莫言興趣道。

「武林一直延存到現在,已經成了現代社會中分出來的另外一個世界!和你想像中的一樣,現代社會中存在著很多門派,比如少林,武當等等!而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是武林中最盛大的活動!到時候幾乎每個門派都會派出自己的代表來參加,同時也是打響門派之間在武林中地位的重要籌碼,所以每一次的比武大會都會在武林中引起一場風波!」左峰解釋道。

「哦?那你一定是鷹爪門最厲害的弟子了,呵呵!所以你師傅才派你作為代表去參加!」謝莫言並不感到驚訝,反而覺得很感興趣,畢竟比武林還要神秘萬倍的修真界裡也有相似的比武,而且自己還是代表百印門出場,更是進了前四名,讓師門在修真界裡不大不小地露了臉。

「這麼巧!我過段時間也要閉關!我爹可能也要我代表霍家出賽!」霍宗說道。

「哦?」謝莫言和左峰紛紛轉過頭看著霍宗,兩人臉上表情不一,但是卻也顯得有些驚訝。

「那到時候……我們可能會成為對手!」左峰淡淡地說道。

「我們是兄弟……也是對手,但是不是仇人!」霍宗此時伸過手,臉上浮出淡淡地笑容。左峰楞了一下,隨即也淡笑地伸出手握在一起說道:「到時候可要盡全力哦!」

「嗯,你也是!」霍宗說道。四周頓時一陣靜下來。

「咳……」謝莫言乾咳了一下,打破了平靜的氣氛說道:「我感到這次比武會很有趣,到時候一定去看!不知道到時候比武在哪裡舉行,要不要入場券來著的。」

左峰和霍宗兩人相視一眼,對謝莫言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霍宗開口說道:「這次比武是在武當舉行的,到時候我會帶你去的!走吧,太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呢!」說罷便帶頭離開,左峰起身跟在身後,謝莫言站在身後說道:「喂!你們都要休學了明天上不上課沒什麼關係吧!」

霍宗抬起手在半空中揮了揮,輕笑一聲,便下樓了,左峰跟其身後隨即消失在夜色中,謝莫言看著霍宗兩人離去的身影,心中想著剛才他們所說的比武大會,直覺告訴謝莫言,這個大會一定會很有意思。但是轉而想到自己現在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使出不免有些頹喪。

次日,天空萬里無雲,溫和的陽光傾瀉在大地上,一片生機勃勃的情景,讓人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下午沒課,謝莫言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偶然經過劍道社,心下想起自己在去百印門的時候那個司徒龍曾打了幾個電話來,也不知道找自己什麼事,心下不由得有些好奇,拿出手機回撥了一個過去,在長長的一陣嘟聲之後,對方依舊沒有回應,難道他手機號碼換了?謝莫言有些疑惑。

正當他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喂?」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孩子。

「你好!我找司徒龍!」雖然心有疑惑,但是謝莫言還是很有禮貌地說道。

「哦,你找我哥啊!他現在不能接你電話,你是誰啊?」那女孩子有些傲慢地說道。

「哦!既然這樣那你等一下告訴他!是個兩個月不見的朋友就行了!」謝莫言說道。看來這個女孩子應該就是司徒龍的妹妹司徒玲,兩個月不見她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謝莫言不想和她多說,關掉電話慢步跺回寢室。

回到寢室後,裡面空空如也,杜康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左峰和霍宗一大早就去學校辦理休學手續了,現在只有他和杜康在寢室。

無聊地打開筆記本,漫無目的地在網絡上閒逛,寂寞孤單的感覺突然侵襲而來,謝莫言暗歎了口氣,合上電腦,準備離開寢室出去走走,沒等謝莫言走出兩步,床上的筆記本電腦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謝莫言一楞,回身打開電腦,原來是收到一封新的郵件,謝莫言打開郵件,看到發件人的名字時不由得一楞,竟然什麼都沒有!

知道自己郵件地址的除了一個收集古董的老頭和一個女企業家之外,就只有這個神秘人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現在還竟然突然發郵件過來,難道又是什麼單子?不對!

謝莫言按耐下心中疑惑,把注意力轉移到郵件的內容上:新城路海濱公園大門右邊第三個垃圾箱下面!

這段不清不楚的話要是外人看的話一定認為對方是神經病,但是謝莫言卻不以為然,合上電腦,準備去海濱公園。經過上次和神秘人交手後,謝莫言凡事都非常謹慎,這個無名氏到底是水?和那個掠奪者有沒有關係?如果現在去那裡被偷襲的話可是十條命都不夠自己死的,要知道現在自己幾乎是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身本事不能使。但是想去的衝動和無名氏說的一連串地址讓自己有種本能地猜測,那裡一定有什麼東西要給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謝莫言開始陷入去和不去的矛盾之中,半晌!謝莫言終於決定以身冒險,去海濱公園一探究竟。

謝莫言一直延遲到晚上夜燈闌珊的時候才去海濱公園,黑夜是保護自己的天然時機。謝莫言來到海濱公園的時候這裡已經有很多人在這裡閒逛溜躂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幾乎什麼類型的人都有,謝莫言漫不經心地吃著冰淇淋在附近溜躂著,雙眼盯著那個垃圾桶,時不時地注意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觀察了一個小時左右,謝莫言才慢慢跺到垃圾桶邊,這附近比較安靜,身後是個人工小樹林,只有一對對親密無間的男男女女細說情話。謝莫言觀察了一下後,故意蹲下來裝做繫鞋帶的樣子,然後見四周沒什麼人,將垃圾桶移開,發現什麼都沒有,難道那個人騙自己?不可能,謝莫言不相信地再在附近搜索了一下後,發覺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不禁有些疑惑不解。

正當他要起身之時,一塊石板引起了他的注意,公園的路都由這些磚頭大小的石板鋪著,其他石板的四周都有水泥和其他石板牢固地膠合著,就單單只有這塊石板四周的水泥已經不見了,似乎被人撬過,謝莫言輕輕敲了幾下旁邊的地板,再敲了那塊石板,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謝莫言雙手小心地將石板扳開,裡面果然是空的,裡面躺著一個不怎麼起眼的紅色小冊子,和請柬差不多,只是請柬那個打開口被一個紅漆封住了,謝莫言看了一下封面,兩個清晰的鑲金大字刻印在上面——「盜門!」

這兩個字眼就好像瞬間將謝莫言剝得光禿禿的一樣,當場楞在那裡,盜門!自從老頭子死了之後,自己就很少想起盜門了,按照當年老頭子的說法,自己已經是盜門最後也是唯一的弟子,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就是盜門門主,只是謝莫言一直都不喜歡這樣認為,畢竟一個人的門派恐怕還沒人聽說過,說出去都會被人笑掉大牙。更何況盜門在武林中名聲並不好,謝莫言平時更是對這點隱瞞得只有自己才知道,這同時也是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了,沒想到這個無名氏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讓謝莫言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身後一陣驚叫聲傳來,謝莫言將手上的請柬小心地收進懷裡,轉身沖驚叫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正驚恐地站在樹林裡,四週四五個流里流氣的男子正一臉壞笑地圍過來。

沒想到電視裡演的情節竟然在現實中被自己遇到,雖然現在自己和普通人差不多,不過小時候被老頭子魔鬼般鍛造過的身子對付幾個普通流氓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謝莫言並不想做英雄,因為他是盜賊,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盜賊,而不是那些凡事喜歡替人出頭的英雄。英雄都是電視或者小說裡才出現的角色,在現實中,英雄這個角色謝莫言不敢說沒有,但是已經接近絕種了,幾乎比大熊貓還少。

但是儘管謝莫言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準備轉身離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和他做對,那個女人竟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撞翻了一個黃頭髮的流氓,沖謝莫言這邊跑來,謝莫言大驚,剛想提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後那幾個流氓立刻跟了上來,兩個擋在謝莫言面前,另外三個站在身後,此時那個白衣女子不禁害怕地沖謝莫言靠了過來。此時謝莫言才看清她的面目,這一看之下不禁讓他鼻血差點噴了出來,那女人單薄的外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些流氓撕了一大塊,胸前兩塊肉球盡收眼底,更可惡的是,她還不帶胸罩!

謝莫言默默地祈禱著,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睛打量著這五個人,清一色的流氓,一個個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簡直就是電視裡的扮演反叛的翻版人物。

此時剛剛被白衣女子撞倒在地的黃頭髮上前一步,沖謝莫言說道:「喂!小子,這沒你的事,滾一邊去!」說罷甩出一把折疊刀,手上甩來甩去,其他幾個也是紛紛一副不懷好意地看著謝莫言。

「哦!」謝莫言非常乖順地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右手突然被那白衣女子拽住,隨即雙手緊緊拽住謝莫言的胳膊,就像只受驚的小鳥似的。

謝莫言沒意料到她竟然會這麼做,不禁楞了一下,轉過頭一看,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正期待著看著謝莫言,雖然在黑夜但是這麼近謝莫言還是看得非常清楚。難怪這幾個流氓會看上她了,臉蛋漂亮,身材又好,想不讓人非禮都不行。此時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手臂被兩團肉球夾在其中,那種感覺是男人都會有反映。謝莫言強忍住不去看她,然後試圖想把手抽出來,但是不知道那女人哪裡來的力氣,謝莫言硬是沒能抽出來。

「小子,叫你滾你沒聽到是吧,是不是想找死啊!」黃頭髮的越說越大聲,到最後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看樣子是想嚇唬謝莫言。

「不是……我!」謝莫言這下可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行,在黃頭髮和那女人之間來回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哼!看來你是想找碴了,還真是金童玉女啊!兄弟們,上!給他點顏色瞧瞧!」此時黃頭髮的把刀一甩,收到手上,其餘四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此時謝莫言不得不出手了,皮肉之苦雖然算不了什麼,但是被人打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謝莫言從小就在老頭子的嚴格訓練下,身子板硬得很,一身肌肉雖然比不上電視裡那些健美先生,但也是一塊塊隆起來,力氣比普通人打很多,再加上他學過的飄渺掌,這些混混哪裡是他對手,在沒有使用任何靈力的情況下,謝莫言的掌力還是讓這些混混吃了不少苦頭,一個個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哀號聲斷不絕耳。

正當謝莫言解決完最後一個混混之時,身後一陣驚叫聲響起,謝莫言背後一涼,身子立刻做出反映,硬生生地向右邊退去,但是衣服還是被劃破了一大塊,背後傳來一絲涼涼的感覺,隨即一陣疼痛感襲來。再看那個偷襲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個黃頭髮,此時他正甩著那把折疊刀,一臉憤怒地朝謝莫言刺來,速度不是很快,謝莫言能夠清楚地看到刀上那絲鮮紅的血跡。心中不由地一怒,一絲靈力傳到掌上,在黃頭髮離自己還有一步遠的時候憑空朝其肩膀打去。黃頭髮只覺得身體被一陣大力打中,全身一顫,身子飄在半空中,隨即遠遠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看樣子是受了重傷。

謝莫言一掌過後,心中已經有些後悔,剛剛使用了餓半成的靈力,不知道這混混會不會被自己打死,要是死掉的話,那自己的麻煩就可大可小了!

此時那個受驚的白衣女子上前對謝莫言說道:「謝……謝!」

「不客氣!」謝莫言不想和她多說,還是盡早離開這裡為妙,說完便轉身離去,少女抬起頭時才發現謝莫言已經走遠了。

第三章性感老師

回到校外住處的時候,謝莫言終於呼出一口灼氣,腦海裡徘徊著剛才那個漂亮女子的火暴身材,特別是那對飽滿尖挺的雙乳,簡直就是要他的命。長這麼大謝莫言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刺激的畫面,再加上他現在正是個年輕氣盛的年紀,更是經受不了這些誘惑。

想到這裡,謝莫言甩了甩頭,轉身走進浴室內,將冷水放滿整個浴缸,聽說冷水能夠讓人清醒,這果然是不爭的事實,冰涼的感覺包住全身,腦海裡僅存的那絲邪念,瞬間被衝散開來。正當謝莫言享受之時,全身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襲擊卷而來。

彷彿身體裡有團火在燃燒,謝莫言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痛苦,彷彿要把五臟六腑整個翻過來一樣。謝莫言雙眼緊閉,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意識漸漸脫離他的身體,雙手緊緊抓著浴缸的兩個邊緣,手指因為用力而隱隱有些發白。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麼?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享受過!我不能就這樣死掉!謝莫言想著,但是疼痛感依舊一波強過一波地衝擊他的腦神經。他已經感到自己支持不住了,意志力陷入崩潰的邊緣,身體感覺就像一個充氣的氣球一般,整個要爆炸開來。

此時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嚇得不知所以,謝莫言全身好像一塊燒紅的鐵塊一樣,紅地幾乎就要滴出血來了,一條條血管,一個個內臟清楚得就像透明的一樣,時不時地有一絲紅光閃過,隨即身體的某些部位就會鼓脹起來,情形詭異不已,還好有一股柔和的白光卻罩在他身外,似乎竭力壓制著不讓它爆發出來。

浴缸內的涼水此時早已被謝莫言可怕的體溫蒸發待盡,浴室內白茫茫一片水蒸氣,分不清東南西北,就連陶瓷製作的浴缸都有融化碎裂的痕跡,除此之外,謝莫言此時的溫度還在繼續瘋狂飆升。

當謝莫言最後一絲意識脫離他身體的時候,身體最後一絲防線也宣佈崩潰。但是身體外面那層淡淡的白光卻依舊包住他全身,和身體裡那股紅光纏鬥著。

次日的陽光傾灑在謝莫言臉上,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浴室,第一直覺告訴自己:難道我還沒死?隨即起身看了看四周,讓他匪夷所思的是自己躺著的浴缸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一堆黑呼呼乃榭椋?孟蟊幻突鸝竟?飺W模?倏聰氯ジ?e盟??^絲諏蠱?V患?晙虪搕c諾牡匕寰谷揮采?G?叵菹氯ズ靡淮罌椋?純此鬧芎諍艉艫囊黃??級?劂o幸凰殼嘌堂俺隼矗?巡懷燒飫銼換鸝竟?尷驛y豢贍馨。?訓闌褂惺裁椿鵡馨顏饉?嗟馗?粘穌餉創笠桓隹櫻慷?易約涸趺椿嵋壞閌露濟揮校啃荒?源聳彼拇?o戳絲矗?茲瞪丈肆耍?土?凰克啃∩稅潭濟揮校?餼推婀至恕?

一道靈光在腦門一閃而過,謝莫言原地盤坐,意識進入額頭部位一看,「嘶!」謝莫言倒吸一口涼氣,此時劍靈裡面包裹著的那團紅光不見了,整把劍靈似乎已經成了一把近乎實體的劍一樣浮在那裡一動不動,劍身的紋路幾乎和原來實體的劍沒什麼兩樣,而且更加唯妙唯俏。謝莫言有些擔心,這東西放在這裡會不會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給戳出個洞來?

