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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影仙蹤》第1章
第五集 左右為難

第一章比武大會

此時門口走進一位年老和尚,面色祥和,目光如炬,一襲金色袈裟和身後兩個身材高大的和尚證明了他的身份,正是少林方丈無塵大師。身後兩個和尚,身材魁梧,渾身的肌肉呼之欲出,如果不是那身寬大的僧袍罩住的話,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肌肉男呢。不過別看這兩個大個子其貌不揚,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高高隆起的太陽穴可以看得出兩人內功修為頗為深厚。

「師兄!這個小賊竟然強行進入藏經閣盜取震閣之寶,並且還公然打傷我少林弟子,還請主持定奪!」無念大師上前說道。

「見過方丈大師!」謝莫言上前一步說道。無塵大師微微點了點頭,謝莫言繼續說道:「其實整件事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希望方丈查明再做定奪!」

「恩……」無塵沉吟了一下子,將視線轉移到寶寶身上,還有他手上那個足以和他小小的身體相匹配的盒子,雙眼微微一亮,這一下寶寶不禁臉色微變,看來這個人也是個修真者,並且修為和謝莫言比起來只高不低。方丈那雙眼睛好似瞬間將寶寶看透似的,寶寶本是劍靈化身,對靈力異常敏感,方丈這一下頓時激起他的本能警惕,全身一股微弱的白光閃起,方丈大師臉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此小的孩子竟然是個修真者,而且修為看起來還和自己相差無幾,這簡直就不是可能!

「方丈……請定奪!」無念大師見無塵大師看著寶寶久久沒有反映,不禁說道。

「無念,你先出去!我和這兩位施主說幾句話!」無塵說道。無念見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無塵那副面容卻也只能依言離開藏經閣,無塵修為身厚,在少林寺乃至整個武林幾乎沒有對手,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差錯。想到這裡無念才放心地帶著幾個受傷的弟子離開,不過走的時候還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寶寶和身邊的謝莫言一眼。

無念走了只後,偌大的藏經閣內只剩下方丈和身後兩個少林弟子,還有謝莫言與寶寶五人,兩方人兩面站著,情勢有些緊張,但是又沒有那中緊迫的感覺,再看方丈的臉色,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彷彿一直都是那般平靜祥和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位小施主,老衲法號無塵,不知小施主是哪門高徒?」無塵輕聲說道,樣子依舊故瞧膠偷難?印P荒?源聳奔?桲襶具e?唈m?Ρ?o?訓幕埃?票鼗崆3凍鏊?陷o媸瞪矸藎??欽庋?煥從治ケ沉慫?陪I鹺捅ΡΦ腦級ǎ?荒馨閹?陳z菪孤凍鋈ィ?皇奔洳喚?儅賳v僥眩?恢?綰問嗆謾?

寶寶凝重地看了無塵一眼,確定他沒有惡意之後才說道:「我無門無派,但是這件東西是我的,不知道少林寺什麼時候把我的東西放在這裡?」

「阿彌陀佛,少林寺百年基業,向來無人會做出偷雞摸狗之事,小施主還請明言!」無塵說道。

「這盒子裡的東西本來就是我遺失之物,現在在少林寺找到,我只是想取回來而已,但是那個老和尚卻萬般阻撓,我只能強行進來了。」寶寶說道。

「藏經閣乃是本寺禁地,裡面藏有少林歷代寶貴經書,為了防範未然,只能出此下策。不過老衲師弟也過於衝動,這亦是事件起因之一。不過老衲始終有一疑問,這位小施主,敢問你有何事實能夠證明這盒內之屋是小施主遺失之物?」無塵說道。

寶寶張了張口,似乎想說清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或許他也遇到和謝莫言同樣的困惑,如果要說清楚的話,一定會把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這也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反正這就是我的東西是了!」寶寶迴避開無塵的問題,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對不起,方丈大師,這……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多見諒!」謝莫言此時可是進退兩難,現在見寶寶依舊如此強硬,不免上前說道。隨即搶過寶寶手中的盒子,遞了過去。

「你……快點還給我,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寶寶大聲說道。上前便準備搶過來,但是剛才方丈使出的那一下再加上他身修為,恐怕自己和謝莫言加起來也不能從他手中得到多少便宜,不免有些憤恨地盯著謝莫言。

「你別給我吵,回去再收拾你!」謝莫言甩也不甩寶寶那雙吃人的眼睛,低聲說道。

「你……」寶寶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無塵打斷道:「這盒內之物乃是五百年前一位高人所托之物,寄放本寺已有五百年之久,代代相傳,一直等待一位有緣人才可取之,而這位有緣人,必須經歷一場試煉,如若這位小施主確認這盒內之物是你的話,不妨隨老衲進行一場試煉如何?」無塵說道。

寶寶臉上一喜,剛想上前答應卻被謝莫言搶前說道:「呃……方丈大師,這試煉還是免了吧!這……他是無意之舉,還請方丈手下留情,別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嘴中說是小孩子,其實內心卻是大大地相反,寶寶這個所謂的法寶簡直就是個怪物,和謝莫言嘴中的小孩子根本就是天地之差。

「呵呵……謝施主請放心,這個試煉就算通不過也不會傷到這位小施主的,更何況小施主修為深厚,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受傷!」無塵笑呵呵地說道。

「呃……呵呵,是這樣!」謝莫言似乎被無塵看透心思似的,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乾笑道。寶寶白了一眼,隨即說道:「我答應你,去應付那個什麼試煉,什麼時候開始?」

「三日後也就是比武大會結束之時便開始如何?」無塵一臉和氣地說道。

「好!那就三日後,一言為定!」寶寶老氣橫秋的說道,這句話一出口,無塵身後那兩個高大魁梧的和尚不禁也為之動容,寶寶這麼小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並且還打傷剛才那幾位師弟,而且還能夠和無念大師對峙,想必修為一定不在自己之下,看寶寶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有如此修為,不禁有些詫異。看來世界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啊,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人的話,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謝莫言帶著寶寶回到廂房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一進屋寶寶便甩開謝莫言的手顧自走到床邊一屁股跳上去坐著,一副生氣的模樣。

「喂……」謝莫言見狀,上前輕推了他一把,寶寶甩了甩肩膀,冷聲說道:「剛才那東西確實是我的!你怎麼都不替我說話,讓那和尚欺負我!」言下之意,那個和尚應該就是指無念了。

「哎……咱們現在是在少林寺啊,拜託!這裡不是修真界一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寄人籬下來這裡玩,當然要守規矩了!還有……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你這麼想要?」謝莫言邊說邊坐到他旁邊,隨手從行李帶內取出一瓶水,慢慢喝著。

「那盒子裡裝著的,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衣服!」寶寶凝重地說道。謝莫言「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去的水盡數噴了出來,睜大雙眼說道:「你……你說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你的衣服?我沒聽錯吧,你為了一件衣服和少林寺的人拚死拚活!」

「你這個笨蛋,我本身就是軒轅劍靈,我所說的衣服,就是軒轅劍鞘!真不知道你這麼低的智商怎麼會學到修真法門,難怪修為這麼低了!」寶寶鄙夷地說道。

「喂!我也不想搞什麼修真啊,我是不得已而為之,老天爺要我修真我有什麼辦法!」謝莫言說道,隨即將話題轉移到那個盒子上來,神秘地說道:「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你的劍鞘?那一個劍鞘又有什麼用?怎麼會在少林寺裡?」

「軒轅劍鞘不是什麼普通的劍鞘,它也和我一樣早已有了靈性,只是我和它分散多年,沒想到竟然會在少林寺內。」寶寶說道。

「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這樣不就明瞭了嘛,還答應方丈大師搞什麼試煉!」謝莫言說道。

「誰叫你這個笨蛋從中插一腳進來!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一定要把劍鞘拿回來!」寶寶說道,寶寶樣子雖小,但是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的樣子,此時隱露出來的堅定表情不禁讓謝莫言為之一楞,看來他對那個劍鞘確實是勢在必得了。也難怪剛才寶寶會這麼激動了,劍鞘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只是剛才的情形為了不讓寶寶的真實身份曝露出來,也只能做此決定了。

次日早上,當謝莫言還在沉浸在夢鄉中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後者沖耳不聞地繼續睡他的大頭覺,昨晚被寶寶職責訓斥了好幾個小時,到早上三四點的時候才得以機會睡覺,沒想到沒過兩個小時竟然有人來敲門。

一陣大力將門推了開來,隨即一個身影衝到謝莫言身邊叫道:「莫言……起來拉!」

「什麼事啊……」謝莫言呢喃地說道,雙眼依舊緊閉。

「比武大會開始了,大家正等著你去看呢!」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比武大會是什麼啊……比武大會!!」謝莫言一咕溜地坐起身,轉過頭一看,霍宗正站在床邊。

「比武大會這麼早就開始了?」謝莫言問道。

「是啊,現在都八點了,你怎麼還在睡啊!」對於謝莫言睡懶覺的情況,和他一年多的同室好友來說確實是非常少見。

「哦……你和他們說聲,我馬上去,你先去吧!」謝莫言說道。

「那好吧,你要快點來!」霍宗說道,隨即便匆匆離去。

謝莫言坐在床上,輕歎了口氣,盤腿而坐,呼吸漸漸放緩,心神進入冥想狀態,不到一刻,雙眼一睜,一絲精光隱現出來,剛剛那股睏倦和疲憊的精神狀態,不到一刻便恢復過來,簡單的洗刷完畢後便往羅漢堂趕去。

少林寺乃是百年古剎,就連地磚都透露著一絲久經風霜的味道,一個個顯眼的腳印醒目地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羅漢堂外的巨大空地向來都是少林弟子晨武時的地方,那些腳印便是鐵證,那是數代少林弟子單單用自己的腳在石磚上留下的印記,同時也證明了少林武功博大精深的最大憑證。

當謝莫言來到羅漢堂時,其餘等人早已在這裡了,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起三個一米多高的擂台,其餘等人都圍在擂台邊緣。看似混亂無章,其實每一撥人都和其餘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次能夠得到無塵方丈的英雄帖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不多,也就三十人,再加上各派長輩之類的人物,也就六七十人,不過最外圍卻有百來個少林武僧持棍站在那裡。雖然不能和自己的修真論道大會相提並論,但是在這現實社會中已是不多見的陣勢。

在擂台東面是一個三米高的看臺,武林前輩都坐在那裡,最中央的便是少林寺方丈無塵大師,謝莫言剛來的時候比武就已經開始了,看臺上時不時傳來兵器撞擊的「鏘鏘」聲,和一陣陣呼喝聲,打得好不精彩,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三個擂台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謝莫言的到來。不過卻有一人除外,無塵大師第一個注意到謝莫言,事實上應該是謝莫言剛來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他了,後者也是禮貌地點了點頭。眼睛雖然看著台上的精彩比武,但是心中卻不由地想起昨天在藏經閣發生的那一幕,那個試煉到底是什麼試煉?

正當謝莫言思忖間,忽然一陣勁氣傳來,向來敏感的謝莫言頓時將注意力轉移開來,只見二號擂台上,司徒龍正一臉凝重地盯著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白色衣衫上已經有幾處被劃開的口子。而對方身上也有些狼狽地站在三尺開外,但是卻是一臉傲然地看著司徒龍,眼中泛出一陣冷光。

「司徒龍,三年不見,你真是退步很多啊,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冷笑著說道。

「哼,常無恙,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司徒龍說道。司徒無恙冷哼一聲,不做回答,司徒龍緩緩運氣,右手持著的劍一陣輕顫,陣陣劍吟傳來,刺耳不已。

「沒想到司徒山莊竟然把『龍吟劍』都傳給司徒龍了,真是下足了本錢啊!」此時看臺上一個和常無恙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不冷不淡地沖司徒龍的父親也就是司徒劍說道。

「常兄未嘗不是把自己的『斬龍劍』傳給無恙。」司徒劍也學著常無恙的語氣不冷不淡地回道。

常無悔冷哼一聲,轉頭不語,靜靜看著場中變化,司徒劍也隨之將注意力轉移到場中司徒龍和常無恙身上。

隨著司徒龍的劍傳來劍吟聲,常無恙手中的寶劍也隨之傳來一陣異光,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在空氣中彼此拉鋸相抗,在場的所有人中只要有一定修為的人都看得出場中這一細節的變化。

常無恙和司徒龍幾乎同時動了起來,司徒龍一抖手中長劍,每揮出一劍都會傳來一陣陣劍吟,常無恙的寶劍也毫不遜色,每一劍都犀利無比,招招都和司徒龍相生相剋,隨之空氣中也會時不時激盪起一陣激烈的嘶嘶聲,靠近擂台邊緣的人都感受到空氣中相互撕斗的勁氣,一些修為比較淺的都慢慢向後退去,生怕一不小心其中一道勁氣打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冤枉了。

司徒龍的劍招和內力修為和謝莫言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高了很多,相信這幾個月的閉關修行下了不少功夫,而那個叫常無恙的人似乎也不相遜色,招招都能夠和司徒龍相互克制,分不出勝負。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的話,恐怕打到他們脫力都不能分個高下了。看臺上,常無恙和司徒劍兩人各懷心事地看著場上比武,看來他們也有些緊張,畢竟司徒龍已經和常無恙對了百招,但是兩人卻各有千秋根本分不出勝負來。

再一次格開常無恙襲來的寶劍,司徒龍微有些喘氣地退開幾步,常無恙也退後兩步,額頭隱隱冒出一層細汗。

「龍嘯九天!」司徒龍滿臉凝重之色,右手上的龍吟劍一陣比先前更為刺耳的響聲傳來,四周的人頓時運功護住雙耳,就連看臺上的一些前輩也都是隱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司徒劍臉色微微有些緩解,這招是司徒山莊「龍吟九決」中最為凌厲的一招,內功修為要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使出來,威力驚人,看來這次能夠分個勝負出來了。

就在司徒龍的劍開始發出陣陣嗡鳴聲之時,常無恙雙手持劍,高舉頭頂,做力劈華山之勢,全身衣衫無風自動,咧咧做響,身外三尺之地,強烈的勁氣外釋掀起陣陣冷風。和司徒龍的氣勢在空氣中摩擦起來,發出陣陣嘶嘶的響聲。

「游龍斬!」常無恙雙手持劍,猛地劈了下來,霎時間一道精光閃過,手上那柄斬龍劍彷彿將空氣撕裂般劈了下來,擂台地板上一道裂口順著劍勢朝司徒龍襲來。

司徒龍的劍勢也隨著常無恙的招式攻了過來,龍嘯九天當真有龍嘯之勢,劍光射出九道肉眼看不見的劍氣朝常無恙襲來。兩股勁氣在半空中猛地撞在一起爆出一陣轟響聲,司徒龍和常無恙同時朝後飛了出去。眾人沒意料到竟然會是如此情形不禁看呆了,看臺上司徒劍和常無悔臉色異常地看著場中變化。

司徒龍半跪在地,右肩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深可見骨,鮮血已經染紅了身上白衣,神色頹然,但是右手卻依舊緊抓著龍吟劍。常無恙也是臉色慘白地倒在不遠處,勉強坐起身,但是身上三四處血洞已經讓他無任何再戰之力,看來兩人這次是兩敗懼傷的結局。

「游龍斬」雖然厲害,但是攻擊的範圍卻很單一,司徒龍的九道劍氣從不同的位置襲來,只能抵消掉其中大部分的劍氣,但是還是有四道劍氣打在自己身上,每道劍氣上都有一股強烈的內勁在體內肆虐著。

而司徒龍的九道劍氣雖然厲害,但是卻無法完全阻擋常無恙全力一擊下的『游龍斬』,雖然以五道劍氣抵消了它大半部分的威力,但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依舊是疼痛不已,如果完全打在身上,自己可能就會當場被劈成兩半了。

「好!這一局,司徒龍對常無恙,是平局!」無塵大師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陣聲音好像就在耳邊響起似的,聽得很清楚,可見無塵修為之高。但是司徒龍和常無恙的比試竟然是以平局收場這對眾人來說不足為奇,從頭到尾兩人勢均力敵,兩人都佔不到對方一點便宜,招式又是相生相剋,哪裡能分出個勝負來。但是這對於看臺上司徒劍和常無悔來說卻是詫異不已。

閉關的這一段時間,司徒劍和常無悔都把自己畢身所學向自己的兒子傾囊相授,可現在的局面卻是平局收場,這讓他們有些不能接受。

「慢!」司徒龍和常無恙同時站起身來,飄身來到擂台上,兩人各自扶起自己的兒子查看傷勢。見只是受了重傷但是卻無傷到心脈時,兩人均鬆了口氣,隨即常無悔朝無塵說道:「大師,這次比試怎麼可以用平局來定奪?如此可分不輕誰勝誰負,比武中並無平局這一規定!」

「阿彌陀佛!常施主,這次比武乃是以武會友,勝負不過是虛名罷了。所謂刀劍無眼,若再比下去勝負事小,傷及性命事大!還請常施主三思!」無塵大師說道。

「哼!我不管什麼虛不虛名,我只想贏!」常無恙冷聲說道。

「他們兩個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怎麼打啊!」此時四周圍觀的人中爆出一個聲音來。

「是啊是啊!」其餘等人也是紛紛附和起來。

「哼!他們不能打,我和司徒劍打!」常無悔說道。

「二十五年了,師兄,你還放不下麼?」司徒劍說道。

「放下?你叫我怎麼放下,當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卻是耍了陰謀詭計贏了我,那個老傢伙最後才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是我的!」常無悔說道。

「放肆!爹當年早已看出你本性好鬥,根本不適合當家主之位,但是你生性好鬥,對家主之位早已是勢在必得,為了不把家主之位傳給你,所以將『龍吟九決』傳授給我!並不是你所說的耍了陰謀詭計。」司徒劍說道。

「哼!那個老傢伙早就看我不爽了,但是你和他竟然相互勾結陷害我,我常無悔這輩子永遠都會記住!」常無悔冷冷地說道。

場中形勢漸漸開始轉變,從原先的司徒龍和常無恙對決雙雙受傷之後演變到司徒劍和常無悔兩人相鬥,這一切轉變得太突然了,眾人一時間不禁有些反映不過來。

「方丈……這……該如何是好?」此時站無塵大師身後的無念上前一步說道。

「常無悔本名乃是司徒無悔。二十五年前,司徒無悔本是司徒山莊莊主司徒嚴的長子,資質乃是武林中公認的奇才,年紀輕輕卻已經將司徒家的劍法練得出神入化,在家族之中獨佔其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下一任的家主人選。而次子也就是司徒劍和他大哥司徒無悔比起來卻是默默無聞,雖然修為不及他大哥,但是司徒劍處事謹慎,待事三思而後行,當時的家主也就是司徒嚴對司徒龍非常器重,這令性格耿直的司徒無悔感到非常氣憤!後來司徒嚴說誰能夠在比武大會中勝出就由誰為下一任家主,這事對於司徒無悔來說簡直就是天大喜事。當時的司徒無悔對自己的修為太過自信,沒想到司徒嚴會將自己的絕學『龍吟九絕』傳授給當時武功平平的司徒劍。後來在比武場上司徒劍大敗司徒無悔。司徒無悔大恨之下離開司徒家,沒想到事隔二十五年,竟然會在此出現。或許是因為嫉恨當初司徒嚴不將這一家傳絕學傳給他的緣故吧!他弟子剛使的那些劍招就是司徒無悔這些年來自創的『斬龍決』,劍招處處針對龍吟九式,只可惜殺氣太重,可惜了這樣一個武學奇才啊!」無塵大師輕歎了口氣說道。無念站在身後,從無塵大師口中知道事情經過之後,再看場中情形,方才輕歎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司徒劍和常不悔冷言相對,形勢一觸即發的情況下,台下一個聲音叫起。「等等!」眾人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發話的年輕人身上,正是謝莫言。

第二章威震四方

謝莫言雖然不習慣這種被人注意的感覺,但是為了司徒龍的安危他還是決定上前幫忙。來到台上之後,司徒劍和常無悔皺眉看著自己說道:「你是何人門下?」

「小子無門無派,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但是兩位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鬥恐怕有失臉面。如果兩位真的要打的話,是不是選個比較好的場合?另外,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治好你們徒弟的傷勢,是不是先治好他們的傷你們再打,這樣也不遲啊!」此時謝莫言上前一步說道。

「你不是武林中人,這裡你沒資格說話!」常無悔冷聲說道。

「年輕人,你還是離開這裡吧!我們的事我們自有解決方法!」司徒劍比較客氣地說道。

「你們要打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你們弟子的性命難道就不重要了嗎?」謝莫言皺起眉頭說道。兩個老一輩的人見謝莫言如此說話不禁有些詫異。場中所有人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膽子上前和司徒劍和常無悔如此說話,聽他剛才的話並不是武林中人,怎麼有如此勇氣上前阻攔?難道他就不怕司徒劍和常無悔?這些年來,司徒山莊風頭雖然不是很響,但是能夠坐上司徒山莊莊主的司徒劍可不是泛泛之輩,而能夠和他對抗的常無悔修為更是不在他之下,兩人合力之下相信武林之中沒有誰不敢給他們幾分面子。

此時慕容香和霍宗等人站在台下,緊張地看著,他們並不擔心謝莫言會被打傷,而是擔心他會得罪這兩位前輩,這可不是件好事。

「哼!既然如此,要管的話,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管了!」常無悔冷哼一聲,右手朝謝莫言一揮,一道勁氣憑空襲來,左手朝常無恙手上的斬龍劍憑空一抓,寶劍霎時間便被常無悔吸了過去,穩穩地抓在手中。

如若是個普通人,面對常無悔襲來的勁氣早就飛了出去,雖然不至死,但是卻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這股勁氣對他幾乎就沒有多大影響,坦然地迎面接了下來,只是衣衫和長長的頭髮飄動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沒受什麼傷。常無悔一看之下,大驚失色,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個深藏不露之人。剛才那道勁氣雖然不強,但是要像謝莫言如此輕易地迎面接下來,普天之下不過十數人而已,而謝莫言如此年輕,難浪?苳X?櫱兜醬?抵械摹胺雌展檎妗鋇木辰緦耍?

