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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影仙蹤》第2章
第六集 智降麒麟

第一章斗麒麟

離開血影門之後,謝莫言被火、土兩位聖使一手一邊押上飛劍,一路飛馳,中途停靠在一座偏僻的山角下,這裡了無人煙,就連會叫的動物都沒有,除了樹以外,還是樹。

謝莫言不清楚這裡是哪裡,也不想問,現在重要的是要如何利用那一個小時自由時間,如果沒想到要逃跑的話,謝莫言就是個蠢蛋,畢竟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但是巫長老以自己身邊的人作為威脅,讓謝莫言多少也有些顧慮。

原本火土兩位聖使可以在一天之內到達目的地,但是謝莫言執意要休息,找了個尿盾的理由後,小心地避開兩個聖使來到偏僻的小樹叢裡小解。謝莫言並不是沒想過要借此逃走,但是他沒把握在猶如一個普通人的體制下,從兩個靈力充沛的修真高手中逃脫。更何況那顆可以讓自己暫時解除身上那該死的「血靈封印」的藥丸還在那兩個女人身上。

小解過後,謝莫言回到休息地,也無非是一處比較高的巨石上而已,兩個女人一紅一黃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謝莫言瞟了一眼,說道:「好了!」

「那就走吧!」土姬說完便準備押著謝莫言繼續朝目的地飛去,但是卻被謝莫言叫住道:「等等!」

「你又有什麼事!」另外一邊的火聖使不耐煩地說道。

「我突然覺得很累,所以想休息!」謝莫言一副我最大的樣子說道。

「不可能,再過十分鐘就可以到了,你別再給我耍花樣!」火姬說道。

「我這個人很挑剔的,如果我很累的話,就會休息,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鳥他。另外,就算你們現在把我帶到那裡去,我也不會和那只麒麟打,更不會幫你們把麒麟血拿來!到時候你們那個巫長老怪罪下來,你們擔當的起麼。」謝莫言威脅道。

「你!」火姬怒得說不出話來,土姬及時在旁邊勸道:「算了,姐姐,還是順了他的意思吧!反正長老說兩個小時回去,以我們的速度十分鐘就夠來回了!」火姬憤怒地瞪了一眼謝莫言後轉過身不再看他。後者卻是一臉得意地看著她,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幽閒地靠在石壁上。

「你只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土姬對謝莫言也是毫無辦法,不冷不淡地說道。

謝莫言偏過頭,不再理會她們,土姬和火姬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前面五米處,背對著謝莫言,他們不擔心謝莫言會從她們手中逃脫,畢竟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謝莫言跑得再遠也有把握立刻把他抓回來。

謝莫言裝模做樣地坐在地上休息,心中卻想著如何擺脫眼前這兩個人,但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絲毫辦法,最後終於在火姬不耐煩的催促中不甘願地起身被兩個美女一左一右夾著朝天際飛馳而去。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一座無名山峰上,火姬和土姬兩人押著謝莫言來到山峰旁一處不起眼的洞口,火姬鬆開手說道:「這裡就是火麒麟所處之地,你吃了這顆藥丸,有一個小時時間讓你取麒麟血!如果取不回來,你自己看著辦吧,或許會被麒麟撕成碎片吃了也不一定!」火姬不冷不淡地說道,隨即取出巫長老給謝莫言的那顆藥丸遞給他說道。

「那你們呢?」謝莫言問道。

「我們在這裡等你出來!別和我們耍花樣,這座山已經被我們的結界封印住了,沒有我們的破封口訣,你是出不去的!」土姬說道。

「什麼?你們在這裡等?就我一個人和那東西打,你們還是不是人啊!」謝莫言怒道。

「少廢話,快點吃了這顆藥丸,否則過了時間,長老把你的朋友怎麼樣,我們就不知道了!另外這個容器是裝麒麟血用的,到時候只要把血放入這個皿器中然後再貼上這道符咒就行了!」火雞不耐煩地說道,將藥丸和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遞了過去。謝莫言無奈,接過那顆藥丸和皿器,看也不看地便將那顆藥丸一口吞進肚子裡,頓時從胸口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感覺一陣輕飄飄的,一股熟悉的靈力在體內遊走著。才一天,謝莫言就很懷念這種靈力在體內暢遊的感覺了,不自覺地閉上雙眼,舒服地呻吟了一聲,很是享受。

「快點,別給我耍花樣!」土姬推了謝莫言一下,後者放才從先前神仙般的感受中回到現實中來,低聲咒罵了一句:「不愧為火姬,這麼凶,簡直就是只『火雞』,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你說什麼!!」火姬似乎聽到什麼,大怒道。

「沒什麼,我進去了!」謝莫言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身走進洞口。

火麒麟所處之地乃是世間至陽至火之地,但是謝莫言卻根本感覺不到一點熱的氣息,更別說火了,這個洞口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夠三個人並肩而行了。洞內很乾燥,一點雜草的跡象都沒有,都是堅硬的石壁,而且越向裡面走,光線越暗。對於謝莫言來說,一個人走在這麼陰森的洞並不是他所喜歡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謝莫言突然感覺四周的空氣竟然開始上升,漸漸炎熱起來,就連地面都隱隱傳來一絲灼熱的氣息。看來離火麒麟所處之地不遠了,不知道那只麒麟是不是像小說裡講的那樣威武。以前根本沒想到世界上有麒麟這東西,待他成為修真者,並且經歷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後,終於相信這世界上所謂的神話並非不存在,只是自己沒見到罷了。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現一個空地,三個高達五米,寬有六七米的洞口出現在眼前,哪個洞才是麒麟棲息的地方?謝莫言皺了皺眉頭,想道。左邊?右邊?仰或是中間?以前謝莫言自伶聰明才智,但是現在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隨便選一個的話,萬一找不到還要折回來,時間上就已經消耗了大半,哪裡還有時間和麒麟打,還要取到它的鮮血?

「喂!在想什麼?」一陣稚嫩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啊!」謝莫言隨口回道,剛說完,身形突然一窒,轉過頭看著寶寶,激動地說道:「你終於出來了,真是太好了,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不過你這個笨蛋被人封印了,就連我都無法衝破那層封印,如果是我鼎盛時期的話,這個破玩意哪裡能封得住我,都怪你這個笨蛋,投降投降,咱們當時足夠和他們一拼了!沒想到你竟然被他們三言兩語就說服了,真是看錯你了!」寶寶微怒道。

「對不起……連累你!不過……如果當時我不投降的話,水姬的性命就會受到威脅,我以前欠她的,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從血影門逃出來的時候,如果不是她,我們現在恐怕還在那裡呆著呢!」謝莫言回道。

「算了,不過他們竟然要你來和火麒麟打,簡直就不知死活,還有你!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真是個笨蛋,你知不知道麒麟有多厲害,以你現在的實力別說和它打,他只要噴出一個活球就足夠把你燒得連渣都不剩了!」寶寶說道。

「他們說你能夠傷到麒麟,只要取到麒麟的血就可以了!」謝莫言說道。

「麒麟血有這麼容易得的話也算不上是五聖物之一了,就算你運氣好,取到了又如何?難道還有命回去麼?麒麟的強大你還沒體會到,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寶寶說罷便往前走去。謝莫言趕緊跟上去說道:「你知道它在哪裡?」

「少廢話,跟著我就是了!」寶寶說道,遂向中間這個洞口走去。

「你願意幫助我了?」謝莫言高興道,立刻跟上腳步。

「我是在幫我自己,我可不想你被那隻畜生一爪子拍死,你死不要緊,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那我就死得冤枉了!」寶寶毫不掩飾地說道,謝莫言似乎想還口,但是現在確實只有寶寶可以和那只麒麟一拼,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不求他也得求。就算不為自己,也是為了水姬,為了自己身邊的朋友。

「還有多久啊,好熱啊!謝莫言說道。雖然將靈力逼出體外,結成一個白色透明屏障將四周的熱氣屏蔽開來,但是仍然有一股熱氣串進來,而且越是向裡面走,這股熱氣越是灼烈,好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裡一般。謝莫言相信如果自己沒有這身本事的話,剛才就已經被這山洞的熱氣「蒸」熟了。

「就快了!」寶寶看也不看謝莫言一眼,滿臉凝重之色,繼續朝前走去。眼前漸漸泛出一層火紅色,謝莫言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清楚那發出紅色異光的東西一定是這麼灼熱的原因。

兩人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甬道盡頭,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空間,大得謝莫言無法想像,站在這裡,謝莫言只覺得自己就像個非常不起眼的米粒一般。剛剛在甬道看到的那股紅光,就是下面一大片的岩漿,火紅的岩漿猶如一片汪洋一般,在謝莫言腳下十米處翻騰著,時不時有一絲火星飛濺上來,嚇得謝莫言趕緊後退開來。

「這……這裡是什麼鬼地方!難道咱們到了地球核心處麼?」謝莫言一邊催動著靈力抵抗四周急劇串進來的熱氣,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這裡就是火麒麟居住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歡的的地方!」寶寶說道。

「啊?它住這裡?那岩漿不把它燒得連骨頭都不見了才怪!」謝莫言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你這個笨蛋,火麒麟之所以叫做或麒麟就是因為它是屬火的靈獸!普天之下像火麒麟這種力量強大的靈獸幾乎沒有了!沒想到那個血影門竟然能找到它的居住之地,不簡單啊!」寶寶凝重地說道。「對於我們來說,如此炎熱的地心烈焰是火麒麟最喜歡住的地方了,我們感受到熱,它卻是感覺舒服得不得了。」

正說話間,下面的岩漿一陣翻騰,掀起一片滔天巨浪,火星四射,石壁碰到岩漿迸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嘶」聲,伴隨這一股股青煙散發出來,謝莫言兩人大吃一驚,紛紛向後退去。

就在謝莫言兩人詫異之時,一陣驚天巨吼傳來,徘徊在巨大的空間,久久不能散去,謝莫言心神一跳,這就是麒麟的叫聲?好奇心驅使謝莫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微微伸出頭,朝下一看,只見巨大的「火海」裡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其中,上下翻滾,似乎在游泳嬉戲一般,那巨大的頭顱,怪異的身子,還有那隱隱泛著紅光的鱗片,謝莫言心中隱隱泛起一股怯意。沒想到麒麟竟然這麼大,簡直像坐小山一般,自己站在它面前恐怕只有叫指頭那麼大,怎麼和它打?

「怎麼?怕了?」寶寶在一邊淡淡地說道,隱隱有一股輕視之意。

「怕什麼,我還從來沒怕過誰來著的!不過是只麒麟而已,你去幫我解決它!」謝莫言一偏頭,不屑地說道。

「臭屁,死要面子!」寶寶低聲罵道,隨即沒好氣地說道「你呆在這裡,別動!我下去看看!」隨即身形化做一道白光朝下面飛去,靈巧地落在石壁上突出來的一塊小石頭上,雙眼凝重地看著呆在岩漿中暢遊嬉戲的火麒麟。現在是它警惕心最低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傷到它的時候。寶寶想了想,隨即飛回謝莫言所處的地方說道:「麒麟生性暴虐,而且警惕心重,等一下你去把他吸引過來,然後我再偷襲它,順便把血弄來!」

「什麼?你要我去把他吸引過來?你不是發燒了吧!」謝莫言大叫道,寶寶上前趕緊摀住他的嘴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團火球飛串上來,謝莫言呆呆地看著火球朝他壓去,不知道是被火球嚇傻了還是什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寶寶見狀,趕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扯了過來,身形一展,化做一道白光朝前飛去,也就在同時,身後那團巨大的火球砸了個空,仔細一看赫然竟是火麒麟,全身包著一層火紅的異光,隱隱泛出點點零星的火光,不要小看這一點點的火星,它足以把世界上所有有形的物體燒得連渣子都不剩。

火麒麟落在剛剛謝莫言站立的地方,卻撲了個空,搖晃了一下它那個大腦袋。忽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不禁大吼一聲,向前追去。沒想到這麼龐大的身軀,行動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簡直像一道火紅的閃電一般,不多時便追上寶寶,謝莫言只覺得身後陡然一陣灼熱,褲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火了,大叫道:「著火拉,救命啊,快停下!」剛說完這句話,便發現身後一團巨大火球飛串而來,謝莫言知道這火球是什麼東西,不禁大驚失色,叫道:「快點,快點,它追來了!」

來這裡的時候,謝莫言曾在腦海裡幻想那只麒麟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巨大的身軀謝莫言已經能夠想像到了,但是讓他驚訝的是它的速度竟然這麼快,就連寶寶都能追上。真是太恐怖了!

寶寶沒頭沒腦地飛馳著,衝出長長的甬道,回到先前的空地上,一個急轉彎來到左邊那個洞口,一路飛馳,眨眼間便衝出甬道盡頭,眼前是一大片空曠的地方,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雖然不及先前岩漿廣闊,但是卻也遜色不了多少,奇怪的是,在這樣一大片的寬闊地方竟有一小片方圓五米左右的池水,池水古井不波,彷彿一面明亮的鏡子一般。

寶寶帶著謝莫言飛過池面上方,停在對面五米處的一塊空地上,才將謝莫言放下。謝莫言一落在地上便趕緊拍滅褲腿上的火,雖然有靈力護身,但是剛才情急之下竟沒用出來,不過雖然火沒怎麼傷到謝莫言,但是卻把他的那條褲子燒得只剩下半截,如果衣服再破點的話,差不多可以和丐幫的人媲美了。

此時,火麒麟跑到對面離地五米左右高的甬道盡頭,突然停住身形,撲哧撲哧吐著氣,兩個大鼻孔中呼出來的氣竟然是兩團火苗,讓謝莫言緊繃的心弦又再一次提到嗓子眼。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莫言看,彷彿先前謝莫言破壞他的興致感到憤怒。後者看到那雙大眼睛全身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全身寒毛瞬間倒豎起來,警惕地看著麒麟。

「它……它怎麼不進來?」謝莫言輕聲沖寶寶問道。

「你很希望它進來麼?」寶寶反問道,雙眼依舊盯著麒麟。

「呃……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如果它進來的話,該怎麼辦?」謝莫言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

「你現在知道它的可怕了?」寶寶轉過頭,不冷不淡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謝莫言問道。

「我怎麼知道,叫你去引它出來,你可好,一聲大叫就把它引出來了!」寶寶繼續諷刺道。此時麒麟用它堅硬的爪子不斷刨著地面,一陣陣低吼,彷彿對謝莫言兩人跑進這個洞裡來感到很不屑,同時也感到憤怒。雙眼盯著兩人,兩個大鼻孔不斷呼出帶火的氣息,渾身上下均被一層火紅的異光包著,兩條長長的觸鬚似乎有靈性一般在半空中浮動,只是卻一步也沒跨進來,似乎在忌諱什麼。

靜靜地,謝莫言和寶寶兩人和火麒麟對峙了許久,兩方人都沒絲毫動靜,隔著中間的一汪池水,兩方均警惕地看著對方。

「這樣下去不行啊!」謝莫言說道,「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半小時了!」

「吵死了,這麼急著它進來,你想死的話,我還不想死呢!」寶寶說道。

「可……我們在這裡乾耗著也不是辦法啊!」謝莫言說道。寶寶凝重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潭池水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寶寶沖謝莫言說道:「我們下去看看,或許和這池水有關。」遂不由謝莫言說話,便拉住他的胳膊飛身來到池邊。

這池水遠遠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但是如果走近看的話,就有股非常冰涼的感覺,很是奇怪,謝莫言不由自主地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池邊,伸出一隻手指觸摸了一下池面,剛觸到池面時,一股無法言喻的冰冷順著指尖眨眼間傳遍整個身體,謝莫言本能地把手指抽回來,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抖,手腳漸漸失去知覺,就連雙眼也漸漸模糊起來。

寶寶見狀,飛身上前,手剛碰到謝慢言的手時,一股冰冷的寒氣霎時間傳來,還好寶寶乃是靈物,全身充沛的靈力瞬間將這股冰冷的寒氣排出體外,但是心中依舊對這股寒氣感到吃驚不已。這池水難道是傳說中,世間極陰之水的「九陰寒潭」。

相傳千百年來有一處極陰之地,有這樣一潭池水,奪天地造化,歷盡千年匯聚無數陰氣形成一滴陰水,俗稱陰池。陰池冰寒無比,後也有人稱之為「九陰寒潭」。別說是謝莫言這種半吊子的修真者,就連寶寶如果掉入這池水的話,也會被這陰水化去一身靈力,消失於空氣之中。

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有這東西,真是奇跡,一邊是灼熱無比的地火,一邊卻是陰寒的潭水,真可謂是奪天地之造化,讓寶寶大開一次眼界。不過轉而再看謝莫言,剛剛沾染了一滴池水,全身瞬間便被陰氣侵入體內,陰冷無比的寒氣足以將靈力也冰封住,剛才那一下足以讓他立刻死掉,還好他有鞘靈護體,至少也能撐個一兩天,不過就算如此,肉體傷害也是非常大。

想到這裡,寶寶運起靈力,全身霎時間被一股白色靈光包住,一股精純的靈力透過謝莫言的天靈穴,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逐漸將他冰封住的身體逐漸恢復過來,直到最後一片被冰封住的皮膚恢復到原來的血色之後,謝莫言終於睜開雙眼,轉過身詫異地看著寶寶說道:「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這個笨蛋,這個池水是陰水你也敢碰,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敢輕易小看這池水,只有你這個笨蛋竟然那自己的手指去試探,真是笨到家了!」寶寶大罵道。

「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陰水,如果知道輕輕一碰的話,就差點死掉,我才不會去碰呢!」謝莫言嘴中咕隆著,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發覺除了有些麻麻的之外沒有其他不適之處。

正在這時,上面傳來一陣吼叫聲,火麒麟忿忿地怒叫了一聲,隨即搖擺著腦袋轉身便要回去,寶寶似乎想到什麼,叫道:「快點追過去,把它引到這裡來,我有辦法對付它!」這次謝莫言沒有耽擱,幾乎在寶寶說完後,就提起身形飛了上去,全力甩出一道靈氣,朝麒麟打去,麒麟身子一擺,巨大的身體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反映,結結實實地硬接了這一下,不禁一陣巨吼,看來顯得很痛。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冒著火,盯著謝莫言,後腳一蹬,身子幾乎是化做一道紅光朝謝莫言襲來,後者早就意料到它會這麼做了,在甩出一掌之後,身形便迅速向後退去,但是他沒意料到火麒麟發起怒來竟然這麼恐怖,速度簡直快得不像人!哦,對了,它本來就不是人。

謝莫言趕緊提起身形飛了回來,身後的火麒麟衝到甬道口,憤怒地沖謝莫言的背影吐出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速度之快猶如炮彈一般,謝莫言身在半空中,哪裡抵擋得了,火球未到,那股炎熱的氣息便已襲捲而來,謝莫言幾乎能感受到頭髮正發出陣陣「吱吱」的聲音,不禁再提起幾分靈力,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寶寶身邊,幾乎是剛停到寶寶身邊時,火球便已襲來。

寶寶冷喝一聲,全身白光一閃,數十道劍氣齊發,瞬間將半空中的巨大火球分解成數十塊。但是被分裂開來的火球卻依舊冒著火光,朝謝莫言襲來,只到五米處時才緩緩停下,謝莫言和寶寶做站之處正是寒潭邊緣,那火球一接近這寒潭便熄滅,看來這寒潭確實是和麒麟相生相剋,這樣就好辦了!

憤怒中的火麒麟,繼續搖擺著腦袋,鋒利的爪子不斷刨著地面,一道道被鋒利而又炎熱無比的爪子劃出一道道黑色的深痕。

「怎麼樣?」謝莫言沖寶寶問道。

「你再上去,一定要把它弄下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對付它!」寶寶一副自信滿滿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卻是不敢相信地看著寶寶說道:「不是吧,再去?剛才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已經被它烤了吃了!」

「那你是想被烤了吃還是等一個小時過後,巫長老把你的朋友殺了?」寶寶問道。謝莫言一窒,無奈只能硬著頭皮飛身上前,這次他學聰明了,先在身前布起一層防護罩,以免等一下又這麼狼狽回來。

一上前,火麒麟一雙大眼睛便已盯上他,嘴中一吐,一個和剛才相差無幾的火球朝謝莫言襲來,後者身形一擺,右手彈出幾道指風,含帶著一絲靈力的指氣,威力絲毫不亞於剛才那一掌的威力。

指氣毫無保留地打盡數打在火麒麟身上,但是卻只激盪起外圍那層紅光更加耀眼,麒麟卻一點事都沒有,看來這傢伙確實是打不死的怪物,不過只要把它激怒再引它下來就行了。謝莫言也沒再多想,繼續彈著指風,普天蓋地的指風猶如暴雨一般打在麒麟身上,正當謝莫言打得正爽的時候,眼前一花,一個火紅的龐然大物撲了過來,謝莫言大吃一驚,正當他要提起身形飛回來時,兩隻爪子已經把他按倒在地,只覺得雙肩膀一痛,火麒麟兩隻粗大的爪子已經壓在謝莫言的肩膀上。還好剛才布了一層防護罩,否則這一下足以把謝莫言的肩膀壓碎。

對著只離自己幾寸的麒麟,謝莫言的心臟幾乎提到嗓子眼,龐大的麒麟頭,像巨大的卡車頭對著自己,那銅鈴大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火苗,尖銳的牙齒隱隱露出來。

麒麟頭低聲吼了幾聲,雙眼一凝,張開血盆大口便像謝莫言咬了下來,後者本能地向左一偏,麒麟頭的鱗片幾乎是擦著他的脖子,牙齒在旁邊的地面上咬出一個深深的黑色印記。一下不中,火麒麟似乎感到有些不悅,張開大嘴又向謝莫言咬來,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的原因,謝莫言竟然又躲過了,現在他腦子一片空白,只是瞪大雙眼看著麒麟,冷汗不知道幾次把自己浸濕,轉瞬又被麒麟身上熾熱的氣息瞬間蒸發。

麒麟一下又不中,搖晃了一下他巨大的腦袋,兩個大鼻孔撲哧撲哧地呼出一股股炎熱的氣息,不禁有些火氣。重新把腦袋對準謝莫言,大嘴一張,一個火球在口中聚集,謝莫言幾乎能看到那火球上蘊涵的炎熱力量。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完了!