這種怪異的想法謝莫言已經想過不下數十次,但是現在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戳的可能性,因為那劍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把袖珍型的軒轅劍。要是讓被人知道他腦子裡裝著一把劍的話,那些科學家不把自己給解刨了才怪。不過重新得到力量的他還是感到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將意識轉移到胸口部位,只見胸口潭中穴上盤旋著一顆晶瑩剃透的乳白色丹,心中不由地一喜。在百印門的時候靈動決依舊沒什麼長進,沒想到在這個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突破這個瓶頸,提升到結丹的境界,只可惜靈動決後面的內容謝莫言忘了,也不知道之後更高的境界是什麼樣子,一切都要靠自己來摸索,不過實力大增之下,謝莫言的心情大好,將這幾天沉積下來的陰鬱一衝而散。

謝莫言退出冥想狀態,似乎想到什麼,輕輕叫了一聲「寶寶!」

「……」浴室裡徘徊著自己空洞的聲音。謝莫言不死心地繼續叫了幾聲,但是依舊沒有回應,一種失落感頓時席捲而來。雖然那小子調皮得很,不過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那個丁衛的火龍烤焦了,更不能在鷹嘴峰救出慕容香他們。

謝莫言有些頹喪地走出浴室,隨意地套了幾件衣服,看來英雄果然是不好當的,如果昨晚不是那女人纏住自己的話,自己根本不會和那些流氓打架,更不會因此而動了靈力,讓自己在死忘邊緣打了個轉回來,想想當時承受的那般痛苦,謝莫言隱隱顫抖了一下。此時謝莫言似乎感覺到什麼,從懷裡的口袋取出一個紅色請柬,心中雖然很想打開一探究竟,但是現在沒時間,看來只能等到晚上了。謝莫言小心地把紅色請柬藏在在床下的一個暗閣內,做好一些偽裝措施之後轉身離開房間。

不緊不慢地來到學校,卻發現校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三三兩兩地不知道在討論什麼。謝莫言沒興趣湊熱鬧,但是眼光還是時不時地瞟過去。

「喂!你說剛才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誰啊?」一個學生說道。

「不知道啊,不過看她應該來頭不小啊,校長都親自來接她,不過她的樣子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個了!」另外一個學生說道。

「聽別人說她是我們學校新聘請來的老師!」此時一個滿臉青春豆的男生湊過來說道。

「哇!不知道她會是哪個班級的老師,如果我是她的學生,讓我減壽三年都行啊!」第一個學生說道。

「如果我能和她一起吃頓飯的話,讓我減壽五年都行!」第二個學生說道。

謝莫言聽到這裡,暗自搖了搖頭,這幫學生什麼不比,比誰的命短,這世道真是變了。正當謝莫言準備去上課時,身後一陣聲音叫起:「莫言!」

謝莫言轉過身,聞聲尋去,人群中杜康肥胖的身體脫影而出,謝莫言一眼就看到他的龐大身軀。

「呼……」杜康肥胖的身體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謝莫言身邊時,已經有些氣喘,看來肥胖的人確實經受不起體力勞動,走兩步路都會氣喘,或許應該找個時間讓他好好鍛煉鍛煉。

「你知不知道今天學校剛來了一個老師?」杜康說道。

「恩……聽他們說過!怎麼?有什麼問題?」謝莫言問道。

「剛才我看到那女老師了,開寶馬車,還是校長親自來接她,牛得不得了,剛開始還以為是市裡的領導呢!沒想到竟然是老師,不過她長得真是太漂亮了,和你們班的那個慕容香不相上下!」杜康有些激動地說道。

「沒見過美女啊!還是回去上課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謝莫言笑罵一聲,說道。

「喂!話不是這麼說的,美麗的女人吸引男人,男人討論漂亮女人,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怎麼能說是浪費時間呢!」杜康反駁道,隨即一副花癡模樣地說道「如果那個美女老師分配到我的班級的話,那我就算……」

「減壽十年都沒問題是吧!」謝莫言沒好氣地接下杜康的下半句話。

「呃……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啊!嘿嘿,我就說嘛!是男人都會這麼想,特別是你見過她的樣子之後更是有這種想法!」杜康說道,正當他要繼續說時,卻發現謝莫言已經抬步離去。

「誒,等等我啊!」杜康快步追過去。

慢步跺進教室內,見慕容香正做在位置上,在謝莫言跨步走進教室的時候便已經往他看去。迎向慕容香那雙水靈的大眼睛,讓人百看不厭的美麗臉龐,長長的頭髮如瀑布一般披撒在後腦勺。

老實說,能夠擁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謝莫言根本就沒想過,自從自己繼承老頭子的衣缽之後,就以盜賊為職,哪裡想過今時今日會有這樣一位身份特殊樣貌絕美的女孩子在自己身邊。

走到座位上,謝莫言左手輕輕抓住慕容香的右手,她似乎掙扎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非常歸順地任由謝莫言握著,同時臉上漸漸浮起一抹粉紅。

由於兩人動作很不明顯,而且視覺角度又沒人見到,所以謝莫言也是肆無忌憚地一手抓著慕容香的手,一手拿出幾本書來。從開學到現在,這些課本書籍他幾乎都沒翻過,除了有幾本有些發霉之外,和新的沒什麼兩樣,但是每次依靠他小時候背的那寫書籍足以應付那些所謂的大學考試。

慕容香自從知道謝莫言不是普通人之後,對於他以前的一些奇怪行為也感到釋然,畢竟修真者的能力自己還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古武術者放在修真者面前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小學生和一個成年人,根本不能比。

別看慕容香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但是心中卻也時常暗暗制定著自己心上人的標準。當她遇到謝莫言的時候,也就是在第一次謝莫言請她吃東西的那個晚上。兩個人在孤單的夜燈下慢慢走回學校的路上,謝莫言的幽默抓住她手的那一剎那,慕容香第一次感受到心臟不尋常的跳動。慕容香相信謝莫言當時的感覺也是一樣的,因為現在握著他的手,感覺就像當初那樣!

此時上課鈴聲響起,慕容香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從謝莫言掌中抽出手,臉色有些緊張,有些害羞。這些臉部表情謝莫言都看在眼裡,心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此時班主任老頭帶著一個一身白衣打扮的美麗女人走進教室,謝莫言仔細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她……她竟然就是昨天晚上在海濱公園那個被非禮的女人!這世界上他媽的怎麼就會有這麼巧的事,謝莫言此時不想相信命運都不行了!

此時,下面的同學紛紛叫頭接耳,但大多數都是女生,那些男生都呆楞楞地看著那位白衣美女,那張絕世面容幾乎讓所有的男生一時間迷得不知所以。

「咳……咳……!」班主任老頭乾咳了兩聲,將那群學生喚回現實中來,心中暗暗想道: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上次來了個國外來的紫靈美女,現在又來個幾乎要奪人心魄的尤物,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福氣,這輩子讓自己能夠享受這種待遇。

「這位就是你們的新老師!付湘湘老師。她將負責你們以後的數學課程。」班主任老頭說道。隨即沖付湘湘點頭示意了一下,再次沖班級裡的學生告戒了一些平時早已聽過無數遍的話後,才安心地離開教室。

「大家好!我叫付湘湘,以後教你們高等數學,相信我們能夠合作愉快!」付湘湘的聲音猶如一陣蜜糖一樣幾乎讓所有男生心中為之一顫,隨即紛紛點頭附和。除了謝莫言之外,但是他的眼睛依舊盯著付湘湘,心中依舊又些難以置信,怎麼什麼事都碰到自己頭上來了,就連桃花運也是接連不斷,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美女打交道。以前根本不覺得這世界上會有怎麼漂亮的女孩子,到了這個學校之後,接二連三的桃花事件讓自己不得不相信,這世界上的確存在著美女這種動物。

坐在一邊的慕容香也發覺到班級裡的大部分男生幾乎都被眼前那個新來的美女老師吸引過去了,就連坐在自己身邊的謝莫言都不能倖免,心中不禁浮起一絲嫉妒之心。冷冷地看著付湘湘,其他女生幾乎和慕容香如出一轍,女人對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會有嫉妒心,這句話講得實在是太對了!

慕容香不動聲色地踩了一下謝莫言的腳,後者吃痛,本能地縮了一下,偏過頭一看,慕容香正板著一副吃醋的臉冷冷地看著講台上的付湘湘。謝莫言似乎想說什麼,此時講台上的付湘湘說道:「現在各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就從這位同學開始!」付湘湘的手指向謝莫言這邊。

謝莫言有些不相信地左右相看,除了四週一雙雙嫉妒的眼睛看著自己之外,便無其他,謝莫言鎮定心神,整理了一下語言起身說道:「我叫謝莫言!」簡單的幾個字說完之後便坐了下來。

謝莫言坐好後,敏感的直覺似乎感應到什麼,抬頭看去,見付湘湘正一副嬌有興趣的樣子看著謝莫言,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像會說話似的,這讓謝莫言想起昨天晚上在海濱公園發生的那一幕,誘人的身材,那對渾圓飽滿的胸脯,這一切相信只要是正常的男生都會想入非非,謝莫言心中不禁掀起一陣漣漪。但是轉而想到慕容香在旁邊,不免收緊了一下心緒。

接下來的一節課,謝莫言幾乎都沒聽到付湘湘在說些什麼,心裡只想著慕容香那副冷冰冰的面容,看來吃醋果然是女生最擅長也是最敏感的事情。

下課後,其他學生都收好書籍準備去吃午飯,教室裡只留下謝莫言和慕容香兩人。謝莫言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但是要說到應對方法卻無從入手,不禁呆呆地站在慕容香身邊,看著她板這一副臉收拾著桌上的書本。

待慕容香準備離開教室時,謝莫言終於開口說道:「呃……其實剛才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對不起,其實我……」

「你什麼?幹嘛和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慕容香不冷不淡地說道。但是腳步卻停了下來,只是側面對著謝莫言。後者見這一招有用,便上前拉住慕容香的手輕聲說道:「那我們去吃飯吧!」

「今天我有事!你自己去吧!」慕容香一甩手,準備離開,但是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了謝莫言的手掌,不禁有些嗔怒。轉身正想說什麼卻看到謝莫言那雙誠懇的雙眼,正毫無避諱地看著自己,心臟不爭氣地開始跳動起來。

謝莫言見慕容香不說話了,不禁有些欣喜,二話不說拉著慕容香就往校外跑去。兩人一路走到上次一起吃過飯的地方,雖然是第二次來,但是對於謝莫言兩人來說卻是非常熟悉!菜上之後,謝莫言首次表達出關心之意,時不時地夾菜給慕容香,後者也接受地低頭吃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咀嚼。漂亮的女孩子就連吃飯的時候都這麼不失一身不同尋常的氣質。

其他桌子上正在吃飯的男性同胞只要有注意到的紛紛將視線轉移到慕容香身上,一副驚歎不已的模樣,然後再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上,不禁一陣嫉妒,到最後,伴隨著女朋友嗔怒的話語乖順地將視線轉移回去。

飯後,已是下午時分,溫煦的陽光淡淡地灑在大地上,微風輕徐,謝莫言拉著慕容香的手來到附近的公園散步,踩在鬆軟的草地上,耳邊伴隨著一陣陣「沙沙」的聲音,還有陣陣清脆的鈴聲。謝莫言看向慕容香,見她手機上別著一個小巧的金色鈴鐺,正是「靈犀鈴」。

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出來散步,謝莫言感到特別新鮮,同時也覺得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平時是有很多話題,但是到現在卻一點也想不出來了,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莫言!」此時慕容香輕聲說道。

「嗯?」謝莫言偏過頭,一副等待下文的樣子。

「這學期,我準備休學,我爸爸叫我回去,準備武林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慕容香淡淡地說道,語氣透露這一絲憂愁。

「比武大會?我聽霍宗他們說過這事!」看來慕容世家也是受到邀請之一,謝莫言沒想到的是慕容香竟然會代表慕容世家去參加。

「爸爸叫我回去準備閉關,我們可能要幾個月不能見面了!」慕容香淡淡地說道。

「沒關係!到時候我去看你比武怎麼樣?」謝莫言說道,老實說他還是對這個比武大會蠻感興趣的。

「好哇!只可惜你不是武林中人,否則你就能收到請柬去參加比武了!」慕容香說道。

「哦?這個一定要拿到請貼才能參加的麼?」謝莫言想起昨天拿到的那個紅色請柬。

「嗯!如果沒有收到請柬的門派是不允許參加的!每次比武大會都是以少林武當兩個門派勝出,接下來便是我們慕容家,只是這次爸爸似乎想讓我打贏少林和武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老實說,我沒有一點勝出的信心!」慕容香淡淡地說道。

「有我在身邊,你一定行的!」謝莫言說道。慕容香淡笑了一下,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身子靠在謝莫言的肩膀上,後者也識趣地沒說話,坐在一邊,靜靜地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送慕容香回寢室之後,謝莫言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天色已經漸近黃昏,想著今天慕容香所說的,心中不禁對幾個月後的比武大會更加期待。想想剛開始來到雲霞大學時,自己還只是個普通的盜賊而已,偶爾搗蛋一下作為娛樂,轉眼半年後的現在,竟然已經發生這麼多的變化,真是世事難料。

謝莫言思忖著,身後一陣聲音響起:「謝莫言!」謝莫言本能地轉過身,一看之下心不由地提了起來,竟是那位新來的老師,付湘湘!

月光傾灑大地,在她窈窕的身上映出一絲誘人的姿色,絲毫不比慕容香差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莫言。

「付老師好!」謝莫言陡然回過神,禮貌地說道。

「你好,沒想到這世界這麼小,讓我們在這裡相遇,可以叫你莫言麼?」付湘湘輕啟櫻唇,清脆悅耳的聲音不由地讓謝莫言為之一顫。

「呃……當然可以!」謝莫言說道。付湘湘今天還是一身白衣打扮,緊身的白色牛仔褲和白襯衫將她惹火的身材毫無遺漏地暴露出來,謝莫言眼睛無意間瞟到她身上,好死不死地就盯住她胸部位置,隱隱還有兩個突起。謝莫言趕緊閉上眼睛,心中暗罵自己視力怎麼就這麼好,好死不死地就往那裡看!真是罪過,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因為視力太好而責怪自己。

「上次在海濱公園,真是多謝你了!」此時付湘湘說道。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謝莫言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謝莫言竭力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平淡地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謝莫言裝得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觀察細微的付湘湘還是發現謝莫言有些異樣,輕笑一聲說道:「今天我太遲下班,不能請你吃飯道謝了,不如明天如何?」

「啊?呃……這怎麼好意思,上次的事情沒什麼的,不用請我吃飯了!老師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去吧!」說完謝莫言轉身三步並做兩步逃離現場,老實說他一見到付湘湘就有些莫明的緊張,心緒不寧,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上次在公園裡不小心看到她那火爆身材的緣故吧!謝莫言雖然平時嘻嘻哈哈喜歡開玩笑搗蛋,但是對於倫理道德這方面還是非常保守的。

付湘湘見謝莫言像躲避瘟神似地跑開後,不免輕笑一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隱隱顯露著一絲陰冷。

匆忙回到寢室,合上門之後,謝莫言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回想剛才的情形還真是險,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尤物,就像古代的妲己似的,幾乎勾人魂魄啊!

此時躺在床上一手抓著小說一手抓著零食的杜康疑惑地看著謝莫言說道:「有人追殺你啊?」

「去你的!我像被人追殺麼?」謝莫言白了一眼杜康說道。

「那你幹嘛出這麼多汗?」杜康繼續問道。

「外面太熱,走兩步就出汗!」謝莫言含糊搪塞了一句。

「哦?」杜康還是有些疑惑,拉開窗戶,外面清爽的風吹了進來,舒服不已。謝莫言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說道:「你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沒什麼,一個人在寢室裡等你們咯!也不知道霍宗和左峰這兩個小子死哪裡去了,白天沒去上課不說,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定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了!」杜康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說道。

「他們家裡有事,休學一段時間!」謝莫言說道。

「休學?」杜康放下小說坐了起來,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特別是肚子上的綴肉,真不知道這小子放假這兩個月吃了什麼東西!

