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Fate/stay night (Fate篇)》第2章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0日目

 我在做惡夢

 負傷的身體,為了盡量休息而期望著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內心還停留在那景象中,沒辦法到達真正的深眠

 還未痊癒的身體在發熱,不斷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燒著

 是被夢魘住了嗎

 我在昏睡中,意識不清地做著夢

 ……有多少人犧牲了呢

 雖然遠阪說沒有死傷,但那只是表面

 被強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沒有留下後遺症

 會身體不良好一陣子、因為缺氧而造成記憶傷害

 還有學生的肌膚溶解了

 那就算痊癒了,也會殘留一輩子的傷痕

 ……身體在痛

 差點被殺───不、的確已經死過的身體在痙攣著

 身體的痛楚在訴說著,雖然把大家捲進來是場災難,但我還是做得

很好了

 因為我阻止了這災難,避免了本來會致死的傷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覺得恥辱

 現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不

 我沒辦法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

 發生了慘劇、而自己在場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的這件事還是沒變

 雖然我說要救人

 但同時地,我一個人卻誰都救不了

 還不如把那件事當成搞錯了,當做沒發生過───內心跟身體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為身體虛弱,而連內心都在想這種蠢事,別開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種奇蹟的

 居然想說因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無法卒睹的慘劇而想回到從前重

頭來過,真是嚴重的侮辱

 讓已經發生的事變成『沒發生過』這種事,我做不到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無法將那件事當作沒發生過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厭惡現在正看著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辦法使它不再發生

 睡眠就到此為止

 自己的身體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體能動就起來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傷害這件事當作理想的話,就連死亡之

淵,都要───

 睜開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將空氣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氣,減少了我的睡意與不安

 習慣是很了不起的,現在時間才剛到六點

 從一到起床時間就會起床的這點看來,身體應該正在恢復了吧

 「────好」

 我撐起身體疊棉被

 在這樣輕鬆的動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開一般地傳來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還是沒有完治嘛」

 不過也只是『痛』而已

 跟幾天前被Berserker腰斬的時候比起來要好上幾分吧

 那時候體內亂成一團,嘔吐感比疼痛還來得厲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佈滿了雲

 「士郎,你醒來了嗎……?」

 「啊啊,剛剛醒來。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這時候不是

還在睡的嗎」

 嗯,明明早飯都還沒做好,Saber會起來真是稀奇

 「……士郎。我並不是自己喜歡睡才睡覺的。我應該說過,我會睡

到早飯前只是為了儲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種,好像我一直在睡

過頭的說法」

 「? 為什麼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喔。只是想說妳這麼早起沒關

係嗎」

 「……喔,是嗎。覺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語氣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嗎

 今天早上的Saber,看起來比平常還嚴厲,更不客氣的樣子

 「不,不是奇怪,是沒關係嗎。Saber是因我的關係才必須經常睡

覺的吧。這我知道的,所以今天早上就睡到我去叫妳比較好不是嗎」

 「當然。可是,那只不過是待機狀態罷了。我睡覺是為了應付緊急

狀況。在現在還睡不是不合道理嗎」

 「? 為什麼不合道理啊。現在沒跟人作戰,也沒被人襲擊啊」

 「咦……不、就是說、那是」

 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嗎,Saber結巴了起來

 「算了。現在也不是緊急狀況,在出門前還是睡一下比較好。早飯

做好後我會叫妳的,在那之前就保存精力吧。因為我今天要借助Saber

的力量」

 我向Saber道別後走向廚房

 「───請等一下,士郎」

 「? 什麼啊Saber,還有什麼────」

 「你剛剛的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你剛剛是說要做什麼」

 「────────」

 我不由得屏息

 明明在問問題,但Saber卻像是不讓我回答地盯住我

 「而且你的身體應該是非靜養不可的吧。凜會準備早飯的。士郎應

該做的事就是到房間休息,讓身體復元。不準你說不同意」

 「……Saber」

 Saber的空氣,是因為認真地擔心我的身體,才會嚴厲起來的吧

 「請回房間去士郎。需要睡眠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看出我的想法了嗎。Saber的眼神變得更嚴厲了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放著慎二不管

 「不,我不回房間。我已經休息夠了,而且也有事非做不可吧。準

備好後就到街上去吧,Saber。我們要在今天內抓到慎二」

 「為什麼呢。沒有必須在今天抓到Rider主人的理由。戰鬥應該等

到士郎的傷痊癒後再開始。到時也不遲吧」

 「───不對,Saber。要說順序的話,我的身體是次要的」

 「────」

 「沒有時間了。妳也知道慎二那傢伙會做些什麼吧。要在他再度佈

下那種結界之前,把他跟Rider分開。只要沒有從者,慎二就應該什

麼都做不到了」

 「……你是說,你不想再像昨天那樣出現犧牲者嗎。你並不是要打

倒騎兵的主人,只是為此而戰鬥?」

 「沒那種事。只是要讓慎二負責。為此才必須打倒Rider的。而且

為了不出現犧牲者而行動是當然的吧。這種事,已經是在戰鬥理由之

前的問題了」

 「………………是嗎。既然主人這麼說,我就只有服從」

 之後Saber就不說話了

 「找慎二……? 我是沒意見,不過你是確實有勝算才說的吧,士

郎」

 早餐後

 當我一建議不能放慎二不管後,遠阪就這樣反應

 「咦……勝算,對慎二的嗎……?」

 「對啊。我先說好,要是你說沒有勝算還想對其它主人出手的話,

我可是會笑的喔」

 「啊────呣」

 ……糟了

 說起來,我只想著要阻止慎二,沒想到阻止的方法

 「……等一下。衛宮同學,你說真的?」

 「嗚────抱歉,妳笑吧」

 「……唔哇。不好意思,這笑話我可笑不出來喔」

 ……嗚。被她這樣反應,我真的體會到自己是個笨蛋,感覺身體變

小了

 「Saber。妳主人是這樣,那妳自己呢? 對要跟Rider作戰有異議

嗎?」

 「只是要跟Rider作戰的話沒有問題。我已經確認過她的能力了。

這點我想士郎也了解。再怎麼說,他都是直接跟Rider對峙過的」

 「啊,是嗎。那士郎也知道Rider大概在什麼程度啊」

 遠阪用視線問著我

 當然是在問Rider有多強吧

 的確,我能掌握住Rider的強度

 是因為跟從者訂下契約,還是因為令咒的關係呢

 就算是其它主人的從者,只要看過其戰鬥就能將能力數值化

 Rider本身並不是那麼優秀的從者

 「Rider沒有Saber那麼強。如果是一對一,我想是絕對輸不了的」

 「這樣啊。那確實有勝算不是嗎。因為慎二不是魔術師,Rider不

能從主人身上得到支援。這樣就必然成為Saber和Rider的單挑了呢」

 「………………」

 遠阪說得也對

 只要主人是慎二,Rider就只有單獨戰鬥

 Saber應該是沒有不利之處,可是────

 「什麼啊,一副沒幹勁的表情。還有什麼其它的問題嗎?」

 「……啊啊。聽好了遠阪,Rider明明就被戰力遠勝於她的Saber

壓制住了,但還是能帶著慎二逃走。我想那個就是Rider的寶具

吧……」

 蹂躪走廊的光之箭

 如果Saber沒有來壓倒我的話,那破壞波就會把我的身體一片不留

地吹散吧

 如果那是Rider的秘密武器的話,就算Rider本身的能力較弱也不

能對情況樂觀

 不,我甚至覺得,就算情況樂觀,那也是不能惹的對手────

 「……哼嗯。也就是說,Rider是寶具本本身還要優秀那型的囉」

 「那,Saber。先不管士郎,妳應該知道Rider的寶具是什麼吧? 都

在眼前用過了,至少能夠推測吧」

 「……很對不起。我當時因為全力保護士郎,沒辦法確認那是什麼。

如果因為那種事而分心的話,我跟士郎都會被捲進那一擊裡吧」

 「被捲進去……怎麼,Rider的寶具是可以隔空的嗎?」

 「很接近。要分類的話是接近凜所用的魔術。那個應該不是像我的

劍或Lancer的槍一樣的對人寶具吧」

 「接近我的魔術,那才奇怪了。Saber有著超群的對魔力不是嗎。

現代的魔術根本就傷不了妳。居然連妳都不得不閃避,那麼」

 「───是的。神秘在更強的神秘之前會被無效化。能夠穿過我的

鎧假的,只有妳們所說的魔法,還有棲身在神域中的幻想種而已」

 「魔法使───妳說Rider是魔術師嗎……!?」

 「不,並沒有感覺到那麼大的魔力。她是騎兵。要有魔法使的話,

也應該只有Caster吧。我想Rider的寶具恐怕是別的東西」

 遠阪聽了Saber的回答後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現在還聽不太懂

 「Saber。妳的鎧甲有那麼堅硬嗎? 妳說只有魔法能穿過,那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就是魔法了吧」

 「咦……? 嗯,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的確是接近魔法的”詛

咒”,可是……凜,妳能跟士郎說明嗎」

 「我? ……算了也可以。簡單來說,士郎就是以為只有魔法能傷

到Saber吧?」

 「啊,不是……也不是那樣。只是覺得,那麼堅固的鎧甲好了不起

哪」

 「當然了不起啊。不只Saber,從者們全都是英靈喔? 也因為是

靈體,一般的手段根本傷不了他們。因為從者本身就是一種神秘」

 「能用物理方法傷害從者的,只有同樣身為英靈的從者。反過來說,

如果同樣是從者,就算只是裁紙刀也能傷到Saber」

 「……就是說如果對手是從者,Saber的鎧甲也不是那麼完璧……

對嗎?」

 「對。可是因為Saber本身擁有優秀的接近戰技術,以武器作戰也

是傷不了Saber的。剩下的就是從遠距離的攻擊,也就是魔術這種隔

空道具,但因為Saber明明是騎士卻有非同小可的對魔力,大部分的

魔術都會被彈開喔」

 「代表惡運的詛咒根本起不了作用,將魔力以箭放出的直接干涉也

沒有效。要打倒Saber的話,就只有正面進擊打敗她而已」

 「────────」

 Saber靜靜地聽著遠阪的說明

 沒有插嘴,那這就是真的了吧

 「什麼啊,那不公平吧。如果劍技贏不了的話就只有靠魔術了,可

是連魔術本身都對Saber沒效那要怎麼辦啊。總覺得有點不公平喔」

 「也對呢。可是Saber也不是接近戰就絕對不會輸的對吧? 

Berserker如果只看力量的話是在Saber之上,lancer在武器上也有

著必殺之槍。剛剛說的Rider也有著能逼退Saber的寶具,所以Saber

也不是完美的」

 「我們也有辦法打倒Saber的。單純點的就是用比Saber的對魔力

還強的魔術,或是借用從者的武器在她睡覺時砍下頭來。因為從者的

武器跟從者本身是同樣靈格,也是有可能傷害得了的」

 「………………呣呣」

 雖然是很危險的比喻,但能夠了解

 ───呃、等一下遠阪

 這種話不能在本人面前說啊

 「是、是這樣啊。那就是說並不是Rider的寶具特別優秀,只是因

為是從者的攻擊所以Saber才專心防守的嗎」

 「怎麼會。如果Saber專心防守的話,不管Rider本身做什麼都不

可能壓制住Saber的喔。因為Rider本身並不是那麼優秀的英靈,就

算用了寶具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對吧,Saber? Rider的寶具,是跟

Rider本身能力”沒有關係”的武器吧?」

 「恐怕是。我想是不依靠Rider的技術或魔力的自動武裝,本身就

具有效果的寶具。像是魔術或是幻想種。不管是哪個,從那魔法陣放

出的東西都是壓倒性的。如果被正面擊中,應該沒有從者能活下來吧」

 「是嗎? 以數值來說是多少?」

 「用你們的話來說是A+吧。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沒辦法斷

定」

 「A+!? 什麼啊,那不是接近魔法了嗎……! 唔哇,用了那

種東西學校居然沒有被吹走呢」

 「應該不只是單純用來破壞的道具吧。可能本來還有其它用途」

 「……是嗎。但還是很麻煩呢。從Saber的話中聽來不只是A級的,

瞬間攻擊力在從者中也是最強的」

 「………………哼。好像的確是攻守俱優的寶具吧」

 對著沉思中的遠阪,Saber表情奇妙地同意著

 「……?」

 怎麼了

 Saber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Saber? 對遠阪的意見,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

 「咦……? 啊、不是、也不是那樣……嗯,去追究哪邊比較強、

對騎士來說是不適當的行為……」

 「?」

 可疑

 Saber像是為自己的態度覺得不好意思一樣,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

 「……算了。對了啊,剛剛妳們說那個很奇怪呢? 什麼Saber跟

Lancer的寶具是對人寶具的」

 「對人寶具、嗎……?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風王結界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只是用來”打倒敵人”的武器。就算帶有強

大的魔力、詛咒,用途也只是在對付人而已」

 ……嗯,那也是

 Saber那看不見的劍,在戰鬥時的確很有利

 但那也只有在對人的時候

 在要砍柴時,不管劍看不看得到,速度都不會變吧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也一樣

 必定貫穿心臟的詛咒之槍,如果遇到了岩石或房子,也不過是把堅

硬的槍罷了

 「……原來如此,所以叫對人寶具嗎。那麼Rider的寶具是───

─」

 「應該是對軍寶具吧。這麼說來,我有聽父親說過。寶具中有對人

優秀、對軍優秀的」

 「簡單來說,對人寶具就是有無限子彈的手槍,而對軍寶具就是只

有一發的飛彈。Rider的寶具雖然強,不過也因此而在使用上有很多

限制吧。至少,並不是像Saber的劍一樣能持續”一直都看不到”的

狀態的寶具」

 「什────」

 等一下

 手槍跟飛彈,那根本不能比啊

 雖然Saber的”無形之劍”也很了不起,但在那種亂來的寶具前還

來不及揮劍就會被吹走吧────

 「……也就是說。要跟Rider戰鬥的話,就要在她使出寶具前打倒

她嗎」

 「應該吧。寶具互鬥的話就沒有勝算。要想去找Rider跟慎二的話,

請把這點記在腦裡吧。一個大前題,就是要在Rider使出寶具前打倒

她。戰鬥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

 「或者在我戰鬥的時候把Rider的主人打倒就好。那個主人沒辦法

戰鬥,這樣說不定會比較確實」

 這是結論

 我們不但不知道Rider的寶具是什麼,那寶具的威力還非常之大

 既然沒有對抗的方法,就只有在她用出之前打倒她

 不管其它從者的寶具是什麼,就是不能跟Rider互拼寶具

 「……謝謝忠告啊,遠阪。我們要去找慎二,妳怎麼做。要看家嗎?」

 「……也對呢,你既然這麼說,要我們去找慎二也可以───算了,

不要吧。敵人不只有Rider,而且我們本來就只是為了打倒berserker

才合作的嘛。在士郎去追慎二的時候,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

 遠阪露出了有點冷淡的笑容,站了起來

 「那再見囉。我期待有好結果喔」

 我把遠阪留在家裡,跟Saber外出了

 早上七點半

 坡道上很安靜

 平常雖然是學生們要上學的時間,但今天卻人影稀疏

 「學校好像停課了呢。就算沒有人死亡,但是大半學生都還站不起

來嗎」

 「……就像是嚴重的營養失調嘛。要花上幾天才能正常活動吧」

 不過,那還算是比較輕的受害者

 肌膚變質,末端壞死

 其中好像還有學生幾乎失明

 「……聽說大河也被送到醫院了。不去探病沒關係嗎,士郎?」

 「啊啊,藤姐只是疲勞而已。還說不用擔心,要認真地在家讀書」

 出門前,我先打了通電話到藤村家,確認藤姐沒事

 雖然想去探病,但現在必須忍耐

 「那就要專心在搜索上吧。這樣是沒關係,可是士郎心裡有底嗎? 

我雖然能感覺到從者的氣息,但不接近就無法察覺。如果沒有什麼線

索的話,要找出他們不是很難嗎」

 「啊啊。的確,如果慎二什麼都不做地躲起來就很難找。那從那傢

伙的個性來說,經過昨天那件事,我不認為他會乖乖的」

 慎二不是被打倒後會變老實那類型

 他是被人打了就要加倍回擊的人

 「……那麼,就是說Rider的主人會再度鋪設結界……?」

 「不會錯的。那傢伙跟我一樣,不能提供從者魔力。要對我們復仇

的話,就必須貯存魔力吧。那麼要找出他們來就沒有那麼難不是嗎」

 「───不是要找Rider的主人,而是要找結界吧」

 「啊啊。就算感覺不到主人的氣息,但那種結界只要靠近就能察覺

了。而且也能鎖定地方吧。只要找大型建築物、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就

好」

 「我吃驚了。好厲害呢,士郎」

 「我說啊。我也不是沒腦袋的喔。如果沒有自信找出他們的話,就

不會說出這種話啦」

 ……沒錯,我有自信

 雖然也因為結界很好找,但像我們這樣到處走動的意義更大

 因為就像我不會放慎二不管一樣,恐怕那傢伙,也不想就這樣不對

我復仇吧

 以防萬一,我們到了慎二的家

 讓Saber感覺了一下有沒有Rider的氣息

 結果是沒有

 ……算了,他也不是冷靜到能潛伏在自己家的人

 「走吧。慎二如果要張結界的話不會在這邊,而是在新都那邊。把

商業街的大廈全都逛一遍吧」

 我向Saber出聲,離開了間桐家

 「這樣好嗎士郎? 這裡是櫻的家對吧。既然走到這裡,叫一下如

何? 我想我們還是有這點時間的」

 「────────」

 我的確很擔心櫻

 從遠阪那聽說櫻只是身體不適,幸運地沒有外傷

 即使如此,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看看她,因為一直受她照顧,至少

也該報答一下

 可是────

 「算了。在這戰爭結束以前,不能跟櫻見面把她捲進來哪」

 ……而且,最重要的是

 等下就要跟櫻的哥哥戰鬥的我,不能跟櫻見面

 如果最後變成殺死慎二的最差勁結果,以後也不能跟櫻見面了吧

 ……那麼,還是不要留戀比較好

 這是我該做的最好方法,我想對櫻來說,也一定是最好的────

 我們任意地走在大廈間

 雖然看過了比較大的建築物,但一點反應也沒有

 「────────」

 我拭去額頭上的汗,活動著像鉛一樣的手腳

 為了調整紊亂的呼吸,我稍微站了一下做個深呼吸

 「? 士郎,有什麼異樣────」

 Saber朝站住的我回過頭,臉色突然僵硬起來

 「士郎,來這邊」

 「咦……等一下,這邊是公園喔。那邊還有建築物沒看過的───

─」

 「那個請留到待會再說。現在往這邊才是最優先的」

 是發現什麼在意的東西了嗎

 Saber口氣嚴厲地把我拉向公園

 「等一、Saber……! 到這種地方來要幹嘛啊。這裡什麼都沒有。

Saber也知道吧!?」

 「好了,請坐在那邊的椅子上。有話待會再說」

 「呣────」

 我?Saber的眼神逼著,不情願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

 只有一瞬間地,失去了意識

 「啊────咧」

 我把一隻手按在頭上

 額頭上流著汗,雖然坐著但呼吸紊亂

 ……呃、等一下

 在這寒冬中,我為什麼會流汗啊

 「……真奇怪哪。我有這麼累嗎」

 當我這麼說著的時候,我總算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狀態

 我並不是疲累

 這只是因為,還沒痊癒的傷在發疼了

 「────唔」

 ……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深呼吸,呼吸都調不回來

 坐在成椅上的腰很沉重,雙腳則拒絕站立

 「你好像總算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了呢,士郎」

 Saber在生氣

 ……那當然。說要找出慎二的我,怎麼能在長椅上休息呢

 「───抱歉。我馬上就能動了,稍微等一下」

 「我要說的不是那種事。對你說什麼好像都沒有用呢」

 「────?」

 我知道Saber在生氣

 雖然知道,但卻還搞不懂她是為了什麼而對我生氣

 「等一下Saber。妳不仔細說,我不知道妳想說什麼啊」

 「不知道的話也沒必要說明吧。好了,士郎請在那休息。如果妳不

喜歡一個人休息的話,我也會陪你的」

 說著,Saber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咦────」

 長椅呢,並不是很大的東西

 我跟旁邊的Saber,近到只要稍微傾斜身體就碰得到肩膀

 「等────不、等一下Saber。沒有時間休息了吧。我們不是來

玩的────」

 「我不是來玩的。休息也是戰鬥的一環。有意見的話,就請你先把

呼吸調勻吧」

 「唔……不、什麼調整呼吸啊妳」

 雖然身體很疲憊而無法順暢呼吸,但Saber要是再靠近的話心臟就

要暴走了────

 「士郎,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你剛才都在勉強自己的身體,現在

請先把肩膀放鬆冷靜下來。胡思亂想的話身體會沒辦法休息的」

 「不、就是說」

 既然想要我冷靜下來,不該再離我遠一點嗎

 雖然不知道Saber怎麼想,但對我來說,Saber是同年紀的女孩子

 不,雖然其實是比我小,但總之是女孩子

 ……而且、那個、還是超脫現實的美人

 有這樣的女生在這麼近的地方,身為男人還能冷靜嗎

 「……士郎? 是我多心了嗎,感覺你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了」

 「沒、沒那種事……! 我、我可沒有胡思亂想喔!」

 「……那就好……不過還是躺著比較好吧。這附近可以休息的地方

───」

 Saber左右來回看著

 ……呃

 為什麼這麼寂靜的公園裡,會有傢伙讓戀人膝枕著睡覺啊

 「……………………」

 而Saber呢,一邊看著那對情侶,一邊像是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士郎。感覺不舒服的話就躺下來────」

 「沒事的! 安靜一下馬上就能冷靜下來的、不用太擔心! 現在

就不要管我吧!」

 我把臉從Saber那邊轉開,為了不讓視線對上而閉起眼睛

 「…………………………」

 ……讓感覺平靜

 接下來只要,盡可能不意識到旁邊的Saber,拼命地深呼吸───



 過了一晚,火勢減弱了

 原本兇猛地向上竄燒的火牆,現在也不在了

 周圍是一片燒焦的草原,焦黑的木材劈里劈里地冒著煙

 我仍然倒在地上,想著這聲音還真像仙女棒呢

 天空一片陰暗

 馬上就要下雨,而火災也會結束了吧

 我連呼息都無法呼吸,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周圍都是燒焦的屍骸

 我的身體上到處都是燒傷,尤其是胸口上有著特別尖銳、灼熱的感



 刺入了胸中

 如果把手指伸進腐壞的肉體裡,好像馬上就可以抓住心臟一樣

 ───啊啊,說起來也是啊

 我不是因為疲累才倒下來的

 已經麻痺的身體,可沒有溫柔到能因為疲勞就休息的啊

 我會倒下來,我想只是因為

 受到的傷,讓手腳無法動彈了

 所以我很認命,也沒有慌亂

 因為已經知道沒有救了,而且周圍的人也都是這樣斷氣的,我沒有

害怕

 只是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觀察逐漸步向死亡的自己

 但是,即使如此

 朦朧的意識中,還是想著,要求救到死前的最後一刻────

 ……呃,有點奇怪

 什麼胸口上的灼熱感觸,我不記得有這種東西啊

 「───────」

 我一下坐起身來

 打開襯衫前襟,確認自己的身體

 「───對啊。沒傷口嘛」

 胸口上沒有傷痕

 當時我本來就是因為燒傷而呼吸困難地幾乎死亡,可沒有受什麼致

命傷

 要是有致命傷的話,就算是切嗣也救不了我吧

 不,現在跟那種事比起來,重要的是────

 「嗚哇、已經晚上了……! 我睡著了嗎Saber!?」

 「是的。因為你睡得很熟所以沒有叫你,不過好像很值得呢。跟之

前比起來,士郎的臉色好了很多」

 Saber就在我身旁,若無其事地回答

 「……妳很壞哪。就算睡覺是我不好,把我叫醒也可以不是嗎。我

說過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吧」

 「休息是必要的行為。而且士郎只睡了約一個小時,也沒什麼問題

吧」

 「呣,那是就結果來說啊。如果我沒醒來的話妳打算怎麼樣啊」

 「也對,我想也差不多吧。太陽下山後也變冷了,我正想著差不多

要叫醒你了」

 Saber乾脆地回答

 ……不行啊。不管怎麼想,我想這次都是Saber說得對

 「……算了,現在身體的確是很好啦」

 我從長椅上站起,緩慢地走在草原上

 草原上,已經沒有過去的樣子了

 不管是過去住宅區的樣子,還是那個紅色世界的樣子

 但是,只是在這裡睡覺就會看到那無聊的殘像,還是讓我覺得不高



 「士郎……? 有什麼問題嗎……?」

 「啊啊,不是。只是覺得反正要休息的話,應該到別的地方去的。

這邊好像,有太多討厭的回憶了」

 「討厭的回憶……? 士郎跟這地方有什麼關聯嗎?」

 「咦……? 對了,還沒說過呢。我啊,以前是住在這附近的。不

過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發生了很大的火災,父母跟房子都被燒毀。

我在那時被老爸救了,就這樣當了養子喔」

 「什……那麼,你」

 「啊啊,我不是切嗣親生的小孩。而且跟聖杯戰爭也不是毫無關係。

聽說這裡是上次戰爭最後的地方喔。在此活下來的我居然成了主人,

該說是諷刺呢,還是有緣呢」

 我走在草原上

 明明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十年了,這裡的草好像還是長不好

 ……說不定是死去人們的懊悔,染進了這片土地吧

 「士郎。你之所以要不讓犧牲者出現,就是因為這個嗎? 因為你

自己是聖杯戰爭的犧牲者,才不想出現像自己一樣的犧牲者……?」

 「咦────不、那個」

 說起來,我說不定真的是那麼想的

 可是不可思議地,總覺得自己一次也沒那樣想過

 「……是怎樣呢。雖然Saber說的也對,但我想理由應該更單純吧。

十年前啊,我在這被切嗣救的時候,就只有高興。因為我什麼都沒有,

所以才憧憬著自己也能變成那樣就好了吧」

 沒錯,我當時只有高興

 希望救援,而又實現時的感情,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但是,同時地

 我越高興,罪惡感也就越重

 「可是,我覺得只有自己實現願望很不舒服。雖然我被老爸救了。

但其它人們沒有被救,就一直那樣」

 每個人都在求救,在那之中只有一個人,我的願望被實現了

 只為了救一個人

 而犧牲了其它所有人

 所以───衛宮士郎,必須負起這責任

 「不過,已經發生的事也不能挽回哪。如果想要報答死去的人們,

至少應該防止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不會讓十年前的慘劇發生。要是

再次發生,那我才是沒臉去見犧牲的人們吧。我的理由,我想也只是

這點程度的事而已」

 現在得趕快再開始搜尋慎二了

 身體也變好了,得快點走過還沒調查過的大樓

 而且,到晚上的話行人也會減少

 如果慎二想要襲擊我們的話,這是絕佳的機會吧

 要把自己當成誘餌的話,等下才是重頭戲

 「走吧Saber。總之先回到商業街吧」

 「…………」

 「Saber……? 怎麼了,忘東西了嗎?」

 「不。只是,想起來今天早上的事。我說要先把傷治好再去找Rider

的主人,而士郎對我說搞錯順序了」

 「?」

 呣……說不定是說過,但我不記得那麼細微的事了

 「士郎昨天也說過相同的話。雖然從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但我在那

時才確定。───你是,不打算幫助自己的人」

 就像11那是一種罪惡一般

 Saber直視著我下了斷言

 「你對於別人比自己還優先。雖然這是很了不起,但這樣你有一天

一定會後悔。……士郎,你應該更重視自己」

 Saber從我身邊走過

 「走吧。待在這裡的確會給你帶來負擔」

 Saber朝著商業街走去

 雖然想朝她出聲,但結果還是沒有叫住她

 「────妳在」

 說什麼啊,雖然想這麼說,但喉嚨堵住了

 什麼不打算幫助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

 雖然不可能會有,但不知為何───我連一句否定的話語,都想不

出來

 ───我們走在夜晚的街上

 時

 間已經過了八點

 在車站前正熱鬧的時間,我跟Saber望著町內的地圖

 「主要的建築物都走過了呢。還有其它要去的地方嗎?」

 「也對,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些工廠。那邊也是人們聚集的地

方,得調查一下。不過我是覺得工廠跟慎二的興趣不合啦」

 ……連在回答的時候我都很難去面對Saber

 是因為剛才對話的影響吧

 因為Saber表現的像是沒說過那些話一樣,讓我更加在意

 「那Saber怎麼樣? 感覺到Rider的氣息了嗎?」

 「……不,沒有感覺。因為曾跟她戰鬥過,只要接近就會有感覺,

但是────」

 刺入肌膚的違和感

 這魔力波動連我都感覺得到

 Saber不可能毫無感覺

 「……士郎。我想也不用說了」

 「我知道。……那麼,在附近嗎Saber」

 「不,似乎還沒有那麼近。不過確實是在看著我們。……這個魔力,

是對我們的宣戰吧」

 在看著我們……就是說,總算是上勾了嗎

 從Rider明顯地放出魔力的這點看來,是在引我們過去吧

 「────那。這感覺,是Rider嗎」

 我切換了意識

 剛才的笨拙,早就丟得遠遠的了

 「我來追尋魔力。請小心,主人」

 我不出聲地點頭

 如針般刺入肌膚的殺氣,是從行人逐漸減少的商業街上放出來的

 是剛好今天沒有人加班嗎

 被稱為新都象徵的大樓燈火,已經幾乎都消失了

 人行道上人影稀疏,視野並不差

 沒有可疑的人,慎二應該是在另一端……也就是剛才我們在的公園



 ……刺入肌膚的殺氣又變得更強

 這附近的確有”敵人”在

 不,該說是

 「────────唔」

 背上一陣發寒

 連我這種外行人都能感覺到殺氣,我們該不是已經進入”敵人”的

攻擊範圍了吧

 「……Saber,要小心。總覺得,很詭異」

 「……嗯,士郎的感覺沒錯。雖然我不覺得會在這種有人的地方被

襲擊,不過那也要看對方。小心是不會過分的」

 我不說話地點頭44走向公園

 這時候,就先忽視掉這種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壓迫感吧

 商業街上看不到慎二或Rider

 如果他們要來襲擊的話,就應該在沒有人的公園────

 「士郎────!」

 「? 怎麼了,Saber」

 我朝Saber回頭

 她像閃電般跳了起來

 在我頭上,彈開了那一擊

 「!?」

 我抬起頭

 眼前聳立的是直達天空的大廈

 而在大廈側面的是,如蜘蛛般貼附的”敵人”

 「什────」

 幾乎覆蓋全身的長髮,還有優美白皙的四肢

 把臉藏在面罩後的那人,的確是騎兵的從者沒錯…………!!

 「────呼」

 貼附在大廈五樓附近的那人,緩緩舔了一下嘴唇,看著我

 ……背上結凍了

 不會錯的

 那人剛才是從大廈的樓頂跳下,從頭頂這個死角來襲擊我頭部的嗎

────!

 Saber落地

 跳到我頭上彈開Rider攻擊的Saber,一瞬間就已經武裝起來了

 「Saber、那傢伙……!」

 「我去追! 士郎請待在這裡……!」

 「咦───去追、怎麼追啊!?」

 Saber往地面一踢

 銀色的鎧甲一瞬間就從眼前消失了

 「什────!?」

 如果說從樓頂落下的Rider很荒謬的話,那僅憑跳躍就去追擊Rider

的Saber也很荒謬

 不,常識對身為從者的她們本來就是不適用的吧

 Saber跟Rider一樣,踩著大廈的側面,如雷電般襲向Rider───

─!

 兩個黑影迅速交會

 在上空衝突、分開,踩著大廈又再次衝突的兩人,看起來舊像戰鬥

機的空戰一樣

 而我────

 ───> 追……!

 「───────」

 不能就這樣看住了

 是因為沒有立足點的關係嗎,Saber不像以前一樣徹底壓制住

Rider。

 兩人的戰鬥一點點地往上空躍進,以大樓的樓頂為目標在移動著。

 「對了、樓頂————!」

 如果Rider是從屋頂下來的,那慎二在那邊的可能性就相當

高……!

 與Rider作戰的條件有兩個。

 在Rider使出寶具前擊倒她,或是先打倒身為主人的慎二。

 即然Saber正在與Rider戰鬥,那麼我該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

 兩條人影不斷往上竄升。

 距離地面已經很遙遠了,而戰鬥還在不斷地增加高度。

 兩人都不需要立足點,僅利用踢牆的反動力就能朝更高處飛去。

 在那過程。

 在以頂樓為目標而飛躍的一瞬之間,戰鬥不停地重複著。

 如果有人從地上仰望的話,應該會聯想到鋼珠台吧。

 不過,在相鬥的這兩人並不是肉眼能夠捕捉的。

 那是只能勉強辨認戰鬥軌跡,而看不到人影的死亡馬戲。

 「────嘖」

 這種表演並不是Saber所期望的。

 就算是對從者來說,也沒辦法獨身在空中飛行。

 雖然能夠奔上大廈的牆壁,但結果就只能一直奔上樓頂。

 這種事跟自由落體沒什麼兩樣。

 不是在上昇的勢子用盡之前繼續上昇,就是失去勢子而落下。

 所以,若要把這行為用「落入空中」來描寫也沒錯吧。

 從一開始,就只以樓頂為目標。

 在那過程、這一瞬間中,如果受到對方的一擊,就只有淒慘地往地

面墜落了。

 ───但是。

 這個規則,不適用於那Saber必須打倒的敵人。

 狩獵著奔馳在大廈側面,不斷上昇的Saber的,紫色軌跡。

 Rider縱橫來去,從四面八方畫出一道道弧線襲擊Saber,像是不會

被重力束縛一般。

 她的長髮如慧星般流動,那個樣子就像是纏住大樹的蛇。

 「嘖……!」

 Saber的腳碰到牆壁。

 她將身體向旁傾斜,以大樓角落為目標踢著牆壁。

 Saber原本以屋頂為目標直線上升的軌跡,突然產生了直角的變化。

 ───逃離了像流水一般的追擊。

 說到瞬間的爆發力,Rider還是不如Saber。

 Saber在這麼一踢之後大大地甩開了Rider,躍到大廈最邊緣的突出

部分,再度跳躍,

 這次是向上。

 如果Rider是纏繞住大樓的蛇,那Saber就近似爆裂的火花

 但是,Rider也猜到Saber的行動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沒有改變。

 Rider緊跟著Saber地在大樓側面馳騁,趁Saber需要跳躍時伸出

了獠牙────!

 「咕……!」

 Saber將Rider彈開,朝著Rider讓出的空間跳躍。

 即使擋住了Rider如纏繞般的追擊,但是浮在半空中能做的還是有

限。

 之前壓倒性的劍術,在這個戰場上就變得旗鼓相當了。

 兩人的戰鬥並沒有決定性的一擊。

 不,是Rider自已避開那決定性的一擊。

 當Saber奮起往Rider的方向跳躍時,Rider也只是接下Saber的

攻擊,連要反擊的樣子都看出來。

 Rider只是抓準Saber往樓頂跳躍時的縫隙,以做牽制罷了。

 「咕───妳沒有作戰的意思嗎,Rider……!」

 Saber罵著逃避作戰的敵人。

 身為一名騎士,這樣子的戰鬥是種屈辱。

 戰鬥是必須全力相鬥、分出勝負的。

 在這個信念之下,Rider的舉動對她而言只是種侮辱。

 「呵呵───妳似乎不擅長高處呢,Saber」

 Rider用冰冷的聲音回應。

 Rider說的沒錯,Saber不習慣空中戰。

 這樣的戰鬥,今晚可說是頭一回。

 本來騎士就是奔馳於地表的戰士。

 並不是像她眼前的女子一般附著於牆壁的類型

 「妳自豪的劍在這也無用武之地了吧? 不過請放心,我馬上就讓

妳輕鬆。」

 Rider像是在引誘Saber一般慢慢增加高度。

 她是故意製造這種狀況的。

 「───────」

 Saber也知道。

 這個遊戲的終點。

 在那等待她的,肯定是Rider的必殺一擊不會錯。

 Rider的王牌,不是能輕易使用的。

 所以她才打算把獵物引來這個毫無障礙的地方,以最強的一擊分出

勝負。

 只要上到這樓頂,就會被逼到死地

 如果Rider的寶具和Saber所想的一樣,那就不可能有防禦的方法。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能回頭了。

 就算不管Rider,Saber也不可能放著Rider的主人不管。

 並不是因為,打倒敵人是聖杯戰爭的規則。

 她為了保護她的主人,必須在這個地方將Rider打倒。

 ……因為沒有辦法啊

 雖然連她本人也覺得錯愕。

 但這都是因為,她曾想過,不要再勉強那老實的主人了

 ───兩個人的離地高度漸漸上升。

 一邊持續剎那間的攻防,一邊往戰鬥的終點前進。

 「可惡,怎麼會只到四十樓啊。」

 我一邊罵一邊跑上樓梯。

 雖然從後門進了大樓,但是電梯卻沒有到頂樓。

 到樓頂前的十層樓,只能用自已的腳跑了。

 「哈————哈,哈,哈————!」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著樓梯。

 跟Saber分開後過了多久了?

 我想——應該是不到十分鐘,但仍然是太長了。

 我不明白這場戰鬥會如何結束。

 Saber也不是完美的。

 也有可能因為一個嚴重失誤而被逼到死地

 所以只要在那之前───找到慎二並逼他用完令咒,應該就沒必要

與Rider戰鬥了。

 「呼────哈、哈…………!」

 ……大病初癒的身體,越往上跑則越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在找大樓的後門,跑到樓梯時呼吸就加快了。

 儘管如此,我的速度依然沒變慢,反而變得更快。

 我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心臟很難過。

 那並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危機警報一類。

 ……Saber贏不了的。

 樓頂上,有著不能為敵的東西。

 像是要消除這種不祥的預感一樣,我只能拼命地往上跑。

 ───好強的風。

 開門的同時,街道的夜景映入了眼廉。

 水泥地上,到處都被燒得焦黑。

 發出滋滋聲的地板,像是烤肉的鐵板一般。

 在那中間。

 Saber屈膝跪在被燒焦削去一大塊的屋頂中央。

 「Saber…………!」

 「士郎……!? 你怎麼會在這裡────!」

 Saber喘著氣,像是很著急的樣子。

 就在我打算跑過去的瞬間————我注意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浮在

空中。

 不。

 是那超出我認知的壓倒性魔力,強迫我注意到的。

 「什────」

 我的視線往上空投去。

 拍打著翅膀的聲音。

 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

 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

 然後,在她的主人到達樓頂的瞬間。

 她正在與敵人的”正體”對峙著。

 「哈啊───、哈、啊───」

 Saber用劍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揚起頭來。

 毫不停歇地奔馳著的白色的光芒。

 Saber將纏繞在劍上風解放,做成一堵看不見的牆。

 Saber的身體被撞開。

 原本可以降低各種衝擊的防壁,連緩和天馬的速度都做不到。

 「唔…………!」

 Saber被震飛,毫無準備地就摔在地上。

 ───但是並沒有讓她倒在地上的時間。

 天馬在空中回旋,馬上又再度開始滑行。

 「呼……!」

 不可能擋得下來。

 只能跳起來迴避了。

 但就算是閃開了,那衝擊波還是讓保護Saber的風壁逐漸消減。

 這樣下去,總有一刻會毫無防備地被正面擊中吧。

 白色的光芒盤旋著。

 天馬從遙遠的上空滑行,不接觸到樓頂地橫掃Saber,然後又往空

中飛去。

 不可能有辦法追擊的。

 沒有可借力的牆壁,就算有,又有誰能抓得到那匹天馬呢。

 「哈啊……哈、哈啊、哈────」

 即使處在這種劣勢,Saber還是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雖然說是天馬,但既然活著就能殺得死。

 Saber唯一的勝算,就是Rider在駕馭天馬時的失誤。

 「真是想不到啊。看不出來妳居然這麼堅強呢。」

 聲音從頭上傳來。

 Saber仍然握著劍,看向空中。

 「不過,這還有意義嗎? 妳是沒有勝算的。既然要被消滅,就請

乾脆地消失吧。」

 Rider的聲音很冷靜。

 但在聲音深處,感覺得到些許愉悅。

 「……哼。雖然猜想過是幻想種。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東西,Rider。」

 ───幻想種。

 就和字面上一樣,是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東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類的亞人,

 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東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是會在更強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

 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

 用人的身體鑽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就是五百年而已。

 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來說,五百年的神秘根本

無法與之相比。

 但是,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

 現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種,只有幾百年的力量罷了。

 所以,原本Saber也猜想Rider所駕馭的,應該只是數百年的幻想

種,可是────

 「……居然叫出神話時代的東西。真是罪孽深重呢,Rider。」

 「沒錯,我跟妳們不一樣。或者更應該說,我本來只不過是妳們的

敵人。所以,我所駕馭的也是被妳們驅逐的可憐孩子」

 「───原來如此。本來以為是扭曲的英靈,但妳不是英靈,而是

惡鬼之類吧。」

 「……哼,請盡量罵吧。妳連我這孩子都碰不到呢。」

 天馬在空中休息。

 有如巨大的箭矢,只要一有空隙就會貫穿Saber。

 「────」

 Saber一邊看著,一邊在想。

 天馬本身並不是那麼強的幻想種。

 普通的天馬即使成長後,也不過只是魔獸級的幻想種。

 那並不是她”風王結界”的對手。

 但是,那個不一樣。

 從神話時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馬,已經到達了幻獸的等級。

 那匹天馬已經近似幻想種中最高級的『龍種』。

 ……不對,在防禦方面是已經到達龍種的境界了。

 因為那匹天馬有著,比Saber誇稱最高的對魔力還強的防護。

 一邊放出強大的魔力一邊滑行,就像巨大城牆在衝刺一般。

 ───那種東西,根本無法防禦或閃避。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

 那匹天馬只是Rider叫出來的東西,沒有牠的真名。

 對Rider來說,那匹天馬就跟愛用的短劍差不多。

 也就是說───那個黑色騎兵,至今還沒使用她的寶具。

 「────────」

 即使身處險境,Saber也從沒想過自已會輸。

 倒不如說,要在Rider打算使用寶具之後,她才能夠踏出勝利的一



 不管Rider的寶具是什麼,如果只是能摧毀這棟大樓的程度就沒有

問題。

 只要完全擋下那一擊後,就能打倒攻擊之後毫無防備的Rider。

 ───沒錯。

 如果她的主人,不出現在這地方的話。

 「什────」

 我仰望著天空。

 翅膀拍動的聲音。

 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

 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

 「──────天、馬……?」

 那就是Rider寶具的正體。

 把頂樓燒得一片焦黑,讓Saber屈膝跪下的東西,其正體就是那個

嗎。

 Rider就跟她的屬性一般,騎在遨遊空中的馬上。

 「!?」

 我的意識從Rider那邊脫離。

 剛剛、的確有聲音────

 「慎二嗎……! 你在吧、給我出來……!」

 我並無法判斷,駕馭天馬的Rider有多少力量。

 我只知道,那白色的魔物至少是用數百個魔術師的魔力所編織出來

的。

 樓頂會燒起來是當然的。

 那東西只要奔跑,就足以將牠周圍的東西破壞殆盡。

 如果那真的從空中衝過來,即使是Saber也擋不住吧。

 「不要躲了……! 既然來了、就至少露出臉來……!」

 現在要爭取時間。

 Rider已經在使用寶具了。

 那麼───最後的方法就是打倒慎二,讓Rider消失……!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聲傳來。

 慎二───是藏在什麼後面嗎

 「慎二……!」

 「看到了吧衛宮! 這就是我跟你實力的差別!」

 說話聲響起。

 「唔……!」

 我克制住焦急的內心,專心傾聽那笑聲。

 ……可惡,風太強了……!

 聽不出這笑聲是從哪傳來的……!

 「真可惜哪、你就是要裝模作樣才會落到這種地步的白痴……! 

要殺人的時候就要乾脆地幹掉他才行啊、懂嗎你……!?」

 「慎二…………!」

 不能著急。

 現在就隨他講,他話說得越多,應該就越容易找到他───!

 「我可和你不一樣啊。你和那從者都得死在這裡啦。怎麼,我也不

是不念舊情的。加上昨天欠你的人情,我至少會讓你死的輕鬆點的─

──!」

 「────!」

 ────不好了。

 原本在上空待機的天馬,輕輕地將牠的頭對著下面的Saber。

 魔力的旋渦就像沒有界限似的增加回轉數。

 要是用這種高速奔馳而來,這整個樓頂都會被夷為平地的───

─!

 「什麼啊、衛宮你放心吧。雖然之前被你阻止、不過學校裡那些笨

蛋很快就會跟著你走的。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叫煩人的櫻跟你走也

好啊!」

 「慎二,你────!」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個女的,不要留下一點碎片啊……!」

 「嘖、Saber……!」

 一顆白色的慧星,從上空落下。

 當我不去管那慧星,朝著Saber跑去的瞬間。

 ───在我眼前,掀起了一場風暴。

 「Saber……!」 

 「什──────」

 這是Saber第一次在戰鬥中忘了敵人。

 因為對來這送死的主人感到憤怒

 也對沒有想到他會來的自己感到憤怒

 但是,那些都是瑣事。

 因為無論如何

 就算在這絕境下,他的眼睛中,也只有著對Saber的擔心。

 「士郎───────」

 ───仔細想想,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了。

 他的眼神中,雖然知道她是很優秀的騎士,

 但卻一次都不曾把她當做騎士看待

 「餘興節目好像就到此為止了呢,Saber。」

 輕輕的笑聲

 Rider將雙手放到天馬的脖子旁,讓天馬的雙翼更猛力地揮動。

 「我的寶具因為威力太強,並不適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無

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既然還有其它主人在,就不能輕易使用。但是,

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會被偷看。妳能理解我是因為這裡比較方便才把妳

引過來的吧?」

 Rider的手中,出現了之前缺少的東西

 那真的是很細小的,看起來沒什麼的黃金韁繩。

 「───那就是妳的寶具嗎,Rider。」

 「嗯,不過這非我本願。這孩子因為太溫柔了,不適合戰鬥。所以

得用這種東西才能讓牠認真起來喔」

 天馬的頭低了下來。

 這並不是天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為Rider而產生的兇猛獸性

 「───消失吧,Saber。就算妳能活下來,妳的主人也沒辦法躲過

我的攻擊。只要主人一死,即使堅強如妳也倒此為止了對吧?」

 ───那是不爭的事實。

 Rider的寶具,真的可以將整個屋頂摧毀。

 雖然只要動作快點就能抓著主人從樓頂逃出,但也無法阻止Rider

破壞樓頂的一擊

 她的主人可沒有強壯到能在崩塌的建築物中存活下來

 所以,為了守護她的主人。

 她只能打倒那個敵人、那匹天馬。

 「────────」

 她並沒有時間思考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

 她只是再度看了,在遠方的主人一眼。

 他正咬著牙,貫徹著他的義務。

 「────風啊」

 就這樣,她的迷惘消失了。

 之後的事也全拋諸腦後了。

 現在的她,是為其主之劍,只為討敵而生。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個女的,不要留下一點碎片啊……!」

 聽到了討人厭的聲音。

 同時,天馬往更高空中飛去。

 一下子就飛出了視線之外。

 往遙遠的上空飛去的天馬,已經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月亮地飛翔的天馬,就這樣畫了條弧線轉向地面

 慧星急落。

 Rider一邊讓天馬成為光箭,一邊更加快了速度。

 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把敵人、連那孤立在天空的庭院一起殲滅────!

 「騎英────」

 真名。

 如果說所謂的寶具,是必須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蹟,

 而所謂的奇蹟,則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異變的話───

 「────之韁繩…………!!!!!」

 那這確確實實,是如同神之雷電般的一擊。

 落雷乍現。

 而Saber眼中並不帶有任何感情。

 「───妳說過在這裡就不會引人注目吧,Rider」

 風漸漸被釋放出來。

 以Saber為中心捲起的風,很快地變成了暴風。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把地上毀滅殆盡

了———!」

 封印解除。

 好幾層的風被釋放出來。

 Saber的劍,現出其原型了。

 ───暴風,在我面前捲起。

 白色的光芒急衝直下。

 而Saber即使被白光狙擊仍一動也不動。

 「Saber─────?」

 這強大的風,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不,不是從Saber身上,而是從她手上的劍發出來的。

 「────咦?」

 我是不是看錯了。

 我看到了,本來應該無形的劍。

 慢慢地,就像解開繃帶一樣,Saber的劍開始現出原型────

 「黃金的────劍?」

 狂風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開箱子一樣地解除。

 束縛的風溶入了大氣之中。

 Saber架起現形的劍,對準了落下的天馬。

 Rider如光之洪流般逼近。

 ”騎英之韁繩”已經膨大到整個樓頂都在它光芒之下,Rider

 還像是不只要摧毀我們,連整棟大廈都要一起破壞地加速

 “騎英之韁繩”的白光照亮了樓頂。

 「────────」

 ……時間停了下來。

 無法逃避的破滅就在眼前,讓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過。

 那絕不是,因為“騎英之韁繩”而停止的。

 集結的光線。

 Rider徒有巨大的天馬,光芒的純度與那不可同日而語。

 Saber手上的東西是。

 集結了星辰之光的,最強的聖劍。

 「────誓約勝利之劍────!!!」

 ───那就跟字面上一樣,是一道光線。

 光之刃,將接觸到的東西毫無例外地切斷。

 將Rider一刀兩斷後持續往空中而去,劃開雲層而逐漸消失。

 ……如果

 把這招在地上使用的話,會在町內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大斷層吧。

 Saber的劍並不是”看不到”。

 而是”不被看到”而已。

 奪人心魄的黃金之劍,那太過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約勝利之劍。

 在過去的英國,被認為是騎士的代名詞而廣為人知的,騎士王之劍

 以數重結界封印住,所有從者中最強的寶具。

 那就是Saber所持有的,英雄之證。

 頂樓又回歸了寂靜。

 風已經不吹了,也沒有人出聲。

 「────────」

 我沒辦法接近Saber,就這樣呆呆站著。

 我是整個人混亂了呢,還是被那把劍奪走心魄了呢。

 狂亂的思考,儘想著些奇怪的事。

 為什麼Saber會有那把劍。

 那把黃金之劍,誰都知道是騎士王的東西。

 我注意到了,我正拼命地想著她是怎麼得到那把劍地,想藉此否定

一個簡單的結論

 ……沒必要多做猜測。

 那把劍從一開始就是Saber所有。

 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說。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聖劍,那她的本

名就只有一個。

 「………………」

 Saber一直維持揮劍之後的姿勢不動。

 ……我應該要到她那邊去的,但是我的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前進。

 ……我到目前為止,一直對Saber是英靈的這件事沒有著真實感

 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讓我知道了她是過去的英雄、瞭解了我

們之間的”不同”───我是因此而猶豫該不該靠近的嗎

 「咿……!」

 我聽到了悲鳴聲。

 在隱蔽處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

 「────是誰!」

 我轉移了視線。

 那裡有著火的,逐漸變成灰燼的書,還有

 「啊───啊、啊啊啊……!燒起來了、令咒燒起來了……!」

 一邊抽蓄一邊看著的慎二。

 「────慎二」

 「咿……! 啊、啊啊────」

 是因為Rider被打倒,才明白自已的不利嗎。

 慎二像是要逃避我的視線一般轉過身,就這樣往樓頂的屋口跑去。

 「……!」

 慎二跑進了往下層樓梯的門。

 「等一下、慎二────!」

 可不能在這時候讓你跑了

 但是,就在我急著要去追慎二的瞬間。

 在視線的角落。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來。

 「────」

 我的思路又停下來了。

 逃跑的慎二,和力竭倒下的Saber。

 我應該要────

 ───> 驅寄

 ───不能不管Saber

 Rider消失了,原本是慎二令咒的書也燒掉了

 慎二已經沒有從者,也失去令咒

 可以當成分出勝負了

 那麼,現在就必須先照顧Saber……!