正當麒麟口中的火球就要噴出來之時,一道白光衝了過來,猶如一把局劍狠狠地在麒麟的身上,切開它身上堅硬的鱗甲,留下一道五寸左右的傷口。一滴火紅的鮮血滴落下來,火麒麟吃痛,飛身離開。

寶寶上前扶起謝莫言,右手隨即甩出數百道劍氣朝火麒麟襲去,同時帶著謝莫言飛身來到寒潭旁邊。

火麒麟大怒,一陣驚天巨吼,幾乎全部被火掩埋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謝莫言和寶寶,全身一陣赤紅的異光閃氣,襲來的百道劍氣盡數打在它身上竟無一絲傷痕。飛身衝了出來,寶寶一掐法決,右手一引旁邊的寒潭,寒潭內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沖半空中的麒麟襲去。麒麟身在半空中卻是靈活不已,飛身閃開,猶如一道赤紅的極光朝寶寶襲來。

寶寶面帶凝重之色,再掐法決,雙手一引池水,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屏障,恰巧火麒麟直直地衝進屏障內,霎時間全身赤紅異光一陣劇烈波動,身形雖然衝開那層屏障,但是身上那層紅色異芒卻是暗淡許多。謝莫言趕緊和寶寶飛退到一邊,驚魂未定地看著火麒麟,寶寶化做一道白光包住謝莫言的右手,同時在他腦海裡說道:「以靈為媒,引萬物御之,起!」

謝莫言幾乎是本能地舉起右手,掐出一個他並不熟悉的法決,盤踞在右手的寶寶,化做一道靈光朝寒潭射去,霎時間一整片池水被引到半空中化做一片巨大的水幕朝麒麟蓋去,此時麒麟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躲不開這層水幕,但是求生的本能依舊驅使它的雙腳朝前跑去。只是終究還是被水幕蓋住身形,霎時間,麒麟來不及哀吼,奔騰中的身體在半空中一窒,原先的紅光盡數熄滅,露出它的本來樣貌。隨即一層白色冰晶狀物體漸漸覆蓋它龐大的身體,直到他全身被一層晶瑩剔透的晶狀物體覆蓋住,才重重倒在地上,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

謝莫言驚魂未定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寶寶此時化做人形出來沖謝莫言大叫道:「回神了!」謝莫言全身輕輕一顫,放才回過神來,指著麒麟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九陰寒潭是至陰至寒的東西,和麒麟正好相剋!它現在和你剛才一樣,被陰氣冰封住了!」寶寶說道。謝莫言聽著寶寶的話,看著眼前巨大的晶裝物體,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吶!這是剛剛我傷它的時候取到的鮮血,你收好!」寶寶把裝著麒麟血的皿器遞過來說道。謝莫言想起剛才自己被麒麟壓在下面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看來是寶寶所為了。

「快點!我們還要把這傢伙送回去呢!」寶寶不耐煩地說道。

「呃……啊?送回去?」謝莫言小心地接過那個器皿,詫異地說道。

「麒麟雖然凶厲,但是本性溫和!如果沒有人故意來打攪它的話,是不會這麼暴虐的!更何況它和我一樣是天地靈力孕育而生,只是它是靈獸,我是靈體罷了,但本質卻是相同的!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它的鮮血,我也不會和它動手!」寶寶說道。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謝莫言歉意地說道,還只說到一半便被寶寶不耐煩地打斷道:「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快點辦事,辦完還有更要緊的事呢,你想不想離開血影門!」

「什麼?你有辦法?」謝莫言大喜,寶寶卻是一臉神秘地笑了一下,沒說話,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被冰封住的火麒麟,後者心領神會,但是轉身準備著手將這龐然巨物抬起時又被寶寶叫住道:「等等!」

「怎麼?」謝莫言疑惑道。

「聚集靈力在手掌上,否則這陰氣會侵入你的身體!」寶寶說道。

「哦,知道了!」謝莫言應了一聲,便依照寶寶說的辦法將這龐然巨物輕鬆抬起,對於恢復靈力後的他來說,這猶如一座小山般的巨物簡直就輕如鴻毛,根本不在話下,就算在沒修煉《靈動決》之前也有把握把它舉起來。

一路走回岩漿口,謝莫言依照寶寶說的話,把冰封住的麒麟扔到下面的岩漿池中,陰氣一遇到這熾熱的岩漿,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一股股濃厚的白色清煙裊裊升起,岩漿中的火麒麟猶如重生一般,重新在岩漿中翻滾起來。但是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盯著上面甬道盡頭的寶寶和謝莫言。敵意雖然憂存卻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凌厲,隱隱還有一絲疑惑,謝莫言從它那雙大眼睛中竟然看出這麼多情緒,不禁暗暗驚詫,靈獸果然通靈,竟然有這麼豐富的感情,真是大開眼界了。

此時麒麟全身泛出一層紅光,腳下一條巨大岩漿柱詭異般支撐起它龐大的身體慢慢浮在半空中,和寶寶兩人對視著。

謝莫言心中發顫,這傢伙該不會又想打吧。再看寶寶,卻是一臉平和的樣子,雙手掐了一個手印,朝前一揮,盡數沒入麒麟巨大的腦袋中。麒麟疑惑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詫異地看著寶寶,後者卻是一臉平和地喃喃說了幾句謝莫言聽不懂的話。隨即麒麟似乎聽懂了什麼似的,緩緩點了點頭,隨即偏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卻是詫異地在寶寶和麒麟之間來回。但是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麒麟便發出一陣巨吼,一個火紅的東西從口中緩緩吐出,詭異地飄浮在它的眼前。

謝莫言以為麒麟又要和他們打,不禁上前一步站在寶寶面前說道:「快點躲開!」

「你才給我躲開呢,它又沒有敵意!」寶寶說道。「剛才我用通靈術和它溝通了一下,他願意暫時蟄居在你體內,利用內丹幫你把身上的封印解除!」

「什麼?它要幫我們?」謝莫言吃驚道。「還有,你那個什麼通靈術是什麼玩意?」

「通靈術是比較偏門的術法,但是能夠起到和一些修煉有成的靈物進行心靈溝通,我和它本是同根,何況我們打敗過它,但卻沒傷它性命,它現在對我們也沒什麼敵意了,反而它對你很好奇,還懷疑你的身體能否承受它他身龐大的力量呢!」寶寶說道。

「哇!還有這種術法,你如果早點拿出來的話,事情不就好辦了嘛,還打了這麼久!」謝莫言略顯不滿地說道。

「我是準備用了,只是我叫你把它引上來而已,但是你卻把他激怒了,我有什麼辦法!」寶寶撇了撇嘴說道。「時間不多了,快點吧!否則外面那兩個女人可就等得不耐煩了!」

「等一下,是不是那內丹進入我身體時,就可以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除了?」謝莫言問道。

「是啊!」寶寶回道。

「可不可以先回血影門後再解封?」謝莫言回道。

「怎麼?你還想回去把那個水姬救出來不成!」寶寶說道。

「是啊,她被關在那裡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幫她離開那裡!」謝莫言說道。

「算了算了!你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把她救出來並不是件好事!」寶寶說道。「不過我告訴你,麒麟把內丹弄到你身體裡時,有點痛,你做好心理準備!」

謝莫言低低應了一聲,對寶寶說的那所謂的「有點痛」嗤之以鼻,只要能救出水姬,這點痛算得了什麼。轉身沖麒麟點了點頭,火麒麟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前飄浮著的火紅內丹一陣盤旋,「嗖!」地朝謝莫言嘴中飛了進去,後者只感到一股炎熱的東西從嘴巴順著來到喉嚨接著整個身體一陣灼熱,全身皮膚一陣發紅,就連頭髮都逐漸枯萎,一根根掉落在地,謝莫言一直留著的那頭飄逸的長髮就這樣報銷了。身上的衣物也一陣自燃,瞬間便化做飛灰,只有裝著麒麟血的那個器皿沒有受到分毫傷害,輕巧地落在寶寶手上。

但是此時謝莫言哪裡還顧得了這些,全身就像是被火燒似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承受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彷彿連鮮血都要蒸發了一般,就在這時,一股冰涼的感覺順著喉嚨順著下來,不多時冰涼的寒意傳遍整個身體竟和先前那股灼熱的感覺中和了,但是意識卻逐漸脫離謝莫言的控制,漸漸地,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莫言才醒過來,寶寶正一臉悠閒地坐在一邊說道:「你醒了!」

「啊!!!我的衣服,我的頭髮,怎麼都不見了!」謝莫言大叫道。

「吵死了!我又不是沒見過裸體,怕什麼,更何況你的身體也沒什麼好看的!」寶寶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的頭髮和衣服怎麼都沒有了!」謝莫言緊張道。

「你吞了麒麟的內丹,但是你的修為太淺,所以我就用九陰寒潭裡的陰水中和了一下,不過還好,你竟然挺過來了,還這麼快就醒了,真是出呼我的意料之外!」寶寶說道。

「什麼?難道你先前就不知道我吞下那東西會有什麼反映麼?」謝莫言問道。

「知道啊,我說了會有些疼,你卻毫不在乎的樣子,我也懶地說咯!不過還好寒潭的水中和了麒麟的火氣,兩者中和在一起,已經成功蟄居在你體內了!」寶寶說道。

「什麼!!你竟然把我當成實驗品,你……」「你」字說了好幾遍,謝莫言硬是說不出個什麼來,寶寶卻是一臉和自己無關的樣子說道:「吵死了,現在大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吧!」

「什麼!!」謝莫言驚訝地跳了起來,胯下那玩意在半空中搖晃著,寶寶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莫言,後者似乎發覺到什麼,尖叫一聲雙手摀住要害,慌張地朝出口跑出。寶寶大笑一聲化做一道白光融進謝莫言體內。

謝莫言瘋狂地跑到洞外時,發現火姬和土姬竟然還在洞外等候,但是兩者臉上卻紛紛湧出一股擔憂的神色。忽然內衝出一個身影來,兩人紛紛轉過頭一看,一陣驚叫。

「啊!」火姬和土姬紛紛把臉轉過去,謝莫言見到兩位美女也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本能地逃回洞內。

「你……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土姬背對著謝莫言問道。

「我也不想啊,誰叫那只麒麟這麼厲害,我有什麼辦法,快點吧,那只麒麟很凶啊,要是追上來我可就死定了!」謝莫言雙手捂著要害處委屈地說道。

「那你就這麼衝出來是什麼意思,你這個變態,看我不把你殺了!」火姬轉過身,雙頰通紅,憤怒地看著謝莫言伸出來的腦袋。

「你不想要『麒麟血』拉!」謝莫言伸出一隻手,手上一個裝著鮮紅血液的器皿搖晃著。火姬和土姬一看之下,不禁一喜,剛想轉頭,似乎想到什麼,叫道:「你把瓶子放在那裡,退回十米,我去拿來!」

「等等!」謝莫言叫道「你們是不是應該順便拿套衣服給我!」土姬想了想便說道:「我去拿!」隨即沖火姬點了點頭,便飛身離開。

第二章逃逸

過了一會兒,土姬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套僧袍,沖躲在洞口的謝莫言叫道:「衣服!」遂把僧袍扔了過去,謝莫言同時也將那個裝著麒麟血的器皿放到洞口,抓著衣服朝洞內走了幾步,不久,洞內傳出一陣大叫:「有沒有搞錯,你怎麼弄個和尚衣服給我啊!」

「方圓五里內只有一見和尚廟!我只能隨便拿了一件過來!現在沒多少時間了,如果你還不回去的話,到時候你的朋友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負責!」土姬一副不管我的事的模樣說道。

火姬則是揀起那個裝著麒麟血的器皿,小心地放好……當時巫長老派了幾百人進去無一倖存,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深藏不露,單槍匹馬就能傷到麒麟並且還把麒麟血拿回來。雖然到最後有些……狼狽,但是他的修為卻是讓人心驚,還有那個軒轅劍靈也不失為一件世間少有的靈物,能夠傷到火麒麟的必然不是凡品,不知道這個謝莫言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最後還是被巫長老抓到。

不多時,謝莫言便走出洞口,沒想到土姬選的和尚袍給謝莫言穿上竟是非常和身,再加上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更是有一種和尚的味道,看來謝莫言很有做和尚的潛質。但是對於謝莫言本人來說卻是非常無奈,一臉不甘願地走出洞口,土姬和火姬看他這身行頭,心中不禁略顯一笑,但似乎想到什麼立刻板起臉來說道:「走了!只有十分鐘時間!」

火姬說完便和土姬兩人一左一右押著謝莫言朝血影門飛去,以兩人的實力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謝莫言來說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累贅,不到十分鐘,終於趕回血影門總部,那個巨大的石殿之中。

「你終於回來了!」巫長老依舊還是操著那股讓謝莫言感到非常不爽的聲音,對於謝莫言改頭換面的打扮並不覺得吃驚,相反對於他能夠如此完好無缺地回來,還大大超呼他的預料之外呢,要對付火麒麟,並且拿到麒麟血,就算血影門傾巢而出相信也會大敗而歸,因為這世界上只有劍靈這等靈器才能夠傷得了麒麟身上那層堅硬的鱗甲,可謝莫言修為不深,單靠軒轅劍靈就能夠安全回來可見軒轅劍靈的厲害。

「麒麟血呢?」巫長老問道。

火姬遞過一個裝置和麒麟血的器皿,巫長老接過手,盯著那個器皿看了許久,雙手略顯有些顫抖,激動地說道:「好」?u?]??梓胙??嫻氖趨梓胙?】蠢茨ё鷸叵質蘭渲溉湛紗?嚏v?u?]???

「你不會得逞的!」謝莫言冷冷地說道。「就算血魔出來,也會被正道中人再次封印,自古邪不勝正,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哦?是麼?那你認為什麼是邪?什麼又是正?」巫長老收起麒麟血,饒有興趣地問道。

謝莫言對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不禁楞了一下,什麼是正?什麼是邪?老實說謝莫言確實分不清楚,只是潛意識裡有這樣的分別,事實上幾乎所有人都有這種分別,但是要真正問起來卻是沒有人能夠解釋得清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這種問題一樣。

「呵呵……回答不出來了麼?」巫長老冷笑一聲說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正邪之分,只有誰強大,誰就是主宰!不過我想你是不會有這個機會明白了,還有兩個月,魔尊就可以重見天日,到時候我會把你的劍靈帶同你的命奉賢給他!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肯答應的話,我不禁不會殺你,而且也不會傷害你的朋友!」

「難道你想要我加入你們?真是太可笑了!」謝莫言諷刺道。

「別這麼早下定論,我給你三天考慮!」巫長老說道。隨即右手閃電般抓住謝莫言的右手,一股靈力順著胳膊游了進來,謝莫言大驚,本能地想反抗但是寶寶的聲音隨即在心中響起:「別動!」謝莫言立刻收緊心神,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任由那股靈力在體內遊走。半晌,那股靈力重新被巫長老收回體內,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示意旁邊兩個低階弟子將謝莫言押往石室。

「火姬、土姬!你們二人這次也多少立了功,待魔尊重見天日之時我會重重有賞!」巫長老說道。

「多謝長老!」火姬和土姬兩人紛紛半跪在地齊聲說道。

謝莫言被兩個血影門弟子推進石室後,只覺得身後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兩杉厚重的石門便緩緩合上。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水姬看著謝莫言一身和尚袍子的怪異打扮不禁詫異道。

「哎……一言難盡。你那個什麼巫長老逼我去麒麟洞取麒麟血,沒想到那麒麟這麼厲害,還好,命保住了,但是全身衣服包括頭髮都被它燒了!」謝莫言說到這裡不禁心疼他那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後來那個土姬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這身和尚袍子,沒辦法,我只能講究著穿了!」

水姬看著謝莫言這和尚打扮,隱隱有些滑稽,不禁略顯一笑,但是一想起巫長老不禁又皺起眉頭。謝莫言見丈,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解釋道:「呃……剛才我說意思是……」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水姬打斷謝莫言的話,繼續說道「雖然巫長老一直都對我很關照,我清楚他對我的心意,但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對他動心。我和他雖然同在一門之中,但是卻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野心太大了,遠遠不是你能夠想得到的!只可惜我連累你也被關在這裡……」

「你別這麼說,我說了好幾次了,我被關在這裡和你沒關係!」謝莫言打斷水姬的話糾正道,隨即似乎想到什麼,關心地問道「對了,你的燒退了吧!感覺怎麼樣?」

「嗯!好多了,謝謝你!」水姬說道。看著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謝莫言一陣意亂情迷,不禁開呆了,水姬被謝莫言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得一陣羞澀,轉過身說道:「你看什麼!」

「啊?呃……沒……沒什麼!」謝莫言陡然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搪塞道。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此時寶寶的聲音在謝莫言心底響起:「你這個笨蛋,還想不想出去了,你不想出去的話我還想出去呢!」

謝莫言心中一驚,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個自由身了,巫長老在身上下的那道封印隨時可以解除,不禁一喜,沖水姬說道:「如果有機會讓你離開這裡的話,你會不會跟我走!」

「你說什麼?」水姬似乎還沒反映過來。

「我是說,我想救你出去!」謝莫言堅定地說道。

「你身上被長老下了『血靈封印』,沒有解封咒的話,根本就無法使用靈力,你怎麼救我出去?」水姬詫異道。

「你先別管這個,我只想知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離開這裡!」謝莫言說道。看著謝莫言那雙堅定而又期盼的雙眼,水姬本能地想答應,但是忽然又想起自己是血影門人不禁收回剛才的念頭,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會走,我的命是長老給的,我的一切也就屬於這裡,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還是走吧,畢竟這裡不屬於你!」

「你……你能不能替自己想想,你現在只是他們的工具!我不希望你因為血影門賦予你一切,你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奉還給它,不值得!」謝莫言有些激動地說道。

「對不起……我過不了我自己這關!道不同不相為謀……」水姬幽幽地說道,隨即轉過身,不再看謝莫言。

此時謝莫言心中又響起寶寶的催促聲,謝莫言無奈,只得先依了寶寶的話,把身上的封印解除。融入體內的火麒麟內丹緩緩發出陣陣紅光,謝莫言全身一陣赤紅,飄在半空中。水姬見狀,不禁大驚失色,心想:難道他真的能離開這裡?

全身泛出一層詭異紅光的謝莫言飄浮在半空中,一股強大的罡氣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龍捲風,將寬大的僧袍吹得「咧咧」做響。不多時,紅光頓時大盛,原本溫和的紅光頓時變得猶如太陽一般刺眼,水姬一時不適本能地用手遮擋了一下。

就在這時,紅光頓時又消失了,石室又恢復了往常幽暗的環境,不同的是全身隱隱泛著紅白相間的謝莫言卻一改先前的樣子。渾身散發出陣陣逼人氣勢,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足以表明他的修為有了質的提高。但是水姬卻不知這是火麒麟的內丹所造成的暫時效果罷了。

也就是在謝莫言落地的同時,石門頓時被打開來,巫長老面色冷峻地帶人走了進來,想必剛才謝莫言衝破封印讓他感覺到了。

「跟我走!」謝莫言朝水姬伸出手。水姬看了看謝莫言,又看想巫長老等人,最終還是幽幽地搖了搖頭,說道:「你走吧!」謝莫言看著水姬,他實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在這時,巫長老冷喝一聲:「上!」骷髏老者和鬼爪老頭撲面而來,眼見就要傷到謝摸眼。寶寶及時從謝莫言體內分離出來,化做一道白色屏障抵擋住二老襲來的術法,同時在謝莫言心海中大叫道:「你這個笨蛋,把她弄暈了,帶她一起走不就行了!」

謝莫言一聽之下,彷彿醍醐灌頂暗道:「自己剛才怎麼沒想到!」想到這裡,謝莫言手指一彈,一道指風點在水姬頸部,被封住靈力的水姬哪裡有什麼反抗,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身子就要倒地之時,謝莫言左手臨空一抓,將水姬攔腰抱在手上,右手駕御劍靈,抵擋著二老襲來的術法,有了劍靈護身,二老襲來的術法根本就傷不了謝莫言,而且還有火麒麟的內丹輔助,這點強度的術法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影響。

「快點攔住他!」巫長老似乎感覺到謝莫言有些異樣,不禁大叫道。頓時火、土、金、木,四位聖使也加如戰團,但是卻也被劍靈那龐大的靈力壓制著,霎時間,不大的石室內寶光流串,叱呵聲斷不絕耳。巫長老知道軒轅劍靈的厲害,但是卻沒想到如此能耐竟然能夠擋住這麼多人的術法攻擊,而且謝莫言到底是怎麼衝破自己的「血靈封印」的,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而且這劍靈的威力似乎也更加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莫言,衝出去!」寶寶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謝莫言兩眼一凝,右手一掐法決,嘴中喃喃自語:「以劍為媒,御靈為氣,氣轉乾坤,以靈御劍!」這是白老當初傳授給謝莫言的御靈劍決中的其中一句,事實上謝莫言也只領會這麼一句,但是這招的威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以謝莫言的實力,威力最大的術法也就只有這麼一招。不過對付眼前這些人卻已足矣。

全身被刺眼的白光籠罩其中,化做一把泛著白光的巨劍朝前衝去,眾人大驚,相信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安然無恙地接住這一招,不禁本能地閃開一邊來,就連巫長老也是面帶驚詫之色。「嗖!」的一聲巨劍橫著衝了過來,劍未到,但是那股強烈的罡氣卻是吹地眾人隱隱做痛,想必如果和這招硬碰硬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巫長老沒有不自量力到要和它硬碰硬這種地步,幾乎在巨劍就要刺到他的那一瞬間,才勘勘躲了過去,但是劍身上那股劍氣已經將他那身寬大的黑色袍子瞬間撕成碎片。

也就在同時,巨劍狠狠地撞在後面那面石壁上,「轟!」地爆出一陣巨響,迸發出無數碎石,四射開來。眾人紛紛躲避,待眾人回過神來之時,石壁上已經露出一個五尺大的洞,幾乎有十尺厚的石壁竟然被巨劍一下貫穿,而且這石壁還不是普通的石壁,乃是靈力加持過的青巖,幾乎整個石殿都是有一整塊巨大的青巖築成,尋常法器根本就傷不了其分毫,沒想到謝莫言來了兩次,兩次破壞石殿。眾人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如果剛才那劍刺在自己身上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恐怕也救不活了。

「長……長老,該怎麼辦?」此時先前威武不已的鬼爪老者,略顯震驚的眼神看了看那洞口,木吶地朝站在一邊的巫長老問道。

「下令門眾,禁止一切活動,將石殿所有禁制打開,從今天開始,一切接近石殿者,殺無赦!」巫長老冷冷地說道。

「是!」鬼爪老者和骷髏老者退了出去。

「你們三個,全力去尋找謝莫言,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給我抓回來!」巫長老沖金姬三人說道。

「屬下遵命!」金姬三人各懷心事地看了一眼那個洞口,轉身離去。

卻說謝莫言帶著水姬離開血影門後,一路御劍飛行,大約過了兩個山頭後,停在一處幽靜的樹林中。

寶寶從劍身狀態幻化回小孩模樣,站在謝莫言身邊,後者找了個大樹,將昏迷不醒的水姬小心地扶到樹下。

「現在該怎麼辦?要怎麼安頓這個女人?」寶寶問道。謝莫言一聽,心下不禁也開始有些犯愁,是啊!該怎麼安頓她?現在自己是逃出來了,總不能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吧,慕容香知道的話,不把自己撕成兩塊才怪。但是她現在無依無靠的樣子,總不能把她放在這裡任由她自生自滅吧!