「嗯!學校已經批准了,看來有段時間寢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謝莫言說道。

「真不知道這兩個小子搞什麼鬼,好好的突然休學!」杜康有些不滿地喃喃說道。

謝莫言沒去管他,坐在自己的床鋪上,拿出筆記本電腦,無聊地在網上溜躂。突然,放在旁邊的手機響起,謝莫言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是司徒龍,不禁想起先前曾打過電話給他,現在應該是他打過來的,心下不免接起電話,人也隨之離開寢室。

「喂!」謝莫言接起電話。

「谷兄!真是抱歉,因為一些原因,上次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不能接!」電話那頭,司徒龍微顯歉意地說道。

「哦!沒關係,暑假兩個月我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沒帶手機來,後來才看到你打了幾個電話給我!」謝莫言說道。

「哦!是這樣的,上次見谷兄武功出神入化,想必已經深得貴師門真傳,不知這次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是否會參加?」司徒龍說道。

比武大會,又是比武大會,看來司徒家也受到邀請了,並且對這事很關心!

「嗯!聽說過,不過去不去還要看我師傅能否讓我去參加!」謝莫言說道。

「這樣,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很希望能夠在比武大會的時候再次和谷兄切磋!不過如果谷兄不能參加的話,記得到時候去看看!」司徒龍說道。

「嗯!好的,我會去的!」謝莫言說道。兩人再閒侃一番之後便掛斷電話。司徒龍其實很想知道謝莫言到底出師哪個門派,但是從謝莫言的話中依稀能夠聽得出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師傅是誰,甚至是哪個門派,遂也沒再多問。

掛段電話之後,謝莫言回道寢室,看了一眼杜康之後,回到床上,平躺在上面,仰望天花板。那份請柬還在外面的住處,明天應該去拿來看看,謝莫言的直覺告訴他,那份請柬或許和這次的比武大會有關!

轉而又想到那個神秘人,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正是邪?謝莫言有些分不清楚,想著想著,腦子不禁開始亂了起來。甩了甩頭,閉上眼,進入冥想狀態。

次日,上完早上的課之後,謝莫言準備回校外的住處,那個紅色請柬一直在腦海徘徊著,謝莫言一直都沒看請柬的內容,心下不免有些焦急和緊張。

「莫言同學!」此時身後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謝莫言轉過身一看,不免倒吸一口氣,竟然是付湘湘,心中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付老師!」謝莫言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繼續問道「老師找我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可能早點下班,不如一起吃頓飯吧!」能夠得到這麼漂亮的女老師邀請,幾乎是所有男性同胞的願望,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根本沒感到任何興奮之感,相反還很想避開她,對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謝莫言真的有些受不了。

「呃……但是我晚上可能……」謝莫言想推辭掉,但是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付湘湘打開肩上的小包包,拿出手機沖謝莫言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六點在這裡等我,不見不散!」說罷便走開了。

謝莫言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好慕容香今天已經離開學校,和左峰他們一樣修學一段時間,否則剛才的那翻話要是被慕容香聽到的話又要費力解釋一番了。但是就算如此,身邊來往的那些男生也都是一副嫉妒的眼神看著自己,謝莫言趕緊低頭離開這裡,要是犯了眾怒那可就不好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犯桃花運,接二連三地遇到這麼漂亮的女人,造孽啊!

直接坐了輛出租車回到校外住處的時候,謝莫言剛想掏出鑰匙開門,便發覺門並沒鎖上,不禁有些疑惑。轉而一想:或許是祝雲舒那小妮子來了!不免收起鑰匙輕手輕腳地走推門進屋。

來到自己的臥室時,一個身影正拿著塊乾布,努力地擦拭著一扇落地窗,謝莫言悄悄走到她身後,「哇!」的一陣叫聲響起,祝雲舒本能地驚叫一聲,手上的干布也隨之落在地上,一腳碰翻了放在旁邊的水桶,裡面的水傾瀉出來,瞬間地板濕了一大片,還濺濕了謝莫言的褲腳。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是你!」祝雲舒還過神來,見背後竟然是謝莫言不免舒出一口氣。雙眼看了看謝莫言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微垂下頭,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勞動的原因還是害羞,標緻的臉蛋上隱隱泛出一絲紅暈。

「不是你的錯,恩……是我做得太過火了!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說道。

「地板都被我弄濕了,我去拿拖把!」祝雲舒說道,便準備出去拿拖把!卻被謝莫言一手抓住她的手說道:「不用了,你以後也不用這麼認真地打理這裡了,如果你累壞了我可賠不起!」

「這沒什麼的,其實在家裡,我經常這樣做的,習慣了!」祝雲舒低著頭,聲音小得和蚊子差不多。

「這裡我平時也沒怎麼住,只是做個棲身之地而已!你弄得這麼乾淨我反而有些不習慣了!」謝莫言笑說道。並沒注意到祝雲舒的異樣。

「恩……你……你能不能鬆開手!」祝雲舒羞澀地說道。此時謝莫言才意料到自己的手一直都抓著她的手,有些尷尬地鬆開後,祝雲舒低著頭出去拿拖把。

真不知道她的手怎麼會保養得這麼好,剛才抓在手中的時候,非常光滑,一點也不像是做慣家務活的樣子。老實說祝雲舒還蠻有意思的,特別是在她害羞的時候,那紅撲撲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上前親吻一下。不過以謝莫言的品性,想想倒是可以,要是真做起來,那可不會!

待祝雲舒擦乾地板之後,便向謝莫言告別,謝莫言也不留她,打了聲招呼後,便關上門。直接來到自己臥室,打開床下的那個小暗閣,紅色請柬正躺在裡面。

謝莫言拿在手上,有些顫抖地拆掉封在外面的那層紅臘。打開請柬,一行行被黃金燙過的小篆字體出現在請柬內。

「三年一度,武林大會,九月初九,少林寺一敘!」簡短的幾個字卻寫得龍飛鳳舞,筆勁蒼穹,隱隱透露這一絲狂妄之氣,讓人不敢輕視。謝莫言此時才發現這幾個字不是燙的,而是寫出來的,不禁暗自感歎。能寫出這幾個字的人這世間恐怕不多,當然這是指以古武術者的身份來說。

謝莫言再看下去,署名一欄只有「無念」兩個字,真是個奇怪的名字,謝莫言想道。收起請貼,小心地放回暗閣內。九月初九離現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謝莫言心下已經決定到時候去少林寺看看,不過現在少林寺這麼多,是哪個少林寺?謝莫言也不管這麼多,反正到時候霍宗他們會帶自己去的,到時候不就行了!

躺在床上,謝莫言無聊地玩把著手機,一陣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鑽入耳內,好不清脆,謝莫言只覺得靈台逐漸清明起來,難不成這個靈犀鈴還有讓人保持清明之效?謝莫言端詳著手上的鈴鐺,但是裡裡外外都看遍了也沒看出些什麼,不免將手機放下。

盤坐在床上,心境空明,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流動,胸口處的那顆乳白色丹丸散發著陣陣靈氣,旋轉著。謝莫言將注意力轉移到蟄居在眉心的劍靈身上,還是那副樣子,逼真的劍散發著陣陣靈力,但是謝莫言叫喚寶寶好幾次都沒反映,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嘗試性地控制一小股靈力向劍靈探去,但是剛接近它卻被外圍散發出來的靈氣吸了過去,轉眼間便沒了影子。

再嘗試了幾下,依舊如常,被吸了進去,一點也沒剩下,謝莫言氣餒地退出冥想狀態。掀起右手胳膊上的那個劍形紋身,卻發現劍身上多了一絲血色紋路。難道這也是寶寶吸收了那個紅色珠子起的變化?謝莫言不禁想道。

但那個紅色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謝莫言一直都沒搞清楚,本想找寶寶問問,但是現在就連他都不見了,難道他是不是和那顆紅色珠子一起被同化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有些擔心!看來只能靜觀其變了,謝莫言想著。

此時一處隱蔽的石內,一個二十歲光景,一襲粉紅色裝扮的少女盤坐在一張散發著陣陣寒氣的冰床之上。身上隱隱散發出陣陣水藍色的靈氣,聖潔的臉讓人不敢有一絲褻瀆的意念。

兩扇石門緩緩向兩邊打開,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身影鬼魅般走進石室內。少女收起散佈在外的靈氣,一雙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微微睜開。

「巫長老!」少女淡淡地說道。

「嗯!靜休了兩個月,覺得如何?」黑袍人說道,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聽聲音顯得很高興。

「傷已經痊癒了,多謝巫長老關心!」少女不冷不淡地說道。

「除了麒麟之血和軒轅劍靈之外,我們已經找到其餘三樣寶物,相信解除魔尊封印,指日可待。」黑袍人說到這裡,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與狂傲。

「但是離封印最薄弱的期限只剩下半年了,我們能找到其餘兩樣麼?」水姬問道。

「軒轅劍靈已經被那個叫謝莫言的小子拿去了,我已經派金姬去探他的底,為了重蹈上次的過失,我調動了巡查使在暗中協助!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另外長老會因為上次你行動失敗要對你做出勾骨之罰,但是被我壓下來了。」黑袍人說道。當黑袍人說到勾骨之罰時,水姬臉色陡然一變,看來是非常忌憚這個恐怖的懲罰。

「多謝巫長老!」水姬說道。

「你不用謝我,只要明白我是最關心你的就行了!」黑袍人輕聲說道,水姬臉色微微變了變,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地,腦海裡突然冒出謝莫言的身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半晌,水姬說道。黑袍人一怔,微歎了口氣。

「麒麟之血我已經叫土、火兩位聖使去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消息!」黑袍人說道。水姬一共有五位姐妹,都是以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五個字來命名,各修五種屬性的靈力,實力在血影門中算得上高手行列,地位也是僅次於長老的人物,黑袍人說的土、火兩位聖使,也就是她的其中兩位姐妹。

「我擔心那些修真者會來壞事!」水姬說道。

「哼!那些修真人士,自稱正道!其實什麼狗屁都不是,我會讓他們知道我們聖教的厲害,你就不用擔心了!」黑袍人語氣有些冷漠。水姬看了一眼黑袍人,轉過頭,沒說話,石室內一下子變得靜寂無聲。

「對不起,剛才我的話有些過激了!」黑袍人輕聲說道。

「巫長老不必和我道歉!」水姬淡淡地回道。

「你……好好休息吧!」黑袍人說完便離開石室,隨著石門再一次的合上,石室內徘徊著一陣陣低沉的聲音,久久不能散去,盤坐在寒冰床上的水姬,臉上露出一絲非常複雜的表情。

第四章身陷牢籠

次日,到學校後謝莫言本能地躲避付湘湘,幸好下午沒有她的課,否則謝莫言又要忍受付湘湘那雙魔眼的折磨了。

安心地坐在椅子上,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其實也只有半天而已,到了大學課程極少,早上一般只有四節課,下午或者早上(有時候是下午有課,而早上沒課)到晚上則是自由時間。

悠閒地收拾書本,準備出門的謝莫言卻被一個身影擋在他面前,不由的一楞,抬起頭,一對渾圓的胸部停在自己面前不到一公分處,深深的乳溝似乎有種莫明的吸引力,謝莫言的鼻子癢了一下,竭力抵擋住流鼻血的衝動,謝莫言陡然後退了數步,然後拿出紙巾摀住鼻子。

和他意料中的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付湘湘!謝莫言本能地一手抓緊衣襟,警惕地看著付湘湘。

「今天剛好早點下班,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如何?」付湘湘今天穿了一鍵鑲著金邊的工作服。顯得非常有朝氣,只是這衣領似乎開得大了點,透露著一絲妖艷的味道。

「呃……這……我晚上有事……」謝莫言喃喃地說道。

「可是你昨天答應我了啊!」付湘湘說道,隨即說道:「就當做答謝你上次救我如何?」說罷一副期待的樣子看著謝莫言,後者一副為難的樣子,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有些木吶地說道:「那……在哪裡吃飯?」

「離這裡不遠,就學生經常去的那家吧!我看那裡的生意很不錯,菜應該也燒得很好!」付湘湘見謝莫言終於同意了,不禁高興地說道。

「隨便吧!」謝莫言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吶吶地說道。

兩人來到校外的快餐店,裡面的菜雖然算不上好,但是卻也很合兩人口味,不過對於謝莫言來說,吃東西比吃砒霜還要痛苦,不知道是她和自己作對還是自己手顫抖的緣故,每次夾東西都會碰到付湘湘的筷子,同時也沾了不少對方筷子上的口水。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但是謝莫言或許是因為內心倫理道德的限制,對間接接吻有一定的排斥性,特別是對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子。

其實這間店同時也是他和慕容香來這裡吃飯的地方,那個老闆早就對自己很熟悉了?獯渭?野s荒?源?爍霰壬洗位掛??珒j吶?⒆庸?暐繾b梗?橋?⒆恿車安喚銎?粒?聿囊埠玫妹換八擔?乇鶚悄腔朐駁男夭浚?咂鷴防匆徊?o徊?R模?吹媚搶習蹇謁?家?凍隼戳恕P荒?灶╞艘謊勰搶習澹?笳咭砸桓狽淺F?”d難?湧醋潘?↘偺霝p園底源蛄爍齪??@?蝗タ此?}?

付湘湘是自己的老師,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人也很隨和,可以說她幾乎是所有男性同胞夢想中的女人,但是謝莫言對她確實沒什麼感覺。老實說除了對她的身材和裸露有些感冒之外,謝莫言倒是很看好她。只是她對自己那種……熱情似乎有些太過了,而且她經過上次海濱公園後對自身的穿著多少也應該有些改善,怎麼還是這般樣子,真不知道女人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付湘湘的容貌幾乎能夠和慕容香媲美,不同的是前者多了一分成熟的氣息,更能吸引男人,而後者卻是多了一分成熟的女人所沒有的清純感。所以當他們一進入飯店之後,幾乎裡面所有的男性多將視線轉移到付湘湘身上,更有甚者,連端在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都沒反覺!看來美麗女性的殺傷力果然很大!不過謝莫言同時也遭受到很大的壓力,四周幾雙非常不友善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定,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再搞出幾個流氓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吃飯間,付湘湘經常問些奇怪的問題,每一個問題幾乎都隱隱涉及到自己的身份背景等,謝莫言以為她是想瞭解自己的身份不禁隨口捏造了一份在如學時就已經編好的「口供」!對於自己真實身份的保護,謝莫言早已在入學的時候就編好了,就連人員都已經編排好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剛好用上,付湘湘見謝莫言和平常學生沒什麼兩樣地說出自己的身世:出生農村,父親原來是當兵的,後來退役回家,自幼被父親熏陶,所以謝莫言會點皮毛功夫,但是生活貧瘠。後來父親機緣巧合包到一個工程,小發一筆,所以送自己來雲霞大學就讀,母親早逝。現父親謝文華就住奉田縣X村X號。就連電話號碼都有了,謝莫言非常平靜地說道,但是臉上表情也會在付湘湘面前裝裝樣子,謝莫言很早就認為自己是個天才了,就連演戲裝飾都是如此精彩,查點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有這麼一個「爹」了。

看著付湘湘一副原拉如此的模樣,謝莫言繼續低著頭喝水,他自從修習了靈動決之後,飲食就集聚減少,到最後只要一天吃一兩個水果就行了,對於吃飯謝莫言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但是為了要在付湘湘面前裝裝樣子,還是要吃點。

謝莫言並不擔心付湘湘會打電話回去找那個「爹」,因為整件事謝莫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根本找不出一絲破綻,除非那個「爹」死了!