一時間,場中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謝莫言身上,或驚訝或猜測不一而足,只有四人神色坦然,並沒有和其餘等人一樣顯露出驚訝神色。慕容香和霍宗、左峰三人已經見識過謝莫言的實力,現在這個根本就只是小兒科。

「看來閣下深藏不露啊!」常無悔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謝莫言。

「前輩過獎了!」謝莫言回敬道。

「那你是要管這閒事了!」常無悔冷聲說道,逼人的氣勢霎時間襲向謝莫言,後者一臉坦然地說道:「前輩,人命關天,更何況是你弟子的性命!」

「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你執意要管,打贏我再說!」常無悔右手持劍,一劍朝謝莫言刺來去勢之快彷彿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身邊的司徒劍想上前阻攔卻已是晚了,劍尖離謝莫言的面門只有三寸之距,根本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劍刺向謝莫言。場下眾人見狀不禁紛紛吸了口涼氣,不知謝莫言底細的人幾乎能夠感受到謝莫言死在這一劍之下的慘狀。

就在劍尖觸碰到謝莫言面門之時,謝莫言的身形突然一動,常無悔這一劍頓時落空,驚詫的神色霎時間毫無遺漏地表露在他臉上,不禁如此,就連場下所有人都是一陣駭然。

就在常無悔詫異之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氣流摩擦,功力身厚的他本能地轉身一劍揮去,但是又落空了,謝莫言一臉平靜地站在他三尺處,說道:「前輩的劍法果然厲害!」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輕功身法,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武林中或多或少有些名氣的人,但是對於謝莫言這神乎其神的身法卻一點也想不出這到底是出於哪一門派的功夫。

常無悔心下大駭,冷喝一聲,提起十層功力舉劍襲去,剛剛常無恙使出來的斬龍決在常無悔手中威力瞬間數十倍,氣勢磅礡,劍勢含帶殺招,彷彿眼前的謝莫言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但是卻絲毫傷不了謝莫言半根寒毛,每一劍幾乎都落空了,這讓一直驕傲不已的常無悔打擊頗大,不禁更加凌厲地朝謝莫言攻去。

站在一邊的司徒龍雖然很想上前幫忙,但是看到謝莫言游刃有餘的樣子也想見識一下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禁站在一邊靜觀其變。

「游龍斬!」常無悔大喝一聲,斬龍劍激射出一道精光風馳電掣一般朝謝莫言襲來,整個擂台幾乎被這一下撕成碎片,搖搖欲墜。劍氣撕裂擂台的飛屑猶如一枚枚鋼針一般朝謝莫言襲去,這一招就算謝莫言身形再厲害也是躲不了的了。

常無悔持劍飛身上前,劍尖直指謝莫言站立之處,面對鋪天蓋地襲來的飛屑,謝莫言神色依舊,就在飛屑離謝莫言三寸近的距離之時,一道白幕出現在謝莫言身前,在半空中的飛屑一觸碰到這道光幕便詭異地停了下來,浮在半空中。

就在眾人以為這一切要結束之時,一道劍影突破層層飛屑,直朝謝莫言面門要害襲來,常無悔持劍抵在白幕之上,每進一分彷彿耗盡他所有力氣一般,臉色也逐漸變得有些慘白,額頭一層細汗肉眼可見。

就在劍尖幾乎抵在謝莫言脖子上之時,一股大力傳來,劍尖只能觸碰到謝莫言的皮膚卻無法更進一分。

在場所有人不禁為這一幕看呆了,不知道是因為謝莫言的功力深厚還是因為常無悔的劍勢太過陰狠。

謝莫言用中指和食指夾著劍尖,任憑常無悔如何加力都無法再前進一分。眾人心下不禁對謝莫言的功力和身份感到再一次的驚詫和猜測。

「前輩,現在是否可以答應我,不要再起紛爭?」謝莫言平靜地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始至終謝莫言一招都沒有使出來,竟然就將常無悔打敗,這對於他對於整個武林來說,都足以用「驚世駭俗」四個字來形容。常無悔雖然是個好勇鬥狠之人,但是卻也明白謝莫言是為了不讓自己出醜所以只用最後這一招來說服自己,心下不由地有些感激,又有些憤恨。

「在下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罷了,前輩是否應該答應在下剛才的要求?」謝莫言說道,隨即便將嘉住劍尖的兩指鬆開,常無悔見狀,只好收起劍,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

「司徒劍!總有一天我會把我失去的全部拿回來,你等著吧!」常無悔冷冷地沖司徒劍說道,轉身帶著常無恙飄然離去。

常無悔離開之後,謝莫言轉身朝司徒劍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較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一邊的司徒龍後,轉身便欲離去,卻被司徒劍叫住道:「等等!」

「前輩有什麼事麼?」謝莫言問道。

「多謝少俠相救,敢問少俠是何人門下?」司徒劍非常客氣地說道。

「……在下無門無派,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罷了,前輩還請趕快為司徒龍救治傷勢吧,再拖下去恐怕會傷上加傷!」謝莫言說完便轉身走下台。

謝莫言的這一插曲為眾人帶來不大不小的驚訝,當然,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謝莫言所說的話。以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功力修為,放眼整個武林能夠和其相比擬的不過五指之數,而且謝莫言又如此年輕,想不出名都不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在武林中都是些有地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武林出現過這樣一位年輕才俊,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夠將常無悔輕易打敗。而且大多數人都看得出謝莫言根本就沒出招,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使出全力,可見謝莫言修為之深。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岌岌無名呢?還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不知道武林中出現了這樣一位年輕的高手。

謝莫言走下台之後,無塵大師便起身宣佈道:「今日比武就此暫停,將擂台修補好之後,明日此時再繼續!」

眾人聽罷,興趣怏然,紛紛結伴離去,走的時候還特別注意地看了一眼謝莫言。此時慕容香和霍宗左峰三人走了過來。

「哇!老大,你剛才那下真的是太帥氣了!」霍宗搭著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嘿!何止帥氣,簡直就是英氣逼人,威震四方啊!」左峰答腔說道。

「莫言,你剛才嚇死我了!」慕容香上前嗔道。

「呵呵……讓你擔心了!不過我的實力你還不相信我麼?」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

「相信是一回事,擔心是另外一回事,你現在得罪了常無悔,他現在可是代表他的斬龍堂參加這次比武大會的,斬龍堂雖然只是在這幾年才在武林中興起,勢力只是中等,但是常無悔他本人卻是個非常記仇的人,你可要小心了!」慕容香說道。

「恩……我會的!」謝莫言回道。

「莫言啊,那個常無悔可是個很回記仇的人,你可要小心啊!」站在一邊的霍宗學著慕容香的語氣,故意將聲音拉細說道。

「嗯,我會的!」左峰立刻在一邊學著謝莫言的語氣答腔道。兩人一唱一喝就好像唱雙簧似的,謝莫言不禁有些好笑。

「你們是不是皮癢了,討打是吧!」慕容香又怒又羞地說道。

「哎呀……我可不敢!阿峰啊,咱們還是走吧,耽誤別人約會可是會折壽的!」霍宗跳開來,遠離慕容香,來到左峰身邊說道。

「呵呵……是啊是啊,咱們還是走吧。不打攪拉,你們繼續哈!」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的緣故,左峰竟學著霍宗調侃式的語氣說道,隨後搭著霍宗的肩膀轉身離去。

看著這兩個活寶,謝莫言禁不住笑了出來,站在一邊羞紅了臉的慕容香卻是嗔怒地用小拳頭捶了幾下謝莫言的胸口。

「咳……咳……」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乾咳聲,慕容香轉過頭一看,是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本能地跳開一邊,微低著頭說道:「大伯!」

謝莫言看著身後這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也有樣學樣地說道:「大伯!」

「呵呵……我可不是你大伯!」鬍渣男笑呵呵地說道,語氣頗有些調侃之意。謝莫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臉色有些發燒,隨即改口說道:「前……前輩!」

「你就是謝莫言?」鬍渣男問道。

「是的,正是在下!」謝莫言回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呵呵!剛才你那一下可是狠狠地挫了常無悔的銳氣。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就有如此修為,真可謂是武林奇才!」鬍渣男笑呵呵地說道。

「前輩過獎了,晚輩年輕氣盛,做事太衝動,剛才不過是義氣之舉罷了!」謝莫言說道。

「嗯!年輕人有正義感,又不驕不躁,小香果然沒有看錯人啊!」鬍渣男笑咪咪地說道。

「大伯!」慕容香嬌羞地扯著鬍渣男的衣角,後者見狀不禁大笑說道:「好了!小子,以後好好待我們家小香,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鬍渣男說道。語氣雖然輕淡,但是謝莫言並不因此而感到這是句玩笑話,非常嚴肅地回道:「我會盡我的所有來愛護她,請前輩放心!」

鬍渣男見謝莫言如此認真的樣子,含笑點了點頭,隨即便離開了。剩下一臉高興的謝莫言和滿面桃花的慕容香。

霍宗和左峰分手後,來到自己的廂房時便被一個中年人叫住道:「霍宗!」

「爹!」霍宗轉過身,沖中年人叫道:「找我有事?」

「我問你,今天在比武場上那個年輕人就是你同寢室的好朋友?」霍興說道。

「是啊!爹你問這個幹什麼?」霍宗問道。

「沒什麼,你知道他是什麼門派的人麼?」霍興問道。

「這個……爹,我答應過人家,不能說的!」霍宗有些扭捏地說道。

「哦?難道就連爹都不能說?」霍興說道。

「爹,你不是教過我,做人要有信用嘛!答應過人家不能說就一定要保守秘密!」霍宗說道。

「你……哎!罷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就要比試了,可別給我霍家丟臉!」霍興沒想到霍宗竟然會拿自己的話來壓自己,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

「知道了,爹!我會出全力的!」霍宗笑呵呵地說道,隨即便進了房間。同樣的情形也在左峰身上同一時間發生,但是兩人的回答幾乎都一樣,作為左峰的師傅石鷹和霍宗的父親兩個人在謝莫言表現出出人意外的舉動和一鳴驚人的修為後,已經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現在看來似乎更加期待知道謝莫言的真實身份。

至於這一切的中心謝莫言,在和慕容香纏綿了一會兒之後,便不捨地各自回到自己的廂房。謝莫言剛進屋寶寶的聲音便響起說道:「你剛才真是出盡了風頭啊!」

「我也不想出風頭,被人注意的感覺真像好幾隻螞蟻在身上爬似的,很不自在!」謝莫言說道。

「誰叫你這麼愛管閒事,那兩個老頭打架干你屁事了,硬是要摻進去一腳!」寶寶說道。

「他們打架我管不著,但是那個司徒龍再怎麼樣也是我的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兩個老頭自己的弟子受了重傷不管,反而只顧自己爭吵,根本就沒把的弟子性命當做一回事,這算什麼來著的,我不管能行麼!」謝莫言說道。

「那這樣說你是做了英雄咯!」寶寶說道。

「英雄向來命短,我可沒嫌自己的命長!」謝莫言說道,「不說這個了,三日後的試煉你有沒有把握?」

寶寶走到一邊,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說道:「就算沒把握也要把劍鞘拿回來!」

「我說那個劍鞘就算是你的東西,也不用這麼著急拿回來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謝莫言走過去,把寶寶手中的水拿過來喝了一口。

「拿到劍鞘後再和你說!」寶寶看了一眼謝莫言,說道:「把水還給我,要喝自己倒!」

「喂!喝口水而已,不用這麼小氣吧!」謝莫言說道。

「我就是這麼小氣!」寶寶一把搶過謝莫言手中的杯子說道。謝莫言一陣語塞,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坐在床上仰面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外一面,在司徒龍的廂房內,司徒劍雙手抵在司徒龍的雙肩大穴上,精純的真氣源源不斷地進入司徒龍體內,修復著他的傷口,肩膀處的那個口子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長長的傷口卻是觸目驚心。還好沒傷了經脈,否則司徒龍的傷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細心調理包紮好傷口之後,司徒劍扶著司徒龍慢慢躺下,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後,轉瞬想起先前在擂台上的常無悔,不禁又是憤恨又是無奈。次日早晨,或許是因為昨天謝莫言上場表現的緣故,這一次比武,參加的雙方幾乎都是點到為止,都不曾傷到對方。這讓無塵等人感到一陣欣慰,畢竟這才算是真正的比武,而非性命相搏。

謝莫言無聊地站在台下看著上面的人呼喝來去,打得不亦樂乎,但是招式在謝莫言眼中卻顯得不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謝莫言已經睡著了,這樣的比試如果不是今天自己的好朋友要上場的話,謝莫言根本就不會來!

好在終於輪到左峰和霍宗兩人的比試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霍宗的對手竟然是左峰。兩人站在台上,臉色非常平靜,似乎早就意料到有這麼一天。

「看來我們還是注定要打一場!」左峰說道。

「老天爺不幫我們,沒辦法!不過我倒是很期待和你這一戰!」霍宗說道。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左峰說道。

「我也是,來吧!」霍宗說道。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他的招牌式笑容,左峰見狀,平和的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即提起身形便衝了過來。冰冷的真氣運轉全身,右手成爪,朝霍宗肩膀抓去。

霍宗也同時運起真氣,霍家『迷蹤步』並非浪得虛名,雖然不能和謝莫言的『無影術』相比,但是卻也是非常精妙的輕身功法。霍家迷蹤步再配上迷蹤拳,可謂是如虎添翼,招招使出來都凌厲不已。謝莫言看得出,兩人在這幾個月裡實力確實提升了不少,看來確實是下了不少功夫在裡面,只是兩個好友此時比試卻全力相拼,難免會受傷,謝莫言又不好上前幫忙,只能站在台下緊張地看著。

「莫言,他們……」慕容香依偎在謝莫言身邊,緊張地說道。

「放心吧!他們會把握好分寸的!」謝莫言心中沒底地說道。

此時台上打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霍宗的迷蹤拳加上獨門身法迷蹤步,兩者配合起來威力驚人,左峰的鷹爪攻也毫不遜色,再加上他獨有的冰冷真氣配合起來,也和霍宗打個不分上下。霍家真氣乃是走內陽外陰之路,招式看似大開大合,其中卻是千變萬化,難以琢磨,所以才有迷蹤這一說法。而鷹爪功卻是走外陽內陰之路,招式雖然有所變化,但是卻招招狠毒,冰冷真氣常人難以抵擋。

但是只要是高手都能看出左峰落敗是遲早的事,畢竟內力和霍宗比起來相差太多。內功修為在靠個人平時積累,另外也要靠各自的領悟能力,並不是靠誰勤奮誰就是內功深厚。

霎時間,霍宗右拳聚氣,猛地朝左襲去,後者也隨之提氣,一爪迎了過來。「彭!」一爪一拳撞在一起,兩股真氣在兩條手臂的交接處拉扯拚鬥起來。隱然看出左峰的臉上已經布起一層細汗,而霍宗也是眉頭緊皺,看來兩人已經達到分勝負的時候了。

左峰抬起頭,深深看了霍宗一眼,隨即一陣悶響,左峰身形向後飛退,直到擂台邊緣才停下來,臉色慘白,地說道:「我輸了!」

「這一場,霍宗勝!」

霍宗此時也是氣喘吁吁地看著左峰說道:「你……如果再堅持幾分鐘,恐怕就是我認輸了!」

「呵呵……」左峰慘白著臉,淡笑一聲,但是眼中卻顯得非常坦然。畢竟是光明正大地輸了,這並不怪誰。

「師傅……我敗了,讓您老人家丟臉了!」緩緩走下台,左峰來到石鷹面前,低著頭說道。

「敗了又如何?只要敗得光彩,那也是一種勝利!」石鷹冷著臉說道,但是雙眼卻顯露著一絲欣慰,他果然沒有收錯徒弟。

「謝謝師傅……」左峰聲音開始有些哽咽。從小到大,師傅一直都非常嚴格要求左峰,不論是衣食住行言行舉止還是在武功方面幾乎都達到了苛刻的程度。對於這次比武大會,更是對左峰要求頗高,只是此時卻落敗了,原本會認為師傅會重重責罰,沒想到師傅卻會有如此開通,不禁感動地差點跪在地上,但是卻被石鷹扶住道:「以後好好修煉,鷹爪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是也需要有人來支撐!你知道為師的意思麼?」

「弟子一定會努力,不辜負師傅的厚望!」左峰說道。

「呵呵……好好!」石鷹終年不化的冰冷面容終於浮出一絲笑意。

「左峰!」謝莫言和慕容香兩人走了過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左峰說道:「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謝你們!」左峰轉過頭,微笑道,隨即沖石鷹說道:「師傅,這兩位就是我的好朋友。這位是慕容香想必你是認識了,這位就是我的同室好友謝莫言!莫言,他是我師傅!」

「見過前輩!」謝莫言和慕容香紛紛做了一輯禮貌地說道。

「呵呵……你就是謝莫言!」石鷹年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笑起來後只剩下兩條細縫。謝莫言見石鷹這樣笑著看自己,全身不禁有些不大自然,現在謝莫言可是個名人,昨天打敗常無悔的情形不出三日恐怕就要傳遍整個武林了。石鷹昨天也是看到謝莫言高深的修為,此時不禁仔細地打量這個年紀和自己弟子差不多的年輕人。

「正是晚輩!」謝莫言雙眼不敢看石鷹,微低著頭說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峰兒,以後你可要多多向莫言學習學習!」石鷹說道。

「弟子知道!」左峰微微頷首說道。

「前輩過獎了,前輩乃是一門之首,修為深厚,莫言不是武林人氏,區區彫蟲小技不足為齒,又怎敢和前輩前提並論!」謝莫言說道。

「呵呵……你太過自謙了!左峰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是他的福氣!」石鷹笑呵呵地說道。謝莫言淺笑了一下沒說話。

「你就是慕容白的年兒?」石鷹將視線轉移到慕容香身上。

「是的,前輩你認識我父親?」慕容香詫異道。

「呵呵……何止認識,我和你父親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也在場,沒想到這十多年過去,你竟然長這麼大了!」石鷹說道。

「前輩過獎了!」慕容香有些羞澀地說道。

「呵呵……現在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這些老頭子都該退休了!峰兒,為師先帶你回去療傷吧!」石鷹說道。

「是師傅!」左峰微微頷首,沖謝莫言和慕容香打了個招呼後,便隨著石鷹離開了。左峰走後不久,一個小和尚走了過來沖謝莫言說道:「謝施主,主持方丈有請,請隨我到主持廂房一敘。」

「哦?」謝莫言有些詫異,但是在慕容香面前不好表露出來,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公開的。

「方丈找你有什麼事啊?」慕容香扯著謝莫言的衣角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想請我去做他的弟子吧!」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慕容香粉拳朝謝莫言胸口一捶,威脅道:「你敢去做和尚!」

「不敢不敢,我可是塵世未了,六根未盡的俗人,哪裡受得了做和尚那般清苦!」謝莫言笑咪咪地抓住慕容香的手說道。隨即沖站在一邊的小和尚客氣地說道:「我這就隨你去,還請小師傅帶路!」說罷便準備離開,卻被慕容香一手抓住,謝莫言轉過身,給了個放心的微笑後,轉身隨著小和尚離去。

第三章聯姻

來到主持所在的廂房內,領路的小和尚小心地關上門之後,盤坐在蒲團上的無塵大師開口道:「坐!」

謝莫言依言坐在蒲團上,面對面地說道:「不知大師找在下可有什麼事?」

「老衲剛收到一封來自長白山百印門的喜帖,謝施主不妨看看!」無塵大師取出一個紅色請貼,上面一個大大的鍍金「喜」字格外顯眼,謝莫言接過手,打開一看,不禁吸了口氣,合上帖說道:「古月昕要嫁人?怎麼師傅都沒通知我!」

「這件事老衲也是剛剛收到請貼時才知道,發帖的百印門弟子對老衲說如若見到你,就將這事和你說一下,順便叫你一起前往百印門賀喜!」無塵大師說道。

古月昕入門不久,對修真界根本就不怎麼瞭解,認識的人又是少之又少,丁石她連認識都不認識,最多見過幾面,話可能都還沒說過呢,怎麼會這麼快要嫁人了!而且對象竟然是蜀山執法堂堂主的弟子丁石,時間則定在明日,想必這段時間裡,百印門和蜀山一定很熱鬧了。

不過這樣一來,兩日後便是武林比武大會結束的日子,寶寶曾答應過方丈要進行那個試煉來取回那盒子裡的軒轅劍鞘,這在時間上已經起了衝突。

「多謝方丈相告,在下明日就趕往百印門,只是……前日寶寶和您的約定可能要遲緩了!」老實說,謝莫言也希望寶寶能夠把那個軒轅劍鞘拿回來,一聽這劍鞘的名字就知道這東西不平凡,寶寶既然這麼緊張這個劍鞘,這東西就一定有它的用處。

「無妨,那位小施主與老衲約定的試煉就定在百印門和蜀山大婚之後再進行如何?」無塵大師說道。

「那就多謝方丈了,晚輩先告退了!」謝莫言說道。隨即便起身離去,心中依舊想著古月昕和丁石的親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雖然古月昕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她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比較理性的人,就算對丁石鍾情,也會在表面上隱約表露出來。另一方面,丁石喜歡的是他的那個寶貝師妹,根本就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這一切,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看來只能回到百印門才有所解釋了。

就這樣謝莫言滿懷心事地回到廂房後,右側一個清脆熟悉的聲音響起道:「莫言!」謝莫言轉過頭,見是慕容香不禁迎了上去說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怕你被那個老和尚抓去當和尚,所以就在這裡等你出來咯!」慕容香說道。

「呵呵……小傻瓜!」謝莫言愛憐地看著慕容香笑了笑。

「對了,方丈突然找你有什麼事啊?」慕容香問道。謝莫言也不隱瞞,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慕容香聽罷也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現在是什麼社會了,怎麼還有媒妁之言的行為,我一定要去阻止他們!」

「在修真界裡,沒有法律的存在,一切都要按照修真界的規矩來辦事,你那套說法是行不通的!」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難道就讓兩個互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麼?這根本就是毀了他們的一生!」慕容香憤恨地說道,從小到大從父親身上感染的正義感霎時間噴發出來。謝莫言楞了一下,古月昕和慕容香不僅非親非故,相反曾有一段時間慕容香還因為自己和古月昕姐妹走得太近而吃醋,現在卻如此緊張,看樣子比自己還要關心上幾分!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切剛好入了謝莫言的計策內。

「所以我準備明天去師門裡查探一下,知道事情的經過,我看裡面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謝莫言說道。

雖然百印門已不同往日風光,但是借助聯姻來提高自身在修真界內的地位這並不像師傅平日來的行為,其中一定有身內幕。

「恩……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慕容香一臉期盼地說道。

「就算我肯,師傅他們也不會肯的,這是規矩!」謝莫言早就知道慕容香會有這個要求了,此時不禁擺出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說道。

「哦……那算了,你要小心點,早去早回,我等你消息!」慕容香遺憾地說道。

「我會的!」謝莫言給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心中卻想著,女人有時候的智商真的是太低了,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言都能行得通!