「我也不知道!」謝莫言木吶地回道。

「你這個笨蛋,早就叫你別把她救出來了,現在可好,要去哪裡都不知道!你可真是有夠蠢的!」寶寶破口大罵。

「可如果不把她救出來,她再繼續呆在血影門也不是辦法,她不屬於那裡!」謝莫言說道。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寶寶一副懷疑的樣子問道。

「切!我像是那種人麼,她救過我,我現在只是還給她而已!」謝莫言信誓旦旦地說道,但是內心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自己是這樣想的麼?

寶寶狐疑地看了謝莫言一眼,隨即哼了一聲說道:「好了,現在逃出來了,我們先回麒麟洞,然後把內丹還給火麒麟!」

「那她呢?」謝莫言指了指半靠在樹幹上的水姬問道。

「血影門的人沒這麼快找到這裡,更何況以你我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可以回來了,你還怕她被狼叼走不成!」寶寶說道。

「她現在靈力被封,你說的也不失為一種可能!」謝莫言說道。

「你個笨蛋!這麼關心她,還說不喜歡她,我看你是言不由衷!」寶寶說道。見謝莫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著自己,寶寶無奈道:「算我怕了你了!」隨即在水姬旁邊劃出一個圓圈圍住她的身子,雙手連掐幾下法決,數道白光從指尖串出,沒入剛剛劃出來那道圓圈上,一道隱隱發著白光的圓圈漸漸沒人地下。

寶寶轉過身說道:「我下了一個簡單的劍陣,你現在不用擔心了吧!」

「嘿!你知會的還真多,什麼時候也教我一下啊!」謝莫言看寶寶竟然會這麼多術法,不禁說道。

「以你的資質,我看沒有幾百年是學不會的了,更何況你的修為這麼低,我就算教你你也學不會!」寶寶不顧謝莫言那吃人般的眼光,淡淡地說道。

「你這個小混蛋,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不學就不學,有什麼了不起,我的也不會比你的差!」謝莫言竭力忍住心中想把寶寶掐死的衝動,說道。

此時,寶寶已經幻化出一柄飛劍,沖謝莫言說道:「有種的話就不要用飛劍,我看你走到什麼時候才到麒麟洞!」

謝莫言見狀,狠狠地瞪了一眼寶寶,無奈地飛身站在飛劍上,寶寶大笑一聲,隨即化做一道白光沒入謝莫言體內。

一人一劍「嗖!」的一聲沖天而起,朝麒麟洞飛去。不多時便來到麒麟洞,外圍已經沒有那層禁制了,估計是因為麒麟血拿到之後,血影門便已經收起這層禁制,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謝莫言竟然會折回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謝莫言和寶寶來到岩漿口,也就在同時,猶如火海一般的岩漿內,一個巨大的火球冒了出來,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只巨大的火麒麟。寶寶沖火麒麟說了幾句謝莫言並不懂的話之後,火麒麟大嘴一張,謝莫言只覺得胸口有一股強大的能量緩緩往上冒,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一陣收縮,雖然沒有先前內丹融入體內那般痛苦,但卻也是非常難受。喉嚨彷彿卡住一個滾燙的火球似的,嘴巴張得老大,幾乎連下巴都要脫臼了,卻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一陣陣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的呻吟聲。

終於,一顆幾乎有半個腦袋大小,渾身冒著陣陣歸依紅光的球狀東西從謝莫言嘴中吐了出來,隨即被火麒麟大嘴吸了進去。

「咳……咳……」吐出火麒麟的內丹之後,謝莫言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眼淚撲唆撲唆地往外冒,還過氣來之後,謝莫言沖寶寶破口大罵:「我靠!你還是不是人啊,那麼大的東西竟然弄進我身體裡,還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叫麒麟把內丹弄出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被噎死啊!」

「我本來就不是人!」寶寶攤了攤手,一副不管我的事的樣子說道。謝莫言見狀更是被氣得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重新收回內丹後的火麒麟,沖寶寶點了點頭,後者和麒麟說了幾句謝莫言聽不懂的話之後,遂帶著繼續咳嗽不止的謝莫言離開麒麟洞。

走出麒麟洞的謝莫言終於喘過氣來,沖寶寶繼續一番言語轟炸之後,才滿意地站在那裡微微喘著氣。卻見寶寶站在那裡似乎在想些什麼,對謝莫言剛才那番轟炸似乎根本沒感受到什麼似的。

「喂……想什麼呢?」謝莫言推了一下寶寶的胳膊問道,心想:他該不會被自己罵傻了吧,不過剛才罵得確實好爽啊!

「剛才麒麟和我說,你身上有一股和它以前遇到過的一位修真者很像!你可能是和那個人修習了同樣的法決,所以才會如此。」寶寶說道。

「和我修煉同樣法決……」謝莫言喃喃自語,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大驚道:「你真的聽到它是這樣和你說的麼?」

「難道你還認為我會耳背不成!」寶寶不耐煩地說道。

「那……那它還有沒有說些有關那個人的事情?」謝莫言非常激動地說道。

「它沒說什麼,只是說那個人在一個地方留下一樣東西!」寶寶說道。

「東西?那東西藏在哪裡?」謝莫言追問道。

「九陰寒潭下面!」寶寶說道。

「真的?那我們去看看!」遂一把抓住寶寶的胳膊,衝入洞內熟練地跑到寒潭洞內,這裡依舊和上次一般淒涼,或許是因為寒潭的原因,空氣中隱隱有一絲涼颼颼的感覺。

謝莫言走到寒潭旁邊,有些激動地便要把寒潭的水弄上來,忽然間想起上次陰氣入體的情形,不禁又退了幾步。

此時寶寶雙手一掐法決,冷喝一聲:「起!」整片寒池竟然脫離地面飄了起來,見謝莫言一副發楞的樣子不禁大叫道:「快點啊!我支持不了多久!」謝莫言一聽之下,立刻反映過來,趕緊上前探出腦袋來,只見光滑的潭底竟什麼都沒有,但是仔細一看,竟隱約刻著一些密密麻麻的石刻文字在上面,字雖然是小篆體,但是自小飽讀詩書的謝莫言還是認得,但是一看到前面三個字不由地讓謝莫言砰然心動。

「靈動決……真的是靈動決!」謝莫言顫抖著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走苟,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謝莫言越看越激動,這正是他所學的靈動決,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再次見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充斥在心中。這些法決謝莫言絲毫不覺得陌生,直接跳過,從地靈開始看,不多時便記住了,也就在同時,寶寶彷彿脫力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空中的九陰寒水「嘩!」地落了下來,謝莫言眼疾手快,飛身閃開,跑到寶寶身邊緊張道:「你怎麼樣?」

「沒什麼,只是有些脫力!我想需要進入你的身體好好調養一下!」寶寶虛弱地說道,隨即化做一道白光鑽入謝莫言體內。想想也是,先前和火麒麟打鬥,再回到血影門,硬是拼出一條出路來,就算寶寶靈力再怎麼雄厚,也會有力竭之時,幾乎一路上都是他在為自己拚命,自己卻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甚至有些拖累他,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有些愧意。

盤坐在地,謝莫言心神漸漸沉了下去,靜坐調養了一下體內靈氣,剛才雖然記住了「靈動決」的地靈篇法決,但是謝莫言卻不得要領,不過這已經讓他感到很滿足了,畢竟修行不是要苦修就可以有進步的,還要靠個人的領悟能力和機緣而定,不能急功求利,否則會適得其反。待謝莫言從深深的冥想狀態中回到現實中來之後,發覺體內的靈力似乎比以前精進許多,心中不禁暗喜,正在這時卻發現寶寶已經一臉氣定神閒地站在身邊。

「你醒拉!」寶寶說道。

「是啊,你……覺得怎麼樣?」謝莫言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你的靈力似乎又有所精進,看來你修煉的法決確實有其過人之處。」寶寶說道,「那是當然!哈哈……」謝莫言得意忘形地大笑道。寶寶撇了撇嘴說道:「走吧,再不走的話,我看你那個水姬醒來見不到你就遭殃了!」

「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剛說完謝莫言便後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賊笑的寶寶之後,踏上寶寶幻化出來的飛劍朝小樹林飛去。

當謝莫言回到先前的小樹林時,卻發現水姬竟然不見了!心下不由大吃一驚,寶寶也是微微皺眉,疑惑地看著原先自己劃下的那個圓圈,有一絲被破壞的跡象,明顯是有人破壞他設下的禁制,帶走水姬,會是誰呢?

「你是不是帶錯地方了?水姬怎麼不見了?」謝莫言問道。

「沒有,她是被人帶走了!」寶寶盯著被破壞的地方說道。

「會不會是血影門的人?」謝莫言擔憂道。

「不知道!」寶寶非常乾脆地說道。一邊的謝莫言聽罷,心中不由地更是緊張,四處叫喊著,但是四周空曠無人,根本沒有任何回復。

「你別費力了,剛才我用心神搜索了方圓五里的地方,沒有任何人的足跡,看來那個人的修為不淺!」寶寶說道。「不過她不見了也好,省得麻煩!」

「你這是說什麼話,她可是救過我的,也就是說她也間接救了你!」謝莫言說道。

「哼!」寶寶一撇小腦袋,站在一邊不做聲響。

不死心的謝莫言幾乎找遍整片樹林,最終還是應了寶寶的話,根本就沒有水姬的身影,謝莫言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麼關心一個女孩子,就像是擔心慕容香一樣,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被寶寶說中了,自己喜歡上她了?不……不可能的!自己喜歡的一直都只有慕容香一人而已,怎麼會喜歡上只見過幾次面的水姬呢。真是太可笑了,謝莫言甩了甩腦袋,悶坐在地上。

「現在準備去哪裡?」寶寶問道。

「原本離開百印門只是想讓自己輕鬆一下,不再想那些瑣碎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離開百印門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的!老天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故意在耍我,不論我走到哪裡都要發生這麼多事端!」謝莫言忿忿地說道。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沒有機會享受到普通人的生活,這是你的宿命,我和你相遇也是一種宿命!」寶寶淡淡地說道。

「宿命?呵……這東西我以前不怎麼相信,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被我遇到了!以前做個盜賊,天天悠閒地偷寫東西,日子也過得安穩。但是來到雲霞大學之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老天爺和我開了個大玩笑啊……」謝莫言感慨道。

「你後悔了?」寶寶說道。

「後悔了又怎樣?日子還是要照著過!」謝莫言說道。「最麻煩的是惹上那個什麼血影門,我本來就不喜歡招惹敵人,現在可好,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被綁架兩次,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自己以前是盜賊身份,遇到國安局的人便立刻千方百計地掩飾自己的身份,生怕被慕容香知道自己是盜賊身份。在現實社會中沾染了一些俗世風氣,做賊的和做警察的天生便是夙敵。但是自從自己加入百印門成為傳說中修真者的一分子之後,口口生生說自己是正道中人,但是在他內心身處卻一直不清楚到底什麼是正什麼才是邪。

夕陽西下,謝莫言半靠在樹幹上,呆呆看著天際一片紅霞,不知不覺間,謝莫言竟然睡著了,在夢境中,謝莫言握著軒轅劍靈,全身上下到處是血,但是卻一臉剛毅的神色和眼前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對峙著。

「血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謝莫言大喝一聲,軒轅劍靈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起,無數道劍氣朝眼前男子襲去,後者冷笑一聲,右手一抬,浮在半空中的血色飛劍頓時紅光大盛,也甩出萬道劍氣,兩者不分上下,但是就在這時,血色飛劍竟衝出漫天劍雨,朝謝莫言刺來。

謝莫言剛想反手擋去,卻見慕容香突然衝到自己面前,血色大劍貫穿眼前的身影,謝莫言雙眼大睜……大叫了一聲。

雙眼本能地睜了開來,才發覺這不過是一場夢,但是卻是如此真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環顧四周,不知不覺已經是凌晨了,天邊泛起一層魚肚白。

「剛才怎麼了?」寶寶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哦……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場噩夢!」謝莫言緩緩說道,腦中卻是回想著剛才那般情形,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個夢而已,但是心下卻有些心神不定。似乎想到什麼,一手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機了,想必是電池用關的緣故。

「寶寶!我想回去看看慕容香他們,我有些擔心!」謝莫言說道。

「好吧!」寶寶看謝莫言心神不定的樣子,多少也清楚他剛才做了什麼噩夢。

一人一劍劃破天際,朝慕容香的住處飛去,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後,謝莫言便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跑了一段路之後,直接打了輛出租車便往慕容香的住處趕去。那個出租車師傅見謝莫言一身和尚打扮,不禁詫異道:這年頭還真是變了,和尚出門都坐出租車。不過有錢賺的活,沒有人會推卻。

到了目的地之後,謝莫言甩出一張百元大鈔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了上去,敲打慕容香家的大門。後面的司機再一次對謝莫言感到驚詫和好奇,這和尚未免也太闊綽了吧,把錢不當錢用,連零錢都不要了,不過見謝莫言沒有意思要過來那回零錢的樣子,司機高興地收起錢,哼著小曲,驅車離去,只留下一股塵煙。

門敲了好久,一個女僕打扮的人打開門沖謝莫言問道:「請問你找誰?」畢竟在大都市中,一般沒有人會起這麼早,就連僕人都還沒這麼早起床呢。待女僕看清楚眼前竟是個和尚之後,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這裡不化緣的,你還是到別家吧!」

「不是的,我……」謝莫言看了看身上的裝扮,不禁一陣苦笑,繼續解釋道「我找慕容香!請問她在麼?」

「你怎麼認識我家小姐?」女僕詫異道,同時也暗暗警惕謝莫言,裝扮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卻有些落魄,也不知道是哪個和尚廟裡跑出來的,如果剔除他的和尚袍和光頭外,簡直和一個乞丐沒什麼分別。

「你跟她說謝莫言來找她,她會清楚的!」謝莫言沒時間做出解釋,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說道。

「你就是謝莫言?」女僕似乎顯得很吃驚。

「你認識我?」謝莫言也有些詫異。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中年男子的聲音:「香姐!是誰啊?」隨即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赫然就是慕容香那個大伯。

「你是……」鬍渣男看門外竟站著一個和尚,不由詫異道,待他看清楚之時,不由大吃一驚,趕忙把謝莫言引進門來,說道:「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失蹤了麼?香姐,這是小香的朋友,我認識,你快去叫小姐出來!」

「一言難盡,小香怎麼樣了?」謝莫言見鬍渣男認得自己不由地暗暗慶幸。

「她那天匆忙回來之後,我就知道出事了,後來才知道你出事了,所以就派人去郊外尋找,但是卻沒發現你的人影,後來接連三天沒有你的消息,小香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我還向她父親請求,派了三架直升機出來尋找你的下落,卻始終找不到你。如果你還不回來的話,恐怕整個國安局的人都要出去找你了!」

知道慕容香沒事之後,謝莫言心中多少也舒了一口氣,隱隱還覺得有些欣喜,畢竟慕容香這麼緊張自己,就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待聽到鬍渣男說派出直升機尋找自己的時候,不由一陣驚訝,看來有權利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就算整個國安局的人都出來找也是於是無補,血影門所在的地方就算他們鑽地洞都不可能發現得了,就算找得到,恐怕也進不去。

「沒想到我失蹤竟然會讓你們如此勞師動眾,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說道,習慣性地一手摸著腦袋卻發現光禿禿的,不由一陣尷尬。

鬍渣男似乎發現謝莫言的尷尬,不由地一陣笑意,說道:「來!進來說話,跟我說說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裡了!」

謝莫言跟著鬍渣男走進小別墅內,外面看上去,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一走進裡面卻是顯得非常寬敞,四周擺設和裝飾顯得非常得體。幾乎是在謝莫言剛坐在紅木做的椅子上時,樓梯口便傳來一陣拖鞋和木板急促摩擦的聲音,一個曼妙的身影,穿著睡衣跑了下來,不用看,正是慕容香。

幾日不見,慕容香憔悴了許多,謝莫言一臉心疼地走上去,輕聲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一臉憔悴的慕容香見到謝莫言平安回來之後,淚水不由地再次流了下來,不住地搖著頭,想說什麼卻是一陣哽咽。謝莫言趕緊那起旁邊的紙巾將她的淚水拭去。

過了良久,慕容香才止住淚水,沖謝莫言說道:「你……你這混蛋,竟然跑去做和尚!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說完便一拳打在謝莫言胸口上,後者扯牙裂嘴地一片痛苦神色,慕容香不禁一陣笑意,頭輕輕靠在謝莫言肩膀上。

「咳……咳……」正當兩人親密之時,身後傳來一陣乾咳聲,兩人本能地分開,尷尬地站在那裡。鬍渣男微微一笑,說道:「看看你們兩個,一個是和尚,一個還沒睡醒的樣子,還不快去整理一下!」隨即沖站在一邊的女僕說道:「香姐,幫謝莫言準備一套衣服,還有放好熱水讓他洗一下!」

僕人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慕容香也說了一聲後,一路小跑地回到樓上,整理打扮去了。

第三章回歸

經過一番整理之後,謝莫言一身清爽地走到大廳,另外一邊,也經過精心打扮過的慕容香輕步走下來,雙眸隱含羞澀,坐在謝莫言身邊。

鬍渣男神秘一笑,在兩人身上曖昧地來回瞄著,兩人被鬍渣男看得心中一陣緊張,如坐針氈。

「好了好了,莫言,你說說這事情經過吧,我到是很好奇這幾天你到底是去哪裡了。」鬍渣男笑了一聲緩解了一下氣氛說道。

「是啊,這幾天你到底去哪裡了,我們一直找不到你,還有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坐在一邊的慕容香也是一臉好奇地問道。

「不知……呃……前輩是否聽聞過修真者?」謝莫言說道。

「呵呵……別前輩晚輩地叫了,我叫慕容逍,你就叫我一聲逍哥好了!」鬍渣男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你是小香的大伯,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莫言就厚著臉皮叫你一聲大伯吧!」謝莫言略顯靦腆地說道。

「哈哈……好好好,那我就托個大了!」鬍渣男笑道。「話說回來,我雖然是武林中人,但是卻也聽聞過這世界上有傳說中的修真者!怎麼?莫非你這幾日失蹤和他們有關?」謝莫言苦笑一聲,何止有關,簡直就是千絲萬縷。

「大伯,莫言他就是個修真者!」慕容香在一邊插了一句說道,鬍渣男略顯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再回想起上次比武大會的時候,他顯露出來的那身深不可測的修為,現在看來不禁釋懷,看謝莫言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份興趣和詫異。

「小香太抬舉我了,我的修為在同道之中最多只能算個中等罷了!」謝莫言謙虛道,不過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謝莫言理了一下頭緒,便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出來,不過中間略過水姬那段,似乎是本能地不想讓他們知道水姬的存在。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複雜地多啊,小香,以後你要多注意安全!畢竟那些人並不是普通人!」慕容逍皺著眉頭說道,慕容香點了點頭,不過雙眼看向謝莫言時卻是滿臉的信賴,只要有他在自己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化險為夷。

「我想這件事有必要和你爺爺說一聲,你們這兩天就先呆在這裡吧!雖然不是很安???嗆屯餉奼繞鵠矗?俺H嘶故欽也壞秸飫鑭模?退閼業玫揭膊換脊餉辭嵋拙塗梢越?矗蹦餃蒎興檔饋?