不過對於付湘湘的問話,謝莫言還是感到非常忌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職業病!謝莫言突然萌發了一種怪異的想法,探探這個付老師的底,看看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飯後,謝莫言找了個借口回寢室去了,付湘湘也不強留,和謝莫言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往回去的路走去。謝莫言在轉過一個拐彎處時便停了下來,看付湘湘遠去的身影,心中想著是不是該去跟蹤她,但是這有些不大好。哎……管他呢,反正自己又不是色狼,只是想知道一下她的身份而已。

盜賊的職業病無外乎疑心和警惕心特強,謝莫言也不知道這個病到底是好是壞,但是總的來說,也只是保護自己的本能而已!這是謝莫言給自己做的解釋。

或許謝莫言的想法是錯誤的,一路跟蹤下來,謝莫言並無覺得有奇怪之處,看著付湘湘走進一間小別墅之後,謝莫言便準備繼續跟過去看看,但轉而一想,這不是在偷窺麼?想到這裡謝莫言趕緊離開,生怕再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話,晚上又是一個不眠夜了。看來自己確實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謝莫言離開別墅附近之後,亮著燈光的房間,窗簾被掀開一角,一張美得有些妖艷的女人露出臉,看著謝莫言離去的身影,一副神秘的笑容浮現在那張妖艷的臉上。

無聊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謝莫言琢磨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有些無聊,又有些沉悶,突然之間,他想起那個掠奪者的組織,也就是師傅所說的血影門。按正常的道理來說,自己現在應該是他們最想對付的人了,而且那個軒轅劍靈在身上,他們就算拿到那四樣寶物也不能把封印破除,放血魔出來。

所以他們現在應該是處心積慮地想對付自己,上次那個紫靈已經這麼難對付了,相信再來一次的話,對手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正當思忖間,身後一陣驚叫聲響起,謝莫言陡然回過頭,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付湘湘的住處,難道她又遇到什麼不測?謝莫言沒有多想,提起身形,眨眼間便來到別墅門口。二樓燈兩著的房間,一陣瓷器摔到地上的破碎聲,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謝莫言沒有多想,輕提一口氣,左腳一點旁邊的牆壁,身子輕如鴻雁一般飄上二樓。原先亮著燈光的房間此時已經一片漆黑,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和白天沒什麼兩樣,靈力聚集到雙眼,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彷彿兩盞明燈,將四周看得清清楚楚。

四周的擺設很古典,牆上掛著數面古畫和文人墨客的丹青,不過謝莫言沒有時間來注意這些,只是略帶過瞄了一眼,隨即將視線停留在地上一堆碎裂的瓷瓶上。鋪在地上的粉紅色地毯有些凌亂,還有一雙高跟鞋,而付湘湘卻已不見。

「付老師……」謝莫言輕輕叫了一聲,但是四周靜寂無聲,謝莫言提起靈力,雙手疊出一個手印,隨即陣陣靈力散發出體外,幻化成一根根觸鬚慢慢鑽入四周任何一個可疑的縫隙內查探。每一跟觸鬚就像是謝莫言的一雙眼睛耳朵一樣,瞬間,謝莫言的感知達到空前的強大。

觸鬚慢慢進入一個隱蔽的儲藏室內,突然!一股紅光閃起,將伸進倉庫內的觸鬚打成兩段,觸鬚不過是謝莫言的一點靈力聚集而成而已,被那道紅光瞬間截成兩段後,觸鬚也瞬間消失在空氣中。謝莫言全身輕顫,收起四周的觸鬚,沖儲藏室冷冷地說道:「這位神秘的朋友,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恐怕有失你的作風吧!」

黑暗的儲藏室內,一個人影突然從窗口飛了出去,謝莫言本能地追去,兩人在一處離別墅不遠的一處空地上停下。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黑影站在謝莫言身前,雖然謝莫言在黑夜中的可見度如同白天一樣,但是這個黑影卻無法看透,只能勉強看清他的身形,他全身似乎都被一件黑袍籠罩其中,看不見他的真實面貌。

「你這麼晚了跟蹤一個女人,是不是也有失你身為修真者的身份呢?」黑袍人說道,聽聲音依稀能夠分辨得出他是個男人,而且應該很年輕。

「閣下到底是誰?」謝莫言警惕地說道,靈力隱隱佈滿全身。黑袍人緩緩撥開罩住自己頭部的寬大帽子,露出一張冷俊的臉,引人注意的是,他那頭銀白的頭髮特別惹人注目。謝莫言不禁多看了兩眼,眼前的銀髮男子全身冒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淡淡地說道:「你就是謝莫言?」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謝莫言疑惑道。

「想知道原因的話,去地獄再問閻王吧!」銀髮男子話一說完,謝莫言便感覺到兩股殺氣左右襲來。謝莫言雙手立刻結出一個手印,左手一拍地面,以謝莫言為中心,四周地面上一根根兩米多高的石柱沖天而起,柱頂尖銳無比,兩邊襲來的人身形頓了頓,隨即非常靈巧地在石柱間穿越而來,眨眼間便到了謝莫言的三尺處。

左邊的紫發女子手持一把黃色飛劍,右手一揮,一道黃色靈力沖謝莫言襲來。謝莫言身形一提,隨即準備召喚出劍靈,但一想到寶寶現在根本就不能回應自己,不禁皺了皺眉頭。謝莫言躲開那道血色劍氣之後,右邊一道呼呼的風聲便襲來,謝莫言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身形硬生生在半空中後退兩米,隨即一把大刀劈空斬下謝莫言額前幾縷髮絲,謝莫言幾乎能夠感受到那把刀身的那股足以凍僵全身的寒氣。後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

落地之後,謝莫言立刻結出迅馳印,身形一下子靈活許多,剛才是對方出其不意,自己險些吃了大虧,現在謝莫言沒有劍靈在手,雖然沒有信心打敗他們,但是卻也能自保。展開被謝莫言改良後的無影術,謝莫言整個身形就像是在半空中飛舞似的,紫發女子和那個黑髮男子根本就碰不了他一根汗毛,倒是把那數不清的石刺切斷大半。而謝莫言卻也沒有機會使出更厲害的手印,畢竟就算再厲害的手印,也需要時間,現在可是一點時間都沒有。只怪自己得了個這麼變態的法寶,謝莫言在心中祈禱著:寶寶!快點出來啊,你主人我就要被人大卸八塊了,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你我都要去見閻王了!

但是僅管謝莫言求神拜佛,寶寶楞是連個屁都沒放一個。此時銀髮男子見紅髮女子和黑髮男子久攻不下,冷哼一聲,長長的銀白頭髮無風自起,遮住右眼的頭髮無風自起,露出一隻全是白色的眼睛,一道白光從白眼中射出,沖半空中的謝莫言襲去,後者正忙乎著躲閃紅髮女子和黑髮男子的攻擊,這突如其來的白光根本就無法躲閃,只能勉強避開要害部位。

「嘶!」白光從右腰透體而過,謝莫言吃痛,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地面為之輕顫,掀起一層薄薄的塵土。倒在地上的謝莫言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眼無力地看著銀髮男子等人。

眼看著三人慢慢接近自己,但是謝莫言卻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接近自己,忽然眼前一黑,耳邊只隱約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時正在家裡的慕容香,手機上的那個金色鈴鐺突然跳動起來,陣陣清脆的鈴聲把正在清修中的慕容香喚回現實,見那個金色鈴鐺突然響起不禁臉色大變,想起謝莫言當初把這個鈴鐺給自己的時候所說的:只要其中一個人遇到危險的話,另外一個鈴鐺就會有所感應。慕容香不是不相信謝莫言的話,但是總覺得有些玄乎了點,所以一直都不是很在意,現在這鈴鐺竟然突然響起來,不禁大驚。

慕容香拿起手機,撥向一個號碼,過了半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聲音:「您好,你撥的號碼無應答……」再撥,還是那「無應答」系統傳話。慕容香幾乎沒有考慮,穿上衣服便外跑去,先去學校找了一遍。以慕容香的功力躲過樓下的管理員易如反掌。但是到了謝莫言的寢室之後,卻發現只有一個陌生的男生。

「請問……你……你找誰?」杜康目瞪口呆地看著慕容香說道。本來還以為是隔壁男生來串門呢,沒想到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個大美女,還是個冷艷冰霜的美女。簡直就是男生中的夢中女神,杜康那裡有這樣面對面地和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說話,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請問謝莫言在不在寢室?」慕容香問道,語氣有些焦急。

「哦!他不在寢室,你找他有事?」杜康說道。

「他什麼時候出去的?」慕容香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問道。

「恩……好像放學後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影!」杜康想了想說道。

「如果有他消息的話,打電話給我!別問為什麼!」慕容香將一張記著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遞過去後,隨即便離開了。杜康木吶地接過紙條,不知道慕容香在說些什麼,特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慌慌張張,或許是因為偷跑上來的原因吧!這年頭,還真有女孩子闖入男生宿舍的事,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只可惜不是找自己的!

也不知道莫言這小子死哪裡去了,泡上這麼一個美女竟然還這麼保密,杜康關上門,說上抓著剛才慕容香遞給他的電話號碼,喃喃地說道。

此時昏迷不醒的謝莫言正處於一個四面牆壁的石室內,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亮著,昏黃的火光照在謝莫言臉上,將他從昏迷不醒的狀態中拉回現實中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謝莫言本能地打量四周,待他要起身之時卻發現雙手雙腳都被四條成人手臂一般粗的鐵鏈鎖著。不顧腰上的傷痛,謝莫言提起靈力便想震斷手上的鐐銬,但是一運氣之下,全身突然一陣痙攣,謝莫言痛苦地倒在地上,想呻吟卻只能張開嘴巴,但是聲音卡在喉嚨裡只能發出陣陣嘶啞低沉的響聲。

此時石室的兩扇大門被推開,一陣強烈的光沖外界射進石室內,謝莫言雙眼瞳孔一陣伸縮,但是身體依舊痙攣著,躺在地上像個任由人宰割的羔羊。

「巫長老,他怎麼會這樣?」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赫然就是水姬。身邊站著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人影,應該就是水姬口中的巫長老了。面對水姬的話,巫長老只是冷哼一聲,並沒說什麼。

「你給他吃了斷腸散?」水姬有些詫異地說道。看著謝莫言痛苦的樣子,聖潔的臉上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能夠這麼順利抓到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樣子他似乎還並不能使用劍靈,不過我們並沒有辦法從他體內把劍靈取出來,所以只能將他暫時關押在這裡,等到釋放魔尊大人的時候再和其他四件寶物一起送上去,效果也同樣可以。至於斷腸散只是限制他的靈力而已,剛才他一定是想用靈力將鐵鏈震開,只可惜他忘了自己已經是階下囚!」巫長老不冷不淡地說道,雖然看不清黑袍內的樣子,但是水姬知道他正看著地上痛苦掙扎著的謝莫言。

「但是他已經被銀楓打傷了,靈力全無,用斷腸散來控制他,會不會有點多此一舉了?」水姬說道。

黑袍人轉過身,看著水姬,後者有臉驚愕,雖然看不清黑袍內的那張臉,但是卻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氣勢,和審視的目光在身上來回游動。隨即一陣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似乎特別關心這小子?」

「水姬不敢!」水姬趕忙低下頭來,心有些緊張地跳動著。

「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黑袍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頭慢慢地抬了起來,水姬藉著外界的燈光,看清黑袍下的那張英俊的臉,只是此時卻是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己,水姬心虛地低下頭。黑袍人轉過身離開石室,水姬也隨之跟在身後,兩扇石門慢慢合上,水姬能夠看到謝莫言那張英俊的臉因為痙攣的疼痛顯得有些扭曲,那雙眼睛卻是看著自己,裡面含著一絲哀怨和一絲渴望還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他真的就是當時親手打敗自己的那個謝莫言麼?門中處心積慮要尋找的無影盜賊麼?直到兩扇石門合上之後,水姬才收回眼神,但是走了兩步,禁不住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個石室,隨即轉身離去。

彷彿整個天都灰暗下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莫言才從痙攣的狀態中慢慢恢復過來,腹部的傷痛火辣辣地傳遍全身,身上拖著重重的鐐銬,謝莫言抬起一隻手都有些困難,更別說行動了。

其實謝莫言剛才聽到那兩個人的說話之時已經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一個陰謀之中,雖然當時只是痙攣狀態,大腦思緒混亂,但是謝莫言看到那個黑糊糊的身影,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他就是當初救走紫靈的人,而且還是血影門的人!那個新來的付老師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為了接近自己,自己當初怎麼就這麼傻!哎……不過千怨萬怨也於是無補了,自己的本事不高是最大的原因。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抓到這裡來,而且還是這麼狼狽地抓回來,真是太沒用了,想從這裡出去是不可能了。血影門也不知道會把自己怎麼樣,不過身上有劍靈在,他們應該不會殺了自己。

不過痙攣後全身酥軟無力的感覺和腰部的疼痛感也並不好受,如果不是謝莫言的堅強意志和從小被老頭子訓練出來的身子骨,早就在哀號了。剛才合上門的那一剎那,謝莫言看清那張聖潔的臉時,心中不禁一陣輕輕顫。正在這時石門緩緩打開,一陣低沉的「轟轟」聲傳來!謝莫言勉強坐起身子,靠在牆上,來者竟然是付湘湘,不!她不是付湘湘,她是血影門的人!

謝莫言冷冷地看著她,不禁不慢地說道:「真是聰明啊……沒想到竟然會被你抓住!」話中帶著濃厚的諷刺衛道。金姬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並沒有發怒,臉色非常親暱地蹲下身來,沖謝莫言說道:「其實我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說罷一手輕輕撫摩著謝莫言那張帥氣的臉。

金姬穿著一件金色邊紋的低胸緊身服,性感如常。此時蹲在謝莫言面前,身子微微傾斜,渾圓飽滿的胸部,深深的乳勾一下子露在謝莫言的面前,幾乎伸手可及。對於如此親暱的接觸,謝莫言心臟開始不規則地跳動起來,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語,但是當他睜開眼睛對上金姬那雙迷人的大眼睛之時,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眼前的人兒似乎變成慕容香的樣子,謝莫言不相信地甩了幾下頭,眼前的情形依舊如常,有些夢幻般的空間裡,耳邊徘徊著一陣陣令人酥骨的聲音。

隨即只覺得全身一陣火熱,好像在身體裡有一把燃燒著的火,幾乎要把自己蒸發掉。謝莫言的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下來,露出那身結實的身板來,一塊塊肌肉整齊地布在他的身上,加上他那張英俊的臉真的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只可惜腰部一塊紫青的淤痕讓這種美感少了一分瀟灑。

金姬輕吻著謝莫言的耳垂,順著往下,謝莫言只覺得全身彷彿被數萬隻螞蟻爬在上面,一陣瘙癢感傳來,但是這陣瘙癢感又立刻讓他全身的慾火更加高漲起來。

此時金姬取出三根三寸長短的金針,沖謝莫言冷笑一聲,隨即便往謝莫言頭部三大穴位刺去,幾乎在金針剛刺破謝莫言的頭皮之時,石室忽然被一陣大力『轟』的一聲推開,進來一位白衣美女,聖潔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怒氣,冷冷地看著金姬說道:「住手!」來者正是水姬。

水姬突然出現讓金姬的手不由地一頓,三根金針嗖的一下收回袖內,起身狐媚地看著水姬說道:「咦?水妹妹!你怎麼來了?」金木水火土五位聖使一般都以姐妹相稱,以金為首,其次為木,依次順序而下。但是以姐妹稱呼只是給外人看而已,只有這五個人才清楚,她們之間的勾心鬥角雖然並不比血影門和正道的仇恨,但是其中陰險狡詐的事情還是經常發生的,只是都是在暗中發生罷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金姬擅長狐媚之術,而且性喜吸食男性精氣來增加自己的修為,這種方式既快又有效,所以她的實力一直都在五姐妹中排第一,而水姬聰明伶俐,血影門中的五形術法也是非常精通,特別是水屬性靈力的修為,有了那張寒冰床的幫助下,實力更是與日俱增,只是實力和金姬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

水姬一直都看不慣金姬的做法,好幾次都破壞她吸食那些男人的精氣。所以在五個姐妹之中,以金姬和水姬兩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最為明顯。