 「Saber……!」

 我跑近Saber

 Saber的手中,已經沒有了那黃金之劍

 劍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倒在地上的Saber,可是────

 「咦……?」

 Saber的樣子很不尋常

 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呼吸雖然微弱但很激烈,就像在發燒做惡

夢一樣

 「……怎麼會。喂、Saber───怎麼回事、怎麼辦啊」

 我惶恐地叫著Saber,但她什麼都沒回答

 ……完全失去意識了

 「────Saber……?」

 我伸手觸摸她的額頭

 「好燙……!」

 我不由得把手縮回來

 這、這不是一般的熱度……!

 這樣可是有四十度以上喔……!?

 「Saber! 喂、振作點……!」

 再怎麼叫她,回應的也只有痛苦的呼吸聲

 「────」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事,絕對不可以這樣下去

 「我帶妳回家……! 有意見的話等會在說……!」

 我抱起倒下的Saber

 ……好輕

 雖然以前就很輕了,但現在比那時更輕

 不,更重要的是,該怎麼說────

 「……好熱。她是確實地,活著的」

 Saber,果然還是Saber

 我對剛才迷惑的自己感到生氣

 不管Saber是什麼,她是確實地在這裡,讓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

 但我剛才卻對Saber感到隔閡,真是愚蠢

 「───馬上就回到家了啊。在那之要乖乖的喔Saber……!」

 我抱著Saber開始跑著

 完全沒有感到什麼勝利的餘韻

 有的只是,我手臂中抱著的,痛苦地呼吸著的Saber而已

 「結束了喔。我讓她睡在和室,不過看樣子大概暫時不會醒來吧」

 「……是嗎。有遠阪在真是太好了。我的話,就沒辦法照顧Saber

哪」

 「……。算了,我也只是脫掉鎧甲讓她輕鬆點而已,用不著道謝。

Saber的身體沒有變好,我也什麼都沒做」

 ……即使如此,有遠阪在還是幫了很大的忙

 對著剛回到家,不知如何是好地混亂著的我怒吼的人,就是遠阪

 遠阪一眼就看出Saber處在什麼狀態,建議我先把鎧甲脫掉,再讓

她躺下來

 之後過了一小時

 遠阪想辦法對沒有意識的Saber說了話,把鎧甲解除了

 「那麼,出了什麼事。你們說要找慎二,Saber回來後又是那樣。

雖然知道大概是有一場騷動,不過可以說明一下嗎」

 「────」

 我說不出口

 ……Saber寶具的真身

 我應該盡力避免說出她的真名

 那並不是以我的判斷就能說出口的事情

 「……我們打倒了Rider。慎二失去令咒退出戰場了。只是,Saber

在那時用了寶具,然後就倒下來了」

 「……哼─嗯。Saber的寶具呢……」

 遠阪意味深長地閉上了嘴

 以這傢伙的個性來說,是因為感到這件事不單純才會這樣的吧

 「算了,我就不追問你了。對現在你們來說,也不是能被追問的時

候嘛」

 「? 不是時候,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你也應該稍微注意到了對吧。再這樣

下去Saber是會消失的」

 「什────」

 遠阪淡然地

 把我迴避著去想的事情說出了口

 「……消失。妳是說Saber會消失嗎」

 「當然啊。Saber的魔力幾乎都空了喔。雖然不知道Saber的寶具

是怎麼樣的東西,但應該是很消耗魔力的吧。Saber幾乎用完了自己

體內的魔力。她現在會痛苦,就是因為她拼命地要將正在消失的自己

留下來喔」

 「因為沒有魔力而消失……Saber明明沒有受傷,卻還是會消失嗎」

 「嗯。對從者來說,魔力用盡是比外部的傷害更嚴重的問題喔。因

為賦予身為靈體的從者肉體的就是魔力嘛。魔力用完了就只有消失」

 「……本來主人為了不發生這種事,而會輸送魔力給從者,但你做

不到吧。所以Saber只能用自己的魔力來戰鬥。用完了就到此為止了

喔。這種事,在一開始就說明過了吧」

 ────的確

 Saber有說過這件事

 「───可是,之前不是都沒問題嗎。Saber也說了,只要睡覺就

能恢復────」

 「那是因為Saber有著超人的魔力喔。……也對,Saber的確還有

些魔力。如果是她的話,我想應該能回復些魔力,至少能保住肉體不

消失」

 「可是,結果也只是如此喔。Saber必須一直以現在的狀態戰鬥。

完全不能使用造成她現在這樣的寶具。要是再使用寶具,Saber就絕

對會消失的」

 「……再使用寶具,就會消失……」

 不,我本來就不可能讓這種狀態的Saber去戰鬥

 我不想再看到,痛苦地縮著背的Saber

 「了解了嗎? 結果,要讓Saber恢復到以前狀態的方法只有兩個

喔。由主人提供從者魔力,或是從者自己去補充魔力」

 ……從者自己去補充

 ……就是像Rider一樣,殺害毫無關係的人們嗎

 「……怎麼可能。Saber不會做那種事。Saber自己說過不會去做的」

 「也對。如果要犧牲一般人的話,Saber寧願乾脆地消失吧。那麼

方法只剩一個。不想讓Saber消失的話,就只能從你身上提供魔力了」

 「───要是做得到的話我早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提供魔力的方

法。很不巧,我可不像遠阪什麼都做得到」

 「……也對。就算教你共有魔術也來不及。因為士郎不適合魔術,

光學就得學上一年,而且就算學會了也幫不上忙。……不過,你在召

喚時應該跟Saber交換過認證了,說不定還有其它辦法,可是───

─」

 遠阪喃喃自語地沉思

 然後很快地停止

 遠阪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聽好了。想要救Saber的話,就只有讓Saber自己去攻擊人類,

吃下靈魂才行。我想這你也該知道了」

 「────────」

 這是最實際的方法

 可是,那樣────

 「Saber當然會不願意吧。可是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消失,你也會被

其它主人盯上」

 「────────」

 Saber會消失……?

 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的手上,還留著剛才抱過的,她的體溫

 「那就只剩一個答案了。───衛宮同學,用令咒吧。這樣就能避

免最壞的結果」

 那也就是

 要我命令Saber,去殺害毫無關係的人們嗎

 「────────」

 我什麼都沒辦法說

 既對遠阪所說的話感到憤怒,但在憤怒的背後,也承認那是唯一的

解決方法

 「這就由你決定吧。雖然Saber只要睡著,身體就能平靜下來,可

是也快到極限了吧。要做決定的話,就得在下次被襲擊前做好喔」

 遠阪離開了客廳

 ……我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1日目

本章節有糟糕劇情,未滿18歲者請小心 XD

 阿爾托莉雅

 才剛過成年儀式的少女,在那一天,被國內的人這麼稱呼著

 那是個戰亂的時代

 戰亂的開端,是一個帝國的滅亡

 原本應該是無敵的帝國,在眾多異教徒的侵略下等待著死亡

 為了與異教徒戰鬥,帝國把原本守護一個島國的兵力調走了

 那就是開始

 她的國家失去了帝國的庇護,無法繼續獨力後,很快地分裂成了一

個個小王國

 異教徒的進攻

 部族間,可說是自殺行為的內鬥

 之後,就是被稱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長年征戰時期

 就在這時,她以王的繼承者的身分出生了

 那是個漫長的,戰亂的時代

 國王相信魔術師的預言,期待著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並不是國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著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無法繼承王位

 少女被寄養給一個家臣,以一名騎士的小孩的身分而成長

 雖然國王因此失望,但魔術師卻很滿意

 本來,性別就跟成為國王是沒有關係的

 更重要的是,魔術師相信,少女在預言之日以前必須離開城堡的這

件事,才是真正的國王之證

 少女在樸實而賢明的老騎士家中,以他繼承人的身分成長

 並不是因為老騎士相信魔術師的預言

 老騎士在少女身上感到與主君同樣的東西,所以才認為必須撫養她

為一個騎士,期待著她的成長

 不過連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為了要比任何人都強地,一日復一

日地鍛鍊

 如果能拯救這步向死亡的國家的,只有王的話

 那就無需他人多言,少女發誓了要為此而揮劍

 然後,預言之日到了

 為了選出國王,國王召集了國內的領主和騎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選出最優秀的人當王,那就一定是馬上戰鬥



 可是,在集合地點只準備了一把插在石頭裡的劍而已

 劍柄上有著黃金的銘文

 "將這把劍從岩石中拔出的人,就應當成為不列巔之王───"

 有許多騎士照著這銘文,抓住了這把劍

 但是沒有人拔的出來,於是騎士們就照原先準備好的,開始以馬上

戰鬥選定國王

 那時少女還只是騎士候補,沒有馬上戰鬥的資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無人的岩石,毫不猶豫地朝劍柄伸手

 「哎呀哎呀。在握住那東西前,還是先仔細想想比較好」

 回過頭來,看到了在這國內最被敬畏的魔術師

 魔術師說了

 如果拔出了那東西,到最後妳將不再是人類

 對於魔術師的話,少女只是點了點頭

 成為國王,就得不再是人類

 這樣的覺悟,是她從一生下來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為了守護人民,必須殺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著這個,顫抖著直到天亮

 沒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說,害怕也就到今天為止了

 劍就像理所當然一般被拔出,周圍被光芒所包圍

 ───在那瞬間,她就不是人類了

 王與性別無關

 只有有著王的機能,誰也不會去關心、去在意其樣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個優秀的王,應該就不會有問



 因為劍的魔力,她的成長也就此停止

 雖然也有些騎士覺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騎士都稱頌著主君神

秘的不死性

 ───然後

 就開始被後人稱為傳說的,王的時代

 新登基的國王,其戰爭有如軍神所為

 王經常站在前線

 敵人全都望風披靡

 戰神.阿爾托莉雅

 被歌頌作龍之化身的王,不可能敗北

 十年沙場,十二場大戰,全都以她的勝利作結

 那是一段專心地,以王的身份馳騁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受傷

 她以王的身分成長,而又貫徹了她的義務

 所以,我才會看到這樣的幻象嗎

 她那靈魂,現在也還在戰場上吧

 破曉前

 在藍色的天空下,她任憑微風吹著身體,只是朝遠方眺望

 天空很高,雲流動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氣中,她手上握著劍,看著應該迎擊的大軍

 ───那姿態,如烙印般地留了下來

 她和那把劍,是一心同體的

 選擇國王的石中之劍

 我想,決定她命運的那把劍上的光輝,就是她自己的光輝

 不過,我在夢中感到了疑惑

 那把劍,跟她之前拿的劍不一樣

 雖然相似,但是不同的東西

 昨晚她所揮的劍,跟這把劍是不同的

 ……那麼

 她到底是在哪裡,失去了這樣的名劍的呢……?

 從夢中醒來,我在自己的房間

 外頭已經亮起來了

 昨天我仍然沒有做出決定就回到房裡,似乎是一邊照顧Saber一邊

就睡著了吧

 「……剛剛的、夢……」

 好奇怪的夢

 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所不知道的Saber

 我怎麼可能會夢到這種事

 「……不過,那個和Saber持有的劍不一樣呢……」

 我怔怔地思考

 我過去不知道Saber的真實身份

 ……老實說,即使是現在,我也還沒接受她是什麼人

 Saber就是Saber

 就算知道她過去的事我也沒辦法改變對她的態度,而且我想Saber

也不希望如此

 「……不過。那跟Saber,好適合哪」

 雖然昨晚的劍也很適合她,但夢中的劍更適合

 不,我當時可以說是看呆了

 不管是昨晚還是夢中的劍也好,我好像特別喜歡劍

 雖然看到Lancer的槍時也覺得很美,但我對劍的關心更勝一籌

 衛宮士郎好像是,對『劍』這種東西容易著迷的個性

 「啊啊算了……這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的」

 我大大地吐氣,把手伸向流著汗的額頭

 「……不過,還真熱哪」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然是冬天,我卻全身火熱

 該怎麼說,就像是流動的血液被加溫一樣靜不下來

 「……怎麼了啊……自從看過Saber的劍之後、就好像」

 身體莫名的熱

 被刻上令咒的左手就好像握著暖爐一樣 (譯注:日文中"暖爐"與"

回路"同音)

 「……跟吞下遠阪的寶石那時候很像哪……像是全身發癢,又想出

去跑步」

 我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Saber,還是在睡嗎……」

 Saber從昨晚就沒醒來過

 不過情況好像有好轉了

 現在她的呼吸已經穩定了下來,看不出痛苦喘息的樣子

 Saber正安穩地睡著

 這是跟過去沒什麼兩樣的早晨景象

 「───說不定,就這樣」

 就這樣睡下去,Saber會恢復如常也說不定

 這樣就沒必要讓Saber去殺人了

 Saber就這樣,跟過去一樣與我在一起───

 「───我在想什麼自私的事啊───!」

 我捶牆

 為自己的軟弱而感到想吐

 「───讓Saber變成這樣的是我,而我在想什麼啊───」

 ……我注意不發出聲音地站起來

 不知道Saber什麼時候會醒來

 但總之在那之前,我必須決定怎麼做────

 遠阪還沒醒來嗎

 家中沒有生氣,走廊上像廢墟一樣

 不,這只是因為我正在沮喪罷了

 只是我不下決定,在灰色地帶徬徨著罷了

 「……?」

 剛才,聽到了切過空氣的聲音

 「又是……剛剛的是,從庭院那邊傳來的────」

 我聽過剛才的聲音

 ……也好

 反正我也沒做早飯的心情,當作散步去看看吧

 外面比平常要冷上許多

 連身體火熱的我都這麼感覺,那是真的很冷吧

 而天空也是,一片似乎要下雪的寒空

 「……那是,從倉庫那邊的吧」

 切風聲好像是有固定頻率的

 我一邊吐著白氣一邊穿過庭院

 而那傢伙就在倉庫前

 ……我並不驚訝,可能自己也多少注意到這傢伙在這裡了吧

 是一直拉弓到剛才嗎

 Archer一看到我,就好像不愉快地放下了弓

 「很危險哪。別在別人家裡射箭啊。如果有人被射中要怎麼辦」

 「沒怎麼辦。我根本就沒有用箭。沒射箭要射中東西也不太可能吧」

 「…………」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剛才的切風聲,是弓弦切過空氣的聲音

 Archer不知為何地不用箭,只是在拉弓而已

 「……真是好弓哪。雖然以前不太懂,不過你真的是弓兵啊」

 「我跟你所知道的弓兵可是不同的啊,就算問我弓道我也答不出來

的喔。你們的弓是朝己而射,而我的箭是朝敵人而射。你所說的弓兵,

應該是個重視禮節的人吧」

 Archer諷刺地吊起嘴角

 果然,我跟這傢伙就是合不來

 「沒人會想去問你弓道的啦。只是在意你在做什麼而已」

 「如你所見,在測試自己的狀況啊? Saber留下的傷已經痊癒

了。也不能老是負責看守」

 「────────」

 ……是嗎

 這傢伙的傷已經痊癒了嗎。那遠阪也能正式地再開始戰鬥了吧

 我轉過身

 既然遠阪跟Archer要正式地重回戰場,那我也必須做出決定才行

 得找個地方,一個人認真地想想

 「───有個詞,叫做"殘心"吧」

 「咦?」

 「事情結束後一段保持原態的時間。我想這就是,我的弓術和你的

弓道唯一共通的地方吧」

 「……幹嘛。我可不記得有跟你說過八節喔」

 「算了聽著吧。在放出箭後,身體會自然地停止動作。這叫做殘心

吧」

 「…………」

 的確,在弓道中有被稱為射禮八節的八個動作

 而在最後,射出箭後的境界就叫做殘心────

 「……啊啊。那又怎樣了」

 「這就是心理準備啊。殘心是己身之行為,不是要確認射出的箭是

否射中的動作。箭矢呢,是在射出前就已經射中了的。射手只是照自

己的預想放開手指。那麼就沒有必要確認是否射中。因為如果在射前

想著不會中就不會中,想著會中就會中」

 「───哪有這種事。不管多想著會射中有時也不會中的。只是想

想就會中的話,誰都能百發百中了」

 「是嗎。至少,你是百發百中的吧」

 「什────」

 被他一說,我心中不禁一動

 的確────

 「算了,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我想說的只有一件事。殘心不是確

認箭是否射中的動作。因為射出的箭會有什麼結果是早就知道了的。

那麼,殘心會不會就是為了接受那結果而做的心理準備呢」

 「───我知道。簡單來說,你是想說要看到最後吧」

 「就是這樣。我聽說Saber的事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了吧。

如果沒有補充魔力就戰鬥,遲早就會消失。這時已經變不了的事。那

麼────」

 ……之後,我就只有接受那結果

 他是說,不管我的選擇會讓Saber變得如何,我都只有看到最後嗎

 「────────」

 我轉身背對Archer

 這次真的要離開這傢伙了

 「……啊啊,還有一件事。因為你好像沒注意到所以就告訴你吧」

 聲音從背後傳來

 「Saber呢,應該知道只要用了寶具自己就會消失。她本來,恐怕

到最後都不打算使用寶具吧」

 這聲音並不像過去的討人厭

 「但她仍用了寶具,理由只有一個。Saber寧願讓自己消失,也選

擇要守護你。這點,可絕對別忘了啊」

 聲音中,只有傳達事實的誠實

 公園裡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也是因為今天比平常還冷上許多吧

 出來散步的只有自己,四周感覺不出有人

 「────────」

 我無力地坐在長椅上

 ……照我希望地,我來到了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

 我是因為必須做出決定,才來到這裡的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要打倒其它主人以結束聖杯戰爭的話,就必須讓Saber留下來

 不,跟這理由無關,我是不希望Saber消失

 但是

 這就代表了,我要讓Saber像rider一樣去襲擊別人

 「────唔」

 我做不到

 要讓Saber做那種事,就像叫她去死一樣

 而且Saber自己也會堅決反對吧

 ────可是

 我沉重的眼神落到了左手上

 剩下兩個令咒

 如果用了這個,就算Saber反抗也能讓她實行我的命令

 「────────」

 我咬著嘴唇,揮開無聊的想法

 然後,我不知道在長椅上煩惱了多久

 正當手指要被凍得發抖的時候

 「啊─! 真是的,還以為你不在了,原來在這裡啊─!」

 突然,有人對我這麼叫著

 「啊哈,果然是。午安啊士郎。表情很沉重呢,怎麼了嗎?」

 「依莉雅……? 妳又一個人到這裡嗎。很危險的喔,主人不知道

在哪裡虎視眈眈───」

 還沒說完我就不禁呆住了

 依莉雅也是主人嘛

 不僅不用我擔心,我們還根本就是敵人不是嗎?

 「……抱歉。我現在沒有餘力跟依莉雅說話。雖然難得見面,但不

能陪妳說話了。今天又很冷,還是回去比較好喔」

 我仍然坐在長椅上,拒絕了依莉雅

 ……雖然有很多事必須跟這孩子說,但我現在光想Saber的事都想

不過來了

 「────────」

 ……?

 怎麼了啊

 依莉雅什麼都沒說,只是像在看外人一樣地看著我

 「……依莉雅……? 沒有,我不是不理妳啦。只是現在,有很多

事要忙────」

 「我知道。Saber快消失了對吧。所以士郎才在想該怎麼辦嘛」

 突然地

 眼前的少女,用著像是別人般冷酷的口氣說了

 「依莉雅……?」

 「居然為這種事煩惱,像笨蛋一樣。士郎你就是這樣才會讓騎兵的

主人逃掉。失敗者只要殺掉就好了嘛」

 我的腳動了一下

 覺得不能坐著,為了站起來而使力時

 ───身體

 卻像被依莉雅鎮住一樣動彈不得

 「依莉雅、妳───為什麼、知道、那件」

 「這不用我說吧。昨天晚上,我也在那大廈裡喔。不過,在大廈裡

也只能看看樣子而已啦」

 「────!」

 雖然在手腳上使力,卻毫無動靜

 不,感覺就像是越用力就越僵硬

 ───是那眼睛

 一看到依莉雅那紅色的眼睛,身體就麻痹起來───

 「啊,已經被束縛住啦。士郎真是的,一點防護都沒有。雖然想說

你一個人應該很容易抓到,但居然這麼順利,士郎真可愛哪」

 「依莉雅、妳────」

 「沒用的喔大哥哥。現在你已經動不了了。馬上連聲音也會發不出

來,不過不用擔心喔。───我今天,也不是來跟你說話的嘛」

 依莉雅的眼中閃爍著殺氣

 跟那晚一樣,這是身為狂戰士主人的依莉雅

 「咕……! 打算在這裡、把我殺了嗎……!」

 我咬著牙,全身上下一齊使力

 但連指尖都一動不動

 連神經都漸漸被依莉雅的視線所控制了

 「嗯。因為士郎就算再當主人也沒用了吧? Saber消失了就只剩

一個人囉,不能一直讓你當主人下去。沒有戰鬥技能的士郎,很容易

就會被殺的」

 依莉雅抬起手

 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碰我的胸口

 「能在被別人殺掉前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麼,晚安囉大哥哥。反

正Saber是要消失的,早點比較乾脆對吧?」

 眼前一黑

 手腳早就沒了感覺,現在連視覺都消失了

 ……我落入完全的黑暗,然後不知過了多久

 在我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時候,總算,連意識也中斷了

 …………身體好熱

 就算意識落入黑暗,如火燒的身體仍然宣告了自己活著

 ───是嗎。那麼,我好像還活著

 不過,就算活著,也只有現在了

 依莉雅不是說過了嗎

 ───沒有戰鬥技能的士郎,很容易就會被殺的───

 ……還真的跟她說的一樣

 如果Saber不在,我根本無法戰鬥

 聖杯戰爭就是從者間的戰鬥

 而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從者作戰的

 這已經是一再被確認的事實了

 太亂來了

 Saber說的沒錯,對我來說,與從者戰鬥,就是要如何求生

 但我連這都做不到

 還曾被打的遍體鱗傷,最後從三樓摔到地上

 能撿回一條命,是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異常身體吧

 對那件事,我後悔得幾乎發怒

 就算對手不是我能應付的,但總之我還是沒能阻止眼前發生的慘劇

 我明明決定要戰鬥了

 明明決定要以主人的身份而戰,要讓大家都不受傷的,卻保護不了

他們

 ───生氣

 我從小時候便憧憬的正義的一方,如果沒有永遠獲得勝利就沒意義



 ………身體好熱

 身體顫抖著,想著必須獲勝

 但是我不但沒有勝算,連戰鬥技能都沒有

 要怎樣才能以己身而戰呢

 我並沒有能夠不給Saber負擔,幫助她戰鬥的力量

 ───又錯了。衛宮士郎並不適合格鬥。你的戰鬥應該是精神戰,

是與自己的戰鬥───

 突然

 想起了說這話的,男人的背影

 ───衛宮士郎在戰鬥中沒有勝算。以你的技術,不管做什麼都是

對從者無效的───

 我知道

 這我已經了解到討厭的地步了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現時中敵不過的,就在想像中打倒

吧。自己贏不了的話,就幻想出贏的了的東西吧。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也懂

 要贏的話,也只要在這腦中才能贏吧

 可是,要想什麼才能贏呢

 我沒辦法想象自己打倒從者的樣子

 我可沒聰明到能欺騙自己,而且欺騙自己所做出的想像也是到處破

破爛爛

 這種三流想像,不可能跟一流幻想的從者匹敵的

 ───所以

 我要勝在何處

 以何而勝呢

 我現在,也仍然在找那答案────

 ────我正在找嗎

 黃金之劍

 那是只屬於她的劍

 我並不是想要它

 只是,覺得好美

 如果可以的話,想要拿在手上而已

 ……真是的,實習魔術師的壞習慣

 因為只有著能看到內部的能力,才會做這種超乎己身能力的夢

 不過───既然這是夢,那我想想總可以吧

 首先是想像基本骨架,再現構成材質

 ……啊啊,只靠"強化"的基本步驟果然不行嗎

 因為強化是對本來已有之物加工,對本來不存在的東西就沒有意義

 所以,如果要想起那把劍就得增加些步驟

 ───比基本步驟,還要更之前的

 在學到"強化"以前的技法,在切嗣教我以前,我自己想出的,白費

力氣的魔術工程

 這個,記得是───是要怎樣,才能成形呢…………?

 ……………………………………………………………………………

………………………………………………………………………………

………………………………………………………………………………

………………………………………………………………………………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個很誇張的地方

 「────什麼啊,這裡────」

 這裡不只是什麼沒看過的房間

 床上裝飾著豪華的天蓋,地毯上的毛長到像是能蓋過腳踝

 還有壁爐,不是裝飾,而是真的正在使用的

 牆壁上的花紋不是壁紙,而是直接刻上去

 雖然我已經習慣慎二家那樣的洋房,可是這已經不是那種層次而已



 ……雖然說出感想會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就像童話裡的城堡一般

 「唔…………」

 意識開始模糊

 身體異常沉重

 是血液巡環不順嗎。似乎只要一放鬆,就又會落入睡眠中的樣子

 「───呃……我是,怎麼了啊」

 我用模糊的頭腦回想著

 我是……對了,我被依莉雅定住身體,就這樣失去意識了

 「……被依莉雅抓住了……是這樣嗎」

 房間裡沒有人在

 身體雖然沉重,但好像沒有跟剛才一樣連指尖都不能動

 只要一用力,應該至少能舉起一隻手,可是────

 「嗚哇、我被綁著啊────!?」

 朦朧的腦袋,一下子醒來了

 我察覺到自己的危機,確認了一下狀態

 「……被押到椅子上,手被綁在背後嗎……這個……不是手銬哪。

只是用繩子綁住手腕嗎」

 雖然情況沒有比我想得糟,不過還是沒辦法動

 身體仍然在麻痺狀態,而且手被綁住也站不起來

 「……從那之後過了多久了呢……時鐘……果然沒有嗎」

 房屋裡沒有時鐘之類的東西

 窗子───在後面嗎

 我盡可能地轉過頭起,可是被窗簾擋著看不清楚外面的狀況

 不過,太陽已經落下了

 我是在早上遇到依莉雅的,所以至少已經過了半天了

 「………………」

 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了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現在得盡快回到Saber身邊

 ……Saber現在很虛弱

 不能再因為我被俘虜而給她帶來負擔

 「嗯────!」

 我坐在椅上,在被綁在身後的手臂上使力

 就算要逃,也先得想辦法掙脫手上綁著的繩子────

 「!?」

 門開了

 我連忙放鬆力氣,而同時她也進來了

 「啊、總算醒來了啊! 大哥哥早安,身體沒事吧?」

 依莉雅的樣子跟剛才完全不同

 冷淡的眼神不見了,眼前的依莉雅就是在公園與我說話的白色少女

 「嗯,怎麼了? 好像沒什麼精神呢,身體還不能動嗎? ……真

奇怪,差不多該可以出聲了啊」

 依莉雅歪著頭盯著我的臉看

 ……從她眼神看來,似乎是真的在關心我的身體

 「……沒事。可以出聲,頭腦也清醒得足以了解自己被抓了」

 我瞪著看過來的依莉雅

 「什麼啊,不滿嗎? 本來敵人被抓到是得關在地牢裡的喔。不過

那樣士郎太可憐,我才特別帶到自己房間的說」

 依莉雅噘起了嘴

 我是該感謝她嗎,還是不該呢

 ……總之,我稍微掌握了狀況

 「……我差不多了解狀況了。我被抓來,而這裡依莉雅的住處對吧」

 我冷漠地提高聲音

 既然了解了自己的狀況,現在就只有聽她怎麼說了

 「對啊。之前說過了吧,我住在森林中的一棟城堡裡」

 「這裡是樹海中的城堡,四周什麼都沒有喔。離士郎住的城市要坐

車好幾個小時呢。不可能有人來救你的,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是嗎。這我懂,不過為什麼做這種事。要殺我的話,在那

公園不就可以了嗎」

 「為什麼? 我沒有要殺士郎啊? 士郎是我的嘛。雖然其它的主

人都該死,不過士郎事例外。所以為了不讓別人打擾,才把士郎關在

這裡的喔」

 「────!」

 我不由得嚇一跳

 依莉雅像是完全不理會我的動搖一般,一下把臉貼近

 「依、依莉雅、等一下……!」

 雖、雖然知道這樣不應該,不過依莉雅坐在我腳上的感觸卻讓我一

下心跳加快

 雖然依莉雅不重,但直接坐在腿上卻微妙地刺激,讓人無法冷靜思

考────

 「嗯,果然士郎是特別的。……哪,要不要當我的從者? 如果士

郎變成我的從者,就不會被殺了喔。只要士郎點頭,就可以得救喔」

 依莉雅像在撒嬌般說著

 這絕對不是可以輕易答應的

 依莉雅的話,純粹得只要答應一次就無法回頭了

 ……而且,如果反抗的話,那純粹就會全部轉為憎惡吧

 我的意識在極貼近依莉雅的地方凍結了

 這可不是什麼包含好意的簡單問題

 依莉所問的,就等於問人死活一般

 「應該不用想吧? 士郎已經沒有Saber了嘛。就沒有戰鬥的方法

了啊。那再當主人也沒用不是嗎」

 「───不對。Saber還沒消失。我才不會讓她消失」

 「哼嗯。不過這樣子會輕易地被殺掉喔? 好了啦,士郎待在這裡

就好了。只要士郎一直待在我身邊,我就會一直保護士郎的」

 依莉雅把身體靠了過來

 而我連閃躲的自由都不被允許

 ……不知道反抗她的下場是怎樣

 但是,我也不能答應依莉雅的話

 「……不行。放開我,依莉雅。不管妳再怎麼說,我」

 依莉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

 那少女快樂地輕笑著,抬頭看著困惑的我

 「真是不懂事哪。聽好囉,現在的士郎就像籠中的小鳥喔? 要生

要死都是我的自由,所以不可以說會惹我生氣的話喔。……我等了十

年呢。就這樣把士郎殺了很沒意思對吧?」

 「什────────」

 少女的聲音像在祈求玩具一般

 而我在那聲音中感到了讓人背骨發涼的殘酷,不由得屏息

 「這是最後了喔大哥哥。我再問你一次」

 她帶著滿滿的期待抬頭看著我

 「士郎────成為我的東西吧」

 妖豔得不容人拒絕地,依莉雅這麼說了

 ───> ……,出來

 ───根本用不著想

 人的忍耐也有個限度

 怎麼每個傢伙都以為Saber會消失啊

 Saber不會消失,而我也會跟她一起戰鬥到最後

 才不能讓這種事破壞我的誓言

 「……依莉雅,我不會聽妳說的話。我有Saber在。只要Saber在,

我就只有以主人的身分而戰」

 「───────」

 屏息聲

 一瞬間,紅色的瞳孔像是死後僵硬般圓睜著

 「……是嗎。連你也要背叛我呢,士郎」

 依莉雅退開了

 少女從容地,冷靜地低頭看著我

 「好。既然士郎不聽我的話,那我也不聽士郎的話。雖然過去都放

過了你們,那也到此為止了」

 依莉雅的聲音中,只有殺氣

 一陣非常不吉利的感覺襲來

 「請稍等。我辦完事馬上過來」

 「等一下……! 妳想幹什麼、依莉雅……!」

 「幹什麼,就是要去殺Saber跟凜哪。如果殺了那兩人,士郎也翠

稍微後悔一點吧?」

 「什───別說蠢話……! 這跟Saber或遠阪都沒關係、我是因

為自己才說不想跟依莉雅在一起的……!」

 「是嗎? 不過那兩人還是該死。結束後就輪到士郎了喔。既然不

想當我的東西的話,我就不需要士郎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

 依莉雅是認真的

 她是真的要去殺Saber和遠阪

 ……而如果是依莉雅的話,應該很容易成功吧

 「住手依莉雅…….! 這跟Saber或遠阪都沒關係吧……! 被

抓的是我、要恨的話恨我就好了……! 妳沒理由要去殺她們

啊……!」

 「我有理由。我可不能自己以外的主人活著啊。這就是聖杯戰爭對

吧?」

 「笨蛋、別這麼輕易就說要殺人……! 妳不適合這種事。依莉雅

還是小孩子,不能做這種事的……!」

 依莉雅愣愣地看著我,之後

 「真可惜呢。我已經殺過主人了喔,大哥哥」

 用十分高興的表情,回了我這句話

 「不過,那是昨天的事了。要說出乎意料也對吧。我本來以為大哥

哥會解決掉那傢伙的說」

 「什────麼?」

 一瞬間

 事情的來龍去脈以連我都驚訝的速度湧上腦海

 ……就是說,依莉雅昨晚也在那棟大廈

 那麼

 在她眼前逃走的主人,不正是標準的獵物嗎

 「依莉雅────妳」

 「對不起喔。因為士郎不下手我才上的。我其實是不喜歡搶人獵物

的」

 沒有良心不安的樣子

 這對依莉雅來說,可能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吧

 「────────」

 ……我知道了

 不,以前見面時我就應該知道的

 這白色的少女,沒有扇惡的觀念

 天真笑著的是依莉雅,殘酷笑著的也是依莉雅

 ……天使與惡魔並不是同居於這少女身上

 依莉雅只是,名為天使的惡魔罷了────

 「那我走了喔。等我回來就輪到士郎了,所以請盡量試著逃走吧」

 「不過,小鳥就是逃不出籠子才是小鳥嘛。憑大哥哥,是逃不出這

鳥籠的」

 ……依莉雅走了

 那傢伙說的是真的

 對不知道什麼是威脅或交涉的這少女來說,說過的話全都是真的

 那麼,我可不能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在依莉雅襲擊Saber之前,得想辦法逃走,跟她們會合

 「咕───可惡……!」

 我擺動身體,努力要解開手上的繩子

 依莉雅是真的以為我逃不了嗎,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只要沒有人監視,這種繩索我一個人就能解開了、可是────

 「唔────可惡、身體、還────」

 還不能任意活動

 手腳像鉛一樣重,只要一動就喘不過氣來

 「……依莉雅那傢伙……是看準這個、才說逃不掉的嗎」

 ……這樣的確是動不了

 就算想辦法解開了繩索,如果不能靈活活動,離開房間也逃不掉的

 「……身體會沉重,不是因為疲累吧……對了,是看了依莉雅的眼

睛,然後就不能動的……」

 那就叫做魔眼吧

 據說,優秀的魔術師,只要目光相對就能對對方行使一些魔術干涉

 魔眼一般都是"束縛"的,這個定身術也是那一類吧

 眼球的弱點就在於,接收視覺情報的同時也容易被暗示

 所以,魔術師會對眼睛做一定程度的防衛以隔絕對方的魔力

 「……居然被沒咒文,像暗示一樣的定身術打倒,遠阪知道了會怎

麼說呢……」

 ……不過,那最多只是以魔術輔助的後天魔眼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生下來就有,也就是擁有先天魔眼的怪物,是不能

跟對方對看的

 據說他們只要"看"就能發揮特殊能力,但這些人也相當希少

 而

 幸運的,依莉雅的魔眼好像不是那種特別的東西。這只是朝對方送

出魔力的魔力干涉而已

 那麼就有解咒的方法

 我身體會動不了,是因為依莉雅的魔力侵入我的神經

 那麼,只要消除那魔力,定身術也會解開

 「───其實很簡單。如果沾上泥巴的話,只要用水沖掉就好」

 我閉上眼睛,讓意識朝向體內

 ……我沒辦法察覺侵入身體的他人魔力,也沒辦法把它拿出來

 不過,如果是還沒在體內生根變成詛咒的魔力,就不需要那種技術

 如果依莉雅的魔力在體內阻塞的話,只要用較強的魔力沖出來就好

 「……抱歉哪。雖然是很粗魯的方法,但不巧我只會這樣」

 我稍微向自己的身體道歉

 然後只要做平常的每日功課就好

 從背後,將外來神經打入的儀式

 ……不對,現在不用那樣

 沒有必要做一條新的

 只要按下腦中的按鈕就好

 不是在體內做出魔術回路,而是將神經切換到魔術回路上

 「────同調開始」

 我唸著自我暗示的話語

 咒文並不是作用於世界的句子

 是對要作用於世界的自己詠唱的東西

 對魔術師來說,咒文是最容易促進自我變動的句子

 為了行使專屬於自己的神秘而只對自己有效的命令,就是最初步的

魔術,才叫做咒文

 「────基本骨幹,解明」

 血液循環變快了

 力量儲存在血液裡

 我將自己變成,運轉魔力的裝置

 ……是託了遠阪讓我喝下的寶石的福吧

 平常魔力的生成得花上一小時,現在一下子就完成了

 「────構成材質,解明」

 ……這樣連開關都沒必要按

 只要這樣讓魔力運轉下去,然後放開手就好了

 ……不過

 說什麼按不按開關的,連開關本身都是看不到的

 ────熱流奔走著

 我一邊冷靜地抑制漸漸加快的脈動,一邊解開束縛

 「咳……!」

 口中吐出血來

 大概是哪條血管破裂了,裡面的血流出來了吧

 讓足以沖去侵入身體泥水的魔力流動。只是吐血已是萬幸了,幸好

也不痛

 「……不會痛,又是因為那個吧……那個自我治療嗎……」

 雖然是還摸不清原因的異狀,但這種事候只會讓人感謝

 只要不當場死亡都能治癒,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最大且唯一的強



 ……但要注意的是,不能去依賴它

 畢竟原因還是不明。如果依賴自我治療而受傷,那能力也可能在一

秒後消失

 所以,絕對不可以去依賴這不確定的奇蹟

 「───好,接著只剩下繩子了」

 我解開繩子

 雖然手上被綁出瘀血,但並沒有阻礙血液輸送

 ……雖然綁繩子的應該不是依莉雅,但也綁得不是很緊

 而且依莉雅本來就沒辦法把我運到這裡來吧

 應該有依莉雅以外的人,而且還是沒什麼力氣的人在吧

 「……Berserker不算。如果讓那傢伙來綁,我的手早就被扭斷了」

 我開著玩笑,從椅子上站起來

 「唔────」

 ……雖然恢復自由是很好,但好像太粗魯了

 雖然沒有受傷,但魔力仍然在身體中奔走著

 只要一動,身體裡就像被重擊一般

 ……因為太痛了吧

 既頭暈又想吐,手腳末端也沒有感覺

 這樣要比依莉雅先趕回家,根本就不太────

 「───我在喪氣什麼。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我拍了拍臉頰往外走

 「……?」

 在我扶著牆壁,勉強走向門邊的時候

 從牆壁另一邊傳來聲音

 ……是腳步聲

 而且不只一個。好像一邊說著話一邊接近的的聲音,在門前停下了

腳步

 「……巡視的……!? 可惡、怎麼這麼剛好……!」

 沒有躲藏的時間了

 現在得────

 ……戰狀態。椅子座,縛。

 「────!」

 沒有時間想了

 以這種身體狀況戰鬥沒有勝算,現在在身體恢復以前必須避免把事

情鬧大……!

 「嘿咻……!」

 我併起雙手,想辦法裝成像是被繩子綁住一樣

 「……!」

 門開了

 是依莉雅,還是城堡內的人呢

 總之得在那傢伙進房間之前,坐在椅子上把手背在、後────

 「───你沒事吧、士郎……!」

 「────」

 我睜大了眼睛

 還以為是看到了夢想中的幻影

 「被綁起來了是嗎。我馬上幫妳解開請別動────」

 「啊、不是。繩子已經解開了」

 我伸出背在後頭的兩隻手

 「……我不太了解這情況。士郎,不是被關在這裡嗎……?」

 「……呃、就是。我想辦法恢復了自由,正要逃出去的時候聽到有

人過來,就先裝成被綁起來」

 「───原來如此。就是讓敵人大意,然後就可以確實逃脫是吧?」

 Saber一副佩服的樣子

 ……算了,我還是別說其實我之後一點計劃都沒有好了

 「對了Saber,妳是Saber吧!? 不是幻覺,是真正的Saber

吧……?」

 我站起來碰著Saber的身體

 「! 士、士郎、等一下、不要這樣摸」

 「嗯,是真的───啊、不過為什麼在這裡?」

 「什、什麼為什麼,根本不用說吧。從者守護主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既然士郎被抓了,我來救你不是當然的嗎」

 「啊……不是、就是說。怎麼知道我被抓了啊。不對,還有妳怎麼

會在這裡啊Saber。這裡是依莉雅的藏身處喔。不是現在的Saber可

以接近的地方」

 「那、那是我要說的話! 你才是,到底在幹什麼啊。都不知道說

過多少次不要獨自行動了,你居然還輕易地被依莉雅斯菲爾綁架,關

在這種地方……!」

 「士郎沒資格當主人。關於這件事,你不好好謝罪我不會罷休」

 「嗚……我的確是太輕率了。可是,為什麼Saber會在這裡啊。Saber

應該不能任意活動吧。但還跑到依莉雅的根據地來,是在想什麼啊!」

 「你才是在想什麼。從者是要守護主人的。士郎既然被抓了,耐就

跟是不是依莉雅斯菲爾的根據地沒關係」

 「────────」

 Saber明確地下斷言

 ……那副樣子,就跟以前的Saber一樣

 和虛弱痛苦地睡著的她不同

 「……士郎? 怎麼了,突然沉默下來。果、果然在被抓的時候有

受傷嗎……!?」

 「啊……不、不是。我沒關係。倒是Saber,看起來很有精神真是

太好了」

 ……真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很驚訝Saber會在這裡,但她跟平常一樣這件事更讓我高興

 雖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但我覺得,Saber還是非這樣不可啊

 「……不好意思哪,Saber。雖然不太了解狀況,但妳是來救我的吧」

 「啊……是的。身為從者,來救主人是當然的」

 「謝謝。有妳來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

 之後只要跟Saber一起從這裡出去────

 ……呃

 為什麼,我會看到遠阪呢……?

 「遠、遠阪……?」

 呃呃

 在那邊的遠阪,真的是個實像嗎……?

 「比我想的還有精神嘛。這樣我們也沒必要出場了」

 「所以我早說要妳不要管衛宮士郎的,凜。這種男人啊,是靠著給

周圍的人帶來麻煩才自己回下來的。這次是個好機會。應該放著讓他

死的」

 「……這我可不能當作沒聽到,Archer。雖然要求幫助的是我,但

你應該沒有侮辱士郎的權力」

 「───哼。等主人得救後就這樣嗎。主人是這樣從者也差不多呢。

對合作者好像一點都不感謝呢。……算了,反正有一天得開戰。還是

不要留情比較方便」

 「…………」

 是被戳到痛處了嗎,Saber陷入沉默

 ……這傢伙

 不只跟我,和Saber的關係也不好嗎

 「到此為止了。Archer你該不是忘了現在是什麼狀況了吧。沒有聊

天的時間了。得在依莉雅斯菲爾回來前撤退」

 「……? 等一下。遠阪,你們是知道這裡是依莉雅的住處才來的

嗎? 而且────」

 依莉雅是說了要殺死遠阪他們才出去的

 也就是說……依莉雅是跟遠阪錯過了嗎

 「────太好了。我想依莉雅現在正朝我家過去。如果你們沒來

這裡的話,就得跟依莉雅還有Berserker戰鬥了」

 「嗯,好像是。我已經確認依莉雅跟Berserker離開了。……如果

不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潛到這種地方來」

 ……這樣啊。遠阪它們是確認依莉雅離開了,才會用這種強硬計劃

 還是這麼積極呢,不過這次倒多虧了她的積極

 「有話待會再說吧。雖然在知道這裡是愛因斯柏的根據地時就有覺

悟了,但還是別遇到比較好吧。Saber這樣子也沒辦法跟Berserker

對抗呢」

 遠阪把我跟Saber拉開

 「……遠阪。什麼叫Saber這樣子啊。臉色也很好,不是跟以前的

Saber一樣嗎」

 「你啊。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啊。Saber幾乎沒有恢復喔。光站

著就很費力了,看了還不知道嗎?」

 「凜……! 這應該說好了不能說的……!」

 「不好意思,我要毀約。就算不說也只有壞處,而且這本來就不是

只靠隱瞞就能解決的問題」

 「……是這樣沒錯,可是────」

 Saber好像很痛苦地說不出話來

 而我這才知道,她身上的問題還是一點都沒有解決

 「───Saber。她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凜說的沒錯。不好意思,現在的我沒辦法以劍士的身

分戰鬥。能做得到的,也只有當士郎的盾牌而已吧」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明明虛弱得連武裝都做不到,還想要一起

來。妳是想說既然不能戰鬥就要保護主人吧」

 「什────」

 我屏息

 什麼啊

 什麼虛弱得連武裝都做不到

 什麼不能戰鬥就要保護主人、這是在說什麼蠢話啊

 「……抱歉士郎。我雖然知道這樣的身體沒有資格當從者,但還是

能成為你的盾牌。你可能會不同意吧,但現在就────」

 ───我就說

 為什麼妳老是在想這種蠢事啊────!