「嗯!那好吧!」慕容香點頭說道。慕容逍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之後,後者堅定地點了點頭,慕容逍也略略點了一下,轉身離去。

房間裡一下子只剩下謝莫言和慕容香兩人,一股非常微妙的情愫在空氣中蔓延,良久,慕容香微低著頭說道:「你第一次來我家,我帶你去後院吧,那裡是我練武的地方,平常沒什麼人去那裡。」謝莫言似乎略有心事地點了點頭,事實上,在來到慕容家時他就在想是不是該把自己的盜賊身份公佈出來,不再掩藏了,但是經過世俗多年的熏陶,本能地有些難以啟齒,而且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可如果不說的話,心裡總覺得有些難受。

兩人來到後院,這裡比外面要寬敞很多,四周擺放著一些兵器,地面上和四周牆壁上都有一些淡淡的痕跡,看來是慕容香練武時所留下來的。

「小香!」謝莫言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抬頭對著慕容香說道,臉色非常誠懇。

「什麼?」慕容香對謝莫言如此異樣的表情,不禁有些詫異。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我憋在心裡很久了!」謝莫言說道。

「是什麼事?」慕容香問道。

「其實……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謝莫言說道。

「還有一個身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慕容香詫異道。

「我是說,我……就是你一直想追捕的那個『無影盜賊』!」謝莫言說完這句話後,彷彿放下了某件東西,心中一陣輕鬆,但是同時卻又一陣緊張,不敢看著慕容香的臉。此時,四周的氣氛有些微妙,謝莫言見慕容香遲遲沒回應,不僅抬起頭看去,卻發現慕容香正看著自己,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生氣的表情。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慕容香淡淡地說道。謝莫言大吃一驚,她早就知道了?看著謝莫言吃驚的樣子,慕容香不禁一陣笑意,說道:「自從上次你在鷹嘴峰,洩露你是修真者的身份時,我就開始懷疑了,後來我聯想起爺爺曾送過一把劍給你,我就更加懷疑了,爺爺的脾氣我多少還是有點知道的,他不會和一些凡夫俗子打交道,更不會隨便收弟子,而且就算收了弟子也不會把他心愛的劍送給別人,你還記得當時我打了你一槍麼?」

「記得!」謝莫言說道。

「其實那一槍我只是想讓你說出你的身份罷了,只是你竟然這麼傻,一直都不肯說。後來我從爺爺那裡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後,我才知道,事情原來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身為盜門唯一傳人,如果不盜物的話,那還叫什麼傳人。但是抓人,是我的本職責,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所以當時,我打了一槍,不過開槍後,我就後悔了!」慕容香說了這麼多,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溢了出來,謝莫言終於知道眼前的人兒竟然也隱瞞了自己這麼多事情,心中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同時也非常包容她所做的一切。猛然間,慕容香撲在謝莫言懷中,兩人緊緊相擁。相互吐露心事,相互包容,彼此之間不分你我,這就是愛麼?有人理解自己,感覺真的好幸福。

不知什麼時候,慕容香從謝莫言懷中掙脫開來,拿出一個金鈴說道:「如果沒有這串金鈴,恐怕就見不到你了!」

「靈犀鈴是有靈性的法寶,如果沒有它的話,我也見不到你了!」謝莫言說道。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之後,心情舒暢了許多,謝莫言面對慕容香時也輕鬆了許多,沒有像往常那樣有壓力。不過想起古月昕時,謝莫言心中不由地又是一陣愧疚,或許對她來說,自己心中只有深深的愧疚吧。

「過兩天你和我一起去百印門吧,你在這裡我很不放心!」謝莫言說道。

「真的嗎?不過不論去哪裡,只要有你在身邊,我都會很安全,你會保護我的,是麼?」慕容香一臉幸福地說道。謝莫言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想道:不論發生什麼事,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讓慕容香有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以自我為中心的謝莫言已經開始變了,變得已經把一個人放在自己生命的最前端。

「對了,順便也把左峰和霍宗他們一起帶去吧!他們想飛想了很久了!」慕容香說道。

「嗯!也好,我不知道他們住哪裡,不如你去叫人通知一下!」謝莫言說道。

「我等一下就叫人去叫他們來!」慕容香說道。

「對了,我還想讓你看一樣東西!」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雙手一掐法決,心中叫道:「寶寶!出來打個招呼!」

右手手臂上的劍型紋身一陣白光閃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嗖!」地飛了出來,站在謝莫言身邊,寶寶一臉鄙夷地看著謝莫言,想必是因為謝莫言出賣他而感到不爽,不過謝莫言卻是無視於他那雙吃人的目光,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快和小香打個招呼!」

「你……你不就是那天比武大會時的那個小孩子麼?莫言,你說他是你的遠房親戚的孩子,可剛才……」雖然早就知道謝莫言神通廣大,但是剛才那一幕還是讓慕容香感到一陣心驚。

「姐姐,我叫寶寶!」寶寶可愛的臉,稚氣的聲音,對於慕容香來說並不是第一次見識了,但還是被他那憨憨的樣子逗笑道:「好可愛啊,我叫慕容香!」

「姐姐好漂亮!」寶寶討好地說道,不過慕容香確實很漂亮。

「你也很可愛啊!」慕容香俯下身來,湊到寶寶面前說道。

知道寶寶竟是軒轅劍靈之後,慕容香對寶寶更是好奇了,接下來慕容香和寶寶便把謝莫言擱在一邊,兩人聊得不亦樂乎。慕容香還把寶寶抱起,後者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裡看著兩人,寶寶還故意在慕容香身上扭動小身子,時不時地伸出小手在慕容香身上胡亂卡油,然後一臉得意地看著謝莫言。後者氣得瞪著一雙吃人的眼睛,就差要噴出火來,但是卻又不好開口。

兩人聊得正歡,謝莫言終於忍不住寶寶那陰險猥瑣的行為,走過來沖慕容香說道:「小香,抱著他很累的,乾脆放下來吧!」

「我不要!」寶寶撒嬌道,這小子竟然還來這套,對謝莫言雖然沒什麼效果,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特別是像慕容香這種愛心氾濫的女孩子殺傷力特強,抱著寶寶調侃似地沖謝莫言說道:「他比我想像中的要輕很多啊!你是不是嫉妒他?」

「嫉妒?我怎麼可能會嫉妒這樣一個小子!」謝莫言立刻說道,生怕慕容香會看穿自己的心思似的。

「姐姐,莫言他最壞了,每次都叫寶寶幫他做事情,還要寶寶變成飛劍讓他站在寶寶身上!他很重,寶寶不喜歡!」寶寶一臉稚氣地說道,謝莫言氣得幾乎快吐血了,指著寶寶說道:「你……你……」

「你」字後面硬是蹦不出句話來,讓寶寶心中大是痛快,慕容香聽了寶寶所說的,深信不疑,把謝莫言好一頓訓斥之後,放才罷休,抱著寶寶往內廳走去。

一臉冤枉的謝莫言無奈地跟在後面,被慕容香抱在懷裡的寶寶轉過頭,沖謝莫言得意一笑,兩隻小手伸出來,沖謝莫言比了一個中指,這下讓謝莫言氣不打一處來,右手重重地朝身邊的牆壁打去,只聽見一陣「轟!」的巨響,那面牆壁頓時化做一堆碎石。慕容香心中一驚,轉過頭沖謝莫言問道:「怎麼了?」

「呃……哦,沒事,只是這牆壁不小心塌了!」謝莫言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慕容香狐疑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轉身走去。寶寶更是高興地差點笑出聲來,謝莫言寒著一張臉狠狠地瞪了一眼寶寶之後,悶著腦袋跟了上去,他現在終於發現自己把寶寶叫出來是種嚴重的錯誤了,早知道的話就不把他叫出來了,現在可好,差點把自己搞得吐血,如果自己有個什麼心臟病之類的,早就被他活活氣死了。

之後,慕容香吩咐了幾個僕人去把左峰他們叫來之後,便在大廳中和寶寶玩耍著,謝莫言則是呆做在一邊,生著悶氣。不多時,左峰和霍宗邊風塵僕僕地來了,看樣子似乎比謝莫言還要著急,畢竟謝莫言失蹤的那幾天,慕容家廣派人手四處尋找,早就驚動了整個武林,左峰和霍宗知道謝莫言失蹤之後更是擔心,動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去著手尋找卻是一無所獲,現在謝莫言竟然突然回來了而且還理了個光頭,不禁讓兩人一陣詫異,不過謝莫言能夠安全回來還是讓他們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老大,你可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幾天,幾乎把整個武林搞得一團糟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還有慕容香,她可是比誰都要緊張你呢!」霍宗上前搭著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不會吧,我失蹤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謝莫言詫異道。

「自從上次在比武大會上,你一舉打敗常無悔之後,整個武林幾乎都知道有謝莫言這樣一個年輕俊傑了!呵呵,或許到現在你才是最後一個人知道。」左峰說道。

沒想到那一次竟然就這麼出名了,如果還來幾次的話還得了,謝莫言暗暗警告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再出風頭了,否則到時候事情麻煩起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對了,老大,你是怎麼回來的?這幾天你到底去哪裡了?」霍宗問道。

「一言難盡!」謝莫言暗歎一口氣,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霍宗和左峰兩人聽罷,微皺著眉頭,想必也覺得事情並非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以他們的實力或者說以整個武林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那個血影門相抗衡,而謝莫言一人卻要對抗整個血影門不禁讓兩人微微皺眉。

「放心吧,老大!不論你去哪裡,我跟定你了!還有你說要我們拜師的,可不能反悔!」霍宗說道。

「別少了我一份!」左峰說道。

「對不起,連累你們兩個,不過血影門並不是你們所想像中那麼好對付的,如果一旦捲進來的話,將會很麻煩!你們真的不後悔?」謝莫言說道。

「不後悔!」霍宗和左峰紛紛說道。

「那好,你們回去和你們的師門說一聲,然後明天和我一起去百印門!」謝莫言說道。

「真的?」想必兩人盼望這天已經盼望很久了,卻絲毫沒有想到去百印門的目的,一是避難,至於修習法決則是次之。

「當然是真的!好了,你們回去好好準備吧,不過……你們真的不後悔麼?」謝莫言似乎想再讓他們考慮一下。霍宗和左峰兩人不由地一笑,說道:「跟著你,我不後悔!」謝莫言有些感動地看著兩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謝莫言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寶寶似乎也感應到什麼掙脫慕容香的懷抱,閃現在謝莫言身邊,隨時做好應戰準備,也就在同時,一個身影由遠至近地出現在謝莫言面前,身形詭異不已。

「來者何人?」謝莫言擋在慕容香面前,冷喝道。

「呵呵……幾日不見,看來你的修為比以前更有多精進啊!」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渾厚的靈力讓謝莫言心驚,仔細一看,發現眼前之人竟是慕容香的爺爺不禁立刻收起外放的靈力,一臉恭敬地說道:「慕容爺爺,原來是你啊!」

「爺爺!」慕容香見來者竟是爺爺,不禁上前一手拉住他的胳膊,說道「爺爺,我好久沒見到你了,香兒好想你!」

「呵呵……我們家香兒竟然會想我這個糟老頭子,還真是奇怪了,難道你不想眼前這個小伙子了麼?」慕容爺爺笑咪咪地指著謝莫言說道。慕容香俏臉一紅,羞澀地嗔了一句便走到謝莫言身邊,慕老不禁又是一陣笑意,「對了,大伯人呢?」慕容香問道。

「哦,他在後面呢,他和我說了莫言的事之後,我就趕來了,莫言,我們進去,我有話和你說!」慕老說道。

「是!」謝莫言依言跟在他身後,來到書房內,這裡平時是慕容白也就是慕容香的父親的書房,不過他平時基本沒時間回來,所以也就一直空著,還好有僕人打掃,才不會顯得髒亂。

「莫言!這次你怎麼會被血影門的人盯上的?」慕老一臉嚴肅地說道。

「其實……這次我被他們抓去,目的不是我,而是他!」謝莫言指著站在旁邊的寶寶。

「他?」慕老詫異地看著寶寶。

「他就是軒轅劍靈幻化出來的身體,他叫寶寶!」謝莫言說道。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吸收天地靈氣幻化人身,軒轅劍靈果然不愧為絕世神兵!沒想到我老頭子還能有這麼一天,一睹劍靈化身,真是不枉此生了!」慕老非常欣賞地看著寶寶點了點頭。其實寶寶身上的靈氣如果仔細感覺的話就不難發現,在少林寺的時候,無塵大師就曾發現過,只是慕老先前沒注意到罷了。

「慕容爺爺過獎了!」寶寶謙遜地說道。

「這次血影門計劃得非常周密,還有一個月就是封印最弱的時候,到時候血影門必定會將封印破除!」謝莫言說道。「不過他們沒有軒轅劍靈,相信不會這麼做!」

「莫言,你可知道當年血魔被封印的地方?」慕老問道。謝莫言一楞,老實說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楚這血魔到底被封印在哪裡呢,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慕老輕歎了口氣,說道:「當年靈雲真君費其一生道行,將血魔封印在蜀山之下,之後蜀山掌門無崖子動用其修行數百年而成的劍靈看守,時隔數百年,血影門死灰復燃,蠢蠢欲動,恐怕又要引發一場腥風血雨了!」

「那血魔竟然被鎮壓在蜀山下!」謝莫言有些詫異。

「不錯!蜀山乃是世間少有的靈山之一,鎮壓血魔魔氣乃是最佳之選,否則單單依靠靈雲真君的封印,恐怕鎮壓不了那個血魔多久,畢竟經過了幾百年,如果不是蜀山得天獨厚的靈氣做後盾的話,封印早就被血魔破除了!」慕老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到時候血影門是否會去那裡?最後的麒麟血已經被他們拿到了!除了軒轅劍靈之外,他們似乎已經收集到所有的法寶!」謝莫言說道。

「應該會去!不過蜀山派不同於其他門派,血影門想輕鬆混進去也不是這麼容易,到時候所有正道人士都會去相助,必定會有一場惡戰!前幾日你師傅托我來告訴你,上山一趟,想必就是為了這事!」慕老說道。

「明天我正準備回去呢!順便把我的兩個朋友也一併帶去,慕容香也去,在那裡比較安全,我擔心血影門再次拿他們來要挾,到時候可就不妙了!」謝莫言說道。

「呵呵……小香真是沒看錯人!你果然不愧為劍靈選中的人!」慕老笑呵呵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微微低頭,輕笑一聲,站在一邊的寶寶卻是一臉不屑地看了一眼謝莫言沒說話,謝莫言雖然看到了,不過也不好發脾氣,只能暗暗在心中記下:這小子,看來是沾染太多的人氣了!

「慕老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莫言謙遜地說道。

離開書房之後,謝莫言發現左峰和霍宗兩人竟然回來了,不禁詫異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呵呵……我們回去和師傅說了,而且他們也都答應了,就來咯!」霍宗笑咪咪地說道。

「師傅知道我要去修真,開始還不相信,後來知道你竟然就是修真者,還大吃一驚呢,不過想起你在比武大會裡表現出來的實力,所以就釋然了!不過他們對你還是感到很好奇啊,說改天有空要來和你切磋切磋呢!」左峰笑呵呵地說道。

「對了,小香旁邊那個孩子不就是你上次帶到少林寺的那個親戚麼?他怎麼也在這裡?」霍宗詫異道。

「他……」謝莫言還未說完,便被慕容香搶先說道:「呵呵……寶寶不是莫言的親戚,不過你們別看他小,他可是軒轅劍靈哦!」慕容香說罷,便低下頭,陪著寶寶玩耍。

「軒轅劍靈?!」霍宗和左峰兩人一臉茫然,眼前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哪裡是什麼劍靈,而且劍靈又是什麼玩意?兩人紛紛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謝莫言,後者嘿嘿一笑,便把事情原委簡單地說了一下。霍宗和左峰兩人從謝莫言口中知道眼前這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孩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不世法寶,不禁一陣驚詫。

「那……那就是說,他不是人了?」霍宗有些畏懼地看著寶抱。

「嗯!可以這樣理解!」謝莫言一臉正經地說道,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寶寶一臉陰沉地看著謝莫言,脫口而出道:「你才不是人!」稚氣的聲音讓眾人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威脅,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不禁紛紛笑了起來,謝莫言是笑得最誇張的,頓在地上拍著地面。一臉得意地看著寶寶,心中痛快不已,彷彿把先前受的悶氣一口氣發洩出來似的。

「好了,你們別欺負他!」慕容香在一邊說道,隨即拉過一臉委屈的寶寶充分展現出愛心氾濫的女性風範。

「好了好了,你們晚上就先住在這裡,明早和莫言一起去百印門,說起來我也有段時間沒去看你師傅了,明天我也一起去看看!」慕老笑呵呵地說道。

「真的嗎?爺爺!」慕容香高興道。

「呵呵,只是陪你們一起去而已,不過修真習道不同你們以前練武,需要靜心鑽研,還要一定的資質,而且還有很多繁雜的規矩,到時候你們的言行舉止可要收斂點!」慕老說道。

「是,知道拉!」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異口同聲地應道,一個個興奮的樣子絲毫沒感覺到這次去百印門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避難,如果不是牽扯出血影門這個大麻煩的話,謝莫言根本不會讓他們和修真界扯上關係,畢竟在那個世界,並非表面上看那麼簡單。

夜色靜悄悄地來臨,謝莫言默默地坐在屋頂,仰望星空。四周靜寂無聲,夜風輕輕撫弄著他的衣擺。明天就要去百印門了,一想到這個,謝莫言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古月昕,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已經和她成了親,幾乎整個修真界都清楚這件事,但是明天慕容香上去的話,一定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自己該如何解釋?

「莫言,這麼晚了還沒睡,有心事麼?」慕容香從窗戶口探出腦袋,沖坐在屋頂的謝莫言叫道。

「呃……沒事!」謝莫言搪塞了一句說道。慕容香雙手輕輕一托,身子掠出窗外,輕巧地一個翻身,便上了屋頂,坐在謝莫言旁邊說道:「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啊?呃……沒……沒有的事!」謝莫言心中一驚,趕緊說道。以前一直認為慕容香的智商並不高,但是現在發現其實是自己的智商太低。她敏銳的觀察簡直猶如火眼精睛一般,彷彿自己每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出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

「今晚的夜色好漂亮!」慕容香仰著頭,望著被無數星光點綴著的夜空,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上面,溫柔地用它柔和的光芒默默撫慰這漆黑的世界。

「你很喜歡看星星麼?」謝莫言問道。

「是啊!以前小的時候很喜歡靠在窗戶上,看星星,偶爾看到流星我就會默默許願,但是每一次等我要許願的時候,流星已經不見了!爺爺說每一顆流星除了代表一個希望之外,同時也代表一個生命的墜落和另一個生命的開始!」慕容香說道。

「另一個生命的開始……」謝莫言喃喃念道,隨即轉過頭,沖慕容香說道:「我帶你去摸月亮怎麼樣?」

「真的?」雖然知道謝莫言是無論如何也摘不下來,但是心中還是非常高興。謝莫言神秘一笑,右手伸去,慕容香略帶一絲羞澀地將手伸去,兩隻手緊緊抓在一起,謝莫言叫喚出寶寶,霎時間腳下出現一柄泛著白光的飛劍,未等慕容香反映過來,飛劍「嗖!」的一聲沖天而起。

彷彿是在做夢一般,慕容香從來沒有過在空中飛翔的經歷,更沒經歷過在這樣一個夜色下,和心愛的人一同飛翔在空中。風輕輕在耳邊吹拂著,長長的髮絲在腦後肆意飛舞著,彷彿和黑夜融合在一起。

由遠至近地,夜空中的明月彷彿放大了數十倍,謝莫言牽著慕容香,踏在飛劍身上,伸出手,靜靜撫摩著。月光在他們身上泛出一層柔和的光芒,似乎就連腳下泛著白光的劍靈也被這股月光同化了。慕容香雙眼微閉,一臉安詳,似乎觸摸到無形的月光,嘴角輕輕向上翹起,睜開眼,沖謝莫言說道:「原來月亮真的能夠摸到啊!」

謝莫言輕輕一笑,飛劍慢慢接近旁邊的星星,點點星光似乎也比在地面上看到的要明亮許多。謝莫言右手一揮,點點光斑放禮花一般四射開來,中間一顆最為明亮的光球,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慢慢飄浮在慕容香手上。

「謝謝!」慕容香一臉陶醉地看著手上泛著柔和光芒的光球,隨即抬頭看向謝莫言,微微掂起腳尖,雙唇和謝莫言印在一起,後者微微一楞,隨即雙手自然到抱住慕容香。

浮在慕容香手上的光球慢慢飄到半空中停留在他們頭頂,隨即爆了開來,灑出無數彩光,璀璨不已。不遠處的明月靜靜地釋放它的光芒,似乎也在見證這浪漫的一刻。

第四章尷尬

次日早晨,謝莫言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大廳上,左峰和霍宗兩人已經等了一段時間。兩人見到謝莫言下來之後,紛紛上前說道:「老大,你終於起來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師傅他們應該早就在等我們了吧!」

「師傅?」謝莫言詫異道。

「你這次不是帶我們上百印門拜師的嘛,嘿嘿!」霍宗說道。

「呵呵……」謝莫言不禁宛爾一笑,這兩個傢伙,明明知道這次帶他們上山主要是為了避難,還想著拜師,更何況白老他們還沒見過呢,師傅這兩個字就已經叫出口了,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了。

「對了,慕老呢?」謝莫言問道。

「哦,他剛才說要先去百印門,叫我們隨後就去!」左峰說道。這時,慕容香也精心打扮了一下,從樓上走下來,和謝莫言雙眼對視了一下之後,心中一陣甜蜜,似乎還在回味著昨晚浪漫的一刻。

慕容香今天化了淡妝,長長的頭髮在後腦紮起,用一根銀色釵扣好,一縷長髮輕輕垂在肩頭,直到胸口,身上穿著一件非常古典的衣服,淡藍色似乎非常適合她均勻的身材。

「好……好漂亮!」霍宗和左峰心中同時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雙眼一直停留在慕容香身上,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慕容香穿上這身衣服,簡直就是個古代公主!