巫長老平時對水姬就非常關心,而且是關心得有些過了頭,這一點讓金姬異常嫉妒,因為這直接影響到和水姬明爭暗鬥的優勝權。所以雖然實力比她厲害,但是說到後台,金姬還是稍遜一籌。

血影門自血魔被封印在蜀山腳下之時,便四分無裂,這幾百年來巫長老連同其他幾位長老重建血影門才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但是門中一直都沒有設立門主,只有長老會是最高統治,而巫長老又是長老會的會長,所以門中一些事情大多都由他一人來決定。水姬有這樣一個靠山,金姬可是又嫉妒又無奈。

「巫長老吩咐過,誰都不能傷害他!」水姬冷冷地說道。

「呦!水妹妹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哪裡有傷害他,我不過是想借他的精氣來修煉一下而已,又不會要了他的命!」那雙狐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水姬,倒在地上的謝莫言依舊還是神智不清,看來是中了金姬的迷魂術。也難怪金姬那雙大眼睛,是男人都免不了被她引誘,再加上她那身火暴的身材,更是無人能擋。不過對於水姬來說,這小小的狐媚之術對她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剛才拿出吸魄金針,難道就只想借他一點精氣麼?」眼尖的水姬在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金姬的小動作了。金姬一時間有些難以對應,只是微笑地看著水姬說道:「水妹妹還真是看得清楚啊,連我的吸魄金針都看到了,不過……你可要好好看住這少年朗,他年輕氣盛,有時候也會把持不住的!哦呵呵……」說到最後金姬嬌笑起來,水姬臉色微紅,但立刻恢復原樣冷冷地說道:「多謝金姐姐關心了!」

金姬含笑深深地看了一眼水姬,再以一種深有意味的眼光看了一眼謝莫言後,擦過水姬的衣袖,衝門口走去,隨著石門一陣低沉的轟隆聲響過,石室又恢復了原先的冷清靜寂。

水姬慢慢走到謝莫言身前,謝莫言依舊還是雙目無光地半躺在牆角邊,對水姬視而不見,看著這張英俊的臉龐,水姬不禁一陣惆悵,記得當初他打傷自己的時候,自己確實是很恨他,但是現在不知道怎麼地,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水姬舉起右手,在謝莫言的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後者整個身體微微後揚,隨即便清醒過來,見水姬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上半身卻是光溜溜的,不禁疑惑地說道:「剛才……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去哪裡了?」

水姬清楚謝莫言嘴中所說的她到底是指誰,不過對於謝莫言的話,她只是轉過身,背對著他,淡淡地說道:「剛才你中了金姬的迷魂術,要吸你的精氣。我剛好經過,你撿回一條命!」

「金姬……迷魂術?」謝莫言喃喃地說著,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自己只覺得四周的空間突然變了開來,付湘湘的眼睛,好迷人的眼睛……對了!是她的眼睛,謝莫言差點跳了起來,但是似乎牽扯到腰部的傷口,輕聲呻吟了一下,頹然坐回地上。右手緊捂著傷口,冷汗一絲絲地在額頭布起。水姬轉過身,看著謝莫言疼痛難忍的樣子,輕歎了口氣,取出一小瓶藥丸,取出兩粒,遞給他,但是謝莫言全身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似的,伸到半空中的手硬是縮了回來,雙手緊捂著腰部,緊咬著的嘴唇流出一絲鮮血。

水姬沒辦法只能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拿出兩粒紅色藥丸,讓謝莫言服下。看著謝莫言將藥服下後,水姬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和他如此親近,一時間不禁有些措手不及,撥開謝莫言枕在自己身上的頭,只聽見一陣「咚!」的悶響,是謝莫言和地面的撞擊聲,不知道這一下會不會被弄出個腦震盪來。但是吃了那兩顆紅色藥丸之後,謝莫言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人也漸漸進入深深的睡眠狀態,根本感覺不出腦袋的疼痛。嘴巴微張,一絲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

水姬看著謝莫言睡樣憨憨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笑意,但是隨即便想到:他是門中抓回來的人,充其量不過是門中的工具而已,而且以前他還對付過自己,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水姬整了一下神色,又恢復到原來冰清淡漠的樣子,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便離開石室。

此時的謝莫言正處於天人交戰的時刻,只是他沒有意識到罷了,水姬離開之後,謝莫言眉心一陣乳白色的光芒隱隱閃起,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再看謝莫言體內的變化。

因為謝莫言的頭部無意間撞在地上,表面上沒什麼事情,但是蟄居於眉心部位的劍靈突然發出一陣乳白色的光芒,順著眉心分成數道路線一直往下,修復著謝莫言體內的受傷機構,將一些經脈更加擴大開來,同時也將斷腸散的毒慢慢清除體外。而這一切,陷入沉睡當中的謝莫言渾然不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灰暗的只有一絲油燈點燃著,似乎在這個空間裡,任何時候都只存在著黑夜。謝莫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一陣腦子暈乎乎的,拽著那幾條粗大的鐵鏈,起身坐靠在牆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回原先的衣服了。不過這不是重要的,謝莫言突然覺得身上似乎比前幾天少了許多痛楚,一經檢查,赫然發現腰部的那塊紫青傷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退了。謝莫言想起自己當時傷口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時,水姬好像把兩顆藥丸喂自己吃下去,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是那兩顆藥丸的效果?

她為什麼要救自己?謝莫言想道,但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遂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仰望上空,油燈發出來微弱的光芒只能照清油燈附近一小塊的地方,顯得有些淒涼。

也不知道自己被抓到這裡來的消息其他人知不知道,不過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了,誰還能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晚上跟蹤老師回家,然後被抓到這樣一個鬼地方來呢。想到這裡,謝莫言苦笑了一下。

謝莫言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但也不是個樂天派,對於身處這樣一個處境的他來說還是頭一遭,想到慕容香的時候心中總有點酸酸的,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談戀愛,老天爺竟然讓自己坐在這裡和四面牆壁和幾根鐵鏈相伴,真是看得起我啊!謝莫言苦笑了一下說道。

無聊地甩著手上的鐵鏈,也不知道那個巫長老從哪裡弄來這麼粗大的鐵鏈,還真是……咦?這鐵鏈好像……好像變輕了,怎麼會這樣?

謝莫言楞楞地看了一眼鐵鏈,隨即便運起靈力,但是身體又是傳來一陣痙攣的疼痛,只是沒有上一次那麼痛苦,謝莫言感覺到其中的變化之後,咬著牙,慢慢挺過這陣疼痛。

此時,石門緩緩向兩邊敞開,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慢慢走了進來,見謝莫言一臉疼痛的樣子,心下便知道事情經過,不禁上前拍打了幾下謝莫言的胸腹幾處大穴。剛才的疼痛頓時消失大半,謝莫言疑惑地看了一眼水姬,但還是感激地點了點頭,後者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吃了斷腸散!一旦驅使靈力,身體就會痙攣疼痛不已,你還是別再枉費心機想逃出這裡了。」

「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這麼輕易放棄麼?」謝莫言反問道。

「有時候,無謂的掙扎,只能加深自身的痛楚。這又是何苦?」水姬說道。

「裝扮紫靈的時候,我看不到你會有這樣憂鬱的一面。」謝莫言說道。

「人都有兩面性,其中一個自己生活在一個真實而又虛無的環境裡,另外一個自己生活在的虛無而又真實的環境裡。」水姬淡淡地說道。

「在我的認識中,你是我第一個看不透的女人!以你的資質,替血影門這種邪派做打手真是太可惜了!」謝莫言說道。

「這不需要你管!」水姬淡淡地回道。

「但是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救我?」謝莫言準備打破沙鍋問到低。

「你不能死!我們要你活著,這是上面的意思。」水姬說道。

「你們是不是要我體內的軒轅劍?然後等封印最薄弱的時候收集天下五樣最寶貴的靈物來破除封印,把血魔放出來!」謝莫言說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也就不隱瞞了,不過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水姬說道。

謝莫言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說道:「聽說要釋放出血魔,靠那五樣靈物未必有用,還要五行之女的鮮血才有百分百的效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我和其餘四樣寶物獻上去的時候,你恐怕也要死!這又是何苦?」

「我一出生就是孤兒,是長老把我帶大,教我術法,給了我一切東西,好讓我能活到現在。死不過是一種報答方式罷了!」水姬淡淡地說道。

「你這樣做……不值得!」謝莫言看著水姬,淡淡地說道。

「今天的話似乎太多了!你最好就當什麼都沒聽到過!」水姬不想再和謝莫言談下去,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身離去,謝莫言看著水姬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她和自己一樣,甚至活得更可憐,就像個被囚禁的木偶!

就當水姬離開石室之後,在走道拐角處,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沖水姬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這是一個龐大的地下城堡,四週五人合抱的石柱,高高立起,撐起整做大殿的寬大場地,但是石柱和地面竟然是渾然一體的,可以大膽地想像,這整個大殿都是以一塊巨大的石頭中間挖空大打造而成,要建造這麼大的工程別說那些工程師的設想近乎天方夜潭。單單著鑄造費都不知道要花掉多少,更何況要完成這麼大的工程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根本就不能完成。兩面十幾個人漠然地站在那裡,那個叫銀楓的也在其中,左右兩邊就是他的那兩個隨從紫發女子和那個拿大刀的黑髮男子。前台是一個有二十多個台階的高台,十幾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精神抖擻地坐在上面,最為其中的是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身影,正是巫長老。

「我們血影門自魔尊創立以來,經歷無數挫折才有今日的局面,但是我們的魔尊卻還被困在那蜀山之下,經歷了數百年的折磨!我們身為他的弟子,就應該將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巫長老起身說道,烏黑的面目似乎早已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神秘而又冷酷的形象。場下的數十人,紛紛跟從巫長老的話起哄起來:「解救出來!解救出來!……」

巫長老高高舉起雙手,下面的人聲音曳然而止。

「幸好天不亡我!數百年來我們查到這世界上有五樣寶物可以解除魔尊的封印,直到今天,我們已經找回四樣寶物,就差最後一樣了!釋放魔尊指日可待!我們血影門一定可以重複往日雄峰!」巫長老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雖然他的臉被黑袍擋住了,但是眾人可以想像得到他此時臉上那副猙獰略帶興奮的臉孔。

「不過這次金姬和銀楓幾人找尋軒轅劍靈有功!我和各位長老商討過,決定賜給你們每人一顆血靈丹!」巫長老繼續說道。

金姬和銀楓一同站了出來,深後還有紫發女子和黑髮男子,當他們聽到巫長老要賞賜他們血靈丹的時候一個個臉上洋溢出掩飾不住的高興神色。

巫長老走下台,取出四個小匣子,一一分配給金姬四人,四人小心收好那小匣子之後,恭敬地沖巫長老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巫長老!屬下定當萬死不辭為血影門效力!」

這血靈丹是血影門內最寶貴的丹藥了,是巫長老親自配置,吃了一顆就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大漲!這對於他們這些修真者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寶貝!現在一下子賜給金姬四人每人一顆,足以見得巫長老對金姬這次抓到謝莫言有多高興了!

「呵呵……好!」巫長老朗笑說道。

巫長老的笑聲在空曠的大殿上來回徘徊著,四周靜寂無聲,半晌!金姬的聲音響起:「長老,屬下有事稟報!」

「說!」巫長老坐回椅上。

「身懷劍靈的人我們已經抓到了,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利用一些手段把劍靈從中取出來!不知道長老建議如何?」金姬說道。

巫長老開始沉吟了,旁邊的幾個長老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此時一個老頭子走到巫長老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後,起身說道:「金姬的提議我們並不是沒想過,只是我們並沒有百分白的成功率將軒轅劍靈從他體內取出,以前我們也並未從人體內取出法寶的經歷,所以只能將他先暫時囚禁在這裡,等封印最薄弱的時候,將他連同其餘四樣法寶一起將魔尊釋放出來。」

「屬下斗膽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金姬說道。

「講吧!」巫長老說道。

「屬下的吸魄金針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將謝莫言那小子體內的劍靈吸出來,不知巫長老可否讓我來替門中將那劍靈吸出來!屬下擔心囚禁他太久的話,會有所不妥!」金姬說道。隨即眼睛看向站在旁邊的水姬,後者警惕地看著她,面無表情。

巫長老也發現了這個細節,看了一眼水姬之後沖金姬沉聲說道:「軒轅劍靈對我血影門很重要,不是你可以怎樣就能怎樣的!你的提議我不會接受,長老會也不會接受!」巫長老說道。坐在身邊的十幾個老頭子也頻頻點頭。

金姬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巫長老冷聲擋回去說道:「你先退下吧!念在你抓回軒轅劍靈的持有者謝莫言抓到的功勞上,我不怪罪你!」

此時金姬趕忙低下頭,巫長老的話就好像一道牆壁硬生生將金姬的建議抵擋在外,後者對巫長老是又怕又恨,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全身就禁不住輕顫,一種可怕的氣息瀰漫在她心中。

金姬沖巫長老施了一禮,銀楓三人也隨之低下頭沒說半句話,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們對巫長老也是敬畏不已。良久,待他們抬起頭之時,巫長老已經起身離開。金姬偏過頭,看了一眼水姬,後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其中包含著的東西恐怕只有金姬才清楚。

「總有一天!我會代替你的位置!」看著水姬慢慢離去的背影,金姬冷冷地念道,一雙媚眼一陣凶光閃過。

「銀楓!」金姬叫道。

「屬下在!」一頭銀髮的銀楓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

「你們三個從現在起暗中盯著水姬,一有什麼情況立刻匯報給我!記住,不要讓她發現!」金姬說道。

「是!」銀楓行了一禮,身後兩人也隨之微恭身子,退了出去。

第五章少林比武

石室內,水姬盤坐在寒冰床上,但是心卻一直無法靜下來,腦子裡一直徘徊著謝莫言的樣子。四周寒氣陣陣,兩扇石門一陣顫動,向兩邊打開,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身影走了進來。

「巫長老!」水姬起身便要衝黑影行禮,黑影上前扶住水姬的手說道:「平時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不必對我這麼尊敬的。」

水姬知道巫長老的意思,其實這些話在很早他就說過了,只是水姬一直都是充耳不聞,好像是從內心深處不想太接近巫長老。

「不知道長老來此可有什麼吩咐?」水姬偏過身淡淡地問道。

「你應該清楚我來此的原因。」巫長老回道,見水姬不說話,他繼續說道「金姬和我說,你經常去看謝莫言這小子,而且還和他很親密。」說到這裡,巫長老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將下半句話說下去。

「金姬私自想吸取軒轅劍靈,吸魄金針的威力足可以將謝莫言的精氣吸乾,為了以防萬一,我只是組織她這樣做而已!」水姬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太接近他!金姬和你之間的關係我一直都清楚,我不想再聽到她嘴中說出你的壞話!」巫長老說道。看了看水姬,巫長老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應該清楚我對你的心意!我不想因為一時的錯誤而失去你。」

「巫長老嚴重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聖使而已,何德何能要由長老如此關愛!」水姬微顯冷冰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始終不肯接受我!」巫長老有些激動地說道,黑袍籠罩頭部的帽子向後掀了開來,露出一張英俊的臉,只是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邪氣。

「巫長老的厚愛,水姬心領了,只是水姬一心只想替血影門效力,並無二心。」水姬說道。

巫長老看著水姬,後者只是微微垂首不敢看他。巫長老輕歎一聲說道:「你好好休息!」遂轉身離開石室,一陣低沉的轟轟聲過後,石門重新合上,四周靜寂無聲,水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謝莫言囚禁著的石室內,四周依舊空蕩如常,一小盞油燈勉強支撐著一點點光芒,謝莫言盤坐在地希??課⒈眨???韘?滌蘊V榱Γ?誥?鮒辛鞫?:鋈唬?成霞∪庖徽笄岵?@?荒?岳濱怪泵埃??澆舯眨?夾募湟徽笠煜蟛?S  偽臚捐崥鯚V⒊隼礎?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莫言滿身大汗地醒過來,表面上看似非常疲憊,但是那雙炯炯有神,隱隱閃過一陣靈光的雙眼顯著一絲興奮。

「終於……終於成功了!」謝莫言喘著大氣喃喃說道。其實在上次他醒來的時候就發覺自己運起靈力的時候,那種痙攣之痛減少了很多,而且隱隱感覺到眉心一陣跳動,後來才知道是劍靈在幫助自己。之後一有時間,謝莫言就慢慢提起一小股靈力在經脈中慢慢流動,到現在基本上已經將體內的毒清除出去,靈力在體內運轉的感覺讓謝莫言一度失去的信心又重新找了回來。但是以此想弄掉身上幾條粗大的鐵鏈,謝莫言還暫時無法辦到,也不知道這鐵鏈是什麼東西做的,竟然這麼堅硬,謝莫言使盡全身靈力都無法動彈其分毫,如果現在有把鋒利的劍就好了。

此時眉心一陣輕顫,謝莫言突然感覺到什麼,輕聲叫喚道:「寶寶……」聲音空蕩地在四周徘徊著,沒有想像中的回應,謝莫言有些失望,不經意地看了看手臂上的劍型紋身,突然發現那紋身竟然變得如同實體一樣精緻,如果不是發身在自己身上的話,外人看來一定會認為自己手臂上藏著一把小劍呢!