 「別開玩笑了,我當然不同意啊……! 遠阪,妳幹嘛帶Saber來

啊! 妳不知道現在Saber比我重要多了嗎……!」

 「什、什麼啊,我也反對啊。 不過Saber怎麼說都不聽,而且要

不是Saber我們也不知道你在哪啊。我十分清楚這個危險,但Saber

還是必要的啊!」

 「就算這樣,妳也────」

 本來要叫說不該帶Saber來的我,卻停住了

 ……我沒有指責遠阪的權利

 會變成這樣,主因是我被抓走

 不管遠阪或Saber,都只是做認為對的事而已

 「……要吵架是沒關係,不過現在到到此為止吧凜。主人對自己住

處的異狀是很敏感的吧。沒有時間慢慢說明了」

 「……也對。依莉雅斯菲爾那傢伙,現在應該正忙著趕回來吧。─

──好,待會再說吧。現在要先離開這城堡喔。這樣可以吧,士郎」

 「士郎,我們也走吧」

 「───呃、可是」

 如果說Saber跟昨晚一樣的話,應該連走路都很辛苦不是嗎

 不能讓這樣的Saber再勉強下去

 「……真是的。好像連我都被小看了呢」

 「咦、Saber……?」

 「就算用完了魔力,我現在也比士郎能戰鬥。以我來看,我才怕士

郎要消失呢。……雖然凜像是沒注意到,但你體內的魔力不會太荒亂

了嗎?」

 「啊……不、這沒什麼了不起的。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我呢、這個

───完全沒問題喔,真的」

 「那麼,我也跟士郎一樣。雖然辛苦但不是不能忍耐。雖然事發突

然我想你還不清楚狀況,但現在就聽凜的吧。要說話,等回到家再說」

 Saber催著我

 「────────」

 ……敗了

 被她那種表情一說,連擔心都沒辦法了

 「……也對哪。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不過等平安回去再說吧」

 ……對,要說Saber身體的事,還有謝謝她來救我

 ───現在不是問那個夢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好。走吧,Saber」

 我點頭回應,拼命地活動身體

 ……雖然每前進一步額頭上就滲出汗來,但是不能說喪氣話

 Saber也是以虛弱的身體到這裡來的

 那麼身為男人,就不能讓她看到那種樣子────

 「────────唔哇」

 從房間出來的同時,我不由得出聲

 這個是走廊…對吧

 從這個像是美術館一樣的走廊看來,這棟建築物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現在不是看呆的時候。就算出了這城堡,外面也是一片樹海。

不快點就要天亮了」

 「一片樹海───? 那這裡真的是在山裡嗎? 是從深山町搭幾

個小時的車才能到的那個樹海?」

 「對,是愛因斯柏的秘城喔。就算出了這城堡,我們也得花好幾小

時才能離開森林。現在是晚上,天亮前應該能離開森林吧」

 遠阪乾脆地在走廊上跑著

 大概是往她們進來的後門吧

 「……我知道現在是晚上……我到底被抓走了多久啊」

 雖然覺得只有半天,但說不定其實已經過很多天了

 「士郎被依莉雅斯菲爾抓走是在早上吧。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半天

了。……日期已經變了,所以應該算是被抓走一整天了呢」

 「唔……是嗎,真沒面子」

 「不,沒有那種事。士郎雖然被依莉雅斯菲爾抓走了這麼久,但還

是沒有事。這不就是雖然身體輸了,但心卻沒有輸的證據嗎」

 「────那,說不定是啦」

 「嗯。依莉雅斯菲爾雖然看起來像少女但也是愛因斯柏的魔術師。

如果向她屈服的話,士郎也會變得不是士郎了吧」

 「……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可能性。是覺悟你可能死了,才踏入

這城堡的」

 「────────」

 「所以,能在這跟士郎再會真是太好了。既然看到了主人平安的樣

子,我也不能輸」

 ……Saber帶著淡淡的微笑說了

 我也是這樣啊

 我也是一直在想Saber是不是平安啊

 「喂、我說你們想不想走啊────! 再拖拖拉拉我真的要先走

了喔…………!!」

 遠阪從走廊底端的轉彎處露出臉來怒吼著

 「糟,不是說話的時候。快點吧Saber」

 我催著Saber開始跑步

 …………唔

 每跑一步,血管內就發出像被倒入熱水一般的痛楚與不舒服感

 不過這點事,咬咬牙就能繼續跑了

 我勉強動著疼痛的身體,追在遠阪背後

 而在我勉強的步伐之後的是,像是跟著病人一樣跑著的Saber

 ……果然還是很辛苦吧

 雖然裝得很有氣勢,但Saber並不是能隨意活動的狀態

 「Saber,累的話────」

 本來想說要她搭著我的肩膀,但停住了

 如果說了這種事,Saber更會倔強地一個人跑

 現在還是看看樣子吧

 Saber看起來很累了,等到她連反對都沒辦法反對時就抱著她跑就



 ……Saber,真的也有麻煩之處呢

 因為像她這麼有氣慨的女孩子,不強迫一點就不會休息的

 ───然後

 在遠阪的帶路下,我們到了城堡的出口

 「呃、什麼出口啊,這裡不是正門入口嗎遠阪───!?」

 「? 當然啊,你在說什麼啊。玄關就是這樣啊。出入的時候都是

最快的嘛」

 遠阪走下樓梯

 「…………………」

 ……算了,我也沒有抱怨的資格

 我跟Saber也走下樓梯到了一個大廳

 這裡好像是客廳

 那只要穿過通道底端的那扇大門就能到外面了吧

 「好,到這裡來就沒問題了。雖然問題是在進森林之後,但現在還

是晚上,應該能乘黑到國道上吧。等依莉雅回來,發現士郎不見後也

來不及了。等那傢伙回來應該要到早上了吧……喂、士郎,你那表情

幹嘛。看起來很不滿意的樣子」

 「……不,沒有。只是再度確認遠阪真是了不起哪」

 「? 你還真是在奇怪的地方確認奇怪的事呢」

 ……就是因為知道妳光明正大地從正門侵入敵人根據地的啊

 「算了。總之往外走吧。我還記得會去的護所以不會密路的」

 我們跑向玄關

 有條細長的通道從大廳伸出,另一端有座巨大的門

 讓人錯愕的是,這通道有三十公尺長

 ……就在我一邊想著這裡真的是座城堡哪,一邊開始跑的瞬間

 「───怎麼,要回去了嗎? 難得來一次,真可惜呢」

 應該不在場的少女,她的聲音跟竊笑聲一起響著

 「────!?」

 我連忙回頭

 大家都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回頭認出"敵人"的瞬間,我們都理解到,要是背對敵人就會

被殺

 「依莉雅……斯菲爾────」

 遠阪的聲音在顫抖

 大廳的另一端

 在我們剛通過的樓梯之上,有著不應存在之物

 ───奇妙的是,這壯況跟上次很像

 佇立在上方的依莉雅,還有在她背後的Berserker

 Berserker壓倒性的存在感

 現在知道從者力量的我,更能理解那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真是大錯特錯

 那個怪物,就算Saber在正常狀態也是無法對抗的

 ……絕對不能戰鬥

 沒有人能戰勝那個怪物

 要打敗Berserker,就應該去尋找不戰鬥而使之消失的辦法

 也就是說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絕對不該遇到那怪物

 「晚安。妳能自己過來我很高興,凜」

 依莉雅的聲音愉悅地跳躍著

 那笑容跟八天前的一樣。是將抓來的昆蟲刺穿後,既天真又殘酷的,

赤裸裸的感情

 ───而我了解到

 我們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不管我做什麼,也阻止不了依莉雅

 就算想辦法引開了依莉雅的注意力,遠阪她們也逃不掉的

 「怎麼了? 不說話好無聊呢。難得給你們時間,我想至少留點遺

言比較好喔」

 輕輕的笑聲

 ……可是,我們可沒這麼悠閒

 只要一有空隙,就要跑到玄關

 就算知道絕對不可能有那空隙,我們也只有等待著機會

 「…………是嗎。那麼,問妳一件事」

 雖然如此

 遠阪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

 「依莉雅斯菲爾。我沒感覺到妳回來,妳該不會一直藏在這裡吧」

 「是啊,我哪裡都不去。我啊,只是一直在這裡看你們表演而已」

 「───是嗎。所以離開城堡的是假人囉?」

 「嗯,因為我知道妳們要來嘛。因為我是主人哪,不招待客人不行

吧?」

 同時,那巨體消失了

 是跳起來了嗎,還只是移動而已呢

 轟的一聲,Berserker帶著一股旋風,出現在大廳的中心

 ……這樣就完了

 如果往退路───玄關跑的話,就會從背後被那斧劍一個個砍成兩



 不過,這樣下去也會被殺

 剩下的方法,就算知道是白死,也只有跟那死亡巨塊戰鬥了

 「話說完了嗎? 那開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舉行什麼儀式一般舉起了一隻手,看著底下的我們

 「────我發誓。今天,不放過任何一個人」

 帶著殺意與歡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從著依莉雅的從者,暫時從理性中解放出來,認定

眼前的敵人了

 「────────」

 格,的一聲

 「……遠阪……?」

 踏前一步的遠阪,就像是在後悔一樣,用力地咬著牙齒

 「……Archer,聽得到嗎?」

 平靜的聲音,遠阪沒有回頭地小聲說著

 「───一下子就好。一個人去拖住那傢伙」

 對自己的從著說了"去死"

 「──────」

 Archer沒有回答

 「什麼……! 妳認真的嗎凜、Archer一個人根本敵不過

Berserker……!」

 「我們可以趁那空隙逃走。Archer可以爭取到我們逃走的時間」

 遠阪不理會Saber,繼續指示著

 那是冷酷的、抑制感情的聲音

 「────────」

 Archer仍然盯著Berserker,想是在思考著地沉默著,微微點了點



 「聰明。凜你們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單獨行動是弓兵最擅長

的哪」

 Archer像是要保護遠阪一般踏前一步

 Berserker沒有動

 從上方,只聽到依莉雅的笑聲

 「嘿,真嚇我一點。妳說要由那名不見經傳的從者來阻止我的海克

力斯啊。怎麼,想不到妳還滿可愛的嘛,凜」

 「────────」

 不管是遠阪或Archer都沒有回嘴的空閒

 這種事,遠阪和Archer自己是最了解的

 Archer向前

 他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赤手空拳

 「………………」

 遠阪看著Archer的背影

 ……沒有什麼話好說吧

 遠阪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太亂來了

 為了讓自己逃走,而對Archer說了去死

 「……………Archer,我」

 遠阪像是要說些什麼

 但是Archer

 「對了凜。確認一件事好嗎」

 用淡然得不適合這個狀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好。什麼事」

 遠阪垂下眼睛看著Archer

 Archer仍然瞪著Berserker

 「啊啊。要爭取時間是可以───不過把那怪物打倒應該也沒關係

吧?」

 然後,說出了非同小可的話

 「Archer、你────」

 「───嗯,不用客氣。讓他好好地嚐一頓苦頭,Archer」

 「是嗎。那我就應妳的要求了」

 Archer向前

 離Berserker的距離只有十公尺

 這種距離,那怪物一瞬間就能逼近了吧

 「把人當笨蛋……! 好、幹掉他們Berserker! 把這種囂張的

傢伙大卸八塊也沒關係……!」

 依莉雅的聲音歇斯底里地響著

 遠阪毫不理會地轉身

 「───走了。只要到了外面,就是我們的勝利」

 遠阪握著我和Saber的手跑著

 「────────」

 Saber沒有反對地跟著遠阪

 ……我也,留下背後的Archer往玄關跑去

 而在我背後

 「衛宮士郎」

 那傢伙仍然背對地叫住了我

 「────────」

 我放開遠阪的手回頭

 在已經遙遠的大廳中,有著與Berserker對峙的男人背影

 「───聽好了。你不是戰鬥者,而只是生產者」

 Berserker逼近

 Archer仍然空手,一步也不退地與逼近的敵人對峙───

 「別去想多餘的事。你能做到的事應該只有一件吧。那就試著去讓

它達到巔峰吧」

 Archer舉起一隻手

 在那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把短劍

 「───別忘了。要想像的東西應該是最強的自己。不需要什麼外

敵。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戰鬥對象」

 紅色的背影低身

 Berserker的劍風呼嘯著

 我在尚未目睹那衝突前就開始跑著

 遠阪和Saber已經接近玄關

 ───我不回頭地跑著

 那紅色的背影,只是告訴我們,快走

 我們穿過長長的走廊,通過了大門

 ───難以相信的是,這裡真的是座城堡

 隱藏在森林深處的古城

 周圍一目所及皆是森林,遠方別說是大廈了,連天空都看不到

 「往這邊。跑個三小時就能到國道上了,要一直跑喔」

 遠阪一邊帶路一邊朝我們回頭

 「────」

 ……三小時嗎。老實說,我的身體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呢

 雖然不會疲憊,但是痛楚是越動越劇烈

 稍微休息一下至少會退燒吧,不過現在沒那種時間

 「士郎,快點」

 遠阪的聲音也很焦急

 對Archer下那種指示的是遠阪

 雖然看起來冷靜,但那傢伙心中一定充滿了悔恨

 「我知道,馬上跟過去。Saber,快走吧」

 「啊……是的。快走吧,士郎」

 Saber低著頭回答,也開始跑著

 我們跟在遠阪背後,穿梭於林間

 跑在我旁邊的Saber,她的呼吸十分零亂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不過應該是很痛苦吧

 ……不能再不管下去

 「啊────」

 Saber一下失去了平衡

 我從旁拉起她快倒下的身體

 「到此為止了。再這樣下去不行喔,Saber」

 「你……你在說什麼,士郎。這種程度的困境我過去不知道經歷過

幾次了。我還能跑」

 「說什麼啊。不管經歷過幾次,痛苦還是痛苦吧。好了啦,稍微放

鬆一下」

 我拉過Saber

 也是因為Saber很輕吧

 我比想像中還容易地,把Saber抱了起來

 「咦───你、你做什麼啊士郎……!」

 「什麼做什麼,妳就休息一下吧。用那種表情奔跑的話,我會先受

不了的」

 「……! 沒禮貌、放開我! 你以為這種程度我就會倒下來

嗎……!」

 Saber在被抱住的狀態下亂動

 不過,這抵抗太微弱了

 推著我胸口的纖細手臂實在沒什麼力道

 ……而我沉痛地察覺到她有多麼虛弱

 我從來沒想過,那個Saber竟然會推不開把她抱起的人

 「你在想什麼啊、士郎! 這種事、就算妳是主人我也不允

許……!」

 Saber滿臉通紅地亂動

 ……不過,也是啦

 對騎士來說現在這樣是很不好意思吧,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體面的時



 「騙人。明明虛弱得連我都推不開,怎麼可能沒事。好了啦乖一點,

這是主人的命令。要是再不聽的話,我就只有使用令咒了喔」

 「什────卑、卑鄙。我怎麼可能讓你為了這種事用令咒」

 「那就乖一點。不快一點的話會被遠阪丟下的」

 「……………………」

 是覺悟了嗎,Saber心不甘情不願地沉默著

 ────算了,現在這樣就好

 只要Saber不亂動,我就可以抱著她奔跑

 眼前一片模糊

 血液隨著腳步而越流越快

 我一邊克制著昇到喉頭的嘔吐感,一邊咬牙著在林中奔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

 雖然呼吸荒亂,但我仍盡可能地抑制痛苦

 理由只有一個

 「士郎,請把我放下。我可以跑的────」

 因為只要一露出痛苦的樣子,Saber就會不安地看著我

 我可不能在這裡停下來

 「哼,別小看我。Saber一個人算不了什麼的。跟壞掉的暖爐比起

來,一個女孩子就跟空氣一樣輕」

 「可是────」

 「好了啦別說話。妳知道什麼叫等價交換嗎? 過去一直受妳幫

助,不這麼做不合算的。不在這裡還妳的話,明天就不能讓妳保護了

吧」

 「不,才沒那種事……可是這樣我才會不合算」

 「那太好了。那就忍這一次吧。我突然又充滿幹勁了」

 我大大吐一口氣,用力踏著地面

 遠阪那傢伙,明明知道我抱著Saber還盡選些窄路走

 雖然Saber很輕,但這樣光是要跟著她就很費力了

 「喂,說話會咬到舌頭的喔。不說話對我也有好處,就乖一點吧」

 「────是的。那麼,就遵從主人的指示」

 說著,asber全身放鬆了下來

 之前因為有所顧慮而不好抱1但這樣就輕鬆些了

 剩下的問題───就只有Saber和我的身體,能不能撐下去了

 ……已經跑了多久了呢

 感覺既像是跑了三十分鐘,又像是跑了一小時

 「哈啊───哈啊、哈啊、哈────」

 不,奔跑並不是很辛苦

 我身體可沒鍛鍊的那麼差,而且Saber真的很輕

 只是,現在────

 身體內部,不知道在幹嘛

 越動越覺得頭暈,也越想吐

 因為這裡是森林1如果說是被蛇咬了而中毒,那還能理解

 「咕────不過、如此────」

 這並不是會致死的疼痛

 只是胸口很沉重,像是要吐出什麼一樣

 這跟我手上的熱度比起根本不算什麼

 ……Saber像睡著了似的閉著眼睛

 這並不是放心休息的睡眠

 Saber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熱

 即使在嚴冬,衣服也被汗水濡濕,為了不讓我看到而將頭低下,隱

瞞她紊亂的呼吸

 「糟糕────這樣下去、真的會」

 會跟那晚一樣

 Saber在向rider揮出那柄劍後,就虛弱地倒下了

 ……Saber的狀況從那之後就沒變過

 之前跟我說話的,該不會真的是在消失前的迴光吧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像是在否定般跑著

 我的身體怎樣都無所謂

 只是一直相信著只要回到家就有辦法撐過去,而拼命地移動腳步─

───

 差點跌倒,我連忙靠在樹幹上停下了腳步

 「唔────────」

 ……血的味道

 這就是嘔吐感的來源嗎

 雖然量很少所以沒有沾到Saber身上,但胸口裡還是纏繞著一股嘔

吐感

 「……算了,比我想的好多了」

 如果是被胃裡的東西吐出來,好像會在另一方面惹Saber生氣

 話說回來,Saber搞不好會真的拿劍殺過來

 「哈────」

 ….嗯,這夠好笑

 藉著愉快的想像,我稍微恢復了點精神

 好,這樣就休息夠了

 「不。勉強就到這裡為止吧,士郎」

 「Saber……?」

 沒有睡嗎

 Saber仍然被我抱著,說了這些話

 「……怎麼了。什麼到此為止啊」

 「就是說,士郎應該一個人逃走。你這身體,沒辦法帶著我逃走」

 「什────怎麼可能……! 剛剛只是跌倒而已。這根本不算什

麼────」

 「才怪。你用那種像死人的臉色還想說什麼啊」

 ───呃

 在想什麼啊,之前跑在前面的遠阪又回來了

 「哼,要逞強是隨便你。不過就算是在夜晚的森林,也請你把嘴角

的血擦掉吧。這樣當然會讓Saber擔心啊」

 是生氣了嗎,遠阪緊緊盯著我

 Saber注意到了她的聲音

 「……太好了。有凜在的話就簡單了」

 也不看遠阪,Saber小聲說著

 「也是。我知道Saber想說什麼。也沒什麼時間了,我就乾脆說得

讓那大笨袋也能懂吧」

 Saber聽了遠阪的話,點了點頭

 「……是。凜,請妳把我放在這裡。帶著我是逃不掉的,而且──

─我已經,撐不久了」

 「────────」

 "說什麼蠢話"我說不出口

 我半點也不打算把Saber丟下

 但是,即使如此───令人討厭的是,我清楚地了解她的身體正在

惡化

 Saber,已經撐不久了

 模糊地我注意到了,她這樣下去是到不了早上的────

 「是嗎。那,士郎呢? 就這樣跟Saber殉情去嗎?」

 「───怎麼可能。我可不會那樣,也不會讓Saber消失。如果Saber

要消失的話,不管是令咒還是什麼我都會────」

 「OK,那就沒問題了。那就兩邊一起解決吧。之後的方針,就決定

是幫助Saber,然後三個人離開這森林了」

 「…………啊?」

 腦袋一片空白

 遠阪有時會把非常難的事說得很簡單

 「等一下……! 我的確也想那樣,不過就因為做不到────」

 「好了啦過來這邊。先說好,我也不打算輕易地讓Saber消失

喔。……嗯,不能讓這機會逃走。就讓妳盡這義務吧。士郎也說好了,

這樣妳就沒關係了吧,Saber?」

 遠阪含意深遠地向Saber看過去

 「………………………………」

 Saber沒有回答,只是很尷尬似地垂下眼睛

 穿過一些特別高大的樹木之後,眼前的是出乎意外的東西

 「……廢、墟……?」

 我仍然抱著Saber,呆呆地抬頭看著這棟建築物

 是有什麼緣故嗎,這棟在樹海中心的建築物,現在成了毫無人跡的

廢墟

 「這裡應該能讓我們躲一下吧。是來的時候Archer找到的。說可以

當作緊急時的藏身所」

 遠阪不知道在想什麼地走進廢墟中

 「……算了,應該不會再崩塌了吧」

 我踏著瓦礫走向入口

 ……是有多少年月沒人到過這兒了呢

 這建築物,就像是被綠色侵蝕的亡骸一般

 ──廢墟的一樓全都被林木所佔據

 能夠當房間使用的的只有二樓,而其中最正常的,就是這裡

 窗戶還奇蹟似地殘留著

 不知道是怎麼擺設的,這裡能夠看到遠方的夜空

 「哼─恩。很乾淨嘛。說不定不久前才有人睡過呢」

 ……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遠阪一邊踏著瓦礫,一邊啪啪地拍著靠在牆邊的床

 「士郎,來這邊。不讓Saber睡不好吧。抱著別人可是很耗體力的

喔」

 「啊────啊啊,馬上過去」

 我小心地走到床邊,慢慢地放下了Saber

 「怎樣,很痛苦嗎Saber? 能不能活動身體?」

 「……嗯,因為是士郎把我帶到這邊的。身體應該還撐得住」

 「───這樣。那只剩這邊的問題嗎。從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小時了

呢。就算依莉雅斯菲爾追來,也要再花點時間吧。……不,找起來很

花時間,我們應該能鑶到早上吧」

 「啊────」

 我出聲,想起來了

 我們雖然逃進了這座廢墟,但Berserker跟Archer怎麼了

 那傢伙為了擋住Berserker而留在了城堡裡

 而已經過了一小時了

 那Archer也應該獨自從那城中撤退了才對,可是───

 「遠阪,那傢伙───」

 「──────」

 遠阪沒有回答

 只是,像在抱著珍貴的物品一般,把右手按在胸前

 ……而我,才知道了Archer的命運

 遠阪的令咒是在右手

 主人跟從者是互相聯繫的

 就像Saber能夠察覺我的危險一般,如果主人也能知道從者的生死

的話,那麼

 「……遠阪,那傢伙」

 「差不多。明明只叫他爭取時間的。那傢伙───到最後都要惹人

生氣」

 遠阪淡淡地,像是將不好的謠言一笑置之一般地低聲說著

 ……一陣沉默

 讓人以為會永遠持續的沉默,可是

 「───不過我不會讓他白死。既然失去了Archer,就要在這裡打

倒Berserker」

 卻被右拳打在左手上的聲音打破了

 「懊悔就到此為止了。有時間煩惱不如行動是我的信念。───既

然到了這裡,你們也要有覺悟了喔」

 「……? 什麼覺悟啊」

 「還用說嗎。打倒依莉雅斯菲爾……打倒Berserker的覺悟啊。帶

著Saber是無法逃出這森林的,要讓她回復也很花時間。反正都會讓

依莉雅追上的」

 「懂嗎? 要想三個人一起離開這森林,就只有打倒Berserker。

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們就只有跟在Archer後面了喔」

 「────打倒,Berserker……?」

 打倒那個怪物?

 打倒那個可以將許多攻擊無效化,一擊就將所有接近者粉碎的死亡

暴風……?

 「────────」

 我沒辦法想像

 一戰鬥就會死

 這遠阪也應該知道

 既然知道還說要打倒它嗎

 「───────不,不對」

 在說什麼夢話啊

 遠阪不是說能打倒它

 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有存著這希望

 「啊啊────是這樣、嗎」

 沒錯,不是為了贏才要打倒它

 ……這種事,我一開始就應該注意到的

 「是非打倒,不可哪」

 只是如此

 ───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的話

 我們就只有打倒那怪物了

 「就是那樣。不過情形也不是那麼絕望喔。就算是Berserker,在

跟Archer戰鬥後也會受點傷的。我也把珍藏的寶石全帶來了,只要

Saber回復的話就會辦法的」

 「───反過來說呢。正是因為現在Berserker受了傷,才是打倒

依莉雅斯菲爾的最佳機會啊,你不認為嗎?」

 「……說不定啦。不過有辦法讓主力的Saber回復嗎。……不好意

思,我不認為能在這種地方把Saber治好」

 「不,治療Saber跟地點沒關係。Saber只是用盡魔力而虛弱而已。

只要補充一定量的魔力,之後就能發揮跟以前一樣的能力了」

 「我說啊,遠阪。就是因為我沒辦法補充魔力所以才困擾的啊,妳

忘了嗎」

 「有辦法啊。昨天……已經是前天了,那時我有說明過了吧。分魔

力給從者的方法,除了共有魔術外,還有一個方法。因為那時候,嗯……

沒想到情況會辦成這樣就沒說」

 「呣────?」

 我回想昨晚的對話

 這麼說來,好像────

 「……不過,你在召喚時應該跟Saber交換過認證了,說不定還有

其它辦法,可是────」

 遠阪似乎的確這麼說過

 「……想起來了。妳說因為繳過護照,所以還有魔術以外的方法」

 「嗯。你跟Saber不只在靈魂上,在肉體上也是互相連結的喔。所

以不需要很難的魔術就能供給魔力。只要把能量分給她就好了」

 ……?

 我就是不知道那方法啊

 「等一下。妳說要從主人身上分出能量,但那樣怎麼做」

 遠阪側頭看著我

 看了一會兒後,遠阪說了那很簡單啊

 「抱她吧。幸好Saber是女孩子,很簡單吧」

 然後乾脆地說出這種話

 「────────什」

 什麼、抱她

 還說、幸好Saber是女孩子、所以很簡單、意思是

 「什、咦──────!!??」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啊妳!!!!

 「你在吃什麼驚啊,藉由性交而同調是很基本的不是嗎。而且魔術

師的精液是魔力的結晶呢。缺錢的魔術師會向協會販賣精液的,不知

道嗎?」

 「誰誰、誰知道啊……! 立川流是邪教、黑山羊也是迷信不是嗎! 

哼、我怎麼可能被這種好話給騙了……!」

 「……我說啊。立川流是真的有秘密儀式的,黑山羊也有正式契約

的喔。雖然不知道你在恐慌什麼,不過剛剛也說過要有覺悟了吧。只

有這個方法可以讓我們活下去,所以別讓我太麻煩好嗎?」

 「不、可是、這樣」

 就算被妳說得這麼簡單也還是會有些問題吧……!

 「真是的,沒時間猶豫了! 既然Archer已經被打倒了,依莉雅斯

菲爾馬上就會追過來。如果我們要活下去,就只有在這裡讓Saber回

復。你應該能理解如果沒有我跟你還有Saber三個人在就沒辦法對抗

Berserker吧!? 那我們該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聽好了,我不會讓Archer白死的。絕對要讓那傢伙拼命做出來的

機會成功。為此我會用上一切來活下去……!」

 遠阪如連珠砲般地說著

 可是,我的頭被她越說越混亂,還想像著要是真的抱了Saber時的

樣子,頭腦更變得一片空白

 「──────」

 ……可惡。我臉紅得連自己都知道。但這也沒辦法

 被她突然這樣說我會很困擾,而且眼前的床上,還躺著呼吸紊亂的

Saber

 腦中混亂得像是突然到了異次元一樣────

 「……呃、對了,遠阪、果然還是不行。先不說我,Saber絕對會

拒絕的。就算是為了補充魔力,Saber也不可能交出身體的!」

 「是嗎? 那你問問本人如何?」

 遠阪的態度一點都沒變

 「什────」

 我往床上看去

 ……Saber仍然辛苦地呼吸,也不反對遠阪地看著我們

 「……Saber?」

 「───是的。我沒關係的,士郎」

 ……然後

 用帶著不好意思的聲音,Saber這麼說了

  「────────」

 這真是,殘酷的背叛

 妳怎麼會在這種狀況、說這種────會讓人失去理智的話呢

 ……如果問我想不想抱的話,當然是想啊

 Saber是女孩子,還是美到一眼就能讓人頭腦空白無法思考的美

女,對啊,而且如果不是意識到這點我晚上也不會從房間裡逃到倉庫

睡覺

 ───所以,我覺得不行

 在我手上,還留著她身體的觸感

 不管是帶著熱度的身體、被汗水濡溼的肌膚,還是輕得跟什麼一樣

的體重,剛剛都還存在於我手中

 一想起這個,就算不為了幫助Saber,就只是想要Saber───我也

當然想要她的身體啊

 「怎麼了,還真不乾脆呢。士郎你不想抱Saber嗎? 啊,該不會

是性無能吧?」

 「怎麼可能─────!!!!! 不是那樣、我說啊───」

 這樣對Saber會不好意思、而且現在也不是那種場合、我腦袋裡也

是一片空白、而且、我還是、第一次

 ……我驚慌得沒注意到我只是在口中嘟嚷而已

 「怎麼,心情上已經沒問題了嘛。算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不過請

覺悟吧」

 遠阪靠了過來

 「唔……!」

 呣,要來了嗎,我擺起了架勢,可是敵人採取了意想不到的行動

 「不好意思,沒時間慢慢營造氣氛了。士郎,過來一下」

 遠阪伸出了手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遠阪將手放在我臉旁,用力把我轉向她,然後就這樣────

 順勢,吻上了我

 「────────!!!!?」

 無法呼吸

 混亂到達了頂點,完全無法思考是怎麼回事

 ───即使如此,我還是了解到了,這猶如犯規般的感觸

 ……遠阪的嘴唇,只是一片柔軟

 我覺得,以嘴唇來感覺他人的肌膚就已經是很特別的事了

 但現在接觸的不是肌膚,而是肉與肉的接觸

 嘴唇是很柔軟的,雖然沒有味道,但真的很甜

 遠阪也不是很習慣吧,我們的嘴唇只是互相接觸而已

 ……我強烈地感受到了遠阪的體溫

 她的氣息炙熱。……還有唾液,應該吧。彼此溼潤的嘴唇,交換著

些微的水分

 摩擦到的鼻子癢癢的,光是忍耐就很費力

 「────────」

 ……男人是雄性生物,就是這麼回事吧

 雖然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但因為這件事,心中已經,踩不下煞車

了────

 ……嘴唇分開

 放著怔怔的我,遠阪退到床邊

 「怎樣,冷靜下來了嗎?」

 ……真矛盾

 遠阪自己也紅著臉,卻說這種話

 「遠阪,妳───」

 「對不起喔,由我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是遠阪道歉啊。要道歉的話,也絕對是我啊

 「總之,我沒有要撤手的打算。……士郎在那看著就好。在這種狀

況大概不行吧,我也會幫忙的。……為了讓士郎還有───Saber,有

那種感覺」

 遠阪把手撐在床上,慢慢地移動到Saber上方

 「什────凜、做什、麼……?」

 Saber的聲音中包含著不解

 「……做什麼,就是幫忙啊。因為你們看起來都不習慣,就由我來

幫忙吧」

 遠阪輕笑

 ……她因為剛才的親吻,強迫性地打開開關了嗎

 遠阪的動作像因為熱度而神魂顛倒一般,慢慢地,讓手指在Saber

身上爬行

 「什、別、遠阪────…………!」

 連等都不等地

 遠阪趴在床上,用手指在發燒得動彈不得的Saber身上爬動

 「凜────請等、一下、我」

 「……好了啦,交給我。妳一個也不容易吧。沒問題的,我馬上讓

妳變得什麼都沒辦法想───」

 遠阪的手指滑到Saber的胸部上

 「……妳看。首先要讓身體輕鬆才行喔。穿著這種東西,會很硬很

不舒服的」

 「啊────呀、……嗯……」

 Saber輕微地喘息,是因為疑惑嗎

 Saber的表情像是燒得不知如何是好地,抬頭看著遠阪

 而遠阪也───像是被Saber的熱度傳染一般,臉頰染上紅暈,呼吸

漸漸紊亂

 「遠────────」

 想要叫遠阪,喉嚨卻動不了

 ……是因為Saber的呼吸吧

 遠阪手指上的動作,就是這麼誘人

 她解開了青色的緞帶,一個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手指的動作優雅熟練,毫不生澀

 散發出的妖豔,宛如是一場將騎士從鎧甲中解放,暴露出一名少女

的儀式一般

 「唔……嗯……哈、凜、這樣下去、已經───不用、脫衣服也───」

 「……不對,有必要喔。等下就要做那種事了嘛。得露出肌膚,讓

身體貼著喔」

 遠阪呼吸紊亂地,在Saber的耳邊輕輕說著

 Saber雖然抓著遠阪的手想阻止她,但卻無法抵抗地讓遠阪為所欲



 然後,在襯衫的最後一顆鈕扣被解開的同時

 「────────」

 我拼命地不讓自己看到進入眼前的東西

 ……Saber的裸體

 過去努力不去看、不去想的姿態,就在眼前展現───

 「唔────」

 我閉上眼睛

 用意志力縫住想樣睜開的眼瞼

 ……看到的話,會壞掉的

 我跟Saber到目前為止所培養出的東西會壞掉的

 因為害怕,我咬牙克制著這莫名的衝動

 「啊……嗯……不行喔士郎……要好好、看著。等Saber準備好就

要開始了……你也得、有那個感覺、才行」

 「───感覺什麼啊、遠阪」

 「……好了啦睜開眼睛。我們是共犯吧。一起疼愛Saber,然後都

要Saber幫助的嘛。……還是說,你打算一個人在那邊等著呢……?」

 「唔────」

 遠阪說話亂七八糟的

 但雖然亂七八糟,我在這時閉著眼睛也很矛盾

 ……為了幫助Saber,只有抱她

 如果想要Saber留下來的話,我就只有接受這個建議

 ……而且,我也早就已經接受了

 就算閉上了眼睛,但我並沒有當場離去就表示了我希望有Saber在

 那麼───就不允許我閉著眼睛什麼都不做

 「───沒關係吧。如果睜開眼睛,我可忍耐不了喔」

 「……啊哈。聽到了嗎Saber? 士郎說,他看著妳會興奮呢」

 一聲輕笑

 是遠阪看著滿臉通紅的我和Saber而笑嗎

 「───嗯。不過再忍耐一會兒喔。在Saber準備好之前,衛宮同學

就在那等著。在我說可以之前,就在那────」

 遠阪用著比Saber還炙熱的聲音

 要我在一邊看著Saber

 「────────」

 ……我稍微吐了口氣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我必須忘記一切

 忘記Saber

 忘記遠阪

 忘記過去的信賴關係和與Saber的生活,就為了幫助Saber而抱她

 「……………………」

 我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握緊拳頭

 將全身的力氣凝聚在丹田,為了讓自己不論看到什麼景象都不動搖

地,讓心靜下來

 然後────

 一瞬間,所有防壁都被破壞了

 兩個色彩交纏著

 純白的、就像美麗的雕塑一般的少女身體,與些許發育過了的少女

身體重疊著

 「呼……啾、嗯……啊。……Saber的嘴唇,好小」

 只是互相接觸的親吻

 遠阪像在嘗味道一般,降下了嘴唇

 「哈……ㄟ……怎樣,Saber……雖然有點淡,士郎的味道傳過去

了嗎……?」

 她想說這就是間接接吻嗎

 遠阪說著幾乎要讓我不好意思到爆掉的話

 「…………這就是,士郎的體液────」

 Saber發出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聲音,將那嚥了下去

 「……嗯、啊───……不行,凜……剛剛的不夠清楚。……再用

力、一點」

 Saber主動拉近遠阪

 遠阪也不反抗,這次是用力地───不只是互相接觸,而是像要彼

此融入一般地吻著

 「哈────啊、唔───嗯……士郎的、好甜呢」

 「嗯……嗯…….不過Saber的、也一樣甜……」

 交錯的紅色

 紅色的舌肉像在舔舐彼此的舌尖一般,互相交纏著

 ……不,不對

 Saber只是被遠阪支配著罷了

 會伸出舌頭、會回應她,也是因為遠阪希望如此

 Saber身體顫抖著,困惑地看著遠阪────

 「嗯……Saber……再、用力一點────」

 炙熱的呼吸重疊著

 遠阪像在對待可愛的東西一般,小心地小心地觸摸著Saber

 從像是流暢的丘陵一般的胸間,到描繪出美麗稜線的肚臍

 「凜……的手,在我的、身體上────」

 手指更向下,爬動到頑強地緊閉著的地方

 「哈……嗯」

 Saber微微顫抖

 遠阪好像很高興地向下看著她

 「呵、接下來……差不多該開始了吧,Saber」

 緊貼著的手指,毫不停留地擠進了大腿的縫隙間

 「……! 啊───不行凜、那裡是───」

 「……那裡是,哪裡? 不─行,不清楚說出來我就不聽。……嗯,

想說的話就盡量說……要大聲得讓在那邊看著的士郎聽到喔……!」

 「……唔」

 Saber的抵抗很微弱

 遠阪火熱地喘息著,壓在Saber身上

 「……不過……就算妳說清楚了,現在我也不會停手了」

 「……唔、啊……! 不行、啊、凜、凜……!!」

 遠阪用力地吸著Saber的嘴唇

 「……來,再多叫一些Saber。這樣不夠的,我和士郎都會想讓妳

欲仙欲死喔────」

 「嗯……! ……啊、手指、在那種、地方……────」

 ……遠阪的身體覆蓋住了Saber嬌小的身軀

 廢屋中只聽得見兩人的喘息聲

 白色的花朵,正被赤紅花朵蹂躪著

 「哈、嗯……! 不行凜、不能、呼吸────稍微、分開────」

 Saber的嘴唇被解放,喘著氣

 遠阪看著自己身下的金髮少女,大大吸了一口氣

 「啊……嗯……。真想不到哪……我本來、沒有那方面的、打算的」

 貼在Saber秘處上的手指,往內部陷了進去

 「唔───啊、哈────」

 ……是因為接觸得很溫柔嗎

 Saber只是提了提肩膀,沒有被遠阪的指尖動搖

 「嗯……啊、哈……」

 ……在火熱的喘息中,攙雜了有水氣的聲音

 咕啾、嗶啾地

 淫穢的、象徵著少女交合般的淫水水滴

 那的確是從,Saber的腿間流出來的

 「───嗯───……凜,很溫柔呢───」

 ……Saber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Saber像在對遠阪溫柔的───不,是太輕微的手指動作表達不滿般

地抬頭看著她

 「啊……可是,不用這麼、擔心……嗯……就算不藉助凜的手、我

也────」

 「……妳是說妳已經沒問題了嗎……? 嗯……不行喔,Saber的這

裡,都還沒溼嘛…..就這樣去迎接士郎進來的話,一定會痛的喔,

Saber……」

 愛撫聲咕啾咕啾地響著

 遠阪像是在撫慰自己一般,疼愛著Saber的秘處

 「嗯……好……Saber的這裡,是這麼的可愛……嗯、讓我來───

更珍惜一點」

 遠阪的嘴唇吸著Saber的嘴唇

 舌與舌間發出水聲

 「「嗯……啊、哈、嗯……! ……哈、沒、沒關係的、凜……我、

我已經習慣、疼痛了。倒、倒是」

 Saber說了,她害怕在兩人面前失去理智

 可是────

 「……是嗎。可是Saber? 這樣會痛的不只妳,士郎也是喔。得讓

妳濕到不只大腿,連臀部上的洞都弄得濕答答的才行喔」

 遠阪嘴角歪歪地笑著頂了回去

 「什───什麼臀部、上的────」

 「……哎呀。我倒是沒關係喔? 因為,麻煩的是士郎嘛」

 「咦……是、士郎、嗎……?」

 「當然。Saber的這裡連我的手指都覺得緊。這樣就做的話一定會

讓士郎討厭的。會被說Saber的只是痛,一點都不舒服」

 「────」

 Saber臉紅了,不是因為愛撫,而是因為羞恥

 而遠阪一副壞心眼的樣子,輕笑地看著她

 「怎樣? 那樣也沒關係的話我就停手囉。雖然Saber的這裡還不

太能舒服但也就跟士郎交換吧。……來。不喜歡讓自己的性器被我玩

弄的Saber,以後要怎麼辦呢……?」

 「────────」

 不只覽頰,Saber的肌膚也開始帶著熱度

 咕啾、咕啾地

 攪動著溼潤肉體的淫穢聲音

 而在那之中

 「…………一點」

 「聽不到。再說清楚點Saber。不用妳那聲音清楚地拜託我就不聽」

 「…………交、交給、凜了……剛剛、手指的動作、請再、用力一

點───」

 ───Saber臉上一片通紅地懇求著遠阪

 而這讓遠阪怎麼了呢

 「────────」

 「……!? 凜、凜、痛────!?」

 遠阪將Saber壓在床上,變得更激烈地貼在她身上

 「哈、嗯啊…………!」

 Saber的身體躍動著

 而為了壓制住────不,為了讓她動得更激烈,遠阪將彎曲的手指

深深地插入

 「什────凜、這麼、深────!」

 「哈……這、當然啊───是Saber自己說、可以隨我處置、的嘛

────!」

 是聽不到Saber的聲音了嗎

 遠阪像著魔一樣地用手掌包著Saber的胸部,擠壓著那柔軟的膨

脹,用舌尖在那尖端像旋轉似地開始品嘗著

 「呀唔……!? 妳、妳在做什麼、凜……!」

 「嗯────Saber,好可愛────」

 嗶啾一聲,既淫穢又惹人憐愛的聲音

 「……哈啊、唔……嗯、啊……呀、哈」

 遠阪的氣息依然紊亂,開始舔著粉紅色的花蕾

 「啊……唔……! 哈、啊……不行、胸部、被這樣、痛、啊……!」

 身體像要抬起般地扭動,腳指像在拒絕般地彎曲著

 是因為之前那並未被觸碰的地方───象徵著少女氣息的嬌小胸部

被撫摸到,讓Saber的感覺超過限度了嗎

 Saber用帶著高燒、虛弱的身體拼命地抵抗著

 「嗯、啊、啊……! 啊、呀────!」

 從染上紅暈的臉頰和因痛苦而發出的聲音中,看不出剛才的妖豔

 「……來。不能騙人喔Saber。Saber的這裡,已經越來、越熱了

嘛。……小小的胸部被玩弄,淫穢的地方被我玩著,明明在被虐待,

卻會、變舒服呢───」

 「哈───不、我、我才沒、嗯……!」

 …..Saber白皙的身體上,滲出一滴滴的汗來

 「……哈……哈啊……、嗯、啊……不、要……」

 Saber狂亂的姿態,像被熱度以外的什麼東西附身一般,以秒為單

位地增加著淫靡的程度

 「啊哈───怎麼,真的溼掉啦。Saber,妳喜歡像這樣、被虐待

嗎……?」

 「唔……凜、妳……」

 「嗯……乳頭、硬起來了……Saber的身體,好熱……」

 「────────」

 ……唔

 喉嚨乾渴的好痛

 被紅色花朵玩弄著的Saber,跟過去的Saber差太多了,可愛得讓

人想上前橫刀奪愛

 「……唔、啊……哈啊、啊……凜、在這樣、下去」

 ───哭泣的臉

 被調戲的嬌小胸部,剛開始溼潤的地方被指頭玩弄,可愛的喉嚨將

滿溢的快樂帶著羞恥地忍耐著

 我現在就想要,奪走這一切

 代替遠阪去撫摸Saber的身體,如果要讓她像這樣發出苦悶的聲

音,就讓我────

 「呼、啊……!! 呀、哈……啊啊、呀───!」

 Saber的反應漸漸改變

 原本只是像在積水上玩著一般的水聲,現在則的確發出了咕啾的黏

著聲

 仔細看看

 遠阪伸入Saber秘處縫隙,在裡面攪動著的手指,連手腕處都被透

明的液體濡溼

 「嗯……濕掉了哪……啊、嗯───可是、Saber好像不是很敏感的

類型呢」

 「哈……凜、不行、不能再、進去───」

 「……唔……我知道……這之後是士郎的工作……而且Saber的這

裡、好緊……好厲害、我的手指、黏答答的了」

 「……看,看到了嗎Saber……? 妳的性器,就像浸了熱水的肉一

樣───非常的、淫蕩」

 插入Saber體內的手指,又多了一隻

 「……! 啊、呀…………!」

 黏稠的聲音

 遠阪為了讓我聽到而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不停折磨著Saber

 「咕、啊、不行、饒了、我────!」

 而Saber每次都抬起身體,嚥下即將發出的聲音

 接近極限了

 從她那樣看來,再幾秒───不,現在就能夠接受我了吧

 「────────」

 而我呢,連問都不用問

 那東西早已經充血勃起,不知羞恥地跳動著

 褲子好緊

 男根連碰都沒被碰過卻已在爆發邊緣,像是稍微用手碰一下就會結

束一般

 「呼、啊……!! 嗯啊、哈、呀────!」

 Saber的聲音

 遠阪不停歇地玩弄著秘處,Saber被遠阪的手指制得無法抵抗

 白色的花朵毫無自由

 遠阪用手掌,完全地把她封閉住了

 「啊────哈啊、啊、凜────! 嗯咕、啊、呀、我、已經」

 「嗯……乖乖地開始享受了……? ……那已經可以了吧…..Saber

的這裡,也在說想要士郎的那個了。……那麼,就這樣────!」

 「啊、呀啊、嗯咕…………────!!!!」

 遠阪在最後,突然將手指深入麻痺了Saber

 然後

 「…………哈────啊、哈…………啊」

 遠阪將Saber推過來,像是在展示著這火熱白皙的身體一般

 「……嗯……你準備好了嗎,士郎……?」

 遠阪已經完全地,跟Saber同調了

 因為愛撫而身體火熱不知所措,目光無神的Saber

 還有眼神中混雜著慈愛與嗜虐地,玩弄著Saber的遠阪

 這兩人毫不防備地攤開身體,看著呆站著的我

 「────────」

 Saber在半失神狀態下的白皙身體,還有遠阪在羞恥與期待下星奮

的紅潤臉頰

 在兩人交錯下,連空氣都被淫蕩的氣息支配,廢屋中像是越來越溼

潤的樣子

 「……來,快點。士郎的褲子已經很撐了不是……趕快脫下來,讓

我們看看嘛。……Saber也很想要了,我也───想看看,男生勃起後

的性器」

 遠阪的聲音異常甜蜜,一點都沒有平常的氣勢

 「唔────────」

 頭暈

 喉嚨內的水氣一口氣全蒸發了

 口中乾渴沙啞,腦中被縱橫切割成無數片

 ───完全輸了

 我和Saber,都被遠阪的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悽慘地被打出局了

 「唔………………」

 我腦袋一片空白,用上了僅存一點的所有理性,拉開了拉鏈

 浮雕著充血血管的男根,跟Saber比起來也太過醜惡了

 「───────────」

 兩人的氣息稍微停了一下

 「……唔哇。看到了嗎Saber? 等一下那個就要進到妳體內

喔。……緊張,嗎? 士郎看著Saber的樣子,已經忍不住了」

 「啊───────士郎、我」

 是在想什麼呢

 Saber跟遠阪聚精會神地看著我的生殖器

 「唔────」

 這、這是拷問啊……!

 就算是平常狀態我就會很不好意思了,偏偏現在又勃起成這副德

性,腦漿簡直要被羞恥煮沸了────!

 「……遠遠、遠阪……! 總之、只要抱Saber、就好了吧……!」

 我以快要逃走的理性拼命地虛張聲勢,朝床上走去

 「嗯。衛宮同學是男孩子嘛。都把食物擺在眼前了,就不能逃了

喔?」

 遠阪輕笑著

 「唔……!」

 很好、這反而給我勇氣了……!

 本來只要遠阪一口氣就能吹走的理性,因為不服輸而向前了

 「────────士、郎」

 Saber看著踏前的我

 「────────」

 ……不

 其實不是的

 我只是,沒辦法再忍耐下去了

 我想要觸摸Saber

 想要像遠阪做的一樣,觸摸那白皙的肌膚,在耳邊確認著Saber的

聲音

 可是,那────

 「……可以嗎,Saber。我真的,可以嗎」

 正因為那太美麗、我太想要

 才不想要以這種方法實現

 「────是的。拜託你了,士郎」

 Saber滲出些許眼淚,這麼說著

 「唔唔」

 我用那一點點理性,壓抑著即將暴走的本能

 至少要

 不Saber帶來負擔地,完成這行為

 「……我知道了。忍耐一下吧,Saber」

 我將手掌放在Saber肩上

 「好燙……!?」

 「嗯、咕────!」

 在同時,我被燙傷了

 不是痛覺,而是精神被燙傷了

 Saber的身體,非常的熱,非常的柔軟

 「哈────、唔────」

 我已經維持不住理性了

 摸到這樣的肌膚,接觸被這樣的Saber喘息,當然會讓人發狂啊

 「……士郎……? 我沒問題的,就、這樣────」

 Saber的瞳孔不安地看過捱

 「────────」

 被感染了

 被那高燒感染了

 ……腦袋一陣暈眩

 手腳失去自由,像是要倒在Saber身上一樣

 「唔────、…………!」

 我忍著頭暈,趴在Saber身上

 「……要開始囉,Saber」

 我已經沒有餘力去注意我是第一次,還有遠阪的目光了

 我用顫抖的手,讓屹立著的分身頂在Saber的秘裂上────

 然後被那熱度,給麻痺了

 感覺Saber滲著愛液的那裡,好像要接受我的東西一般地溼潤著,

柔軟的肌肉也開始分開

 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要慢慢地、一點點地插進去,我那硬起來的東西也能夠確實進入

的,當我這麼想著的瞬間,一陣電流通過腦髓

 「唔───! ……啊、哈啊、哈────」

 ……好熱

 明明還只有龜頭前端稍微進去而已,Saber的體內就變得又熱又黏

稠,衝擊像是變成藤蔓一般纏了上來

 「啊……哈、啊……士郎……進來、了嗎────」

 有種像是生殖器變成了裸露的神經一般的錯覺

 全身被莫可名狀的感覺揪住,力氣從膝蓋上消失

 這就是性的快感───這就是Saber體內的感覺,我一邊忍耐著,一

邊慢慢挺出腰部

 ……只是接觸、稍微進入而已就這樣的話,我知入只要把龜頭插進

去就一定會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但這也沒關係

 跟對變成那樣的恐懼比起來,我現在,更想要溶在這熱度之中

 「啊……嗯嗯、啊、咕……!」

 滋的一聲,我朝Saber體內前進

 「哈────」

 ……只要進到裡面,要往深處前進就容易了

 Saber漸漸放鬆力氣,接受了我的東西

 「……! 哈……嗯啊、士郎、這麼、用力……!」

 ……我絕對沒又用力

 我堅硬充血的龜頭,一點點地侵入

 「嗯、咕……!」

 是感覺到龜頭的觸感了嗎,Saber稍微抬起了腰

 「啊、哈────! ……啊、啊……好撐……不過、這樣……就深

深地、全部都進去了嗎、士郎───」

 「────抱歉、還沒」

 幾乎都還沒進去、也根本就不夠

 理性開始溶解

 Saber體內的溫度,比應該已經充血繃緊的男根還要炙熱

 Saber也一樣,那猶豫地將我包住的皺褶的柔軟與窒息感,讓我有

著幾乎咬破嘴唇的快感

 「哈────、唔」

 只有幾公分

 明明還只有幾公分觸覺在Saber的體內,就感覺像是全身都被愛撫

一般

 那麼───如果不只把這前端,而是直插到底的話,會多麼地──



 「……哈啊……哈啊、哈啊、哈………唔……」

 Saber一邊放鬆力氣,一邊拼命地調整呼吸

 「…………唔」

 不行,我不能勉強地插進去

 再冷靜一點,慢慢地,不Saber帶來負擔地

 「───不─行。這樣天都要亮了」

 「?」

 遠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瞬間

 我的腰從後面被粗魯地一推

 「啊、嗯啊、啊────!!!!!」

 「什────!?」

 我的意識因為這突發事件而回歸

 一點也不慢,也一點都不溫柔

 我粗魯地,將自己的東西直入Saber的深處

 「唔……! 啊、咕唔、嗚……!」

 Saber的臉因為痛楚而扭曲

 是因為出其不意嗎,我插入的很順暢

 但是另一方面,這突然的疼痛讓Saber的身體一陣僵硬,剛才的柔

軟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阪、妳────!」

 我轉過頭,要向背後的大混蛋怒吼

 ───可是

 「啊、咕……!」

 我被束縛在Saber體內的東西,連這點餘力都不給我

 「哈────咕────」

 被纏住了

 這是對侵入異物的抵抗嗎,Saber原本那麼柔軟的體內,變成了緊

密纏繞男根的東西

 「士───郎、哈、啊唔、啊、呀────!」

 「等───一下、Saber、好緊────!」

 我不由得想要退後

 可是拔不出來

 明明插入的是那麼順暢,現在卻緊得讓人覺得要是拔出來就會碎掉

一般

 「哈────呀、糟糕、Saber……!」

 睪丸收縮著

 生殖器的根部,正儲存著如熔岩般的衝動

 ───老實說,很痛

 為什麼會纏繞得這麼緊呢,這痛得讓我無法理解

 Saber稚嫩的、還只是少女的皺摺像在抵抗一般地,全力包圍纏繞

住我的東西,固定得使它再也不能動彈

 那從四面八方像緊縮肉體一般的痛楚,就像不靈活的愛撫一樣讓人

發狂

 「哈────、咕」

 我腰上使勁,克制湧上的衝動

 雖然想出來,但不行

 這種事,跟嘔吐是不一樣的

 怎麼可以因為很痛苦,想要舒服一點就出來呢……!

 「Saber、拜託、稍微────」

 正想叫她放鬆力氣的,但我卻注意到

 Saber的身體,是在頑固地僵硬著

 一看到從我的男根與秘裂間流出的紅色血液,我就知道了

 「嗯…………啊、哈啊、哈啊───…………嗯」

 ……真是有夠笨

 Saber一次也沒有喊過痛

 可是我卻一個人在怕痛嗎────!

 「……Saber。我馬上拔出來,慢慢放鬆力氣吧。如果妳很辛苦的

話,我馬上就停」

 騙人的

 明明已經想抱Saber想到骨子裡去,儲存的東西也馬上就要噴出來

了,我卻拼命地虛張聲勢

 「哈……嗯……不……我、快要、習慣了────請繼續下去,士郎」

 「Saber,快要習慣?」

 「嗯……拜託你───現在我需要你的精液,士郎───」

 「唔…………」

 我停下了要後退的腰部

 ……對了

 只要先把精液射出,就不會再讓Saber痛苦了────

 「……要出來了喔,Saber」

 我咬了咬牙,朝Saber的雙腳間壓入

 可是

 「不行、太早了……! 只注入精液而已就沒意義了……要真的共

有感覺───兩人都很舒服的合為一體才行」

 遠阪的呼吸跟Saber一樣紊亂地阻止了我

 「……什麼,合為一體啊」

 我跟Saber已經結合的夠緊密了

 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笨蛋、就是叫你在Saber高潮前、要忍耐啦……!」

 「什───我現在就已經很舒服了耶!?」

 「那只有、你啊───不好好取悅sber的話,就沒辦法好好感覺啊」

 「啊────────唔」

 也就是說,要我讓Saber有感覺嗎!?

 這、這太勉強了……!