之後和慕容香纏綿了一會兒之後,謝莫言回到自己的廂房,一進門,便看到寶寶悠閒地坐在床邊,看著謝莫言當時帶過來的一本小說,旁邊一包花生已經被吃了大半,見謝莫言回來了,斜斜地瞟了一眼謝莫言後淡淡地說道:「你回來了!」

「回來了……」謝莫言也不管寶寶在看什麼,只是淡淡地回道。

「怎麼?好像有心事,是什麼,說來聽聽!」寶寶問道。

「明天我要去百印門一趟!你和方丈大師約定的那個試煉可能要往後推移了!」謝莫言說道。

「什麼?」寶寶拋開手中的書,詫異道。「為什麼?」

謝莫言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寶寶聽完後大聲說道:「他們成親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去不去你師傅又不會強迫你,先把劍鞘拿過來才是要緊的事!」

「劍鞘什麼時候都能拿,少林寺保護這東西已經幾百年了,你還怕他們會把劍鞘弄丟了不成?」謝莫言對寶寶如此激動的情緒不禁有些詫異。

「先別說為什麼,我只清楚我要盡快取回劍鞘!」寶寶異常堅定地說道。「誰都阻攔不了我,就算神形俱滅我都要把劍鞘拿回來!」

「那劍鞘到底有什麼秘密?」謝莫言問道。寶寶看著謝莫言良久,緩緩說道:「等拿回劍鞘再說吧,但願我還來得及救她!」謝莫言不解地看著寶寶,這一刻他忽然發現寶寶好像突然變成一個久經滄桑的人一樣,雙眼迷離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

「你要去哪?」謝莫言見寶寶準備打開門不禁問道。

「去要回劍鞘!」寶寶堅定地說道「既然你明日要去百印門,晚上我就去把劍鞘取回來,但願能夠趕得上和你一起去百印門!」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謝莫言趕緊起身跑了過去,一大一小兩人一路來到無塵方丈門口,輕輕敲了幾聲門後,裡面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進來!」

「大師!」謝莫言恭敬地做了一輯。

「謝施主,小施主!你們終於來了!」無塵大師淡淡地說道。

「大師早就知道晚輩會來?」謝莫言詫異道,再看向地面,原本只有一個蒲團的,現在變成兩個,心下不禁對無塵大師料事如神的術法感到驚詫不已,同時在謝莫言心中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無塵大師輕輕指了一下地上的蒲團,說道:「坐!」謝莫言和寶寶依言盤坐在蒲團上。

「我想提前進行你說的那個試煉!」寶寶坐在蒲團上,面對面地說道。說話絲毫不客氣,並且還有些急噪。

無塵大師取出一個盒子,寶寶眼睛為之一亮,無塵大師淡笑道:「試煉開始!」寶寶和謝莫言詫異地看著無塵大師,疑惑地問道:「大師請明言!」

「將手放在盒子上,用心去感應!」無塵將三尺長左右的盒子放在寶寶前面,說道。寶寶有些激動地撫摩盒子,整個盒子由一種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木頭製成,謝莫言雖然沒有觸碰到盒子,但是從外表上看那盒子上那栩栩如生的浮雕多少也表示出這盒子裡的東西並不尋常。

寶寶微閉雙眼,右手放在盒子上面,全身一陣乳白色的靈光閃起,這一刻,寶寶稚氣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神聖的味道。謝莫言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實是這樣的感覺,神聖!除了神聖二字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表達了。

白光漸漸充斥在整個房間內,到最後,白光將整個房間內所有事物都吞沒了,謝莫言感覺自己彷彿沉浸在一片白色的虛空之中,心境逐漸變得清涼平和下來,眨眼間,白光又重新被寶寶收了回來,謝莫言同時也回到了現實中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寶寶手上那個長長的盒子此時卻變得七彩奪目,原先的木盒子不知道去了哪裡,代替它的是一層七彩琉璃光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就在謝莫言對著七彩琉璃光發楞之時,那散發著陣陣七彩光芒的匣子突然射出一道彩光,謝莫言只覺得右手一陣灼痛,仔細一看卻是在原先劍靈紋身上多了一個彩色的斑紋,顯得更加光彩艷麗,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以為是實體物。

此時無塵大師淡淡地說道:「原來你是軒轅劍靈化身,軒轅劍鞘已開靈,靈物歸主!」

「多謝方丈!」寶寶此時一臉感激地說道。

「呵呵……老衲眼拙竟看不出你是劍靈化身,先前老衲師弟有所誤會,還請見諒!」無塵說道。

「哪裡哪裡,是在下鹵莽在先。上古時期我乃是軒轅戰神手持之劍,但是我本身暴戾之氣太重,所以軒轅戰神利用天外神石鑄造一個劍鞘將我本身戾氣漸漸消磨待盡,之後劍鞘也逐漸有了靈行,但是在和蚩尤大戰之後,我和鞘靈卻意外失散了,一直尋找她的下落,但只可惜我靈力逐漸消散,無奈只能寄居在劍身原物之上,將自己封印,等待有緣人將我釋放出來,之後遇到謝莫言放才漸漸恢復當年靈氣,可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鞘靈,卻一無所獲,原來是被封印了,難怪我感應不到她的氣息。這幾百年來多虧少林寺細心保管好她,在下應該多謝您才是!」寶寶非常客氣地說到,言語之間早已沒有先前的鹵莽和高傲,顯得非常和氣,隱隱還透露著一絲老氣。寶寶外表看上去不過是五六歲模樣,但是說起話來卻如此老氣橫秋,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但是在場的謝莫言和無塵方丈卻絲毫沒有感到不妥,要知道軒轅劍靈不是普通的劍靈,它乃是集天地之靈,吸收千萬年的靈氣孕育出來的靈物,而非修真者自行苦修得來的,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不過謝莫言聽到寶寶說自己是上古時期軒轅戰神的隨身佩帶之物不禁有些詫異,軒轅蚩尤兩人分別是上古時期傳說中的人物,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阿彌陀佛!幾百年前,老衲的師傅也就是空明大師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劍鞘,得知劍鞘已有靈性,但是靈氣卻逐漸外瀉,如若繼續下去的話,劍鞘早晚會失去靈性,千年吸收的靈氣付諸東流。空明大師慈悲為懷,用無上法力將劍鞘封印在千年樹靈製成的木匣內,不讓其靈氣繼續外瀉,同時也將劍鞘永久封印在這盒子內。空明大師得知劍鞘日後必定有主,所以一直保存在少林寺內等待有緣人取之,未料幾百年過去,鞘靈終於破除封印。」無塵大師細細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世事難料!」謝莫言感歎道。看來寶寶手上這個發著七彩琉璃光的東西就是那個千年樹靈做成的了,難怪會如此不凡,而且還透露著一絲非常精純的靈氣在內,經歷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帶有靈氣,這東西果然是件寶貝。

「呵呵……現在劍鞘物歸原主,也算是了了少林寺幾百年來的心願!謝施主此時有軒轅劍靈,再得劍鞘可謂是如虎添翼,實乃福緣深厚之人,真是可喜可賀。」無塵大師說道。

「呃……大師廖讚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謝莫言有些羞愧地說道。沒想到這個劍鞘竟然和寶寶一樣,吸收了千百年的天地靈氣方才開靈。自己無緣無故就這樣得到一個世間少有的寶貝,心中怎一個爽字了得。或許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所以謝莫言臉上依舊有些呆滯,顯然還沒反映過來。

「早聞上次修真界論道大會上,百印門一弟子使用劍靈獨佔其螯,擊敗各大派高手,為百印門奪得不少臉面,看來這位年輕才俊就是謝施主你了!」無塵大師說道。

「大師廖讚了!」謝莫言非常謙虛地說道。

「年紀輕輕便有無上法寶護身,日後成就實在是不可限量啊!但是老衲依舊要奉勸謝施主一句話:正亦邪,邪亦正!謝施主好自為之!」

謝莫言慢慢咀嚼著無塵給予的這六個字,雖然不是很明白他所說的,但是其中必定有一定的道理,不禁恭敬地說道:「多謝方丈指點,時候不早了,晚輩先行告退!」

無塵大師微微頷首,右手輕輕一揮,謝莫言根本沒感應到靈力波動,身後的門卻自動地打開來,這一下再一次地顯露出無塵高深的修為。謝莫言單掌豎起,恭敬地朝無塵鞠了一躬後,帶著寶寶離開廂房。

離開廂房後,謝莫言和寶寶一同回到自己的廂房,一關上門謝莫言便開口問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不多,也不少!」寶寶調侃式地說道。

「你……那你說說這鞘靈是什麼東西,該不會和你一樣寄居在我身體裡吧!」謝莫言說道。

「誒?這次你的腦子轉得蠻快嘛!」寶寶笑呵呵地一屁股坐在床邊說道。

「那就是說和你一樣把我的身體當作是靈力製造廠,然後每天從我身體裡吸收靈力?」謝莫言依舊不相信地問道。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不就是吸你那麼點靈氣而已嘛!你又不會少塊肉。」寶寶見謝莫言一副心痛的模樣,略有不滿地說道。

「說得這麼輕巧,你知不知道靈力得之不易啊,你怎麼不把那個什麼鞘靈弄到你身上去,你不是說它是你的衣服嘛,還把它弄到我身體裡!」謝莫言說道。

「我本身就是個靈體,現在的形態不過是幻化過來而已,你就不同了,你本來就是個修真者,寄居在你身體裡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她不是普通的鞘靈,是和我一樣吸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靈物,你可別把她當成是東西,等她有足夠能力幻化出來的時候嚇你一大跳!」寶寶搖晃著他的兩條小腿,笑咪咪地說道。

「等它出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被吸成什麼樣子了!恐怕是一副骸骨吧!」謝莫言不冷不淡地說道。寶寶斜眼看著謝莫言神秘地笑了笑,不說話,拿起旁邊的書便有頭沒腦地看了起來。

謝莫言開始有些後悔了,怎麼自己的身體對寶寶來說就好像一個免費賓館似的,如果以後他遇到一些靈物不統統都往自己身體裡裝了,免費吸收自己的靈力,真是打得如意算盤啊!

謝莫言有時候會懷疑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人類了,怎麼弄得自己好像不是地球生物似的,或許這對於寶寶來說就是如此吧!

次日早上,謝莫言帶著寶寶來到羅漢堂外,一眼便見到慕容香和霍宗三人,便上前打了個招呼。

「沒想到今天這麼早起來啊,真是意外!」霍宗調侃地說道。

「呵呵……我這次來是想向你們告別的!」謝莫言淡笑一下說道。

「告別?告什麼別?」左峰和霍宗紛紛問道。

「師門突然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們看下去了!」謝莫言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勉強了,一路小心啊!可別再弄個幾個月毫無音訓,我們家慕容香可是等不了這麼久的!」霍宗曖昧地說道。惹得站在旁邊的慕容香一腳踹了過去,霍宗一閃身躲了開來。

「呵呵……」謝莫言轉過身,沖慕容香說道「我上山這段期間,手機會沒信號,所以就不能和你聯繫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嗯!早去早回,我等你!」慕容香有些不捨地說道。謝莫言心中不由地輕輕一顫,給了個放心的笑容後,帶著寶寶轉身離去。

謝莫言帶著寶寶兩人一路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寶寶化身為一柄通體發著白光的飛劍懸浮在半空中,劍身上古樸美麗的黑色紋路幾乎是謝莫言心目中的最愛。

謝莫言縱身飛躍穩穩地站在寬大的劍身上,劍靈不用謝莫言控制,嗽地沖天飛起,白色靈光在身後帶起一道長長的乳白色軌道,消失在天際。

慕容香靜靜地看著白光消失處,似乎期盼著什麼,左峰和霍宗卻是一臉崇拜地看著白光消失處楞楞出神。

一路幾乎是風馳電掣一般飛回長白山,雖然很享受這種飛一般的快感,但是謝莫言此時卻沒有多少心思想這些,只是一股腦地想著丁石和古月昕的婚事,還記得古月昕那奇怪的眼神,謝莫言心中不自然地輕輕一顫。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百印門入口處,有了上次進入百印門的經驗之後,謝莫言輕悄熟路地一路走了進去。石壁上的白光閃了一下後,隨即恢復到原先石壁的模樣。為了避免再起一些不必要的爭端,寶寶在來到百印門口時便化做一道白光鑽回謝莫言體內。

走在寬大的石階上,迎面走來的弟子見到謝莫言紛紛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謝師兄!」謝莫言上次在論道大會中亮了臉,給百印門長了不少臉面,修真界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年輕一輩中有謝莫言這樣一位的高手!

百印門中的弟子同時也將謝莫言當成楷模一個個對他崇拜得不得了,只是謝莫言當初匆匆離去,所以眾人沒有過多的機會和他說話,此時突然見到謝莫言回來了不禁一副激動的神情。

但是這一切對於謝莫言來說並不以為意,甚至還感到有些不舒服,畢竟出名不是他所想要的。

「雲山師兄!你知道掌門去哪裡了麼?」謝莫言沖迎面而來的雲山問道。

「謝師弟,你來了就好了,掌門和幾位師叔在偏廳商議要事,要我們不能進去打攪!不過他們吩咐過謝師弟你回來的話帶你進去!」雲山略顯憂愁的臉見到謝莫言之後彷彿見到救命稻草似的,未等謝莫言說話便拉著謝莫言來到百印大殿的偏廳外。

「謝師弟,古師妹她……這次只能靠你來救她了!」雲山一臉憂愁地說道。

「雲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古月昕怎麼突然要和丁石成親了?」謝莫言問道。

「一言難盡,當日你下山之後,蜀山便派人過來職責你當日惡意打傷丁衛,至始他現在全身經脈盡斷,已成廢人一個。想必是要來討個公道,公孫洪向來對自己的弟子極為護短,再加上他的女兒公孫燕已經準備許配給丁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把丁衛看做是自己的半個兒子了,但是丁衛已成廢人一個,公孫洪一氣之下帶人來到百印門差點和師叔他們打起來,後來在掌門的阻攔下放才沒有釀成大禍,之後兩方人商討了一下決定以聯姻的方式將雲仙許配給公孫洪的第二個弟子丁石,這事才草草結束。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古月昕知道這事之後,堅決不嫁,可已經和蜀山訂下的婚約哪裡就她說不嫁就不嫁的。這事除了秋師叔以外,就數卓師叔最為反對了,但是百印門已經不是當年的百印門了,根本無法和蜀山相抗衡,掌門無奈只能接受,對其他師叔的反對置若罔聞。但最奇怪的是,古師妹妹把自己關在廂房裡整整三天,出來後她竟然說答應了!她親口說答應的。」雲山說道。

「什麼?她自己同意了?」謝莫言詫異道。

「是啊……大家都不清楚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有一個人應該知道,古月櫻師妹,她們兩人是雙胞胎姐妹,應該清楚她姐姐到底在想些什麼!」雲山說道。

正當謝莫言皺著眉頭的時候,偏廳一個弟子走了出來,說道:「謝師兄,掌門叫你進去!」

謝莫言依言走進偏廳內,裡面已經坐了五個人,除了白老和其他三位師叔以外,還有一個赫然竟是公孫洪,此時他見謝莫言走了進來,雙眼精光一閃,如果不是顧忌在場都是百印門中高手的話,估計公孫洪此時已經持劍要和謝莫言對決了。

「弟子拜見師傅,各位師叔!」雖然知道公孫洪此時對自己是恨之入骨,但是出於禮貌,謝莫言還是非常客氣地和師傅幾人打了個招呼,不想和公孫洪再起分歧。

「莫言,你來得正好,明日雲仙便要與丁石師侄成親,你入門不久做為師弟應該來慶賀一下!今日公孫前輩大架光臨,來商討成親事宜,你還不去拜見一下!」白老微笑道,但是只要有心人看起來依稀可以分辨得出這微笑中含帶的一絲苦味。

「見過公孫前輩!」謝莫言雖然極不想和公孫洪說話,但是白老既然說了,就不好推辭,只好硬著頭皮沖公孫洪做了一輯,禮貌地說到。

「老夫不敢當啊,我哪裡敢讓堂堂謝大俠行如此大禮!」公孫洪不冷不淡地嘲諷道。

謝莫言早就知道公孫洪會有如此回復,心中雖然受氣,但是依舊強忍住,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百印門著想,畢竟現在自己可是百印門的弟子,還是白老最器重的弟子,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就是代表百印門。

「香蕉個疤瘌,老子忍了很久了,有種出來比劃比劃!」性格最衝動的卓師叔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腳下的椅子霎時間散架開來。

「我早就想領教百印門絕技,現在更好,老夫就來領教領教卓道友的高招!」公孫洪雙眼露出一絲精光,冷冷地說道。

待卓師叔剛要上前出手時,坐在中央首座的白老一陣大喝:「住手!」眾人心神一震,卓師叔轉過頭看著白老,欲言又止,一甩袖忿忿離開偏廳。

剛才白老那聲大喝灌注了強大的靈力,就算是公孫洪這等高手,此時也不覺得心神震盪,體內的靈力一陣絮亂。看來這個百印門門主並非等閒之輩,不覺另眼相看。至於謝莫言,此時不禁臉色慘白,還好身子比較靠近牆壁,又牆壁依靠,否則剛才他已經坐在地上了,雙腳不受控制地有些發軟。看來白老生氣的時候確實有夠恐怖的。

「剛才本座師弟有所冒犯,公孫道友還請見諒!」沉吟了一陣子,四周氣氛有些壓抑,白老開口說道,語氣已經恢復到原先和氣的模樣,哪裡還有剛才那般令人膽顫心驚的氣勢。

「無妨!我這次來是來商討劣徒和雲仙婚事,卓道友一時情急,我能諒解!」公孫洪大言不慚地說道。謝莫言一聽之下,心中對公孫洪更是憤恨不已,但是卻又不能怎麼樣,坐在一邊的秋師叔和江師叔臉色也略有些難看,看來對公孫洪的脾氣和話語感到非常不爽。

「師傅,既然你們有要事相討,弟子就先退下了!」謝莫言擔心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胸中憤怒,公孫洪實在是欺人太甚。

「那好吧,你就先退下吧!」白老似乎理解謝莫言此時的情緒,說道。

離開偏廳之後,站在外面等候的雲山一臉驚魂未定地說道:「怎麼樣了?剛才我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大喝,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後來見卓師叔非常生氣地走出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現在古月昕在哪裡?」謝莫言問道。