想到這裡,謝莫言仰起頭呆呆地看著頭頂上的一片黑暗,如果劍靈在的話,那就好了,自己就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一陣靈光,慢慢亮了起來,謝莫言忽然被這陣靈光驚醒過來,巡視看去,這發光源竟是自己右手臂上那個劍型紋身。

激動的感覺瞬間傳遍謝莫言全身,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雙眼充斥著希望和驚訝的目光看著那劍型紋身。

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強,到最後謝莫言眼前幾乎都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忽然間,全身一陣輕顫,眉心一股暖流從右臂上飛串出來,謝莫言只覺得全身一陣虛脫,靈力猶如流水一般隨著右臂傾瀉出去,一個趄趔差點站不穩。

石室又恢復了往常的黑暗,謝莫言喘著粗氣,或許是因為眼睛適應不了瞬間的黑暗緣故,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逐漸適應了石室內的光線之後,一陣稚嫩的聲音傳來:「喂!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被人當成寵物養了?」

謝莫言一怔,將視線轉移到眼前一個只有五六歲大小的孩子身上,雖然以前在意識海內和他聊過天,但是寶寶可愛的樣子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記憶中,此時此刻再次見到那張可愛的臉蛋謝莫言的情緒簡直不能用激動來形容。

「你……你怎麼出來了?還……還變成這個樣子?」謝莫言木吶地問道。

「哎……別說了!上次不小心吃了那個熾炎果,差點死掉!還好我命大,把它慢慢同化了,靈力增長很多,所以才能脫離你的身體化成人形咯!否則以以前的速度慢慢吸你的靈力至少也要一百年才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寶寶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前段時間我叫你你沒回應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謝莫言說道。

「咦?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怎麼被人鎖起來了?」寶寶睜著那雙可愛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謝莫言手腳上的鐐銬。

謝莫言慢慢說起事情的經過,寶寶大笑道:「真是個笨蛋!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別人抓住!」

謝莫言本想回罵過去,但是現在自己的鐐銬必須要由劍靈幫忙,無奈此時有求於人,只能忍下這口氣,求饒式地說道:「寶寶,先幫我把著鐐銬弄開吧!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比金剛石還要硬!」

寶寶沖謝莫言甜甜一笑,說道:「吶!要有條件的哦!」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話!」謝莫言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說道。

「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寶寶說話的同時右手食指輕輕一揮,數道劍氣打在手腳上的鐐銬上,一陣「叮叮噹噹」的金屬碰狀聲響起,束縛住謝莫言的鐐銬竟然只是微微裂開一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痕跡,不禁大驚。

「咦?」寶寶此時也有些詫異,走上前來,仔細觀察著這幾根粗大的鐵鏈。半晌皺了皺他的小眉毛說道:「這不是尋常鐵鏈,這是一根天外隕鐵!」

「天外隕鐵?」謝莫言睜著雙眼疑惑道。

「天外隕鐵非常稀少,沒想到血影門竟然有這等寶貝!不過想把它弄斷對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寶寶臉上一陣微笑,右手成掌,一陣靈光閃起,閃電般的連揮數下。謝莫言只覺得眼前一閃,「鏘!鏘!」幾聲金屬斷裂的聲音響起,手腳上的鐐銬齊齊斷裂成數塊。

正當謝莫言要起身之時,石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謝莫言自從恢復靈力之後,聽覺和視覺便恢復往常一樣敏銳,只是不知道現在來這裡的到底是誰,一時間便坐回原來的位置,用衣袖和褲管遮掩住短裂的鐐銬,裝成一副頹廢的樣子,雙眼微睜。寶寶也發現石室外面有人,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謝莫言體內。

石門慢慢推開來,竟然是水姬!她還是一襲白衣,飄逸聖潔的模樣讓人不敢相信她竟然是血影門的人!一雙冰冷而又有一絲憂鬱的雙眼看著謝莫言。手上拿著一點吃的水果放在謝莫言面前後,便準備離開。也不知道在這裡關了多久,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水姬送一些食物給自己,有時候謝莫言會覺得她似乎有話和自己說,但是卻不知為什麼,一直都不說。

水姬走到石門處,剛想按下開門的機關時,謝莫言終於叫住道:「等等!」水姬轉過身,漠然地看著他。

「我看得出你不喜歡呆在這裡!」謝莫言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水姬臉色微微一變,從容說道。

「血影門不是你呆的地方!如果給你一個永遠離開這裡的機會,你肯不肯和我一起走!」謝莫言說道。謝莫言從內心深處不想讓這樣一個女孩子沉淪在魔道之中,從水姬第一次從金姬手中救出自己開始,謝莫言就這樣想過。

「離開這裡……不可能的!」水姬說道,臉色一陣暗淡。

此時謝莫言全身漸漸散發出一陣靈光,身體慢慢飄浮起來,頭髮無風自動,一臉肅穆地看著水姬!

「你……」水姬驚訝地看著謝莫言,再看向牆壁上的幾條鐵鏈,那鐐銬處竟已斷裂成數塊,這可是天外隕鐵打造的玄鐵鏈,一般修真者根本就無法動其分毫,可此時鐐銬斷成數塊已是鐵一般的事實。還有,謝莫言體內的斷腸散什麼時候解了?種種的疑惑和驚訝充斥在水姬心中。

謝莫言慢慢落回地面上,站在水姬面前不到三尺處,輕聲說道:「跟我走吧!」水姬看著謝莫言的眼睛,心中一陣迷茫,正在這個時候,石門一陣大力推了進來,兩扇石門轟的一聲撞在兩邊的牆壁上,幾個身影走了進來,帶頭的赫然是一身黑袍的巫長老,走在身邊的是一襲性感打扮的金姬,幾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冷冷地看著謝莫言和水姬。

「水妹妹!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背叛我們,當初長老真是看錯你了!」金姬在一邊冷笑道。

「我沒有!」水姬淡淡地說道。

「哼!如果不是你給他解藥,謝莫言的斷腸散能這麼快解了?你還想狡辯麼!」此時一個手拿著一個骷髏枴杖的老頭上前一步說道。一張枯瘦的臉如果不是外面有一張臉皮遮住,幾乎和一個骷髏頭一樣,讓人看了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這倒是和他手上拿的骷髏枴杖很是相配。

「抓住謝莫言!其餘的以後再說!」巫長老冷聲說道。除了金姬和水姬之外,兩個老頭子祭起自己的法寶沖謝莫言襲去。

枯瘦老者舉起手上的骷髏枴杖,嘴中一陣喃喃念叨著咒文,一陣血紅色的光芒從枴杖上那顆骷髏雙眼中冒了出來,詭異不已,紅光漸盛。謝莫言右手臂上的劍型紋身一陣暖流傳來,瞬間整只右手便被一股劍型白光籠罩其中,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軒轅劍靈,沒想到竟是這般模樣,不過軒轅劍靈的威力眾人都清楚,心中多少也有些忌憚。

只見那枯瘦老者手上那把枴杖上的骷髏忽悠地飄了起來,幻化出九個紅色骷髏臨空衝向謝莫言,陣陣鬼哭神嚎斷不絕耳。謝莫言哪裡見過這等仗勢,身形速退,右手持劍靈向前連揮數下,頓時九個骷髏被打碎五個,那個枯瘦老丈臉色慘白,雙手連連揮舞數下,其餘四個骷髏圍住謝莫言,謝莫言手持劍靈,警惕地看著枯瘦老者的動作。

枯瘦老者嘴中喃喃念叨著什麼,隨即手上的骷髏枴杖凌空拋起,枴杖在謝莫言眼中瞬間變大,特別是枴杖上那個散發著陣陣血氣的骷髏,向謝莫言頭頂壓來,後者大驚,右手持劍靈便要擋,但是早就在四周徘徊的那四個骷髏此時一湧而上,謝莫言大驚,躲無可躲之之下,軒轅劍靈陡然發出一陣瑞氣,將謝莫言包裹其中,血骷髏一觸碰那瑞氣,便好似觸電一般倒飛出去。上面的紅光瞬間暗淡許多。枯瘦老者此時臉色蒼白,嘴角一絲鮮血溢出,冷冷地看著謝莫言,不說話。

此時另外一個雙手猶如鬼爪的老者上前,扶住那個枯瘦老者,上前衝謝莫言便是一爪。五道凌厲的血色異光沖謝莫言襲來,這簡直就不是屬於人的手,好像一隻鷹的爪子放大五倍左右的模樣,謝莫言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一面,不禁呆楞在那裡。直到那五道血色異光打在外面那層瑞氣上時,謝莫言才反映過來,看看那層瑞氣上五道血紅色的痕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五道血氣打在自己身上恐怕不死也要變殘廢吧!

「笨蛋!快用你的御靈劍決!」此時,寶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莫言此時才想起來,每次都是寶寶提醒自己,真是太失敗了,謝莫言暗暗提氣:「以劍為媒,御靈為氣,氣轉乾坤,以靈御劍!」

這幾句是白老親自傳授給他的御靈劍決,只可惜只有這麼一句,不過單單這樣一句就足夠謝莫言受用的了。

一道龍捲風以謝莫言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誰都阻擋不了這股龍捲風的力量,就連巫長老都被掃退數步才勉強停下來。謝莫言駕凌劍靈身體化做一道白色靈光,閃電般飛了出去。巫長老眼疾手快,祭起血色飛梭身形化做一道紅芒立刻追了上去。待其餘幾人反映過來之時,謝莫言和巫長老已經不見,這才反映過來紛紛提起靈力身形一閃跟了出去。

此時謝莫言駕馭著劍靈飛著,但是這鬼地方簡直就像是個地下宮殿一般,來回甬道迂迴曲折,簡直就是個迷宮,身後巫長老駕馭著血色飛梭緊緊跟著,謝莫言的駕馭技巧還不是很熟練,以至於後面緊緊跟隨著的巫長老漸漸追了上來,謝莫言趕緊催動靈力,劍靈一個劍嘯聲響起,彷彿要劃破空氣一般,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起。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石壁。謝莫言心中想道:「完了!怎麼飛到死胡同裡了!」

眼見就要撞上了,謝莫言本能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一陣劇烈的疼痛,正在這時劍靈一道靈光射出,眼前的石壁轟的一聲碎成數塊,塵土四揚。謝莫言睜開眼,卻發現牆壁竟然破出一個大洞來,露出一個大殿模樣的地方來。

謝莫言駕馭劍靈來到大殿尋找出口,但是卻發現巫長老已經追了上來,血色飛梭串出一道血色異芒朝謝莫言襲來。同時大殿另外幾處空曠的地方金姬和血影門的弟子都衝了出來,將謝莫言團團圍住。

謝莫言身子一偏,躲過這道血色異芒,正想甩出一道劍氣作為回禮之時,身後一陣驚叫聲傳來,只見那道血色異芒竟沖水姬面門襲去,謝莫言大驚,飛身上前。水姬只覺得眼前那道血色異芒就要接近自己之時眼前呼地閃出一個身影,抵擋住這股血氣。

「嘶!」血色異芒透體而過,「噗!」謝莫言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就要倒下去。被血色異芒貫穿的地方一個兩指大小的黑洞觸目驚心。

見謝莫言受傷,巫長老駕馭血色飛梭,右手一張,幻化出一把血劍沖謝莫言刺來,背對著巫長老的謝莫言此時重傷在身,哪裡躲得了著一擊。就在血劍就要刺穿謝莫言的手臂之時,一個身影忽地擋在謝莫言面前,正是水姬。

巫長老大驚,眼看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劍尖一偏。水姬只覺得右肩一陣巨痛傳來,血劍竟已透體而過。謝莫言沒想到水姬竟然會幫自己擋這一擊,不禁楞了一下。正當巫長老詫異之時,水姬抓住謝莫言手臂在耳邊輕聲說道:「右邊甬道處盡頭是出口!」隨即一掌打在他身上,將謝莫言送到甬道口。

身子飄在半空中,時間彷彿靜止了,水姬那雙看不透的眼睛流露出一絲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彭!」謝莫言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但是這一下沒受什麼傷。此時蕪長老和四周的人已經覺得有些不對,紛紛沖謝莫言衝來,後者駕馭劍靈,沖甬道盡頭飛去。接近右胸的地方一個血洞正淌著鮮血,劍靈飛過之處,在地上也出現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眼前逐漸出現一扇巨大的石門,謝莫言提起所有靈力,劍靈一陣白光閃起,無數劍氣朝後襲去,猶如暴雨一般,霎時間後面追來的人死傷大片,就連道行高深的應付這鋪天蓋雨般的劍氣也都有些狼狽,而在同時巫長老也露出了他那張英俊的臉,只是此時卻是滿臉陰冷,殺氣騰騰。

待劍氣過後,巫長老等人出現在門口之時,已經失去謝莫言的蹤影。

「追!」雙手猶如鷹爪一般的老者說道。身後數十個血影門人便要祭起自己的法寶追去,但是卻被巫長老喝住道:「不用了!」

「可是……」老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巫長老那張比陰沉的臉色硬是將下面的話吞回肚子裡。

出了血影門的老巢之後,不知道飛了多久,謝莫言臉色慘白,只覺得眼前的景物一點一點地模糊起來,劍靈在一處山峰邊停了下來。同時謝莫言也倒在地上不醒人世。傷口處依舊淌著鮮血。此時劍靈一陣白光閃起,幻化出寶寶的身影,慢慢走上前右手輕輕摀住謝莫言的傷口處,一陣柔和的白光慢慢亮起,鮮血竟逐漸止住了。

寶寶歎了口氣,看了看四周,將謝莫言拖到一處山洞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山風呼嘯著,伴隨著野草沙沙的聲音,謝莫言微睜開眼,發現寶寶正坐在一個火堆前,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呃……」謝莫言想起身,似乎牽動胸口上的傷口,咧了咧嘴。此時寶寶也發覺謝莫言醒了,說道:「你醒了!」