 我已經到了極限,一鬆口氣就會噴出來了

 Saber像是只要一動就很動苦的樣子

 我也是,只要一動就會馬上────

 「哈……沒關係的、士郎。我、我能承受的───請、請別在意、

繼續」

 「──────」

 ……Saber忍痛說著

 我聽了她的話,想辦法退了一點

 「嗯唔唔……! ……啊、哈啊、啊────」

 Saber的身體又有了點力氣

 挾著我的雙腳因為痛楚而顫動

 「唔、嗯……! 哈啊、唔……哈、哈、啊……!」

 ……Saber的體內,還是很緊

 像是一點空隙都沒有地被塞滿了的肉壺

 而我用力慢慢地撐開,抽出來,再深入

 「咕────」

 意識一陣白茫

 只是抽出數公分就好像要失去意識一般

 Saber緊密纏繞的感覺,為了更加榨取即將破裂的陰莖而壓迫著

 「嗯、嗯咕、呼、啊……! 呀───士郎、再慢、一點……!」

 「哈────、咕…………!」

 我不服輸地將腰部深入、脫離

 停不下來

 連她的一舉一動都快讓我失去意識了,還這麼舒服地讓我停不下來

 而且───像這樣慢慢去緩和這個僵硬的話,Saber也就可以──



 「……唔、啊……哈啊、啊、嗯、嗯……!」

 「嗯……好厲害……Saber、這麼的」

 ……聽到遠阪的聲音

 從背後,也傳來了咕啾咕啾地玩弄柔肉的聲音

 是看著Saber星奮起來了嗎

 遠阪像在配合著Saber的呼吸一般,在我背後發出聲音地自慰著─

───

 「啊───咕、再、慢一點───我感到、士郎的形狀了……!」

 ……是遠阪的錯

 在後發出那種聲音,讓我已經忍不住了

 慢慢前後運動是不行的

 可是Saber仍然被痛楚支配著

 雖然我忍耐著湧上喉頭的東西很辛苦,但Saber好像比我還辛苦

 「唔、咕、唔、嗯……! 不行、裡面摩擦到、我、變得……!」

 壓下快樂的痛苦

 與忍耐肉體痛處的痛苦

 我真的想做點什麼

 「Saber,我要轉到後面囉」

 為了稍微讓她輕鬆一點,我換了位置

 「啊────士郎……?」

 我抱起Saber的聲音,抱到前面

 「咦……不、不行、等一下……! 這、這種姿勢、我不知道────」

 「好了啦,放鬆力氣。這樣的話,會比剛才輕鬆」

 「啊────唔……可是、這樣……!」

 我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聽Saber抗議了

 我的心臟好像被針戳一下就要爆裂一般

 得把勉強殘存的理性,用在讓Saber不那麼痛苦、輕鬆一點才行

 「呀……! ……呀、嗯……! 士郎的、又、進來了、啊────」

 ……Saber的聲音中沒有了僵硬

 是因為從後面被抱住,羞恥勝過了痛楚嗎

 Saber的身體不再僵硬,肉棒漸漸開始順暢地反覆進入

 「哈────怎麼、……比剛才、嗯、嗯呀、嗯……!」

 ……反應變了

 紊亂的呼吸,變得跟遠阪交纏時一樣了

 「嗯……啊……」

 僵硬的體內,漸漸恢復剛開始的柔軟

 「……看。說過了吧,這樣比較輕鬆」

 「啊……啊唔、哪有、我什麼都────」

 迷惑的聲音中,絲毫沒有平時的氣勢

 Saber明顯地,開始有感覺了

 對從後面被貫入,還覺得愉悅的自己感到羞恥

 「……啊哈。Saber還真是糟糕呢。明明就是第一次,還從後面感

到快感」

 遠阪的手指沿著Saber的腿而上

 「……! 沒有、騙人……! 我才、沒有感到快樂……!」

 「是嗎……? 那我也來幫忙。士郎差不多到極限了───Saber的

這裡,也溢出這麼多了嘛。……不給妳舔乾淨很難看吧」

 「什……! 凜、凜、妳做什……!」

 床鋪搖了一下

 因為遠阪的舌頭而有反應嗎,Saber扭動身體逃避著

 「……! 咕、Saber、妳這樣動的話……!」

 「啊、咦、士郎……!?」

 我這邊也忍不住了

 雖然本來是緩慢的上下運動,但像是在回應Saber變緩和的體內一

般,加快了速度

 「哈……! 不行、凜、不要、舔、那種東西……!」

 ───快要噴出來了

 重重疊疊的皺摺摩擦著我的神經,我在Saber體內的溫暖中,快要

到達了極限

 「嗯、嗯咕、哈────! ……為什、麼……腦袋、一片空白

───…………!」

 Saber也是如此吧

 Saber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

 她有的只是和我跟遠阪相同的,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

 ……而恐怕是對這未知的感覺感到害怕吧

 Saber眼中滲出了在插入時也沒落下的淚水,搖著頭抗拒著

 「嗯……嗯啊、哈……! 住手、住手、住手士郎……! 這樣、子、

我────」

 Saber想要逃避

 遠阪的愛撫壓制著她

 Saber像是要逃避從背後貫入的快感一般,被遠阪的舌頭捕捉纏繞



 「哈、呀……! 啊、不行士……郎……身體、自己…………!」

 ……快失去意識了

 還是說,早就發狂了呢

 Saber的聲音,聽起來好舒服

 這纖細的手腳、還有Saber的體內,舒服得讓我覺得就這樣死了也

沒關係

 「啊、哈、停不下來……! 不要、士郎、不要這、樣……!」

 那麼為什麼

 Saber會這麼害怕地,拒絕這股衝動呢

 「……為什麼。很舒服吧,Saber」

 我聲音沙啞地,一邊忍著即將出來的東西一邊說著

 而她

 「哈、啊、嗯……! 哈、因為……看不見……看不見士郎的臉、

很不安」

 用這只能認為是最後一擊的話來回應我

 「……!? 士郎、等一、呀啊、啊…………!」

 聽不到

 我已經沒有餘力去聽了

 Saber慌亂的身體

 每次想要逃避時,腰際的動作

 我為了不淹沒在這浪潮中,繼續著腰部的前後動作

 「嗯、呼、啊、哈……! 不行士郎、在這樣、在這樣下去的話、

我會、變得、很奇怪────」

 不公平

 我早就已經那樣了

 我想要輕鬆

 想要到達高潮

 為此

 「呀、嗯呼、啊……! 啊啊、呀、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我撐起腰部

 一點都沒有剛開始的平穩,我只是在欲望下動作著

 「呀、呼啊、不行、哈、嗯……! 哈啊、不行士郎、我、變得、

變得好、奇怪────!」

 ───Saber的背扭動著

 而我像是要壓制住她一般

 「哈───咕、Saber…………!」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我原本累積、壓制住的,滾燙炙熱的精液朝Saber體內射出────

 ……身體失去力氣

 因為原本忍耐了太久,所以在射精入Saber體內後,身體就需要休

息了

 不意間,抬頭望著天空,漸泛白光

 接近日出了

 ……一晚的夢要醒了

 沒錯,夢要醒了

 現在不是能沉浸在餘韻中的情況,更重要的是,這是為了活命的手



 ……所以得把這當成夢

 Saber的觸感還有苦悶的聲音

 不把這些當成遙不可及的夢的話,就沒辦法活下去的────

 然後,兩者的戰鬥結束了

 他們慘烈的殲滅戰,以紅色騎士的消滅而閉幕

 原本絢爛華麗的大廳完全變了個樣子

 地板上一道道裂痕

 牆壁被穿了一個個大洞

 樓梯垮了下來,碎裂的大理石化為砂礫散落在風中

 整個空間被破壞殆盡,大廳失去了過去的風貌

 那麼,應該可以說時間加速了吧

 因為這龐大的毀壞遺跡,讓人想不起兩小時前的模樣

 「────────」

 在這廢墟的中心,建了一座適合的雕像

 雕像遠超過兩公尺,看來像是用巨岩粗雕而成的人像

 不用說

 這就是依莉雅斯菲爾的從者,狂戰士

 巨像一動不動

 全身一片紅色,身體上遍佈孔穴

 巨人身上沒有未曾受傷的地方

 一.雙腳正在溶解

 二.頭部有著被切斷的痕跡

 三.手臂勉強地跟手肘連在一起

 四.從肩膀被貫穿到大腿內側

 五.從胸口流出大量的鮮血

 六.從腹部隱約看得到內臟

 Berserker沒有動

 當然了

 它怎麼看,都像是一具屍體

 戰爭本身,倒是一下就結束了

 只是面對這太出乎意料的結果,Berserker的主人呆住了

 本來應該馬上去追捕獵物的,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這慘狀

 「───不敢相信。那傢伙,是什麼啊」

 少女恨恨地說著

 剛才在這裡進行的戰鬥,對少女來說只是屈辱

 少女的從者是最強的

 即使在英靈中,能跟誇稱最高知名度的海克力斯對抗的,應該只有

一兩人吧

 但是,卻被這名不見經傳的Archer給打倒了

 那紅色的騎士與Berserker經過了一番激鬥,結果,成功地打倒了

過去從沒輸過的Berserker

 ───不允許這種事

 這對少女來說,就像被爬在路旁的蟲刺進心臟一般

 居然被原本該被自己踏碎、向自己搖尾乞憐的對手逼到這種地步,

是自負最強的少女自尊心所不容許的

 「啊啊真是的,令人不爽! 居然被那種傢伙打倒六次,你該不是

放水了吧Berserker!」

 「──────」

 雕像沒有回答

 是沒有回答的餘力嗎,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呢

 Berserker只是佇立著,專心在身體的回復上

 ……從他看來,這次的戰鬥也十分不尋常

 他的"寶具",能夠將許多攻擊無效化

 只要不是超一流的攻擊,無論什麼東西都對他的肉體無效

 所以,他絕少受傷

 在神話時代,沒有人能夠讓成就偉業後的他負傷

 但是,卻六次

 Archer卻成功進行了六次,接近致命傷的一擊

 不用說,這些全都是以不同方法造成的

 因為就算是最高純度的攻擊,曾對Berserker用過的第二次就不管

用了

 ……要說不尋常的話,就在這點

 既然Archer是擁有那麼多樣能力的英雄,應該一下就能知道其真實

身分

 但是就算粉碎了他的身體,結果還是不知道他的真名

 該驚訝的,就是他這以從者來說太過矛盾的存在吧

 「────────」

 ……Berserker的眼洞中,亮起了微光

 如果他是被一般地召喚出來,應該會對這場戰鬥大嘆可惜吧

 無論真實身分為何,Archer是難得的強敵

 如果他的理性沒有被奪走的話,就能隨心所欲的與Archer互拼劍

技,享受充實的時間吧

 「……不可原諒。我不會原諒他的。竟然能這樣子地侮辱我……!」

 主人的聲響起

 原本微微點亮的理性之光,又因此而消失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狂戰士

 他的任務只是照主人的命令,擊敗、粉碎敵人

 「我不等了! 傷治好了嗎Berserker!」

 「────────」

 無需回答

 如果不是致死的傷,再幾分鐘就能治好

 可是───要回復原來狀態需要三天

 「我等不及了! 夠了、現在馬上去殺掉那些傢伙!」

 「────────」

 巨人以沉默抗議

 這接近本能

 在戰鬥上,Berserker有著與Saber相似的直覺

 敵人的戰力確實能輕易擊潰

 但是,如果那劍士的從者回復到能夠使用寶具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

 雖然Berserker並不會懼怕什麼聖劍,但也有萬一

 本能告訴他,要跟那從者作戰的話,自己也應該在萬全的狀態下

 「……什麼啊,還有五次就已經很夠了不是嗎。那些傢伙,就算沒

有十二試煉也不是敵手嘛。不然? 你想讓這些把我們侮辱至此的傢

伙逃掉嗎,Berserker?」

 「…………………」

 「對吧? 誰都不能從我的森林逃走的。嗯,凜跟Saber就交給你

囉Berserker。隨便你要怎樣都可以」

 少女從樓梯上跳下

 毫不理會在瓦礫中全身染血的Berserker地往出口走去

 途中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似地,停下了腳步

 「來,開始狩獵吧Berserker。不過不能輕易地把Saber的主人殺

死喔? 士郎啊,我要給他最殘酷的死法呢」

 少女愉快地輕笑著,離開了城堡

 ───馬上就要日出了

 對她來說,這森林就如同庭院一般

 不管獵物要躲在哪裡,她根本就無需尋找

 他們這些目標所剩下的壽命,只剩不到幾分鐘了

 然後

 不知道為什麼地,我被趕出了廢墟

 ……因為遠阪說了,雖然把能量分給了Saber,但之後還要調整換

衣服什麼的,總之女孩子有很多事的啦,於是我就被趕了出來

 「───哼,說什麼啊,男人也有很多事啊」

 我靠在牆上說著

 總覺得有點不甘心的感覺,因為是真的不甘心吧

 「………………………………」

 我無心地抬頭看著天空

 ……馬上就要日出了吧

 東方的天空透出了些許紅色,森林漸漸地明亮起來

 森林十分地平靜

 像這樣悠閒的樣子,真是難以想像自己正被追趕,剛才還做了那種

事情

 「────────嗚」

 一想起來,我就拼命地揮開煩瑙

 剛剛的事非忘不可

 要是沉浸在Saber的感觸裡就會沒命的。更重要的是,這對Saber

太失禮了

 我本來就是為了幫助Saber才抱她的

 那麼,我就不應該有其它的感情

 不管Saber的身體再怎麼柔軟、再怎麼舒服也────

 「唔────────」

 大騙子

 這可不是能用這種藉口就矇混過去的事

 我忘不掉Saber的感觸

 可是,現在非忘不可

 ……真是,我現在沒空為這種事擔心了

 現在我們該煩惱的,就只有該如何迎擊Berserker而已────

 「……對了。得做些自己做得到的事。那傢伙最後也麼說的不是嗎」

 我想起了Archer的背影

 ……雖然是怎樣也喜歡不了的傢伙,但卻一直忘不了他的話

 「…………………」

 我看著樹枝

 ……說到自己做得到的事,那還真是屈指可數

 現在即使是一點些微的力量,也要使出全力

 我折下了形狀適合的樹枝

 再來就是盡量找些夠直的樹枝

 「士郎─! 已經好了進來吧─!」

 遠阪的聲音傳來

 我抱著折下的樹枝回到廢墟

 ……不過,之後的問題

 就是發生那種事之後,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地跟Saber面對面了,

不過

 「這邊,士郎。凜好像有話要說」

 ───這樣擔心的,好像只有我而已

 Saber跟以前一樣沉著

 跟還沒成熟的我不一樣,她很能夠區分這種事的吧

 「啊───啊啊,馬上過去」

 ……可惡,怎麼能輸呢

 我一個人紅著臉就像笨蛋,就盡力裝得平靜吧

 「來了嗎。那就開始作戰會議,不過雖說是會議,但沒時間討論了。

而且能打倒Berserker的方法也很有限,就先聽我的話好嗎?」

 我跟Saber點頭

 「作戰很簡單。一般的方法沒辦法對抗Berserker。要贏的話,我

想必須要奇襲,而且做到讓他無法反擊地一擊就幹掉他」

 「……同感。就算跟Berserker互拼,也沒辦法給他致命傷的。要

打倒他的話應該要以互鬥之外的方式吧」

 「……互鬥以外的方式,是說要在Berserker注意到我們之前先出

手嗎……? 雖然跟那傢伙正面對戰是很沒大腦,不過這樣更沒大腦

啊。那傢伙怎麼會讓人奇襲啊」

 「嗯,我可不會做什麼不讓Berserker注意地靠近的作戰計劃。對

方有依莉雅斯菲爾在嘛。她至少能夠察覺Saber和士郎的氣息吧。我

則是隱藏氣息了所以沒關係」

 ……呣

 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依莉雅能夠察覺我和Saber嗎

 只有遠阪能夠隱藏所在的話────

 「……妳該不會想說由妳來奇襲吧」

 「當然啊。對方最主要的目標是士郎,而最能活動的是我嘛。就交

給我趁隙把他們解決掉吧」

 「趁隙解決掉,Berserker可沒那麼嫩吧」

 「是啊。所以要Saber幫我做出空隙來。Saber,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了?」

 「一般戰鬥的話沒有問題。可是,必須避免使用寶具。從士郎身上

得到的魔力,恐怕在使用的瞬間就無法支持身體了。就算用出來純度

也會下降,我想打不倒Berserker」

 「嗯,這樣就夠了。就拜託Saber去跟Berserker對抗了。當然士

郎也要一起。而我就觀察情況。從依莉雅斯菲爾看來我只是多餘的,

看不到我就會認為我是拋下你們逃走了吧」

 「……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能性很低的話就說吧。士郎跟依莉雅好像感情很好,可以順利

騙過去嗎?」

 遠阪頗有含意地看過來

 「……雖然想反對,不過我接受。如果說遠阪逃走的話,依莉雅會

相信的。我想那孩子,不會懷疑別人的」

 「即使如此也有問題。我跟Berserker對峙是沒關係。可是,不能

讓士郎也如此。士郎是承受不住Berserker一擊的」

 「沒人要士郎去跟他打架啊。士郎要在較遠的地方做後方支援。只

有Saber要壓制Berserker有點難,危險的話就去幫忙」

 「怎麼可能。士郎不像凜一樣擅長黑魔術。就算要支援又要怎麼做」

 「這交給士郎去想。……不過,對手是Berserker,主人本來就無

法介入。不只士郎,就算我出手也只會拖Saber後腿而已」

 「但我們更不能讓有人沒事做。我知道如果士郎被殺的話Saber就

完了,但現在就得這麼做。……因為這戰鬥,從一開始就像一場賭博」

 「這………………是這樣,沒錯」

 Saber表情複雜地沉默著

 遠阪也不說話,應該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亂來了吧

 她們兩人擔心得有道理

 跟Saber相會的那晚

 被Berserker襲擊的時候,我只能夠以身體招架

 這次,也很有可能重演那晚的事

 那我應該遠離戰場比較好吧,但不用說,我半點也不想這麼做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從遠方支援的」

 「咦?」

 兩人回過頭來

 呃,我剛剛的話有這麼出乎意料嗎

 「只要從較遠的地方支援Saber就好了吧。我想那還有點辦法」

 說著,我拿起了剛才折下的樹枝

 長度是剛剛好。彎度也有辦法

 ……我是第一次做這種"強化"

 不過我想原理是沒錯

 主要就是補強後再補強,加工成確實能用的東西就好

 而且這東西,有那傢伙拿的可以做參考

 再加上,魔力從剛剛就往體內流個沒完

 接著只要重複平常的工程就好

 解然基本骨架然後變更

 解明構成材質然後補強

 ……不過,以樹枝完成還是無法做成像那傢伙的弓

 應該從創造理念開始想

 要盡量接近真品的話,至少要在腦中做好諸多想定吧

 ……我睜開眼睛

 彎曲的樹枝總算是有了那個形狀,不過該怎麼說,這個────

 「唔哇。又像又不像的」

 該說是粗糙嗎,還是歪曲呢

 不過感覺,以弓來說應該是沒問題

 接著只要用同樣的方法搜集箭矢就好

 「───士郎,剛剛的」

 「啊啊。從慎二那件事中學到訣竅了。遠阪也說過吧。不要太用力」

 「…………這樣。算了,有辦法就好,現在就這樣」

 「回歸正題。總之,與Berserker作戰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我事先

爬到樹上,從上方觀察狀況。然後,Saber想辦法讓Berserker出現

空隙,我再從頭上這個死角用珍藏的寶石貫穿Berserker。作戰就這

樣,很單純的」

 遠阪用視線問著有沒有問題

 「……寶石,是凜的魔術嗎? 不過半調子的魔術是對Berserker

的身體沒用的。要傷害他必須要有最高純度的攻擊」

 「我知道。簡單來說就是要有A等級的攻擊吧?」

 遠阪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拿出寶石

 「───這寶石是?」

 「是從我懂事時就開始一直存著的,像存款一樣喔。這只要一個就

可以立刻發出A等級的大魔術。本來有十個,一個用在妳身上了」

 「是嗎───如果是那時的魔術,Berserker的確無法抵擋。他沒

有像我一樣的對魔力。就算是魔術,只要是等級A就確實能貫穿──

──」

 「就是這樣。本來想說用一點就好,但不能大意。對Berserker就

特別用兩三個打下去吧」

 遠阪很有自信地挺著胸

 ……可是

 「……喂。妳是不是有點小氣啊」

 「……同感。雖然這不是我該說的,不過我想至少應該大方一點用

個一半」

 「唔……什、什麼啊,這是我的自由吧! 你們啊,知道我是多麼

辛苦才存到現在這樣的嗎!」

 「……………………」

 「……………………」

 我跟Saber一起用沉默抗議

 畢竟這件事也跟遠阪的性命有關。要是因為無謂的小氣而失敗可就

不好笑了

 「……我知道了啦。用一半就好了吧! ……什麼嘛,我只是說說

看而已。這點事我也知道啊」

 「───總之,作戰計劃就這樣。接著就得找個能夠讓我躲起來,

士郎也能輕易支援Saber的地方。在依莉雅斯菲爾過來之前找個好地

方吧」

 ……啊啊,的確不能再待在這廢墟了

 之後就照遠阪說的,找個等待Berserker的地方就好

 不過,在那之前────

 ───> 氣

 ……Saber,真的沒事嗎

 雖然她說戰鬥上沒有問題,但在那麼虛弱之後,又馬上要跟

Berserker戰鬥不會很辛苦嗎

 不,更重要的是寶具的事

 『在使用的瞬間就無法支持身體了』

 Saber這麼說過

 換句話說,只要一揮出那把劍,Saber就會消失嗎

 「───Saber」

 「是的。有什麼事嗎,士郎」

 「……啊啊。在戰鬥之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 嗯,如果是我做得到就沒關係」

 「……嗯。那個啊。不管在什麼狀況下,我希望妳都不要用那寶具。

在地面上用那種東西後果很嚴重,而且───就算能打倒

Berserker,我也不想讓sber消失」

 「嗯,我知道。我也沒有使用寶具的打算。以現在的魔力要打倒

Berserker還很難說,而且消失了就得不到聖杯了」

 Saber確實地答應了

 而這讓我十分高興

 「好,是跟平常一樣的Saber。冷靜得讓人厭倦,我放心了」

 「……呣。這是什麼意思,士郎」

 「不,沒別的意思。好了快到外面去吧。讓遠阪等的話又要被抱怨

了」

 「也對呢。凜好像很喜歡對士郎抱怨的樣子」

 ……Saber說著很不得了的感想,往出口走去

 ───這時

 是絆到瓦礫了嗎,Saber的身體一下往前傾

 「唔!」

 我連忙從後面拉住她的的手

 「妳看,腳下很危險喔。地下亂七八糟的要注意一下────」

 「………………」

 ……呃

 Saber好像很尷尬似地,臉上一片通紅

 「Sa、Sa、ber……?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不是那樣的……只是手被握住、這個」

 Saber的臉變得更紅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剛才的我一樣

 「啊────────」

 我不由得跟著臉紅

 握著的手掌。……讓我鮮明地想起了Saber身體的感觸,我連忙縮

回手

 「────────」

 「────────」

 我們兩人什麼也不說地僵在那裡

 「……到、到外面去吧。沒時間了、得快點才行」

 「也、也對呢。快走吧、士郎」

 勉強說著話,我們加快了腳步

 ……一到了外面,就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了吧

 最後我再次回頭看向廢墟,抑制著跳動的心臟,走向戰場

 我們到了一個開闊的林中空地

 日頭升到一半,森林被朝靄環繞著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跟森林中隨意生場的林木比起來,這裡的視野相當不錯

 「遠阪。這裡不錯吧」

 「……也對。條件是都符合,不過視野太好有點問題呢。先不說我,

這樣Saber和士郎就逃不掉嘛」

 「……呣」

 連逃走都考慮到了,該說遠阪是完美主義者還是什麼呢

 「找其它的吧。沒關係,還有時間」

 遠阪走回森林

 「……………………」

 可是。Saber仍然看著遠方,一動也不動

 「Saber? 在幹什麼啊,不快點的會會被依莉雅斯菲爾────」

 一陣寒意

 只要體驗過一次就忘不掉

 連影子都看不到,連氣息都無法察覺

 但這壓迫感仍然往身體襲來,絕對是那傢伙

   ────呵呵,找─到了────

 少女的聲音在森林中響起

 在霧的另一邊

 從遠方的森林,有個黑色的物體一直線地過來

 ───等我喔。我馬上就過去殺了你們───

 ……因為我們在看得見天空的空地吧

 我被一陣錯覺,被依莉雅像是從天空窺視而說話一般的錯覺所抓住

 「糟糕、那傢伙已經找到士郎了……!? 不行、這裡視野太廣了

───呃、這什麼速度啊、這樣根本用不著兩分鐘就……!」

 遠阪一陣慌亂

 「喂、你們兩個在悠閒什麼啊……! 我說了這裡很糟的吧,不趕

快換個地方……!」

 遠阪握住我們的手

 ───可是,那樣會來不及的

 「───沒關係。就在這戰鬥吧,遠阪。可以三個人戰鬥已經是僥

倖。不能再要求什麼了」

 「笨蛋、就說這樣不行的嘛……! 這邊的寬度太大了……! 只

靠Saber擋不住Berserker,就算在旁邊你也會進入Berserker的攻

擊範圍的不是嗎……!」

 「我能了解遠阪在擔心的事。不過危險是大家都有的。而且,現在

也沒什麼路可以逃了不是嗎」

 「唔……這個,是這樣沒錯」

 「Saber也沒關係吧。在這裡迎擊Berserker」

 Saber靜靜地點頭

 「真、真是的……! 我知道了啦、如果你們輕易被打倒我會生氣

的喔……!」

 是同意了吧,遠阪的身子溶入了霧中

 這傢伙的行動還真快

 離開了廣場藏在森林後,她已經開始爬上適合的樹木了

 「───要來了喔Saber。準備好了嗎?」

 「……你也是。一旦開始戰鬥,請絕對不要往前移動。不管發生什

麼事,我都不會讓Berserker接近這裡」

 Saber用堅定而冷靜的聲音這麼回答

 ……朝霧搖動著

 而在霧中

 像是滲出的黑影一般,狂戰士在白色少女的率領下出現了

 「真意外,還以為你們會一直逃到最後的。還是說已經覺悟了呢,

大哥哥?」

 ……跟依莉雅之間,大概有四十公尺吧

 我們在這空地的兩端對峙著

 「……哼嗯,Saber恢復啦。是嗎,所以才不到處跑的呢。……真

可惜哪。不過居然以為這樣就贏得了我也挺可愛的─── ───可

惜。士郎在這是死定了」

 森林中響起了輕笑聲

 是對此感到憤怒嗎

 在我一旁的Saber,散發出像是立刻就要衝出去一般的殺氣

 「真是。好無聊喔,都變得不說話了。該不會是怕被殺吧? 這樣

太可惜了喔? 現在向我求饒的話,我也不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遠阪已經爬上樹了嗎

 如果那傢伙要找位置的話,應該是在廣場中心附近吧。那邊正好有

許多樹木的樹枝交錯,一個人在上面也不會斷,更不會被發現

 「……是嗎。就只有這種態度嗎。那聊天就到此為止了喔。連凜一

起殺─── ───等一下。凜怎麼了,士郎」

 依莉雅的口氣變了

 ……該說不愧是Berserker的主人嗎

 很清楚什麼是不能放過,什麼是沒有放過的

 「───遠阪不在這。那傢伙跟我們已經分開了」

 「個別行動嗎? 也對,帶著Saber的士郎很礙手礙腳的嘛。凜一

個人的話,就能逃得更遠」

 「……就是那樣。以那傢伙來說,應該已經出了森林了吧。現在再

追過去也趕不上了喔」

 「───是嗎。這森林是愛因斯柏的結界喔。我都知道有誰進來有

誰出去的。從那之後沒有一個人離開這裡。凜還在森林裡。之後再找

就足夠了」

 「────────」

 ……太好了

 依莉雅只能知道是否有人出入森林,沒有發現遠阪

 話說回來,她還真的就這樣相信我說的話了

 ……依莉雅的確是冷酷的主人

 不過即使如此───這冷酷也是可以矯正的不是嗎

 「……依莉雅,在戰鬥前我再問一次。妳可以放棄當主人,退出這

戰鬥嗎」

 「不行喔,這是爺爺說的嘛。只要Berserker還在,我就是愛因斯

柏的主人。依莉雅必須要殺死其它主人,帶著聖杯回去才行」

 「……而且,要再問一次的是我喔。我是愛因斯柏家的當主,所以

不會第二次說那種話。……不過如果士郎肯改變答案的話,要我聽你

的話也可以喔……?」

 ……這是含著些許期待的聲音

 可是既然我身旁的是Saber,我就不能答應依莉雅的話

 「───我不會改變答案。我是Saber的主人。如果妳不放棄當主

人的話,就打倒Berserker讓妳放棄吧」

 我盯著依莉雅和Berserker說了

 同時

 空地上的空氣,發出鏗的一聲結凍了

 「……是嗎。那就真的要殺掉你了。把你跟你那狂妄一起粉碎

掉……!」

 「什────」

 ……那是,什麼啊

 依莉雅的臉上浮現刻印

 ───不,不只是臉

 那是全身───讓在遠方都能看到,我們根本無法比較的巨大令咒

 「───遊戲結束了。暴走吧,海克力斯」

 低沉的聲音

 而像是呼應那聲音一般,少女背後的巨人吼叫著

 「■■■■■■■■■■■■」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悶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

形的瘤而膨大著

 「───怎麼會。之前只是奪去理性而已,沒有使他狂暴化

嗎……!?」

 Saber的聲音中攙雜著恐懼

 她會戰慄也是當然的

 因為連我這種無法看出戰士力量的人,都知道那怪物是不可觸碰的

 「去吧……! 把靠近你的東西全殺了、Berserker……!」

 「■■■■■■■■■■■■────!!」

 爆炸聲

 黑色巨人發出接近哭喊的聲音,跳了起來

 「───Saber……!」

 一道銀光跟著上前

 Berserker在空地的中心著地

 往地面降落的巨體,與朝著那落下地點一直線奔去的Saber

 ───大地一陣晃動

 如同擋下墜落的隕石一般,Saber迎擊了Berserker

 ───這是,神話的重現

 在被朝霧圍繞的森林之中,兩道黑影不停地交錯

 Berserker的力量,是壓倒性的

 如果說橫擊是旋風,那下擊就是瀑布了。如果確實受著了也會對

Saber造成致命傷吧

 而Saber從正面,毫不畏怯地以最大力量彈開那攻擊

 面對那如暴風般揮來的一擊,她以匯聚全身力量的一擊彈回去

 不然就會連劍一起被斬成兩段

 不間斷地揮出的無數劍風,其實每一擊都是Saber用上渾身力氣的

攻擊

 劍戟之聲不絕於耳

 攻擊距離不同

 速度不同

 殘餘的體力也差太多了

 Saber能做的,只有在無法閃避的劍風中豎起劍,抵消那威力,以

免自己連鎧甲一起被斬斷

 要比喻的話,Berserker就是暴走的削岩機

 朝四面八方迴轉的刀刃,將附近的一切物體毫不留情地粉碎

 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完了

 就會連逃都沒辦法逃,被卷進刀刃的迴轉中灑出鮮血與內臟吧

 ……活生生的人類是沒辦法那東西對抗的

 既然一靠近就會死,那就只有逃了

 可是Saber卻置身在那迴轉之中,一步也不退

 那就只有被砍削了

 劍上會爆出火花,鎧甲會散落碎片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她將自己置身在,一秒後就幾乎會立刻死亡的旋渦中

 「────────」

 面對這景象,我只有屏息

 在遠古之時

 與龍這種魔獸對峙的英雄們,一定都跟她一樣

 他們很清楚戰力的差距

 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賭在那千載難逢的機會上

 巨大暴力凌駕在人類之上

 在那唯一的縫隙出現前,他們只是防禦著,然後───許多戰士等

不到那奇蹟,如理所當然般地斷了氣

 這兩人的戰鬥就像是那樣

 這戰鬥耀眼得幾乎奪人心魄,可是

 卻只準備了,隨著每一擊而漸漸負傷的Saber,最終敗北的結果─

──

 「■■■■■■■■■■■■」

 怒吼震撼了大地

 Berserker的旋風撕裂了大氣,彈飛了從旁架開的Saber

 而每一次Saber的鎧甲都因此破損,像是要摔向地面一般───卻

從不屈膝,勇猛地朝Berserker衝刺

 ……但這也到了極限

 Saber的呼吸紊亂,身體的動作也看得出開始減緩

 這根本說不上什麼製造Berserker的空隙了

 恐怕再數擊,Saber就會被那斧劍斬成兩段────

 「唔────────」

 在我緊握的手中有著一把弓

 我────

 ───> 弓援護……!

 「哼────!」

 在Saber被彈開的瞬間,我朝Berserker放出了攻擊

 這種東西是起不了作用的

 可是,即使如此也至少能引開注意力────!

 「什────」

 命中Berserker太陽穴的箭矢,沒有造成一點影響

 連注意力都沒有分散

 巨人對箭矢連防禦都不防禦,不,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沒錯Berserker,不要去管士郎。等殺了Saber之後,要怎麼料

理他都可以」

 依莉雅的笑聲在森林中響起

 「可惡………………!」

 什麼都做不到

 明明Saber在眼前漸漸耗盡力氣,我卻什麼都做不到

 ───力量太過不足了

 不管我做什麼都對Berserker沒用,反而只是會讓Saber分心而已

不是嗎────!

 ───斬擊

 Saber架開那一擊,腳踝陷入地面

 迅速而又沉重的第二擊

 在上方躍動的斧劍,如落雷般擊向Saber

 Saber急忙扭動身體,鋼劍削過鎧甲斬在地上

 「唔唔唔…………!」

 牙齒像是要被咬碎了

 結果,我什麼都做不到嗎

 不管是守護Saber,或跟她戰鬥都做不到

 沒有我能做得到的事

 我能做的,畢竟只有────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

 畢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

 那男的,說過這些話

 ───不需要什麼外敵。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戰鬥對象

 ……對了。那傢伙說了什麼啊。不是平常惹人厭的話。那句話中,

有這我現在非理解不可的重要性

 ───不,真要說起來的話

 所有那傢伙說過的話,都是我不能忽視的警告不是嗎

 Saber的身體被彈飛

 這不是架開攻擊的跳躍

 她確實地被擊中了

 那如烈風般的斬擊,直接擊中了Saber的側腹

 Saber用力踏前

 在麻痺的手指上注入力量,即使一邊咳嗽仍面對著Berserker

 「────住、手」

 聲音傳不過去

 就算傳過去也沒用,就算學Archer拿著弓也沒用

 還不知道嗎

 我能做到什麼呢

 我這雙手,該做些什麼呢

 對

 到底要怎樣,我才能幫助Saber呢

 弓是不行的。用槍也貫穿不了他。跟敵人用同樣武器也不行

 能把那巨人

 把那岩山砍斷的只有劍

 銳利且絢爛,不曾破損,只要一擊便能斬斷敵人的王之劍

 像是,對了

 像是在夢中看過的,跟她十分適合的黃金之劍

 「咕────」

 ───頭很痛

 我忍耐著嘔吐感,但還是緊盯著Saber

 但是諷刺的是,隨著每次看到Saber倒下的瞬間,我就更像是要失

去理智一般

 感覺Saber跟Berserker的動作,就像慢動作一般

             開關排成一排

 Saber咳嗽著,把身體曲成ㄑ字形

 Berserker使盡全身力氣揮下斧劍

          像排隊般一個個拉起撞針

 那就像,骨牌一般────

            一起,叩下了扳機

 「Saber…………!」

 Berserker的斧劍橫掃Saber

 這是致命傷

 Saber的身體從腰部被斬斷,肉片在空中飛舞

 「不───不對……!?」

 在空中飛舞的,只是銀色的鎧甲

 Berserker只掃開了Saber的鎧甲

 Saber是故意露出破綻,使Berserker做大動作───再以保存的

力量,做全速衝入……!

 「■■■■■■■■■────!」

 黑色的咆哮

 可是,已經逃不開完全近身的Saber了

 她雙手重新握起劍,朝巨人踏得更近,以渾身之力揮向Berserker

───!

 「■■■■■■■■■■■■」

 ───不敢相信

 那像是在地面扎了根一般的巨人,被Saber的一擊打飛出好幾公尺

 然後,就這樣

 「退開、Saber……!」

 真正的攻擊,間不容髮地出場了

 ───是打算盡可能接近再放出嗎

 遠阪從高處跳下,一邊落下一邊將寶石往Berserker投出───

 「Neun,Acht,Sieben────! Stil,schießt 

Beschiesen ErschieSsung────!」(九號、八號、七號、全數投

入、將敵人殲滅殆盡……!)

 冰雨落下

 其中還有三個如槍一般的巨大冰塊,被壓縮進了可以輕易摧毀一棟

房屋的魔力────!

 「不行、Berserker快避開……!」

 原本只是靜靜旁觀的依莉雅大叫著

 她能了解這危機有多大吧,但已經太遲了

 冰之槍並不是自由落下的

 被射出的冰槍,為了貫穿Berserker而被"加速"了

 不可能避得開

 千載難逢,Saber捨命的一擊與配合得一拍不差的冰槍散彈

 這威力有著能把Berserker完全打倒的魔力────!

 可是

 「■■■、■■■■■■■■■────!!!!!!」

 斧劍的軌跡在上空大幅橫掃

 Berserker雖然被Saber打倒在地,仍急忙地以單手架起斧劍,打

碎了三個冰塊

 ───鮮血噴灑而出

 因為只用了一隻手,所以冰塊沒有全毀,Berserker的一隻手被割

斷了

 不只如此

 冰塊經巨人的單手凍結,完全封住了它的活動

 可是即使如此,仍然只有一手被摧毀

 「什────」

 Saber發出聲音

 ───當然

 因為Berserker的另一隻手,就這樣抓住了落下的遠阪

 「唔……!」

 遠阪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

 以Berserker的力氣,要將遠阪擠死應該很容易吧

 「遠、遠阪────!!!」

 我衝向前

 就算只是礙手礙腳也好

 就算什麼都做不到也沒關係

 怎麼可以、讓妳把遠阪殺死呢───!

 「凜……!」

 雖然應該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但Saber仍撐起身體

 「………………」

 是因為腹部被壓擠而痛苦嗎,遠阪低著頭伸出了手

 ───然後

 「───哼。我就知道會這樣」

 笑著,無畏地說了

 「!」

 所有人都屏息

 我、Saber、恐怕連Berserker都被凍結了

 ───心眼壞也得有個限度

 那傢伙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然後又不告訴我們的嗎──

──!

 「■■■■■■■■■■■■────!」

 Berserker開始用力

 不過,這一秒之差,就太多了

 「成功了……!」

 光彈放射而出

 用了四個寶石

 從近到不能再近的最近距離放出的連射,這次才真正的,奪走了黑

色狂戰士的生命

 不

 這是十分痛快地,毫無疑問的,"把生命擊潰"

 Berserker的頭應該飛走了吧

 啪唰一聲,血噴到距離有十公尺的這裡來了

 ……呃,這個,是腦漿嗎

 攙雜了一些很明顯不是血的東西,實在讓人沒辦法全心全意地高興

 ……不過算了,這也不會太過分

 對手是那怪物啊

 如果不一擊就把他頭打飛的話,遠阪肯定會被握爛的

 「────呼」

 我慢下了腳步

 雖然遠阪仍被Berserker握著,但已經分出勝負了

 Berserker的頭部仍然被白煙圍繞著

 還發出噗吱噗吱的聲音,剛才應該爆炸的很厲害吧────

 「────騙人」

 遠阪的聲音傳來

 她呆怔著,看著那些白煙

 ────等一下

 是我多心了嗎

 Berserker握著遠阪的手指,怎麼比剛剛陷得還深了

 「────────」

 遠阪只是一直看著白煙

 ……但那也沒有持續很久

 原本遮住視線的白煙漸漸淡去

 而在那之後的

 的確是本來應該已經被炸飛的,Berserker的臉

 「───────啊」

 在如惡鬼般的視線下,遠阪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響起

 是從空地一角操縱著Berserker的銀色主人在笑

 「我對妳刮目相看了凜。沒想到居然能把Berserker殺死一次呢。

不過真可惜─。Berserker不會這樣就消失的。因為啊,這傢伙的身

體是不被殺個十二次不會消失的」

 「……被殺、十二次……?」

 是在依莉雅的話中看出什麼重大秘密了嗎

 原本錯愕的遠阪,眼中露中些許的悔恨而扭曲

 「……是、嗎。當知道是海克力斯時,就應該想到這個的。說到海

克力斯就想到Hydra之弓,而他有的只是岩石。……所以,這傢伙的

寶具不是物品。英雄海克力斯的寶具,就是───」

 「沒錯,海克力斯的寶具就是肉體本身喔。妳也應該知道海克力斯

的十二次考驗吧。希臘英雄海克力斯為了償還自己的罪名而跨越十二

次的冒險,而獎品就是"不死"。妳應該知道這意思吧?」

 「……儲存生命……可累積的復活魔術,對吧」

 「嗯。所以這傢伙不會輕易就死的。因為他藉由過去所跨越的死而

延生,有神祇們加在身上的不死之咒。那就是我Berserker的寶具,"

十二試煉"」

 「知道了嗎? Berserker雖然剛剛死過一次,但還有五條命。呵

呵,真可惜呢凜。如果剛剛有五倍的寶石,Berserker就會消失了」

 我聽不清楚依莉雅的聲音

 在我視線的一角,是往Berserker衝去的Saber

 「───凜、快逃!」

 Saber衝上前

 遠阪也努力想要掙脫Berserker的手指,卻怎麼也掙不開

 而這時

 「沒關係Berserker。把那傢伙握爛」

 依莉雅用燃燒著的眼球盯著遠阪

 「啊───咕啊…………!」

 遠阪慘叫著

 巨人的手指像抓住腸胃一般深陷進去

 而在未來的是,無法逃避的

 遠阪被淒慘地壓碎的樣子

 「────────」

 我跑著

 不去管對方是誰,也不管這裡是哪裡

 我的思考早就已經被燒斷了

 「───怎麼能讓你……!!」

 Saber朝Berserker斬去

 無形的劍像在切蘿蔔一般,朝Berserker毫無防備的手上揮下

 可是沒有用

 劍被彈開了,Berserker的手別說受傷了,連握住遠阪的力量都沒

有放鬆

 「唔────!」

 只是活動身體就很痛苦嗎

 Saber從口中流出了血,但仍拼命地揮著劍

 「什────士郎……!?」

 她的表情,因為朝Berserker衝去的我而僵住

 「把她放開、混蛋────────!」

 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用弓敲擊著Berserker的背

 巨人一動也不動

 他從一開始,就不把從背後趕來的我放在眼裡

 「唔……!」

 手指麻痺了

 只是打著他就讓我的手指出現異狀,這傢伙、的身體、是什麼啊─

───!

 「快逃、士郎────!」

 ……咦?

 我聽到Saber的聲音而抬起頭

 一瞬間

 身體如落葉般飛了起來

 「────、呃啊」

 又如垃圾般摔下

 ───是Berserker用凍結了的劍把我掃開了

 我倉促間用來防禦的弓輕易地被打碎,還被彈到、這種、地方──

──

 「啊────啊、哈啊────!!!」

 我因為劇痛而扭動

 斷掉的不只是弓

 我的一隻手,被打彎得像蜘蛛一般

 只要一吸氣,肺臟就像要被壓扁一樣的痛著

 「啊……啊、咳……!」

 因為從侯頭湧上來的血而無法順暢呼吸

 啊啊、可是沒關係

 反正就算能呼吸也只會更痛

 現在還是不要什麼呼吸比較好

 「哈啊────哈啊、啊────!」

 我站了起來

 現在要盡快、盡快地把那傢伙────!

 我跑著

 這次換我了。把那傢伙的手打斷,把遠阪救下來

 他背上也有眼睛嗎,那傢伙像在掃蕩小蟲一般揮劍

 躲得開

 這種用凍結的手臂揮來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讓你打中────!

 「啊────」

 可惡、身體摔下去了……!

 是有一隻腳被掃到了嗎。別開玩笑了、連碰都沒碰到還能折斷別人

的腿啊你────!

 「不要───已經夠了、主人快離開……!」

 我做不到

 不能因為這樣就讓遠阪被殺

 為此,我需要些什麼

 武器。可以的話最好是刀刃。腳邊的是被摧毀的弓。上方逼近的是

Berserker的劍。我撿起碎片。是一把差勁的劍。但沒有思考的時間

了。我催動魔力。輕易地完成了強化。可是這劍太差了。這碎片這次

真的變成了碎屑,而我打算閃避的身體也倒在地上。用這種碎片來強

化根本沒有意義。要做的話就要從根本開始自己來。

 不可能做不到。只要有範本在的話誰都會模仿的。也就是只要重複

著基本、構成、製作、經驗與時間的話────

 「■■■■■■■■■■■■」

 巨人轉了過來

 打算先把煩人的阻撓者殺掉再解決遠阪嗎

 「────」

 我撐起身體瞪著巨人

 毫無恐懼。我的思考早就已經被燒斷了

 只是,在巨人背後

 灼燒在我視網膜上的

 是那覺悟了自己的消失而決心使用聖劍的人

 ───使!

 風漸被解放

 Saber手上的黃金之劍開始現形

 ───那是我說過

 要她絕對不要使用的劍

 「────────」

 斷掉了

 原本勉強維繫住衛宮士郎的最後一條線,因此而斷掉了

 「別用啊Saber─────!!!!!」

 左手一陣燃燒

 一個令咒消失了

 「什───為什麼、現在只有這樣了不是嗎、士郎……!」

 我不管

 我才不管這種事

 我只知道,如果用了那個妳就會消失

 我不允許如此

 不管是救不了遠阪的我,還是連劍都無法自由使用的我都不允許

 「咕……」

 Saber半跪了下來

 ……只是把劍解放出來就這樣了

 現在的妳根本不能用那把劍

 所以等著吧

 如果妳不能用那把劍的話,就讓我來,準備妳的劍吧────!

 ───現實中敵不過的,就在想像中打倒吧。

 自己贏不了的話,就幻想出贏得了的東西吧

 說起來,這是當然的啊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樣

 那做製作吧

 作出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東西、永遠懷著最強的想像、騙過所有人、

連自己也騙過去、想像出最強的複製品吧

              不會困難

             也不是不可能

             本來我這身體

         就是為此而特別強化的魔術回路────!

 「喔────」

 我跳了起來

 全身像在燃燒一般炙熱,左手就如同紅蓮

 「什───那把劍是、我的……!?」

 Saber錯愕的聲音

 她眼前的是,我手中所握的,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喔────」

 這不是我的意志,是劍本身就擁有意志嗎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黃金之劍像被吸入一般,毫無阻礙地切斷了巨人的手臂

 被抓著的遠阪掉了下來,而我收回的劍如玻璃般破碎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

 不過我可不會在意對這種事

 劍斷掉了

 這不可能。如果是那把劍的複製品,就不可能會碎的

 是我的想像還不夠

 我自己的想像,還不能達到那把劍的程度

 「■■■■■■■■■■■■」

 巨人的目光朝我射來

 剛劍一揮,這次真的要把我斬斷

 ───隨便你

 我的對手不是你

 對衛宮士郎來說,應該去戰鬥的對象只有一個

 剛剛的還不夠完美

 原本不應該破碎的劍會破碎是因為我的想法有了破綻

 要複製的話,不只是外形,要連製作都要重現────!

 「────」

 周圍一片屏息

 眼前的是如暴風般揮舞的劍,和一一擋住它的,正在成形的劍

 是下意識的吧,我用手上的劍與Berserker交戰著

 ───這我不用管

 我現在該做的,就是把手上的劍加工成真品

 ───又錯了。

 衛宮士郎並不適合格鬥。

 你的戰鬥應該是精神戰,是與自己的戰鬥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我該做的事很簡單

 「────投影,開始」

 我繃緊了精神

 我該挑戰的是我自己。因此不容許一點的錯誤或妥協

 「格───咕、唔、啊啊啊、啊───」

 鑑定創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複製構成材質

 模仿製作技術

 共感成長經驗

 重現累積年月

 凌駕、完成諸多工程───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時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的劍────!

 「■■■■■■■■■■■■────!」

 巨人咆哮著

 我用手上的劍,一一擋開了如發狂般捲來的無數劍風……!

 「唔…………!」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我被彈飛

 劍在我恢復意識的同時,就把一切都交給我了吧

 我被原本能擋住的攻擊輕易地打飛了

 「哈────啊」

 手臂沒有感覺。手腕上遍佈傷痕,露出了紅色的肌肉

 「唔────咕…………!」

 下半身動不了。讓人覺得像是神經跟肌肉全斷線了

 ───站不起來

 我做出了比那傢伙────比Berserker更厲害的劍

 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最多不過是生產者,難得做出一把劍,1卻發揮不了────!