「你今天好漂亮!」謝莫言上前說道。

「嘿嘿……看來是得到愛情滋潤,所以漂亮是是理所當然的拉!」霍宗上前插了一句說道。慕容香趕緊微垂腦袋,嗔怒地笑罵一句,謝莫言則是隨和地一笑,滿臉的幸福味道。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是以前自己根本就沒想到過。

「好了,我們該走了!」謝莫言說道。隨即帶著三人走到後院,這裡比較安靜,四周也沒人,所以謝莫言不怕被外人看到一些驚世駭俗的情形。

右手一陣灼熱,一道白光從手臂上的劍型紋身上飛串出來,眾人現在才看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謝莫言手上竟然有這樣一個徐徐如生的劍型紋身,看到這個紋身,眾人便會非常自然地想起寶寶。看來寶寶確實是寄身在謝莫言體內。

眨眼間,一柄巨劍出現在眾人面前,隱隱泛著白光?荒?鄖W拍餃菹愕氖址繕硤ち松先ィ?任鵲卣駒諫廈妗W蠓搴突餱諏餃慫淙恢?辣Ρκ切??A椋??腔故塹諞淮渭?翹憓牬g谷荒芄換沒?穌餉創蟮囊話遜山#?喚?痄m?乩懍艘幌隆?

「喂!你們快上來!」謝莫言催促道。

「呃……哦!」霍宗和左峰回過神來,提起內力,縱身一躍站在寬大的飛劍身上。幾乎是在兩人一踏上劍身之後,只聽見耳邊傳來「嗖!」的一陣破空聲,泛著白光的巨劍沖天而起朝天際飛去。

飛到高空出後,霍宗和左峰兩人終於站穩了身子,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內力深厚站得穩的話,恐怕就被飛劍甩下來了,想想從幾萬尺高的地方掉下來,就算是神仙也會被摔死。

「你們沒事吧!」謝莫言轉過頭,左峰和霍宗兩人臉色從原先的慘白漸漸恢復過來,不過看他們的神色似乎還是有些驚魂未定,運起十成內力僅僅把雙腳紮在劍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甩下來。

「沒……沒事!」霍宗楞楞地回到。

「呵呵……不用怕,就算掉下去了我也會及時把你們揀回來的!」謝莫言笑道。左峰和霍宗兩人的臉色似乎又漸漸變回原先的慘白。雖然這是比玩「蹦級」還要刺激的運動,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機會嘗試,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耳邊除了陣真呼嘯的風之外,便無其他,飛劍依舊朝前飛著,彷彿比坐飛機還要平穩,漸漸地霍宗和左峰兩人放鬆開來,很是享受地這撲面而來的風,腳下一片片的雲,或相連或分開,千資百態,根本無法用隻言片語來形容,只能暗暗在心中感歎。

以前霍宗和左峰哪裡想到過飛的感覺,現在或許就是飛的感覺吧。昨晚經歷過一次飛翔後的慕容香此時依舊滿臉驚奇地看著四周雲海奇景。右手緊緊抓著謝莫言,後者一臉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一切話語盡在不言中。

一行四人,御劍飛行,來到長白山頂。來到那堵光滑的石壁上,雙手起印,一道白光由指尖射入那面石壁上,眨眼間沒入其中,和上次白老帶謝莫言來的情形一樣,那面石壁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好像一面豎著的水幕。身後的慕容香三人一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表情和謝莫言第一次來的時候相差無幾。

此時,水幕中走出兩個身影,赫然就是雲山和雲仙,見到謝莫言之後,雲山不禁高興道:「莫言,你終於回來了,咦?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你出家當和尚了?」

「哎……一言難盡,雲山師兄,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的朋友,左峰,霍宗,還有慕容香!」謝莫言一一介紹過去。

「在下雲山,是莫言的師兄!」雲山禮貌地做了一輯,自我介紹道。目光轉到慕容香身上時,不由得一楞,想必是被慕容香的氣質和美貌所驚詫,不過長年靜修的雲山多少也有些自制力,立刻回過神來,這一切不過是眨眼間的片段,但是卻躲不過謝莫言的那雙眼睛,心中不由地一陣高興。

「雲仙!」一臉冰冷的雲仙依舊還是那般冷淡,似乎對什麼都不敢興趣。

「你好!」霍宗,左峰和慕容香紛紛回了一禮。雲山穿著一件古裝衣袍,多少也顯露出一絲脫俗的氣質,讓三人心中不由地一陣崇敬。沒想到修真者都是穿著這些古裝衣服的,早知道的話來之前就先買幾件穿穿了,左峰和霍宗兩人心中想道。但是兩人看向雲仙之時,心中不由地想起仙女一詞,再聽到她的自我介紹後,又情不自禁地在仙女前面加上「冰山」兩個字眼。左峰一直認為自己體內的獨門內功已經算是非常陰冷的了,沒想到雲仙的一句話竟然比自己還要冷上百倍不止,不由地對她多看了幾眼,心種隱隱對她產生了一絲好奇。

「對了,莫言,你離開的這幾天大家都很想念你,快進去吧,大家知道你回來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雲山說道。

「嗯!」謝莫言應了一聲,帶著三人穿過眼前的水幕。霍宗和左峰非常激動地走過水幕之後,一條寬大的白玉大道出現在眼前,不遠處一座猶如宮殿一般的雄偉建築物赫然屹立在那裡,心臟不由地一陣激動。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夠來到這修真聖地,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啊!

謝莫言和雲山、雲仙三人並肩在前面帶路,慕容香靠著謝莫言走在身邊,後面是左峰和霍宗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四處張望,眼前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那麼新奇。

來往清一色穿著白色古裝服飾的百印門弟子見到謝莫言後,紛紛上前拜見,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見那些弟子對謝莫言如此尊敬,不由地覺得自己多少也有了些光彩,那些弟子見霍宗和左峰兩人衣著怪異,而且還和謝莫言在一起,心想一定是他的朋友,不由得也上前做了一輯當做是打了招呼,但是對於霍宗和左峰而言卻是無比榮幸,激動地一一回敬。

不過也在同時,那些弟子見到慕容香那般美貌容顏之後,大多數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如果不是雲山在一邊乾咳作為警惕的話,恐怕這些弟子要被慕容香迷得神魂顛倒了。而慕容香見狀心中多少也有些高興。畢竟任何一個女人,如果能夠得到別人讚賞的目光都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慕容香也不例外。

一行五人來到百印大殿,雄偉的大殿幾乎只有在電視上才見識過,霍宗和左峰兩人跨進門檻的那一刻開始,心臟就已經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來。

白老和秋、江兩位師叔似乎早就知道謝莫言會來,站在大殿之上,樣子似乎已經恭候謝莫言多時了。不過謝莫言看到旁邊站著的慕老之時,不由得釋懷,敢情是慕老告訴他們自己要來的消息,否則白老等人一定不會知道自己要來。雲山和雲仙將謝莫言等人帶到大殿之後,便站到白老身後。

「師傅!」謝莫言上前便半跪在地,霍宗和左峰、慕容香三人見謝莫言突然跪在地上不由地一陣詫異,但又立刻反映過來,紛紛跪在地上。白老上前扶起謝莫言,微笑道:「你肯回來,那就好了!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師傅!」謝莫言說道,隨即將三人的身份介紹了一下,同時也向三人介紹白老和兩位師叔!慕容香三人也非常恭敬地朝三人問候了一聲後,白老笑呵呵地說道:「這位就是慕容香吧!呵呵……果然不愧是慕老的孫女,落落大方,不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有你的味道啊!」白老笑呵呵地看著身邊的慕老。後者也隨之輕輕一笑,說道:「白老過獎了!」

「師傅,這兩位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那兩位朋友,他們一直都想拜你為師呢!」謝莫言指了指身後站著的霍宗和左峰說道。

「恩……資質不錯,不過我已經不準備收弟子了!」白老上前走到霍宗和左峰兩人面前說道。

「啊?」霍宗和左峰一陣失落,謝莫言似乎也感到有些難堪,不禁看向白老,後者輕笑了一句說道:「不過我不收,我的兩位師弟要收,這麼好的資質,想必他們不會放過!」

霍宗和左峰兩人聽了這話之後,立刻從失望又回到原先的希望中來,一臉高興地沖白老說道:「多謝前輩!」

「呵呵……先別急著謝!雲師弟,你看如何?」白老沖雲師叔說道。

「如果兩位受得了修道清苦的生活,我可以收納兩位為弟子!」雲師叔似乎也早有意願收霍宗和左峰兩人為弟子,想必先前白老是做做樣子而已。謝莫言笑著看著霍宗和左峰說道:「還不快拜見師傅!」

「弟子拜見師傅!」霍宗和左峰兩人被謝莫言這一說,立刻跪了下來,一臉誠懇地說道「弟子今後一定遵守門規潛心修道。」

「呵呵……好好好!」雲師叔高興地連說了三個好字,右手憑空一抬,也不見什麼異光閃起,左峰和霍宗兩人便扶了起來,心中大是驚詫,對眼前剛拜的師傅更是感到崇拜和尊敬。

此時偏門內,走出兩個熟悉的身影,謝莫言轉頭一看,赫然是古家兩姐妹,待看向古月昕之時,心中不由地一陣抽搐,後者看到謝莫言光頭模樣之後,心中不由地一陣驚詫,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他出家了。古月櫻看到謝莫言光頭的樣子也不由地一楞,隨即狠狠地瞪了一眼謝莫言,走到白老面前說道:「掌門!」隨即又衝雲師叔說道:「師傅!」

「嗯!這兩位是為師剛收的弟子,也就是你以後的師弟了,你們以後要互相關照一下!」雲師叔沖古月櫻說道。古月櫻轉頭看向霍宗和左峰,微微點了點頭,平淡地說道:「兩位師弟好!我叫古月櫻,今後是你們的師姐,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是,師姐!」霍宗和左峰紛紛應道,霍宗見到古月櫻那張俏臉之後,心不由地一陣狂跳,本能地低下頭不敢再看,暗暗自責道:自己怎麼就這麼窩囊,慕容香比她漂亮自己都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怎麼見到她就會這樣。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古家兩姐妹是在學校,現在卻是在這裡,而且身份竟然也有如此大的變化,已經成了自己的師姐。

「小櫻,你帶他們去清逸峰,叫弟子整理一下,安排他們兩間廂房!」雲師叔說道。

「是,師傅!」古月櫻應了一聲後,轉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帶著霍宗和左峰兩人朝門外走去。兩人離開的時候,轉過頭看了一眼謝莫言,後者給了個放心的眼神後,兩人方才離去。

霍宗和左峰離開之後,謝莫言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輕鬆了一些,不過另外一件事卻讓他更為頭疼。

「霍宗和左峰兩人已經有了師傅,不知慕容賢侄是否也想入我百印門?」白老一臉和善地說道。

「晚輩自問資質平庸,難以和其他人相比,如果前輩不嫌棄收晚輩為弟子,晚輩自當從命!」慕容香說道,隨即轉過頭看著爺爺,後者卻是一臉讚賞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呵呵……秋師妹!你意下如何?」白老笑呵呵地說道。

「慕道友甘願割捨,貧道又怎敢不從!」秋師叔一臉祥和地說道。慕老笑呵呵地說道:「秋道友過獎了,我孫女能夠拜入貴門之下乃是她的福氣!」

「慕道友過謙了!」秋師叔微笑道。

「弟子慕容香拜見師傅!」慕容香欣喜地半跪在秋師叔面前,後者微笑著點點頭,右手浮塵輕輕一甩,慕容香便整個身子站立起來,看來秋師叔的修為也不淺啊!

「來!這位是你的師姐,古月昕!」秋師叔把站在身邊的古月昕拉到面前來。

「見過師姐!」慕容香微笑地看著古月昕說道。沒想到昔日的同學,此時竟然同在一派修真聖地,而且還是以師姐妹相稱,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你好,叫我月昕就可以了!」古月昕上前微笑道。隨即看向謝莫言,後者全身不由地輕輕一震,略顯尷尬地點了點頭。

「真的嗎?那你以後也叫我小香吧!月昕師姐,你好漂亮!」慕容香絲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呵呵……你也很漂亮啊!」古月昕也一臉笑意地回敬道,不過卻隱隱有一絲苦澀,只是眾人都沒發覺到罷了。

「月昕師姐!以後有我在,謝莫言就不敢欺負你了,你放心!」慕容香把古月昕拉到謝莫言面前說道,隨即親暱地指了一下謝莫言的鼻子說道:「以後我可是月昕師姐的師妹了,你可不能在欺負她,否則你要小心咯!」說完慕容香還皺了皺她可愛的鼻子,隨即一臉高興地拉著古月昕的手問長問短地。卻不知謝莫言和古月昕之間有多尷尬。

「莫言師兄從來都沒欺負過我,而且還對我很關照呢!」古月昕輕笑了一聲說道。

「哦?真的嗎?那就好,省得我再說!」慕容香笑呵呵地說道。絲毫沒感覺到古月昕看謝莫言時的那種略帶幽怨的眼神,和謝莫言眼中那無奈而又苦惱的神色。

「好了,昕兒,你帶香兒去縹緲峰打點一下,為師還有重要事和掌門商討!」秋師叔沖古月昕說道。

「是,師傅!」古月昕應了一聲,帶著慕容香往外走去。後者走的時候,轉過頭沖謝莫言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謝莫言也給了個放心的眼神,這一切都瞞不過古月昕,只是她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卻是含帶著苦澀。

正當古月昕和慕容香沒走出幾步時,大殿外面便傳來一陣大叫聲,伴隨著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而來。經過慕容香和古月昕身邊時,兩人只覺得彷彿一陣風吹過,什麼都沒看見。

「莫言,我來拉!」熟悉的叫聲讓眾人為之一楞,待看清來人身份之時,不禁釋然,來者正是謝莫言那個教了他兩個月術法的師傅,卓不凡!

「師叔!」謝莫言驚喜地叫道。卓不凡也是一臉欣喜地上前抱住謝莫言雙手在他的後背一陣拍打,嘴上說道:「我好想你啊,你小子去哪裡了,一聲不吭地就下山,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怎麼?是不是翅膀硬了,可以飛拉!」

「是莫言的錯,讓師叔擔心了!」謝莫言說道,臉色卻是非常難看,卓不凡雙手激動地拍打謝莫言的背部讓他感到一陣氣血翻湧,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隨即趕緊和他分開,生怕再遭受到卓師叔這非同凡響的打招呼方式。

「莫言啊,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咱們回無指峰去,前幾天我從菩駝山的黃道師那裡騙了壇九花仙釀,很好喝啊,而且還有助於修行!咱們邊喝邊說。」卓師叔一臉激動地說道。樣子卻像個小孩子一樣,謝莫言不由地一陣苦笑,眼神求助似地看向白老等人。

「咳……咳……卓師弟,我們有些事情想和莫言商討,不如你也一起如何?」白老乾咳了一聲,以商量的語氣沖卓不凡說道,也難怪,這個卓不凡論修為可能還在白老之上,但是論到品性卻是玩劣不已,猶如一個小孩一般,而且還非常好鬥,動不動就和別人打架,白老也是沒辦法,如若利用掌門的威信來壓他,他一定不會屈服,相反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話,他反而會接受。

「哦?那好吧!不過說完我就要帶莫言回無指峰去!」卓不凡生怕謝莫言被白老搶去似的,警惕地說道。

「香兒,你們先停停,來見見卓師叔!」秋師叔沖古月昕和慕容香叫道。慕容香早已被先前卓不凡那神乎奇技的身法多震撼,現在經過師傅一提點,立刻上前衝卓不凡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弟子慕容香,拜見卓師叔!」

「誒?百印門什麼時候來了一位這麼漂亮的女娃?」卓不凡瞪大雙眼,饒有興趣地看著慕容香,後者俏臉一紅,羞澀道:「卓師傅過獎了!」

卓不凡笑道,忽然間似乎發現到什麼,慕容香腰際別著的一個小巧金鈴,引起了他的注意,沖慕容香問道:「這金鈴你從哪裡弄來的?」

「呃……回稟師叔,這是莫言送給我的!」慕容香有些羞澀地說道。得到慕容香的回復之後,卓不凡隨即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上來說道:「原來你小子把靈犀鈴送給她啊……嘿嘿!不錯不錯,有眼光。」

「師叔……廖讚了!」謝莫言有些苦澀地說道,隨即偷偷看向站在慕容香身邊的古月昕身上,發現她臉色依舊如常,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心中輕輕呼出一口氣。

「呵呵……」慕老和其他人紛紛笑了起來,卓不凡笑得最大聲,右手猛拍謝莫言的肩膀,「啪啪!」做響,後者只覺得肩膀彷彿被錘子一錘一錘地重重打了幾下,生疼不已,又不敢用靈力抵抗,只好站在那裡苦笑幾聲。

「好了,好了,香兒你們先退下吧!」秋師叔說道。滿臉羞紅的慕容香趕緊起身,告退隨著古月昕離開百印大殿。

「好了,師兄,有什麼話就說吧!」卓不凡開門見山地說道。

「剛從慕道友口中得知,這次莫言下山,曾被血影門餘孽擄去,情勢危急,還好莫言機智靈敏,放才僥倖逃出,想必他們是為了莫言身上的軒轅劍靈而去。」白老收起先前的笑容,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有這回事!莫言,你有沒有受傷?那些王八羔子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就下去和他們拼了!」卓不凡聽罷,一臉激動地看著謝莫言。後者也悉數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卓不凡方才清楚,說道:「難怪那天我和老黃喝酒的時候,他突然感應到那對靈犀鈴突然顫動起來,說是佩帶這對金鈴的那兩個人有危險,還問我把靈犀鈴給誰了呢,我剛開始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啊!」

「根據莫言所述,血影門所在之地乃是一座無名山峰,根據眾位師弟的揣測和近段時間來血影門眾活動的範圍來看,應該是處於四川境地的某一處山脈,但是確切位置卻是無從得知。」白老說道。「這次血影門看來確實是下了很大的力氣,想必一個月後萬靈封印最薄弱之時,魔門餘孽必定會聚集於此,助血魔破封而出!不過失去一位五形之女和軒轅劍靈,血影門也未必能夠有機會放出血魔,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各大修道士都已陸續雲集蜀山,助正道一臂之力,鎮壓魔門餘孽。」

「師兄!那我們是否也該上蜀山一趟?」江師叔說道。

「嗯,三日後,我和莫言一起去蜀山,三位師弟留守門戶,提防魔門攻山!」白老說道。

「師兄,不如我和莫言一起去吧!」卓師叔插了一句說道。

「不,師兄,還是我和江師弟一起去吧!」秋師叔說道。

「你們不用爭了,莫言三日後和我去蜀山!」白老說道。

「師兄!」卓不凡叫道,明顯是為白老的決定感到不滿。

「師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和莫言一起去,師兄確實有些不放心!」白老說道。卓不凡衝動的性格是極容易惹麻煩的,而且在蜀山,他和莫言有一位共同的仇人,就是那個公孫洪!讓他們兩人去,恐怕還沒遇到血影門的人來,就開始內鬥起來。

「師兄!你放心,這次我和莫言去純粹是為了對付血影門,不會惹事的!」卓師叔見白老話中有多餘地,不僅追著說道,一臉正氣的樣子外人還真的以為他是要去除魔為道呢。但是只要是熟悉他性格的人都知道卓師叔是為了幫謝莫言洩憤,借此用了一個光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付血影門。否則平時他根本就是不屑於除魔為道這種吃力的活,相反,四處遊玩喝酒則是他的嗜好,不過自從謝莫言來了之後,卓不凡的知己似乎又多了一位,在百印門出現的時間也多了。

表面上,卓不凡是謝莫言的師叔,但是在私底下,謝莫言卻是他的好友,無分彼此,謝莫言被綁架這一事,以卓不凡重義氣的性格來說,當然要找個機會為他洩憤報仇。

「白道友,如若你還是放不下,三日後我和他們兩人一同去蜀山,路上也有個照應,你看意下如何?」慕老說道。

「……好吧!」白老似乎有些無奈地下了決定,沖卓不凡和謝莫言說道:「你們兩個一路上都要聽慕道友的安排,千萬不能惹是生非!」

「是,師傅!」謝莫言應道。

「知道拉,師兄!」卓不凡則是非常高興地說了一句,隨即沖慕老點了點頭,做為感謝。

「哦,對了,師兄,如果沒事的話我帶莫言回山了!」卓不凡差點忘記這點。

「嗯,你們去吧!」白老說道。

「師兄,那我們呢!」秋師叔和江師叔紛紛說道。

「你們就和我留守門戶吧,不過多派些弟子跟著莫言他們去,我有些不放心!」白老說道,「是,師兄!」江師叔和秋師叔略顯無奈地應道。

第五章醉酒望空

一路上風馳電掣地回到無指峰,這裡依舊和第一次來的一樣清靜,卓不凡收起飛劍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便沒入手心。

「莫言啊!我剛從老黃那裡弄了罈好酒,等一下記得要多喝幾杯!」卓不凡說道,便興沖沖地跑到內殿,取出一大罈酒,一手拉著謝莫言來到後山一處茂密的竹林中。隨便找了塊巨石便坐靠在上面打開酒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兩個小酒罐,倒滿之後遞過其中一個酒罐給謝莫言說道:「來!喝一口,很好喝的!」

「我不怎麼喝酒的!」謝莫言推脫道,但是卻坳不過卓不凡,無奈之下只好悻悻接過,小口地喝了一下,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淌去,謝莫言忽然覺得全身毛孔突然舒張開來,一股酒氣直衝腦漿,本能地運起靈力壓了下去,良久才回過神來。

「師叔,這酒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九花仙釀啊。」謝莫言微皺著眉頭說道。

「嗯,是啊!這可是老黃珍藏了百年的佳釀,我好不容易才偷弄出來的!」卓不凡喝了幾大口酒,非常享受地說道。

「啊?師叔,你說這酒是……是偷過來的!」謝莫言詫異道。

「是啊,這沒什麼,老黃他的酒多的是,我挖了這麼多年才挖了那麼點而已,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不過這壇九花仙釀老黃幾百年才釀製了十壇,嘿嘿!那次我無意間發現了,就順手帶回來了!」卓不凡自豪地說道。

順手「帶」回來的……說得還真的像回事似的,謝莫言朝卓不凡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說話。卓師叔行事不拘一格,雖然性格衝動好鬥,但是每天過的很開心,謝莫言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他。

「莫言,老實跟我說,今天來的那個叫慕容香的丫頭是不是的姘頭!」卓不凡懶懶地說道。

「噗!」謝莫言忍不住把剛喝下的一口酒噴了出來,卓不凡心疼地說道:「不想喝也不要這麼浪費啊!」

「師叔,你能不能用詞……恰當一點!」謝莫言有些不滿地說道。

「好了好了,就當我說錯,你說說,當初我把靈犀鈴給你,你把其中一個給了那丫頭,是不是喜歡她了!」卓不凡說道。

「誒湊飫鎦?埃?乙丫?托∠閎鮮讀耍?淙瘓??貌歡啵??撬?蝡N業諞桓鲆謊劭瓷先ゾ陀行畝?吶?⒆櫻∷?珥紗譓雞o任易約旱囊?匾?枚啵?還?樍e?鬲蚗Tκ迥闥臀業哪嵌粵橄?宓幕埃?峙攣蟻衷諞丫?錐嗉?倭耍斃荒?運檔饋?