「恩……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謝莫言問道。

「嗯!」寶寶回道。一雙小手輕易地折斷一根和他胳膊差不多大小的樹枝,加在火堆上,逐漸熄滅的火一下子旺了起來。

「謝謝!」謝莫言說道。

「謝什麼,你是我的寄生體,救你是應該的!」寶寶說道。

「但是你畢竟救了我!」謝莫言說道。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的道行實在是太淺了!下次有這麼危險的事情可別叫上我,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死掉!」寶寶說道。

「呸!你想死我還不想呢!我看你比我不知道要老多少倍,還年輕呢!」謝莫言說道。

「喂!我可是救了你,說話客氣點!」寶寶起身插腰說道,兩腮鼓鼓的,好像一個西紅柿。本來樣子已經夠可愛了,沒想到生氣的時候還是這般有趣,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只是舉手之勞嘛!」

「你……哼!下次再這樣看我還救不救你!」寶寶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地說道。拿起一根乾柴,撥弄著火堆。

此時謝莫言見有些無趣也躺在地上,傷口雖然疼痛,但是經過寶寶處理過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不知道水姬現在怎麼樣,救她的那一幕此時歷歷在目。老實說謝莫言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衝上去擋在水姬面前,就好像是本能驅使自己一般。當水姬為自己受傷的時候,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有些難受,就好像那一劍是刺在自己身上似的。

謝莫言想著,自己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想到這裡他立刻甩了甩頭,隨即用右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對自己說道:「我怎麼會這麼想!」

「喂!你是不是剛才受傷把腦子給打傻了吧!自己打自己,有病啊!」寶寶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才有病呢!什麼喂來喂去的,我可是有名字的!不過我不介意你叫我帥哥!」謝莫言甩了一句話。

「就你?還帥哥?」寶寶說道。

「那像別人一樣叫我莫言算了,咱們平起平坐怎麼樣。吶!這可是給你很大面子咯!」謝莫言說道。

「你哪裡還有什麼面子!還記得在血影門時你答應過我一個條件沒?」寶寶說道。

「你可別提太過分的條件,否則我不會答應的!」謝莫言警惕地看著寶寶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過分的條件,只是以後我將以現在的模樣出來。回不回你的身體由我來做決定如何?」寶寶說道。

「什麼!!!」謝莫言驚訝地差點跳了起來,但是牽動到傷口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咧著嘴巴說道:「這怎麼行!你以後在我身邊我怎麼和其他人解釋你的身份?」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我可不管!」寶寶說道,隨即找了塊比較舒服的地方,有模有樣地半躺在地上,眼睛斜看上方。

「你……可不可以改變一下,比如沒人的時候你再出來如何?」謝莫言無奈地說道,畢竟是自己先答應他的。這小東西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腦子裡裝的儘是些讓人琢磨不透的玩意。

「我睡覺了,別打攪我!」寶寶好像沒聽到謝莫言的話一般,懶懶地轉了個身子,正眼都不看謝莫言一下,說道。後者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只能暗歎自己怎麼會找上這麼一個怪異的法寶。

直到第二天早上,謝莫言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來他的身體還是和蟑螂有得一比的,這麼重的傷竟然在一天之內就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這也要多虧寶寶的功勞。

駕馭著寶寶幻化出來的飛劍,謝莫言回到校外住的地方,學校應該是不能去了,血影門既然已經盯上自己,那就很有可能再那裡守著自己。

來到床邊,將那份紅色請柬取出,小心地保管好後,忽然瞟到自己的手機上幾個未接電話,打開一看,竟大部分是慕容香打來的,還有幾條短信是左峰和霍宗還有司徒龍打來的,看來是想說比武大會的地點,想帶自己一起去。

謝莫言此時注意到手機旁邊的靈犀鈴,看來自己被抓的時候,慕容香的靈犀鈴一定起作用了,看來她還是蠻關心自己的!想到這裡,謝莫言心中一暖。

「你笑得好淫蕩!」寶寶的聲音立刻將謝莫言的笑容凝固住了。不滿地瞟了他一眼說道:「小孩子不懂的,等你長大後才知道!」

「切!」寶寶不屑地轉過頭,繼續打量著謝莫言的住處。

謝莫言回撥了個電話過去,過了一陣長長的嘟嘟聲之後,終於聽到一陣久違的聲音:「莫言?!」

「是我!」謝莫言有些激動地說道。

「你還好麼?那天靈犀鈴突然響起來,我以為你出事了,但是又找不到你,電話也沒人接!你去哪裡了?」電話那頭慕容香關心地說道。謝莫言聽罷心中又一陣激盪,但是為了不讓她擔心,謝莫言還是說道:「我沒事!你呢?比武大會開始了沒有?」

在血影門中,謝莫言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現在想想應該也差不多一兩個月了。那個比武大會也不知道開始了沒有。

「後天就要開始了!你要過來麼?」慕容香說道。

「嗯!我會過去的,到時候你可要加油!」謝莫言說道。兩人再纏綿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喂!那個比武大會是不是很好玩?帶我一起去好不?」寶寶此時拉著謝莫言的褲腿說道。

「啊?你也去?拜託,我能去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去的話,我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身邊跟著一個小屁孩去看比武大會,這成什麼樣子!謝莫言幾乎可以想像到時候一大幫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情形,就像當初在百印門的時候一樣,只是這次的取笑味道更濃厚些。

「切!不帶我去也行,有了這東西,到時候我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打下台!」寶寶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張紅色請柬,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說道。謝莫言大驚,一探懷中,卻發現那張請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伸手想奪回那請貼時,寶寶靈巧地躲開了。謝莫言知道自己不是寶寶的對手,無奈地站在那裡說道:「OK!我帶你去,不過你可別給我添亂!」

「你好像瞞著你的那些朋友什麼事情!」寶寶說道。

「這是我的私人秘密!」謝莫言一把搶過寶寶手上的請柬,說道。

「你我還有什麼秘密,在你腦子裡裝有幾樣東西我都清楚!否則你以為我知道這麼多事情還真是天生的啊!」寶寶說道。謝莫言閉上眼拍了一下額頭,這東西到底是人還是法寶啊,怎麼看怎麼像個成精的怪物!

左峰給了自己一個地址,叫自己先在火車站等,謝莫言和寶寶兩人無聊地站在火車站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左峰和霍宗兩人小跑過來。

「莫言!」霍宗老遠就看到謝莫言,只是奇怪他身邊怎麼會有一個小孩子跟在身邊。

「我可是等了半個鐘頭……」謝莫言有些不滿地說道,其實一路上謝莫言一直都對寶寶跟來的事情耿耿於懷,只是現在無處發洩,而霍宗和左峰兩人則正好成了發洩對象。

「嘿嘿……因為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這位是?」左峰嘿嘿笑道,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邊這個五六歲模樣的孩子身上。

「這位是我的……表弟,前幾天我親戚過來叫我先幫他照顧一段時間,我這一走擔心他一個人不方便,所以就一起帶來了,不知道方不方便?」謝莫言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竟然連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謊話竟然還編得如此完美,不禁暗暗念道:希望老天爺不會劈我,我可是無意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哦!沒事,不過這小傢伙蠻可愛的嘛!」霍宗說道。

「哥哥好!」寶寶稚氣的聲音叫道。霍宗高興地咧了咧嘴,連誇寶寶乖,就連左峰都一副和善的面孔。謝莫言斜著眼睛看著寶寶,滿眼的不屑,心中想著:這小子的外表像天使,但是內心卻是比魔鬼還要厲害萬分!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怪物,演戲竟然比自己還要厲害。

在霍宗和左峰的帶領下,謝莫言和寶寶坐了幾小時火車終於來到G市。一下車,霍宗和左峰便帶著謝莫言兩人坐車直接來到市郊一處人工樹林區,一條靜寂的小路前停下。一行四人下車徒步向小路盡頭走去。

「為什麼要把車停在外面,不直接進來?」謝莫言疑惑道。

「這是對少林寺的尊敬,現任主持無塵大師喜歡清靜的地方,所以這裡雖然一直都是公開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公開的地方。這也是其他寺廟不能和少林寺相提並論的原因!」左峰說道。

「原來如此!」

說話間,四人來到少林寺門口,和電視裡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一個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出現在謝莫言等人面前。霍宗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一陣「咿呀」的聲音過後,大門被打開一個縫隙,一個小和尚探出頭來沖霍宗說道:「施主!今天寺廟清修,不接香客!」

「哦!小師傅,我是霍家的霍宗,來參加比武大會的!這位是鷹爪門的左峰,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還請小師傅通行!」霍宗說道。

「哦!原來是霍施主,請進!」那個小和尚將大門打開,將霍宗四人迎了進來。

「各位施主請跟我來!」小和尚沖四人行了一個佛禮之後,轉身向前走去。謝莫言和寶寶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是第一次來和尚廟,還是少林寺這種高級和尚廟,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現在親身體驗一下,果然還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就連那和尚的言行舉止都有種古人的味道。

「各位施主請在這裡稍呆片刻,小僧進去通報一聲!」小和尚走到大雄寶殿門口前停了下來,沖謝莫言幾人說道。霍宗單掌立起,也有模有樣地還了一禮:「有勞了!」

過了不多會兒,小和尚回來說道:「方丈主持有請!請各位施主隨我來!」隨即帶著霍宗四人來到大雄寶殿內,正當謝模言和寶寶也要進去之時,小和尚攔住道:「對不起,方丈主持只說過要接待霍施主和左施主,兩位施主如果不嫌棄的話,請隨我到偏堂休息如何?」

「哦!沒關係,那有勞了!」看來那個無塵只是想接待那些受到邀請的武林中人,他可能是認為自己不過是攀了點關係來看熱鬧而已,所以才不接待自己。謝莫言也不會因為這點而生氣,不過寶寶卻是一臉不滿地看著小和尚,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憋著沒說出來。直到兩人來到一間不大的廂房時,待那個小和尚離開之後才不滿地說道:「這老和尚擺什麼架子,竟然讓我們兩人來這個破地方。」

「小孩子別亂說話!那是因為我們沒有請貼的緣故,他們能招待我們已經很不錯了!」謝莫言說道。

「這裡什麼東西都這麼破,沒勁,還是出去溜溜!」寶寶喃喃說道,便準備離開,還沒打開門卻被謝莫言拽住道:「這裡是別人的地方,別給我亂跑,否則惹出什麼麻煩我可擔當不起!」

「切!只是玩玩而已,另外你可別忘了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寶寶小胳膊一甩,將謝莫言的說甩開,推開門跑了出去。謝莫言趕緊跟出去,少林寺內果然如同傳聞中所言非常大,古樹參天,時不時地傳來陣真鳥鳴,建築物和小院走廊的擺設都透露著一絲年代久遠的味道,到處都充斥著靜逸祥和的氣息。

謝莫言追著寶寶一路跑到一處空地前停下,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建築物,一個一人高的牌匾橫在上面,上書「藏經閣」三個鍍金大字顯得非常有氣勢。寶寶凝視著藏經書閣,眉心一跳一跳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當他要上前之時一陣佛號聲響起,猶如在寶寶耳邊放出一陣響雷,身體顫了顫,停住身形,謝莫言雖然相閣不遠但是也能感受到這陣佛號裡蘊藏的威力,不禁站在原地。

「施主!這裡是少林寺禁地,還請留步!」此時一個老和尚走上前來單掌豎起沖寶寶說道。

「能否讓我進去看看?」寶寶說道。

「哦!對不起,打攪了!我這就叫他一起出去。」謝莫言此時趕緊上前,拉住寶寶的小手往後拽。剛才那耳邊一陣佛號足以證明眼前這個老和尚的功力幾乎達到化境,可見是留了些實力。謝莫言雖然是修真者,但是也不想惹事,更何況這裡是少林寺藏經閣,佛家重地,自己擅自創入已經是大罪了,人家不為難自己已經很不錯了,謝莫言還是早點帶寶寶離開為妙。

死拽硬拖地把寶寶拉到一個拐角處,蹲下身面對面地說道:「叫你別給我亂跑,你看!現在得罪別人了,如果剛才不是他故意放水的話,咱們可就惹大麻煩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在後面追著我不放!」寶寶撅著嘴巴說道。

「我叫你別跑了,那藏經閣裡面向來都是少林寺戒備森嚴的地方,你進去想幹什麼?難道還要剃光頭當和尚啊!」謝莫言說道。

「光你的頭啊!我這麼小,怎麼可能這麼想不開!」寶寶不知道哪弄出一根樹枝來敲在謝莫言腦袋上,後者躲閃不及只覺得腦子一陣眩暈,眼冒金星,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

「你小子是不是想謀殺我啊,下手這麼重!」謝莫言掐著寶寶的脖子,吼道。正在這時,身後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莫言!」一襲粉紅色打扮的慕容香更加顯得清麗脫俗。此時整一路小跑地來到謝莫言面前。

「小香!」謝莫言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原本謝莫言以為會出現電視裡那些肥皂劇裡的情節,男女主角相互朝對方奔來,之後便是一個深深的KISS,再之後就是一些纏綿的話語,然後男主角俘虜了女主角的心云云。

一切都被謝莫言構思得非常到位,謝莫言幾乎能夠看到慕容香那雙眼睛中的期盼神色和那一絲淡淡的愛戀,就當謝莫言要把慕容香抱住之時,慕容香卻從身邊擦肩而過,沖寶寶跑去。頓在寶寶面前滿臉新奇地說道:「哇!好可愛的孩子!」瞬間,謝莫言腦子裡構思的情形隨著這句話變成泡影。

「莫言,這是誰的孩子啊?」慕容香轉過身沖謝莫言說道。

「呃……啊?哦……這個……」謝莫言突然間腦子短路,先前在霍宗和左峰面前說的那些話統統忘得一乾二淨。

此時寶寶卻站在一邊,一雙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莫言,隨即慢慢走到謝莫言旁邊拉了一下謝莫言的褲腿,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謝莫言看到寶寶這副模樣第一直覺便是:完了,這小子不知道又要耍出什麼把戲來!