「她在雲仙廂房裡,這幾天她一直都和雲仙同屋,足不出戶,也不見人,只有她妹妹和雲仙兩個人可以進那房間。就連師傅也不讓進!」雲山說道。

「我去看看,你去追卓師叔,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在百印門之中謝莫言最為瞭解的就是卓不凡了,他那種火暴的脾氣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剛才不是白老大喝之下制止他進一步舉動的話,恐怕現在卓不凡已經和公孫洪打得天花亂墜了。謝莫言知道白老這樣做的緣由,蜀山畢竟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一個小小的百印門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白老為了保全百印門的基業,這樣做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剛才卓師叔和公孫洪打起來的話,原本已經快要建立起來的和睦,瞬間就要瓦解,接下來的局面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這可不是白老所要看到的。

雲山遲疑了一下子,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沖卓不凡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雖然知道卓不凡脾氣火暴,現在去的話一定會把氣發洩在自己身上。但不管怎樣雲山還是準備去,畢竟這是關係到整個百印門的生存。

謝莫言來到雲仙師姐的廂房門口,這裡位置很安靜,外院的環境也非常安靜,東面是一個小竹林,時不時有鳥鳴聲傳來。想必雲仙師姐是個喜歡安靜的人。

謝莫言剛想上前敲門,身後一陣聲音響起:「你終於來了!」謝莫言轉過身一看,見是古月櫻,她們兩姐妹雖然長得一樣,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截然不同,謝莫言一聽就分辨出眼前這個是古月櫻。

「我聽說你姐姐要嫁給丁石,所以想來看看!」謝莫言想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句話來。

「我姐姐不想讓人打攪!你走吧!」古月櫻不冷不淡地說道。

「你姐姐真的喜歡丁石麼?」謝莫言問道。

「這不管你的事,你再不走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古月櫻冷冷地說道。雖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謝莫言的對手,但是古月櫻卻依然決定如此。謝莫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看著廂房,默默離去。

見謝莫言走遠之後,古月櫻走進廂房,古月昕正呆呆地站在窗口,幽幽地說道:「他走了麼?」

「走了,姐姐,你為什麼不和他說清楚?」古月櫻說道。

「有些事,不說要比說來得好!百印門對我們有恩,當初要不是他帶我們來這裡,我們現在或許還在被『掠奪者』追殺,四處躲避,現在百印門有難,我只是做我能做的,又算得了什麼!」古月昕說到。

「姐姐……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你為的是他對麼?難道就因為他不喜歡你,你就要這樣糟蹋自己一生麼!」古月櫻越說越大聲。古月昕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沉吟了一陣子緩緩說道:「妹妹,有些事,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的!」

謝莫言走在迴廊上,心中想著古月櫻剛才說的話,古月昕為什麼突然答應要嫁給丁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謝莫言以前一直認為古月昕是個非常理智的女孩子,做事一絲不苟,但是在這件事上,謝莫言確實不清楚古月昕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女孩子的心思,自己是永遠猜不透的吧。

不知不覺間,謝莫言來到碧波池邊,微風輕輕吹動著,謝莫言坐在池邊的草地上,呆呆地看著古井不波的池面,不知怎麼地,每次想起古月昕那雙幽怨的眼神時,謝莫言便隱隱覺得有些心痛,隨即又甩了甩頭。暗暗想道:「她怎麼會看上自己!」但心中又突然冒出另外一個聲音說:「如果她真的喜歡你呢?」

「一個人不怕無聊麼?」此時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謝莫言陡然回過神來,剛剛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一時間有人接近自己竟然毫無發覺。正當謝莫言詫異時,一個身影已經來到謝莫言旁邊,一襲白衣打扮,一身脫俗的氣質和那張美麗而又冰冷的面容,隱隱讓人無法接近。

「雲師姐!」謝莫言沒意料到雲仙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

「其實當初師傅是選擇我和丁石成親的,只是後來被古師妹代替了!」雲仙說道。冰冷的面容此時隱隱露出一絲愁容。雲仙緩緩坐在謝莫言旁邊,謝莫言是第一次這麼接近和雲仙在一起,老實說她確實很漂亮,只是一臉冰冷的樣子讓人無法接近。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相信她會喜歡丁石!」謝莫言說道。

「她心裡似乎還喜歡著一個人,只可惜那個人並不喜歡她!」雲仙淡淡地說道。謝莫言心中忽然咯登一下,立刻將自己和雲仙所說的『那個人』聯想在一起。隨即又甩了甩頭,苦澀地說道:「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必這樣做,雖然和她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多少瞭解她的性格,她並不像這種不理性的人!」

「有時候,愛情不僅可以改變一個女孩子的性格,甚至可以改變她的一生!」雲仙說到這裡,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傷感,看來她心中也有過一段不好的回憶。

愛情?謝莫言心中開始衡量「愛情」這兩個字眼,老實說從小到大,他認識的女孩子不少,但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愛情竟然有這樣一層定義,改變一個人的一生……要是以前的謝莫言根本就不會理會,以前的他只是喜歡做些自己愛做的事,不喜歡被任何事物所羈絆住。但是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謝莫言身上多了一種責任感。

和慕容香是經歷了數次的波折才有今日的局面,而古月昕……或許是自己以前一直都沒注意到,一直都在逃避吧!

「這些年……修真界根本不像平常看上去這麼平靜,其實,百印門一直都在掌門的努力下勉強撐著局面,若非如此,百印門恐怕早就被其他門派吞併,或者解散了吧!掌門一直都希望有一個資質高的弟子來繼承百印門,出外十年,最後終於找到你。所以……你是掌門的希望,也是百印門的希望!」雲仙淡淡地說道。

謝莫言楞了一下,隨後木吶地說道:「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罷了,白老對我的器重我感覺得到,但是我本是一個浪子,習慣了無拘束的生活,要我一下子承擔這麼大的責任,我有些接受不了。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百印門不應該只依靠白老或者我,如果每個人都努力的話,不會有任何門派敢看不起我們百印門!」謝莫言說道。

對於謝莫言的話,雲仙微微楞了一下,隨即自嘲地說道:「或許吧……只是,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你似乎一直都有什麼事情瞞著很多人!」雲仙看著謝莫言說道。後者心中咯登一下,暗道:女人的第六感還真的不是普通的靈,這樣都能看出來!表面上卻裝做很詫異的樣子笑說道:「是麼?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我也是猜不透啊!」

「或許吧……」

雲仙和謝莫言並坐在碧波池邊,夕陽西下,將兩人的身影拉扯得老長老長,斜斜地鋪在身後。

第四章意外

次日,謝莫言跟著白老等人,御劍來到蜀山,幾百年來百印門內修為達到御劍程度的不過二十人而已,簡直就是少的可憐,不過每人附帶一人也有四十個人,加上一些賀禮也差不多了。二十道飛劍劃破天際迎風飛馳的場面謝莫言還是第一次見到,心情激動之餘卻也為這次去署山的目的感到憂傷。到底是為何,謝莫言並不清楚,只是隱隱感到有些愧疚,愧疚古月昕。

蜀山很大,比長白山還要大上許多,遠遠看去猶如一把龐大的劍一般直衝雲霄,旁邊幾座偏峰也是傲然聳立,在高空中看去,顯得壯觀不已。

蜀山山頂就是蜀山派置身之處,不同的是眾人竟看到這蜀山山頂被一團奇怪的白色霧氣包住,看不見裡面,就在這時,白霧漸漸散開兩邊,兩個身影御劍飛來,停在眾人面前雙手做輯沖眾人說道:「在下李侍,李劍,拜見白掌門,掌門早已在正殿恭候各位前來,特命我二人前來恭迎眾位前輩!」

「哪裡,有勞兩位道友帶路!」白老微微笑道。

「請!」李侍,李劍二人率先朝那層白舞飛去,眾人隨之跟了上去。

穿過那層白霧,一座猶如皇宮一般的建築物出現在眾人面前,謝莫言一直認為百印門的百印大殿已經很大了,沒想到眼前這座建築物竟然比百印大殿大了不下三倍多,如果不知情的人見到的話,還以為是傳說中的天宮呢!

眾人一路飛到大殿上方,停在建築物前那塊巨大的空地上,粗略估計一下,這個巨大的空地幾乎可以容納十萬人以上,面前這個大殿猶如一座高山一般屹立在眾人面前,最小的一根柱子都至少有七八米高,五人合抱粗細,大殿上高高掛著一塊五人寬大的牌匾,上書「雲霄殿」三字,龍飛鳳舞,如果謝莫言沒看錯的話,這三個字應該是由劍氣在牌匾上一氣呵成刻畫出來的,入木三分,幾乎每一個比劃都凸顯出寫這三個字的人修為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在修真界裡單單能夠將劍氣控制得應用自如這般程度的人屈指可數,可見蜀山派有多大氣魄,不乏高手。

大紅地毯幾乎有五六米寬,直直地從大殿內鋪出來,一直延續到殿外百米出,大門上貼著兩個大紅喜字。

眾人收起飛劍時,大殿內走出十幾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老頭,這樣說似乎有些矛盾,但是在謝莫言看來確實如此,眼前一頭白髮的老頭,一襲白衣寬袍,走起路來幾乎像是在飄似的,根本感覺不到一丁點聲音,雙肩也沒有絲毫顫動。特別是一雙眼睛,精光閃過,隱隱有一絲不可言喻的威嚴和一絲……神秘,對!是神秘,謝莫言幾乎看不透這個老頭,雖然歲月將他的頭髮染成白色,就連雙眉都是花白一片,可那張面容卻擁有年輕人才有的光彩,顯得很是精神,站在他面前竟然隱隱有一股莫明的壓力。想必此人就是蜀山派的掌門無崖子了。另外站在老頭後面的便是那個公孫洪,還有其他三個中年人,不過其中一個最為顯眼,「呵呵……白道友,多年不見,越顯健朗啊!」無崖子笑呵呵地說道。

「無道友也別來無恙啊,大概有……五十年沒見了吧!想必『劍道』已大成啊,真是可喜可賀!」白老也上前做了一輯說道。

「哪裡哪裡,今日之後你我便是一家人,聽聞這次論道大會貴門弟子一舉奪魁,給貴門添了不少光彩啊,真是可喜可賀!」無崖子笑道。

「呵呵……無道友過獎了,劣徒學藝不精,承蒙各大門派高抬貴手,劣徒運氣所至罷了!」白老說道。「莫言!還不快來拜見一下無前輩!」

「晚輩謝莫言,拜見無崖子前輩!」謝莫言上前微微傾首,雙手做了一輯說道。今天謝莫言穿著一件黑白勁袍,長長的頭髮披灑在腦後,乍看之下還真有些偏偏公子的味道,如果再加上一把折扇,和電視劇裡的楚留香形象倒有幾分相似,英俊瀟灑,略帶一絲玩世不恭。

「呵呵……果然是年輕有為!」無崖子笑呵呵地看著謝莫言,忽然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麼,雙眼精光一閃,謝莫言只覺得全身一麻,幾乎所有毛孔都倒豎了起來,略顯緊張地站在哪裡不知如何是好。

「莫言師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真是江山倍有人才出啊!」無崖子笑呵呵地說道。

「前輩過獎了!」謝莫言非常識相地謙虛了一番,隨後退了下來。

「丁石已經去貴門親自迎接月昕了,相信很快就到,白道友和眾位師侄一同進來休息吧!」無崖子說道,隨即帶頭將白老等人領了進去。

此時,謝莫言突然注意到一道凌厲的目光正看著自己,抬頭一看,公孫洪正微瞇著眼睛,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看來對他和謝莫言之間是勢如水火兩不相容了。謝莫言此時也絲毫不客氣地和他對視,雖然知道公孫洪的修為一定比自己高深得多,不過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就算和他對著幹,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來到殿內,裡面非常寬敞,至少已經擺了幾百張圓桌,看來這次是準備邀請整個修真界裡有頭有臉的人一起來慶賀了,不過蜀山和百印門聯姻這件事早已在修真界中傳開來,想必到時候人一定很多。蜀山弟子猶如螞蟻一般裡裡外外忙呼著,一個個穿著紅色喜袍,一派喜慶之相。難道這次古月昕真的就這樣要嫁給丁石了麼?謝莫言一想,心中不緊又是一陣憂愁。

白老在偏殿內和無崖子談笑風生,兩人五十年沒見面了,想必也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這樣一來謝莫言等人卻只好無聊地呆在一邊,而另外一邊蜀山派的十幾個人,他們似乎也和自己一般無聊,以至於兩邊人馬大眼瞪小眼的。

大概兩小時後,其他各大門派的人雲集蜀山,一個個衣冠楚楚,滿面紅光,白老和無崖子紛紛上前互相道賀一番,隨後引坐入席,漸漸地人越來越多,謝莫言終於見到幾個樣貌熟悉的人了,斷情谷的藍玉飛帶著幾個隨從從門口進來,沖無崖子和白老道賀一番後,隨即無崖子吩咐弟子將賀禮收到一邊。

藍玉飛一進大殿就看到謝莫言了,後者也是一般,兩人一番寒暄之後,藍玉飛引入話題道:「謝兄,今日百印門與蜀山派聯姻之後,正道必定更加旺盛,真是可喜可賀啊!」

「呵呵……」謝莫言輕笑了一下,心中卻是苦澀不已,不過臉上還是很平常地說道:「在下剛入門不久,對其他道友都不甚熟悉,人緣始終沒有藍兄來的好,日後還請藍兄多多引導!」

「呵呵!謝兄說笑了,你當日在論道大會上一展神威,今日誰不認識你,說起人緣恐怕日後謝兄可是威震四方啊!」藍玉飛笑說道。

「藍兄廖讚了!」謝莫言淺笑了一下。正待他發話時,又有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正是當日和謝莫言一同下山的那幾個同伴。

「謝兄,幾日不見,更加風光啊!」常樂依舊還是那身書生打扮,不過卻顯得非常精神。身邊的何安和梁三也是一樣,一個個都顯得非常精神。只是梁三依舊還是那般冰冷的樣子,不言不語,只是微微沖謝莫言點了點頭。謝莫言也微笑示意。

幾人互相寒暄了一陣子後,謝莫言終於知道這幾個同伴雖然是不同門派的弟子,但是自小卻已認識,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難怪如此親暱。

書生常樂師承逍遙門,逍遙門門主乃是兩百年前威震修真界的逍遙真君風無痕,常樂是他最小的弟子,但是卻也是修為進步最快的弟子,再加上他平時待人溫和謙遜,從來不擺架子,所以逍遙門中人緣最好的就是他了。而且也很得風無痕的器重,下一任的門主應該也非他莫屬了。

至於高大魁梧卻一臉憨厚的肌肉男何安師承赤腳老人,一百年前,赤腳老人獨自一人浪跡天涯,但是威名卻已不下於一個小門派的程度,其修為高深可見一斑。而赤腳老人也只有何安這麼一個徒弟,看來對何安他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絕技傳授與他。

再說梁三,一臉冰冷,不言苟笑的他從小就非常孤僻,或許是因為他師傅冷無情教導下的原因。冷無情和赤腳老人一樣,百年前就已名動修真界,但卻是個亦正亦邪的人,但是自上次封印血魔一戰中,冷無情出了不少的力,單槍匹馬地就衝進魔穴內誅殺血魔,雖然受傷而歸,但是雙龍劍的威力也讓血魔吃了不小的虧,至於誅殺其餘魔道之人已不在話下。梁三向來是劍不離身,他手上那把劍想必就是他師傅的雙龍劍。想必他或多或少也得到冷無情的真傳。只是冷無情向來就異常冷漠,而且不喜歡和人在一起,所以顯得很孤僻,在修真界中並無什麼朋友。他弟子梁三似乎也沾染了他師傅的一些習性,不過在常樂和何安兩人常年陪伴之下多少也沾染了一絲「人氣」。否則像他整天死氣沉沉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別人欠他幾百萬來著的。

聊了一會兒之後,謝莫言忽然發現門口一陣騷動,只見由竹梅大師帶領下數名蒙面少女輕盈地走進大殿,無崖子和白老等人上前寒暄一陣子之後,帶領竹梅大師一干人來到一張原桌前坐下,想必那張桌子是特意為她們安排的。

眾多蒙面少女來到這裡,立刻將眾多男弟子的眼光吸引過去,相傳天山派的女弟子之中個個出類拔萃,不僅是修為方面,就連樣子都非常美麗,只是一直都蒙著臉,讓人見不得廬山真面目。凡是天山派的弟子均要帶上這個面紗,至於為何,那就無從得知了。

「謝兄!你可知天山派的女弟子為何都要帶上面紗?」藍玉飛突然問道。

「不知道,難道藍兄知道?」謝莫言搖了搖頭,老實說他確實很想知道。

「傳聞,以前有過一個弟子曾私自強行將天山派的一個女弟子面紗摘掉,後來那女弟子就一直跟著那個男的執意要他娶自己,但是那男的卻一直不肯,後來那女弟子就直接在那個男弟子面前自盡了。所以傳聞只要把天山派的女弟子面紗摘除,那女子便是這男子的妻子,若那男子不肯,那女子只有自盡。不過要摘她們的面紗可不容易,有時候她們寧願死也不會讓外人碰她們臉上的面紗,對她們來說,那層面紗比性命還要重要!」藍玉飛說道。「另外,如果有人偷看過她們容貌的話,那可就慘了,那個男的一定會被那個女弟子追殺,就算那個男的逃到天涯海角,天山派依舊會找到他然後殺了他!因為偷看她們樣子的是一種褻瀆。」

「啊?還有這樣一個規矩!名正言順地翟掉她們的面紗就要嫁人,偷偷摸摸地看就是褻瀆要被殺!」謝莫言嚇了一跳,不禁如此,就連旁邊的常樂和何安也是一臉驚詫,可見也是第一次聽聞此傳言。

「怎麼和小說裡寫的一樣,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難不成還真的是天仙不成!」一想到「天仙」二字,謝莫言腦海突然浮現出當日在碧波池看到的那一幕,謝莫言至今難以忘懷,那張幾乎完美的臉,找不出一絲瑕疵,美得如此聖潔,相信只要有人看過一次的話,就連呼吸都會停止,然後一輩子都會被她所俘虜。

遭了!自己當初是偷看她,難怪當初她這麼激動要把自己殺了,如果當初她的決心和劍再果斷點的話,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沒了,再想想之後她接二連三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謝莫言不禁偷偷向天山派那張桌子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全身毛孔霎時間倒豎起來。那雙熟悉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四目相對,謝莫言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刻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那女子不是冰如又會是誰,從進入大殿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注意到謝莫言了,只是後者沒注意到罷了。

「謝兄……謝兄!」藍玉飛輕輕推了一下謝莫言的肩膀,後者感到有人推自己的時候方才回過神來,隨即轉身,神色不自然地問道:「藍兄?!」

「呵呵……謝兄也是愛美之人,我明白,世人皆有愛美之心,謝兄也不例外啊!」藍玉飛深有其意的看著謝莫言笑說道。後者被他那般笑容看得又是一陣心虛,打了個哈哈,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這裡。現在謝莫言可是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做「眼神可以殺死人」,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冰如的那雙眼睛看得千瘡百孔死無全屍,那就死的冤枉了!