 我被黑影遮住

 剛剛,他是在判斷該殺誰吧

 Berserker像暴風般朝被彈飛的我追擊而來

 然後揮下來那鋼劍

 鋼劍被彈開了

 「咦────!?」

 在錯愕的我的手上,有著某人的手

 「■■■■■■■■■■■■────!!!!」

 空氣一陣爆震

 巨人放出最大的一擊,打算將一切化為灰燼

 但,在那之前

 「士郎,把手給我───!」

 我聽到她的聲音,在比誰都近的地方

 如果說朝我追擊的Berserker是暴風

 那衝到我身旁的Saber就是疾風了吧

 衝過來的Saber像是要把我捲進去一般轉過身體──────

 岩劍碎裂

 黃金之一閃將巨人的斧劍斬斷,毫不停留地切進那岩石的身體,然

後────

 ……既然外形相似,那能力也相近吧

 黃金之劍深深陷入Berserker的身體,然後將巨人的身體從內側包

圍進一陣閃光中

 ────一瞬間

 光芒消失,森林被寂靜圍繞

 「哈────啊」

 體內的力量漸漸消失

 方才熱得不像話的身體開始冷卻

 而劍,則從刀身開始化作砂塵消失

 「────────」

 我呆呆地看著

 仍然跟Saber靠在一起,在它完全消失前,一直握著那把劍

 ───一陣風吹過森林中的空地

 震撼大地的咆哮,和撕裂空氣的劍風都已不復存在

 「那就是妳的劍嗎,Saber」

 不倒的巨人,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騎士,以沉重的聲音說



 「這是"必勝黃金之劍"……選定國王的石中劍。也是我永遠失去的

劍。但是───」

 「剛剛的不是妳的劍吧。那只不過是那男人所做出的幻想」

 Saber靜靜地點頭

 「畢竟是複製品。是不能再度存在的劍。不過───」

 Berserker的胸口裂開了

 接著

 從被閃光切開的傷口開始,如砂礫一般開始崩解

 「───那幻想也不可小看。居然能用僅僅的一擊,就消滅我七次」

 最後的話中,絲毫不帶有感情

 狂戰士到最後都奉獻在自己的使命上,在白茫的空氣中,如朝霞一

般霧散消失了

 頭暈

 是超越極限的魔術的代價吧。暴走的血液壓迫著腦部,呈現氧氣過

多的狀態

 ……再加上,頭痛得像是被打開了一般

 因為敵人消失,原本麻痺疼痛的情緒也消失了

 頭暈及頭痛像在索求一直累積至現在的代價一般宣洩而出

 「────唔」

 「士郎……!?」

 Saber撐住了我快倒下的身體

 可是,Saber應該也沒有餘力照顧我了吧

 「……不,沒事的。雖然到處都有骨折,但命是保住了。那自然治

療也有在起作用,有辦法好的」

 「───你在說什麼。你才用了那麼強大的投影魔術,現在得休息

一下」

 「……不,可是」

 在那之前,必須先跟她說話

 「…………」

 「依莉雅斯菲爾……!」

 Saber擺起架勢

 依莉雅用空蕩的目光,低頭看著Berserker原本存在的地方

 「……正好。雖然不知道妳是什麼打算,但就省去問妳的麻煩吧。

在這裡乾脆地把妳────」

 「唔……! 不行、Saber────不要對依莉雅、下手。既然

Berserker不在了、那依莉雅」

 我用殘存的力氣阻止Saber

 是注意到我們了嗎

 依莉雅怔怔地看著地面之後

 「……騙人。Berserker,死了……?」

 像被拋棄的小孩一般,這麼喃喃著

 「…………依莉雅」

 我用手按住Saber,輕輕地叫著她

 依莉雅是因此而注意到我們了嗎

 她呆呆地抬起臉

 「啊────嗯、啊………………!」

 突然地

 像開關被關掉的人偶一般,倒在地面上

 「什────」

 我們不清楚情況地看著倒地的少女

 「唔……哈、啊、咳……!」

 就像交替一般,遠阪撐起了身體

 好像是因為Berserker的手消失後終於恢復自由的樣子

 「────────」

 是因為確認遠阪沒事後放下心了嗎

 我的意識一下子差點崩潰

 不過可不能說喪氣話

 雖然打倒了Berserker,但我們還在森林裡

 我們等一下,得以這滿身瘡痍的身體離開這森林

 ……我看著東方的天空

 離鎮上還很遠,夥伴和身體也都沒有完好無傷的

 但早晨還是來了

 ───原本覺悟過無法渡過的夜晚

 打倒最大的敵人後,我們離開了冬天的森林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2日目

 天空中染著淡淡的墨色

 是黎明呢,還是黃昏呢

 從外側眺望著的我,無法判別

 在遼闊的天空下,是片高地的荒原

 就算伸手,也像是觸摸不到的天空

 以及只要一伸手,就好像碰得到的雲朵

 這裡,是過去她馳騁過的戰場之一

 現在沒有跟隨她的騎兵

 也沒有一望無際的黃金草原

 在鈍色的天空下,朝天際伸展的

 只不過是已經看慣了的,戰場的遺跡

 沒有感情的起伏

 對她來說,這種景象就是日常生活吧

 孤獨的心中什麼都不存在

 將身體靠在黃金之劍上的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慢慢地放鬆了肩



 戰爭已經結束了吧

 她看了一眼被消滅的軍士骸骨後,朝自己軍中走去

 這是她所經歷過的戰鬥

 那冷靜的態度跟現在完全沒變

 她不管在什麼樣的艱苦環境下,都是我所認識的她

 ────然後,我看到了王的夢

 自從拔起那把劍之後,她就不是人了

 因為在代替父親成為領主之後,她就是領導眾多騎士的王了

 有人稱她為亞瑟王,或者是阿爾托莉雅,原本以騎士為目標的少女,

人生突然被轉變了

 她表現的像是國王的兒子

 因為治理廣大領土、統率騎士們的她非得是男人不可

 知道她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親以及魔術師

 她如字面一般地以鋼鐵包裹身體,一生都封印住這個事實

 當然,不是沒有人懷疑

 可是持有聖劍的騎士王不會受傷,也不會老化

 聖劍Excalibur中有著妖精的力量守護,使持有者能不老不死

 因此,沒有人去追問她那以騎士來說太過嬌小的身軀,而讓人以為

是少女的面容,也被騎士們當作俊秀的王而稱讚著

 ───本來,這種事就不是什麼問題

 事實上,王是無敵的

 跟體格與樣貌毫無關係

 因蠻族入侵而懼怕的人民,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王

 在戰場上馳騁的騎士們,只遵循一個優秀的統率者

 王具備了這所有條件

 所以───事實上,沒有人去追問王的身分

 不管是女人還是小孩都沒關係

 重要的是,只要那人以『王』的身分守護國家就好

 新的王既公平無私,在戰場上也常立於前線驅逐敵軍

 雖然死了許多敵軍與人民,但王做的選擇一直是正確的,比任何人

都適合當『王』

 這沒有餘地讓人懷疑,而且既然王是正確的,那懷疑也沒意義吧

 王在戰場上不知道什麼是敗北

 她將曾經失去的騎馬戰術重新夠建構起來的軍隊,如字面上一般地

在戰場上縱橫來去,擊潰異族的步兵,突破數城城牆

 常站在前線,是因為要背負起國家嗎

 為了戰爭,不得不捨棄許多人民

 戰爭之後,不得不捨棄所有敵人

 在保衛國家的戰爭中,藉著壓榨本國村莊來整頓軍備是常道

 從這方面來說,應該沒有騎士像她一樣殺了那麼多人吧

 我不是她是某曾經覺得這很沉重

 那在這種夢中是不可能知道的

 只是,她驅馳於戰場上的樣子毫不迷惘

 坐在王座上時,也不曾也因憂愁而瞇起眼睛

 王並不是人

 如果有了人類的感情,就不能守護人類

 她嚴格地遵守著這個誓言

 解決許多問題,勤政得讓所有人為之咋舌

 有條不紊地治理國家,毫無錯誤地懲罰人民

 然後,在打贏不知道第幾次戰爭,井然有序地率領幾個部族,處罰

過幾百名罪人之後

 “亞瑟王,不了解人的心情”

 身邊的騎士小聲說了

 所有人都抱著這樣的不安嗎

 她越是成為完美的王,他們就越對自己的王懷著疑問

 人不能被沒有人的感情的人支配

 幾名有名的騎士離開了白色王城,而王把這當作理所當然般地接受

了,列入她統治的一部分

 曾是容貌俊秀、騎士們的光榮的王,就這樣被孤立了

 不過,這對王來說只是一些毫無關係的瑣事

 就算被孤立、被懼怕、被背叛,她的心志都不會變

 毫不改變

 因為自從下定決心握住那把劍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捨棄感情了

 ───然後,對她來說的最後一場戰爭開始了

 在巴頓山丘上的戰役以大勝告終,因為戰果太過壓倒性,蠻族也提

出和平相處的要求

 原本只是坐以待斃的國家,就這樣得到了短暫的和平

 依賴著絕對英雄的戰亂結束了

 不列巔總算漸漸恢復為她夢想中的國家了

 ……景象漸漸淡去

 腦中的某處在想著,夢結束了,該起來了

 沒多久意識就會消失,然後又會再度醒來吧

 可是,在那之前,有件事讓我很不爽

 ……那傢伙是笨蛋啊

 的確,那傢是很強又擅於戰鬥也說不定

 可是,這跟適不適合戰鬥是兩回事不是嗎

 我對那傢伙身旁的人也很生氣

 既然那傢伙沒注意到這點,如果周圍的人又沒告訴她的話她會一輩

子錯下去的

 ……真是的。周圍有那麼多人,為什麼就沒有人告訴那傢伙這個事

實呢────

 「────────」

 睜開眼睛

 ───離開依莉雅的森林而回到家裡來,是昨天下午的事

 遠阪因為腹部的傷在痛而回房間去,我也因為不停劇烈頭痛而馬上

睡著了

 也是因為搬了很重的東西吧

 一回到房間躺了下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因為只有Saber 沒什麼大礙,我跟遠阪就像把警衛交給她似地睡

著,然後────

 「……睡了半天了嗎。……嗯,頭痛也差不多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

 跟Berserker戰鬥時

 因為複製Saber 的劍而引起的頭痛並不簡單

 如果一直持續下去的話,比起身體,腦袋會先壞掉吧

 ────這時

 「咦────?」

 Saber 正座在枕邊

 「……Saber ……? 怎麼了,一大早表情就很不舒服的樣子。在

我睡覺時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只是,做了場夢」

 「?」

 「……不,沒事。還是來吃早飯吧,士郎。已經是起床時間了」

 Saber 站了起來,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

 不知道Saber 的態度為何如此奇妙

 雖然不知道,可是────

 「……她正座在我枕邊,是在照顧我吧────」

 當我一這麼想的同時,那不該想起的景象就又復甦了

 「唔……! 不行、在想什麼啊我……! 別想起那種事……!」

 我甩著頭揮開雜念

 ……那個、我是以主人的身分跟Saber 交合的

 如果不這麼想,雖然不嚴重,但也讓我無法抬頭看Saber 了

 「……而且,以那時候的狀況……是因為遠阪那傢伙做了那種事」

 唔、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連遠阪都意識到的

話、就根本定不下來了……!

 「────平常心、平常心。昨天回來時不是跟平常一樣嗎。這樣

就好,這樣就好」

 不,雖然昨天只是因為累翻了才會那樣,但總之就是要平常心

 ……而且,如果我這樣Saber 也一定會困擾的

 「───好。總之得冷靜下來,去做早飯」

 我一邊深呼吸一邊換衣服

 時間已經過了襖上久點

 從昨天下午就什麼都沒吃的Saber ,應該肚子很餓了吧

 過了九點已經不能說是早上了

 考慮到Saber ,早飯就做的充實一點吧

 「士郎。今天早上只有我跟你,不叫凜起來沒關係嗎?」

 「啊啊,大家都還在睡吧。昨天經過那種事,也沒必要勉強她們起

來。把飯作好放著她們就會自己吃了吧」

 「是嗎。那麼請早一點準備好嗎。已經這個時間了」

 「我知道。我身體狀況也不錯,吃完飯就到道場去吧」

 「咦……到道場去、難道還要跟我鍛鍊劍術嗎……!?」

 「怎麼了? 這不是每天的功課嗎」

 「怎麼了嗎Saber ? 我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嗎」

 「啊、不是……這個、我是以為士郎不會再鍛鍊劍術了。我想現在

已經打倒了Berserker,讓士郎那麼努力的理由也消失了……」

 「───這樣啊。說起來,好像是這樣沒錯」

 我跟Saber 還有遠阪三人共同的敵人Berserker已經不在了

 我們過去是因為被比自己還強大的敵人盯上,才彼此協助,持續著

抱佛腳般的鍛鍊

 「嗯─,不過我會繼續鍛鍊喔。因為我還不能獨當一面,而且Saber 

要拿起劍才會說出真心話嘛。這樣我也比較好說話」

 比較好說話,也是因為說起話來比較愉快啦

 「……哈啊。在道場裡的我,比較會說真心話嗎」

 「會喔。至少不會有顧慮吧。這樣我也比較輕鬆,Saber 也能放鬆

一下不是很好嗎。總之每天上午我都要跟Saber 比劍啦。別搶走我

少數的娛樂吧」

 我從冰箱中拿出絞肉和蔥、洋蔥蛋後走向流理台。接下來是麵粉跟

酒跟沙拉油還有……

 「……哈啊。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

 Saber 在客廳那邊喃喃著,我剛好沒聽到

 咚咚咚

 我把洋蔥、麵粉、酒、蛋和鹽攪和在一起,再加入四百克的絞肉又

攪和一次

 今天早上的菜單,雖然有點大膽,不過就決定是日式烹煮的漢堡肉



 「凜? 妳醒來了嗎?」

 客廳傳來Saber 的聲音

 「遠阪?」

 我一邊做菜一邊回頭

 「……早安。抱歉士郎,讓我喝一下牛奶」

 遠阪帶著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走到這來,從冰箱拿出牛奶

 「啊─,睡太多了頭好痛……咦、啊咧? 怎麼,一大早就做那麼

好的菜啊」

 剛才那副不高興的模樣不知到哪去了,遠阪眼睛閃亮亮地看過來

 「嘿─,好像很好吃。嗯,正好肚子也餓了,真是得救了」

 是嗎。不過得救的人是妳,沒救的可是我啊

 老爸說過,當某一邊有所收穫時另一邊就會有所損失,說不定就是

這個意思

 「……我從以前就這麼覺得了。妳眼睛還滿利的嘛」

 「哎呀,只是跟一般人一樣利而已喔。那我的分就拜託你囉」

 遠阪揮著手回去客廳

 一手拿著裝著牛奶的玻璃杯,在桌旁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呃

 該怎麼說,是看起來像國王一樣,還是讓人看了沒力呢

 「真是隨便啊,凜」

 好,不愧是Saber 。把不好說出口的事乾脆地說了出來

 可是

 遠阪把Saber 的責難當作微風一般,一句「還好啦─」就帶過去



 「當然要隨便一下囉。現在沒有Berserker了,接下來就只剩

Caster、Lancer和Assassin了對吧? 這些跟Berserker比起來算

不上什麼重要敵人,以現在的Saber 也能輕易擊退不是嗎」

 「───這我可不敢肯定。Lancer的主人依然不明,Assassin也不

是能大意的對手。而Caster則到現在還沒遇過不是嗎」

 「客氣客氣。以亞瑟王的本事那些英雄就算一起來也都被收拾得了

吧。之前雖然魔力不足,但這也已經解決了。沒有從者可以與現在的

Saber 對抗的」

 「────」

 聽了遠阪的話,Saber 壓低了眉毛

 ……我也是同樣的感覺

 剛剛遠阪說的話,不能聽過就算

 「───遠阪。妳以前就注意到Saber 是誰了嗎」

 「有一點。到昨天才確定的喔。可以使用那種聖劍的英雄只有一個

人嘛。……不過,傳說中的亞瑟王竟是女生讓我有點吃驚,但就在眼

前也只有相信了不是嗎」

 「而且傳說這種東西是可以隨意改變的對吧? 雖然不知道是

Saber 自己隱瞞還是周圍人隱瞞的,在中世紀女生要當王是不太方便

呢。於是就有人會把她當男的囉」

 遠阪的口氣跟平常一樣

 聽著的Saber ,也沒有特別在意的樣子

 或更應該說是贊成遠阪的話,而沒有要否定的樣子

 「………………」

 那麼,就是她清楚地承認了

 劍士的從者,是選擇與劍有關的英雄擔任。從這點來說,她可說是

最高位的劍士吧

 在英國是英雄的代名詞

 連距離遙遠的這國家都鮮少有人不知道的,聖劍的使用者

 ……可是,如此一來會怎麼樣呢

 在亞瑟王傳說的最後,是以王的死亡作結

 不,就算是英雄也是人

 最後以死亡為結束是當然的───可是沒有英雄是尋常地死亡的

 亞瑟王應該也不例外

 亞瑟王最後,記得是在戰場上結束生命的

 在卡姆蘭發生的大決戰

 統一了不列巔,也沒有必須打倒的外敵的亞瑟王,最後卻遇到了料

想不到的『敵人』

 亞瑟王被他所應該保護的己國軍隊───也就是自己的心腹所背

叛,被曾與自己一同馳騁沙場的騎士所襲擊

 亞瑟王雖然打倒了敵人的首腦,但也受了致命傷,囑咐僅存活的騎

士貝帝維爾將聖劍交還

 “越過這染血的戰場,越過那山丘。那兒有著一口深湖。把這把劍,

沉入湖中吧”

 可是貝帝維爾沒有遵從那囑咐

 第一次跟第二次,害怕丟棄聖劍的貝帝維爾都謊稱「已經將劍丟入

湖中了」

 而每次亞瑟王都命令貝帝維爾丟棄那把劍,他到第三次才遵從王的

命令

 然後,確認聖劍已經歸還了的亞瑟王,就斷氣了

 「對了士郎。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啊」

 ───這時

 遠阪突然朝我看過來

 「呃……什麼怎麼辦啊」

 「就是說那在和室睡覺的危險小孩啊。都叫你別管她了,你還把她

帶到這來不是嗎」

 「關於這點我也想說。雖說失去了Berserker,依莉雅斯菲爾還是

個危險的主人。居然要保護她,士郎是怎麼了」

 「對對,那傢伙交給綺禮就好了啦」

 「唔────」

 兩人一搭一唱地瞪著我

 ……就是這樣

 Berserker消失後,依莉雅就昏倒了

 看起來不會馬上醒來的樣子,於是我就把她帶回家裡

 當然遠阪跟Saber 是反對的,所以我只好一個人背著依莉雅

 失去從者的主,只有在被其它主人殺害前逃走,或是到教會接受保

護而已

 遠阪雖然說要交給言峰神父,但我不覺得那神父會照顧依莉雅,就

讓依莉雅在和室睡著,可是────

 「士郎。雖然你的想法很了不起,但跟依莉雅斯菲爾扯上關係是很

危險的。現在還來的及。應該盡快交給教會,或是剝除她的令咒」

 Saber 銳利地直直瞪著我

 ……呣

 Saber 是認真的喔

 要說服她好像十分困難

 「什、什麼啊,總不能放著她不管吧。依莉雅還是小孩子,樣子也

怪怪的。交給言峰又很可憐啊」

 「可憐? 你啊,因為那孩子而遭遇那種事後還在說什麼夢話

啊!?」

 「我有同感。士郎對依莉雅斯菲爾太過同情了。她好幾次都想要殺

了士郎不是嗎」

 兩人逼得越來越緊了

 不過,可不能在這裡講輸她們

 「依莉雅的確曾經是敵人。可是那傢伙沒有壞心的。只要有人好好

跟她說,依莉雅也不會做那種事。而且我一開始就應該說過了。我不

是為了殺害主人才戰鬥的。是為了結束戰爭才戰鬥的」

 「這────我是了解沒錯」

 Saber 雖然還是不同意但口氣緩了下來

 可是

 「是嗎。那你是說要原諒所有依莉雅斯菲爾做過的事囉? 我說,

那孩子還襲擊了除了我們以外的主人。說不定已經殺了幾個主人了。

這樣你還說要幫助她呢」

 「─────這,這個」

 …….對啊

 依莉雅說過了。她把我放走的慎二給殺了

 慎二利用Rider,打算殺死學校內的學生們。如果那是以主人的身

分所做的行為,那就算被打倒也沒辦法,這我知道

 ……可是,我跟慎二是相處多年的朋友,再想想他妹妹櫻,我也不

能將依莉雅做過的事一筆勾銷

 「────但是,這樣就沒完沒了了吧。如果依莉雅不再是主人,

為了自己的所為而後悔的話。我想應該幫助她」

 「……也對,那是很正確。可是士郎,我沒有把Archer的死一筆勾

銷的打算喔。我的Archer,可是被她殺了的」

 ……空氣凝住了

 我們就這樣僵硬地看著對方

 這時

 「什麼嘛,從者最後不全都會消失的嗎。在意這種事可是沒資格當

主人的喔,凜」

 原本應該在和室睡著的,爭議少女出現了

 「───依莉雅斯菲爾……!」

 「等一下,我沒有事找妳們。我不打算戰鬥所以不要那麼緊張好

嗎? ……真是,同樣身為淑女真丟臉哪。明明比我年長,卻一點都

不穩重呢」

 依莉雅像是打從心底錯愕般地聳肩

 「妳、妳說什麼……?」

 Saber 跟遠阪又很有默契地一起站了起來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兩人比剛才又多了一層迫力

 「算了,就不跟妳生氣了。現在不是管妳們的時候」

 說著,依莉雅一下朝我轉過身來

 ……這是,什麼樣的幻覺啊

 依莉雅很有禮貌地捏起裙端,恭敬地對我行禮

 「咦────依莉、雅?」

 「我向你道謝,劍士的主人。對身為敵人的我還如此關心,我從心

底感謝你」

 「啊────唔?」

 我不由得呆呆地看著依莉雅

 因為太出乎意料了嗎,Saber 同樣也陷入沉默

 而遠阪呢,則一副很可疑的樣子一邊盯著依莉雅一邊喝著牛奶

 ───突然

 依莉雅露出了平常的笑容

 「開玩笑的啦。嗯,果然士郎是我的大哥哥呢─!」

 一直線地,朝我的頭抱來

 「咳噗……!?」

 我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嗆到

 「做、做什麼──────────!?」

 遠阪噗的一聲把牛奶噴出來

 「────────────────!」

 Saber 一臉嚴肅,太陽穴旁像是響起了”啪嘰”一聲效果音

 「快、快退下妳這無禮之人……!」

 Saber 一下子衝過來

 可是依莉雅也不簡單,她以我的頭為支點,一下子轉到我背後

 「哼,是誰無禮啊。憑妳一個從者想為我抱怨還早一百年呢」

 「我沒有遵從妳的義務也不打算那麼做……! 有時間講廢話的

話,就快點放開士郎……!」

 「我才不聽妳的話呢─。哪,士郎,像昨天那樣吧。那個叫做背人

對吧!」

 依莉雅轉來轉去的

 Saber 也為了抓住她而轉

 「────────」

 糟糕

 要說什麼糟,總之就是糟

 兩人的對峙看來不會結束

 ……是因為在遠方看著吧

 遠阪一派悠閒地擦掉嘴角的牛奶1像是無所謂的樣子說了

 「妳們要怎樣是都沒關係。不過再這樣下去,那傢伙會死喔」

 「咦……?」

 兩人歪頭,疑惑地看向我的臉

 一點都沒錯

 我的脖子正被緊緊纏住,在生死一線的狀況下面臨了性命的大危機

───

 好,確認一下狀況吧

 我把用絞肉做成的漢堡肉先放進了冰箱

 首先,比較冷靜的是遠阪

 面無表情地像是在看著事情的發展,不過卻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嗯? 怎麼了,士郎?」

 依莉雅坐在我身邊,不知為何很高興的樣子

 雖然好像很好奇地看著客廳,但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把Saber 和遠

阪放在眼裡

 恐怕不管這兩人說什麼,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吧

 而其中最難應付的

 「────────」

 就是一副靜不下來地盯著我和依莉雅的Saber 了

 不自然地靜不下來的樣子,實在是不像她

 託她的福,我總感到如坐針氈

 ……所以,不能老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會如何發展,但我差不多該下定決心打破現狀了

 「───談一下吧。老是這樣天都要黑了」

 「也對。結論都已經出來了,還是早點把問題解決掉好。對吧,

Saber 」

 「也對。我跟凜的意見相同,接下來只要讓士郎了解就好了」

 Saber 一副抗戰到底的架勢

 ……不過從Saber 看來,依莉雅曾經是最危險的敵人,所以也沒

辦法吧

 「? 哪,士郎。凜跟Saber 在說什麼啊?」

 依莉雅天真地問著我

 「啊……不。那個,就是要拿依莉雅怎麼辦的事。因為依莉雅沒有

從者了嘛。所以在想以後要怎麼辦」

 「這還用說嗎。讓她被教會保護,或是趕回森林裡的城堡中啊。反

正是沒有讓她留在這裡的選擇喔」

 「……。士郎,你也這麼想嗎?」

 依莉雅用沒有感情的眼神抬頭看著我

 我────

 ───> 匿。

 「女孩子是需要保護的」這是切嗣的口頭禪,而且更重要的是,我

不喜歡讓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受苦

 「───不。我覺得依莉雅應該待在這裡。聖杯戰爭還沒結束。在

與剩下的主人分出勝負前,我想把依莉雅藏在家裡」

 「嗯! 既然士郎這麼說,那我就留在這裡吧!」

 「唔…..! 依莉雅、會痛、會痛啊……!」

 我要把緊緊抱住我的依莉雅拉開───不過,不待我這麼做,Saber 

已經把她拉開了

 「什麼啊,從剛才就一直妨礙我。妳是對我有什麼怨恨嗎?」

 「當然! 我可不會忘記妳對士郎做過什麼……! 士郎也是! 

你不知道收留依莉雅斯菲爾是百害而無一利嗎!」

 「呣,為什麼啊。依莉雅已經沒有從者了,也沒什麼危險了吧。她

不是主人了嘛。而且要是放她不管,被其它的主人給攻擊要怎麼辦。

這樣依莉雅就有危險,也會讓其它主人增強實力喔」

 「唔……這是沒錯,可是────」

 Saber 辭窮了

 畢竟她也知道,如果讓依莉雅孤身一人就會被其它主人襲擊的。

 「───那麼,接下來換我了吧。雖然妳才剛攻下Saber ,但我

可還沒被說服。聽好了士郎,這傢伙仍然是主人喔。我應該告訴過你,

主人就算失去從者,只要令咒還在就還是主人對吧」

 ……這時

 遠阪一邊優雅地喝著紅茶,一邊切入我跟Saber 的對話中

 「咦? 喂,這什麼意思啊遠阪」

 「就是說,只要還有令咒在要跟幾個從者訂契約都可以喔。如果有

失去主人的『流浪從者』在,而主人又有著能容納那『流浪從者』的

能力的話,要跟幾個人訂契約都沒問題」

 「什───什麼阿。那如果是優秀的主人,就可以跟許多從者訂契

約囉?」

 「也不會到許多人啦。以聖杯之力被召喚出的英靈是以七人為限,

所以最多也只有七人。……而且,不管是多優秀的魔術師,都沒有能

讓一名以上的從者具現化的魔力」

 「就算是有,在那情況下就得把原本十分的魔力分出五分來役使第

二個從者。這樣一來從者的能力就會下降,跟複數的從者訂契約就沒

意義了」

 ……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就算我跟Saber 與Berserker訂下契約,因為我一個人

的魔力會被Saber 和Berserker瓜分,所以兩人的能力會極端地降



 這樣子還不如集中提供其中一人的魔力來得有效

 「……這麼說來妳以前好像也說過。說從者是可以換主人的。就是

這檔子事吧」

 「哎呀,腦子轉這麼快真稀奇呢。士郎說的對,從者能更換主人就

是因為這回事。失去主人的從者,在消失之前還有一些時間。而在這

期間如果能找到其它想要從者的主人就能恢復了」

 「對啊,所以不能對凜放心喔士郎。那傢伙也還是主人啊。說不定

會殺了士郎奪走Saber ,也說不定會跟還活著的從者訂契約喔」

 「是嗎。這些話我紋風不動地再奉還給妳,依莉雅」

 「哼,才沒那種事呢。……我才不會跟其它的從者合作。依莉雅的

從者,永遠都是Berserker的」

 依莉雅微微低著頭這麼說著

 ……我知道她們都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依莉雅跟Berserker是什麼關係

 但是我還是了解,對依莉雅斯菲爾這名少女來說,那從者是唯一的

存在

 ───這讓我意外,也很高興

 雖然身為主人的依莉雅很冷酷,但她還是十分重視自己的夥伴的

 「啊,不過如果士郎輸了,我就要接收Saber 。我不會承認士郎

以外的主人獲勝。但如果士郎輸了,就由我來代他獲勝」

 依莉雅很驕傲地向本來有點佩服的Saber 和遠阪挺胸

 「請妳別說蠢話。我是士郎的從者。沒有要當妳從者的意思」

 「哼嗯。嗯,我是沒關係。我只要讓士郎贏就好了。不管是我來獲

勝或Saber 能保護得了Saber ,最後反正都一樣」

 「────?」

 依莉雅的話很奇怪

 ……不,我是知道她希望我能獲勝,但她為什麼這麼想呢……?

 ……這時

 遠阪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好像開始在想事情了

 「我有關係! 總之我不會同意的。凜,妳也給士郎建議一下」

 「咦? 對不起,我沒聽到。Saber 妳再說一次」

 「就是要妳反對把依莉雅斯菲爾收留在這裡」

 「啊,那個啊? 沒關係吧,收留一下的話」

 「啊────?」

 Saber 一下僵住了

 連贊成派的我都吃了一驚,反對派的Saber 會一下僵住也是當然

的吧

 「凜、凜……! 妳當真嗎!?」

 「嗯。冷靜想想其實兩邊風險是相同的喔。不管是放依莉雅一個人,

或藏在這裡,或交給教會都一樣。不,應該說讓盯上依莉雅的主人過

來才好」

 「以現在的Saber 來說,其它的從者就算一起來也輸不了。如果

要結束聖杯戰爭這樣子是最快的,而且這也是妳希望的對吧

Saber 。不過,如果妳會輸給其它從者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啦」

 「怎麼會。現在的我是什麼狀態,凜應該很清楚吧。只要士郎還是

我的主人,我就不可能敗北」

 「對吧。那要收留依莉雅也沒問題了。……而且我也有點在意。士

郎的選擇,說不定是非常高的一招喔」

 然後遠阪就陷入沉默

 Saber 好像也同意了,無奈地放開了依莉雅

 吃完早餐後我到了道場

 遠阪回自己房間去了,Saber 則跟著我

 而依莉雅呢

 「哪。真的要鍛鍊什麼劍術嗎?」

 她緊貼在我身旁,一起跟到了道場

 「我以為今天要跟士郎玩很期待的喔? 可是卻有Saber 這個電

燈泡,這裡又很冷,好無聊喔」

 「…………………」

 唉,依莉雅會覺得無聊也是當然的

 修行劍術本來就不是什麼看起來會很有趣的東西

 「哪,回客廳去啦。想要變強的話,我可以幫士郎啊」

 依莉雅兩手纏著我的手,想要離開道場

 但是,在這點上我可不能太寵依莉雅

 「不行的依莉雅。鍛鍊劍術是每天必做的所以要確實做好。我在魔

術上還未成熟,必須要盡可能變得足以戰鬥才行。而且,我也要鍛鍊

才能夠保護依莉雅吧。決定把依莉雅藏在家裡的是我,這點事非做不

可」

 「咦……嗯,是這樣沒錯。可是,我不用被士郎保護也沒關係啊。

士郎是我的大哥哥,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嘛」

 …….不行,說服失敗

 依莉雅一下一下地拉著我的手

 Saber 則不說話地看著這樣的我們

 令人刺痛的視線

 Saber 還沒認同依莉雅吧,從剛剛我就覺得她太冷淡了一點───



 喔,眼神對上了

 正好,這時候就Saber 說些話吧

 「就說不行了啦。Saber ,妳也說說話吧。上午跟Saber 鍛練是

每天必做的」

 「我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帶依莉雅斯菲爾來的人是士郎。說服她是

士郎的責任,跟我沒有關係」

 「────唔」

 ……有點糟

 雖然不知為何,但她那樣子該不會是怒氣沖天了吧

 「什麼嘛,Saber 妳也很清楚不是嗎。不用鍛鍊什麼劍術也沒關係

啦。剩下的都是些雜碎,沒有必要嘛。哪,士郎。其它的主人就交給

Saber ,我們到外面玩吧」

 「嗚哇、喔、喔喔、喔」

 腳步一個不穩,身體就往道場的出口晃過去了

 「等───不行啦、放開我依莉雅! 這件事就算任性也沒用的

喔。我不會停止鍛鍊劍術,以後也會持續下去。……對依莉雅是很無

聊沒錯,但我喜歡這樣。有意見的話就到客廳休息吧」

 我粗魯地揮開手

 「呀……!?」

 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甩開嗎

 依莉雅吃驚地退開後,像是很不安地看著我

 「───────」

 糟了

 就算要甩開她,也應該有很多更溫柔的方法的

 「……抱歉依莉雅,剛剛我太粗魯了。不過我不會停止鍛鍊劍術的。

放妳一個人不好意思,妳可以乖乖地待在客廳嗎?」

 「……………………」

 依莉雅一句話也不說地走著

 沒精神地走到門口後,就停在旁邊的牆邊了

 「?」

 「好,那我就在這看著。這樣就沒意見了吧!?」

 依莉雅憤憤不平地看著我

 「呃───不,是沒關係啦,不過這裡很冷喔? 客聽那裡有茶,

也有很多點心……」

 「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哼,我才不會讓士郎和Saber 單獨相

處呢!」

 依莉雅說著奇怪的話後,一下子別過臉去

 「……………算了,也好。無聊的話要回客廳也沒關係」

 我不太懂依莉雅說的話

 不過,總算情況是穩定下來了

 我拿起靠在牆邊的兩把竹刀,轉向Saber 

 「那開始吧。隔了三天1感覺好像也變遲鈍了哪……呃,Saber ? 

怎麼了,在發呆啊。是發燒了嗎?」

 「咦───啊、不、不是那樣的」

 Saber 把臉從依莉雅那邊轉開,用力搖著頭

 「身體沒問題吧? 那開始囉。來,竹刀」

 「啊……不、丟過來就可以了! 那個、不小心太靠近的話會很困

擾。我、我們是要鍛鍊劍術的!」

 「我就是這麼說的啊。妳在說什麼啊,Saber 」

 我困惑著丟過竹刀

 到目前為止,我一次都沒有打中過Saber 

 何況是要靠近到身邊攻擊,根本連試都沒試過,我想也沒什麼不小

心太靠近的問題吧

 「────────」

 Saber 動作僵硬地接過我丟去的竹刀,然後誇張地深呼吸了一下

 「那開始吧。雖然跟之前情況不同,希望你能保持平靜,士郎」

 Saber 朝依莉雅看了一眼後說了

 「沒問題的。不管誰在看,開始後就不會去注意了」

 我架起竹刀盯著Saber 

 眼前的是拿著竹刀的金髮少女

 就這樣,在我視線中的就變得只剩下她

 過了兩小時鍛鍊結束,到了平常的休息時間

 我停下與Saber 互角的腳步,將竹刀放在牆邊

 「哈啊───哈───又再次、這麼覺得哪───Saber 、果然、

好厲害」

 我一邊點著頭,一邊將水壺靠到嘴邊

 滋潤乾渴的喉嚨,然後用毛巾擦拭滿頭的汗水,身體總算平靜了下



 「哪,剛剛那是鍛鍊嗎? 總覺得,好像只看到士郎單方面地被打

倒呢」

 「唔────」

 依莉雅很乾脆地說出了不好出口的話

 「不對喔依莉雅。雖然剛才我不停被打倒,但以前是更嚴重的喔。

反而今天一次都沒有昏倒,可以說是表現得很好了」

 「是喔。可是這是因為士郎的本事嗎? 士郎明明有好幾次都失去

平衡,可是Saber 卻好像是故意放過去一般……」

 依莉雅陷入沉思中

 ……真敏銳

 關於這點,我也覺得奇怪

 是因為顧慮到我的身體狀況嗎,還是Saber 自己就不是在完全狀

態呢

 不論如何,Saber 都沒有盡全力

 不對,在鍛鍊上Saber 本來就不是用全力,但是看到難以挽救的

破綻就不留情地攻入的才是Saber 啊

 可是,今天的Saber 卻缺乏這種迫力

 完全沒有平常立刻踏入,啪的一聲就奪去我意識的劍擊

 「……依莉雅妳也這麼想嗎。果然我是被Saber 放水了啊」

 「嗯─,奇怪的是也沒有那種感覺喔。Saber 的確是有要追擊士郎

而提起竹刀,但又突然放下了喔。那是怎麼回事呢。與其說是放水,

不如說是在害怕,或是顧慮什麼吧」

 「啊? 怎麼可能,Saber 怎麼會顧慮啊。如果Saber 有這種顧

慮的話,我第一天就不會那麼慘了喔」

 對,Saber 在鍛鍊上是不會顧慮什麼的

 就是因為知道這樣,我才會拼命地將精神集中在Saber 的竹刀上

 「……哈啊。到底怎麼了啊Saber 。這樣就鍛鍊不下去了。雖然

我想是不會,但妳該不會是放水了吧?」

 「不,我沒有放水。我跟平常一樣,將對手想成是比士郎高一層次

的對手……」

 說得含含糊糊的

 因為Saber 自己也覺得今天的鍛鍊有點奇怪吧

 「……啊啊。我也不覺得Saber 有放水,也知道是很認真的。可

是,今天不會有點太消極了嗎? 要再用力地從正面互打才算是鍛鍊

啊」

 「從、從正面嗎……? 可是,這樣就會跟主人太過接近了。這樣

一來,說不定就會變成身體撞在一起的情況───」

 「……? 互打的話肩膀當然會碰在一起吧。而且Saber 一到密

著戰就好像在說我太嫩了一樣貼上來把我撞飛不是嗎。密著戰不是

Saber 擅長的嗎?」

 「咦───我、做過那種事嗎……!?」

 「什麼做過嗎…….嗯,還滿頻繁的。妳想想,第一次對打時我還漂

亮地被撞到牆壁那邊對吧。我當時說Saber 是女孩卻還這麼有力

氣,Saber 還說身為劍士這是當然的,不是嗎」

 「啊────────」

 Saber 一臉錯愕地站著

 「……?」

 今天Saber 真的很奇怪

 不過,我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要是Saber 的身體變壞的就糟糕了,等下應該跟遠阪商量一下吧

────

 情況跟過去還是不一樣地,我跟Saber 又開始鍛練了

 雖然再度開始了,但沒過幾回合Saber 就垂下竹刀

 「?」

 這是給新手的特訓方法嗎?

 說不定是想讓我大意,等我一靠近就啪一聲打回來

 「───哈啊───哈啊、啊────」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小心地盯著Saber 

 Saber 稍微認真地皺了皺眉,踏出一步

 「士郎,吃午餐吧」

 然後說了很不像Saber 會說的話

 「啊────?」

 我垂下竹刀

 「吃午餐,已經到那時間了嗎?」

 時鐘上是差一點就到十二點

 雖然是午餐時間沒錯,但Saber 可是第一次做出這種建議

 在道場互鬥時,我跟Saber 都不會去在意時間

 每天都是在稍微喘口氣的時候發現肚子餓了,然後看看時間才知道

到中午了

 「────唔呣」

 這建議是不錯,可以就這樣同意,可是───

 ───>,今日限時間

 「也對。依莉雅也在這裡嘛,那今天就早點吃飯吧」

 我放下竹刀,同意Saber 的意見

 ───這時

 Saber 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地放鬆了肩膀

 「????」

 越來越奇怪了

 這時候,說不定該問一下理由吧

 「太好了。那就到客廳去吧。士郎做的飯菜雖然美味,但要花很多

時間準備的」

 「? 做午餐的時間很可惜嗎? 啊啊,那每天都做便當就好了。

這樣比較不費功夫。也沒有必要每次都回廚房去嘛」

 雖然用心準備午餐是我表示感謝的方法,但既然Saber 這麼說我

也沒辦法

 「士郎……? 你在做什麼。趕快到客廳去吧」

 「?? 就是要吃飯啊」

 我把竹刀放回牆上,拿出三個坐墊

 「對,午餐啊! 要休息請午餐之後再說,你不趕快到廚房去我會

很困擾的!」

 「為什麼啊。不用回客廳啊,也沒必要急吧。───對了,為什麼

會困擾啊?」

 「啊───」

 Saber 像是背上發條停住一般,一下子僵住了

 「而且,為什麼今天特別在意時間啊? 有什麼要著急的原因嗎?」

 「不、不是,我也不是、在著急什麼的……」

 「不急的話慢慢來不就好了嗎。時間有很多嘛」

 「這個、不是、是這樣沒錯,可是……」

 Saber 像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視線遊移著

 「好、好了啦快到客廳去吧! 不吃午餐的話會妨礙到下午的訓練

的!」

 「所以我就在做準備了啊。妳沒事的話就到客廳去,把我早上做的

便當拿來吧」

 「啊……? 是便當,嗎……?」

 我點點頭說了聲對啊,打開窗讓空氣流通

 這時

 響起了一陣像是在說肚子餓了的聲音

 「啊啊,這樣啊。平常好像都是靠彼此的肚子叫聲來確認時間的嘛。

怪不得我覺得奇怪」

 我朝Saber 回過頭

 「? 怎麼了啊Saber 。開窗會冷嗎?」

 可是要吃午餐的話,不讓空氣流通空氣會很差的

 「不、不是,沒事的……! 客、客廳裡準備好午餐了對吧……!」

 Saber 如脫兔一般地離開了道場

 「…………?」

 不管是消極的打鬥,或是剛才的樣子,今天的Saber 是發燒了

嗎……?

 到了正午,我們三人開始吃午餐

 因為今天早上就有做好飯菜,就用了剩菜做成了便當

 「這是……原來如此,將早上的菜夾在麵包裡是吧」

 Saber 邊點頭佩服著一邊吃著三明治

 她靈活地用著紙餐巾不髒到手,使這種便當也讓人感覺到那種氣質

 「嗯嗯。我早上就這麼想,士郎很會做菜呢。我覺得飯菜很好吃是

件好事喔」

 另一邊,依莉雅很有精神的把三明治塞進嘴裡

 這是失禮嗎,還是只是在學我的動作呢

 依莉雅雖然好像比Saber 還要禮儀端正的樣子,但好像不太在意

用餐的規矩

 「等一下依莉雅斯菲爾。這樣會弄髒頭髮的」

 Saber 用餐巾貼上依莉雅的臉頰

 是沾上奶油了嗎。Saber 一副無奈地擦著依莉雅的嘴邊

 「……謝謝。不過妳是什麼意思。Saber 不是討厭我嗎」

 「嗯,現在我仍然在提防妳。可是我能夠了解別人的心。妳沒有敵

意,士郎也把妳當成客人招待。所以我也要盡最低限度的禮貌,而且

───」

 「而且?」

 「妳的頭髮很美。在眼前被弄髒的話,是會讓人很難過的吧」

 這是完全的真心話吧

 Saber 的聲音如平常一般。沒有刻意在意依莉雅的樣子

 「────────」

 依莉雅直直盯著Saber 看

 然後我注意到了

 依莉雅在之前,從來都沒有把Saber 放在眼裡

 對依莉雅來說,Saber 是我的從者,不是應該以一個人類的身份來

看的對象

 「……哼,就算妳這樣說士郎也是我的人。不過,要稍微想一下

Saber 也可以啦。因為雖然我能讓士郎獲勝,但我沒辦法保護他嘛」

 依莉雅一邊聳肩說著,一邊把三明治塞進嘴裡

 「不用妳說。當主人的護盾是從者的義務」

 Saber 淡淡地回答依莉雅

 雖然這對話跟過去相同,但兩人的聲音中卻包含著平穩的聲響

 吃完午餐後正在休息時,遠阪過來了

 「士郎,在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趕快過來喔」

 遠阪簡單地把事情說完,就回別棟去了

 「……對了,都忘了。下午要讓遠阪教我魔術啊」

 對沒有真正師父的我來說,遠阪的魔術講座可不只是幫得上忙而已



 遠阪好像還打算教我的樣子,得趕快收拾收拾到別棟去才行

 「抱歉,我到遠阪的房間去。不知道會花多久時間,Saber 跟依莉

雅就到房間休息吧」

 「好啊。我也有點想睡,就睡個午覺吧」

 依莉雅一邊揉著想睡的眼,一邊離開道場

 ……太好了

 既然依莉雅乖乖去睡了,到遠阪的房間也沒問題了吧

 「士郎,你要去凜的房間嗎?」

 「嗯? 啊啊,之前說過吧。得讓遠阪教我魔術的基本才行哪」

 「……有這個必要嗎。Berserker已經被打倒了,我們合作對抗的

敵人也不在了。那麼,凜要教士郎的事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嗎」

 ……呣,的確是這樣也說不定

 原本遠阪就是為了對抗Berserker才會教導我的

 而在Berserker已經消失的現在,也沒有必要被遠阪所教了───



 「不,跟Berserker無關,我想學習。因為我還未成熟,得趕快變

得能獨當一面才行」

 「……是嗎。既然士郎這麼說,我也沒有權力阻止」

 「……?」

 Saber 表情凝重地這麼說著

 「那課程要開始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問一下。你身上有沒有損傷

的地方?」

 像這樣

 我一進房間,遠阪就問了奇怪的事

 「───? 什麼損傷啊」

 「就是問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能動的。像那樣亂來,我知道神

經會斷掉的啦。……嗯,這是沒關係啦。不過要是不知道身體哪裡有

異狀的話,就沒辦法上課了」

 ……遠阪的意思,好像是說我身體有些地方會麻痺吧

 但身為當事者的我,非常清楚遠阪搞錯了

 「───不,沒有什麼地方不能動啊。睡了一晚頭痛跟發燒也都沒

了,我還滿健康的」

 「哈啊? 怎麼可能啊,你可是投影了Saber 的劍喔? 那可是

就算壞死一條手臂也不稀奇的魔術耶!」

 「就說動得了了嘛。要是動不了的話也不可能抱依莉雅回家吧。那

時異常的只有頭痛跟發燒而已啊」

 「騙人的吧! 士郎,手臂借我看一下!」

 也不等我回答,遠阪就拉過我的手直盯著看

 「唔────────」

 一時,呼吸停止了

 ……就算已經很熟了,但跟遠阪靠這麼近還是會緊張

 再加上,這個────在這距離下,讓我怎麼樣都會想起那晚的事

 雖然不是忘記了,但那對我來說就像是緊急時的幻覺

 就算只要一回想就冷靜不下來,但只要不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去回



 所以如果遠阪表現得跟平常一樣,我也能跟以前一樣地跟她說話

 可是一靠得像這麼近,我會緊張的無法呼吸也是當然的

 「……好像真的沒有異狀呢。雖然有灼傷,還有像瘀血一般變黑的

地方,但其它都完全修復了……不,與其說是治癒,不如說是長出新

的來了嗎……」

 遠阪喃喃說著,氣息吹到了手臂上

 「───────等一下」

 這樣就已經夠讓我臉紅了,但是

 「真是荒謬的身體呢。這不是那個自然治癒喔。士郎的自然治癒很

明顯是從外部的作用,但我想這是你自己的治癒能力」

 她還捲起我的袖子,把手貼在手臂上說著

 「等一下、停止……! 可、可以了吧,沒事的話就回到椅子上

去……!」

 我抽回手,從遠阪的感覺中離開

 「? 什麼啊,我可是要檢查你的身體的呢……呃,哈哈」

 遠阪的身體一下靠過來

 「雖然你說退燒了,不過好像還很熱不是嗎? 士郎,你臉很紅喔」

 「這、這是我的事吧! 跟妳沒關係的別管我!」

 「這樣啊。既然沒關係的話,那我就算這樣也不會有影響囉─」

 「呀……! 別、別別別把手貼在我額頭上……! 我沒有發燒

的、就算這樣也沒什麼意義喔……!」

 「嗯,好像是呢。這次一直紅到耳朵了呢。與其說是發燒,更像是

喝醉酒呢」

 遠阪促狹地笑著

 ……故意的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遠阪。妳是明知道還這樣做的吧」

 「啊,被發現了? 因為士郎的反應太老實了,不小心就戲弄了一

下囉」

 「………………」

 ……哼。玩弄男孩純情的傢伙就給我下地獄反省吧

 「算了,玩笑就開到這裡吧。玩過頭的話說不定會弄假成真呢」

 遠阪心情很好地回到椅子上

 ……大問題

 遠阪這傢伙,是不是一天比一天更常捉弄我了啊?

 「……遠阪。雖然現在才說這有點奇怪,但我可是認真地要來上課

的」

 「哎呀,你真失禮呢。我也是這麼想的喔。剛剛也只是要確認學生

的狀態而已嘛」

 「是喔。那差不多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也對。雖說這正題也是我專門以外的所以只能給些建議,但

至少比沒有要好」

 遠阪一改剛才的輕挑,認真地看著我

 「老實說吧,我能幫上你的在上次就已經結束了喔。在這麼短的時

間內不可能熟練魔術。我只是,將你沒用過的開關安裝上去而已。知

道嗎?」

 「是那個寶石吧。喝下那個之後,魔術回路就用不著製作,而變成

只要切換而已了」

 「對。短時間內能教你的就只有這些。可是,這樣也不過是把你過

去鍛練的成果表現出來而已。我只能輔助你用身體學得的魔術,也沒

有教你其它魔術的打算。因為,你沒有才能嘛」

 「……嗯。妳說得這麼直接,也算是種清爽吧。不過遠阪,妳對我

用的魔術能夠有建議對吧。那告訴我,我那時候用的魔術是什麼啊」

 「────────」

 遠阪沒有回答

 只是,像在看著敵人一般地瞪著我

 「遠阪? 那個,這是要上課吧。妳不說話我也很困擾的」

 「────────」

 遠阪表情複雜地移開視線

 不過,那也只有一下子

 「───不可能。因為我不會用投影魔術。不可能要我教你連我自

己都不會用的魔術不是嗎」

 「? ……遠阪不會用……?」

 我歪歪頭

 對Berserker的戰鬥中我使用的那個,說起來不就是魔術師的基礎



 想定物體的構造,在其中注入必要的魔力

 這跟”強化”的魔術沒有差別

 只是,要在原本就有形體的物體裡,滲透入外來分子的魔力是很困

難的

 就跟為了要讓紅色變濃,而混入”自己認為是紅色的顏料”,結果

卻變成不同顏色一樣

 跟這比起來,從頭到尾都用自己的顏料來畫就簡單多了

 就像是依照自己所想的隨便亂畫一樣

 「怎麼可能。那點事遠阪應該做得到吧。那比強化還簡單喔」

 「你啊。如果讓其它魔術師聽到你剛才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喔。

你做的投影,完全複製了一件寶具。我可不知道有哪個複製者能做到

這樣的」

 「────────」

 背上一陣寒氣

 ───不是我多心了

 遠阪的確,對我有著敵意───

 「───哼,沒什麼了不起的。這種事,我在參觀你那座倉庫時就

些微地察覺到了。現在再對你衛宮士郎懷有殺意也沒用」

 「因為你好像搞錯了,我就說給你聽吧,你之前做的是”投影”的

魔術喔。是將實際存在的藝術品或名劍之類的東西,以自己的魔力重

現自己想像的半調子魔術喔。大都是在儀式中用來當作暫時代用品

的。以想像編造而成的東西,當然會被當作”架空之物”,所以馬上

就會消失了」

 「……?」

 我知道投影是以想像編造成的複製品

 因為老實說,我也是在夢中看到了Saber 的劍,才能以那為範本

想像黃金之劍的

 「……不太懂哪。魔力就像黏土一樣吧。就算是想像,只要曾經有

過形體那也不會消失吧」

 「怎麼可能……! 魔力是只能存在於自己身體內的對吧!? 所

以才要在物體中注入魔力,以魔力為啟動裝置來進行自然干涉不是

嗎!」

 「雖然我也可以把魔力像軟糖一般捏塑,做出短劍之類的東西。可

是也就這樣。那只不過是有著短劍外形的軟糖,到了體外的魔力也會

漸漸汽化,馬上就會消失了」

 「聽好了? 單以魔力作出的東西持續不了多久,也不過是徒有外

形而已喔。……不過,投影魔術倒真的就是把那徒有外形的東西做得

從外表到性能都與原型相近就是了」

 「────唔呣」

 的確,魔力是無形的

 雖然感覺得到在體內流走,但一出體外就會漸漸淡薄,最後消失

 那麼,就算在腦中作出設計圖再以魔力製作,因為是以魔力構成的

會漸漸淡薄也是當然的吧

 ……對了

 切嗣在教我魔術時,我先做了類似投影的魔術,他就說那效率太差

就做強化吧

 「───也對。投影消耗太多魔力了。就算用了也馬上消失,做了

也沒意義」

 「就是這樣。舉例來說,用了十的魔力來”投影”一把劍吧? 這

時,那把劍的強度不過是三或四而已喔。因為人類的想像太多破綻了,

沒辦法複製得跟真品一樣嘛。相對的,用了十的魔力來”強化”一把

劍的話,劍的強度可以跳到二十甚至三十。而且持續時間也是”投影”

的數百倍喔」

 「懂了嗎? 投影魔術呢,現在已經只在儀式上使用了。只是在道

具不齊全時代替使用的,用來準備馬上就會消失的複製品的魔術。士

郎的父親教你”強化”是很適當的喔。本來魔術回路就很少了,還教

你沒用的”投影”的話你就跟一般人沒兩樣了」

 「───────」

 這我知道

 可是,既然如此,那個是怎麼回事

 我腦中想像,然後在現實中複製出來的黃金之劍,的確好像是具有

原本的力量啊……

 「……哼嗯。那我投影出Saber 的劍是偶然囉。……仔細想想,

那劍中所蘊含的魔力是超乎等級之外的。要模仿比自己高出數百倍的

魔力,怎麼想都很奇怪」

 「……這個、是……一定是因為,士郎跟”劍”的相性很好。魔術

師有各種不同屬性的對吧? 你的屬性我想就是”劍”吧」

 「屬性……? 是像火或是水,分屬各種元素的東西嗎?」

 「對。通常都是屬於構成世界的元素之一。魔術協會中也有火是普

通,而風是高貴的說法不是嗎。看是要分地水火風空,或是金木水火

土都好。魔術師雖然都會持有其中一個屬性,但其中也有更細分下的

屬性。……不過通常那種魔術師不會進入中央,而是以突出的專家人

士而馳名就是了」

 「因此士郎就是”劍”喔。雖然沒有多樣性,但在劍這方面能夠達

到頂點」

 「原來如此。這倒是」

 我從以前,的確就對劍特別注意

 ……這麼說來,遠阪的屬性是什麼啊

 雖然這傢伙看起來就像是火或風這種好像很了不起的東西,不過還

是姑且問一下,也是有點興趣吧

 「我說遠阪啊。我問一下當作參考,妳的屬性是什麼啊?」

 「我? 我是”五大元素”的屬性啊?」

 「────────」

 ……這個

 那也就是說,她全都持有是嗎……?