「呸!呸!呸!別亂說話,就算老子出事你也不會出事,你可是我的弟子,怎麼可以這麼沒志氣!」卓不凡說道。

「師叔說的是!」謝莫言笑了一聲,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其實卓師叔表面上看去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似的,其實他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清楚,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你別怪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告訴你,上次蜀山的事情發生後,月昕這丫頭變了很多,我看她還是喜歡你,現在你把你的姘頭帶上來,兩個人還拜了同一個師傅,你不怕她們打起來?」卓不凡說道。

「師叔!」謝莫言不滿地說道,雖然卓不凡曾指教過自己,不過內心深處依舊還是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師叔開待。卓不凡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含糊地說了一聲後,謝莫言無奈地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想,如果不帶小香上來的話,血影門的人還是會找到她,以她那點功夫根本就不是血影門的對手,我心裡放不下,所以才想到把她帶上來。只是沒想到她會拜師。」

「呵呵……世事難料啊!」卓不凡笑了一聲,隨即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那你喜歡的到底是哪個?」

「我不知道,對於古月昕,我只有深深的歉意,我欠她很多,只是沒機會也沒辦法補償她!」謝莫言說道。「不過還好,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似乎想通了,並沒有什麼反映!這也讓我能夠好受點。」

「呵呵……」卓不凡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哈哈……好句,好句!來,莫言,咱們喝一杯!」隨即舉起手中只剩下半罐的酒說道。謝莫言雖然不知道卓師叔叔為何要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他感受到卓師叔也有心事,只是沒說出來。或許他心中也有些不愉快的事,謝莫言也不想問,有些事情,放在心裡比說出來要好得多。

另外一邊,慕容香隨著古月昕來到縹緲峰,這裡雖然不比主峰大,但是卻也非常幽靜,四處輕煙縹緲,隱隱有股置身仙境的味道,難怪有縹緲之名。

一路上古月昕都在旁敲側聽,從慕容香口中得知謝莫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慕容香也毫無保留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古月昕才知道謝莫言下山後竟然被血影門抓走,之後還和火麒麟打鬥,在這過程中才把頭髮弄沒了,不過還好性命沒受到威脅。

秋師叔收的弟子不多,但卻都是女弟子,也是百印門之中唯一只手年弟子的師叔,一路上遇到同門弟子古月昕都會上前打招呼,慕容香也會隨聲回應一下,古月昕也借此向眾位同門介紹這位剛來的師妹。

「她們好像都很友好啊!」慕容香微笑道。

「嗯,這裡每一位弟子都非常和善,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我或者她們都可以!我剛來的時候也是由她們關照的!」古月昕說道。

「呵呵……我以前還以為修真的人都很神秘,不問世事,現在看來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啊!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多了,真是想不到我也有一天能夠來到這裡!」慕容香一臉興奮地說道。

「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這裡真是世外桃源啊!」古月昕說道「不過……這裡也難免會有無奈的時候!」

「月昕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慕容香似乎感覺到古月昕那淡淡的憂愁,不禁疑惑道。

「呃……沒什麼,我們到了!」古月昕搪塞了一句說道,隨即將慕容香的注意力引開,沖眼前別緻的古典的樓閣建築物說道:「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剛剛有弟子已經替你打掃過了,放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四處看看,這裡有很多美麗的景色!」

「好漂亮的閣樓,這真的是我的住處麼?對了,師姐,你住哪裡啊?」慕容香看著眼前別緻的小閣樓,不禁欣喜地說道。古月昕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不住在清逸峰,我和一些師兄師姐都住在百印殿內,等你修行略有所成之時就可以去那裡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月昕師姐,我去休息拉!」慕容香輕輕一笑,便跑進閣樓,對於她來說這一切是如此地虛幻,但卻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看著慕容香走進閣樓,古月昕平淡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深深的憂愁,她就是莫言喜歡的女孩子麼……謝莫言離開的這段時間,古月昕一直都逼自己忘記他,他只是自己的朋友而已,但是當她再一次見到他時,卻發現原來自己做的都是徒勞的。難道想忘記一個人都這麼困難麼……

另外一邊,古月櫻帶著左峰和霍宗兩人來到清逸峰,這裡四周沒有過多的建築,不過卻有很多自然的風景,靈力充沛。一些弟子都很喜歡在那些地方清修,在安靜並且靈力濃郁的地方修行對於任何一個修真者都是一種最好的去處,所以百印門之中清逸峰的弟子平均修為都比縹緲峰的弟子要高,當然卓師叔的無指峰不在其中。

一路上默不作聲的左峰和興奮得說個不停的霍宗行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霍宗生性開朗,什麼心事都會說出來,而且一說話就是沒完沒了的,而左峰卻是喜歡把一些事情放在心裡。

就單單說剛才看到古月櫻出來的時候,被她那身特有的氣質吸引住,一路上到現在,左峰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看著古月櫻的背影,而霍宗則是不斷上前和古月櫻搭訕,古月櫻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平淡地和霍宗交談。但是後者卻沒感到什麼,反而對古月櫻和自己交談而感到高興,話頭更是滔滔不絕地從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中吐出來。

「喂!這裡是修道的地方,不要整天唧唧喳喳吵個沒完沒了!」古月櫻終於受不了霍宗,嗔怒地說道。

「師姐!算起來我們應該是同學,現在還是同門,我只是想和你聯絡一下感情而已!」霍宗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古月櫻哼了一聲,轉身走去,霍宗和左峰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

「喂!你說她是不是吃了火藥?從開始到現在見到我們都是一副死人臉!」霍宗悄悄沖左峰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你確實很吵!」左峰淡淡地說道,霍宗一陣氣噎,沖左峰翻了個白眼。

走了不多時,三人停在一間廂房前,古月櫻轉身沖左峰兩人說道:「這裡是東廂,這兩間房就是你們的住處,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問我,我的房間在西廂!」

「多謝師姐!」左峰和霍宗紛紛說道。

「那我先走了!你們要小心點,還有這是門規,今後你們就是百印門的弟子,要遵守門規!」古月櫻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冷不淡地沖左峰和霍宗說道,隨即將一本線裝書遞過去,想必就是那個什麼門規了。

「是,師姐!」左峰接過那線裝書,古月櫻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像和我們有仇似的,這麼拽!」霍宗有些不滿地衝著古月櫻的背影說道。

「別人比我們早進來,還是我們的師姐!當然要樹立下威信了!」左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這麼對我們,你還幫她說話!」霍宗摸了摸左峰的額頭說道。左峰一手拍掉他的手,說道:「你才吃錯藥了!」隨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霍宗立刻跟上去一臉掐媚地說道:「嘿嘿……你小子中標咯,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會看上她!」左峰臉色立刻不自然起來,歪過臉去,翻著手上的線裝書。

「哈哈……還不承認!嘿,不過也難怪,她長得確實不錯,只是脾氣火暴了點,只要你受得了,兄弟我絕對支持你!」霍宗拍著左峰的肩膀,一副我很支持你的樣子說道。

「切,她哪有像你說的那麼差!」左峰說道,但是一開口就後悔了,看著霍宗那張得意的笑容,左峰臉刷的一下變得滾燙不已。

次日早晨,昨晚喝了點酒的謝莫言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被卓不凡硬拉了起來,美名其約「一天之際在於晨」,實際上卻是想找謝莫言打架。後者無奈,只好被拉到後山空曠的竹林內,用還沒睡醒的語氣說道:「師叔,就算打架也要讓我清醒一下吧!」

「嘿!好,那就給你五分鐘時間,不過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歡睡覺的啊!」卓不凡說道。

「誰叫你昨天給我喝那個什麼佳釀,喝了之後我想不睡都不行了!」謝莫言說道。隨即盤坐在地,運起靈力將體內殘餘的酒氣蒸發掉,再在體內運了一百二十八周天後,剛才的那股倦意不翼而飛,神清氣爽地站起身,雙眼靈光一閃而過,靈氣內斂。卓不凡興奮地看著謝莫言說道:「小子,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修為好像比以前更加有進步啊!你修煉的是什麼法決啊?看你現在的修為都快趕上我了,不過也好,這樣打起來更加有意思!」

「莫言修煉的是靈雲真君的『靈動決』!」謝莫言說道「不過弟子這麼點能耐哪能和師叔相提並論,到時候師叔可要手下留情啊!」

「什……你說什麼?你修煉的是靈雲真君的『靈動決』?」卓不凡瞪大雙眼非常驚訝地說道。

「是啊!」謝莫言對卓不凡的驚奇並不感到詫異,畢竟當年靈雲真君威震整個修真界將血魔打敗可是讓所有人所敬仰崇拜,而且也知道靈雲真君修習的是非常神奇高深的道門法決「靈動決」。當年有很多人想拜他為師,但是靈雲真君再費勁自身所有精氣將血魔封印之後,隱逸而去,從此沒有人知道靈雲真君在哪裡,是生是死!

謝莫言也是第一次將自己修煉的法決告訴別人,畢竟自己並不想成為眾人所矚目的對象,只可惜事不由人,現在自己依舊是所有人關注的對象。

聽了謝莫言機緣巧合修煉了「靈動決」之後,卓不凡大叫道:「你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樣都能讓你碰到!」

「嘿嘿,師叔的高深法決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莫言資質愚鈍,一直停留在『地靈一階』的境界無法再前進!」謝莫言苦笑道。

「吶!別說做師傅的不提醒你,這靈動決我是沒見過,不過修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急攻求利,以你現在的修為,相信不用幾年就能趕上我了,其餘的就只剩下火候了!這是急不來的!」卓不凡說道。

「多謝師叔指點!」謝莫言說道。

「嘿嘿,先別謝,和我打一架再說!」卓不凡說道。雙手起印,背後靈光一閃,一把飛劍「嗖!」的一聲沖天而起,沖謝莫言說道:「把你的劍靈放出來,咱倆比比,到底是你的軒轅劍靈厲害還是我的『白影』飛劍厲害!」

「師叔!那你可要看好了!」謝莫言非常自信地一笑,隨即右手一陣溫熱,整只右手瞬間便被劍靈上的白光籠罩其中,威風凜凜。

劍靈似乎得半空中「白影」飛劍的挑釁,白光一閃,化做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和「白影」飛劍纏鬥在一起,兩道劍光你來我往絢麗不已。

兩把世間少有的法寶都已通靈,只是謝莫言的軒轅劍靈乃是奪天地之造化的不世法寶,和卓不凡經過後天努力自身修習而來的飛劍不可同日而語,威力也不能相提並論。

不多時,劍靈強大的威力已經漸漸將「白影」飛劍壓了下去,卓不凡第一次見識到軒轅劍靈的威力是在上次論道大會的時候,但是那時候只能看卻不能打,雖然知道劍靈威力很大,但是卻不知道這軒轅劍靈竟然如此厲害,心中讀少有些詫異,不過卻顯得更加興奮,好久沒有遇到過這麼厲害的對手了,以他的性格更是會全力以赴,就算輸了也輸得心甘情願。

半空中的「白影」飛劍慢慢被逼了下來,卻見卓不凡雙手一掐數個法決,一道靈光從指尖飛出,沒入半空中的「白影」飛劍內,霎時間「白影」飛劍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起,幾乎能夠和軒轅劍靈身上的光芒相抗衡。

隨即「白影」飛劍陡然化出七把一模一樣的飛劍,以一種奇怪的陣型將軒轅劍靈護在其中。謝莫言見此不知如何是好,雖然知道軒轅劍靈厲害,但是自己的御靈劍決只領悟了一招而已,威力很大,相信很少人能夠抵擋得了,不過那招太花費靈力,而且殺傷力也太大,現在這種場合根本就不適合用出來。

「嘿!這是師傅我剛創出的一招劍決『七靈劍決』!你看好了!」卓不凡滿臉戰意地說道。

陡然間,七把劍彷彿有靈性一般,將軒轅劍靈圍在其中,軒轅劍靈雖然厲害,不是普通飛劍可以比擬得了的,不過這七把劍每次和軒轅劍靈交鋒之時,卻只沾不正面硬碰,顯得非常靈巧,而且每次軒轅劍靈想衝出這七把飛劍時好像有一股非常怪異的能量粘住它似的,根本無法掙脫出來,如果軒轅劍靈使出真正威力的話,這個劍陣根本就困不了它,只是謝莫言在叫寶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吩咐過他,不能傷害到卓師叔!

「師叔!我認輸了。」謝莫言看準時機,右手一伸,軒轅劍靈猶如捅破一張窗紙似的衝出劍陣飛回謝莫言手上,眨眼間便沒入他體內。

「呵呵……這麼快就收手了,打得不爽啊,你小子明顯放水!」卓不凡收起飛劍說道。

「師叔啊,拳腳無眼,更何況是鬥法,再鬥下去不用等到三天後和血影門打了,我們自己就受傷了!」謝摸眼說道。

「嘿!一時還忘了這事,不過你放心,到時候你指出是哪個混蛋抓你的,他們有沒有虐待你?說出來,師傅幫你報仇!」卓不凡搭著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呃……師叔,到時候再說吧!或許不用我們出手,那些血影門餘孽就被剷除了!」謝莫言搪塞道。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血影門,謝莫言就會想起水姬,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是不是有心事?在想哪個女孩子呢?」卓不凡一臉微笑地說道,謝莫言臉上有什麼表情根本逃不過他那雙眼睛。

「呃……沒有,師叔!」謝莫言搪塞道。

「呵呵……還說沒有,是在想慕容香還是古月昕?」卓不凡像個八婆似地靠過來說道「放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說出來讓我知道一下!」

「師叔,還是別說這個了,還有兩天就要去蜀山了,我要回去先準備一下!」說罷謝莫言便逃也似地跑了,卓不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喂!別跑這麼快啊,你還沒說準備什麼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卓不凡已經看不到謝莫言的身影了,這小子還跑得真快,也不見得和自己打架有這麼厲害。

第六章再見丁石

又過了兩天,剛來到百印門的左峰三人四處閒逛熟悉各自生活的角落。不過每次出來和古月櫻一起熟悉縹緲峰地形的時候,左峰通常都和古月櫻一樣不說話,而霍宗嘗試過古月櫻那般冷漠之後,也收斂了不少,只是一路上經常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默不作聲,時不時「偷偷」瞟著在眼前帶路的古月櫻。

「喂!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等一下我先離開,你自己慢慢搞定!」霍宗說道。

「什麼?喂,你別亂來!」左峰一聽之下,不由地大驚失色,低聲說道。

「嘿!怕什麼,你喜歡她就直接說嘛,做兄弟的不會打攪你的!」霍宗一臉掐媚地說道。

「你可別亂說,我可沒說過喜歡她!」左峰臉色發燙地低頭說道。但是未等他說完,霍宗便衝著走在前面的古月櫻說道:「師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點風寒,我想先回去一下。」一臉通紅,雙手捂著肚子,隱隱有一絲呻吟聲傳來,他裝得還真像。

「好吧!」古月櫻看了霍宗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霍宗捂著肚子,傴僂的身子轉過身的時候沖左峰擠眉弄眼了一下,後者卻是低著頭,皺了皺眉頭,臉上卻是發燙不已。

霍宗走後,左峰一人跟著古月櫻閒逛,老實說從開始到現在他根本就沒留意到古月櫻說的話和四周那些難得的景色,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我很見不得人麼?」古月櫻大聲說道。一路上她也注意到左峰那副低頭的樣子,自己和他說話他也只是輕輕回應了幾句,根本就是搪塞自己,而且臉一直都不敢抬起來。

「呃……我……我不是……」左峰抬起頭,非常委屈地說道,但是待他看到古月櫻那張略顯生氣的俏臉時,本來想說的話卻又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

「你!你!你什麼你啊?」古月櫻說道。不過看左峰那副前後兩難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好笑,這兩天因為謝莫言突然來而且還帶了一個比姐姐還要漂亮的女孩子過來,心中不禁有些氣,只是左峰和霍宗兩人當了她的出氣筒罷了。不過現在看著左峰這副搞笑的樣子,兩天的悶氣不由地不驅而散。

「好了好了,跟我去『流雲瀑』吧,那裡是我絞斃櫱兜牡胤劍?院筧綣?悝峔卼搮龑炳擗?#12484;搶拿椅遙憊旁掠K檔饋W蠓迥灸諾氐懍說閫罰?醋拋蠓迥就匪頻謀砬椋?旁掠2揮傻賾質且恍Γ?皇橇成廈揮斜礪凍隼窗樟恕?