匆匆離開的時候,謝莫言偶然發現慕容爺爺和少林寺的無塵方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此時正笑意盈然地看著自己,謝莫言乾笑了幾下,隨即便往身後的一條走廊口走去。

逃也似地離開大殿後,謝莫言沒頭沒腦地四處溜躂,這裡是蜀山的地方,不是很熟悉,所以謝莫言一般都不去後山之類的地方,因為一般這些地方都是禁地所在,所以為了避免起衝突還是少去為妙。

走著走著,就來到一片竹林,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的外面那層結界的原因,百印門的樹林裡幾乎都是四季如春,而這裡也一樣,竹葉竟也如此翠綠,謝莫言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竹子,但是竹林卻是第一次進,多少也覺得有些新鮮。再看旁邊也沒有標出是禁地之類的標語,遂也就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來到竹林深出,謝莫言發現眼前出現一個身影,孤單地站在哪裡,似乎在想著什麼,由於只看到背面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覺得有些眼熟,謝莫言不是很確定地叫了一聲:「丁兄?」

那身影霍地轉過身,竟真的是丁石,只是此時他卻是一臉愁容,見到謝莫言後,不禁詫異道:「謝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哦……我四處閒逛,偶然看到這裡有片竹林,所以就進來散散步!你怎麼在這裡?」謝莫言詫異道,隨即看到他穿著一身紅色新郎袍子,不禁想起什麼。

「哎……一言難盡!」丁石歎了口氣說道。

「丁兄……你是不是因為這次的婚事所以才來這裡?」謝莫言問道,雖然知道丁石心中喜歡的是他的寶貝師妹,但是謝莫言還是想確定一下。

「謝兄,你知道?」丁石詫異道。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的是你的師妹,只可惜……」謝莫言說到這裡,欲言又止。他想起古月昕,想起她那幽怨的眼神,想起她當初和自己說過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傷感。

「師兄為了要我對師妹徹底死心,所以就設計,讓我和百印門聯姻,隨便找了一個女子和我成親,我想反對,但是掌門和師傅都答應下來,我反對又有什麼用!」丁石歎了口氣,說道。言語之間有著說不盡的傷感和憤恨。

「你要娶的人或許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吧!」謝莫言說道,隨即似乎想到什麼繼續說道「不如這樣,乘現在大家都在大殿,你和她一起離開蜀山如何?」謝莫言說完立刻便後悔了,這樣根本就行不通,先別說出去之後要到哪裡,就單單離開蜀山就沒自己想像中這麼簡單。既然那丁衛知道丁石喜歡的是公孫燕,同時也就對他們「私奔」有所防備,而且大廳中高手這麼多,想從他們眼皮底下偷偷溜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或許還有些把握,但是在蜀山,我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這樣也會牽連百印門和蜀山的糾葛,我師傅他心地狹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丁石說道。「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歡我師妹,我想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

這一切在謝莫言看來就像是在電視劇裡演的政治婚姻一般,簡直就是換湯不換藥的翻版,以前一直都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但是現在謝莫言突然感到有些憤恨,有些無奈還有些懊悔。

兩邊都是自己的朋友,謝莫言該如何是好,他感到好亂,事情看似很簡單,但是真正要面對的話,卻顯得非常複雜。對於謝莫言來說古月昕或許只能算是朋友,但是對她來說,或許謝莫言就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謝莫言一直都在迴避古月昕,老實說,這一切有一半是因為自己,如果古月昕不答應的話,這婚事根本就成不了,但是就算古月昕不答應,在兩大門派的壓力下她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謝兄!」丁石轉過身,非常嚴肅地沖謝莫言說道。「能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是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話,我一定幫忙!」謝莫言非常認真地說道,丁石是他第一個認識的修真朋友,可以說也是謝莫言最為相信的一個。

「你要先答應我,不論我做出什麼事情,你都要原諒我!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現在相信的只有你一個了!」丁石說道。

「我答應你,不論你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得到丁石如此回復,謝莫言心中不由地一陣感動,非常認真地回道。但是下一刻,他只覺丁石忽然甩出一條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線,之後只覺得得全身一麻,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動不了了,詫異地看著丁石。

「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這關,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和古月昕成親!」丁石一臉愧疚地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大吃一驚,但是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就連嘴巴都不能開口,只有雙眼怔怔地看著丁石,雖然剛剛答應丁石,不論他做出什麼事情來自己都不會怪他,但是丁石這種做法令謝莫言太意外了,逃避……難道只有選擇逃避麼!

「剛才那條細線是控制你身體的,你放心,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等一下我會替你易容,他們不會認出是你的!謝兄……對不起了!」丁石滿懷愧疚地看了謝莫言一眼,之後謝莫言眼前一花,便失去意識了。

時辰已到,在巨大的大紅「喜」字下,兩有四張椅子,中間兩張分別做著白老和無崖子,旁邊兩張坐著的則是古月昕的師傅秋師叔和丁石的師傅公孫洪。其他各大門派的人分為兩邊坐著,等待新郎和新娘拜天地。

不一會兒,一臉木吶毫無表情的丁石雙手抓著一條紅色布帛,另一頭則是由帶著一條紅色頭蓋絲巾的古月昕,布帛中央有著一個大紅花,心得非常精緻。兩人衣著紅衣,顯得非常般配。

「拜天地!」站在一邊的一個蜀山弟子高喊一聲,隨即丁石和古月昕雙雙跪在地上。

「一拜天地!」隨著一陣高喊,兩人慢慢垂首,面向大殿外。今天,我就要嫁人了,後悔麼?但是後悔又如何,這一切已經不是有自己來做決定了。古月昕想著。

「二拜高堂!」古月昕和丁石轉過身,面對無崖子和白老,跪下,磕了個頭,兩老面帶笑容說道:「好好好……」秋師叔勉強地笑了笑,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笑臉中隱藏著深深的愧疚和憂傷,至於公孫洪卻是一臉得意地笑著,彷彿這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般。

如果這一切從頭再來,我會再選擇和他相遇麼?當初他救自己或許就是錯誤的,當初自己跟蹤他來到他的學校,這也是錯誤的。還有多久自己的下半生就不是自己的了,真希望是一輩子。

「夫妻交拜!」往日的回憶漸漸在著簡單的鞠躬中匆匆略過,似乎想忘記什麼,但是卻又忘記不了,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卻發現原來很想忘記的東西卻更加牢牢地記在心中。還有一秒鐘,自己就是別人的妻子了,或許以前發生過的都是過眼雲煙,但是真的可以這樣認為麼?

古月昕抬起頭,心下卻已是茫然,沒想到自己一直所期盼的一生就這樣定下了結局,以前自己的空想已經在這短短的幾秒中煙消雲散,但是記憶卻永遠消散不了,如果可以封印的話,就讓老天爺現在就讓自己把以前的記憶封印在最深處,永遠不要讓它再浮現上來。

「掌門喝茶!」古月昕慢慢捧上一杯茶水,雙手供上,白老笑咪咪地接過手,輕輕抿了一口。

此時雲山來到白老身邊,低聲說道:「師傅,謝師弟不知道去哪裡了,一直找不到!」

「哦?趕快派人去找找,這裡是蜀山的地方,他可不能隨意亂走動!」白老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是,弟子遵命!」雲山不動聲色地退出人群,帶著幾個百印門的弟子和幾個蜀山弟子進入偏殿,四處尋找謝莫言的身影。

輪到丁石敬茶了,但是他卻木吶地跪在地上,雙眼四處亂轉,嘴巴微張,只能發出一陣模糊的聲音,彷彿聲音卡在喉嚨口一樣。

坐在他面前的無崖子一陣詫異,剛想查問一番,眼前空氣中一根幾乎看不見的銀絲線引起他的注意,雙眼精光一閃,右手憑空朝前一抓,銀絲線猛地被無崖子吸了過去,隨即冷冷地沖眼前的丁石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此時丁石表情怪異,一副遇言又止的樣子,失去那條銀線的控制,謝莫言此時已經能夠開口講話了,身體也恢復了自由,不再受那條銀絲線控制,但是面對無崖子的質問,他卻始終說不上來,一股龐大的壓力漸漸壓了下來,額頭隱隱布起一層細汗。

其他眾人也紛紛一副詫異的樣子看著無崖子和跪在地上的丁石,公孫洪和秋師叔對無崖字突然冒出的冷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他連自己的弟子都不認得了!

「哼!」無崖子右手一抓,謝莫言整個腦袋霍地被吸了過去,隨即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後面的人群有些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著,而此時無崖子手上赫然抓著一張人皮面具,眾人大吃一驚,再看向倒在地上的「丁石」。一看之下不緊紛紛駭然,這哪裡是什麼丁石啊,赫然竟是謝莫言!剛剛無崖子那看似輕輕一推,其中含帶強大的靈氣,如果不是後面有人當自己的肉墊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受了重傷,看來這個老頭不簡單。

「啊!?」白老等人待看清那個「丁石」時,不禁當場楞在那裡,那不就是謝莫言麼!怎……怎麼會這樣,那丁石呢?

「怎……怎麼會是你!」公孫洪大吃一驚,怎麼丁石突然就變成謝莫言了,他易了容!該死,那丁石哪裡去了?

「你……」此時古月昕不敢相信地站起身,猛地掀開頭上的紅色絲巾,臉上洋溢著奇怪的表情,有詫異,欣喜,憂愁,還有一絲疑惑。

「謝師侄,你為何要冒充丁石?」無崖子竭力控制著自己胸中怒火,說道。

「我……我不能讓古月昕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丁石他也有心上人,但是你們卻強迫把兩個互相不喜歡的人拉到一起,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正派所為麼?」謝莫言捂著胸口,緩緩站起來。剛才無崖子那一下,體內靈力彷彿翻江倒海一般肆虐起來,還好寶寶的靈力和一股奇怪的靈力維護著身體要害處,否則剛才那一下在自己沒有任何還手能力和防備的情況下足以丟掉半條性命。

「大逆不道!」白老身形一閃,一掌打在謝莫言胸口上,謝莫言整個身體向後飛了出去,白老還要上前卻被身後其他弟子拉住,不論白老如何責罵就是不肯鬆手。在場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有些不能接受,這一切簡直來得太快了。

「掌門……」此時,一個身影突然跪在無崖子面前,磕頭道:「掌門,這一切和莫言無關,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強行把莫言易容然後控制他和古月昕成親的!」說話的赫然竟是剛才那個站在一邊喊拜天地的那位蜀山弟子,然而就在眾人覺得詫異之時,那名弟子右手猛地朝臉上撕下一塊皮一樣的東西來,露出他的真正面目,竟……竟然是丁石!

「你……你這劣徒,為師今日就要替蜀山清理門戶,打死你這個小畜生!」公孫洪霍地站起身,右手成掌便要上前打向丁石,無崖子冷喝一聲道:「住手!」

公孫洪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離丁石的腦袋只有幾寸近的距離,公孫洪轉過頭,詫異地看著無崖子說道:「師兄……他……」

「不用你說,我自己會看,你給我回來。」無崖子冷冷地說道。公孫洪吶吶地收起手,坐回座位。

「你為何要這樣做?」無崖子沉聲問道,雙眼直直地看著丁石,後者雖然有些畏懼,但是卻毫不掩飾地大聲說道:「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給蜀山丟臉,請掌門責罰!」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無崖子問道,語氣比先前更加沉重,丁石差點被這股壓力弄得喘不過氣來,緩聲說道:「弟子……弟子貪戀紅塵,但是弟子喜歡的的確不是古月昕師妹!弟子……弟子只喜歡燕師妹一個人而已!弟子實在無法接受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

「你……你既然不喜歡她,又為何要答應這門親事?」無崖子說道。

「弟子……」丁石抬起頭看了一眼公孫洪,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繼續說道「弟子不孝,還請掌門取消這門親事,一切後果,弟子甘願一人承擔。」丁石說道。

「放肆!」公孫洪猛地拍了一下桃木做成的木椅,龐大的靈力下,整張椅子瞬間化為一堆碎塊,足見公孫洪修為深厚。

「你閉嘴!」無崖子冷冷地說道。公孫洪有氣無處使,看了一眼無崖子之後,忿忿地退回一邊。

此時謝莫言正捂著胸口,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丁石,自己雖然是由丁石強制「綁」過來的,但是如果真正要說起整件事的原由,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不!是我指示丁石這樣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是我裝成丁石的樣子,和丁石無關!」謝莫言大聲說道。剛才白老那一掌力道渾厚,但是卻也沒受什麼傷,想必也和上次一樣不過是裝裝樣子,但是剛才無崖子那一下卻是真實的,謝莫言緩緩調理了一下體內絮亂的靈力,胸口的疼痛逐漸緩解下來。

莫言這一發話,場中所有人不禁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白老等人站在謝莫言面前,怔怔看著,他們不清楚謝莫言為何要這樣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麼?

「阿彌陀佛……無道友,不如聽老衲一言如何?」此時無塵大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無崖子點了點頭說道:「大師請講!」

「老衲認為,謝師侄與丁師侄的做法均可情可理,雖然一時衝動但是卻也並非他們所希望,成親一事在於兩情相悅,而丁師侄與古月昕並非如此,想必這次聯姻原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無塵大師說道。

「無塵大師說的有理,可這次聯姻是百印門首先答應下來的,本門並無強求,大師剛才那番話又從何而解?」無崖子說道。

「非也,無道友首先應該想想這次提親既然是貴門首先提出來的,這提親之人是誰?聯姻之事又是何人提議的?」無塵這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公孫洪臉色刷的一下變了一下,顯得非常難看,而站在旁邊的那個已成廢人的丁衛卻也同樣如此,要知道那聯姻就是丁衛首先提出來的,偏愛丁衛的公孫洪根本想都沒想過便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裡,他哪裡想過丁衛這樣做的原由。

「我前幾日剛剛出關,對外界之事並不清楚,一切都是由我師弟相告!」無崖子說道,隨即沉聲叫道「公孫洪!」

「師兄……」公孫洪站了出來,臉色顯得很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崖子沉聲問道,雙眼直直地盯著公孫洪,後者只感到全身一陣發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兄……其實……」說到這裡,公孫洪便止住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

「我來替你說吧!」謝莫言上前一步,丁石跪在地上拉著他的褲腳,雙眼流露出一絲求饒的眼神,謝莫言認真地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抬頭說道:「事情說起來應該是在論道大會的時候,當時我代表本門和公孫前輩的兩為弟子鬥法,但是不慎先後打傷丁石師兄弟,而丁圍則成了廢人,晚輩承認,這是我的錯誤。之後公孫前輩帶人上百印門搗亂,要為丁衛兩兄弟討回公道,在我師傅的阻止之下,兩人才達成協議,以聯姻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至於對像則是選中了丁石和古月昕兩人,這一切,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謝莫言振真有詞地說到,四周圍觀的人方才清楚這一切事情的經過。

公孫洪非常詫異的看著謝莫言,剛才他完全可以將真正的事實講出來,但是為什麼卻把這一切的錯誤歸咎到意外上呢?他為什麼要把自己也牽扯進來?這對他一點也沒有好處,相反還非常危險。

謝莫言說完之後,雙眼看著丁石,後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莫言隨即跪在無崖子和白老面前說道:「這一切弟子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要罰的話,請連弟子一起罰吧!」丁石詫異地看著謝莫言,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竭力地替謝莫言辯護著:「不!師傅,這是我的錯,和莫言無關!」

「好了!」無崖子大喝一聲,眾人耳中一陣空鳴。

「拳腳無眼,更何況是鬥法!但是謝師侄你並非本門中人,貧道也不好做定奪,還是由白道友來吧!」無崖子說道。

「莫言……師傅……」雲山和其餘弟子紛紛上前準備求情,但是卻被白老抬手制止住,隨即沉聲說道:「一切回去再做定奪!」然後轉過身,沖無崖子做了一輯說道:「無道友,本門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今日真是抱歉,來日定當親自前來賠罪!」

「白道友多慮了!你我均是正道中人,又是世交,今日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無妨無妨!」無崖子起身還了一禮,語氣放輕說道。

「那就告辭了!」白老做了一輯,隨即帶著眾弟子往大殿外走去,謝莫言看了一眼丁石,後者點了點頭,給了個放心的眼神。謝莫言再看向一身紅色新娘服的古月昕,早已掀開紅色蓋頭的她此時顯得異常漂亮,少了一分現代社會的俗氣,多了一分古式的幽雅高貴氣質,但是那雙明眸中顯露出的感情卻顯得如此複雜。謝莫言不敢再看她,轉身離去。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謝莫言卻沒有注意到古月昕那一滴悄然落下的淚水,默默地落在地上。

「走吧!」雲仙走到古月昕身邊,一手扶著她,跟在白老身後,一群人駕御飛劍飄然離去。

一眾人等,站在大殿內,默然無聲,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一位蒙面女子,看著飛劍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剛才那一幕她都看在眼裡,心中澎湃不已,想起第一次在碧波池邊和他相遇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並非如此,但是現在……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回到百印門,眾人心情複雜,一個個非常默契地沒說話,雲仙和古月櫻陪著古月昕來到廂房,這裡依舊還是那般靜寂,但是此時在古月昕來看卻是如此淒涼。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已經過了數個世紀一般漫長。

古月櫻此時似乎也有多感觸,默默地將姐姐扶進房間,沒有說話,剛才發生的事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它吧。

夜色漸漸落下,碧波池邊,陣陣微風吹過,掀起層層樹葉沙沙做響,原本靜寂的池面也隨之泛起一層波紋,蕩漾開來。烏雲漸漸散開,月光傾瀉而下,碧波池上倒映出高空鉤子一般的彎月,在這個夜色下點綴了一絲朦朧的醉意。

一個身影步履輕緩,從樹林中走出,月光透過層層樹葉折射在她臉上,隱隱顯露出一張憂鬱的面容。

換下那套大紅禮服,心中卻更加有一份默然的期待,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自己現在是歡還是悲,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憤然間,右手抽出寶劍,在碧波池邊舞了起來,雖然來百印門不久,但是秋師叔也盡力教會古月昕一套劍法,古月昕資質上佳,不負師傅所望,也學了這套劍法,她沒問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師傅也未曾告訴過她這套劍法的名字。

月色下,劍光閃閃,一個曼妙的身影忽上忽下,劍光也隨著她的身影忽上忽下,飄逸不已。然而,夜色下,一個身影卻靜靜地站在樹林中看著她持劍獨舞,愛戀、憤怒、哀傷、迷茫……似乎所有情緒都能夠在這劍影中看得一清二楚。

猛然間,那劍揮出數道劍氣,有幾道竟往這邊襲來,樹林內那身影身形一閃,剛剛站立的地方那幾棵樹已經攔腰分為兩斷。但是那身影避開的閃動卻也將他的身形暴露出來。

「誰?」古月昕喝道。

「是我!」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四周在這一刻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但是氣氛卻顯得異常沉悶,靜寂。

「對不起,打攪了!」那身影轉身便準備離開。

「你既然來了,又為什麼要走!」古月昕沖那身影背面叫道。那身影停住前進的步伐,站在那裡,但卻是背對著她,默默地不做聲響。

「今天在蜀山……」古月昕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那身影打斷道:「對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蜀山上發生的事情……我會當作是一場夢!」古月昕淡淡的說道。

半晌,那身影動了動,抬步便要離去。古月昕叫住道:「莫言!」那身影停住步伐,靜靜地背對著她。

「我們……還是朋友麼?」古月昕問道,臉上的淚水依舊淌著,勉強展開一絲笑意,但卻是如此苦澀。

「嗯,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謝莫言轉過身回道。但是卻見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雙手緊緊抱著他,謝莫言本能地想推開,卻見一陣聲音在耳邊低聲說道:「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謝莫言鬆開手,靜靜地任由古月昕抱著。

夜色下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一處,彎月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住,涼風襲來,點點晶瑩的雨水落了下來,似乎也正在為這兩個身影而哭泣著,漸漸地打濕了這個夜晚。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天,當謝莫言從白老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卻說要離開百印門,這消息讓所有人感到驚詫,實在來得太突然了,雲山上前問道:「莫言,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離開?是不是師傅還因為上次在蜀山那件事而生氣?我去替你求情!」

「不是的,雲師兄,我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自己一個人靜靜。和師傅無關,而且……是我要求師傅這樣做的。」謝莫言說道。

「可……那你也不用離開這裡啊!掌門需要你,我們大家都需要你,整個百印門都需要你!」雲山說道。

「師兄……放心吧!只要百印門需要我的話,我會立刻回來的!」謝莫言說道。雲山看著謝莫言,沉吟了一下子歎了口氣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今天!」謝莫言說道。

「這麼快?」雲山吃驚道。

「嗯!」

「好吧……那你一路保重!」雲山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師兄……我走了之後,暫時先別把這消息向卓師叔叔說!我擔心他的脾氣控制不了會鬧起來,那就麻煩了!」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我會好好看著師叔的!」雲山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過一個拐角處時,一個聲音叫住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姐姐怎麼辦?」謝莫言轉過身,古月櫻正冷著臉沖謝莫言說道。

「你姐姐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謝莫言說道,但是最後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卻顯得底氣不足,和她之間,真的是沒有什麼麼?如果是以前的話,自己或許是這樣想的,但是經歷了蜀山這件事之後,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古月昕。

「沒有什麼?當日你裝成丁石的樣子和她拜過堂成過親了,你說這叫沒什麼?」古月櫻大聲說道。

「當時我是迫不得已,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過了就應該忘記!」謝莫言淡淡地說道。「啪!」一聲脆響,古月櫻冷冷地看著謝莫言說道:「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我姐姐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不負責人的人是她一輩子的錯誤!」古月櫻轉過身,忿忿離去,謝莫言怔怔地站在原地。

默默地走在長長的大道上,路過的師弟都會上前恭敬地朝謝莫言打招呼,謝莫言只是略帶微笑地點了點頭,來到那扇泛著水紋般的洞口,謝莫言歎了口氣,想起當初和古家兩姐妹一起來的時候,再想想現在,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看來是時候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了。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莫言!」

謝莫言轉身,見是古月昕,神色不禁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竭力裝做沒什麼的樣子說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我們……是朋友的嘛!」古月昕笑說道,樣子似乎看不出什麼,但是謝莫言卻捕捉到這微笑中那一絲隱藏得極深的苦澀。

「呃……恩!」謝莫言偏過身子,本能地不敢面對古月昕。場面似乎一下子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你……真的決定要走?」古月昕首先打破尷尬的局面說道。

「……恩!」謝莫言回道。

「有時間的話,記得回來看看!」古月昕微笑地說道。

「嗯!會的!」謝莫言說道。「那……我走了!」

「……恩!」遲疑了一陣子,古月昕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轉過身,穿過那道水紋壯的屏障,眼前出現一塊空地,似乎一切又回到現實中來,但是內心卻彷彿還沉浸在剛才的「虛幻」之中。來的時候,沒帶上任何東西,走的時候亦是如此,但是心中卻帶了一分迷茫。

祭起飛劍,身形騰空而起,穩穩地站在上面,「嗖!」的一聲穿破雲層,消失在天際。

第五章生日

離開百印門之後,謝莫言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地方,學校是不能去了,畢竟經歷過上次血影門的綁架事件之後,謝莫言做任何事情都多了個心眼,自己可不想再被綁架一次,想到血影門,謝莫言突然想起,那個水姬,當初如果不是她,自己此時恐怕已經被血影門困在裡面不知生死了吧!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公然把自己放走,血影門那些人會放過她麼?