「爸爸,抱抱!」稚嫩的聲音徘徊在謝莫言和慕容香的耳朵內。

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謝莫言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寶寶,還有他那雙流露出一絲得意神色的眼睛。

「你……你剛才說什麼?」謝莫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混蛋竟然叫自己爸爸,這不明擺地想自己在慕容香面前出醜嘛!不,這是有計劃的挑撥離間!謝莫言想道。但是此時此刻慕容香卻是一臉怪異的表情,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爸爸,抱抱!」寶寶說道。

「呵……呵呵……這個……這孩子還蠻有趣哈!小香,其實他不過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叫我托為代管的孩子而已!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謝莫言撐著那副和哭的樣子差不多的笑臉沖慕容香說道。

「我知道啊!這孩子至少也有五六歲了,你才十八歲而已!難不成你中學的時候就能生孩子了?」慕容香這句話不知道是貶謝莫言還是什麼,但是謝莫言聽出慕容香並沒有怪自己的意思,不禁非常高興!連後半句話的真正意思都懶地去理解了,剛才陰晴不定的表情一掃而光。

謝莫言找了個借口拉著慕容香沖廂房內走去,寶寶似乎想跟過去,卻被謝莫言後腳跟一踢,差點摔倒。兩腮鼓鼓,小臉紅通通的,看樣子很是生氣。

房間裡,謝莫言和慕容香甜言蜜語了一會兒後,慕容香開始問起謝莫言那天突然失蹤的事情,謝莫言為了不讓慕容香擔心又為了要讓他相信只能勉強編了一個謊話,就說自己在半路上遇到自己那個喜歡切磋術法的卓師叔,和他比試切磋了一下,後來他有事先離開了,沒想到這靈犀鈴還真是個寶貝,這樣都會有反映。這些謊話經過謝莫言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後更是吹得天花亂墜,說自己當時多厲害厲害,簡直就是和神差不多模樣了。

正當謝莫言享受慕容香那雙崇拜的眼神,準備再進一步完成一親芳澤的目標之時,屋外一陣聲音響起:「謝施主!」聽聲音應該是剛才那個小和尚,謝莫言不滿地起身過去打開門。

「哦,是小師傅啊!找我有什麼事麼?」謝莫言雖然心中不爽,但現在是在人家地盤,說話還是非常客氣。

那小和尚剛想說話時,卻發現慕容香也在屋內,不禁說道:「哦,原來慕容施主也在裡面,主持有諭,請所有來此比武的人去大雄寶殿抽籤。有位左施主和霍施主特地叫小僧來告知謝施主,帶您一同去觀看。」

「哦!原拉是這樣,那真是有勞小師傅了!」謝莫言和慕容香紛紛單手立起,沖小和尚道了聲謝之後,便離開廂房,沖大雄寶殿走去。

謝莫言是第一次來少林寺,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真正的「大雄寶殿」,和電視裡放的差不多,一踏入大雄寶殿內,一股莊嚴的氣息便鋪面而來,四周都是些陌生面孔,謝莫言清楚這些都是武林中各大門派的翹楚,看看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或者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一個個神采奕奕,天庭飽滿,都是些內功造詣非常之高的人,而且看他們的氣勢,看來大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只可惜謝莫言一個都不認識,唯一見過面的就是司徒龍的老爹,至於慕容香的那個頭上頂著國安局局長這個大帽子的老爸慕容白卻沒見到,只有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慕容香和幾個隨從。

司徒龍的老爹並不知道謝莫言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自己曾經見過他一面,雖然當時他是認出他是以易容的身份來見他,不過見他對自己的兒子並無惡意,所以也就不點破。

此時謝莫言看到霍宗和左峰兩人,兩人沖謝莫言使了個眼色,謝莫言淡笑置之,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坐在兩人身前的人身上。坐在霍宗面前的是一個一身練功服的中年男子,一個國字臉,雙眼炯炯有神,一身氣勢隱隱有內斂之勢,看樣子內功造詣也非常之高,另外一點就是霍宗的臉和他有些相似,看樣子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老爸了!

坐在左峰面前的是一個雙眼如鷹一般明亮的老者,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一道道皺紋,但是卻掩飾不了他一身不俗的修為,手指微微向內,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彎曲,看樣子是長時間修煉了一種爪攻。

在坐的人大多都是互相認識的,甚至是世交,但是謝莫言這個生面孔的到來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大家都沒見過他,只有左峰的師傅石鷹和霍宗的父親霍安羅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先前左峰他們兩人就已經向自己的師傅老爸說清謝莫言是以自己為數不多的好朋友為由,特地帶他來見識一下。

不過就算如此,在場還是有很多人盯著謝莫言打量,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百印門的時候一樣,那種倍受矚目的感覺就好像被人萬劍穿心似的,謝莫言渾身一陣不舒服。還好人沒走到大殿中間,只是來到一個小角落作為旁觀,其他幾個人再打量了他一下後便把目光轉移到站在大殿中央的一個老和尚身上。

剛才進來的時候謝莫言已經注意到這個老和尚了,看來他就是小和尚口中的那個主持方丈無塵大師,同時也是給自己請貼的那個無塵,不知道那個給自己發郵件的無名氏是不是也是他呢?

思忖間,也沒聽清楚那無塵說了些什麼,只見坐在椅子上的那些前輩依舊坐在上面,而各自站在身後的徒弟紛紛上前來到無塵面前的一個紅色小箱子前每個人拿出一掌紙條,看來上面寫著的應該就是那抽籤號碼了。

謝莫言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抽完簽之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看了一眼左峰和霍宗,兩人正擠眉弄眼地互相看對方抽到的號碼。再看向慕容香,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後便收了起來,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

「阿彌陀佛!」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無塵開口念出一陣佛號,隨即說道「比武大會將在明日舉行,地點則設在羅漢堂,各位先回廂房休息吧!」無塵一臉平靜地說道。謝莫言雖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卻能感受到這個無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沒有一絲和其他高手一樣的逼人氣勢,而且更接近普通人,看來這個無塵也不是那麼簡單。

天下武功出少林,這已是成了武林中代代相傳的口頭禪了,這無塵能夠坐上少林主持更不會是泛泛之輩。再加上剛才寶寶遇到的那個老和尚,看來少林寺和電視裡所說的一樣,臥虎藏龍啊!

無塵話後,其餘人也沒多說,起身便離開了,慕容香和那個滿臉鬍渣的中年大叔悄悄說了些什麼,隨即沖謝莫言小跑過來。

「那位中年大叔是誰啊?」謝莫言問道。

「他是我大伯,我爸爸有事不能來!」慕容香說道。

此時左峰和霍宗也一併來到謝莫言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嘿!金童欲女,這裡可是少林寺,佛門清淨之地,你們可要規矩點哦!」

「臭小子,找打是吧!」謝莫言笑罵一句,舉手便打去,霍宗和左峰兩人笑呵呵地閃開。謝莫言無奈地看著霍宗兩人,對於剛才他們調侃式的話,慕容香卻是有些嬌羞地站在那裡,嗔怒地看著霍宗兩人,和平常冷艷的模樣一點也不相符合。

「你們抽籤結果怎麼樣?」謝莫言問道。

「我是十二號,左峰是六號!」霍宗揚了揚手上的紙簽說道。

「我是十六號!看來第一場我們應該不會相見!」慕容香說道。

「呵呵!是啊,不過這次比武一共有三十個人參加,裡面不乏高手,要拿到好成績可能要花費一番功夫啊!」左峰說道。

「大家盡力就行咯!」霍宗還是很樂觀。

「是啊!名次不重要,拳腳無眼,到時候最重要的還是身體,大家盡力就行!」謝莫言說道。

「哦,對了!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攪你們了!明天你可要記得來看啊!」此時霍宗似乎想到什麼曖昧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和慕容香。便拽著正一頭霧水的左峰沖殿外跑去。

對於霍宗那曖昧的眼神,謝莫言和慕容香怎麼會不知道其中含義,只能搖頭淡笑,正當謝莫言準備牽著慕容香的手離開大雄寶殿之時,忽然彷彿感覺到什麼,轉過身子,卻和無塵那雙平淡如波的眼睛對上了,那雙眼睛看似平常無奇,可裡面蘊藏著一道若有若無的閃光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心中忽然一震。無塵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謝莫言呆楞楞地點了下頭作為回禮。

「怎麼了?」慕容香看到謝莫言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禁巡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無塵已經帶著幾個僧侶從偏堂離去。

「呃……哦,沒什麼,咱們走吧!」謝莫言回過神說道。慕容香狐疑地看了一眼謝莫言遂也沒再多問,兩人牽著手雙雙離開大雄寶殿。

夜色漸暗,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一點一點的星光在身邊點綴著這美麗的夜晚。謝莫言牽著身邊的人兒,靜靜地在這月色之下漫步著,好不浪漫。十幾年的盜賊身涯,對於謝莫言來說,「浪漫」這個字眼只在電視裡見過,但是今晚能夠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漫步在這樣一個夜色之下,可以說是謝莫言沒有意料到的。

「莫言!」慕容香輕聲說道。

「嗯?」謝莫言轉過頭。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很會算命是不是啊!」慕容香說道。謝莫言想起第一次請她吃飯的時候,在回學校的路上,確實是給她「算」過,沒想到這妮子竟然真的相信自己會算命這回事了,不禁輕笑道:「是啊!我會算命的,怎麼?想讓本天師給你算一卦?」

「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算一下,這次比武大會,我會拿到第幾名?」慕容香說道。

「看來你還是很惦記這件事啊!」謝莫言抓著慕容香的香肩,輕聲說道「不管你取到什麼名次,只要盡力就可以了!」

慕容香轉過身,說道:「但是這次爸爸和大伯對我的期望很大,而且將慕容家的七絕劍法都傳給我了,還給我大還丹增了不少功力!可我總有種感覺,這次的比武我會讓爸爸他們失望!且不說少林和武當,單單其他門派的高手我就沒有十足的信心應付他們。」

「你是擔心到時候遇上左峰和霍宗他們,是麼?」謝莫言說道。

「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總覺得這次的比武不會這麼順利!」慕容香說道。

「沒關係,萬事有我呢!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謝莫言說道。慕容香轉過身,看著謝莫言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心中浮出一絲甜蜜身子漸漸靠在他肩膀上。有時候再堅強的女人都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來作為依靠。

次日醒來,簡單的洗漱過後,精神好了許多,雖然身處少林寺內,但是無塵大師想得非常周到,日常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謝莫言打開門,見是上次帶著自己進少林的小和尚不禁謙和地說道:「小師傅早!」

「謝施主早!方丈主持在廂房內等您!」小和尚單掌豎起,沖謝莫言說道。

「哦?方丈想見我?你知道是什麼事麼?」謝莫言問道。

「小僧不過是代方丈傳話,如果謝施主想知道為什麼恐怕只有問方丈了!」小和尚說道。

「哦!那有勞小師傅帶路了!」謝莫言也沒多想,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其實自己昨天見到無塵的時候就想見他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來主動邀請自己。

在小和尚的帶領下,謝莫言在一間廂房前停下後,小和尚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謝莫言謝過小和尚之後,輕敲了兩聲門,裡面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謝施主請進!」

謝莫言推門進去,只見無塵盤坐在一張蒲團上面對著自己,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其他表情,隱隱透著一股神秘的味道。

「謝施主請坐!」無塵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個蒲團,謝莫言依言過去,和無塵一樣盤坐上去,問道:「不知方丈邀我來此,不知有何要事?」

「我見施主年紀輕輕便英氣內斂,靈氣縈繞,看來是修真人氏。」無塵一語點破謝莫言的秘密,不禁讓他有些詫異,但一想到無塵的實力不免說道:「方丈大師果然慧眼如炬,小子這點道行竟然被您一語道破!」

「非也,凡我修真人氏身上必定會帶有靈氣,這是修習內功的武林人氏所無法察覺到的!不過老衲能夠在此和謝道友相遇也是有緣!」無塵說道。

「方丈您這樣說,莫非您也是修真者?」謝莫言試探性地說道。

「自古以來,凡人無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惡死愛生。在追求長生之下便有一代代聰明才智之士投入畢生精力,前赴後繼。終產生佛道兩面,修真者也從之而生,雖長生未有可能,但是皆因眾人以訛傳訛,將修真之士神話了,所以才有神仙一說!」無塵說道。

聽了無塵這番話,謝莫言猶如醍醐灌頂,看來無塵大師是由佛入道。不禁低頭單掌豎起,輕聲念了一句佛號,恭敬道:「大師修為高深,佛法無邊,小子受教了!」

「呵呵……敢問謝施主可收到這次比武的請貼?」無塵說道。謝莫言大驚,楞楞地看著無塵說道:「大師,你……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非也!請貼是我寫的,但是並非是我給你的,而是由慕容道友給你的!」無塵說道。他口中的慕容道友謝莫言第一直覺就想到慕容爺爺身上,再從頭一想,慕容爺爺和無塵大師都是修真者,彼此一定認識,他又清楚自己的底細,看來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會把請貼給自己了。至於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郵箱,以他那個國安局局長兒子,想找出一個人的秘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想到這裡謝莫言終於清楚事情原委,心中不免釋然。

「原來如此,不過小子剛才沒有去抽籤,這次比武大會可能沒有我的份了!」謝莫言說道。

「呵呵……其實慕容道友只是想讓你來看看而已,以你的實力來比武想取勝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不知道你的朋友竟然早就準備讓你來看了,真是世事難料。」無塵笑說道。

「大師過獎了!」謝莫言摸了摸腦袋,其實他也不想參合到武林中來,畢竟以他修真者的實力,修習內功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自己還有劍靈在身!忽然間,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寶寶自從昨天晚上就不見了,到現在一點音訓都沒有,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少林寺表面上看沒什麼,其實其中戒備非常森嚴,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闖禍。想到那天闖到藏經閣時的情形,謝莫言一陣緊張。

「大師!弟子還有些私事,日後有時間一定來拜訪您!」謝莫言起身準備離開,他始終還是放不下寶寶這個包袱。

「嗯,好吧!比武下午就開始,希望你能來指點一下!」無塵說道。

「哪裡,大師廖讚了!」謝莫言說道,隨即便離開廂房。

離開廂房之後,謝莫言腦海裡滿是寶寶的身影,也不知道這傢伙去哪裡了,少林寺這麼大自己又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帶著謝莫言過來的那個小和尚迎面走來,謝莫言如獲救星,上前說道:「大師!請問您有沒有見到和我一起來的一位五六歲左右的小孩子?」

「小孩子……沒見到啊!怎麼?那位小施主不見了麼?」小和尚奇怪道。

「真是非常抱歉,我管教無方,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而佛門清靜之地,我擔心他會闖禍,還請小師傅幫我帶路幫我找找如何?」謝莫言說道。

「嗯!好吧!」小和尚點頭應允。

在小和尚的帶領下,謝莫言連續找了好幾個地方,問了好幾個和尚,但每個都說沒見到寶寶,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謝莫言心中浮出。

正當小和尚帶著謝莫言來到藏經閣時,忽然裡面傳來陣陣響聲,時不時伴隨一陣呼喝聲傳來,謝莫言大驚,提身衝了進去,身後的小師傅也是一陣錯愕,趕忙跟了上去,兩人來到藏經閣內時,卻發現地上躺著三四個武僧,哀號不已,四周幾個大書櫃倒在地上,經書滿地。再看向裡面,卻發現上次擋在寶寶面前的那個老和尚正凝重地看著寶寶,看他身上的塵土看樣子也是吃了不小的虧。而寶寶卻是一臉氣定神閒的樣子,手上抓著一個和他身體差不多大的長條形盒子。

「住手!」謝莫言趕緊上前,攔在寶寶面前。此時小和尚也上前衝那個老和尚恭敬道:「無念師叔,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竟然硬闖藏經閣,想將鎮閣之寶取走,我和幾位師弟來阻攔他,竟然被他打傷!」無念大師冷冷地說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寶寶手上的盒子,看樣子他說的鎮閣之寶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寶寶要這東西過來幹什麼?

「你拿這東西幹什麼?」謝莫言抓住寶寶的胳膊問道。

「你問問這老和尚吧!什麼鎮閣之寶,明明就是我的東西,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竟然放在這裡。我只是來拿走它而已!」寶寶說道。謝莫言並不明白寶寶所說的它到底是指什麼,只是覺得和這長條形盒子有關,但是這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值得寶寶硬闖藏經閣來取走它。

「阿彌陀佛!數百年來,這軒轅劍壁一直都是少林寺藏經閣之物,你一個黃口小兒,怎麼可能是這東西的主人!」無念說道。

「是不是到時候就知道!我不想傷你,你快點讓開!」寶寶說道。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竟然在一個內功造詣高深的人面前說出這番話,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但是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並不希奇。只有小和尚不解地看著寶寶和無念大師,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忽然間,他似乎想到什麼轉身跑了出去。

「你再不將盒子放下,那就別怪老衲出手了!」無念說道。

「等等!大師,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不如等方丈大師來再說如何?」謝莫言說道。

「他硬闖藏經閣已成事實,打傷我少林門人亦是我親眼所見!哪裡來什麼誤會?」無念大師說道。

「別和他廢話,要打是吧!我還怕你不成!」寶寶緊抓著那盒子,上前一步說道,一臉的自信那裡肯把無念大師放在眼裡。

「好!那就讓我來會會你!」無念說罷便要上前,正當謝莫言阻攔不及之時,遠處傳來一陣佛號,耳膜一陣顫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而無念更是退了十幾步才醒過來,就連寶寶也差點抓不穩手上的盒子,眉頭緊皺地看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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