說話間,一陣「嘩嘩!」巨響從前方傳來,走了幾步,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個十丈高的山峰屹立在眼前,一道巨大的瀑布彷彿從天而降,下面集聚了一大潭池水,池面一角引出一道水渠順流而下,猶如階梯一般沒入灌木叢中。這條水渠圍繞整個飄渺峰,峰上所有弟子吃喝用的都是這寫水,可以說這裡是縹緲峰的水源命脈之處,同時也是古月櫻清修聖地。壯烈的瀑布,耳邊除了瀑布別無其他,要在這瀑布巨響中安下心來修煉法決,要比其他地方困難得多,這需要非常大的意志。

「好漂亮!」左峰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看呆了。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為的!」古月櫻說道。

「那你現在認為這地方不漂亮了麼?」左峰突如其來地問道。

「也不是,只是……咦?怎麼現在你不是個啞巴了,剛才還是默不作聲的樣子呢!」古月櫻似乎想到什麼,沖左峰詫異地問道。

「呃……我……我剛才還沒睡醒!」左峰臉色一燙,對著古月櫻那雙毫不避諱的大眼睛,心臟普通普通地一陣狂跳。

「呵呵……那你剛才就是胡亂應付我了?都沒聽我說話了?」古月櫻裝模做樣地板起臉,左峰見狀不由地又被古月櫻俏臉看得渾身一震,隨即有開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是,其實是……」

「呵呵……說什麼呢!」古月櫻打斷左峰的話語,嬌笑一聲,對左峰的好感不禁又加了一分。

「呃……我……我也不知道!」左峰悻悻說道,樣子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心中卻有股莫明的高興。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今天就到這吧,等一下我給你百印門的『萬印真決』這是百印門的築基法決,你好好修煉吧。待略有所成之時,師傅就會批准你回主峰,那裡是很多師兄住的地方,我住的廂房也在那裡。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這裡清修,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古月櫻笑呵呵地說道,左峰實在是太有趣了。

「是,師姐!」左峰低頭應了一聲。

回到廂房後,霍宗正躺在床上,無聊地吃著水果,右手隨意翻著那本百印門門規,不過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見的有看進去多少。

「你回來拉!」霍宗見左峰回來了,不禁趕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湊過去曖昧地問道:「嘿!進展得如何?」

「我……我什麼都沒說!」左峰吶吶地說道。

「啊?不是吧老大,這麼好的機會,這麼清靜的地方你竟然什麼都沒和她說?」霍宗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左峰。

「不過她和我說了好多,而且還笑了!」左峰一臉滿足地說道。

「我看你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才是,不過是笑了幾聲而已,你就高興成這樣,如果牽她的手,你不是要當場昏過去!」霍宗一副鄙夷的樣子說道。

「那不一樣,對了,師姐給了我這個!」左峰遞過從古月昕那裡拿來的「萬印真決」手抄本。霍宗接過手一看,欣喜若狂地說道:「這……這就是修真法決麼?不過好像都看不懂啊,這些都是小篆體!」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準備明天去問問!」左峰一副期待的樣子說道。

「嘿嘿……發騷了,我還以為你是柳下惠再世呢,以前看到那麼多漂亮女孩子也不見得你會這樣,怎麼一看到那個古月櫻就被迷得神魂顛倒,現在開來你應該是有被虐傾向,喜歡脾氣火暴冰冷的女孩子。」霍宗說道。

「小子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修理你!」左峰臉色刷得一下變得發燙,右手探向霍宗肩膀,後者靈巧地閃開。兩人均是習武之人,內力不分上下,雖然上次比武大會中左峰輸給霍宗,但是這也不見得左峰比霍宗差,兩人在房間裡打得不亦樂乎,看似招招相對,卻各有餘地,只是房間裡的一切座椅擺設卻遭了殃,淅瀝嘩啦地倒了一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無力地並排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轉過頭看著對方,不由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有多久,兩人沒有這樣痛快地打一場了,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我們有多久沒打架了!」霍宗喘著氣說道。

「不知道,上次比武不算的話,有五六年了吧!」左峰說道。

「呵呵……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沒想到我們竟然會來到這裡,以前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是沒有神仙的,現在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霍宗感歎道。

「呵呵……那也未必,到現在為止我們只是剛剛起步修真罷了,你有聽莫言說過他見過神仙麼!」左峰說道。

「嘿!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進入了一個新天地,這裡要從新開始,你做好準備了沒有?」霍宗說道。

「呵呵……當然做好準備了,我一定會超過你的!」左峰說道。

「我也是!」霍宗說道,兩人相視一笑,一股淡淡的情愫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另外一邊,經過兩天的交談,古月昕隱然成了慕容香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古月昕也是笑意盈然地和慕容香相處在一起,陪著她介紹清逸峰的各處景觀,惹得慕容香留戀往還,彷彿置身仙境。

「這裡就是清逸峰的『聽風閣』,是個非常適合清修的地方,以前是我修煉的地方,現在就讓你用吧!」古月昕說道。

「好漂亮啊!這裡好安靜,多謝師姐!」慕容香說道。古月昕微笑道:「不用客氣,你是莫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

「……師姐,真是很抱歉,以前我還誤會你和莫言……」慕容香一臉愧疚地說道。古月昕知道她要說什麼,心中不由地一痛,但是臉上依舊微笑著說道:「別傻了,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更何況他心裡只有你一個,難道你還不相信他麼?」

「還是師姐最好了!」慕容香想個小孩子似地說道。但是她卻沒發現古月昕那雙明目中一隱而逝的憂愁和苦澀。

「這是師傅要我交給你的築基法決,你要好好修煉,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我了!」古月昕遞過一本線裝書說道。

「萬印真決……多謝師姐,我會好好修煉的!」慕容香高興地說道。

「嗯,不過切忌不要急攻求利,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或者去問其他師姐,她們會指點你的!」古月昕說道。

「嗯!」慕容香應了一聲後,說道「那師姐,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古月昕含笑說道,看著慕容香如貨至寶,揣著「萬印真決」回到自己的住處,古月昕突然間湧起一股深深的失落。

此時身邊一個聲音響起:「師妹!」古月昕身體輕顫,轉身一看,才發現是對自己非常關照的師姐——程盈盈!程盈盈在古月昕第一次來百印門的時候便和她一見如故,所以處處很照顧她,並且把自己的修行心得都和她分享,所以古月昕的修為才進步得如此之快。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古月昕和程盈盈最是談得來,也是相處最融洽的一個。

「程師姐!」古月昕微微俯首。

「是不是很後悔?」程師姐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外人聽不懂的話來。

「我……現在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師姐別誤會!」古月昕知道程師姐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不禁強打歡顏。

「你不要再裝了,謝莫言回山的這幾天,我看你不開心了幾天!」程師姐說道。「慕容香是他帶來的,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人是一對,你這又是何苦!」程盈盈說道。

「師姐,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現在是,以後也是!」古月昕淡淡地說道。說罷便要離開,卻被程盈盈叫住道:「你真的確定自己放下了麼?如果你不早點斬斷心結的話,你的修為只會停滯不前,甚至會走火入魔!」

「多謝師姐,我會注意的。」古月昕強忍住淚水,背對著程盈盈說道,隨即便抬步離開。程盈盈看著古月昕孤單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即略有所思地看著慕容香住著的閣樓,暗暗搖了搖頭。

卻說謝莫言和卓不凡帶著十幾個百印門弟子站在百印大殿門口,白老和兩位師叔正站在面前說著一些注意事項,不過是叫謝莫言和卓不凡不要惹是生非,注意安全云云。

「哎呀,師兄,你說這些我聽得耳朵繭子都出來了,好了好了,我們會注意的了!」卓不凡不耐煩地說道。

「師傅!你放心吧,有我和慕老在,我們不會惹事的!」謝莫言說道。

「嗯,慕道友,一路上有勞費心幫我看著他們倆了!」白老沖慕老說道。

「白道友放心,我會安排的!」慕老微微做了一輯說道,白老也隨即還了一禮。

「好吧,時辰快到了,你們啟程吧!」白老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謝莫言和隨後跟著的十幾個百印門弟子紛紛沖白老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謝莫言等人離開大殿之後,白老眉頭不由地輕輕皺了起來,總覺得這一去,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不過也就當做是一種磨練吧。

「雲山,雲仙!」白老叫道。

「雲山,你密切注意蜀山動靜,如若有什麼異象發生,立刻回報!雲仙,吩咐百印門所有弟子,從現在開始,全部進入警備狀態,隨時應付血影門攻山!」

「弟子領命!」雲山和雲仙微微俯首,做了一輯後退了下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蜀山,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離蜀山不到一公里,謝莫言等人便發現此時猶如劍身一般拔地而起的蜀山山峰,竟不是被往常的白霧籠罩,而是飛串著一把把飛劍,猶如雨點一般,盤旋在整座山峰之外,其氣勢之恢弘,雖然不至於前無古人,也差不多是後無來者了,就沖這股氣勢,就足以在修真界稱雄!

眾人來到劍陣外圍之時,兩個蜀山弟子已經迎了上來,正是上次和謝莫言見過一面的李侍、李劍兩兄弟。

「百印門弟子謝莫言,見過二位師兄!」謝莫言上前打了個招呼,隨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卓不凡、還有一位是慕老前輩!今日莫言奉師傅之命來蜀山降妖除魔,還請兩位師兄帶路!」

「謝兄弟太客氣了,你的大名現在已經威震整個修真界,掌門和其他門派的正道人士都已經來了,特命我二人來迎接你們!」李侍,李劍紛紛做了一輯說道。卻不說謝莫言在論道大會中做出來的表現,就說上次謝莫言來的時候大鬧丁石和古月昕成親一事就已經讓所有人記住了他的面容,只是此時謝莫言卻是個大光頭,形象和上次有很大差別,心中雖然疑惑,不過也沒問。

「那就有勞二位師兄了!」謝莫言也回了一輯。李侍、李劍兩兄弟轉身帶路,率先飛去,謝莫言等人隨後跟著。

「誒!莫言啊,幾日不見,你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呵呵!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卓不凡御劍飛到謝莫言旁邊,沖謝莫言笑道。

「師叔你過獎了,這些還是從各位前輩那裡學來的呢!」謝莫言說道。

正談話間,接近劍陣的時候,也不見李侍、李劍兩兄弟用了什麼方法,只見漫天飛劍突然湧出一個入口,李侍、李劍率先飛了進去,謝莫言等人趕緊跟了進去,生怕這劍陣等一下就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進入劍陣內後,謝莫言等人跟著李侍、李劍兩兄弟順利地來到蜀山頂峰,雲霄殿外已經聚集了近千位正道人士,謝莫言大多數都不認識,不過他們卻是認識謝莫言,見謝莫言等人來了,紛紛上前打招呼,顯然對他是非常看重。

「喂!小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他們好像都不認識我似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半個師傅啊!」卓不凡不滿地說道。

「呵呵……師叔啊,這些不過是表面形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況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謝莫言悄悄沖身邊的卓不凡說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卓不凡暗暗罵了一句。謝莫言笑了笑,也不見多說。

「謝兄止步,我等先去裡面通報一聲,還請見諒!」李侍歉意地說道。

「哦,無妨!」謝莫言說道。李侍、李劍兩兄弟微微頷首,隨即往大殿跑去。正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莫言!」謝莫言轉過頭一看,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正是常樂、何安、和一臉冷漠如常的梁三,就不見藍玉飛和那位天山冷美人冰如。

「呵呵……好久不見啊!」謝莫言見到這幾個好朋友,不禁高興地上前打招呼。

「莫言,才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你的頭髮怎麼……」常樂詫異地指著謝莫言的腦袋說道。

「呃……說來話長!」謝莫言便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這一說可把常樂三人嚇了一跳,沖謝莫言說道:「謝兄果然厲害,竟然隻身從血影門中逃逸,想必其中曲折艱險一言兩語無法說完,謝兄的修為恐怕已經凌駕於眾多年輕一輩了,甚至已經追趕上其他門派的前輩!」常樂和何安一臉羨慕又佩服地沖謝莫言說道。就連一臉冷漠的梁三在聽到謝莫言從血影門中全身而退的情節時不由地也另眼相看。

「對了,玉飛兄呢?」謝莫言問道。

「哦,斷情谷今日只是派了幾個弟子前來,玉飛和他父親留守谷中,本來斷情谷人數就不多,為了以防魔道中人偷襲,所以只能暫且留守谷中!」何安說道。謝莫言暗暗點了點頭。

「二位這裡請,掌門師尊和天山派首座已經在裡面久候多時了!」這時,李侍、李劍兩兄弟從大殿中跑出來,恭敬地沖謝莫言做了一輯說道。隨即將謝莫言等人往大殿內引去,不過身後十幾個弟子卻是被留在殿外,一個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看到殿外這麼多人,心下也微微平衡了點。

謝莫言一一和那些不認識的人打了招呼之後,來到雲霄殿內,只見偌大的大殿內只坐了十來個身影。其中有六個便被蜀山的人佔了,不用說,除了坐在中間首座的無崖子之外,其餘五人就是蜀山五位堂主了。至於其他幾位有一個是謝莫言認識的,正是天山派的掌門竹梅大師,身後那位寸步不離的關門弟子,也就是那位冷美人冰如,依舊如常,蒙著一張薄紗,詫異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便不再看他。這一下並未躲過謝莫言的眼睛,想必她也是為自己的頭髮感到意外吧!

「在下百印門謝莫言,見過無崖子前輩!見過各位前輩。」謝莫言上前便報上自家名號,身邊的卓師叔也慕老也紛紛上前拜見,畢竟是在蜀山之地,多少也要一些禮節。不過待看到公孫洪那張鄙夷而又憤恨的眼神時,謝莫言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依舊擺著那張微笑的臉。卓不凡也注意到這點,不過還好有慕老在旁邊拉了一下卓不凡作為提醒,後者放才恨恨地看了公孫洪一眼,沒做聲。

「呵呵……謝閒侄年少有為,不必多禮,快請坐!」無崖子指了指大殿中空著的三張靠中間的椅子說道。

謝莫言和卓不凡、慕老,坐了下來,不過謝莫言的坐位正好是天山派竹梅大師身邊,身後的冰如離自己非常之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腦海中依稀浮現出當時在碧波池見到的那張幾乎不屬於人類所能擁有的絕世容顏。

「時至今日,魔道死灰復燃,屢次挑釁於我正道中人,眾所周知,血魔的萬靈封印已是最薄弱的階段,血影門餘孽必定會來蜀山,對封印虎視眈眈!聽聞血影門已經收集到五聖物的其中四樣,還有五行之女,都已具備,這次血影門勢必會大舉進犯,不擇手段要將血魔釋放出來,不知眾位道友有何見解?」無崖子說道。

「天山派願意全力以赴,助我正道,斬妖除魔!」竹梅大師說道。其他幾個前輩紛紛拱手做了一輯說道:「願意全力以赴,斬妖除魔!」

「好!相信今日一役,勢必能夠讓正道,浩然正氣,永存世間!」無崖子說道。聲音彷彿灌注了靈力,在這龐大的大殿內徘徊不已,久久不能散去。如此鼓舞士氣的話語從無崖子口中說出來似乎更加能夠讓所有人心裡有了點安穩,難怪無崖子帶領的蜀山派能夠成為修真界第一大派。

「李侍、李劍,你們安排好廂房讓眾位前輩休息,還有外面所有的正道人士!」無崖子說道。

「是!師尊。」李侍、李劍兩兄弟恭敬的回應道,隨即將在場所有人引到偏殿,那裡是主客所在的廂房。蜀山不愧為修真第一大派,就沖這足以容納幾千人的廂房來說,就足以顯示出它的大氣。這還不包括蜀山派眾多弟子所住的地方呢,可見蜀山派有多大了。

「師叔啊,蜀山派真的好大,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能夠住上萬人的廂房還真是嚇了我一跳誒!」謝莫言邊走邊沖卓不凡說道。

「大是夠大,不過就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或許那廂房裡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椅子呢!」卓不凡不屑地說道。

「哼!蜀山派乃是修真第一大派,可是你們小小的百印門可以比的,別枉加定論!」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孫洪出現在謝莫言身邊,不冷不熱地說道。

正當卓不凡要發飆時,眼疾手快的慕老趕忙插到兩人中間,賠笑道:「蜀山派乃是第一大派,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想必不會讓我們失望!」隨即慕老拉著卓不凡和謝莫言朝前走去。走在後面的公孫洪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蜀山廂房分為東西兩面,西廂是專門給一些來客住的客房,東廂則是給蜀山派的弟子住的,兩廂相隔一個小樹林,樹林不是很大,不過謝莫言卻來過這裡,上次就是在這裡被丁石暗算,然後被他抓去強迫和古月昕成親,不過到最後謝莫言還是能夠感覺到丁石的心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為那件事而迴避,看來他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很執著。

一說到丁石,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剛才在大殿處也沒見到他,就連丁衛都沒見到,只有公孫燕跟著他的父親。

在李侍的帶領下,謝莫言等人來到自己的廂房門口,各自進了房間。除了一些前輩之外,其餘一些下屬弟子都是以六人為一組分配一個房間,謝莫言、卓不凡、慕老三人則是每人一間。

「這麼早叫我怎麼休息,莫言,咱們一起四處逛逛吧!」卓不凡提議道。謝莫言剛想說好,站在一邊的慕老便及時插口說道:「不可,這裡是蜀山派的地方,更何況今日前來蜀山乃是框復我正道,除去血影門餘孽!現在蜀山各個地方都已經布下暗哨點,想必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當中。」

「什麼?監視我們?」謝莫言大驚。

「香蕉個疤瘌,蜀山這幫混小子還敢來這套,看我不把他們一窩都給端了!」卓不凡罵罵咧咧地說道。

「呵呵……你看看你們自己,如果剛才我放你們出去走走,恐怕還沒等血影門餘孽來,蜀山就變得一團糟了,到時候讓魔門有機可乘,我們就是罪人了!」說到最後,慕老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卓不凡像小孩子似地低下頭,沒說話,事實上他根本就沒什麼話來作為反駁。而謝莫言也是一臉羞愧地說道:「對不起,慕老,是我們疏忽了!不過他們這樣監視我們又是何用意?」

「蜀山這樣做同時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雖然和無道友的交情不深,不過他的做法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只要完成明日除魔之事便可!」慕老說道。

看來這次白老把慕老派來可是做對了,否則謝莫言和卓不凡兩人就像兩個極度容易爆炸的「炸彈」一般,如果沒有慕老這個「拆彈專家」在的話,恐怕這兩個「炸彈」一來蜀山就已經爆炸了。

「明天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百印門丟臉!」謝莫言堅定地說道。

「嘿!我也是,明天記得跟我說上次綁架你的那個混蛋!我一定幫你報仇!」卓不凡一聽到打架,便興奮不已,雙眼冒出陣陣精光。謝莫言和慕老看罷,全身不由地一陣發顫。

夜色降臨,謝莫言盤坐在床上,卻怎麼也入定不了,右眉毛一陣陣狂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無奈之下,謝莫言只好起身走出門外,散散心,正巧看到李侍正端著一盤飯菜走過,謝莫言不禁上前打了個招呼:「李師兄!」

「哦,是謝兄!這麼晚了還沒安歇啊!」李侍見到謝莫言不禁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非常禮貌地說道。

「李師兄這麼晚拿著這些飯菜,是不是要給誰送去?」謝莫言好奇地問道。

「呃……這……」李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謝莫言知道自己是問得太多了,不禁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問多了!還請李師兄見諒!」

「哪裡哪裡,謝兄言重了!」李侍說道,對謝莫言的好感多了幾分。

「對了,在下和貴派丁石有過一些微薄交情,只是為何都不見他出現,不知道李師兄可知他在哪裡?」謝莫言問道。

「啊?」李侍端著飯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微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李師兄難道不知道丁石在哪裡?」謝莫言詫異道。

「不是,只是……哎……丁師兄上次因為和古月昕成親的事情,和丁衛師兄都被掌門罰去面壁思過了!」李侍似乎下了什麼決定,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他現在在哪裡?還好麼?」謝莫言不禁緊張道,再看向李侍手中端著的飯菜,不禁再次問道:「這些飯菜也是送給他吃的了?」

「嗯!是的,這些都是給丁石師兄吃的,他還好,只是一直都不肯吃飯,雖然有靈力護體,不過終究是凡體肉胎,現在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李侍說道。「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吃飯!」說到這裡李侍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憂愁。

「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師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謝莫言說道。

「這……這……公孫師伯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不准其他人見他們。」李侍為難地說道。

「我只見他一面而已,更何況明日將血影門除去之後,我就要回山了,他不會發現的!」謝莫言乞求道。

「這……好吧!」李侍一咬牙,說道。

「真是謝謝你了!」謝莫言說道。李侍悄悄帶著謝莫言一路來到一處瀑布下,夜色雖然陰暗無光,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依舊像白天一樣,眼前的情景不禁讓謝莫言一陣詫異,沒想到蜀山還有這麼幽靜的地方,左邊角落一個半人高的石碑立在那裡,上書「思悔」而字,想必這裡就是蜀山派犯了錯的弟子的思過之處了,想必丁石也在這裡。

「這裡一般都是門中禁地,你等一下可要早點出來,否則其他巡夜的師兄來了就麻煩了!」李侍緊張地說道。謝莫言點點頭,沖李侍說道:「那丁石被關在哪裡?」

「就在前面瀑布最下面的那個洞裡,等一下我進去的時候你要緊跟在後面!」李侍說道。

「嗯!好的!」謝莫言點了點頭。

李侍見罷,雙手端著飯菜走了進去,謝莫言隨即跟了上來,靈氣漸漸外放,探詢著四周是否有人跟著云云。

眨眼間已經來到瀑布下,李侍有手托著飯菜,左手一引法決,一道白光朝瀑布射去,瞬間,巨大的水幕竟慢慢分了開來,現出一個洞口,謝莫言心中不禁一顫,這是什麼法決,竟能將水幕分開,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想這些了,李侍飛身進去之時,謝莫言已經跟了上來,幾乎是在謝莫言另外一隻腳跨進來的時候水幕便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直直地傾洩下來。

洞口不大,裡面也顯得非常乾燥,只有一盞破舊的油燈時不時搖拽著它的弱小身軀,燃燒著,空氣中隱隱有股淡淡的油味。透過幽暗的燈光,一個清瘦的影子,顯現在對面的石壁上,石壁下,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子盤坐著面向壁面,背對著謝莫言和李侍。

「李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想吃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以後不要給我送吃的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從眼前的身影上傳來。

「丁石!」謝莫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只見眼前的身影突然一顫,起身轉了過來。竟真的是他,但是只是一段時間沒見到丁石,現在的他就像一個中年人一樣,蓬頭垢面,滿連的鬍渣,臉色清瘦並且顯得有些微黃,雙眼無神,但是見到謝莫言之時,卻突然閃現出一絲異光。

第七章叛徒

場面似乎一下子變得很尷尬,隱隱有一絲無法言喻的氛圍充斥其中,李侍將飯菜放在地上,非常主動地走到外面。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謝莫言上前,皺著眉頭問道。

「呵……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犯了錯,讓蜀山派丟臉,師傅罰我在這裡閉關十年,已經是非常大的寬容了!這點又算得了什麼。」丁石慘淡一笑,虛弱地說道。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謝莫言說到一半,卻被丁石打斷道:「你不用跟我道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不怨任何人。以前師傅跟我說做人一定要面向現實,凡事都要親自去面對而不能去逃避,呵……只可惜,我一直都沒聽進去。到現在,我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丁石苦笑道。

「只可惜連累了你,聽說你和古月昕的關係很緊張,真的很抱歉!」丁石歉意地說道。

「千萬別這麼說,上次那件事情,也有我的過錯,我太衝動了!」謝莫言說道。「如果當初知道你會被罰十年面壁的話,我說什麼都不會那樣說,只要把過錯全都推到你師傅和你師兄身上就行了!無崖子前輩一定會相信的!」

「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來承擔!莫言,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最要好的一個!我很幸運能夠認識你這樣一個朋友。」丁石說道。一股非常奇特的情愫充斥在空氣中,謝莫言一手用力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隨即緊緊抱住丁石:「你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謝莫言鬆開手,雙眼隱隱有些朦朧,胡亂擦了一下後,說道:「我不想失去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所以,這些飯菜你可要吃了!」

「就算不為了我自己,為了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我會好好活下去!」丁石也是雙眼朦朧,微笑地回應道。

正當丁石準備吃飯之時,留守在洞外的李侍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不好了,有……有人來了!」

「別緊張,是誰來了,你的那些來夜巡的師兄麼?不用怕,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謝莫言說道。

「不……不僅是我的那些師兄來,而且還有……還有公孫師伯也在啊!他正帶著人朝這邊走來呢!」李侍一臉緊張地檔饋?