想到這裡謝莫言突然又苦笑了一下,甩了甩腦袋,暗暗自嘲道:「她和自己非親非故,相反,在某個角度上來說她還是自己的敵人!自己怎麼會擔心自己的敵人安危!」

「你真的不準備回百印門了?」寶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不知道,或許要等一段時間再說吧!」謝莫言說道。

「那個古月昕對你一往情深,你就真的無動於衷?」寶寶說道。

「這和你沒關係!」謝莫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他一直都很害怕知情的人向他問這個問題。

「你是心虛吧!我看你對她也很有意思,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她!」寶寶絲毫不理會謝莫言那吃人般的眼神,悠然說道。

「我已經有了慕容香,就不應該和其他女孩子過分親密地來往,這是我的原則!」謝莫言說道。

「原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變的嘛,你真的是太幼稚了!」寶寶雙腳一蹬地面,小身子跳上高高的桌子上,兩隻小腳悠閒地前後搖擺著。

「你就成熟,看你那樣子,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罷了,說話還老氣橫秋的樣子!」謝莫言底氣不足地說道。

「你表面上說不喜歡古月昕,和她沒關係,但是你的內心卻是喜歡她的,只是你過不了自己那關!」寶寶也不顧謝莫言說他小,慢慢說道。謝莫言全身上下有幾根毛他都清楚,知道這點不足為奇,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卻不同了,本能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懂人類的感情,別妄加定論!」

「切!就算如此,我活了幾千年,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我可是看多了,幾乎是數之不盡!多少也沾染了人氣,要說起來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寶寶說道。謝莫言說不過他,索性不予理會。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這才想起自從去稅儆︰胖?螅?只?鴕恢泵還亍K媸紙悠穡?緇澳峭反?匆徽笫煜さ納?簦骸澳?裕?悄懵穡俊?

「是我,小香!」謝莫言親暱地說道。坐在一邊的寶寶渾身顫抖了一下,喃喃說道:「真受不了你,說話這麼肉麻,還是眼不不見為淨!」說罷,小身子輕輕一跳,便跑開了。

幾日不見,對於慕容香來說幾乎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謝莫言能夠感受到電話裡慕容香對自己的感情,突然間想起在百印門的古月昕,心中一陣迷茫,自己這是怎麼了。

「喂……莫言……莫言?」電話那頭,慕容香叫道。

「呃……什麼?」謝莫言回過神來,說道。

「你剛才怎麼了?」慕容香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的?」謝莫言搪塞道。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怎麼樣?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慕容香說道。

「嗯,好哇!」謝莫言回道。

「那晚上六點鐘,地點就選在第一次咱們一起吃飯的地方怎麼樣?」慕容香提議道。

「嗯,好!」謝莫言掛斷電話,腦子一時還沒反映過來,剛才自己怎麼會突然就想到古月昕了,回來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動不動就會想起來,也只有在冥想修煉的時候才會心無旁騖。難道真的如同寶寶剛才說的那樣,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古月昕的影子了麼?難道……自己真的喜歡她麼?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連自己本人都不清楚,喜歡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但是要弄清楚心中是否有這個人的影子,那就很困難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鎖一陣顫動,門被打開了,謝莫言心中不禁一顫,怎麼會有人來?而且還有自己房間的鑰匙!正疑惑間一個俏麗的身影走了進來,一看之下赫然發現竟是祝雲舒!這個丫頭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了,除了自己意外,也只有她有自己的鑰匙了。

「啊……你……你在啊!」祝雲舒抬起頭,卻見謝莫言正看著自己,俏臉不禁一陣羞紅。不過自己每次來這裡一直都是空空的,謝莫言也一直都沒上學,心中雖然擔心,但還是習慣性地每週來這裡打掃,此時突然見到謝莫言回來了,心中不禁湧出一陣莫明的欣喜。

「呃……是啊!」謝莫言懵然回過神來,一段時間沒見到她,祝雲舒更是生的嬌巧不已,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透露一絲淡淡的粉紅,讓人忍不住想上前親一下。不過謝莫言立刻便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暗暗責罵自己:謝莫言啊謝莫言,怎麼你這麼花心,見一個愛一個,現在還想出這麼齷齪的想法來,慕容香和古月昕已經夠讓自己心煩了,再來一個還不把自己撕成三塊來。

「你在想什麼?」祝雲舒見謝莫言低頭皺眉的樣子,好奇之下不禁問道。

「啊?呃……沒什麼。」謝莫言搪塞道。

「那……我去做事了!」祝雲舒說道。

「啊,對了,那個前段時間我家有些事,所以一直都沒時間給你工錢,明天我去銀行幫你打上!」謝莫言說道。

「哦!這個……不是很要緊。」祝雲舒說道。

「還有……我以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在這裡,你……如果忙的話,以後就不用每星期來這裡打掃了,不過我會按時把錢匯到你的卡裡!」謝莫言說道。祝雲舒一聽之下,身體猛然一顫,一陣失落的感覺突然襲來,淡淡的憂愁充斥在心中,良久,幽幽地說道:「沒關係,我也不是很忙!」

「是誰來了啊?」此時寶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稚嫩的聲音瞬間把祝雲舒吸引了過去。低頭一看,只見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男孩正仰著他的小腦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這位是……」祝雲舒問道。

「哦……這位是我遠房親戚的孩子,剛放假所以就托我照顧他!」謝莫言說道。

「姐姐好,我叫寶寶!」寶寶可愛的模樣和稚嫩的聲音立刻得到了祝雲舒的好感,蹲下身微笑道:「你好啊!」隨即抬起頭沖謝莫言說道:「他好可愛啊!」

「姐姐也好漂亮啊,抱抱!」寶寶雙手向上伸,祝雲舒雙手抱起寶寶,後者卻是非常享受地縮在她懷裡,微轉過頭沖謝莫言做了個鬼臉,一副得意的樣子。謝莫言無奈之下只好站在旁邊,瞪著一雙眼睛,威脅地看著寶寶,後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沒把謝莫言的威脅看在眼裡,看來法寶有了靈性之後,特別是像寶寶這種怪胎,真是有了人性,或許正如同他所說的,活了幾千年,多少也沾染了不少人氣。

祝雲舒打掃完房間和謝莫言道別之後,謝莫言轉過頭,沖寶寶惡狠狠地說道:「剛才佔了不少便宜嘛!」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人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她的時候我都看在眼裡呢!」寶寶說道。

「你……我哪裡有看她了,你的眼睛長到屁股上了。」似乎是因為寶寶說出他的痛處,謝莫言不禁罵道。

「呵呵……漂亮的女孩子吸引人的目光很正常,不過我看她心裡也對你很有意思啊!」寶寶說道。

「什麼?」謝莫言大吃一驚。

「你沒發現她看你的時候那種表情和語氣麼?真是個笨蛋,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些女孩子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笨蛋!」寶寶說道。

遭了,現在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月昕已經夠讓自己頭疼了,現在再來個祝雲舒,該怎麼辦?謝莫言雙手抓頭,苦思著。

「你也不必苦惱,被人喜歡是種享受,而且她身材也蠻不錯,人也長地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又吃得了苦,簡直就是世間少有!」寶寶說道。

「閉嘴!」謝莫言大喝道。寶寶撇了撇嘴,見謝莫言真的動怒了,遂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擺弄起電腦來。

夜色朦朧,為了怕寶寶再惹出什麼麻煩,同時也不想他再拋頭露面,遂沒有帶上他,謝莫言獨自一人提前來到那家小店內,佔了個桌子,許久沒來這裡,原先簡陋的店面此時卻裝修得非常現代化,地面鋪著一層乳白色的瓷磚,頭頂上是一層木架,上面點綴著一串串的彩燈和一些塑料水果飾品,店面雖然不大,但是卻顯得非常協調,很舒服的感覺。看來這個老闆賺了不少這裡學生的錢,否則哪裡有錢來裝修。但奇怪的是今天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竟然就連一個服務員都沒有,這讓謝莫言本能地感到一絲怪異和警惕。

六點整,謝莫言準備打個電話給慕容香,剛拿起電話卻發現整個店裡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了,正當謝莫言驚詫之時,一陣歌聲響起:「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輛手推車緩緩向謝莫言推來,上面一個大大的三層蛋糕擺在上面,一支蠟燭點燃著。此時謝莫言才發現,不僅僅是慕容香,就連左峰和霍宗也一起在旁邊。

「你們這是?」謝莫言有些不解,今天誰生日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就知道你會忘記,所以自做主張把整間店包了下來為你慶祝生日,你不會怪我吧!」慕容香說道。後者連忙搖頭說道:「不會不會,不過……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麼?」從小到大,謝莫言除了在孤兒院裡有過過一次生日之外,其餘的日子他幾乎忘了,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一出生自己就是在孤兒院裡,在孤兒院裡的那次生日,還是嬤嬤特意為自己過的呢,只是那時候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沒想到事隔十幾年後的現在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情形下過生日,不禁讓謝莫言感觸頗深。

「我就說老大不記得吧!」霍宗笑呵呵地說道。

「如果不是慕容香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左峰也是一臉微笑地看著謝莫言。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是今天?」謝莫言詫異道。慕容香還以為謝莫言對自己知道他生日而感到疑惑,殊不知謝莫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試問慕容香又從何而知的?

「你來學校報名的時候,都有記錄的啊!另外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你忘拉,要知道你的生日還不簡單。這都問,真是個笨蛋!」慕容香調皮地說道。

經過慕容香這一說,謝莫言終於清楚,不過他們還是錯了。那時候自己還只是個單純的盜賊罷了,除了自己本身和那台手提筆記本之外,幾乎什麼都是假的,對外他可以捏造任何身份作為掩飾。當然,報名的時候那些個人資料也都是假的,不過謝莫言知道他們這麼用心良苦,遂也不點破,展開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如果你們不說的話,我還真的忘記了呢!」

「是啊!」

「別說拉,快吹蠟燭然後許個願!」慕容香催道。謝莫言依言吹滅蠟燭,然後默默地許了個願,睜開雙眼的同時,整個店裡的燈光又重新亮了起來。晚上這一頓是謝莫言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了,第一次他感受到朋友和心愛的人的溫暖,讓他感觸頗深。

「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吃完飯,謝莫言開口說道。「我可能要離開學校一段時間了,所以想請你們幫忙把我的退學手續辦一下!」

「為什麼?莫言,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退學了?」慕容香三人疑惑地問道。

「沒事,是師傅他叫我這段時間好好修煉,不要做其他事情,而且我也快到一個瓶頸階段,所以師傅要我下山歷練一下!」謝莫言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幫你辦好了!不過你要去哪裡歷練啊?」霍宗問道。

「我現在還沒做決定呢!」謝莫言說道。

「唔……修真真的這麼辛苦麼?」慕容香問道。

「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等你們開始的時候會比較辛苦吧!」謝莫言說道「這次上山我已經把你們三位介紹給我師傅了,他老人家說過段時間等你們有空了再帶你們上山。」

「真的嗎?Ohyear!」霍宗和左峰互相拍了一下手掌,顯得非常興奮,畢竟能夠像神仙一樣在御劍飛行是怎樣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啊!

「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師傅他很苛刻的,如果資質不行的話,誰在旁邊求情都沒用,修真有一半是要靠資質的!」謝莫言的話立刻將陷入興奮邊緣的霍宗和左峰兩人打入冷宮。

「還這麼嚴啊……那我們只好看運氣了!」霍宗苦著臉說道。

和霍宗幾人閒聊了幾句之後,知道這次比武大會的結果,雖然霍宗修為不淺,但是武林中人才輩出,霍宗最後敗北但是他的實力卻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至於慕容香,竟是力往狂瀾,過三關斬六將,最後勝出,排名少林與武當之後,給慕容世家添了不少光彩。霍宗和左峰兩人添油加醋地在一邊唾沫橫飛地講訴著當時的情形,顯得激動不已。謝莫言微笑地坐在一邊聽著,心中為他們高興。

「呵呵……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謝莫言說道。一干人等來到門外,彎月高掛,星光閃閃,路邊的人匆匆走過,慕容香很自然地走在謝莫言身邊,此時霍宗說道:「那就不打攪你們繼續約會拉!呵呵……我們走!」說完搭著左峰的肩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色下,四周顯得有些安靜,偶爾有路人經過,轉眼間已被黑暗吞沒,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月光灑落大地,這條路不是很長,也不怎麼大,但是在這樣一個夜色下,身邊有自己心愛的人陪伴,卻也顯得有些浪漫。

若在平時,謝莫言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下和慕容香漫步心中必定是非常享受,但是此時,卻隱然有個身影徘徊在心頭,古也昕的影子謝莫言一直都無法揮去,或許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漸漸淡化掉吧。

「莫言……」慕容香幽幽的聲音傳來。

「什麼?」謝莫言回過神問道。

「你似乎有心事?」慕容香問道。

「哦……沒什麼,你別亂想!」謝莫言搪塞道。

「對了,有好幾次我去你在校外租的地方時,經常看到一個女孩子在那裡,她還有你的鑰匙,這是怎麼回事啊?」慕容香問道。謝莫言聽罷,差點栽了個跟頭,隨後鎮定心神說道:「呃……她……我看她家境不怎麼樣,所以就想幫幫她,而且我平時也不怎麼回去,所以順便叫她每個星期來幫忙打掃一下。沒什麼的!」謝莫言說道。慕容香見謝莫言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饒過你了,不過如果以後有什麼事瞞著我的話,你可要小心咯!」

「我對你可什麼都沒隱瞞!」謝莫言立刻說道。但是也只有他才清楚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後背。

「呵呵……那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了。」慕容香笑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繼續問道「對了,你上次說古月昕要結婚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呃……後來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和蜀山聯姻不成!」謝莫言說道,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慕容香追問之下,只好隨便捏造了一個事由將這事搪塞過去。

「那個公孫洪和他的那個弟子真壞!做師傅的怎麼可以將自己的弟子當成是籌碼一樣說娶就娶的!別人根本就有心上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嘛。不過古月昕竟然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慕容香說道。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謝莫言搪塞道,雙眼不敢看著慕容香,還好是在晚上,否則謝莫言敢肯定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會被慕容香看出一些端倪,那就麻煩了。「對了,你以前不是很恨她們倆姐妹的嘛,怎麼現在對她這麼關心了?」謝莫言隨口問道,企圖扯開話題。

「還不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那時候……」說到這裡慕容香臉色開始有些羞澀,隨即接口說道「她再怎麼樣也是和我一樣,不過是一個女孩子而已,我只是同情她而已!」

「呵呵……吃醋就吃醋,我又不會笑你!」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慕容香羞愧難當之下,追上去粉拳就要捶過去,謝莫言趕緊跑開,兩個身影在這夜色下追逐起來,時不時傳出一陣令人羨慕的嬉笑聲。

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情,如果沒有蜀山這件事的話,就這樣和慕容香在一起是多麼一件快樂的事情啊。

和慕容香分手後,謝莫言回到自己的住處,寶寶一臉悠閒地坐在房間內唯一一張椅子上,津津有味地擺弄著謝莫言的那台手提電腦。看到謝莫言回來了,不冷不淡地說道:「你回來了。」

「恩……」謝莫言有氣無力地應道。對於寶寶擺弄自己平時最心愛的電腦無動於衷。

「你好像有心事,怎麼?晚上和慕容香在一起不開心麼?」寶寶盯著電腦屏幕沖謝莫言說道。

「小孩子別管這麼多!」謝莫言白了他一眼一頭躺在床上。

「那就不管咯……不過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我順便替你接了!」寶寶說道。

「什麼?是誰打來的?」謝莫言起身問道。

「他說他叫司徒龍!我隨口捏造了一個身份就替你說了,你放心就是,不會把你的身份拱出來的。不過你的身份還真是多啊,修真界年輕一輩的高手,武林中非常神秘的門派『盜門』的唯一傳人,那個司徒龍叫你什麼來著的,谷楓,這名字不錯!」寶寶說道。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謝莫言不管寶寶怎麼說,直接問到重點上來。

「他說,上次比武大會沒看到你,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叫你有時間的話去看看他!」寶寶說道。「你想瞞他瞞多久,還不如以真實身份面對他呢,你這樣不是很累嘛!」

「你不明白的,有些事情說出來我擔心會牽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謝莫言說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寶寶問道。

「明天吧……反正也沒什麼事!」謝莫言說道。隨即盤坐在床上,心神漸漸放鬆,進入冥想狀態,寶寶見罷也不打攪,自顧自地玩起電腦。

自從上次下山之後,謝莫言的修為便進入《靈動決》的地靈的一階的境界,靈力已經不用自己控制無時不在壯大,但是這麼久以來,謝莫言的修為卻一直停滯不前,似乎又遇到了新的瓶頸。從上次蜀山事件之後,謝莫言知道現在自己的修為放在那些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如果當時不是有劍靈和鞘靈護體的話,恐怕已經受了重傷。但是謝莫言又不想一直都依靠劍靈和鞘靈,畢竟法寶只是輔助自己修煉罷了,所以謝莫言一直都想提升自身修為。但是《靈動決》人靈之後的法決一片空白,謝莫言根本就不知道今後該如何修煉,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

次日,謝莫言經過精心易容之後,來到司徒家,已經見識過蜀山那天宮一般的宮殿之後,再看眼前這做城堡一般的別墅,心中並無當初驚訝的神色了。

司徒龍接到謝莫言的電話之後親自出門迎接,見到謝莫言後,司徒龍顯得非常開心,心情似乎很好,說道:「谷兄,好久不見啊!」

「呵呵……你也別來無恙!」謝莫言也略顯微笑道。

「對了,說起來上次比武大會,你沒來可真是太讓我意外了,要知道那天幾乎所有門派都來參加了,如果當時谷兄出場的話,必定能夠一睹谷兄神技。」司徒龍說道。

「呵呵……司徒兄過獎了,我孤身一人,並非什麼高手!如果真的和那些大門派比武的話,必定不敵啊!」謝莫言說道。

「谷兄太謙虛了,當日你能夠在這萬劍陣中支撐這麼久而不傷分毫足見谷兄修為深厚!實不相瞞,我當日親眼見到谷兄高超武藝之後便非常敬佩你!」司徒龍說道。

「那在下真是受寵若驚了!」謝莫言微笑道。司徒龍和謝莫言邊說邊走,來到一處涼亭,司徒家也真是夠氣派的,這麼大的一個院子修整地異常清雅,一片大大的草坪上屹立著一座涼亭,涼風習習,四周的樹木也伴隨著一陣沙沙的樹葉刮痧聲,偶爾伴隨著一陣陣輕微的鳥叫聲,可見司徒家確實是懂得享受之人,同時也顯露出司徒家的文化底蘊,並非普通家族可以比擬的。

「谷兄,來!這是我們司徒家珍藏了二十年的陳釀,可是好東西,如不嫌棄的話,一起品嚐如何?」涼亭內,司徒龍和謝莫言對坐,中間隔著一張石桌,上面擺放了一些菜餚和兩瓶酒,酒壺是用那種古代時釀酒用的罈子。

「司徒兄,我不是很會喝酒,這麼多,恐怕喝不了!」謝莫言說道。

「無妨,喝不了就放著!如果谷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陪我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司徒龍說道。隨即倒了一杯酒給謝莫言,後者突然感覺到司徒龍並非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樣開心,相反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司徒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謝莫言試探性地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見到谷兄非常高興而已!」司徒龍說道,隨即舉起杯子說道「來,干!」說罷不由分說和謝莫言碰了一下杯子之後仰頭一飲而盡。謝莫言看著司徒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還是略微喝了幾口。謝莫言雖然並非好酒之人,但是這二十年的陳釀確實很好喝,謝莫言是第一次感到這酒也有這麼好喝的,而且還隱隱散發出陣陣香味。不過謝莫言還是竭力忍住沒有再多喝,可司徒龍卻一直勸酒,臉頰也隱隱顯露出一絲酒紅。

「司徒兄!別再喝了,再喝下去的話,會醉的!」謝莫言上前阻止道。但是司徒龍卻醉醺醺地推開謝莫言的手仰頭便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司徒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我一定盡力幫你!」看著司徒龍如此借酒澆愁,謝莫言於心不忍地說道。

「谷兄……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雖出生名門世家,但是這也同時把我的一生定了下來,我的生活,我不能自己做主,一切都需要看我父親的主意,他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反口的餘地……」司徒龍慘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上次比武,他連我的性命都不顧,只顧著和對方纏鬥,若非當時有一位無名俠士出面的話,我恐怕已經重傷而亡了!他把什麼都排在家族利益名聲的後面,對任何人都不曾關心過。到最後,我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真是可笑!平時因為我的身份和顯赫的家世,身邊根本就沒什麼朋友,他們不是覺得自己太卑微就是覺得不屑與這種家世顯赫的『紈褲子弟』在一起,在他們看來只要家世顯赫,有錢有地位,就是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只有你!谷兄,我只有你這樣一個知心的朋友,我感到很慶幸,老天爺待我不薄。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說罷司徒龍慘笑一聲,便又要舉杯飲酒。謝莫言眼疾手快,一手搶過他的杯子說道:「司徒兄,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

剛剛司徒龍所說的事情,謝莫言感觸頗深,原來出生名門也未必比普通人幸福,一些難言之隱之平時根本無法宣洩出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擁有了普通人所沒有的財富,顯赫的家世背景,高人一等的身份,但是卻也同樣失去了普通人擁有的權利!