 「總之,我能說的就是這樣。投影是被稱作虛影的無意義魔術,不

要常用」

 「而且呢,模造Saber 的劍根本就是自殺喔。那時很順利就算了,

但本來那就算自滅也不奇怪的。你也說過了,Saber 劍上的魔力,是

超越你的魔力負擔的。你應該知道要複製那把劍,就是在輕易超越自

己魔術回路的極限吧?」

 「……我知道。可是自己的極限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超越的吧。不,

極限這種東西,不是本來就不能再往上的嗎」

 「───可以往上喔。正因為如此,魔術師才會常與死亡為鄰不是

嗎」

 「魔術是伴隨著形式的,所以只要有知識不管什麼魔術應該都能實

行吧。就算知道那是自己絕對不可能製造的奇蹟,但要挑戰它也是每

個人都做得到的。魔術師只不過是動力源罷了。就算是很小的引擎,

只要持續踩著油門也能跑出一定的速度。只是,再這樣下去就只會自

滅」

 「同樣地,魔術師呢,只要有自滅的覺悟要超越極限是很簡單的。

燒斷魔術回路,把神經弄爛,但只要還是繼續運作魔力的話就能觸碰

到奇蹟」

 「你的投影就是那樣。在戰鬥後身體會一直發熱就是因為神經被燒

斷了。這就是用了超過極限魔術的代價喔。……你做的事,就算報銷

一兩條手腳也是理所當然的」

 斥責的聲音

 但那同時也是

 「……所以,衛宮同學你要記住。超過自己極限的魔術,會讓術者

變成廢人。不要再次投影Saber 的劍了」

 認真地,擔心著我的聲音

 在忠告之後,遠阪開了些我不太懂的藥給我

 「……算了,叫你別勉強大概也沒用呢。現在可能很輕鬆吧,不過

為了防止萬一的疼痛就吞下這個吧。順利的話,說不定也能治好像瘀

青般變色的地方」

 遠阪說著,準備了淡綠色的藥粉

 我混著茶水將藥吞下

 遠阪搜索著行李,又要配不同的藥

 「………………」

 那麼

 雖然對正在找行李的遠阪不好意思,但我做在這也沒事可做,這時

候就────

 ───>疑問點,。

 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不懂

 在與Berserker的一戰中,遠阪並沒有被輕易地捏爛

 那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哪遠阪。關於昨天的事,問一下好嗎」

 「什麼? 我正在忙,長話短說」

 「嗯。遠阪,妳那時被Berserker抓住了對吧。在那種狀態下妳撐

得還真久哪。……雖然看不太出來,不過妳是腹肌鍛得很好嗎?」

 「啊哈哈。只靠鍛鍊就能夠承受Berserker的力量,我的腹部就比

鐵還硬了喔?」

 「────抱歉,是我問錯了。是我不好,所以不要一邊笑一邊散

發殺氣好嗎」

 「你才不要隨便惹人生氣呢」

 「……那,說到我是怎麼撐過去的呢,那是因為我事前在腹中放入

了寶石喔。就是附著在衣服內側的防禦膜。懂了嗎?」

 「這樣啊。遠阪從一開始就打算被Berserker抓住了啊。所以才要

事先保護好身體。……不過遠阪。這樣一來,妳的寶石」

 「已經用完啦。對Saber 一個,引開Berserker的注意用了三個,

再用五個打爆他的頭。然後一個保護身體。雖然累積了十年以上,不

過到要用時還真是一下就用完了呢。……而且,用了大部分卻還是打

不倒Berserker」

 遠阪雖然嘆了口氣,卻不可惜那些寶石

 用掉了就是用掉了

 這傢伙知道,重要的不是失去的,而是以後將要得到的事物

 「是嗎。真可惜哪,遠阪」

 「謝謝。不過,把這當作教訓,下次我就做出個我一個人也能打倒

Berserker的寶石給你看」

 遠阪很豪爽地說著

 而她也一定會,同樣豪爽地去實踐

 ……而我再一次地體會到

 與Berserker的一戰,是有遠阪在而第一次達成的勝利

 然後

 吞下幾種不同的藥之後,因為遠阪說要看看身體狀況,就做了簡單

的”強化”練習

 像是要調查魔力在身體裡流動有沒有障礙還是什麼的

 今天的遠阪,與其說是老師不如說是醫生

 「───好,好像沒有問題呢。這樣子明天不用來也可以了」

 「咦────?」

 我被她一說而愣住了

 明天不用來,就是說───

 「當然啊。以現在的狀況,我沒有東西可以教你嘛。要是真的想要

學習魔術,也該等這戰鬥結束後再說喔。而且Archer已經不在了吧。

我跟士郎的合作關係,也早就結束了喔」

 「什────」

 被她一說,我才注意到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對抗Berserker而合作的

 而Berserker已經不在了,遠阪也沒了從者

 那麼───這種生活,早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那,遠阪之後怎麼打算。要到言峰那去嗎」

 ……這也是當然的吧

 遠阪跟言峰神父是師徒關係,要請求保護也沒問題

 「為什麼? 怎麼可能去啊,我都還沒輸呢。沒有人說從者消失以

後就不能戰鬥吧。而且,我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決定了要戰鬥,就

有責任要參與到最後吧」

 就像理所當然一般

 遠阪驕傲地放話

 「────────」

 我睜大了眼睛

 ……不,倒不是被嚇到

 我早就知道遠阪是這樣的人了

 這傢伙樂觀積極地讓人不敢置信

 還非常的任性

 是個耀眼得足以讓人看呆的傢伙

 「不過,妳要怎麼做。一個人戰鬥嗎。還有些從者跟主人在喔」

 「也對。所以,就暫時在這蒐集情報吧。也得再開始調查柳洞寺那

邊了」

 「暫時留在這───可、可以嗎!? 這樣我是很感謝,不過合作

關係已經結束了吧。那麼────」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是託Archer的福才能戰勝Berserker的吧。

雖然合作結束了,但這債你可還沒還喔。在還清前提供這給我住是當

然的不是嗎」

 「……而且,我說過會負責到最後吧。雖然時間很短,不過我們還

是師徒呢。讓你一個人無所依靠,我也會擔心沒辦法專心在聖杯戰爭

上的」

 「────────」

 ……也就是,這麼回事啊

 雖然感覺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衛宮士郎曾經仰慕過的遠

阪凜,就是這樣一個女孩

 所以老實說,我很高興

 遠阪就是要這樣才行

 要是連這麼倔強的傢伙都輕易地放棄的話,我都不知道明天該相信

什麼了

 「───啊啊。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遠阪。不管怎麼說,要是妳

不在的話我會不知所措的。我跟Saber ,都需要遠阪」

 「……很好。不過你啊,不要用那種說話方式。老實是沒關係,不

過要是不小心的話會招來誤解的」

 「……?」

 我不太了解,為什麼遠阪會對這生氣

 「遠阪。是會招來什麼誤解啊」

 因為有點在意就問看看

 「我說啊,剛才是我說錯話了。都一副不想讓你問下去的樣子了,

你還追問就犯規了喔」

 呣

 遠阪好像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規則的樣子

 「真令人錯愕。這樣Saber 也很辛苦吧。……不過,也許這樣對

你們來說剛剛好呢。不稍微麻痺一下,說不定你跟Saber 都會不行

的呢」

 「……呣呣呣。雖然不太懂,不過那個,妳說Saber 很辛苦我可

不能當作沒聽到。為什麼Saber 會很辛苦啊,遠阪」

 「就是你這樣才讓她很辛苦啊。看你這樣一定也沒注意到Saber 

的變化吧,衛宮同學」

 「Saber 的變化……?」

 是指外表上……應該不對吧

 說到Saber 改變的地方,那麼────

 「……啊啊。說起來Saber 從早上就很奇怪呢。本來以為是因為

依莉雅在所以不高興,不過早上她正坐在我身旁,問她怎麼了,她說

做了夢然後就離開了」

 ……因為依莉雅的事忙成一團都忘了

 說起來,早上的Saber 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這不是很不正常嗎

 「─────Saber ,做了夢?」

 「咦? 怎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遠阪?」

 「……………………」

 啊,被無視了

 「喂。別不說話啊。妳那副表情,連我都會開始不安的」

 「咦……? 啊啊,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啦。只是,從者是不會作

夢的」

 「────?」

 從者,不會作夢……?

 「對啊。從者不會做什麼夢。但如果她說做了夢,那就不是夢,只

是窺視到了某個人的記憶而已喔」

 ……遠阪也有這樣的經驗嗎

 她一改剛才的開朗,冷淡地說著

 然後,到了要準備晚餐的時候

 本來以為輪流制已經因為這幾天一連串的麻煩而崩壞了,但是

 「今天的晚餐,就拜託你囉。今晚好像也很冷,又有依莉雅在,燉

點東西如何?」

 我在離開前被這麼告知了

 「……算了,依莉雅看起來也像是會喜歡燉肉哪」

 是因為她穿戴帽子與大衣的樣子吧

 總之,我也不對晚飯作燉肉

 雖然不擅長西式餐點,但燉肉的話我就不會犯什麼重大錯誤

 「───那,在這之前……」

 時間是六點前

 在做菜前還有點時間

 汗水黏答答的,去洗個手順便洗澡吧

 雖然在晚飯前洗澡有點趕,但飯後遠阪跟Saber 都要洗澡,我得

很晚才能洗

 冰冷的走廊

 雖然房間裡因為暖氣而很溫暖,但一到走廊上就深刻地體驗到了冬

天的寒冷

 冬木市本來應該很溫暖的氣候,在這幾天好像奇妙地被打亂了

 說到寒冷,不知何時好像已經下過雪了

 因為下不到一小時,也沒下多少雪所以才沒注意到吧

 不過,要是雪下多的話庭院裡就會出現大量的雪人軍團,要清理會

很麻煩,所以這樣倒也可說是幫了大忙

 去年下雪時,那帶著被凍得紅紅的雙手站在講臺前的樣子真是令人

懷念哪

 ────?

 本來想要沖個澡的,但浴室已經有著熱氣

 「士郎────?」

 一陣水聲

 而在我困惑地將視線移向浴缸時

 ─────我的腦袋,變得比熱氣還要一片空白

 「────────什」

 喉嚨麻痺得說不出話來

 身、身體會動不了是因為腦袋什麼都沒辦法想

 可是,在心中的一個角落卻想著”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哪”

 不,這跟以前不一樣

 那時候雖然Saber 是赤裸的,但我可穿著衣服

 但這次這叫做幹勁十足嗎,我也是赤裸裸的,而且明明腦中一片混

亂身體卻有了反應

 「啊─────Saber 」

 浴室中只有”咕嘟”一聲吞口水的聲音

 Saber 像是僵住了一般,看著不知如何是好而混亂著的我

 這次Saber 一定會生氣的

 絕對會生氣

 一定會生氣沒錯

 證據就是,她柔軟的嘴唇就像馬上就會怒罵出來一般地顫抖

著……!

 「抱歉,是我不好。我本來想沖一下澡的、不、雖然我沒想到這時

會有人在用、不過妳要認為這種事一般人都會注意到也是理所當然

的、不過────」

 我一邊一點點地往脫衣場退去一邊解釋著

 絕、絕對不是看Saber 的裸體而看呆了

 只是、那個、不知為何覺得如果一下衝回脫衣場的話,更會惹Saber 

生氣

 ……不對。就算這樣,我無法移開視線的事實還是不變

 ───想起在廢墟的那晚

 那時我只是拼命地,專心地觸摸著Saber 的肌膚

 因為暗暗的所以看不清Saber 的身體

 手上殘留的只有體溫與感觸

 是因為,這樣嗎

 我才會覺得,曾經在我懷裡的,她的裸體,美得會讓我失去控制

 「總、總之、我等下會解釋────」

 我手伸向背後摸索出口

 ……這時

 「……對不起,士郎。那個,雖然是我個人的要求,可是可以請你,

先離開嗎」

 Saber 移開視線,用著像是要消失般的聲音說了

 「────咦」

 這次,我的腦袋真的被漂白了

 Saber 為什麼沒有生氣呢

 還有那個、像是在害羞般的表情,讓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往頭頂集



 「咦───呃。為、什麼?」

 我反射性地說著

 Saber 像是更抱歉似的低下了頭

 「……就是,請你稍後再,沖澡好嗎。那個,現在請你讓我,一個

人使用這裡」

 Saber 像是在遮掩身體般縮了起來

 然後,我突然地想了起來

 以前,當我跟Saber 在脫衣場遇到時,她什麼都沒說

 “性別對從者來說毫無關係”

 她這麼說著,對自己的裸體毫不在意

 「啊────這個、就是說。等一下、腦袋裡亂成一片我說不出話

來」

 啊啊、給我好好工作啊腦袋!

 「就是說,Saber,妳不生氣嗎?」

 「士郎要沖洗身體是當然的吧。我不會限制主人的行動到那種程度」

 「────」

 了解

 簡單來說,Saber 不認為被看到裸體有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我在這也很正常

 浴室是洗身體的地方,所以我過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至於Saber 在不在這裡呢,好像就沒什麼差別了

 ……這個,雖然覺得得救了,但相反地又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是。這樣說來,現在我要沖澡,也可以,吧」

 「────就是說、這個、那是」

 Saber 好像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被看到裸體,是沒關係。只是、我的身體,不像凜的那麼,

有少女的姿態。所以────」

 她的臉頰變得更紅潤,惶惶不安地

 「……我不太想,讓士郎看見。像這樣都是肌肉的身體,男人看了

會不舒服的吧」

 她這麼說了

 「────────」

 在許多方面上,這都讓我意識遠離

 「笨、笨蛋、哪有────」

 這種事,要是說完的話,我才會更無法控制自己吧

 Saber 的生氣一點都不會讓人看了不舒服

 雖然她說很僵硬,但那根本不用在意

 雖然跟遠阪比起來是比較經過鍛鍊,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覺

得,Saber 的身體是女性得足以讓人說不出話來的

 「……士郎。那個,因為這樣,我想要,一個人」

 「────────」

 我自己都不知道回答了些什麼

 只知道自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關上了門

 然後一天結束了

 晚飯是一片慌亂

 依莉雅午餐比早餐、晚餐又比午餐更愛說話,跟遠阪保持著像是吵

架又像是意氣相投的微妙關係

 而Saber 雖然認同了依莉雅,但果然還是不敢大意嗎,只要依莉

雅一靠近我身邊她就會皺一下眉頭

 「────────」

 這幾天實在太忙亂了

 像這種,不久之前還覺得理所當然的日子,讓我怎樣都靜不下來

 我不出聲音地到了庭院

 時間,還勉強算是在今天

 我留下白色吐息與青色的影子,在澄澈冰冷的月光下走著

 ……然後,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在做每日的例行練習了

 因為最近受了遠阪的教導,所以也沒有必要在這種時間,在這種地

方鍛練

 但我還是像這樣子坐在冰冷的地上,確認自己身體內運轉的東西

 並不是對自己的本事感到不安

 這個只有反效果罷了

 只是已經好幾年都這樣過來了,不在這結束這一天就會不舒服吧

 「────投影,開始」

 但是,今晚的鍛練還是比平常更充滿熱度

 ……雖然遠阪叫我別再用,但我無法乖乖同意

 “投影”如果能成功的話會是個強力的武器,也能讓Saber 輕鬆



 而且,那時的熱度,還留在身體裡

 廢墟的夜晚

 在朝霧瀰漫的森林中的戰鬥

 製作而成的黃金之劍

 餘溫還殘留在手中,我打從心底期望著,只要試一試,是不是就能

夠將它再一次燃燒呢────

 「────創造理念,鑑定」

 要再現很簡單

 雖然那時因為無法思考而一片紊亂,但現在就能夠做出必要的順序

與咒文

 ───不

 對衛宮士郎的暗示,本來就只有一個

 只是,只要改變唸咒的自己心中的認識,就能使那變成不同的咒文



 「────基本骨架,想定」

 ……不用遠阪來說,我也知道這是多危險的事

 身為魔術師,衛宮士郎不能嘗試”投影”

 那太超越限度了

 不知死活的冒險,總有一天會以死做為回報吧

 「───假定結束。是,即無也」

 我劃掉已經畫好的設計圖

 在門的另一邊

 像是要遮住蒼藍的月光一般,Saber 過來了

 「……太好了。你在這裡啊士郎。看不到你還以為怎麼了」

 「? 不,也沒什麼事啦。只是睡不著所以讓腦袋活動一下而已。

一下就回房間了,不用擔心」

 「……是嗎。是這樣,就好」

 Saber 說著,看向我的額頭

 雖說本就不打算隱瞞,我的身上也照例是汗流浹背了

 「啊啊1這也很平常的不用在意。身為魔術師,練習魔術也是當然

的嗜好吧。……不過,我還是半調子所以常失敗就是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喔?」

 ……我嚇了一跳

 擦下的汗水,就跟冰一般寒冷

 雖然覺得天氣很冷,但倉庫中有那麼冷嗎

 「───士郎。你做這個,一天都沒休息過?」

 「這麼嘛,我盡力啦。老爸要我做的每日功課,這點事非做不可嘛」

 我回答後,想想有點逞強,反省了一下

 我想要對Saber 說,這是每天必做的

 想在Saber 面前驕傲一下

 但是,以鍛練作為一天的結束雖然並不算辛苦

 卻也絕不輕鬆

 「……………………」

 Saber 什麼都沒說

 背後的是明月

 銀色的弧光,射入沉浸在青色黑暗的倉庫裡

 「────────」

 這就像,重現我與她初見時的場景一般

 「Saber。遠阪說過一件事」

 這就像在做夢一樣,當我這麼想著的時候

 「從者是真的不會做夢嗎」

 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

 「嗯。我們不會做夢。身為幽體的從者,本來就不會睡眠。雖然我

因為無法幽體化而不得不睡,但還是不會做夢」

 「但是,早上妳說做了夢」

 「…………………………」

 短暫的沉默

 她閉了閉眼睛,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以平穩的表情看著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夢,士郎。……主人與從者在精神上也是相繫的。

如果連結加強的話,也可以窺視到對方的過去吧」

 「妳說做夢是───看到,我的過去嗎……?」

 「……是的。雖然我知道這是踏入你內心的行為,但我沒辦法拒

絕。……請你原諒,士郎」

 「笨────」

 我也一樣啊

 Saber 的過去

 我也看過好幾次,她在成為從者前的景象

 「笨蛋,這不是Saber 的錯吧。是做夢看到的也沒辦法不是

吧。……而且,要道歉的是我。我的過去,都是一些無聊的事吧。看

到那些事會讓人睡不著的」

 「不,我只有今天早上做夢。而且看到的也不是最近的事,絕對沒

有侵害到士郎身為男性的隱私權……!」

 Saber 認真地解釋著

 什麼隱私權啊……不過,我的確也跟一般人一樣會做些笨事啦

 「……那是很好。不過不是最近的事,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很大的火災。我看到的,只有這個景象」

 平靜的聲音

 那平穩的目光,告訴了我她看到了什麼

 怎麼

 是夢到那個嗎

 「───是嗎。這,該怎麼說呢」

 該說是,災難嗎

 因為這就像是到電影院看熟悉的影片,卻搞錯戲院而看到完全不同

的東西一樣

 「……然我我就知道了。不,從以前我就這麼覺得了。你有一個部

分,對你非常危險」

 「? 什麼地方危險啊。以Saber 來看我應該每個地方都很危險

吧」

 「我不是那意思。你───士郎,你跟我很像。所以我知道你走錯

了。因為一樣,所以我也知道你再這樣下去會是如何」

 「……不,我沒走錯吧。雖然失敗的次數是多得數不清,但我是要

跟老爸一樣成為正義的一方的。應該勿會走錯吧」

 「我說走錯的,就是那個。……士郎。那次意外不是你的錯,也不

該由你來負責。───你不需要償還什麼的」

 這是當然的

 那只是件意外,而我也是個被害者

 雖然有時,也曾因為只有自己幸運地活下來,而覺得良心不安,可

是────

 「以前,凜曾說過。士郎的自我犧牲是異常的。我也有同感。你不

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幫助他人。你會不會,只是───從一開始,

就不將自己的生命列入考量呢」

 「────────」

 瞳孔是張開的嗎

 為什麼,沒辦法看清Saber 的臉呢

 「……你是沒辦法,忘記那件事的吧。可是,只要還記得,士郎就

不會改變。這樣不痛苦嗎」

 「痛苦───? 我嗎?」

 不,當然辛苦啦這種事,根本不用Saber 來說

 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嘛

 死了那麼多人,造成那麼樣一個地獄

 痛苦難過我想也是當然的吧

 而且,如果不這樣

 那也,太沒意義了不是嗎

 「───嗯。的確,想起來是很難受。可是那已經過去了。現在做

什麼也沒用吧」

 Saber 沒有回答

 她焦躁地,用自己的手,抓住手臂

 「……我必須得到聖杯。不過,士郎也是如此」

 「咦……Saber ……?」

 「士郎需要聖杯。我會被你召喚出來,也是當然的,主人」

 「────────」

 我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呢

 「……我先去睡了。士郎也請不要勉強」

 Saber 離開了

 「─────────────呣」

 我叉起手沉思著

 ……我需要,聖杯嗎

 實現擁有者希望之杯

 傳說中沒有不可能辦到之事,蘊藏無盡魔力的寶器

 的確,如果有這樣的東西,要實現我的願望也很簡單吧,可是──

──

 「不,不對。怎麼想我都不需要聖杯啊」

 嗯,絕對不需要

 因為我沒有無法實現的心願,也沒有不可能的希望

 如果是自己所無法觸及的夢想,那本來就不會在夢裡出現

 ……夜漸深了

 靠著月光,我在熟稔的倉庫中,聽著遠方的風聲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3日目

 染上淡墨色的天空,與被亡骸覆蓋的赤紅山丘

 沉重的雲霧已經消散,宣告了戰爭的結束

 ……我知道這場景。這是過去見過好幾次的景象了

 這是Saber經歷過的戰場之一

 是對常勝不敗的她來說,已經理所當然的戰爭遺跡

 在這之後,她會回到城裡,接受慶賀勝利人們的喝采,然後準備下

一次戰爭吧

 這是日常了

 只不過是她馳騁過的十二場大戰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沒有陶醉在勝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結果吧

 我想的這些事,錯得離譜

 ───這並不是夢。

 只不過是,已經無法改變的冰冷過去

 從拔起石中劍那時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為代替父親成為領主後,她就是領導眾多騎士的王了

 然後她就被稱作亞瑟王或阿爾托利亞,原本以騎士為目標的少女,

她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不

 該說是,被終結了,比較正確

 因為在那瞬間,還存著稚氣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為騎士之王,

是唯一被容許的存在

 她表現得像是王的兒子一般

 因為治理廣大的領土、統率騎士們的人,必須是個男人

 知道王其實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親及魔術師

 她如字面般地以鋼鐵包裹身體,一生都封印著這個事實

 ……為什麼沒有早點注意到,這是怎麼樣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卻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分

 在遠處眺望的我,根本無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惱

 ……時間持續地流動

 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奮戰時的記憶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還是在絕境之中

 或是在戰場上

 都沒有人向她說過話

 就連騎士們講述各自戰績的華麗圓桌,在王出現的瞬間就都轉為沉



 就是這麼一回事

 她只是,被當成偶像罷了

 大部分的騎士根本就不願意對少年模樣的阿爾托利亞卑躬屈膝,以

自己的劍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聖劍,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須服從



 他們只不過是把這當成暫時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聖劍,畢竟是個小孩

 就算有梅林的輔佐,也一定會馬上出醜

 然後只要把聖劍拿走,再進行一次王的選定就好───

 大部分的騎士,都是這麼想的

 可是結果不是如此

 才剛成年的騎士,是個毫無缺點的王

 團結了原本互相爭戰的領主,很快地就擊退了來犯的異族

 當然,這不是聖劍的力量

 聖劍只是守護王之物

 而守護國家的,就只是依賴王的力量而已

 就這樣,從結果上來說,她限制了騎士們的活動

 聖劍只是對敵人時的保護

 無法協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盡瘁地持續作著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這樣一來,騎士們也只有打從心底服從她了

 因為王的完美,他們也只有壓下對還是少年的王的不滿

 她的目標是理想的王

 他們支持的條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間,沒有人類身分的阿爾托利雅存在的餘地

 命定為王的少女

 從拔出聖劍後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場大戰中獲得勝利的偉大騎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遠

 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著的王

 ───這就是,她的真實身分

 但是她還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殲滅敵軍,將會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民壓至最少

 不管形式為何,只要有戰爭就會有犧牲

 所以她認為,應該在事前就付出犧牲以整頓軍備,毫不浪費地討伐

敵軍

 在戰爭之前就壓榨一座村莊以整頓軍備,在領土被異族破壞前將其

討伐,守護了十座村莊

 這是身為王的她所做出的結論,事實上,也是最適合當時的政策

 可是騎士也會不滿吧

 對他們來說,只有異族是該死的,要戰鬥的話應該要不犧牲地勝利

才是常理

 沒有必要在戰爭前就自己捨棄領土

 因為己方會勝利所以不會有犧牲

 他們認為不會有犧牲,所以覺得王是太多慮了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白日夢

 只要戰爭一開始,騎士們根本不會理會小小的村莊。因為那是理所

當然要被蹂躪,不被列入守護對象的事物

 騎士們一邊說著村莊當然該被敵人所滅,卻又稱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當然,她也知道這種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這樣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決策,他們也壓抑私情地服從

 就這樣付出了犧牲,持續的勝仗帶來了國內的安定

 代價就是對王的反感

 “亞瑟王啊,不了解人類的感情”

 一名騎士留下這句話,離開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沒有人期待她是人類,卻又因為她沒有人類的情感而起了反



 戰亂的時代持續著

 同時,對王早有不滿的騎士,因為那位騎士的離去,更加強了反感

 他們把諸多外敵及國內的問題,全當成她的責任而逼迫著她

 露出破綻了

 如果不解決重重難題的話就只有死

 不過就算解決了所有問題,將來也是一樣的吧

 可是,這對王來說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就算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她的心都不會變

 ……因為,這是早就註定好的吧

 從決心要拔起那把劍時開始,她就捨棄了自己的感情

 ───已經是數年前的景象了

 國內的騎士聚集起來,試著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劍

 可是沒有人拔得出來,於是騎士們就因為要以馬上競技最優秀的人

為王而喧鬧著

 ……這就跟,從遠處眺望祭典的感覺類似

 騎兵勇猛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遠離騎士們的喧嘩,岩石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麼呢

 回過神來,注意到後面站著一位沒見過的魔術師

 「在要拔起那把劍之前,確實地想一下會比較好」

 他說了,我不會騙妳的,別那麼做

 「拔起那把劍之後,妳就不再是人類了喔」

 他還說,只要得到那把劍就會被人們憎恨,走向悽慘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畢竟,魔術師確實地讓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劍後,她會走向怎麼樣的一個末日

 「───不」

 可是,這讓少女下了決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也用力地點了點頭

 魔術師問了,這樣好嗎

 「───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她的手搭在劍上

 魔術師似乎很困擾地背過臉去

 「奇蹟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妳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預言般的話語

 沒錯

 少女只是,想要守護大家而已

 可是,為了實現這目標,她必須捨棄”想要守護人們”的想法

 ……因為如果有著人的心,就沒辦法以王的身分守護國家

 少女了解這道理,才拔起了劍

 了解這道理,才發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會變

 她已捨棄了人的心

 因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為交換,期望能守護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誰知道呢

 ─────決定要戰鬥

 不管遇到什麼,就算在將來

 ─────即使如此,還是決定戰鬥

 有著無法逃避的,孤獨的破滅在等著也一樣

 結果,就是這個

 卡姆蘭之役

 在亞瑟王出發去遠征之後,一名騎士篡奪了王位,使她的國家分成

兩部互相殘殺

 傳說中,在這場戰爭中,不管是騎士或騎士道,全都灰飛煙滅了

 她一個個地打倒曾跟隨過自己的騎士

 攻進了自己曾守護過的土地

 勉強跟隨自己的騎士已經四散

 自己的身體,也受了傷而動彈不得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跟過去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心中有的只是身為王的榮耀

 她早已知道這個結果

 正因為她仍然相信會有所報償,才能不留下一絲污點地貫徹至今

 所以不後悔

 要說有所遺憾的話,就是國家這副荒蕪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視線

 從這山丘上,說不定可以看到遠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戰場的遺跡和廣大的森林,以及應該回歸的湖泊

 ───沒錯

 本來一馳即過的山丘,現在變成了無法超越的障礙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後,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開了聖劍

 ───然後就結束了

 這場夢在這裡結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接下來的事了

 ……所以,這是一場無可改變的結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愛人民勝於國家卻不被人所知,一直被當成無情的國王

 沒有報償,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劍丘上,不斷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著死亡──

──

 我在雨聲中醒來

 「……早上了」

 我抱著昏昏沈沈的頭撐起身體

 時間是六點前

 從外頭傳進來的雨聲,並不是很大

 好像是很普通的,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的雨

 「唔……!」

 我咬牙忍著突然的頭痛

 只有一瞬間

 痛楚,與腦中浮現的景象,都沒有殘留多久

 但是剛剛的景象,已經足夠把意識給喚醒了

 「……剛剛的、夢是────」

 不,根本不用確認

 那是Saber的過去

 是在很久以前發生,現在已經無可改變的,那傢伙的故事

 「────────」

 回過神來,自己正咬著牙

 發出格格的聲音

 不知為何覺得非常地不高興

 我用力到就算把牙齒咬碎都沒關係地咬著牙,壓抑著快要暴發的情



 「───可惡。那什麼啊」

 只是回想就快要發狂

 不管是對那傢伙的過去,或是對不把過去當一回事的那傢伙,還是

對過去只把當成一般的夢而看著的自己

 「…………………」

 不爽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不爽,但總之就是不爽

 ……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這樣

 那樣的人生,誰來看都會覺得不公平

 這樣是不對的

 那傢伙只為別人而祈求,根本不期望自己的報償

 儘管如此,儘管她是這麼地努力了,居然到最後還是沒有獲得了解,

這讓我很不爽

 這樣子,也太沒有回報了不是嗎───

 「────────」

 ……沒錯

 既然比任何人都來得努力,那如果不得到做多的回報,那就是騙人



 那傢伙,應該───接受自己曾做過的事的報酬才行

 「────────」

 ……可是,這種事

 到現在要怎麼去實現呢

 跟她說「妳做得很好」這樣可以嗎

 要稱讚她很了不起嗎

 開玩笑

 這不是以這麼簡單的話語就能填補的事情

 「……我知道的。答案只有一個」

 ……沒錯

 如果要回報她,就只有讓她的人生得到清算不是嗎

 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相對於過去所征戰的,如果不得到應得的

幸福是不對的

 「─────可是,要怎樣才能」

 思考在這裡中止了

 我可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人幸福啊

 ……因為這件事讓我知道了自己的扭曲

 雖然過去都一直為了成為正義的一方而活,我卻只是幫助別人而已

 相信著只要能夠幫上別人,有一天大家就能夠幸福

 不

 是如果不這麼相信,就沒辦法挺胸走下去

 「────────」

 ……幫助別人與救人在本質上就不同

 而不明白這差別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什麼讓Saber得到回報的

方法───

 早晨的餐桌上,跟平常一樣

 Saber跟遠阪的適應性都很高吧,感覺已經很習慣外來的依莉雅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士郎。還剩下三個主人。聖杯戰爭也不是沒

有期限的,不趕快開始行動就糟了喔。每次都受制於人也說不過去吧」

 遠阪說得有道理

 身體也沒有問題,Saber也完全恢復了

 休息在昨天就必須結束了

 「……也對。可是就算要採取行動,也要等晚上再開始。白天就跟

之前一樣吧」

 「當真? ……算了,沒有對方的情報就算在霧中摸索也沒用。那

士郎今天也要被Saber欺負嗎?」

 跟Saber鍛鍊劍術

 就跟之前一樣,身為主人,為戰鬥做準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凜。我跟士郎是在鍛鍊。妳剛剛的話給人聽了很不好」

 「哎呀───算了,也是。上午我就跟之前一樣,要被sabe折磨喔」

 「……士郎。連你都這麼說,我就沒有立場了」

 「咦───? 呃,抱歉Saber。我呆了一下沒聽到」

 「就是說凜說的話太亂來了。……真是的,士郎你怎麼了。今天早

上一點都感覺不到霸氣。早餐也缺了很多調理,昨天是又在倉庫待到

很晚了嗎」

 雖然這麼說,但Saber並沒有責難的神色

 從這點上,就可以感覺到Saber對我的信任

 所以現在我更沒辦法跟她對上視線

 只要一對上,就怎麼樣都會想起那山丘上的景象

 「……呼。我知道了,待會就讓我來給予你活力吧。那今天也要在

道場鍛鍊,可以吧,士郎?」

 「啊啊,拜託了。依莉雅打算怎樣?」

 「我? 我也跟昨天一樣啊。我不喜歡被雨弄溼,不想出門」

 「是嗎。這樣最好。可以的話希望依莉雅能待在家裡。到外頭去很

危險」

 「嗯。如果跟昨天一樣有便當的話,要我跟你們在一起也可以喔」

 ……呼呣

 依莉雅好像很喜歡昨天的便當呢

 因為這點小事就能讓她高興是不太好意思,但既然依莉雅高興我也

很高興

 「什麼嘛,那就跟昨天一樣囉。我也有事要調查所以就要待在房裡,

下午來這邊一下。我有話要說」

 「……有事,要調查?」

 「對。我想Saber也知道,柳洞寺的狀況從昨天開始就很怪異。本

來毫不停歇地魔力蒐集停了下來,應該很清楚是有什麼動作了吧。剩

下的主人中最麻煩的應該就是柳洞寺那傢伙吧。我試著用使魔探看裡

面的情況吧」

 「那專心在探索方面比較好不是嗎? 我想沒有必要勉強撥出時間

教導士郎的」

 「不過,這是另一回事,不好意思就請妳忍耐一下吧。他還有點危

險,我還不能放手呢。被敵人殺掉是無所謂,但要是因為魔術失敗而

自滅,身為師父的我就沒面子了吧」

 「───是,凜說的對。……我是怎麼了。怎麼會覺得凜教的東西

對士郎沒有用呢」

 「理由倒是很簡單,不過還是不知道比較好。那上午的鍛鍊要加油

喔。那傢伙很強壯的,讓他痛到不會死的程度是最適合的喔」

 遠阪說著很不得了的話,離開了客廳

 「……Saber。我說啊,別把遠阪的話當真喔。那傢伙是因為沒受過

Saber的鍛鍊才能這麼說的」

 我先警告了一下

 而Saber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是,我知道的。因為對於士郎的身體,是我比較熟悉的」

 平穩地這麼回答了我

 「怎麼了,妳不吃了嗎依莉雅斯菲爾? 跟昨天比起來還吃不到三

成喔」

 「不是啦,這個我吃不下去啦。我不能吃辣的」

 「……唉。我是不覺得有那麼辣。這個香料跟雞肉很搭」

 「我不喜歡芥末啦。好了啦給妳吃! 相反地,那邊草莓那個我就

幫妳吃吧」

 「……! 妳、妳在做什麼啊依莉雅斯菲爾! 喂、拿回來! 這

樣不行,想要吃甜的話那邊還有蘋果派吧!」

 「………………」

 坐在旁邊的兩人,感覺就像感情很好的姐妹般地爭執著

 時間剛過中午

 我們三人坐成一圈,跟昨天一樣地在這吃著午餐

 ……喔,跟昨天一樣的不只是午餐

 因為剛才的鍛鍊,就是昨天的翻版

 不,若是積極性的話倒是比昨天更少了一層

 ……該怎麼說,我只要一跟Saber面對面心中就變得憂鬱,沒辦法

像平常那樣拼命前進了

 Saber也是,明明以前都不會放過我的空隙的,現在卻只是等我攻

來,於是兩人就一直對峙著了

 「你們兩個怎麼了? 看起來不太有趣喔?」

 我因為依莉雅的責備而打起精神,想辦法朝Saber攻擊但結果還是

一樣

 Saber輕輕地架開我無力的攻擊之後,也不反擊就放過了我

 被放過的我又很快地轉向Saber,再一次前進,又再一次被放過

 就在十分鐘前,這種不搭調的時間才告結束

 我們又因為Saber的建議而開始吃午餐,午餐時間就這樣成了慣例

 菜就跟昨天一樣是三明治

 只是因為如果跟昨天一樣沒什麼意思,這次就在許多方面都下了功

夫,看起來很有好評

 依莉雅對著各色三明治興奮著,Saber也整了整坐姿,吸了口氣調

整呼吸

 ……只是推測,這應該是Saber打起精神的方法吧

 總之,今天跟昨天比起來又更吵鬧了

 雖然外頭不巧下著雨,地板上也是冷冰冰的木板,我想這也有點像

是野餐吧

 「啊啊真是的,住手吧依莉雅斯菲爾。這樣會把衣服弄髒的。真是

的,妳就是學士郎一口塞進去才會這樣。妳的嘴很小,應該再小心一

點吃才對吧」

 「哼,Saber才不懂呢。這種便當呢,有禮貌地吃才是沒禮貌喔。

這是野餐嘛,要這樣才對吧,士郎!」

 依莉雅好像很高興地塞著三明治

 Saber無奈地用餐巾擦著她的嘴角

 「呀───啊哈、這樣很癢啦Saber」

 「………………」

 ……有點意外

 不只Saber這樣,連依莉雅也是,比昨天更對Saber放心了

 「……真驚人。妳不反抗嗎,依莉雅斯菲爾」

 「為什麼? 我喜歡被溫柔對待啊? 嗯,雖然其它傢伙如果碰我

就該死,但Saber很美所以就原諒妳。而且現在大家是一起吃便當的

夥伴嘛。如果Saber喜歡我的話,我也喜歡Saber喔」

 依莉雅很直率地說了

 「────────」

 Saber一下子失去氣勢了嗎,她呆呆地看著依莉雅

 連在一旁看著的我,都被依莉雅的笑容嚇了一跳

 「怎麼? Saber不開心嗎?」

 「啊───不、這個」

 「我很開心喔。外面在下雨,這裡又這麼單調,都沒有我想要的東

西。可是,這樣我很高興喔。這樣比一個人還溫暖好多好多對吧? 可

是Saber妳不高興嗎?」

 「────」

 依莉雅的笑容是具有什麼感染力嗎

 Saber深深呼了口氣後看著白色的少女

 「───也對呢。這樣子我也很高興」

 開朗的聲音

 這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Saber的笑容

 「────────」

 不知為何,胸中一陣熱

 剛剛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剛剛是Saber為了Saber自己而露出的笑容

 不是平常守護著他人的笑容

 是只因為高興而露出的,她自己的笑容

 「士郎? 怎麼了,你那表情,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咦? 不,沒什麼……呃,我剛剛表情很奇怪嗎?」

 「嗯,很奇怪。跟爸爸一樣的表情。好像是從遠處守護我們一樣。

我不喜歡這種表情」

 「……?」

 雖然不知道依莉雅是什麼意思,不過總之我剛剛是笑了吧

 「是嗎……算了,因為有好事嘛。說不定就不小心笑出來了」

 「啊啊。是好事,嗎?」

 「是啊。Saber剛才的笑容很好。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真複雜呢。你是因為這種事而高興嗎,士郎」

 「對啊。我好像很喜歡看到Saber的那種表情呢」

 Saber以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點了點頭

 ───這時

 是想到什麼了嗎,她微微一笑

 「是嗎。這樣就是反過來了呢,士郎」

 「? 什麼反過來」

 「我是因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興的。只要你笑得出來,我就很滿足

了」

 「─────────」

 我沒辦法跟Saber正面相對

 對著那樣的笑容,不論是誰,腦中都會一片混亂的

 「─────────」

 我想辦法讓心情冷靜下來,偷偷看著Saber的側臉

 Saber的仍然表情詳和地,又開始吃著像野餐般的午飯

 沒有不安

 明明就沒有什麼不安的原因,但心中卻好像有什麼放不下的事

 ───我是因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興的

 沒錯,她帶著我第一次見到的笑容

 說了非常矛盾的話

 我在遠阪的房間內聽著雨聲

 今天在名為魔術課程但其實是健康檢查的時間中,我只是吞下了遠

阪準備的藥,檢查全身的魔術回路而已

 要再教下去的話就要來真的了,所以好像真的不能在這裡進行的樣



 ……這是沒關係啦,不管這樣什麼也不做也挺無聊的

 雖然她說為了觀察結果所以暫時不要動,但總不會連話都不能說吧

 「遠阪,問一下好嗎」

 我趺坐著開了口

 「嗯? 可以啊,什麼事」

 「關於Saber的事。這個,我以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開口,我才注意到我的想法完全沒有頭緒

 這不是為了Saber而要做什麼

 我連要讓Saber怎麼樣都沒想過

 「……這個,我在想,那傢伙想做什麼啊。仔細想想,那傢伙到現

在都沒有因為自己而做什麼吧。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Saber在想什麼?」

 「───不,倒不是那樣。只是,因為她太沒欲望所以不了解。……

對,我就是不知道這樣該怎麼做」

 「哼─嗯……也是啦。Saber出於自己而做的事,就只有保護你而

已嘛。雖然身為從者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做到那樣就無法理解了。

可是,這樣也不能說是沒有欲望吧。Saber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

會保護你的」

 「────啊」

 對了,我都忘了她會成為從者的理由了

 「……對啊。Saber的目的是得到聖杯嘛。她不是沒有目標的」

 而且,聖杯是可以實現持有者願望之物

 那麼,Saber就至少有著希望實現的『願望』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一定是在她成為從者前曾試著實現的願望

 這就有可能是要拯救她自己的『願望』了

 沒錯,舉例來說

 因為她現在能留在這裡,所以如果以聖杯的力量,應該可以讓她在

這留下來,過第二次人生

 不,應該說如果不讓她得到這點回報,就沒辦法補償她的末日──

──

 「什麼嘛───這很簡單不是嗎」

 「……? 你感覺很差呢,怎麼突然有精神了。我剛剛的話有這麼

有趣嗎?」

 「啊啊,我有精神了。也對哪,不然她怎麼會這麼拼命地戰鬥嘛。

Saber必須是為了自己的希望而戰鬥才行啊!」

 我不由得連連點頭

 是對我的這種態度感到錯愕嗎

 「───衛宮同學。在你正高興的時候不好意思,不過這是你想錯

了喔。Saber,不會為自己而戰的」

 「你應該也懂不是嗎? Saber不是那種人。她追尋聖杯的理由,

絕對不是為了自己」

 「妳────妳憑什麼」

 這麼肯定,我說不出來

 ……對啊

 那傢伙正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自己的願望,才會走向那個孤獨的末



 這樣的Saber───不可能到現在才來追求什麼自己的救贖

 「…………唔」

 只是,就算如此

 就算只是一瞬間,我這樣的想法,都會扭曲了她的形象

 「────────」

 「……………………」

 對話中斷了

 ……在我正以為,之後就只能持續這樣沉重的沉默的時候

 「只是點無聊的事啦。Archer也說過跟妳差不多的話」

 「……啊? Archer,是那個Archer?」

 「對。我也問過那傢伙喔。問他你的願望是什麼。結果你猜他說什

麼?」

 「咦……唔,我怎麼會知道那傢伙的願望」

 我完全不了解那傢伙的事

 曾宣言有一天會是敵人的Archer,盡量不與我跟Saber接觸

 ……只是,儘管如此

 雖然那傢伙嘴上老說諷刺話,但我知道他不是會有什麼愚蠢目的的

傢伙

 「就是啊,聽了會想笑的喔。我問他願望是什麼,那傢伙就這麼說

喔。”也對。永久的世界和平怎麼樣?”我不只錯愕還爆笑出來了呢。

然後那傢伙就說”果然被笑了嗎。算了,別人?的救贖也沒有意義。

就把我剛剛說的當笑話吧”,然後就鬧起彆扭了呢」

 「……總覺得呢,那傢伙就因為是這種人才會變成英靈,被像我這

樣的小女孩役使啊」

 「────────」

 ……是嗎

 雖然完全看不出來,但那傢伙也是個了不起的騎士啊

 「不過呢,別搞錯了。如果聖杯真的能實現所有願望的話,永久的

世界和平也是最差勁的喔。簡單來說,這願望就是”什麼都沒有”吧? 

沒有競爭的世界就只有滅亡喔。因為事物如果不活動的話就只會腐敗

而已」

 「……啊啊。妳跟Archer說這些了嗎」

 「說了啊。然後那傢伙就說啊,”這是賢者的想法。我的想法也是

如此,不過───我現在,也還是守護著這個愚者的夢想”」

 「然後我說這沒關係,還有別的願望嗎,他就說”有倒是有,但不

是聖杯能實現的,我的分就讓給妳吧”。很讓人不爽吧? 那傢伙,

生前一定很會哄女生沒錯」

 「哼嗯。我倒沒有這種感覺啦。不過,這又怎麼了嗎遠阪」

 「沒怎樣啊? 只是說從者也有很多種而已」

 啊,是這樣啊

 ……算了,感覺好像也能當作參考,倒也能說是幫了上忙

 「那,這次換我囉。不過,我要說的也跟Saber有關就是了」

 「? 對了妳早上也說過嘛。好像說妳有話想說的樣子」

 「嗯,雖然不是大事但有點在意。現在才說這話有點怪,不過衛宮

同學,你知道亞瑟王的傳說嗎?」

 ───亞瑟王的傳說

 這幾天,我就算不想也被迫地知道了

 「一般啦。……不過,我以前倒不知道亞瑟王是女的就是了」

 「也對。不過性別怎樣都無所謂。就算亞瑟王是女孩子,也沒有改

變傳說的必要對吧。只要亞瑟王成功騙過周遭的人,就算是女的也會

被當成男性對待的」

 「幸好,亞瑟王有梅林這位魔術師跟著呢。那傢伙是人類跟印丘巴

斯的混血,像惡魔一樣,要偽裝亞瑟王的性別,準備根本不可能生下

來的小孩是易如反掌的吧」 (譯註:印丘巴斯:Incubus 男性的夢魔)

 「……啊啊,也是啦。然後呢?」

 「所以啊,我有問題的就是在於那傳說跟現在的Saber有出入啊。

哪衛宮同學。你知道Excalibur是怎麼樣的東西嗎?」

 「妳現在問這幹嘛。Excalibur就是亞瑟王的代名詞吧。是妖精所

給予的劍,無堅不摧從不損壞的名劍啊」

 「果然。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遠阪不知為何一副驕傲的模樣

 「……呣。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了嗎」

 「說了啊。你跟亞瑟王犯了同樣的錯誤。要是梅林在的話一定會敲

你罵你不成熟吧」

 「為什麼啊。……嗯,刺在岩石中的劍不是Excalibur嘛。那把劍

在中途斷掉了,之後亞瑟王從湖之妖精那得到了一把劍,那就是

Excalibur吧?」

 「沒錯沒錯。在亞瑟王接受Excalibur時,梅林這麼問了他。”王

啊,你重是的是哪一件呢,是劍嗎,還是鞘呢”」

 「亞瑟王於是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劍,可是梅林卻責備他。”不要搞

錯了。劍雖然是討伐敵人之物,但鞘能夠保護妳。只要劍鞘跟隨著妳,

妳就不會流血也不會受傷。真正該重視的不是劍而是鞘啊”」

 「…………」

 遠阪精湛地演著亞瑟王與梅林

 「哼嗯。妳很認真嘛遠阪。───那麼,妳想說什麼?」

 「聽、聽到這裡你還不懂嗎!? 也就是說,亞瑟王是不死之身! 