「什麼?師傅來了!」丁石一陣詫異,謝莫言也是略感意外,公孫洪帶著人來這裡,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半夜睡不著所以就帶著人四處閒逛來到這裡看風水吧。忽然間,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慕老曾說過現在蜀山派四周都佈滿了暗哨,其他門派的人走動去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自己剛才緊張丁石的安危竟然突然忘了這件事,現下不由地一陣心驚,難道他發現自己偷偷來這裡了?公孫洪本來就和自己勢如水火,現在自己私自闖入蜀山禁地,他還不把自己的皮給扒了,謝莫言不排除他會這麼做的可能,畢竟他有足夠的依據殺自己,擅闖蜀山境地可不是小小的過錯,和上次的聯姻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見謝莫言皺著眉頭的樣子,丁石臉色一鬆,沖謝莫言說道:「放心,師傅他就算來到這裡,我也會有辦法讓他傷害不了你。李侍說過你這次來是為了明日大戰血影門餘孽而來的,還有其他各大派的正道中人,師傅最多就是威脅你幾句,也不會怎麼樣。」

謝莫言想想,雖然話說如此,不過自己連累他兩個弟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始終還是有些心悸。打架謝莫言根本就不怕,怕的就是這一架打了之後,百印門和蜀山關係就破裂了,這還是小的呢,如果像慕老所說的那樣,血影門乘機而入的話,正道恐怕會被它各個擊破,到時候自己就是個大罪人了。

可如果不打的話,以公孫洪瑕疵必報的性格,自己勢必會被公孫洪羞辱漫罵一番,還有可能會被打傷,自己丟臉事小,讓百印門丟臉事大啊。

到底該如何取捨?謝莫言的腦子一下子變得繁雜起來,眉頭緊皺,就在這時,水幕外一陣聲音響起:「謝莫言,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出來!」

站在一邊的李侍一臉緊張地看著謝莫言,謝莫言和公孫洪有仇這已經是整個修真界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大家都清楚公孫洪是蜀山派執掌刑法的青雲堂堂主,雖然心胸狹窄,極為護短,但是為人卻非常正派,所以也沒怎麼說。

謝莫言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氣一沉,飛身衝出水幕,站在公孫洪面前。公孫洪身後站著十幾位蜀山派弟子,一個個拿著火把,見謝莫言出來了,如臨大敵一般,不過卻都沒有動手的意思,畢竟謝莫言在論道大會上展現出來的實力並不是他們所能夠抵擋的,只是見謝莫言擅闖蜀山派禁地,而略有不滿地看著謝莫言。

「你肝膽擅闖蜀山禁地,謝莫言,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丁石這個畜生,怎麼會結交你這樣的朋友!」公孫洪冷冷地說道。

「我只是想看看丁石而已!如果想打的話,儘管來,我絕對不會還手!」謝莫言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麼!」公孫洪被他這一說,不禁有些怒意,右手運起靈力便要一掌打去,就在這時,水幕內兩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李侍跪在公孫洪面前道:「都是弟子的錯,師伯要罰的話就罰弟子吧,和謝兄弟無關,請師伯防過他!」

「師傅!弟子求你放過莫言吧,他只是想來看看我而已,不是有心闖禁地的!」丁石也是一臉乞求地跪在地上說道。

「你……你們兩個竟然!」公孫洪一陣氣窒,說不出話來。

「不關李師兄的事,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謝莫言一把站在兩人面前說道。

「師傅,念在上次莫言在掌門面前沒有將您說出來的份上,就請你放過他吧!」丁石說道。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以公孫洪如此愛面子的個性,臉色一陣發紅,胸中怒氣不由地爆發出來,大聲吼道:「放肆!沒想到我竟然會收你這樣的弟子,來人,把他帶進去!別讓他出來!」

「是!」公孫洪身後的其中兩個弟子上前架起手無存鐵的丁石,飛身進入水幕中。

「李侍,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不加罪於你,但若你再替謝莫言求情的話,別怪本座不客氣!」公孫洪怒氣沖沖地說道。李侍身子輕輕一震,不敢說話。

「謝莫言,本座從來不希望自己欠別人什麼,這次念在你無知,本座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如若有下次,休怪本座翻臉無情!」公孫洪冷聲說道。謝莫言和李侍一聽之下,不禁詫異地看著公孫洪。今天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會放過報復自己的好機會,還說不想欠自己什麼,謝莫言瞪大雙眼,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還不走?難道要本座請你們離開不成!」公孫洪見謝莫言和李侍一臉詫異的樣子看著自己,不由地佯怒道。

「多謝師伯!」李侍驚喜地說了一句,隨即站起身,拉著謝莫言往外跑去。

兩人離開之後,又走了一段路放才到廂房,謝莫言沖李侍說道:「多謝李師兄,晚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有大麻煩了,不過讓你受累了……」

「哪得話,公孫師伯不是沒怪罪下來麼,真是沒想到公孫師伯晚上竟然沒有責罰我們,真是奇怪了,不過不論如何我們是安全回來了!如果公孫師伯以後都這麼寬宏大量就好了!」李侍說道。

「嗯!但願如此吧!」謝莫言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是不知道丁石怎麼樣。」

「放心吧,既然師伯放過我們了,就不會為難丁石師兄,更何況丁石師兄還是他的弟子呢!」李侍說道。「也不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要事要做呢!」

「嗯!那就好,李師兄走好!」謝莫言和李侍分手之後,孤身回到自己的廂房,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剛才公孫洪竟然肯放過自己,這讓謝莫言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從最先和他打交道以來,公孫洪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不是很好,並且還很惡劣。但是晚上發生的事情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和自己以往對他的印象相結合起來。

公孫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胸狹窄,非常愛面子,並且很自傲,還非常護短,幾乎所有的缺點他都具備了。可晚上的事情又似乎表示他並非自己想像中那樣。

想了想,謝莫言還是想不出個什麼來,甩了甩腦袋,心思逐漸放回平靜,心神漸漸浸入冥想狀態,真是奇怪,現在竟然右眉毛不跳了,入定竟然也這麼順利,只是謝莫言沒留意到罷了。

次日早晨,蜀山「雲霄殿」上已經聚集了眾多修真高手,一個個名氣或多或少都在修真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外殿處雖然站了不下千人,但是卻顯得井然有序,沒有絲毫嘈雜之聲,場面非常安靜,甚至安靜得有些肅穆,壓力陣陣而來,進入備戰狀態。

雲霄殿內,包括天山派、百印門、等各大修真前輩雲集在此,為首的蜀山派掌們無崖子一臉嚴肅地看著眾人,說道:「眾位道友,前幾日我蜀山門下抓到一位血影門餘孽,現下聽聞我師弟一言,以其為誘餌,將血影門餘孽盡數引出來,再將其一網打盡。各位有何異議不妨提出。」

無崖子這一說,下面眾人紛紛動容,有些贊成的,有些反對的,不過贊成的比反對的人要多的多,除了謝莫言和卓不凡、慕老為代表的百印門和竹梅大師帶領的天山派,這兩派投反對之外,其餘眾人紛紛贊成蜀山派以那個被抓的俘虜為誘餌,將血影門引出來。

畢竟血影門在暗,而正道在明,如果血影門搞偷襲的話,自然是防不勝防,如果把那個俘虜拿出來作為誘餌的話,勢必能夠將血影門餘孽引出來。不過新的疑問又隨之出來了,那個俘虜是誰?憑什麼他(她)能夠將血影門的人引出來?

「無掌門,那個俘虜究竟是誰?您有把握只要把那個人帶出來,血影門的餘孽就會被引出來麼?」此時其中一個人上前問道。

「各位儘管放心,血影門有五行之女,我們下抓到的就是其中一位,五行之女的鮮血是釋放血魔必需品,血影門不會不緊張!」此時公孫洪站出來說道。眾人聽罷放才釋懷,不過對蜀山能夠抓到這樣一位不得了的俘虜心中多少也有些崇敬。

「無道友,本座有話想說,不知當講不當講!」竹梅大師起身說道。

「大師請講!」無崖子非常客氣地說道。

「雖然眾位道友都非常贊成用那位血影門俘虜作為誘餌,但是我們都是名門正派,這樣做的話,和那些邪魔歪道有什麼分別,還請無掌門三思!」竹梅大師上前一步說道。

「誒!血影門是邪魔歪道,我們不必和他們講什麼規矩!只要能將他們除去,破滅他們想把血魔放出來的邪念,那就是好辦法!」公孫洪站出身來說道。「更何況如今血影門來勢洶洶,根據蜀山旗下弟子匯報,血影門餘孽竟有千餘人之多,而且藏匿極深,防不勝防。再加上血影門已經取到五聖物之四,相信各位知道五樣聖物的神通之處,只要發揮得當,威力也不容小窺。」

「但是這樣做似乎有些欠妥!」竹梅大師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無崖子打斷道:「大師之意,本座心裡清楚,不過此時形式嚴峻,血影門在暗,我在明,處於被動狀態,所以暫且先用這種辦法將他們盡數引出來一網打盡才是!」

竹梅大師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輕歎一口氣,坐回椅子上。身後的冰如似乎想上前再說一番卻被竹梅大師一手攔住,雙眼示意了一下,冰如面無表情地退了回去。

在聽到無崖子說蜀山弟子抓到血影門五行之女的其中一個之時,謝莫言本能地想到失去蹤跡的水姬,難道當時水姬被蜀山派的人抓回去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便準備上前反對蜀山派這麼做,但是就連天山派的竹梅大師都沒能說服無崖子眾人,自己出去更是無功而返。

根據無崖子所說,當年血魔被封印在蜀山之下的一個時洞內,再由蜀山的鎮山劍靈留守,相信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那個地方已經被蜀山例為禁地,只有掌門才有資格進出。

思忖間,眾人已經陸續走出大殿,只見大殿外的寬大廣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豎起一個一丈高的木塊,上面吊著一個年輕的女子,一張白嶄的瓜子臉上,透露著一絲非常清秀的氣息,但是那雙眼睛卻顯得異常無神,彷彿在想著什麼,身上水藍色的服飾依舊飄逸如常,只是卻顯得非常破舊,上面隱隱有一絲已經干了的鮮血。

場中近千名弟子四散開來,不過都注視著吊在上面的那為女子,清秀漂亮的臉蛋讓所有人感到心驚,不過一想到她是血影門五行之女的其中一個時,便紛紛將心中的歹念排除出去,冷冷地看著她。

「水姬!」正當場中靜寂無聲之時,一個極不協調的聲音冒了出來,眾人一看,只見謝莫言滿臉怪異表情地跑上前,站在高大的木塊下。

「莫言,你幹什麼,還不快回來!」慕老不禁大叫道。誰知謝莫言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怔怔地望著吊在上面的女子。卓不凡一臉詫異地看著謝莫言,不是說他被綁架了嘛,怎麼好像和眼前的血影門中的女子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的樣子。

吊在上面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謝莫言,隨即一雙眼睛變化著不同的神情,一滴淚水娟然淚下,苦笑道:「你來了!」謝莫言不知道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右手攤開的手心上,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心不由地一陣抽搐。

「莫言賢侄,這位是血影門的妖女,你怎麼會認識她?」這時無崖子詫異地問道,其餘等人在謝莫言說出那句話來的時候,亦是一副驚愕的樣子,呆呆地看著謝莫言,心中思緒萬千。

自上次論道大會之後,謝莫言就已經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高手,幾乎所有修道人氏都很崇拜他,但是現在謝莫言卻認識眼前這個血影門的妖女,不禁讓他們為之動容,不知做何感想。

「各位前輩,莫言在這裡請你們放了她!水姬已經決定離開血影門了,她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了!」謝莫言雙手抱拳,沖四周所有人說道。

「你憑什麼說她不是血影門的人?」此時有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大聲喝道。

「請各位相信我,當初我被血影門抓過去時,是她幫我救回來的,後來因為一次意外,我才有機會把她救出來,但是卻突然失去她的行蹤,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解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水姬她確實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就算你們把她抓起來作為誘餌,血影門的人也不會上當的!」謝莫言說道。

「哼!但是我把她抓回來之後,她是親口承認自己是血影門的五聖使之一!難道你要我們相信你這個片面之詞麼?」此時公孫洪上前說道。

「什麼!!!」謝莫言轉過頭,看著水姬,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我生是血影門的人,死是血影門的鬼,對不起,莫言,是我連累了你!你還是不要管我了!」

「你……你怎麼這麼傻!你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了,就算你自己承認,巫長老他們也不會認同你的!」謝莫言說道。

「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這關,你的恩德,我會永遠記住的!」水姬幽幽地說道。

「哼!妖女,蠱惑人心,不要再假惺惺作態了,今日你必死無疑!」此時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弟子又開口說道,語氣非常強硬。

「殺妖女,殺妖女……」此時四周所有人都紛紛附和起來,聲勢浩大,可謂是平生所見。原本只是準備利用水姬將血影門的人引上來,沒想到場面會因為謝莫言的話而變成這個情形,這已經違背了無崖子和其餘前輩的初衷。不過現在這種場面就算自己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誰敢殺她!就先過我這關!」謝莫言大喝一聲,灌注靈力的聲波瞬間便將在場幾千人的喊聲壓了下去,瞬間,場面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楚,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莫言,快回來!不要再亂講話了!」慕老說道,這次就連站在旁邊的卓不凡也知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禁也在一邊沖謝莫言叫道:「臭小子,快回來,憑你一個人想和這麼多人打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還不快回來!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為百印門著想啊!師兄他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謝莫言一聽之下,渾身一陣輕顫,白老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唯一接班人,希望自己能夠帶領百印門,自己怎麼樣沒關係,但是連累到百印門就罪過了,自己一定原諒不了自己。但是如果不救水姬的話,她必死無疑,當初她曾救過自己一命,現在這個危機關頭,如果自己放置不管的話,也有違道義,該怎麼辦?

「莫言!還猶豫什麼,還不快回來!」慕老叫道,卓不凡也在一邊手舞足蹈地叫道……除了幾個人以外,其餘等人都是一副靜關其變的樣子看著謝莫言。何安,常樂,梁三,還有一位是天山派的那位冰美人,冰如。

四人個懷心事地看著謝莫言,眼中透露著不同的擔憂和疑惑,事實上,謝莫言為什麼要這麼做,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外人是不明白的。

「哼!沒想到你竟然勾結魔道,是魔道的奸細!今天我鐵扇門就要為正道清理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弟子!」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再次說道,右手一揮,數十位弟子紛紛上前,數十把鐵扇圍著謝莫言,金屬的光芒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現出陣陣一樣的白色流光。

未等謝莫言反駁,數十把寶光閃閃的鐵扇便呼嘯而來,陣陣罡氣將謝莫言裸露在外的皮膚吹得生疼不已。飛身躲開一把正面襲來的鐵扇,謝莫言開口叫道:「我不是奸細!」

「哼!還敢狡辯,魔道妖女在這裡,你竟然還要說救她!你不是奸細是什麼,不用多說,你還是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鐵扇門翻臉無情了!」那個年輕人說道。

「我不是血影門的奸細,信不信由你!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水姬一根寒毛!」謝莫言的脾氣不禁也上來了,倔強地說道。

「哼!還說自己不是奸細,各位師兄!上,殺了這個魔道奸細!」那個年輕人一聲大喝,帶頭迎了上來,一把特製的鐵扇在半空中每揮出一下,便會有數道強烈的罡氣,混合著一道白色靈光朝謝莫言襲來,雖然比不上劍靈的威力,但是如果謝莫言中招的話,還是會要了他的命。

謝莫言想出手,但是他清楚自己一旦出手,就勢必會將形式搞得更加混亂,而其餘等人就會更加相信自己是魔道奸細,到時候自己就是百口難辯了!可如果不還手的話,自己遲早會被打死,該如何取捨?

正思忖間,只覺得後腦勺一陣涼意,本能地想要低頭,卻發現眼前兩道白光朝自己襲來,左右兩邊也都各有一把鐵扇夾擊。眼下,謝莫言已經被困其中,根本無法做出閃躲,眼看就要喪命鐵扇之下,三道身影「嗖!」地飛了出來,將四周的鐵扇擋開。

謝莫言詫異地看著三人,問道:「你……你們怎麼來了!」

「莫言有難,我們這些做朋友的怎麼可以束手旁觀!」常樂微笑道,半空中一把粗大的判官筆隱隱泛著黑白相間的靈光,將鐵扇逼開數尺開外。

「我向來最看不過那些人多欺負人少的人了,今天這閒事我是管定了!」說話粗鄺的何安,猶如鐵塔一般站在謝莫言右肩處。

「哼!」粱三依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善言語,只是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看著眼前只見過幾面的朋友,謝莫言感慨萬千,不禁說道:「莫言有你們這幾位朋友,是莫言三生修來的,但是今天事關重大,莫言不希望連累幾位朋友,還請退開吧!」

「這怎麼能行,我可不會讓我的朋友平白蒙受不白之冤!」常樂說道。隨即雙手一掐法決,浮在半空中的判官筆一陣異光閃起,將眼前襲來的兩把鐵扇格開,隨即筆尖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在半空中連續甩出數道黑白相間的靈光,朝鐵扇襲去。其中一把鐵扇躲閃不及瞬間被靈光穿透過去,只見其中一個弟子,突然吐了口鮮血頹然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看來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

梁三雙腳不動,右手持著的雙龍劍突然出鞘,劍光一閃,兩把鐵扇瞬間被披成兩半,另外一個鐵扇門的弟子吐了口鮮血昏死過去,不知是死是活。

至於何安則是指引著他的那把一人多高的狼牙棒,渾身金光閃閃,刺眼不已,任何一把鐵扇一碰到金光,瞬間敗下陣來。

三人都是論道大會中的佼佼者,實力當然不俗,眼下鐵扇門這個名不見經轉的小門派根本就不是三人的對手,只是三人都留有餘地沒有乘勝追擊罷了,眼見自己的師兄弟一個個敗下陣來,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睛瞟了一下上面吊著的水姬,右手一揮,祭出自己的那把銀色寶扇出來,飛身朝水姬襲去。

謝莫言眼疾手快,冷喝一聲,身子竟飛了起來,右手一引,軒轅劍靈瞬間覆蓋住他的整只右手,右手朝那個年輕人一揮,一道強勁的劍氣瞬間將那把銀光寶扇格開,隨即餘力不減地將其打退數丈開來。

「打我可以,但是不准傷害她!」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那年輕人駕御著銀光寶扇被那道劍氣擊回數丈,差點掉下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看來那道劍氣讓他吃了不小的虧。

在論道大會中,謝莫言用的那個神秘法寶很少人知道那是軒轅劍靈,只清楚謝莫言有一件非常神秘而又厲害的法寶,現在一看,果然非同凡響,靈光四射,隔了老遠都能感覺出那件包裹著謝莫言整只右手的法寶上傳來的逼人氣勢。眾人不禁駭然,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法寶,好生厲害。

「莫言,住手吧!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水姬說道。謝莫言迎著她那雙乞求般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蕩然,說道:「是我把你救出來的,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就算你要回去,也要完好無損地回去!」

水姬看著謝莫言那雙堅定的雙眼,心中不禁一陣愧疚,明眸上泛起一層水霧,漸漸朦朧了眼前情景。

謝莫言右手一揮,一道劍氣射出,將綁著水姬雙手的兩條粗大鐵鏈瞬間切斷,隨即將水姬摟在懷中,看著懷中的人兒,謝莫言不由地感慨萬千,心中隱隱有股無法言喻的情愫彷彿要崩發出來。謝莫言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半個字句。

「我值得你為我這樣做麼?」水姬看著謝莫言,一滴淚水溢出眼眶。

「值得!」謝莫言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欠了水姬一條命,一直都把這個作為自己救她的理由,卻不知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水姬產生一絲無法言喻的情愫,就像自己和慕容香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

「勾結魔道中人,殺無赦!」那個駕御著銀光寶扇的年輕人冷喝一聲,隨即雙手起印,腳下寶扇霎時間銀光一閃,數百道銀光,化做道道無形利箭朝謝莫言襲來,後者雙眉一皺,右手軒轅劍靈一橫擋在身前,如雨一般的利箭接近謝莫言三尺開外時,便被一道白幕擋了下來,根本沒傷到謝莫言一絲寒毛。

謝莫言收起白幕,摟著水姬緩緩落了下來,和何安,常樂三人並肩而立,沖無崖子和所有人說道:「莫言自知今日所做之事會讓眾位前輩所不齒,但是莫言必須要這麼做,因為水姬並非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殺人不眨眼,她雖然是血影門的人,但是卻沒有傷害無辜。何安三人是在下好友,因形式緊急,所以迫不得已出手傷了鐵扇門弟子,過失根本在於莫言。莫言在此替水姬和何安三位向眾位前輩求情,希望各位前輩和同道師兄能夠放過他們!」說到這裡,謝莫言竟跪了下來,眾人為之駭然。

「莫言!起來啊,你……」卓不凡叫道,慕老則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言之過,莫言願意一人承擔!」謝莫言說道。站在身後的水姬和常樂三人紛紛動容,上前欲扶起謝莫言,卻被謝莫言擋開。

「你是我朋友,有難同當!要罰的話,各位同道師兄和前輩就連我一起責罰吧!」何安說道,常樂和梁三也紛紛效仿。場面一下子變得非常複雜,就連無崖子和公孫洪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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