「不要,今天,你必須在這裡陪我喝酒,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谷兄……」司徒龍醉醺醺地說道。謝莫言沒有多理會,便要扶他起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跑了過來,見司徒龍醉醺醺地在喝酒不禁上前阻止道:「哥!你別再喝了!」說罷便把司徒龍剛拿起的酒杯拿開。不錯,來者正是司徒龍那個蠻橫無理的妹妹司徒鈴。

「你怎麼來了?」司徒鈴見謝莫言站在旁邊,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

「先別說這個了,把你哥扶回房間再說吧!」謝莫言說道,便準備上前幫忙扶著司徒龍,司徒鈴也不相阻攔,兩人將司徒龍扶回房間,吩咐下人照料好司徒龍之後,便走了出來。

「你哥喝了很多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喝酒!自從比武大會落敗之後,他就開始喝酒了,家人阻止好多次了,還是沒用!」司徒鈴略顯憂愁地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抬頭沖謝莫言說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和我哥一起喝酒,你知道他傷還沒好,喝酒對他傷害很大的你知不知道,你還故意來這裡陪他喝酒,說!是不是你故意灌醉他的!」

這女翻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剛才還是一副憂愁的樣子,現在卻是一臉凶神惡煞地,彷彿要把謝莫言吃了似的。

「是你哥叫我來的,說是喝酒,但是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喝法,而且我不知道他有傷在身!」謝莫言解釋道。正在這時,司徒龍房間內一陣騷動,一個僕人匆忙跑了出來沖司徒鈴說道:「小姐不好了,少爺他……他……」

「他怎麼樣了?」司徒鈴急道。

「他吐血,臉色很難看,小姐該怎麼辦啊?」僕人緊張道。

「什麼!!」司徒鈴大驚失色推開僕人衝進房間,謝莫言也跟了進去。

「哥……哥你怎麼樣?別嚇我!」司徒鈴緊張地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司徒龍,鮮血染紅了被褥和他的衣衫。

「上次比武大會之後,他的內傷一直都沒好,這幾天又連續喝酒,身體傷害很大,但是爹和爺爺都去南宮世家了,怎麼辦……哥,哥你醒醒啊!」司徒鈴哭泣道。但是司徒龍依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我來看看吧!」謝莫言說道,司徒鈴轉過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你先出去,為我護法,別讓其他人進來!」謝莫言一臉剛毅地說道,語氣不容分辯。司徒鈴點了點頭,擦拭了一下眼淚,轉身離開房間。

見司徒玲離開房間之後,謝莫言把司徒龍扶起盤坐在他身後,靈力運轉全身,聚於雙掌,謝莫言沒為人療過傷,第一次也是為古家兩姐妹驅毒,而且司徒龍受的是內傷,不知道會不會和自己的靈力衝突,但是現在情勢迫在眉睫,沒時間再做考慮了。

右手聚集靈力懸於司徒龍天靈處,首先謝莫言要弄清楚司徒龍的傷在哪裡,靈力小心奕奕地進入司徒龍體內後,司徒龍體內的內力略有些排斥,但是隨著謝莫言逐漸加大灌注靈力的量之後,排斥感漸漸消失了。

謝莫言小心奕奕地控制靈力在司徒龍體內遊走一圈之後,發現司徒龍肝臟部位有所損傷,隱隱有不屬於司徒龍的內氣在內肆意遊走著,同時牽引司徒龍的內息混亂,再加上剛才喝了大量的酒,酒傷肝,可謂傷上加傷,所以剛才才會突然吐血。

知道病因之後,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但是畢竟是第一次真正為人療內傷,而且還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好朋友,謝莫言要做到萬分小心,畢竟靈力不同於內力,一個不小心,足以讓司徒龍當場斃命。

至於待在房間外面的司徒鈴確實越等越焦急,大約一個小時後,謝莫言終於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司徒鈴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問道:「我哥他怎麼樣了?」

「他沒事,不過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還有,不能再讓他喝酒了!」謝莫言說道。

「謝謝……」司徒鈴說道。謝莫言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野蠻女竟然會和自己說謝謝,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看來她和司徒龍感情一定很好。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莫言回道。司徒鈴顯得有些羞澀,想起當初對謝莫言敵視的時候,自己驕蠻任性的樣子,謝莫言卻絲毫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而且現在還救了哥哥,一時間對謝莫言大有好感。

氣氛突然間有些尷尬,謝莫言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司徒家,司徒鈴也不加阻攔,只是有些失落地看著他離開,心中泛起一股對謝莫言的歉意和謝意,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第六章俘虜

次日,慕容香便已經把謝莫言的退學手續辦好了,當天晚上,謝莫言和慕容香纏綿一會兒後,隨即送她離開。謝莫言回去之後,心下突然間有些失落,自己以後該怎麼辦,隱然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去做,但是卻又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不想去做。矛盾的心理讓謝莫言鬱悶了好久。

寶寶一邊玩著電腦,一邊對謝莫言默然無聲鬱鬱寡歡的樣子不聞不問,對於他來說,謝莫言煩惱的事情在他看來根本就沒必要,只是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去解決,而不是自己幫忙。

夜色朦朧,正當謝莫言準備上床冥想時,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謝莫言略顯詫異,寶寶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謝莫言。

循著那陣清脆響聲傳來的方向看去,謝莫言取出手機,卻發現發出響聲的並非手機,而是手機上掛著的那個小飾品,也就是當初卓師叔送給謝莫言的那個「靈犀鈴」,另外一個謝莫言則送給了慕容香,此時謝莫言的「靈犀鈴」突然響起來,謝莫言心中一顫,臉色大變,立刻收起手機衝出房外,寶寶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跟了上去。

慕容香的住處,謝莫言曾去過一次,現在不知道慕容香在哪裡,也只能先去她家看看。焦急的心情讓謝莫言越想越感到緊張。手機撥了好幾次給慕容香,但是卻絲毫沒有因循,彷彿她已經在人間消失了一般。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湧現心頭。

「把那個鈴鐺給我看看!」寶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一路上謝莫言風馳電掣般的跑動,路邊的人幾乎看不見他的影子,而寶寶卻輕鬆地跟在後面,臉色一點也沒有變化,可見寶寶的修行比謝莫言只高不低。

「有沒有人?」來到慕容家後,謝莫言急促地敲打著鐵門。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僕人打開門問道:「你找誰啊?」

「請問慕容香在不在家?」謝莫言竭力裝做鎮定的樣子說道。

「哦!你找小姐啊,不過小姐一個小時前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那女僕人說道。正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中年人的聲音,一個身影走了出來,赫然竟是上次在比武大會上見到的那位滿臉鬍渣的中年人,也就是慕容香的大伯。

「哦?是你啊!」謝莫言突然到訪,中年人不禁有些意外地說道。

「大……前輩你好,請問您知道慕容香去哪裡了麼?」謝莫言問道。語氣竭力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但是卻被中年人看在眼裡,不禁問道:「她說要和幾個朋友出去逛夜市,現在還沒回來?怎麼,你找她?」

「哦……呃,沒什麼,謝謝了!那我就不打攪了,再見!」謝莫言知道後,轉身離去,中年人看著謝莫言急匆匆的樣子心中不禁微微一顫。上次在比武大會上,謝莫言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恐怕在場所有人都無法看清謝莫言的真正實力如何,而且就連他身處何門何派都不知道,顯得非常神秘。慕容香能找到這樣一個男孩子不知道是她的福氣還是其他……但是他剛才怎麼好像很慌張的樣子?還一直問小香在哪裡,難道小香有危險?不可能啊,年輕一輩中雖然不乏高手,但是要一點動靜都沒有把小香制服還不怎麼可能,除了那些老一輩的人物之外,否則根本就躲不過耳線佈滿整個縣城的慕容世家。

謝莫言沒頭沒腦地衝到這個城市中最繁華的地段,一般到了晚上這裡是整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慕容香來逛夜市的話,八成會來這裡。謝莫言沒頭沒腦地在人群中張望尋找著那熟悉的身影,但是無奈人太多,根本無法看清楚,焦急的心態不禁讓謝莫言越發急噪。

寶寶的語氣不容回絕,謝莫言只好把「靈犀鈴」遞給寶寶,寶寶接過手之後,雙目一凝,兩道白光射入金鈴內,隨即寶寶沖似乎找到什麼線索,沖左邊一個幽暗的角落跑去。

「喂!你去哪裡?」謝莫言叫道。

「跟我來就是了,如果不想她死的話就快點跟來!」寶寶甩了一句話便又把謝莫言拋下數十米,謝莫言在身上加持了「迅馳印」身形霎時間提高數倍,再加上改良後的「無影術」身形更是化做一道黑影「嗖!」地一聲向寶寶追去,但是雖然如此,謝莫言和寶寶之間的距離依舊相差十米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城外一處廢棄的修理場,今夜無光,這裡四週一片漆黑,靜寂無聲,陰風陣陣,雖然以謝莫言和寶寶的修為在黑夜中的可視度幾乎和白天沒什麼分別,但是卻也微皺著眉頭,兩人一踏入這個修理場時,便感到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不禁暗暗警惕著。

「呵呵……你果然來了!」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徘徊在四周,讓人分不清聲音傳來方向的準確位置。

「是誰?出來!」謝莫言環顧四周,大喝道。

謝莫言面前十米處,一個高山一般的費車堆上,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上面,雖然看不清楚樣子但是謝莫言能夠感受到那黑袍內冰冷的目光正緊緊盯著自己。這身影,這打扮,不正是血影門那個巫長老麼?難道慕容香……謝莫言想到這裡,猛然說道:「是你們抓走慕容香!」

「你說的是這位漂亮的小姐麼?」巫長老淡淡地說道,隨即身後一個穿著金色服裝的女子正押著一個一臉驚慌失措的慕容香。

「小香!」謝莫言失聲叫道。

「莫言,不要管我,快離開,告訴我爺……」慕容香見到謝莫言時,心紅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但是剛才見識過這個黑衣人恐怖的實力之後,不禁為謝莫言擔心,看來只有自己的爺爺才能夠制服得了他們!但是話只說到一半便被身後那個穿著金色性感服裝的女子點住自己的啞穴,不由自主地合上嘴。

「你們想怎麼樣!」謝莫言吸了口氣,沉聲說道。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抓你回去而已!」那打扮得非常性感的女子輕佻地說道。雖然相隔甚遠,但是謝莫言依然能夠分辨出這個人正是金姬。想起當初被血影門擒住的時候,如果不是水姬相助的話,自己全身的精血恐怕已經被她吸乾了,想到這裡謝莫言心中不禁有股怒氣。

「你們想利用我體內的劍靈幫你們把血魔放出來麼?哼……你們想得太輕鬆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歪魔邪道得逞的!」謝莫言義成嚴詞地說道。

「哦?你真的這麼想的嗎?不過你這樣我可不敢保證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否會發生未知的意外!」巫長老淡淡地說道。

「卑鄙……」謝莫言憤恨地說道,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突然間,站在一邊的寶寶化做一道白光朝慕容香飛了過去,速度之快彷彿黑夜中的一道流星一般。金姬只覺得抓著慕容香的右手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本能地縮回手,隨即寶寶一手抓住慕容香的手飛了下來。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不禁謝莫言和巫長老等人沒反映過來,就連慕容香也處於一陣短暫的呆滯之中,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謝莫言趕緊過去服住慕容香關心道:「小香,你怎麼樣?」見慕容香只是睜著雙眼,卻無法說出口。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右手豎起劍指,聚集一絲靈力,點在慕容香的後頸處,將靈力灌輸進去。

「莫言!」失去禁制的慕容香緊緊抱住謝莫言。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謝莫言安慰道。

「別纏綿了,開始打架了!」寶寶大聲說道,顯得戰意欣然,好像幾百年沒打過架似的。

「你是什麼人?」巫長老驚訝道,眼前這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修為,恐怕和自己比起來也毫不遜色,竟然能夠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把慕容香救走。巫長老不相信這麼小的男孩有如此修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是人類,難道……巫長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眼前的情形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服自己。

「我是你大爺!」寶寶大罵道。巫長老冷哼一聲,召出血色飛梭,一恰法決,飛梭化做一道血光朝寶寶襲去。寶寶也絲毫不示弱,全身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起,一柄飛劍沖天而起,和血色飛梭顫抖在一起。看到寶寶化成飛劍後,巫長老全身一陣輕顫,看來寶寶的身份和自己的猜想一致。一時間,興奮和猶豫同時襲向心頭,一直想得到的軒轅劍靈就在眼前,但是自己現在有實力制服他麼?已經化成人形的劍靈可見已經和謝莫言完全融合在一起,這小子……看來是天意!

「上!」此時捂著右手受傷處的金姬,一臉冷然地喝道。霎時間四周紛紛湧出數百個一身黑衣的人影,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法寶,數百樣法寶紛紛飛到天空,霎時間眾法寶聚集在一起,一道黑色光幕以其為中心呈半圓形將方圓五里之地籠罩其中。謝莫言大驚訝,但是兩個沖謝莫言襲來的身影更是讓他再次感到意外。

在這麼多的人中,有兩個謝莫言正巧認識,其中一個正是當日手拿骷髏枴杖的那個瘦小老頭,另外一個不用說就是那個指甲很長的那個老頭,兩個人的身份看來在血影門中不是很低,從他們的修為上來看,都是一流高手,如果是在平時,謝莫言一人和他們兩人斗還有把握能夠纏住一會兒,但是現在自己身邊有一個慕容香,和兩個一流修真高手相鬥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握。

兩老襲來的速度很快,謝莫言趕緊將慕容香護在身後,雙手連連疊起數個手印,右手猛地朝地上拍去,口中大喝:「地突印!」霎時間數十道石椎從地面衝出地面。

兩老非身速退,同時骷髏老者一甩手中骷髏手杖,數十道血紅骷髏伴隨著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尖叫聲將眼前的巨大石刺擊碎大半。另外一個老者雙手交叉,長長的指甲泛出一陣黑光,憑空抓去,十道交叉的黑氣也將眼前的石刺擊打得粉碎開來。

「我等一下打出一個缺口,你趕快走!」謝莫言說道。

「不!莫言……」慕容香話未說完卻被謝莫言打斷道:「你必須離開,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說完,謝莫言已飛身上前,藉著剩餘石刺擋住兩老前進的速度,雙手猛掐數個複雜的手印,口中唸唸有詞,隨即大喝一聲:「九雷巨鳴!」

謝莫言手印剛掐完,眼前的石刺便已經被兩老勢如破竹一般盡數打碎開來,骷髏老者一甩手杖,血色骷髏頭減嘯般朝謝莫言襲去,在這麼近的距離,謝莫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覺得胸口一麻,隨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身子向後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最外圍的那道黑色巨幕上,黑色巨幕蕩起一陣水紋般的漣漪,將謝莫言反彈回地面。重重地倒在地上,塵土飛揚,一口鮮血「哇!」地吐了出來。

也就是在同時,天際傳來陣陣雷聲,九道天雷一道接一道地劈在黑色巨幕之上,那數百個黑衣人紛紛顫動,雙手差點控制不住,每一道天雷所蘊涵的強大能量可不是這麼好受,不過這幾百個人的實力謝莫言還是低估了。一道……兩道……到最後第九道天雷落下來的時候終於有幾個黑衣人吐了口鮮血倒在地上,黑色巨幕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但是卻還沒有露出一絲漏洞,就在這時,天際傳來陣陣雷鳴聲,雷聲彷彿將整片天都震塌下來,眾人心神微微一震,先前那幾個吐血的黑衣人,猛然間又吐了口鮮血,控制法寶的雙手終於無力地垂了下來,身子倒了下去,眼見是活不成了,也就是同時,黑色巨幕瞬間露出一個大口子,謝莫言倒在地上,不顧身上重傷,沖慕容香叫道:「快走!」

「莫言!」慕容香哭泣著,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就好比在心口重重打了一拳似的。

「快走!別管我,快!」謝莫言竭力叫喊著。胸口陣陣傷痛傳來,忍不住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慕容香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轉身跑了出去。謝莫言看著慕容香跑出黑幕籠罩範圍後,重重舒了一口氣,隨即慢慢爬起來面對眼前兩個老者。

此時那個骷髏老者雙眼略顯一絲詫異,對於正面被自己的血骷髏打中竟然還能站起來的人為數不多,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竟然能夠有如此修為,看來自己剛才是低估了他。不過看他站在那裡也只是強弩之末,正當上前要給他致命一擊時,身邊的另外一個老者說道:「巫長老說不能殺了他,否則劍靈也會同時消失!」

骷髏老者聽罷,不禁站在哪裡沖謝莫言說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紀輕輕還是依了我們吧!」謝莫言剛剛已經把他們的話都聽在耳中,冷笑一聲說道:「哼……你們真是太小看我了!」

正當兩老詫異之時,在半空中和血色飛梭纏鬥的寶寶閃電般飛了回來,骷髏老頭和另外一個老者忽然覺得身後一陣冰涼,心中一驚,霍地轉過身,猛然聚集起靈力抵擋在胸前,但是軒轅劍靈的威力何止如此,數白道白色劍氣暴雨一般朝兩老襲去。兩老一邊抵擋著這恐怖的劍氣,一邊不由自主地倒退數十步,雖然勉強將那無數的劍氣盡數抵擋住,但是劍靈的劍氣實在是太暴虐,一時間也吃了不小的虧。滿身大汗得退到巫長老身邊。

巫長老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和謝莫言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冷聲說道:「你還是投降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莫言手持劍靈,整只右手被一股刺眼的白光籠罩其中,胸口上的傷痛竟逐漸淡化,看來是寶寶在用他的靈力幫自己療傷,暗暗謝了聲之後,抬頭冷聲說道:「投降?這種老掉牙的台詞拜託你別再抬出來了!」

「我只要你的劍靈,如果你把劍靈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水姬在哪裡。」巫長老說道。

「什麼?你把水姬怎麼樣了?」謝莫言緊張道。

「嘖嘖……她背叛血影門,我只是把她關起來而已,你放心,我不會殺了她,如果你肯把劍靈給我的話!」巫長老得意地說道。巫長老猜出謝莫言很擔心水姬這一弱點,心中取到劍靈的信心有增加了少許。

當初如果不是水姬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但是現在她卻因為救自己而被巫長老關了起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投降的話,那血魔一旦解除封印,那這世間又要生靈塗炭,謝莫言雖然不清楚血魔有多恐怖,但是從師傅和其他前輩口中得知當初和血魔大戰的情形,多少也知道血魔有多大能耐,可以肯定,一旦把血魔釋放出來的話,那將又是一場無法言喻的大戰。可如果不投降的話,水姬就會死,怎麼辦……該怎麼辦……謝莫言陷入痛苦的掙扎之中。

「水姬也算是用心良苦,我看她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因為一個男人背叛我,你是第一個!我很佩服你,但是如果你不顧她的性命又和我們這些邪魔歪道有什麼分別!」巫長老繼續刺激謝莫言。

「別說了!」謝莫言大喝道,隨即非常不甘地說道「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可以答應你!」巫長老對於謝莫言竟然答應投降,感到非常高興,不禁說道。

「不要再碰我身邊任何一個人!」謝莫言說道。

「好!只要你肯答應就範,我可以當應你,以後不會再去碰他們!」巫長老非常爽快地說道。

謝莫言右手上的劍靈化做一道白光鑽入體內,任由骷髏老者和另外一個老頭抓住自己的雙手,隨即只感到背後一痛,便失去直覺。

當謝莫言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石室內,這個石室謝莫言並不感到陌生,正是上次關押自己的那個石室,再看身上,卻沒有鐵鏈鎖著。但是謝莫言運了運氣之後,卻發現體內的靈力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禁錮住,一點也使不出來,而且就連劍靈似乎都消失了一般,一點反映都沒有,似乎也是被這股奇怪的禁制控制住了。謝莫言不禁有些喪氣,現在自己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怎麼樣了?」一陣幽幽的聲音傳來。謝莫言猛然轉過頭,藉著幽暗的油燈光芒,謝莫言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正站在謝莫言右邊。

「水姬?」謝莫言試探性地叫道。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你當時可以離開的!」水姬歎了口氣說道。

「你……你知道了。不過你當初救過我,我再怎麼樣也應該回報你!」謝莫言說道。

「你這樣算回報麼?」水姬問道。謝莫言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啊,自己現在還不是被抓來,根本幫不上一點忙,更不可能把水姬救出去,可以說自己是自投羅網。一直自翎聰慧的謝莫言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愚蠢。