Excalibur是攻守無敵的寶具喔。所以Saber本來就算受了傷也應該

馬上就會治好的!」

 「……遠阪。實際上,Saber受的傷也是有治好的啊」

 「……是這樣沒錯……可是Saber的自我回復,看起來像是以Saber

龐大得不得了的魔力做到的……總之,感覺跟傳說中的Excalibur劍

鞘不同啦」

 「───原來如此。遠阪既然這麼說,那就應該沒錯吧。那我有問

題。妳說亞瑟王是不死之身,那亞瑟王為什麼會死啊。傳說的最後亞

瑟王不是死了嗎」

 「咦?」

 遠阪張著嘴

 就那樣僵硬了幾秒鐘後,她咬著牙移開視線

 「……是嗎……Excalibur的鞘,在中途被人偷走了啊……」

 嗯,基本的錯誤

 雖然我剛剛也忘記了,但傳說中亞瑟王是從失去那不可或缺的劍鞘

之後,才開始走下坡的

 「那。妳懂了嗎遠阪」

 「……懂了啦。想笑的話盡管笑吧」

 騙子

 明明就一副在我笑出來的瞬間就會踹過來的樣子

 「懂了就好。不過,為什麼在意這種事啊。Saber會不會受傷跟妳

沒關係吧」

 「囉、囉嗦! 什麼嘛,只是想著真的那樣就是無敵了就很高興而

已嘛。我也是偶爾會犯錯的啊」

 「………………」

 ……真複雜啊

 這種時候,應該糾正她是常常犯錯才是對本人比較好吧

 在日落之時,雨勢一下子止住了

 如果照早上所說的,吃完晚飯後應該到皆上去搜索主人的,可是─

──

 「在這之前,得確認一下」

 Saber的意思

 要確認她是以什麼為目的而戰的

 「……雖然這麼說,但要直接問應該不行哪……得盡量不著痕跡地

問才行」

 ───我打起精神站起身來

 總之先到客廳去吧

 要是能以晚餐前平穩的氣氛為輔助,突破Saber的心防就好了──



 「只是假設一下啦。要是打贏聖杯戰爭的話,要怎麼辦」

 就這樣

 雖然想了很多但找不到好主意,於是就單刀直入地問出來了

 「咦?」

 「啊?」

 「嗯?」

 三人分別以不同的舉動表達了同樣的反應

 「───就是說獲勝之後啊。要是得到聖杯該怎麼辦」

 「這不用你說明我也知道……怎麼回事啊。你居然會說這種話」

 Saber跟依莉雅雖然沒有點頭,但表情都跟遠阪意見相同

 ……果然這樣突然問出來很不自然嗎

 不過,即使如此這詞也必須假裝不知道

 「啊啊,不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啦。妳看,只剩下三名從者,

會想想這種事也不奇怪吧。數量減少後,就能清楚地看到結果了嘛」

 「哼─嗯……算了,說起來也是啦。就算是士郎,在這狀況下也會

想這些嗎。雖說不是自願開始的,但既然賭上了一條命也會想要報酬

嘛」

 「對、對對。我也會想一些的」

 ……遠阪喜歡找理由真是太好了

 我覺得,遠阪的一個好處就是只要話說得通,她就會把它當成一種

可能性而考慮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限於這瞬間就是了

 「那遠阪要怎樣。要是得到聖杯要怎麼做?」

 我盡量自然地問著

 「……也對。因為我只想要勝利,沒有要讓聖杯實現的願望。總之

先得到聖杯,之後的事倒沒想過」

 「─────────」

 因為不想輸才戰鬥吧嗎

 ……呃,雖然想過會不會是這樣,但沒想到是真的

 「真令人錯愕。凜是看起來最有想法的,其實卻最是什麼都沒想呢」

 「哼,很會說嘛。那你是怎樣啊,依莉雅斯菲爾」

 「我不管那個。我只是因為被告知聖杯是我的,不能讓給別人而已

喔。既然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就不可能對那種東西有興趣不是嗎」

 「……哼嗯。意思就是聖杯戰爭比聖杯還來得有趣囉?」

 「當然。我只為了勝利而來的嘛。聖杯要怎麼用都無所謂啊」

 ……該說她們很相像嗎

 她們兩人什麼也不說地互相瞪著,好像有著什麼同感的樣子

 「……………………」

 Saber什麼都沒說

 她沒有意思要參加這話題吧

 可是───不管Saber有多不願意,只有這問題必須現在弄清楚

 「我差不多了解妳門兩個的目的了」

 我盡量自然地點頭

 「那,Saber呢?」

 我朝不說話的Saber出聲

 「…………………………」

 Saber沒有回答

 ……注意到她這樣並不簡單了嗎,本來在爭吵的兩個人也朝Saber

看去

 要算時間的話,差不多沉默了一分鐘吧

 「現在也沒有必要說,得到聖杯是我的義務。雖然不知道聖杯有多

大的允許範圍,但只要那是聖杯,我就必須得到它。……當然,如果

聖杯能實現我的願望的話,我就只有實現那願望而已」

 ───她說了

 Saber的確說了,她有自己的願望───!

 「是嗎。那麼,那願望是什麼?」

 我克制著鼓動的心跳,平淡的問著

 「────────」

 Saber沒有回答

 ……這樣也好

 如果沒辦法回答的話,那就比較可能是利己的願望

 以Saber的個性來說,會忌諱說出只為了自己的願望吧

 所以───與其讓她說出什麼荒唐的願望,這樣子沉默著還比較好

 我腦中,充滿著這種喪氣話

 「怎麼,有這麼困難嗎? 爺爺說過,從者的願望就是在現世復活

啊。英靈們是為了獲得第二次的生命才追尋聖杯的。Saber不是這樣

嗎?」

 對依莉雅的話,我不由得抬起臉來

 如果那就是Saber的願望,就一點問題就都沒有了

 可是

 「───不,我對第二次的生命沒有興趣。我的目的跟凜和依莉雅

接近。我的目的就只有得到聖杯。本來我就是,以得到聖杯為代價,

才成為從者的」

 ────我早知道,一定會是這樣的吧

 拔出那聖劍的她,不可能會希望什麼第二次的生命

 「……等一下,以得到聖杯為代價才成為從者……? 妳是指成為

英靈時的契約?」

 「是的。作為將此身變成從者的交換條件,我追求著聖杯」

 「咦咦─!? 怎麼、妳不是為了得到聖杯才被叫出成為從者,而

是為了得到聖杯,才自己願意成為從者的……!?」

 是很驚訝嗎,遠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之後,開始對自己的話感到

疑惑

 「……也就是說,Saber不是因為是英靈才被叫出來,而是自己參

加這場戰爭的?」

 「可是既然是從者,就應該被以英靈的身分對待,所以沒辦法自己

干涉這邊的世界吧……那Saber就是違反了從者的規則……也不對。

啊啊真是,等一下喔,我整理一下」

 「不,沒有必要整理。凜說得沒錯。我跟其它的從者不同。因為我

還沒有完全地成為從者」

 「沒有完全,成為從者────?」

 沒有完全成為從者,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成為從者───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Saber說過

 她是以得到聖杯做為代價,才接受成為從者的

 那,也就是說────

 「……等一下。從者,該不會是───以得到什麼為代價,才強迫

他們戰鬥的吧……?」

 「不,不是那樣的。從者本來呢,是只在聖杯戰爭中存在的使魔。

從者是利用了英靈特性的召喚魔術。因為本來就是英靈,從者並不一

定是『有代價就要勞動』」

 「……也對。從者系統,本來就是利用身為守護精靈的英靈嘛。因

為是使用本來就有的東西,不管是從者或主人,都不需要付出代價」

 「可是在成為從者之前───我聽說從人類到”英靈”這個過程間

需要代價。英靈就是人類的守護者對吧。他們在死後也為人類勞動,

在暗地裡防止人類滅亡」

 「而要成為這種守護者呢,必須在生前,或是以英雄身分活躍的期

間做出什麼交換才行。這就是英靈的契約───將死後的自己交給世

界的儀式」

 「因為交換條件而獲得代價的人成了英雄,在以英雄身份做了想做

的事之後,死後就以從者的身分償還曾獲得的力量。也就是為了成為

英雄而借錢,死後就成為英靈來還錢的意思。從者呢,就是那償還金

額被我們搶來役使他們的」

 「呣───也就是人類因為一些交換而成了英雄,而成為英雄的代

價就是死後成為被使役的使魔嗎。那Saber成為英靈的交換條件是─

──」

 聖杯,嗎

 在生前得到聖杯的Saber,其代價就是,死後也要以英靈的身分繼

續做守護者嗎───?

 「……這更奇怪了。Saber說目的是聖杯。可是,妳應該早就得到

了才對啊。Saber是跟聖杯做交換才成為英雄的嘛」

 「───不是的士郎。我還沒有得到聖杯。阿爾托莉雅───亞瑟

王的願望是,在活著的時候得到聖杯。不必需在死前得到聖杯,如果

能得到聖杯,那死後就成為守護者,我答應了這個條件」

 「凜說的沒錯,人類為了成為英雄而跟世界訂契約,被賦予超越人

類的力量,而代價就是付出死後的自己。……可是,我在成為英雄時

沒有藉助世界的幫忙。幸運的是,亞瑟王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也就是說,Saber是以自己的力量,成為被眾人稱為英雄的存在的



 「……哼─嗯。可是妳卻以英靈的身份待在這裡。就是說亞瑟王在

成為英雄之後,向世界要求了不同的交換條件?」

 「……是的。我在最後,無論如何都需要聖杯。非得要聖杯不可。

我有了必須實現的願望。所以───我做了英靈的契約。只要能讓我

的手抓住聖杯,死後就成為英靈為諸多事物而戰」

 「────────」

 在最後,祈求聖杯的奇蹟

 ……我現在能了解她的心情

 血染的山丘

 數十把劍的墳墓與騎士的亡骸

 沒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結束的王

 ……這樣的最後,太沒有回報了

 就算是在之前從沒有過自己願望的她,在那時也應該會想的

 不要在這死去

 不希望這樣的結果

 所以───就算她希望以聖杯的力量來延續生命,也沒有什麼好羞

恥的───

 「……是嗎。也就是寧願付出死後的自己,也要得到聖杯嗎。可是

Saber,妳提出的條件是在活著的時候得到聖杯,對吧? 那麼───

─」

 「是的。我在活著的時候,沒能完成對聖杯的探索。我───亞瑟

王,到最後都無法得到聖杯。可是,這樣契約就無法成立了。剩界如

果要讓我成為從者,就必需讓亞瑟王在活著的時候得到聖杯。所以─

──」

 「────亞瑟王,在得到聖杯前不會死。不,是死不了。那麼,

妳」

 「……是的。被稱作亞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一瞬間應該就停止

了。從時間軸來看我是早已消滅了吧。可是這樣就無法完成契約了。

亞瑟王是在死前一瞬今被以從者的身分召喚,要在得到聖杯後,才能

死去」

 「───不是時間停住了,而是在時間中靜止了的狀態嗎。……不

管妳以從者的身分戰鬥多少次都沒關係。最終目的是要得到聖杯完成

契約,這個……」

 「沒錯。當我得到聖杯時,就能完成契約。所以,我在成為英靈前,

因為”決定了有一天要英靈化”的條件,被召喚到不同時代去」

 「不只是這鎮上的聖杯。只要有得到聖杯的可能性,不管是什麼戰

場都會召喚我出來。然後只有在我得到聖杯,實現願望的時候,靜止

在死前一瞬今的我的時間才會前進。亞瑟王走向末日,並作為得到聖

杯的代價,就會變成英靈了吧」

 「……就像是在死前做了不會醒的夢嗎。這次的聖杯戰爭對Saber

來說也是一個夢。然後,只有得到聖杯時才能從夢中醒來」

 「凜說過士郎因為不成熟所以無法將我靈體化吧。可是不對。是因

為我還不是死人,才無法變為靈體。雖然不完全,但要分的話我還是

活人的。……我在上次的聖杯戰爭也是如此」

 ……Saber像是在道歉般地說著

 是因為騙了我們,說無法靈體化是因為我還不夠成熟吧

 「────────」

 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

 我有更得問的事情

 「Saber。還不是死人是什麼意思。我知道妳在得到聖杯前是死不了

的。……照這樣說來,也知道妳不是從亞瑟王的時代一直活到現在的。

可是,這樣子現在的Saber是什麼啊。本體的分身……也不太對吧?」

 「是的。被召喚到這裡的『英靈』呢,本來應該都是類似”本體”

分身的東西,但我還沒有如此。我在得到聖杯前,都是靜止在死前一

瞬間就被召喚出來的」

 「凜說的沒錯,亞瑟王就像在時間的大河上停住了。我從那位置往

前或向後跳躍,追尋完聖杯之後,又會回到停止的地方吧」

 我在腦中畫出圖表

 ……原來如此,畫成圖來就很簡單了

 亞瑟王在死前停止了

 而時間之流不管她有沒有停止,就只是流動著,到了現代

 她只是回應著需求地跳躍到各個時代,結束工作後,又回到停止的

自己身上而已

 這時,如果她在被召喚出的時代中得到聖杯的話,她的時間就會流

動,照我們所知道的歷史一般地走向”死亡”

 ……這麼一來,英靈就說不定是這樣的存在

 他們在死亡之後被移動動時間之流外的,如”倉庫”一般的地方

 然後,回應呼喚地在不同時間中被叫出,也不回來地就在當場消失

 會說來到這裡的英靈是”分身”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要說的話,就像是細胞複製

 擁有生前所有能力、記憶的英靈是在現世出現,然後在那學習各種

知識的吧。不過學了也是白費

 他們沒辦法回到”本體”,只能在當場消失

 所以,就算被召喚到各個時代去,英靈的記憶也不會有矛盾產生

 成為”英靈”的存在,已經不會再變化了吧

 因為就算學了新的知識,只要學習的”自己”完成了任務,就不會

回來而只能消失

 ……從這方面來說,Saber並不完全是從者

 畢竟,她在被叫出後,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時間去的

 ──回到那染血的劍丘上,現在仍在斷氣前一瞬間的自己身上

 「等一下。怎麼,如果妳在這次得到了聖杯,就要回到原本的時代,

在那時代使用聖杯!? 這樣不是竄改過去嗎! 不管是時間旅行或

是經迎平行世界,那都已經是魔法的領域了喔。這不可能做到的」

 「就是將其化為可能才叫聖杯對吧。所以我才會訂下只要用了聖

杯,死後就成為從者的契約。使用聖杯來消去阿爾托莉雅這號人物,

也是以讓我成為英靈為代價的」

 Saber平靜地說著

 可是,剛剛那句很怪

 要使用聖杯實現願望是沒關係

 可是,為什麼她會說,結果會使阿爾托莉雅消失呢

 「……什麼啊。使用聖杯來消去阿爾托莉雅……? 別開玩笑了。

Saber。妳不是為了自己───」

 為了在那山丘上,一個人靜靜地走向死亡的少女

 「───為了自己,才使用聖杯的嗎」

 「……? 你為什麼這麼說,士郎。我的願望,只有拯救將要滅亡

的國家而已……」

 「什───────────」

 我知道自己的臉僵住了

 明明我早知道Saber的願望───意識卻因為錯愕而一片空白,甚

至想吐

 「為、為什麼?」

 儘管如此

 我還是緊著喉嚨,吐出了這句話

 「沒什麼為什麼吧。我沒能守護好國家。我明明是為了守護國家才

成為王的,卻沒有完成這責任。那時我就想。───石中劍,是不是

選錯人了呢」

 「怎────」

 怎麼會

 怎麼會有這種事

 「……不,這疑問時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當王呢。會不會

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該被選上的呢。那時候───在聖劍被拔出之

時,跟無法拯救國家的王比起來,應該有能夠拯救國家的,更適合王

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聖杯之力重新進行王的選定的話,只要

回到那時,我的國家───」

 ……她想說,只要回到那時

 她的國家,就一定不會滅亡了嗎

 「────────」

 意識漸漸遠去

 雖然對著真心期望這種荒唐之事的Saber有著憤怒,但一瞬間就被

淹沒了

 我大概,是在錯愕吧

 當然會這樣的吧

 Saber的願望不是為了自己,再加上,她的願望只是要消滅自己的

存在

 就是有那把聖劍,有拔出聖劍的王,眼前的少女才會存在

 ───要把那些事消去,就是說,要讓眼前的少女不在存在

 使用聖杯實現她的願望後

 成為王之前的少女,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會以一名騎士的身分,

在那之後的時間軸內生活吧

 可是,眼前的Saber呢?

 假設現在以英靈存在的她,實現願望之後,就會變成只會作戰的現

象而一直被役使下去

 因為這是得到聖杯的代價,所以就算阿爾托莉雅沒有成為王,眼前

的Saber也會這樣持續下去

 從過去及未來中被切開

 孤獨的王,仍然靜止在死前,以後也永遠如此

 「────────笨蛋啊」

 我不允許這樣

 因為,這樣完全沒有救贖

 如果一切重來,真的有比她更適合的王,因為那傢伙而使她的國家

延續下去,就算這樣才是對她的救贖

 ────那也是騙人的

 就算因此而使周圍的人幸福,也只是讓她四處征戰的十年光陰,變

成一段謊言

 「不對───我做不出這種事。我無法重來,就算重來也沒有意義,

Saber」

 「……士郎?」

 「別為了這種事使用聖杯。聖杯是Saber作戰而得到的。那就應該

為了Saber自己而使用那奇蹟」

 「什……所以,我才說是為了我自己而使用的不是嗎。我───阿

爾托莉雅,必需完成王的責任」

 「……!」

 我說啊,為什麼就只有妳沒注意到這種事啊────!

 「別開玩笑了,妳已經盡責盡得太充分了不是嗎……! Saber那

模努力地戰鬥了。就算被背叛被恐懼也沒有輸。在那山丘上,到死前

都沒有放開手中的劍。可是,為什麼───到了死後妳還非得守著那

個誓言不可啊……!」

 「────」

 Saber的表情一陣錯愕

 「啊…………」

 ───即使後悔也太晚了

 我是不能將Saber的過去,我所夢到的事說出口的

 「────────」

 ……沉重的沉默

 沒有要說,或是回答的話

 從這氣氛就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只有反效果

 但是───還是不能沉默

 「……Saber。我不喜歡努力的人得不到回報」

 這樣太沒意義,也太沒回報了

 雖然知道這是小孩子的理想論,但我還是想要相信,人類是越努力,

就會越幸福的

 「……我不會輸給其它主人。絕對會得到聖杯的。……所以,Saber

妳要時現自己的願望。這樣子,我才能───在這荒唐的戰爭中,找

出一點意義來」

 「────────」

 這是,現在的我的結論

 我不知道聖杯是什麼,也不知道得到聖杯這件事對不對

 只是,如果獲勝能夠給Saber一點回報的話,我就要在這戰鬥上,

全力────

 「!?」

 在沉重的鈴聲響起的同時,屋內就陷入一片黑暗

 當場氣氛一變

 雖然突然地停電了,但我跟遠阪還有Saber都沒有書一句話,只靠

感覺察看四周的狀況

 沉重的鈴聲停了,客廳進入完全地無聲

 可是

 卻有著,某種輕盈物體相互摩擦的聲音,如漣漪般地響著

 「……剛剛的警告聲,是這屋子的結界……?」

 我不出聲地點頭

 剛剛的聲音跟Lancer侵入時一樣

 那麼,不用說這就是────

 「────!」

 有許多聲音靠近了

 ……卡唰卡唰的聲音

 讓人想到朝捕蚊燈聚集的昆蟲

 沒有聲音的只有這客廳

 從停電後不到一分鐘,客廳已經被來歷不明的聲音給包圍了

 「───敵人嗎。不過如果是從者的話,這」

 數量太多了

 我好歹也算是魔術師

 能感覺得到包圍我們的魔力,是屬於多數人類的

 大略感覺一下也有二十個

 ……可是,這輕飄飄的感覺也太奇怪了

 感覺不到人的樣子

 發出卡唰卡唰聲音的那些東西,像是空洞的人偶一般

 「怎麼,果然來了啊。之前明明一直逃避我的,Berserker一不在

就眺過來啦。真是現實的傢伙呢」

 ───這時

 跟緊張的我們相反地,依莉雅一副冷靜的樣子

 「依莉雅,妳知道嗎!?」

 「當然啊。沒有從者是我不知道的。在外面的是Caster,好像帶來

很多東西來了呢。───怎麼,好像是以龍齒捆起來的假人嘛」

 依莉雅乾脆地告訴我們

 同時───,刺耳的聲音停下來了

 「────────」

 我拿起放在客廳的木刀

 ……Saber和遠阪好像都在等我的行動

 我────

 敵人是誰已經很清楚了

 既然敵人的從者……Caster帶了手下們來襲,那我該做的事就只有

一件

 「……待在這也沒用。Saber,一起過去。遠阪保護依莉雅」

 「咦咦─,為什麼!? 我才不要凜的照顧喔」

 「我也不想啊。不過妳說過會聽士郎的話的對吧。那傢伙都這麼說

了,妳就乖乖聽話吧」

 「我才不管! 跟Saber比起來我才更有────」

 遠阪從後面把發脾氣的依莉雅固定住,堵住了她的嘴巴

 「……! ……!!!! …………!!!!!」

 依莉雅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我知道了,依莉雅就由我來保護。這段時間你就去打倒Caster

吧」

 「拜託了。不過,盡量不要勉強喔。與其想打倒的人,不如想要怎

麼逃」

 遠阪回了一句不用你說,點了點頭

 我背向遠阪,趕到通往迴廊的走廊上

 「Saber」

 「我知道。士郎由我來保護」

 Saber對遠阪點頭回應,跟在我的後面

 一瞬間

 我懷疑自己的眼睛

 劍朝我揮下

 毫不留情又無法回避的一擊,朝呆呆站立的我的頭頂炸裂

 「唔────────!」

 我連忙轉過身以木刀彈開那一擊

 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只是很自然地,當想到死的一瞬間,身體就有了反應

 那東西毫不猶豫地又揮來次擊

 流暢如機械般的動作

 不浪費力氣的準確攻勢

 ───但也只有如此

 只是準確而未經洗練,就沒有讓人覺得是必殺的銳利

 這一擊跟Saber比起來就太過遲鈍,而跟Berserker比起來就跟羽

毛一樣

 「────」

 窩將背部往牆壁一靠,彈開了那一擊

 而在我退開後空出來的地方

 被Saber如雷電般的一擊擊中了

 「士郎,沒事吧」

 「跟妳看到的一樣。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沒事的」

 「什麼沒事的。這種時候你得要跟在我後面才行。以後請注意一下」

 Saber責備著我的輕率

 雖然Saber說得有道理,但我不喜歡跟在後面

 「士郎?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有在聽。……對了Saber,剛剛的傢伙是────」

 走廊上什麼都沒有

 剛剛被Saber的一擊打成粉碎的異形,如幻影般消失了

 「剛剛的就跟依莉雅斯菲爾說的一樣,是以魔物的身體為觸媒而具

現的士兵。與其說是自動人偶不如說是假人吧,不過品質很差呢。以

剛剛的假人這種程度,就算被包圍也不會有問題────」

 「…………!」

 是藏在哪裡呢,不,是什麼時候侵入到這裡來的呢

 那如做壞掉的積木般的東西,以讓人想到蜘蛛的動作聚集了起來

 再加上,差勁的是感覺到的敵人還不之這些

 有數倍於眼前數量的骷髏,包圍了這座房屋────

 「士郎、旁邊!」

 「────!」

 我連忙離開牆壁

 「唔、這傢伙────!」

 我以木刀揮開爬過來的骷髏

 而Saber守護在那之後背上到處都是破綻的我,橫嗓了爬過來的骷

髏……!

 骷髏們以鬆散得動作靠近我們,每個傢伙都用同樣的動作來襲

 雖然要架開不難,但每次都會損壞到房屋

 不,先不論Saber,我手中只有木刀

 就算急忙施以”強化”,也撐不了多久

 ……而且,雖然我覺得不會,但骷髏的數量說不定是無限的

 一個不好,我們就得一直持續這種小戰鬥,直到我們倒下────

 「嘖、這些傢伙從哪跑出來的啊……!」

 我背靠Saber罵著

 朝我過來的骷髏不多

 雖然這些傢伙也在室內騷動著,但大部分是從庭院侵入的

 Saber一個個地橫掃掉從庭院侵入的骷髏

 ……他們的目的是客廳

 既然客廳裡有依莉雅和遠阪在,Saber也會因為他們而被圍困

 「────」

 Saber重新架起劍

 她的劍已經不再透明了

 是已經沒必要隱藏了嗎,黃金之劍為了發揮真力而閃耀著

 「───等、等一下Saber! 不行、別用Excalibur! 把我們家

毀掉是沒關係……啊啊不對,有關係,可是周圍是住宅區。妳該知道

在這裡用了那種東西會怎麼樣吧……!」

 我一邊揮開靠近眼前的骷髏一邊叫著

 「……如果是主人的指示那我就遵從───可是要對付這麼多數量

的對手很麻煩。不一掃而空的,最後會被逼到死地的」

 「我知道。這些就是使魔一類的吧。那只要打倒操控者就能一網打

盡了。Saber,妳能找到Caster的感覺嗎?

 「根本不用找。Caster就在庭院。……連感覺都不隱藏,就是說,

好像在引誘我們」

 「沒關係,就讓他引誘吧。反正再這樣持續下去我們也會先倒下的」

 「我是怎樣都沒關係。那就這樣去打倒Caster嗎?」

 「────」

 庭院就在眼前

 如果Caster就在庭院的話,要過去不是太難

 只是,這樣子這裡就沒有防護了

 雖然現在有Saber在,但如果Saber到了庭院,就沒有能阻止骷髏

們的障蔽了

 這時候要────

 「────!」

 玻璃破碎的聲音

 從客廳傳來激烈爭鬥的聲音

 「士郎,請指示。沒有時間猶豫了」

 我知道

 無論如何,如果晚了一步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打倒Caster。我說過把依莉雅交給遠阪的」

 「那走吧。主人,我的背後就拜託了」

 Saber一邊橫掃群集的骷髏們一邊疾奔著

 這樣子,就像是鏟開積雪的鏟雪車一樣

 骷髏士兵連靠近Saber都做不到就消失了

 這就是,雪花嗎

 因為飛散的骨頭實在太多,我就像在吹雪中一般

 「──────啊啊」

 雖然她說把背後交給我,但這樣根本沒必要保護她了

 到了現在,我又一次知道了Saber是多麼優秀的騎士

 Saber毫不猶豫地突進

 朝這些骷髏們的大本營

 為了盡快打倒侵入屋中的,還未曾見過的第六名從者

 Saber停下了腳步

 也看不到本來群聚的士兵們

 這邊就是終點了嗎,眼前站立著某個東西

 歪斜的人影

 套著不知道長袍還是什麼的那傢伙,像是被黑色塗抹了一般,看不

清身影

 ……黑影

 在看到它的瞬間,就襲來一陣莫名的不安

 「妳就是Saber? ……原來如此,的確這樣子要打倒Berserker

也是可能的呢。我的雜兵連擋都擋不了妳吧」

 竊笑聲

 被黑色塗抹的那個好像就是骷髏們的主人……Caster

 可是────

 「主人不在……」

 附近沒有像是主人的人影

 這傢伙也跟Lancer一樣,是離開主人行動的類型嗎……?

 「───混帳。你切斷契約了嗎」

 Saber像是很不高興地問了

 「嗯。他不配當我的主人。所以讓他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看不清那黑色長袍是什麼表情

 但是,Caster還是以非常冰冷的聲音這麼回答

 「殺死主人───那麼,妳的主人」

 「已經死了。不過沒有問題的喔Saber。我們是以魂而生的對吧? 

到處都是魔力的供給源哪。就算沒有主人,只要有聖杯在有許多方法

可以像這樣留下來。然後呢,對────只要得到聖杯的話,就根本

不用擔心了」

 「……妳也希望在現世復活嗎。雖然不知道妳是哪裡的英靈,但要

因此而捨棄過去的榮耀嗎」

 「哎呀。被人類役使的,可不能說什麼捨棄榮耀呢。我只是沒辦法

忍耐這點而已喔。不管以前或現在,我都不想再當別人的部下了。所

以就換到了主人的身分。沒有道理要被妳責難喔」

 「───也對。我也對妳的罪孽沒有興趣」

 Saber的身體,微微前傾

 ───離Caster大約有十公尺

 這樣子,Saber一口氣就能靠近,將Caster解決掉吧

 「真危險,難得來跟你們說話卻不管我說什麼。我可也是有手下留

情的喔?」

 「我沒有話跟妳說。乾脆地在這消失吧」

 Saber有了戰意

 ……我不反對

 Caster身上只有血腥味

 她說自己親手殺了主人,這應該是真的沒錯吧

 這次的襲擊,也是打算將屋內的所有人全部殺死的

 「…………」

 所以,我沒有理由阻止Saber

 Caster本來就無法與Saber對抗

 我能感覺到Caster的能力

 如果一對一,那是最弱的從者

 在這狀況下,她就只有被Saber打倒一條路

 「…………不行,Saber」

 可是,我揮不開那莫名的不安

 這不是Berserker所擁有的,絕望般的死之預感

 是生理的厭惡感,還是對不祥之物的警鈴呢

 左手在發疼,我還沒關係,但是Saber絕不能靠近那東西────

 「!」

 這猶豫是多餘的

 Saber踏著地面朝黑影疾奔

 歪斜的黑影微笑了

 Caster朝著奔來的Saber,毫不慌張地

 「───atlas───」

 『壓迫』

 Caster以我們無法聽見的言語,唸著比言語更有效地灌進腦中的咒



 同時,世界歪斜了

 不,是只有Saber周圍,空氣的密度變化了

 「什────!」

 咚的一下衝擊

 地面陷落,只能認為是什麼巨大的東西,朝Saber直接落下了

 「怎麼會───什麼對作都沒有就發動魔術────!?」

 不,有著像是詠唱的低語

 詠唱的確是可以縮短的。越簡單的咒文,就越能讓改變自己的咒文

變短

 可是,眼前發生的這個已經屬於大魔術了

 沒有魔術師可以一句話就發動的

 就算可能,也只有像遠阪那樣事先做好觸媒吧

 可是Caster只是低語幾聲就發動了大魔術

 ……這不只是層次不同了

 如果剛剛的是Caster的魔術,那麼那傢伙就不只是魔術師這種簡單

的屬性而已────

 「Saber……!」

 Saber僵住了

 腳仍然保持著跳離地面的樣子

 現在的她,被縫在空間中了

 不,是Saber周圍的空氣像膠一般地變化著

 「────!」

 就算要靠近,也被看不見的膜給彈了回來

 雖然這個濃厚的部分好像只在Saber周圍,但只要腳踩不到地,

Saber就動不了

 「妳好像小看我了呢Saber。雖然不知道妳那時代的魔術師是怎

樣,但我可是生於神代的。從這些末世的魔術師眼中看來,我做的事

就像魔法一樣吧」

 黑色長袍中傳來嘲笑聲

 Saber仍然被縫在空間中地,

 「───怎麼。妳真的只有這點程度啊,Caster」

 像是感到很無聊般地說了

 「對魔力……!? 怎麼會、連我的魔術都能彈開嗎────!?」

 黑色的長袍後退了

 一口氣就將Caster的魔術無效化的Saber,這次以閃電般的速度朝

Caster接近

 「────────」

 可是,我

 Saber舉起了劍

 她跟Caster已經十分接近

 「────不對。不行啊,Saber」

 但是,我還是像被胸中的鼓動所催促一般,拼命地朝Saber跑去

 「什麼?」

 突然,Saber的動作停止了

 Caster並沒有做什麼

 是Saber自己在Caster身上察覺出了”什麼”而停住的

 「妳、那是────」

 Saber急忙轉過身子

 可是

 是早潛伏在地下嗎,骷髏手臂纏住了Saber打算後腿的雙腳───

─!

 「───哼,雖然沒料到會有預知直覺,但是這樣就結束了

Saber!」

 Caster從黑長袍中亮出刀刃

 是把形狀怪異的短刀

 細緻、脆弱,不適合拿來殺人的刀刃

 可是Saber卻一臉厭惡,而Caster就像勝券在握般揮下短刀

 是因為腳從地下被抓住嚇到了嗎

 Saber也不彈開揮下的短刀,只是呆呆地看著那────

 「妳這────傢伙…………!」

 「什───」

 背後傳來Caster的聲音

 我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我能做到的的,就只有站在Saber前面,代她接受刀刃而已

 「咕────好痛…………!!!!」

 ……唔,不過還真笨拙

 我沒有自信從正面捕捉Caster的短刀

 所以我判斷與其接住短刀,不如保護Saber來得確實,才像是要藏

住Saber似地抱住了她

 結果,Caster的短刀就砍在我的背上────非常的痛,脊骨乾脆

地挖了出來

 「唔、啊………………!!!!」

 我忍著幾乎要讓人哭泣的劇痛,用力抱著Saber

 「士、郎……?」

 連在耳邊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了

 「退、開────Saber、向後」

 在我擠出話來之前,Saber好像就猜到我的意思了

 身體一下飄了起來

 Saber像是要揮開抓住兩腳的骷髏般地向後一躍,抱著Saber的我

也一起過去了

 「士郎、你的傷────!」

 Saber的聲音很焦急

 雖然我被溫柔地放在地上,但背上的痛楚只有不斷增加

 就像用剪刀剪開脊背,再勉強塞進鉛塊一樣

 一陣陣的痛楚,對對,就像是把手機塞進去的感覺────

 「士郎、振作一點、士郎────!」

 ……應該還沒有慌亂吧

 不過Saber還是以難得的大聲叫著,反而讓我冷靜了下來

 「───笨蛋,不用那麼大聲我也聽得到。這只是痛而已不算什麼。

現在與其照故顧我,應該快吧Caster、給」

 我低著頭,指著Caster應該在的地方

 「────是的1。我馬上做個結束。請稍微忍耐一下」

 ……Saber重新面向Caster

 「剛剛的是妳的寶具嗎,Caster」

 Saber的聲音很銳利

 黑影像是很不耐地咋舌,拿起了手上歪斜的短刀

 「……對。不過跟外表一樣很鈍,連一個人類都殺不死就是了。妳

的直覺沒錯,關於某件事這可是萬能的魔法之符喔。……不想碰它的

話,就不要靠近我喔Saber」

 雖然這麼說,但從Caster身上感覺不出之前的悠閒

 就算是如Caster一般的魔術師,只要是魔術就傷不到Saber

 不管那短刀是怎樣的寶具,就算再一次奇襲也奈何不了Saber了吧

 「……沒關係,Saber。那傢伙已經沒戲唱了。以妳應該能輕鬆地、

打倒的」

 我咬著牙說出指示

 「哎呀,這樣好嗎Saber? 妳的確是能打倒我。可是,這期間誰

來保護那邊的男的呢。不用我說吧,我的魔術只是對妳沒用而已。只

要妳一離開那邊的小鬼,被逼急的我會怎麼做,妳應該能想到不是?」

 「────妳」

 像是從肺中擠出一般的,Saber的聲音

 ───骷髏們的聲音增加了

 跪在地上的我,還有像是在保護我而提起劍的Saber,漸漸被包圍



 「可────惡」

 ……失敗了

 就算幫助了Saber,但我變成這副模樣就沒意義了

 這沒辦法隨意行動的樣子,只會扯Saber的後腿而已

 明明事實上,只要Saber在,Caster根本完全不是對手的────

 「……妳說過是來說話的吧,Caster」

 「什───Sa、ber」

 「主人請不要說話。現在,這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Saber垂下了劍

 在周圍的骷髏聲中,感覺聽到了Caster的竊笑聲

 「就聽妳說吧Caster。視情況要放妳走也可以」

 「當真? 妳們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喔? 用這麼強硬的態度,我

說不定會不小心就捏碎了呢」

 「別搞錯了。妳握的不是我,而只是我主人的性命而已。───不

過,要是妳把那捏碎的話我也不會容情。在此身消失之前,我會以這

把劍的全力將妳們燃燒殆盡」

 全場一陣凍結

 面對Saber的話語,不只Caster,連都圍的骷髏們都為之震懾

 「……好,我不會對那小鬼出手。本來我的目的就只有妳。放走一

個主人也沒關係」

 「? 本來就只以我為目的……?」

 「對啊。我不可能放過能打倒berserker的英靈的。剩下的從者只

有我跟妳,還有Lancer。只要把妳收進我方,Lancer根本不足為敵」

 「───剩下三人? 那麼,Assassin已經被打倒了嗎」

 「誰知道? 已經不在了那就是被打倒了吧。連主人都保護不了的

從者會消失也是當然的」

 「────────唔」

 Assassin被打倒了……?

 那柳洞寺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嗎

 雖然沒有直接戰鬥,也不知道真實身分,但這樣一來,就又少了一

個主人

 剩下的從者只有Saber和Caster,還有從那晚後就沒見過的Lancer

而已───

 「……哼。無聊的廢話就到此為止。我想要的只有妳那個寶具。不

想主人被殺的話,就乖乖地把劍交過來」

 「───這才是廢話。能使用這把劍的只有我。英靈應該知道,保

具只有持有人才能使用吧」

 「啊啊,是這樣呢。不過,這只要將妳一起收下就好了喔Saber。

不管多優秀的騎士,只要抓過來都能夠予以懷柔……畢竟,妳是我喜

歡的類型呢。調教起來好像會很快樂喔」

 像是打從心底高興的聲音

 「……!」

 本來幾乎要切斷的意識沸騰了起來

 我將背上的痛楚一腳踢開,用失去感覺的雙腳站了起來

 「別開、玩笑了────」

 我才不會讓Saber因為我而被囚禁

 既然已經決定要保護Saber,怎麼可以因為這點程度的傷就倒下─

───!

 我重新握起木刀,朝包圍住我們的骷髏們砍過去

 「士郎、不行……!」

 焦急的Saber聲音

 「是嗎。想自殺的話,我倒不阻止」

 Caster嘲笑的聲音

 卡唰卡唰地蠢動著的,無數骷髏們的聲音

 就像要把這一切都抹除一般

 在一瞬間,骷髏就被如豪雨般的箭矢一掃而空了

 「什────」

 我呆呆地站著

 如雨般落下的箭矢,像幻影般地消失了

 可是,這不是幻影

 因為本來群聚的無數骷髏,已經一隻都不剩了

 「唔、是誰────!?」

 Caster抬起視線

 「────────」

 Saber已經注意到了嗎

 她比Caster更快地,怔然看著圍牆上的”那個”

 「────────」

 那是,超出預料之外的東西

 背對月光的黃金之姿

 以金色的甲冑武裝的那男人,帶著冷酷的笑容向下看著庭院───



 「什、什麼人────」

 直覺到那是將自己的手下一掃而空的人嗎,Caster提高了聲音

 「────────」

 男人沒有回答。不,他從一開始就不把Caster放在眼裡

 他看的只有一個人

 就是在我身旁的,銀色騎士

 「回答我、我在問你是什麼人……!」

 Caster的聲音因情緒而昂揚

 然後,男人總算朝Caster看去

 「────────」

 被紅色瞳孔盯上,Caster屏息了

 男人的視線,是一片冰冷

 ───他不把Caster當成人看

 連一旁的我也明白

 面對他的Caster,就算在威壓下膽寒也不奇怪

 「你、你為什麼妨礙我────」

 Caster以顫抖的聲音問了

 是知道若不如此便會被吞沒吧

 ───可是

 「沒有向雜種報名的道理。消失吧,小丑」

 男人,以死亡宣告回應了

 啪的一聲

 當我注意到這是彈手指的聲音時,慘劇已經開始了

 突然在空中出現的無數兇器,就如機關槍一般朝Caster襲去

 「───Margos───!」

 Caster舉起了手

 是盾的概念

 在黑長袍的上空,作出了如玻璃般的一層膜

 ───這守護,恐怕可以與Berserker匹敵吧

 可是,玻璃的感覺太差了嗎

 如水晶般展開的那守護,連一個落下的寶具都擋不住,被粉碎了

 「咦────?」

 錯愕的聲音

 無數兇器毫不顧慮悲哀地歪著頭的Caster,貫穿了黑色的長袍

 從一開始就不留情

 被長槍貫穿飄走的長袍又再次被刺穿

 劍落在幾乎倒下的身上,箭射在快要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頭斬在

想要呼喊痛苦的頭上,每一擊都化為必死的斷頭台殘殺著

 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被完全切割解體的Caster,已經沒有了人形,只是肉塊推成的山

 ……風吹了起來

 失去主人的黑長袍飄走了

 輕飄飄,輕飄飄地

 滿布傷痕的長袍,還勉強保持著原樣

 ……現在,只有這種東西,還保留著Caster的痕跡

 「────────」

 在這驚人的景象前說不出話

 繃緊的意識,只是看著可悲地飄散的長袍

 這時

 「───無禮的傢伙。我說了要妳消失的。應該盡快自殺才是禮貌

吧!」

 金色男子以帶著侮蔑的聲音咆哮著

 「什───」

 不是錯覺

 當我正以為黑長袍扭曲得像蛇一般時,它已經生出黑色的翅膀正要

飛走了

 可是太慢了

 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麼

 可是,在夜空中劃開一條裂痕

 像是切開海面一般,在空中做出的斷層漸漸將黑長袍卷入

 那模樣,讓人聯想到被捲進滾輪的人類

 「啊────啊…………!」

 黑長袍落下

 下面的是毫髮無傷的Caster

 這次

 魔劍風暴確實地朝她落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

 劍的數量隨著慘叫而增多,而慘叫聲又因那數量而更高更大聲

 「啊、啊、痛、拔起來、好痛、拔起來、拜、託…………!!!」

 Caster也跟Saber一樣,有自我再生的能力嗎

 即使被劍貫穿也不會致死,那模樣實在太過悽慘

 ……雨停不下來

 每個兇器都不同形狀,沒有相同的

 而且,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那每一把兇器,都是可跟從者

們的”寶具”匹敵的魔劍、魔槍一類

 「騙人、不可能、有這種、事───不可能、有這荒唐、的數量─

───」

 可說是無窮無盡的寶具之雨

 在其下掙扎著的Caster,實在太過────

 「咕、啊嗚、會、死……? 我、會死? 居然、居然、會死得、

這麼荒謬、怎麼會、啊哈、太奇怪、太奇怪了、這是、騙人、啊哈、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然後就結束了

 與原本隱藏著Caster的黑霧一起,魔術師的從者消失了

 讓人以為會無限持續的循環拷問,其實還不到十秒

 這段時間

 Saber只是,盯著站在圍牆上的黃金騎士

 「哼。憑一介魔術師居然想捕捉騎士王,就是說說也是重罪。那是

身為王的我的東西。對付想對王的寶物出手的人,串刺才正好適合吧」

 「接下來,好久不見了哪Saber。妳還記得我所下的決定嗎」

 男人狀似親密地說了

 「──────」

 Saber沒有回答

 可是,她盯著那男人氣勢,跟往常不同

 「妳這什麼表情啊。想說妳還沒有覺悟嗎? 從那之後已經十年了

喔。該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時候了───啊啊,不過這好像只有我吧。

對妳這不過是前幾天的事呢。……真是的,居然讓男人久等,真是笨

女人」

 男人愉快地笑了

 ……胸口一陣壓迫

 也是因為看了剛剛的慘劇吧

 但是,對著以荒謬的眼光向下看著Saber的那傢伙,我更想吐

 「────。還有雜種活者嗎」

 男人不高興地說著,朝屋內看去

 「?」

 在那邊───通往客廳的迴廊上,是依莉雅跟遠阪

 「…………那是,什麼」

 依莉雅像是看到鬼一樣地抬頭看著那男人

 她拼命地仔細看了之後,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搖著頭

 「騙人───你,是誰」

 「嗯? 白痴,看不出來嗎。我是妳很清楚的一位英靈吧」

 「────騙人!」

 依莉雅從迴廊跳出來,像在挑釁一般盯著那男人

 「不認識。我才不認識你。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從者存在

的……………!」

 「什────等一下、依莉雅……!」

 我出聲阻止也趕不上了

 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塊,一直線地朝男人炸裂

 鏗的一聲

 男人什麼都沒做

 只是在他面前出現了如鏡子一般的盾,反射了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塊

 「咦────?」

 如果專心地放出魔力的話,根本沒辦法對這種事做出反應

 依莉雅面對自己放出來的魔力塊,只是呆呆地站著────

 「────擋下了…………」

 因為遠阪急忙介入,才算是得救了

 「……呼呣。原來如此,這次又有奇怪的種類哪。是為了不重蹈覆

轍,多做了點手腳嗎」

 男人的視線像在舔舐著依莉雅一般

 跟對著Saber時一樣,那是把玩著自己的所有物時的冰冷視線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

厭……! 我、我討厭你……!」

 依莉雅雖然被遠阪從後面抱住,但還是瞪著那男人

 「我可不管妳的事。趕快打開吧。看,難得的第五人哪」

 男人平淡的聲音

 這有什麼樣的效果呢

 「啊────呀、嗯────」

 依莉雅猛烈地顫抖後,就垂下頭失去意識了

 然後就結束了

 沒有什麼事會再發生了

 我跟遠阪,都只能抬頭看著那男人

 ……我跟遠阪都了解

 那傢伙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這時我或遠阪只要一出聲,在那瞬間就會面臨跟Caster一樣的命運

 「────────」

 但是,只有Saber不同

 她帶著與我們不同的沉默,看著黃金的騎士

 「───我問你。為什麼你會在現世出現,Archer」

 Saber壓抑著的聲音

 對她的話,我跟遠阪都只有驚愕

 「沒有為什麼吧。聖杯是我的東西。來拿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嗎」

 「開玩笑。你不是那樣的英雄。不,你本來────」

 「住口吧。如果再說下去的話,就非得戰鬥不可了喔騎士王啊。─

──不,雖然我本來就有這意思,但被掃了興了。以慶祝再會來說,

這裡太簡陋了哪」

 說著,男人轉過身

 大膽地,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地以背部相對

 「我們會再見面的Saber。我的決定從那時就沒變過。在我下次來

之前,下定決心吧」

 男人消失了

 原本如此繃緊的空氣鬆了開來,庭院回到平常的寂靜

 ……但是,變回來的只有這樣

 衛宮邸被損毀,依莉雅失去意識

 無言地背對我們的Saber,仍然背負著沉重的沉默

 在客廳鋪下棉被,讓昏過去的依莉雅躺著

 雖然失去意識,但依莉雅的表情很平穩,看起來像是沒有問題

 「喂、不要看旁邊! 繃帶會鬆掉的不是!」

 啪的一聲,背上被打了

 「好痛……! 遠阪、妳對傷患做什麼啊!」

 「囉嗦,難得我給你治療,稍微乖一點。來,右手抬起來。雖然我

覺得沒必要,但就姑且塗點藥吧」

 「唔────好冰喔,這個」

 「有觸覺就是沒事的證據喔。來,包繃帶囉」

 遠阪靈活地從我的右肩纏上繃帶

 時間過了十點

 在Caster那件事之後,回到客廳的遠阪開始幫我治療傷口

 雖然她要治療,但傷口已經大部分合起來了,只剩下形式上的處理

而已

 「好,結束了。不過,這身體真亂來呢。有這種治癒能力的只有吸

血鬼之類的生物喔。你啊,真的是人類?」

 ……總覺得,妳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啊

 「我說啊,我是正常的人類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問我也

沒用啊」

 「開玩笑,正常人被切到脊髓會這麼有精神嗎。雖然因為很方便就

沒追問,但也讓人有點不舒服了喔。你該不會是從什麼只要頭不斷就

不會死的地方出生的吧?」

 「………………」

 不知道在生氣什麼,遠阪好像真的在懷疑的樣子,很可怕

 這傢伙,說不定哪天會拿手斧來砍我的頭

 「哪,Saber也這麼想吧。雖然我想原因在Saber身上,不過也太

過不死身了」

 「啊……? 士郎的治癒能力不是士郎的東西嗎?」

 「怎麼可能嘛。妳覺得只記得一個”強化”的士郎,有可能精通那

麼高等的技術嗎? 這傢伙的荒謬身體,一定是因為與妳的聯繫喔。

是不是Saber的自我回復能力,就這樣流到士郎身上了」

 「……是這樣嗎。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感到這種聯繫。這樣子現在

如果我的魔力沒有流向士郎也很奇怪,而且,首先我的自我治癒能力

就沒有士郎那麼強────」

 「Saber? 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差了」

 「────」

 Saber像是沒聽到遠阪的話,看著虛空

 「……不會吧,這不可能」

 Saber微微搖了搖頭,視線低了下來

 「?」

 「?」

 我不由得跟遠阪對看

 Saber的態度從剛才就怪怪的

 ……不,我知道原因

 從那黃金的騎士出現之後,Saber就缺少了平常的霸氣

 「……算了,士郎的事先放著。對了Saber,妳跟剛才的傢伙認識

吧? 那個金閃閃說Saber是他的東西呢」

 「………………」

 Saber沒有回答

 很明顯看得出來,這件事不太好說

 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答案

 遠阪的問題,也就是我的問題

 「───Saber。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剛才的傢伙是怎麼回事啊。

Saber剛才叫那傢伙Archer對吧」

 「………是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認識他。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從者只有七名。他不可能會被召喚」

 「從者───那傢伙,果然是從者嗎」

 不,這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只是在這情形下,會有很大的問題

 「他的屬性是弓兵。當然他與跟凜訂契約的弓兵是完全不同的英

靈,能力和身為英雄的氣質也相差甚遠」

 ……這我也知道

 雖然只是一下子,但也十分足夠讓我感受到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怪物



 「等一下。這樣很奇怪。如果那傢伙是弓兵的從者,那就是第八人

了喔。在同一期間能召喚的從者是以七人為限吧。不可能會因為數量

減少就補充的。而且聖杯本來就沒有召喚七名以上的魔力」

 「從者只有七人,這是一開始召喚時的限制吧。那要怎麼叫出第八

人────呃、等一下。Saber妳是在上次的戰爭遇見他的?」

 「……沒錯,凜。上回聖杯戰爭的最後一日,我與他在火海中戰鬥」

 「────」

 一瞬間,身體繃緊了

 Saber,在火海中戰鬥……?

 ……現在還驚訝什麼

 我早就從言峰神父那聽說,那場火災是聖杯戰爭造成的了

 那就不用驚訝

 因為───我過去都是,無意識地一直努力不去想這件事的

 「結果呢? 妳確實打倒那傢伙了嗎?」

 「沒有打倒。……不,我沒辦法打倒他。因為,我」

 「───反過來輸給那傢伙了。跟這次不一樣,確實被召喚而應該

無敵的妳也對付不了他嗎?」

 Saber低著頭沒有回答

 這只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Saber────贏不了?」

 不是現在不完全的Saber,而是毫無窒礙的Saber也贏不了?