「很後悔麼?不過現在已經晚了……」水姬淡淡地說道。

「我不後悔,畢竟你是因為我才被關在這裡的,而且當初你又三番兩次救了我的性命,能和救命恩人在一起受苦,也算是一種享受吧!呵呵……」謝莫言苦笑了一下說道。

「你是第一個身在困境還能笑出聲的人,我很羨慕你!」水姬說道。

「你也可以笑啊,反正已經在這裡了,愁眉苦臉又不能解決問題。不過我想你笑起來的話,一定很漂亮!」謝莫言不禁調侃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水姬略有嗔怒地說道。謝莫言笑了幾聲,隨即似乎想到什麼,問道:「你當初救我的時候,有沒有後悔?」

「有!」水姬回道,謝莫言楞了一下,水姬繼續說道「但是我認為,巫長老的做法不對,當時只是不想你受無謂的苦罷了,至於救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謝莫言沉吟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這時,石門一陣輕微顫動,一個身材火暴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金姬。

「你來幹什麼!」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哎呀……真是對不起,打攪你們小倆口了,那我還是走吧!」金姬嬌笑一聲便轉過身準備離開,卻被水姬叫住道:「你別亂說!」

「呵呵……看來你還蠻護著他的嘛,難怪他會為了你,放棄和巫長老抵抗,真是癡男怨女啊!」金姬冷笑道。「還有三個月就是主人重見天日的時候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做一對地底鴛鴦,怎麼樣?我這樣成全你們,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你……」雖然早已意料到投降後最壞的結局,但是謝莫言還是被金姬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隨即似乎想到什麼,說道:「你也別得意,要想把血魔放出來,不禁需要五種聖物,還需要五行之女的鮮血才行,你到時候也躲不了死的結局!」

「呵呵……你知道的還蠻多的嘛!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只需要一滴血就夠了,我不會死的!」金姬得意地說道。

「哼!你怎麼知道?你應該清楚巫長老的性格!」謝莫言底氣不足地說道,這句話只是他胡亂編出來的,但是卻正好打中了金姬的軟肋。

「呵……你知道的還蠻清楚,我知道巫長老對水姬寵愛有加,但是這次她背叛血影門,幾乎所有長老和門眾都贊成把水姬處死,所以巫長老也沒有辦法!你們這次是插翅難飛。」水姬說到最後語氣漸漸冰冷,隱隱有一絲殺氣隱現出來。但是也只有她才清楚自己說的這句話是否有百分百的把握。自上次水姬把謝莫言放走之後,巫長老雖然無奈把她關在這裡,但是卻時常來照看她,對她關照得無微不至,讓自己非常嫉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謝莫言沒有意料到金姬竟然會如此激動,想必是被自己說到痛處了,沒想到那個巫長老對水姬這麼好,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話,就不會上他的當了,真該死!不過轉而一想,既然現在已經來了,那也已經是事實了,自己再怎麼樣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師姐……巫長老身為長老會首,我只是小小的一個聖使罷了,我和他並沒有什麼,如果你因為這點和我過不去的話,我替你感到不值!」水姬說道。

「閉嘴!」金姬怒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哪裡比不上你,巫長老為什麼偏偏選擇的就是你而不是我!」

「呵……你當然比不上水姬了,雖然你夠漂亮,身材又好,但是你的內心永遠比不上水姬的十分之一。」謝莫言在一邊冷嘲熱諷道。金姬猛地轉過頭,雙眼爆出一絲精光,殺氣頓生,右手一甩,一道金光朝謝莫言襲去。此時謝莫言哪裡還有能力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光襲來,身子想動,但是金光來得太快,以現在的身體根本就躲不了這一擊。

忽然,一個藍色身影閃現在謝莫言面前,謝莫言來不及反映,只覺得眼前的身影倒在自己身上隨即一股大力將兩人沖退開來,撞在後面的石壁上。

失去靈力的謝莫言,撞在石壁上後,只覺得後背一痛,倒在地上,但是卻不顧身上的傷痛,雙手扶起身前的人兒,緊張道:「你……你怎麼樣?」

「我沒事……」水姬右肩處赫然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一手摀住傷口,試圖想把溢出的鮮血封住,但是卻根本控制不了血洞內潺潺流出的鮮血,霎時間便染紅了她的纖手和水藍色衣服,臉色慘白不已,就連說話都顯得如此無力。

「你要殺我的話,就衝我來!」謝莫言看在眼裡,想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心中不禁一陣憤慨,起身把水姬擋在身後沖金姬說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肯為了這個小子付出這麼多!不過你的小情人似乎也很心疼你呢,不過他既然要死,我會成全他的,只是不是現在!」金姬瞟了一眼謝莫言,隨即滿臉笑意地衝倒在地上的水姬說道。

正在這時,石門一陣顫動,一個全身被黑袍包住全身的無聲息地身影走了進來,正是巫長老。巫長老似乎也沒意料到金姬會來這裡,略顯詫異,再將視線轉移過去,赫然發現水姬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謝莫言正竭力站在她身前護著她,一臉緊張的樣子看著巫長老。

「我有吩咐你進來麼!」巫長老大概知道事情的經過,將視線轉移到金姬身上來,冷冷地說道。

「長老,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兩人有沒有耍花樣,畢竟上次謝莫言逃走是因為疏忽所至!為了萬保一失,屬下就私自過來看看!」金姬趕忙半跪在地,沖巫長老說道。語氣間隱隱有一絲緊張。

「那你現在看過了,還不快走!」巫長老的聲音越加冰冷,隱隱有一股殺氣瀰漫開來,金姬似乎感受到什麼,全身霎時間一冷,立刻回過神來說道:「是,長老!屬下這就離開!」說罷便趕忙離開石室,待石門關上之後,金姬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剛才巫長老那股殺氣實在是太可怕了,但是……水姬受了自己的「奪魄金針」也不是這麼好受的,就算巫長老幫她療傷,也要好幾天才能恢復。哼!終有一天,我會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

此時,石室內,金姬走了之後,巫長老掀開那黑色寬大的袍子,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來,比起謝莫言來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加出眾,只是眉心之間隱隱露出一絲邪氣,雙眼精光隱然閃過,讓人不能直視。沒想到這個巫長老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人,真是讓謝莫言太感到意外了,原本還以為是個中年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年輕人。

「你怎麼樣?」巫長老不顧謝莫言那略顯詫異的眼神,來到水姬身邊,關心道。

「我還好……多謝巫長老關心!」水姬虛弱地說道,對於巫長老伸過來探察的手,身子本能地向後靠了靠。謝莫言見狀走了過來說道:「你想幹什麼!」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是謝莫言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畢竟自己已經和劍靈融為一體,他不敢殺了自己。

巫長老伸過去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慢慢縮了回來,說道:「我只是幫你查看傷口!」對於謝莫言的話他似乎根本沒聽到一般,不禁讓謝莫言心中來氣。

巫長老幫水姬止血之後,隨即又引導一股靈力進入她體內,修復她的內傷。不多時,巫長老小心地扶著水姬躺在床上,說道:「好了,你沒事了!這幾天我會叫人來給你送藥。」說完便準備離開。

「喂!她真的沒事了?」巫長老幫水姬療傷的經過,謝莫言站在一邊看了整個過程,不過還是想確定一下。

巫長老轉過身,盯著謝莫言,後者被看得渾身都不自然起來,看了看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染了一片血紅,看來是剛才水姬身上沾染過來的。

「她沒事!」巫長老看著謝莫言說道。語氣略有不善,隨即便轉身離開。謝莫言看著石門緩緩關上之後,走到床邊,見水姬半靠在床上,原先慘白的臉此時已漸漸恢復一絲血色,只是氣息還是很微弱,不禁上前說道:「覺得怎麼樣?」

「還好!」水姬回道。

「對不起……剛才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謝莫言歉意地說道。

「金師姐是衝著我來的,所以受傷的本應該是我,和你無關!」水姬淡淡地說道。

「不過我看那個巫長老對你很好啊!」謝莫言說道。先別說剛才他看到水姬受傷的時候對金姬的凶意,還有剛才盡心盡力為水姬療傷,就單單說這個石室內的擺設。這裡應該是囚禁人的地方,但是卻擺放著一張床和一些衣櫃,還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哪有囚室是這樣打扮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巫長老對水姬特別關照的原因。

「他和我沒關係,更何況現在我現在是門中叛徒!」水姬淡淡地說道。

「你還在為這事耿耿於懷,你本來就不應該呆在血影門裡!」謝莫言說道。

「不!我的一切都是巫長老給的,如果沒有他的栽培,我可能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現在。」水姬說道。

「那你是想和他們這些歪魔邪道為伍了!」謝莫言顯得有些不悅。

「隨便你怎麼說吧!」水姬不冷不淡地說道。謝莫言有些惱怒,但又無法宣洩,只能悶坐在牆角。空曠的石室裡靜寂無聲,隱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莫言竟縮在石壁角落睡著了。

失去靈力後,謝莫言和常人一樣,也會疲倦,雖然心中很不想睡覺,畢竟睡覺對於他來說有本能的排斥,但是身體的疲倦依舊還是戰勝了他的意志,在這冰涼的石室內睡著了。

幽幽的燈光在偌大的石室中靜靜發著它微弱的光芒,躺在床上的水姬,隱約聽到一陣輕輕的呢喃聲,詫異之下,不禁起身查看,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發現謝莫言倦縮著身子躺在角落,雙手抱胸,全身顫抖著,微張的嘴中隱隱傳來一陣輕微的呢喃聲:「小香……小香……」

雖然身上的傷被巫長老醫治過,但是卻也隱隱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水姬忍著傷痛,走到床邊,將厚厚的被子取下,來到謝莫言身邊,蓋了上去。謝莫言顫抖著身子,逐漸緩解下來,但是嘴中的呢喃依舊如常,只是沒有先前那麼響了,漸漸地聲音逐漸消失。

水姬看著睡著的謝莫言,幽幽地歎了口氣,那個叫小香的女孩子在謝莫言心中一定佔了很大的位置,否則不會睡覺都想著她。一時間水姬竟隱隱有些羨慕那個叫小香的女孩子,隨即又想,自己這是怎麼了,他身為修真大派,乃是正道中人,自己卻是血影門這種邪派中人,只是現在卻已成了血影門的叛徒,一個被囚禁,等待死亡的人罷了。怎麼會羨慕那個叫小香的女孩子,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水姬自嘲一句,轉身來到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漸漸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莫言從深深的睡眠中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蓋著一件被子,不禁有些詫異,再看四周,依舊是那般幽靜,還是那個石室。

謝莫言將視線轉移到床上時,卻發現水姬正躺在上面,看來昨天晚上她把被子給自己蓋上了,心中不禁一暖,看來她本性還是不壞的。熟睡中的水姬就像一個公主一樣,讓人無法有一絲褻瀆的思想。粉嫩的臉上隱隱浮現一絲紅色……紅色?謝莫言心中一顫,右手一摸她潔白的額頭,「好燙!」謝莫言縮回手,暗暗吃驚,沒想到她竟然發高燒了,怎麼辦?

自從謝莫言有意識以來,從未生過病,根本體會不到生病的感覺,更不知道生病該怎麼辦,只是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看到其他小朋友生病時都由孤兒院的嬤嬤送到醫院去。可現在自己被困血影門,根本就沒機會出去,哪裡能去什麼醫院,而自己又無法用靈力,也沒辦法幫助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石門一陣輕微顫動,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些小瓶子,走到謝莫言旁邊,將手上端著的瓶子放到桌上後說道:「這些是巫長老叫我拿來給水姬的!」

「哦!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治發燒的藥啊?」謝莫言問道。

「有啊?怎麼,你發燒了麼?」丫鬟疑惑道。

「不是我,是水姬她發燒了!」謝莫言說道。

「啊?我……我這就去拿!」丫鬟一路小跑,離開石室,謝莫言看著丫鬟離開,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水姬,原本潔白的臉因為高燒而顯得有些發紅。以前經常看嬤嬤在床邊安慰那些生病的小孩子,然後講著故事,那些小孩子就會被故事的情節吸引過去,然後不知不覺間,點滴掛完之後,病也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丫鬟急匆匆地把退燒藥拿了過來,謝莫言拿過來,給水姬餵了進去,再餵她喝了一些水,喉嚨處的藥丸方才嚥下。此時水姬已經醒了過來,但是神智卻不是很清楚,畢竟是在高燒狀態,這是必然現象。

「誒!別動,你發燒了,我剛叫人把退燒藥拿來給你餵下,你要好好休息。」謝莫言按住想起身的水姬說道。

「謝謝……」水姬虛弱地說道。

「別這樣說,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昨完如果不是你把被子給我,恐怕早上發燒的就是我了!」謝莫言說道。

水姬看著謝莫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本能地偏過一邊,心竟有一些莫明的緊張。

「我以前住在孤兒院裡見過不少的小孩子生病,但是我卻從來沒生過。我經常看到那些小孩子因為吃藥打針而大聲哭泣,不過後來我發現孤兒院裡的嬤嬤經常陪在那些小孩子旁邊,說一些故事給他們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他們睡了一覺之後,病不知不覺間就好了!我不會講故事,不過我看過不少的笑話,要不要聽聽!」謝莫言說道。

水姬疑惑地看著謝莫言,隨即又輕輕點了點頭,後者見狀,便開始侃侃而談,本來謝莫言是不會這些的,但是在學校的時候,和他同個寢室的杜康經常看小說笑話的緣故,所以也看了不少這類的書籍,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派上用場。

「醫學院某班進行口試,教授問一學生某種藥每次口服量是多少?學生回答:「5克!」。一分鐘後,他發現自己答錯了,應為5毫克,便急忙站起來說:「教授,允許我糾正嗎?教授看了一下表,然後說:「不必了,由於服用過量的藥物,病人已經不幸在30秒鐘以前去世了!」謝莫言繪聲繪色地說道,老實說謝莫言發現自己確實有表演的天分,竟然能夠讓原先一臉冰冷的水姬展露那張世間少有的笑臉。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謝莫言轉頭一看,水姬正微笑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呆呆地看著水姬那張出水芙蓉一般的笑容,當真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難怪史書上都說那些王侯將相都肯為了一個女子放棄權利江山,一笑傾城,二笑傾國,只要一個笑容就足以如此,原來女人的力量竟然這麼大。

「你看什麼?」水姬略顯羞澀,收起笑容,將臉偏過一邊。

「呃……哦,我繼續講笑話給你聽吧,你可是第一個聽我講笑話的人了。」謝莫言說道,隨即便繼續開始講他所看過的笑話。

兩個學生在劍橋大學學習電子工程,一個來自埃及,一個來自印度。埃及學生對印度學生說:「你知道吧,最近在尼羅河邊發掘出成捆的電話線,這證明埃及人早就發明了電話了」印度學生立刻反擊:「前段日子我國在恆河邊也進行了挖掘。」埃及學生忙問:「發現了什麼?」印度學生說:「什麼也沒有。」埃及學生剛剛喜形於色,印度學生接著說:「這充分證明,印度人早已經發明了無線電。」

水姬又再一次禁不住笑了起來,謝莫言也一併笑著,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什麼,掏了一下褲子,掛著靈犀鈴的手機拿了出來,謝莫言大喜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把這個拿走,真是太好了!」

正當謝莫言準備打電話時,卻發現這裡竟然一點也沒有信號,原本以為可以打電話叫救兵,現在卻發現什麼都不能做,不禁一陣失落。

「對不起……」水姬淡淡地說道。

「別傻了,又不是你的錯!」謝莫言知道水姬在想什麼,不禁說道。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被長老抓回來的!」水姬說道。

「你別這麼說,如果你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也會過意不去!」謝莫言說道。

「可是……」水姬似乎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謝莫言打斷道:「別可是了,不要把什麼事情都牽扯到你身上來,有些事情不是一個人就能承擔得了的,我知道你好強!別這麼委屈自己,大不了我來幫你分擔!」謝莫言拍了拍胸口說道。

水姬雙眼一陣濕潤,晶瑩的液體在眼眶打轉,謝莫言見狀趕緊上前說道:「別,我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

「謝謝你!」水姬真誠地說道。一滴淚水最終還是溢出眼眶落在厚厚的棉被上。

正在這時,石門一陣輕微顫動,金姬帶著兩個身著黑衣的血影門弟子走了過來,謝莫言趕緊上前說道:「你又來幹什麼!」

「呵呵……才一天不見而已,你們倆的感情就進展得這麼快了,我還沒說話你就這麼緊張,是不是怕我再傷你的小情人啊!」金姬嬌笑一聲沖謝莫言說道。

「少說廢話!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別把水姬牽扯進來!」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麼?長老叫我帶你出去,不過有代價!」金姬冷哼一聲說道。

「哦?你們會這麼好心?」謝莫言詫異道。

「呵呵……不相信的話那就算了!」說罷金姬便要離開,卻被謝莫言叫住道:「等等!」

「怎麼?想好了?」金姬轉過身,問道。謝莫言回頭看了一眼水姬,再看著金姬,沉聲說道:「我和你去,但是是什麼代價?」

「你出去了自然會知道!」金姬說道。遂命令身後的兩個弟子押著謝莫言離開石室。離開的時候,金姬轉過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水姬,後者心中突然一顫,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兩個黑衣人押著謝莫言,由金姬在前帶路,走過一條長長的灰暗甬道,眼前出現一個完全由石室砌成的大殿。上次從這裡逃脫出來的時候曾粗略打量過這裡,現在仔細一看卻顯得比意料中的要大的多,只是上次被自己破壞掉的地方此時已經修補好了,幾乎看不出來。

把謝莫言押到大殿中央時,身後兩個黑衣人,鬆開手退到兩邊,金姬則一路走到前面的台階下和另外三個和她差不多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另外,大殿兩邊站著數十位衣著怪異的人,再看臺上,幾個身影正高高坐在上面,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坐著的赫然就是那個巫長老。看來他的地位在血影門中算是最高的了。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什麼麼?」一身黑色大袍遮住臉面的巫長老淡淡地問道,雖然謝莫言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注意自己的眼神。

「知道的話,我會來這裡麼?」謝莫言問道。

「大膽,敢這樣和長老說話!」一頭銀髮的人走出一步,謝莫言認識他,第一次被血影門抓來的時候,其中一個正是他,想著當初上當被抓來的情形,心中不禁有氣,但是現在一絲靈力都用不上更別說要教訓他了。

此時巫長老一陣冷喝:「退下!」

「是!」銀髮人垂首退到一邊。

「我想找你幫忙!」巫長老說道。

「找我幫忙?呵呵……開玩笑吧!」謝莫言楞了一下,冷笑道。

「我需要你的劍靈幫我取到麒麟血!」巫長老說道。

「取得麒麟血為什麼要用到劍靈?」謝莫言問道。

「因為麒麟實在太強大,尋常法寶根本就傷害不了它,傷不了它,就無法取到它的血!」巫長老飄身落到謝莫言身前,淡淡地說道。謝莫言皺起眉頭,說道:「但是我現在一點靈力都用不上,更別說運用劍靈了!」

「這你放心,你只要吃了這個就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暫時解除『血靈封印』,但是一個小時後,你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和麒麟鬥!」巫長老說道。

「你不怕我逃跑?」謝莫言偏過頭,看著巫長老說道。

「呵呵……只要水姬在我手上,你就不會走!」巫長老說道。

「哼……你不會傷害她!」謝莫言說道。

「是!我是不會傷害她,但是你身邊的人,我就不能保證了!」巫長老轉過身,面對面地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雙眼一凝,緊緊盯著巫長老冷聲說道:「你答應過我,不碰他們一根寒毛的!」

「但是如果你想逃跑,那就要違背這個約定!」巫長老說道。

「你敢!」謝莫言雙眼迸發出一絲冷光,彷彿要把他給吃了似的。巫長老被謝莫言這種眼神看得微微一怔,隨即淡淡地說道:「我做事從來都說到做到!」

良久,謝莫言終於妥協,畢竟身邊的人對自己太重要了,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生命。謝莫言從來都沒有什麼朋友,自從來到雲霞大學認識了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之後,生活就發生了很大變化,到最後更是得到白老欣賞,生活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朋友這個字在謝莫言佔了多大的份量,謝莫言相信自己在兩年前根本就會對此不屑一顧,但是現在,朋友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他的生活,分不開了,而慕容香更是佔盡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

「好!等一下火姬和土姬會帶你去麒麟所在的地方,到時候你吃了這個東西,你就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記住,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巫長老一再強調道。這次行動如果不是需要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做,畢竟以謝莫言的實力和麒麟斗危險一定很大,麒麟死了的話,那還好,如果謝莫言死了的話,劍靈也會隨之消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謝莫言接過巫長老遞過來的黑色藥丸,看了一眼後,放入懷中。此時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子走了過來,一個一身紅衣,樣子非常漂亮,另外一個也毫不遜色,衣服則是穿著土黃色,看來他們的衣著隱隱就代表他們的身份。

「我在這裡等你,希望兩個小時後,我能見到你帶著麒麟血回來!」巫長老說道。謝莫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隨著那兩個女人轉身離去,轉身的那一剎那卻沒發現巫長老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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