 ……這種事,有可能嗎

 的確以身為劍士的強度來說,Saber也不是無敵的

 事實上,Saber是比Berserker來得弱

 可是Saber有那個寶具

 雖然其它從者的寶具也很強,但Saber的寶具卻遠超過他們

 我不覺得有什麼英雄是以這聖劍還打不倒的────

 「那就確定了喔。那傢伙,不是在這次戰爭被叫出來的,而是從上

一次就留下來的從者吧? 不然道理說不通」

 「────!」

 思考被中斷了

 不是因為同意遠阪的話

 只是她剛才說的,正是我從昨天就在心中假想的希望

 「……可是,這樣」

 「沒什麼可是。除此之外沒辦法說明。一次聖杯戰爭只能叫出七名

從者。要是有其它的從者在,除了是上一次留下來的『贏家』以外還

能是什麼?」

 ……沉重的沉默

 可是

 這傢伙,為什麼心情這麼好的樣子

 「遠阪,妳在高興什麼啊」

 「當然啊。因為有前例在了喔? 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但

總之就是在上次戰爭中存活到最後的從者吧? 那麼那傢伙已經得到

了聖杯。然後因為聖杯的恩惠而一直留在世上」

 「────」

 「這也就是只要得到聖杯,就能讓從者留在世界上的範例不是嗎。

我還想趕快把他抓來問個清楚呢」

 ────啊啊,沒錯遠阪

 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但他是從者,而又從上次的戰爭留到

現在

 那麼,就是代表Saber也能一樣留在這邊了

 「不過,就算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但他是該打

倒的敵人這點應該沒變。Saber,那傢伙的真實身分是什麼?」

 「……我不知道。在上次戰爭中,我到最後仍然不清楚他的真實身

分。那個英雄,沒有可以做為代表的寶具」

 「沒有可以做為代表的寶具……?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沒有從者

沒有寶具吧。而且那傢伙,剛才───」

 「對啊,剛才用了一大堆不是嗎。有這麼多的話也不用費功夫去找

吧? 只要從寶具的外形,尋找配合的英雄就好了」

 「那我問妳。剛才的寶具,有那一個是凜有印象的嗎」

 「當然有啊。這個……」

 遠阪陷入沉思

 盤起手來想了大概一分鐘

 啊咧? 遠阪歪了歪頭

 「────騙人。這,不可能」

 「? 怎麼了遠阪。什麼騙人啊」

 「───不敢相信。那個染血的大概是xxxxx,像鐮刀的則是xxxxx

吧。還有些看起來像中國的東西,好像也有不動明王的那個───」(譯

註:我找不到此處的武器名稱,若打上日文會影響bbs閱讀,故以xxxxx

代替)

 一個人低語著的遠阪,看起來很危險

 越想就越會鑽牛角尖,指的該不會就是這樣吧

 「這個,那個跟Saber的劍很像不過應該是不同東西。那種樸素的

設計像是從北歐來的,話說好像大部分魔劍的原型都是來自北歐──

──」

 遠阪傷腦筋地咬著牙

 「喂,遠阪」

 放她這樣百害而無一利

 不在這時阻止她的話,一定會波及到這邊來吧

 不用說,主要是波及到我

 「遠阪,遠阪─。好了啦回來吧─」

 「啊啊真是、閉嘴啦士郎! 你一直打岔讓我腦袋都混亂掉了不是

嗎!」

 「不,我沒有要打岔。妳在想那傢伙的寶具吧? 以形狀來說的話,

有xxxxx和xxxxx,還有xxxxx、xxxxx、Kaladbolg,啊啊,還有Gaybolg

吧。還有個中國風的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有名的就這些吧?」

 「唔……答對了」

 遠阪好像很不甘心地盯著我

 面對這種表情該說是困擾,還是抱歉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在腦中浮現而已

 「不過,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沒有英雄有這麼誇張數量的寶具

的。不,這些出典根本就一團亂,不知道是怎────」

 「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英雄之證的寶具,對那男人

來說有如紙屑一般。因為數量實在太多,沒辦法追查Archer的真實身

分」

 兩人陷入苦惱中

 不過,有那麼多寶具的確也沒辦法確認真實身分

 這就叫藏葉於林嗎

 「士郎。你有什麼想法嗎」

 遠阪一臉不高興地瞪過來。嗯,絕對是在遷怒

 「什麼想法啊」

 「就是有沒有注意到什麼或是什麼推理啊,總之就是瞬間的靈感

嘛。我們需要的是有意外見的意見喔。因為要解決僵局的只有靠偶然

了」

 呼呣。這倒也有可能哪

 「哈哈哈,原來如此。───妳把我當笨蛋了是吧」

 「真失禮,只是不當成戰力而已喔。那,怎麼樣」

 「我投降」

 我老實地舉起雙手

 遠阪像是很可惜地低低唔了一聲

 「……那結論只有一個囉。Saber,妳想那傢伙用的會不會全是贗

品? 不然無法說明吧」

 「同意。可是────」

 「? 不,那不是贗品喔」

 為什麼遠阪會有這結論啊

 如果是假的寶具就根本不可能貫穿Caster的魔術不是嗎

 「哼嗯。衛宮同學,根據呢?」

 「就說那是真的了嘛。或者更應該說其它的才像贗品」

 「啊?」

 「不,這只是直覺。……那個,我沒辦法說明清楚,不過那全是真

品喔。雖然我想Lancer拿的Gaybolg也是真品,但剛剛那傢伙用的我

想也是真的Gaybolg」

 「???」

 嗚哇,這表情讓我更難說明了

 不,我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只是,我能夠確實感覺到,那傢伙用的寶具全都是真品

 ……是因為在與Berserker的一戰中用了”投影”的關係吧

 看到那龐大數量的寶具,我每一個都能讀出是真品

 優秀的武器中有思念寄宿,只是模仿外型的東西總是缺少一部分

 這是我在模仿Saber的劍時知道的事

 從這來說,我想那從者的寶具全都是擁有完美形體的東西────

 「……算了,士郎的話就先放一邊。既然不知道那傢伙的真實身分,

那接下來就是他的目的了」

 遠阪朝Saber瞄了一眼

 「那傢伙當然也想要聖杯,不過我還在意一件事。Saber,我可以直

接問嗎?」

 唔哇。這傢伙為什麼一碰到這種事就會笑的這麼邪惡啊

 「……這是什麼意思,凜。有事想問的話,就不需要客氣」

 「是嗎? 那我問了,Saber對那傢伙怎麼想? 從那傢伙說的話

看來,好像對Saber很著迷的樣子」

 「…………」

 ……雖然不是模仿遠阪,但我也看了Saber一眼

 我覺得遠阪說的話有點微妙的錯誤,不過那傢伙的確對Saber有所

執著

 不,那不是什麼執著

 那傢伙從一開始,就只把Saber當成自己的東西來看

 「他在想什麼,這不是我能知道的。……不過在上回戰爭中,我記

得有被求婚過。當然,我是以劍將其拒絕了」

 求、求婚,是那個求婚───!?

 「什───────」

 那從者在想什麼啊───!

 「唔哇。雖然該不該高興有點微妙,不過也不會不舒服吧? 成了

從者還會被求愛,還真是有女人的福氣不是嗎」

 「沒有這回事。我本來就沒有這樣的自由。我的目的就是得到聖杯。

───老實說,那種戲言只會讓我不快」

 「是嗎? 就算Saber這樣那傢伙還是很固執嘛。那種類型的啊,

就算對方拒絕也不會停的啦。Saber也很頑固,說不定那種傢伙還比

較適合喔」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遠阪說著隨便的話

 遠阪好像因為能跟Saber說這種話而很高興,Saber也是,明明就

很沒興趣的樣子

 「就是說了我對那種事沒有興趣。雖然他的確是優秀的英靈,但想

法跟我差太遠了」

 卻還一副正經地回答

 「嘿─,士郎你聽。Saber說對男人沒興趣呢─。放心了嗎?」

 「凜,我想剛剛的話跟士郎沒有關係。妳說的話,有點奇怪」

 「也是呢──。剛剛是我失言了。不過有什麼奇怪的,那是因為奇

怪才會奇怪啊」

 遠阪壞心眼地竊笑著

 感覺那眼神不只是玩弄Saber,還連我一起捲進去了

 「─────────」

 不知為何覺得不快,我不說話地站起來

 「啊咧? 等一下,士郎你到哪去」

 「泡茶。嘴巴乾了。順便泡妳們的」

 我哼了一聲就走向廚房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就是不爽,決定要給遠阪泡一杯非常澀的茶

 「那我先回房間了。複雜的事就留到明天,依莉雅起來後再說吧」

 纏了Saber一陣後,遠阪一口氣喝光澀茶站了起來

 「啊啊,趕快睡吧。別給我回來了」

 「是是。那接下來拜託你囉」

 不知在高興什麼,遠阪到最後都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往別棟走去

 「──士郎要怎麼做。就算傷好了也不能勉強,今晚應該休息不是

嗎」

 「啊啊,我是這麼打算。不過我再照顧依莉雅一下。沒問題的話就

會到和室去睡的」

 「是嗎。那在那之前我也陪著吧」

 之後,對話就中斷了

 因為遠阪很聒噪,一下靜下來就讓人坐立不安

 ……不,不是坐立不安吧

 是因為有在意的事,還有非說不可的事,才會讓人如此心急

 回想起來,我該跟Saber說的話還都沒說呢

 聖杯的事

 還沒有死去的她

 ……結果就算得到聖杯,也不會給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任何救贖

 理由不用說

 因為她到了現在,還沒有自己的願望────

 「……Saber,剛剛的事啊」

 我與Saber對看

 她的眼神很尷尬,好像察覺我想要說的事了

 「是的。有什麼事嗎,士郎」

 平靜的聲音,牽制住我想說的話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得說

 「就是剛剛的事。遠阪也說了,只要得到聖杯,從者就能留在這邊

吧。那────」

 「不,我沒有留下來的打算。得到聖杯後我就只有回到原來的我那

邊」

 「然後重新選定王嗎。不去救將死的自己,而要從頭重來嗎」

 「是的。守護國家是王的義務。因為我的力量不足,至少必須選出

適任的王才行」

 她就像在說他人的事一般地斷言

 「────」

 是這些話,讓我生氣了嗎

 「───妳這笨蛋,該清醒了吧……! 跟王的責任沒有關,既然

sber現在就在這裡,那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

 「我不會認同其它的目的。Saber很強的吧。那就快點結束這戰爭

得到聖杯,不用做什麼從者了……! 有願望的話,就不要從過去重

來。想要改變自己的話,就不應該從過去,而是要從現在找方法挽回

啊───!」

 ……Saber沒有回答

 她輕嘆了口氣後

 「士郎,你很囉嗦。希望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乾脆地,拒絕了我的話

 「而且,並不是有聖杯就能留在這個時代。Archer……那個從者並

不是因為得到聖杯才留下來的。因為,在上一回的戰爭中是不可能得

到聖杯的」

 「……? Saber,這是什麼────」

 「不可能得到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吧。那一天。鎮上被火燄包圍之時,

聖杯被破壞了。───因為那背叛我的主人,衛宮切嗣的關係」

 「─────」

 視野變窄

 我用手撐住了向後倒下的身體

 「妳說,衛宮、切嗣……?」

 「是的。十年前,在上次的聖杯戰爭珠我的主人是他。我跟切嗣獲

勝到最後,聖杯被交到切嗣手上。因為Archer跟他的主人還在,接著

只要打倒他們聖杯戰爭就應該結束了」

 「可是,切嗣捨棄了聖杯。結果,鎮上被火燄包圍。……那男人命

令我破壞聖杯。因為能觸碰聖杯的只有從者而已。切嗣用了最後一個

令咒,以我的手強制將聖杯破壞了」

 「失去聖杯後從者就無法留在世上。我也不覺得切嗣想把我留下

來。我的記憶就到此為止。沒有跟Archer分出勝負,也沒能質問背叛

我的切嗣」

 「────────」

 這件事,我倒也不是沒想過

 老爸也是魔術師。既然一直住在這鎮上,就不可能與聖杯戰爭無關

 不過,這────

 「為什麼之前不說老爸就是妳之前的主人啊,Saber。」

 「……通常,從者不會擁有過去的記憶,同一個英靈也不會再以從

者身分被召喚出來。我是從者中的異例。所以,我判斷不應該說跟這

件事有關的事。……而且,我不是很想對士郎談論,切嗣是怎麼樣的

主人」

 「……? 不是很想談論,為什麼啊」

 「士郎。就像你夢到我的過去一樣,我也看到了你的過去。……對

你的事我感到驚訝,不過對切嗣的改變,我幾乎無法置信。在士郎的

記憶中,衛宮切嗣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記憶中的他卻不是那

種人」

 「……以一句話來說,他是典型的魔術師。只對自己的目的有興趣,

不管有什麼障礙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人類的感情。在

我戰鬥期間他只跟我說了三次話。……我想也不用說那是什麼話了」

 「────────」

 「他並不殘忍,也不是殺人鬼。可是,他沒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

我當成道具來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

 「……切嗣抑制了諸多感情,殺死了諸多敵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讓

他相信著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是,在他的目的,聖杯之前,他命

令我破壞聖杯。……老實說。我從沒有如那時一般,詛咒著令咒的存

在,還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話中,有著真實性

 不,應該全都是真的吧

 仔細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時以來的切嗣是怎麼樣的人

 我沒辦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麼樣的人───也沒必要知道

 就算衛宮切嗣是個冷酷的男人也一樣

 收養衛宮士郎的人,真的是像個笨蛋一樣的小孩子

 所以,對我來說只有這是真實

 只是,讓我有點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後,實在太過空虛了───

 「……是嗎。那我會叫出Saber,也是因為是切嗣的兒子嗎」

 「……我不知道。切嗣是以正規的方法召喚出我的。主人適合度高

的切嗣,好像是被歷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參加聖杯戰爭的。據說主人

的準備,全都是那家系負責的」

 「他們從科威爾發掘出我的遺物,委託切嗣參加聖杯戰爭。切嗣就

以那為觸媒召喚出了我。所以切嗣本人並沒有吸引我的因素,也並不

是屬性相近的關係。士郎會召喚出我,應該是由於別的力量吧」

 ……我了解了

 老爸曾是主人的事,並不會讓我很驚訝

 意外的是,那時的從者是亞瑟王……也就是現在在我眼前的Saber

 還有一件事

 Saber說,聖杯被破壞了

 那麼───這場戰爭,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了嗎

 「……我不懂哪。Saber從一開始就知道已經沒有聖杯了吧。那為

什麼還會想參加這種荒唐的戰爭啊」

 「……我的確不清楚聖杯的有無。但既然我被召喚了,那沒有聖杯

就很奇怪。你忘了嗎士郎。我是為了得到聖杯而成為從者的。反過來

說,就是我不會被叫到沒有聖杯的地方」

 「啊────不,可是。這樣子,聖杯是被破壞後還可以修復的東

西嗎」

 「不。聖杯不只那麼簡單就能代替的。曾經被破壞的聖杯應該不能

修復吧」

 「那────」

 「可是應該是有聖杯的。從者是被聖杯的引力拉來出現的的。沒有

聖杯也就不會出現從者。那個神父也這麼說過不是嗎」

 「神父────是嗎,那傢伙」

 住在教會的,聖杯戰爭的監督者

 管理聖杯的那男人,應該能回答所有的疑問吧

 上次戰爭的結果

 被破壞的聖杯的去向,還留在世上的弓兵從者

 還有,對───切嗣在戰爭最後是看到了什麼,才破壞聖杯的

 一個人醒來

 雖然身體恢復了,但Saber還是得定期地睡眠

 回房之後Saber很快就睡了,我也為了讓她放心而躺下

 這是一小時前的事了

 現在時間過了十二點。……這個時間,就能不被Saber和遠阪發現

地出門

 我不出聲地到了外面

 雖然想過要騎腳踏車,但吵醒那兩人就很麻煩

 就用走的過去吧

 沒有人的感覺

 就算是深夜,這樣的寂靜也很異常

 空氣凍結了,建築物內也感覺不到生氣

 相反地,在腳下,地面之下,卻感到有著什麼漆黑的東西在渦卷著,

讓人感到矛盾的熱度

 ……在我被依莉雅抓住的幾天中,鎮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到處都感覺出滿溢著,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的預兆

 「………………應該不是,我多心了吧」

 突然,我抬頭看向遠方的山

 遠離鎮上的柳洞寺,從這裡看來只像一團黑塊

 只是,那看起來

 就像是在,夜晚的氣息中鼓動著一般

 過了黑暗的河流,我走向新都

 「────是嗎。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十天了嗎」

 在那一天

 第一次與Saber相會的夜晚,我們與遠阪三個人一起走在這橋上,

現在感覺就像很久以前的事

 ───看到教會了

 『到目前為止,一次都沒去過』

 雖然我對遠阪這麼說,但我跟那教會也是有一點因緣的

 畢竟,我來應該是會被那教會收養,被分到某個寄養家庭去的

 「……衛宮家,或那教會。想想,差別還真大哪」

 十年前

 在那病房中的小孩們全都是孤兒,暫時被教會收養

 而我是在那孤兒中唯一一名,從病房被領養的

 是因為如此吧

 總覺得很抱歉,因此下意識地避開那教會

 十一天以前的晚上,會跟遠阪說是第一次到教會,就是這個原因

 教會中亮著燈光

 ……雖然不擅長應付那神父,但我有事必須問他

 「────好,要上了」

 我輕輕地深呼吸一下,推開沉重的門

 「言峰神父,在嗎」

 我一邊出聲一邊向前走

 禮拜堂內感覺不出有人

 雖然亮著燈,但這過於廣大的寂靜,反而讓人比一團黑更緊張

 「喂。沒人在嗎」

 ……沒有回應

 也不能在往內走下去,今天就先放棄,回去吧────

 「唔……!」

 我急忙朝發出聲音處回頭

 「衛宮士郎嗎。在這時候有什麼事」

 「────────」

 突然的會面下,我一時找不到話說

 「夜也深了。我也要睡了,不過───看你那表情,好像打算來告

解哪,衛宮士郎」

 言峰好似很無趣地說著,轉回他進來的門

 「啊───不,等一下。那個,我來是有是想要問你」

 「我知道。雖然不是正常時間,但我也不會趕走來者」

 說著,言峰打開了通往教會深處的門

 「跟我來吧。應該是跟聖杯戰爭有關的事吧。不能在這裡說那種有

血腥味的事」

 也不等我回答,言峰就走進裡面了

 「────」

 都來到這裡了,不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

 我為了不被言峰的氣勢壓過而打起精神,朝教會深處走去

 「哇───雖然外面也很了不起,但裡面更精緻呢……」

 這是,中庭吧

 眼前的是給豪華得給言峰一個人住太可惜的庭園與走廊

 「在做什麼。有話要說就到這邊來」

 神父轉過不知道第幾個轉角

 「……可惡,還真不等人哪,那傢伙」

 我一邊碎碎唸,一邊追著言峰

 教會的路有點複雜,現在只有乖乖跟著言峰

 「────────」

 一間樸素的石造房屋

 跟那禮拜堂和中庭的優雅相差甚多的這裡,好像就是言峰神父的個

人房間

 「不巧酒喝完了哪。沒能拿什麼東西出來,原諒我吧」

 神父一邊重重地坐進沙發,一邊這麼說著

 「────────」

 ……淡淡的味道是酒還是什麼的味道呢

 能夠讓味道滲進這房間,應該是相當喜歡的東西吧

 「怎麼了,不是有話嗎。看呆在那可是很困擾的」

 「───誰、誰看呆了啊! 只是這房間讓人很意外才吃驚而已,

我馬上把事情解決回家……!」

 「這樣就好。我也沒有閒到能陪小孩玩。問題盡量簡短吧」

 「唔…………」

 ……我果然不擅長應付這男的

 心底像是被看透一般,正面對峙著就會被氣勢壓倒

 「那,有什麼話衛宮士郎。我能告訴你的應該都跟你說過了」

 「……騙人,你應該知道的。知道老爸曾是主人,最後還將聖杯破

壞的事。因為你是管理聖杯的監督者……!」

 「喔。Saber自己這麼說的嗎」

 「啊……啊啊,我聽說上次的聖杯戰爭就這樣結束了」

 「────────」

 神父像在考慮一般陷入沉默

 「……呼呣。從者擁有上一次的記憶,這是異常的。是劍士故障了

嗎,還是那個劍士本身就異常呢。反正,不能說是一般的從者哪」

 「英靈不會有記憶。在過去、現在、未來的諸多時代被叫出的他們,

要是有記憶的話會產生矛盾。他們有的只是死前的記錄。死後,成為

英靈後所發生的事應該是完全無法記憶才對────」

 是無法了解嗎,神父思索著

 ……是嗎

 因為不知道Saber還沒完全成為英靈,才沒辦法解決這問題嗎

 「不,不是這樣的。Saber的狀況好像跟其它從者不同」

 「狀況不同? ……原來如此,特地來這是為了這個嗎。好,說說

看吧」

 「────────」

 雖然對他驕傲的態度有點反感,但現在不是反對的時候

 雖然不爽,不過這神父說不定能給一些明確的答案

 「就是,Saber好像還沒死。那傢伙還沒訂下成為英靈的契約。那

傢伙在死前希望能得到聖杯,而代價是答應成為英靈。所以那傢伙還

沒死。她說在得到聖杯前不會完全死去,得到後才會成為完全的從者」

 「還沒死……就是還留在輪迴之圍內嗎。不是像其它英靈一般脫離

時間軸?」

 「啊啊,我想是這樣。遠阪也說,Saber是一個人停留在時間裡」

 「───是嗎。不像英靈是做完事情就消失,而是在得到聖杯前以

英靈的身分被驅使是嗎」

 「可是,那個因為還沒得到聖杯,所以每次蝨敗就會回到死前的自

己身上。然後這次被叫出來時仍留有上次的記憶。───哼。都要死

了還追求聖杯,英雄真是讓人搞不懂哪。而且就算得到了,等著的也

只有以從者的身分被役使而已」

 「……對。就算得到聖杯,實現了那傢伙的願望───那傢伙也只

會變成跟其它的從者一樣吧。……我就是這點不懂。從者到底是什麼。

雖說是把英靈當成使魔,但也會有像Saber一樣矛盾的英靈嗎」

 「誰知道,這部分的系統我不懂啊。……魂的永續。從者系統就是

以這秘法做出來的。這就只有當時建構的人才知道了」

 「?───魂的,永續……?」

 「不,只是原本是那樣罷了。跟這沒關係,忘了吧」

 「那麼衛宮士郎。也就是說,你想要讓那個劍士脫離從者,對吧?」

 「────」

 這是,被說中了吧

 我是覺得Saber的狀況很奇怪

 想要得到聖杯是沒關係

 可是,在那之後只有自己的消失在等著她

 選出亞瑟王以外的王,將亞瑟王從歷史上消去的時候

 她還是要以名為亞瑟王的英雄身分被役使,我覺得這錯得太離譜了

 所以───如果她能夠脫離從者,以一般人的身分生活的話───

 「這是不可能的。死人無法復活。就算在時間中停滯,對我們來說

Saber已經是死人。她會被叫到現世是因為聖杯的力量,而她也接受

了成為英靈的條件吧。不追求聖杯的話,她就不會以從者的身分被召

喚。而既然追求聖杯,遲早就會變成完全的從者吧」

 「……就算這次失敗了,她也有無限的機會。因為Saber還黎在時

間軸中,不能同時進行”得到聖杯的機會”,也不能將失敗過的試鍊

重來。失敗過的試鍊,再做幾次都會失敗。正是因為體驗過那結果,

才無法改變已決定的結果哪」

 「不過即使如此,要得到聖杯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吧。得到聖杯的機

會,可不只有這聖杯戰爭。與”聖杯”有關的試鍊存在於各個時代。

只要從頭到尾一個個試過,一定能得到聖杯」

 「……她本來就是『結果得到了聖杯』,才會以英靈的身分被召喚

的。要讓你的劍士脫離從者的方法,在那個出現於你面前時就不存在

了啊」

 「────」

 ……果然,是這樣嗎

 只要Saber追求聖杯,就沒有脫離從者的方法

 結果,只要Saber不為了自己而使用聖杯,那傢伙就會永遠如此

 就算這聖杯戰爭結束,沒有必要戰鬥之後

 如果沒有得到聖杯只有趕往下一次機會

 如果得到了聖杯,就會變成英靈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被驅使於各

個時代───

 「……那。不管有沒有得到聖杯,那傢伙都會一直是從者嗎」

 「不,也不盡如此吧。如果聖杯真的是萬能之杯,就能夠拯救Saber」

 「咦───? 可是,你剛才說,那是不可能───」

 「啊啊,要讓Saber脫離從者是不可能的。不可你希望的是,讓Saber

以人的身分留在這世上吧。這就不是那麼難了。聖杯戰爭結束之後,

從者然仍能夠如人類般活著。不過,死掉的話就會回到死前的她身上

去了」

 「───那,要怎麼做」

 「因為英靈跟從者是相似但又不同的東西啊。通常,以英靈身分被

召喚出來的東西沒有意志。他們只是為了完成目的而被召喚出來,然

後就消失」

 「可是從者不同。他們是因聖杯而被叫出的”本體”哪。既然如此,

只要留在世上就能如人類般生活」

 「這種事,辦得到嗎。Saber說她在上次聖杯被破壞時就消失了。

要是沒了聖杯,從者不是就不能留下來嗎」

 「當然。叫出從者的是聖杯,之後維持他們的就是主人的工作。不

過,這也是有聖杯幫助的呢。本來,以一名魔術師的魔力無法維持從

者。要是沒有聖杯這個強大的魔力提供來源,從者就會消失」

 「……對啊。那麼」

 「不。不夠的話只要補充就好了不是嗎。對從者來說,魔力提供不

過是種代替行為。他們的本質是食魂者。如果存在濃度變薄,只要補

充別人的魂就好」

 「什────」

 就是說要像慎二一般,隨便襲擊別人嗎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而且我也不認為Saber

自己會靠那樣做來留下來……!」

 「是嗎。那麼,就只有使用聖杯的內容物了。───很簡單。如果

你真的想讓Saber像人類班地活下來,就讓Saber把聖杯喝下去就好」

 是早就預料到我的反抗了嗎

 神父的眼神告訴我,他一開始就想到這結論了

 「───那是指,用聖杯來實現我的願望嗎」

 「不是。這跟你的願望沒有關係。聖杯的內容部就是如此。凜沒告

訴你嗎? 從者能夠藉著喝下滿溢杯中的水來獲得現世的第二次生

命。不過,以這時代的使魔來說立場是太確定了哪。肉體仍然是從者,

但只要主人活著就能一直留在世界上」

 「────可是,這樣子」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解決不是嗎

 就算能留在這世上,如果還是從者就沒意義了

 沒有主人提供的魔力就無法存在,而且就算長留在世上,死了以後

還是只有回到那山丘上

 ……而且,Saber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傢伙對第二次生命沒興趣,還說要將聖杯用在別的事上

 啊啊,不對,更根本的事───一切關鍵的聖杯,還留在這世上嗎

 「……我懂了。結果,只有得到聖杯才行吧。可是,聖杯存在嗎。

如果老爸已經破壞的話,就已經」

 「已經,怎麼樣」

 「……如果沒有聖杯在的話,就沒有理由戰鬥了。這種愚蠢的互相

殘殺就沒意義了」

 「沒有理由戰鬥,嗎。現在還在說什麼啊。────你本來,就沒

有什麼理由」

 被這麼一說

 時間一下停住了

 ───沒有戰鬥的理由

 這是以前,這個神父說過的事

 那時───在那時,我才剛成為主人,戰鬥的理由很薄弱

 所以我聽過就算。當成一般的諷刺話沒有去管他

 可是,現在呢

 我有戰鬥的理由。如果有聖杯在的話,就要結束這種戰爭,然後,

如果可以的話,將聖杯交Saber

 我有戰鬥的理由

 確實有理由的

 儘管如此,為什麼────會因為這平常的一句話,就像是要吐出

胸口中一切般地顫抖著呢───

 「───算了。現在不是切開衛宮士郎的傷口的時候」

 ……有聲音

 是我不太想聽到的,男人的聲音

 可是,現在因為他的聲音,停下了不明來源的嘔吐感

 「聖杯是存在的。本來聖杯就不過是個容器哪。不見的話,本來準

備它的人再準備一個就好了」

 「?……本來準備它的人再準備一個……聖杯是這麼簡單就能做好

的東西嗎」

 「如果只是做出容器的話哪。當然,適當的技術是必要的,不過要

是沒有這技術,聖杯戰爭本來就無法成立」

 「……本來。聖杯就不是承受神之血的杯子,而是從古代流傳的魔

法之釜的原形。你如果也算是魔術師的話就知道吧。烏托邦。據說在

英文中意為”無法到達之地”的那裡,有著能實現願望的”萬能之

釜”。而有幾個魔術師,企圖再現這個許多神話之根源的”萬能之

釜”」

 「那就是愛因斯柏、馬基里及遠阪三家。他們接連數代皆探索著再

現”萬能之釜”的儀式,而在兩百年前完成了。那就是第一次的聖杯

戰爭───在不過是人工物的聖杯中降靈出”萬能之釜”,打開一條

道路的儀式」

 「愛因斯柏……? 那個,就是依莉雅的家族嗎?」

 「沒錯。愛因斯柏家在黃金之線的傳承上相當優秀,製作聖杯複製

品的技術已經是神的境界了。不過只是如此無法叫出聖杯。還需要適

合的土地,與強力的咒縛。提供這個的就是遠阪與馬基里」

 「當時,教會與魔術協會互相殘殺的正熱烈哪。於是儀事就選在教

會注意不到的極東之地。愛因斯柏家是清楚這點才拉遠阪家為夥計的

吧。遠阪是這一帶靈地的主人,其祖師也是降靈術的大家。對愛因斯

柏來說,沒有遠阪要召喚聖杯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有兩家容易引起背叛。是認為事情應該三分而行的吧,

遠阪也向馬基里提出了這件事馬基里也是傳承長久的名門哪。在與使

魔有關的事上擁有優秀的技術。做出束縛從者的令咒的也是馬基里」

 「……然後他們就為了召喚聖杯而團結了起來,但一旦成功後就只

剩下互相殘殺。聖杯降靈的第一次,好像就在他們互相殘殺之間結束

了。然後過了一代又一代,做出了聖杯戰爭的規則,只有形式上回到

了原本的合作關係」

 「遠阪提供土地與形成從者的系統,馬基里提供束縛從者的令咒。

然後愛因斯柏則轉備讓聖杯寄宿的容器。這就是他們達成的合作關係」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神父好像很快樂地繼續著

 可是,是這樣的啊……雖說聖杯戰爭是一種儀式,但提案者是依莉

雅和遠阪的家嗎

 「就是這樣。因為準備聖杯的是愛因斯柏哪。上次被切嗣背叛的他

們,這次投入了最強的王牌。恐怕聖杯是在愛因斯柏的女孩身上吧」

 「────?」

 聖杯在依莉雅身上……?

 ……奇怪,她應該沒有這種行李啊……

 「好,這樣你滿意了吧。我是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麼。可是,解決的

方法只有聖杯。知道的話就早點回去吧。戰爭還沒結束。也不帶著

Saber就出門可不明智啊」

 「多管閒事。我也知道Lancer的主人還在────」

 呃,等一下

 還有一件事非問不可

 「───言峰。你說過,聖杯消失後從者也會消失吧」

 「說過。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蘇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有第八名從者在。據Saber

說,那傢伙是從上次就一直留到現在的喔」

 「什、麼────?」

 是很意外嗎

 言峰睜著眼睛,說著怎麼可能

 「這是怎麼回事言峰。我想你可能知道才來的喔」

 「…………。有從者尚未消失,是這麼回事吧。這沒有那麼不可思

議。上回的戰爭,是因Saber破壞聖杯而結束的。也就是當時除了Saber

外,還有一個從者活著」

 「雖然Saber乾脆地消失了,但只要那從者希望留在現界就簡單

了。那個是以吃食靈魂來補充不足的魔力,活過這十年的吧」

 「───怎麼可能。那傢伙的感覺太異常了。那種傢伙如果存在十

年,老爸跟你都應該注意到的」

 「……我知道。恐怕有人藏匿他吧。可能是那從者的主人,或者……」

 「或者什麼啊」

 「知道聖杯戰爭,但得不到主人資格的魔術師。這種人物我倒是想

到一位,但也不是吧。馬基里的老先生早就隱居起來了」

 是了解了嗎,言峰從沙發上站起來

 「話就說到這。聽你剛才的話,身為監督者不能坐視不管。有關那

從者的事就由我來調查吧。你只要專心對附剩下的Lancer就好」

 沒有話要說了,言峰往出口走去

 「────────」

 ……的確,再待在這也沒用

 我默默地跟著帶路往出口的言峰,離開了這個昏暗的石室

 我離開了教會

 而在背後

 「如果得到聖杯,Saber就會死。你應該了解這意思吧,衛宮士郎」

 像在確認一般,言峰對我說著

 「────」

 神父站在門前,向下看著地上的我

 ……如果得到聖杯,Saber就會死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Saber的目的只是得到聖杯,不想要聖杯的力量

 然後只要得到聖杯,Saber的束縛就消失了

 她會從本來在死前被拉到這裡,這樣的立場中脫離,然後───在

那山丘上,走向沒有回報的死亡吧

 「這是吹什麼風啊。你居然會給人忠告」

 「怎麼,因為你 想要幫助Saber的樣子很令人高興哪。我是以我

的好意在忠告你的喔。只要得到聖杯Saber就會消失。想要跟她在一

起的話,就應該放棄聖杯哪」

 「……那更矛盾了。要是沒有聖杯Saber也活不下去」

 「不用依賴聖杯。剛才提到那個從者的事。想要延續Saber的生命

的話,只要持續給予她靈魂不就好了嗎?」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我瞪著神父

 「是嗎。那真可惜」

 是根本不理會我的瞪視嗎,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著

 「那就只有期待聖杯的內容物了哪。就算你的從者不希望如此,只

要留下一個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個來實現你的願望」

 ───神父說了

 就算Saber不願意也沒關係

 既然是主人,只要以令咒之力強迫她喝下就好

 「────────」

 「哎呀,我說錯話了嗎。別這麼瞪人,剛剛只不過是忠告罷了。算

了,你要尊敬Saber的意思也好。我們沒有批評她的人生的權利」

 「我明天會調查那從者的事。有興趣的話就再來一次吧」

 教會的門關了起來

 我一邊抬透看向高聳的教堂,一邊咬牙,誰要再來啊

 走過晚上的橋面

 這裡是曾與Saber走過的地方

 那時我什麼都沒想,只是看著這夜景

 “如果得到聖杯,Saber就會死。你應該了解這意思吧,衛宮士郎

───”

 「唔────」

 我知道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也了解的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這麼複雜呢

 Saber不能得到聖杯

 可是,能拯救那傢伙的又只有聖杯的力量

 “想跟她在一起的話就應該放棄聖杯吧。如果還想要延續Saber的

生命的話,只要持續給予她靈魂就好────”

 ……這種事,誰做得到啊

 就算───就算我這麼希望,Saber也不會希望這樣的

 與其做那種事,那傢伙寧可自己消失

 自己消失之後───又要再重複這樣的聖杯戰爭嗎

 “那麼,只要留下一個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個,來實現你

的願望”

 「唔……! 混帳神父,你給我閉嘴……!」

 我停下腳步,像是要揮開詛咒一般捶著欄杆

 鏗的一聲,在夜晚中響起

 ……周圍只有這點聲音

 沒有行人的感覺,路上也沒有車輛

 「可惡……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靠在欄杆上,吐出這種話

 我知道我應該不理會言峰的話

 可是,那傢伙的話中有著無法否定的魔力

 ……我是想做什麼,為了什麼才戰鬥的呢

 一開始是為了結束聖杯戰爭

 這是從什麼時開始逐漸薄弱,變成第二順位的呢

 是從我頑固地想要靠自己來戰鬥那時候嗎

 還是深刻感受到自己的無力,與Saber握手的那時候呢

 或者

 是在廢墟中的那晚,與她交合後,為了她而做出劍來的那時候呢

 ───這全部,都是騙人的

 根本不用想

 我在那時

 在那倉庫中,與被月光照耀的她相遇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

 「────」

 只不過,如果只是那樣就好

 進到夢裡,如果不知道是夢,也許就會在沒注意到的時候結束吧

 可是我知道了

 覺得不能置之不管,不希望失去她了

 想要,再繼續下去

 我期望,能夠再看到那個笑容───

 「───好痛」

 在劍之丘上,一個人眺望夕陽的少女

 一想起那樣子,胸口就會痛

 她從來沒有過自己的時間

 ……我因此厭惡的無法忍受

 切嗣說過,不要讓女孩子哭

 我也覺得笑容比哭泣的樣子好上許多

 所以對不笑的Saber感到不耐

 可是,她說了

 對著叫她笑的我,她說看著我笑要好得多

 ───那就像

 用望遠鏡看著,無法觸及的星子一般

 「───────可惡」

 我抬頭看夜空

 看著絕不可能觸及的星星

 啪答一聲

 臉頰上,落下了莫名的淚水

 「────我,喜歡那傢伙」

 我說著,不是對別人

 就算遲鈍如我,到如今也只有承認了

 已經沒辦法了

 我已經喜歡她到會莫名的流淚了

 「你回來了。還真晚呢」

 ────突然

 遠阪站在玄關前

 「遠、遠阪……? 妳,為什麼────」

 「站在玄關說話也不好吧。你好像很累了,過來吧」

 遠阪也不聽我說話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著開始移動

 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來,喝茶。外面很冷吧」

 雖然口氣很冷漠,但又好像很貼心

 「……啊啊,謝了」

 老實說,有熱茶我很高興

 從鄰町走到這大概一小時多

 因為走得很慢,身體從內冷到外了

 「那麼。你到綺禮那去了吧?」

 遠阪單刀直入的問了

 ……是嗎。遠阪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嗎

 可是卻沒有阻止,等著我回來,再像這樣泡茶

 ……我的心情已經定了下來,對遠阪迂迴的體貼也很高興

 是因為如此吧

 「啊啊,我去過了。因為有事想問」

 我也不隱瞞地老實回答了

 「是嗎。那我也不問你去做了什麼。士郎這樣可以吧?」

 「也對。而且,也不是什麼有內容的話。只是確認現在的狀況而已」

 「是嗎。不過真嚇人呢,Saber居然還沒完全變成從者。最強的從

者,其實卻是最半調子的從者,真差勁的笑話」

 「也對哪。如果Saber沒有成為從者就好了」

 我老實的點頭

 「真意外。士郎跟Archer,搞不好很合呢。那傢伙也跟士郎說過同

樣的話」

 「……咦。Archer,那傢伙?」

 「對。Archer也說過,自己後悔了,所以不希望Saber變成這樣」

 「……? 那傢伙為什麼會擔心Saber啊。那傢伙不是討厭Saber

嗎」

 「是這樣沒錯啦。果然,那傢伙是跟Saber有淵源的騎士吧。第一

次跟Saber戰鬥的時候,那傢伙明顯地放水了對吧。從那時我就覺得

奇怪了」

 「是嗎。可是,Saber好像沒見過Archer喔」

 「是這樣嗎? 可是Saber是國王對吧? 那也不能掌握所有國

民,也可能是忘掉了不是嗎?」

 「……我說啊。這樣說就沒完沒了了吧。看到臉還認不出來的傢伙,

我想就算是不認識了」

 「倒也不是喔。傳說中呢,亞瑟王的臣子中有很多運氣不好被趕出

王城的對吧。那傢伙說不定是其中一人喔。那傢伙不是對我,而是對

Saber隱瞞身分──這樣一來,還挺能了解的喔」

 遠阪一反常態積極地說著

 「────────」

 這也是這傢伙體貼人的方式吧

 雖然我覺得沒什麼效,不過遠阪是好人

 平常雖然毫不留情,但看到弱小的傢伙就會伸手幫助,完全的大姐

姐模樣

 ……就這樣,我們喝了幾十分鐘的茶

 總算撐不住了嗎,遠阪表情認真地對著我

 「那。你想要怎麼做,士郎」

 「嗯。總之明天先約會」

 我想不到其它的,這在我回來時就已經決定了,所以當然如此

 ……這時

 剛才的沉著不知道到哪去了,遠阪露出一副很失禮的表情之後

 「噗───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更失禮的開始大笑起來

 「咿咿、等一下、我還沒、心理準備、啊哈、啊哈哈哈、太強了、

真是任性得太強了士郎!」

 ……可惡,冷靜想想,我早該知道會這樣的

 我這笨蛋……!

 「囉、囉嗦! 任性不行啊。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不過我絕對不

會讓妳阻撓的啊!」

 「不、不是啦不是啦,士郎、士郎太好笑了、咿─」

 遠阪一邊抱著肚子,一邊拍著我的背

 「咕…………」

 總覺得,這真是目前為止最過分的反應了

 「咿、咿咿、哈────啊─,真是打從心底笑了一場啊─」

 遠阪調整著呼吸

 「……那真是太好啦。不過我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我噘嘴抱怨著

 這時

 「約會,要加油啊。我很喜歡你們喔」

 一反剛才的態度,遠阪平靜地這麼說著

 「啊……唔。喔,我會加油」

 我勉強地開口

 ……真是的,剛才太出其不意了

 用那種表情說這種話,我不就只能點頭了嗎────

 回到房間

 Saber仍然睡著,房內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平靜

 今天不巧下了雨,明天會怎樣呢

 我一邊抬頭看著流動的雲,一邊說著希望明天能夠放晴,這種不適

合我的話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4日目

……………嗯?

一不注意,天就已經亮了

「真丟臉,結果整夜都睡不?M」

邊嘆氣邊把鬧鐘關掉。

今天要跟Saber約會。

帶著她逛逛目前為止還沒去過的地方以及各種遊樂場,像親切的小販逗她開心是最優先的

事情。

由於完全沒頭緒,只能絞盡腦汁思考約會路線,結果回神的時候鬧鐘已經在響了。

「…………………」

鬧鐘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準備的。

昨晚不管如怎麼想都沒有任何具體方案,看起來似乎會變成相當耗時的事情,於是跟遠阪

借來的。

忍氣吞聲將鬧鐘設好,但完全沒派上用場

「回想起來,我根本沒約過會嘛」

唉-再度嘆氣。

簡單來說就這麼回事。

比起整晚緊張到睡不?M,一整個晚上設計讓女孩子感到高興的約會路線才是個更令人想像

不到的笑話吧。

「──算了,既然這樣也只能見機行事了。隨意帶她逛逛,絕對要讓她樂在其中。」

沒錯,Saber好歹也是女孩子。

只要接連不停地逛可愛的店的話,不可能不快樂。

不對,雖然覺得這樣的作戰似乎有缺陷,可是一旦定案後就這樣辦吧。

反正也沒其他方案,今天要讓Saber開心到舉雙手為止

「那麼,伊利亞蘇菲爾還沒醒來是嗎?」

「是啊,那種狀況看起來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醒來,要是今天都這樣的話就太好了。伊利亞

如果起來的話也只會跟在士郎後面不斷搗蛋吧」

「是的,讓她像之前一樣跟士郎同行的話我可受不了。雖然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今天可

是要認真尋找剩下的Master,士郎可沒空管伊利亞蘇菲爾。」

「嗯~雖然不是你說的那種妨礙啦...算了,我也插不上嘴,這是你跟士郎之間的問題。」

掩嘴偷笑的遠阪。

「啊?我跟士郎之間的...問題嗎?」

Saber用充滿疑問的眼神看著。

「」

早飯吃完後,時間也剛剛好。

雖然Saber可是滿心想找Master,我這邊可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現在就只剩簡潔的拿出男子氣概一口氣解決吧。

「關於這件事情嘛...Saber,今天要去鄰鎮,要是還有什麼事情趕快趁現在弄完吧。」

「是搜尋其他Master嗎?若是這樣的話我認為應該不是鄰鎮而是在郊外才對...」

「不是這樣的。我們兩個要出去玩,要是去郊外的話啥也玩不成了啊。」

「啊──────?」

Saber整個人都僵住了。

後面那個忍著不笑出來的傢伙,等我回來絕對要讓你付出代價。

「這個、士郎...那是什麼意思呢?要去玩,卻不是士郎跟凜,那個...」

「是我要去,能陪我的人除了Saber你以外沒其他人了不是?遠阪會留在家裡照顧伊莉亞所

以沒問題」

「你在說什麼啊!我跟士郎去鄰鎮搜索的收穫會很少。做這種事情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到

底想做什麼?」

Saber直接將不滿表現出來。

雖然說早就料想到了,不過在這種直接說是『為了尋找其他Master而出門』的條件下,前

途多難啊。

「真傷腦筋啊,都說到這種地步了Saber你還不明白啊?簡單來說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去約會

吧,懂了嗎?」

無視遠阪的視線將話說出口。

Saber對我所說的到底懂多少啊...

「這種說法我不懂。可否請你說明具體的內容呢、士郎?」

什麼嘛,越來越不高興似的向我提問。

「」

接著、叮的一聲、腦中靈光一現。

這種事情要是拐彎抹角的話會適得其反。

要讓Saber一下子就懂、而且用容易懂的說法也是為了彼此好。

「士郎,既然你說要出門我當然會聽從,但是約會是怎麼回事請你說明清楚。就算我再怎

麼熟悉這個時代還是會有我不懂的詞彙,希望盡量不要使用太過專門的用語跟略稱」

「不是什麼特別的詞彙喔。不過你說不知道所以我就告訴你吧,約會就是指跟女孩子一起

去玩的意思」

「啊?」

Saber好像被固定住似的一動也不動。

「......?女孩子,是在說我嗎......?」

一臉茫然般輕輕的說著。

理所當然似的我點了點頭,Saber卻覺得越來越奇怪般的皺起眉頭。

「話的意思我懂了,可是我完全不明白約會的目的,做這種事情的理由是什麼呢?」

「嗯............」

預料之外的發展。

雖然說是想知道約會的目的,但是當著Saber的面說明卻又有點難以啟齒。

「真是的,就是因為你用了跟你不搭的單字才會讓她誤會了啦!!別說什麼約會啦,用更簡

單的話說明不就好了。」

遠阪大概是看不下去所以插嘴了。

「聽好了Saber,所謂的約會,就是求愛。士郎雖然嘴巴上說是出去玩,實際上是指男生

邀請喜歡的女生見面,藉此獲取求愛的機會。」

「唔」

立刻被嗆到了

雖然遠阪的說法沒有錯,但我覺得約會跟求愛差很多

「」

不過,也不需要辯解。

這樣子的說法終於讓Saber了解什麼是約會了。

「就是這麼回事,Saber。今天一整天不是去街上戰鬥。反正白天容易引人注意沒辦法戰

鬥,那麼怎麼渡過應該都可以才對。」

「是這樣沒錯...不過沒什麼意義。做這種事情,士郎什麼也得不到不是嗎?」

「沒這回事,不過就算這樣也無所謂喔。今天是為了陪你,你就不用在意我了。無論如何

今天都要到街上去。不管你在這邊說什麼都不會有所更改。」

正面盯著Saber的臉看。

「」

Saber露出困難的表情想了一會。

「即使我反對,士郎也要一個人去街上嗎?」

「嗯,絕對要去。不然花了一整晚思考不就跟個笨蛋一樣。」

「.............這樣的話我就非陪你不可了。因為Servant不可以讓Master落單。」

呼~深呼吸後,Saber就像平時一般的如此回答。

「」

因為是Servant所以要共同行動,也就是說實際上不太願意來吧。

即使這樣帶Saber出門這件事總算成功了。

再來的話瑣碎的事情不用考慮,只要帶Saber到處逛就可以了。

「路上小心,禮物就拜託囉-」

對於最後都還要以整人為樂的遠阪,我給她一個表示『你下地獄去吧』的手勢,接著就出

門了。

「然後呢?具體上來說我們到底要做些什麼,士郎?」

「你說做什麼啊...反正就先去鄰鎮吧。路口那邊有巴士可搭,就坐那個去吧。」

坡道上出奇的安靜。

平日要是過了九點,街上應該逐漸充滿活力才對,大概現在出門還是有點早吧。

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馬路就像是被包下來一樣。

「這樣說來關於學校請假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感的,大概是因為這陣子都待在家裡吧。」

「當然了,士郎是Master的關係,如果出門才覺得奇怪。」

毫不留情的發言

一言不發的待在我背後,雖然看起來平常沒什麼兩樣,今天卻特別不一樣。

只是待在我後面,背後卻感到陣陣的壓力。

不管怎樣,Saber感覺起來比平常的時候更強勢。

搭上巴士。

要是在一小時前的話可是擠得要命,這個時間的乘客卻可以用手指數完。坐在椅子上的也

只有帶著小孩的老婆婆,巴士也可說是被包下來的狀態。

「Saber,我們坐最後面吧。」

對不知為何想要坐在最前面位子的Saber,出聲要她到後面比較大的位子坐著。

「...............」

Saber也只是保持沉默,彷彿接下來要迎戰般注視不斷飛逝的風景。

偷看她的姿態,更加了解到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多麼的不得了。

開往鄰鎮的巴士,對我來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日常生活罷了。

在那平常的生活當中,卻混雜了不可能的異常事物。

也就是,具體來說的話就是-『等下真的要約會嗎?』之類。想到此頭腦裡就好像變成不

斷旋轉變形後的魔術方塊一樣亂七八糟。

「」

...........啊

果然還是會緊張到手足無措啊。

呼~不讓Saber注意到、偷偷的深呼吸一下。

明明不看比較好,卻忍不住繼續偷看Saber的側臉。

「」

怦然心臟跳了一大下。

坐在座位上的,是我所不知道的Saber。

不對,應該說Saber本身還是跟平常一樣,不一樣的只有這個場所而已。

雖然是這樣講沒錯。

再度確認到單憑如此還是無法否認她就是『特別的事物』。

在衛宮家沒注意到的事情。

對於我來說,這樣再平常不過的日子只要有Saber在就宛如別的世界一般。

不管是金砂般的頭髮、還是碧綠色的瞳孔,光其中一樣就具備足以壓倒他人的美。

能與之比較的事物太少,導致我忘記了這件事。

回憶起一開始碰到Saber的時候。

那時候因為覺得難以應付因此躲著她,現在回想起來一定是因為怕盯著Saber瞧到入迷感

到不好意思吧。

不論Saber說什麼,對我來說Saber除了是劍士外更是個女孩子。

因為不懂得如何跟她相處,所以才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意吧。

「.....................」

看來順序太超出常軌了。

打從心底相信Saber,之後還決定約會。

就算順序顛倒,我也總算察覺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旦從這巴士下了車,就代表一天即將開

始,也是指我即將跟喜歡的女孩子約會。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我本來就沒有把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好的才能,現在擔心也無濟於事。

「」

將頭腦冷靜下來,揮去無意義的負面想法。

巴士開過了橋,進入了大樓比鄰的開發區。

『好!』像汽笛般大氣一吐,暗自下了決心。

聽慣了的車掌聲音,告知下站是新都車站前。

明明才九點半左右,車站前的公園人卻很多。

雖然大部分的店應該都是十點左右開始營業,但是像露天咖啡座或是一些書店已經開門了



即使如此行人的數量還是無法跟深山町相比,公園的人潮跟假日沒啥兩樣。

從公車下來後,Saber就不太愉快的瞧著公園。

這也無可厚非。

Saber本來就不贊成約會,加上路過的人們也聚集過來,像是某種珍禽異獸打量著她。

就算是Saber也不可能會覺得舒服吧。

「.....真糟,仔細想一下就知道,若大白天就把Saber帶出來的話肯定會變成這樣。」

但是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外面晃。

真要說有什麼方法的話,也只能讓Saber高興到不在意他人視線之類的吧。

「好!」

啪的一聲雙手抱拳,轉身面對Saber。

「Saber,雖然是第一次問你,不過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好不容易來到這,今天一天都

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並沒有特別對某些地方感興趣。話說回來我本來就不具備可以做出

這類抉擇的知識。」

「真的嗎?這我可傷腦筋了。那麼接下來就真的要走一步算一步囉。Saber既然沒有想去的

地方,而我也不知道去哪好,這下可真是前途多難啊。」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士郎你什麼計劃都沒立嗎?」

「嗯?是有啦,可是因為很少所以不太具體。那就從附近的店開始一家接著一家逛囉。」

哎呀,說難也還真難。

雖然我知道某些去了不會感到無聊的地方,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出女孩子去哪會感到高興的

地方。

真是的,要是之前有跟班上女孩子交往過的經驗就好了。

「真是的,雖然我不想反駁你,但是士郎你到底在做什麼啊。要是先想好可以休息的地方

就算了。但是現在連休息的地方都不確定,這算是什麼啊。」

啊,Saber進入了說教模式。

Saber在道場以外的地方像這樣炮火四射還是第一次呢。

原本就覺得Saber跟這地方不太適合的路人們開始投過來異樣的眼光,真沒想到會變成這

樣。

「對你的思慮不周我要再唸一句。你只顧著周圍的事情,卻對自己漠不關心。結果為了讓

事情順利不得不以你自身做為代價。喂-!你有在聽嗎士郎?」

「在聽啊。簡單來說就是你無法容忍這種事情對吧,Saber。要是我被帶著四處跑、盡到

無聊的地方也會感到厭煩呢」

「ㄟ...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這我也知道,但是不聽你的。我說過我決定今天一整天都要陪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

打算改變心意,這是絕對的。」

正面直視著Saber。

Saber也只是單單一臉茫然的看回來。

「但是,若你有什麼想說的話我會聽。既然想抱怨的話,那就趁現在說個清楚吧,這樣對

我們兩個都好。要是Saber討厭跟我約會的話我也只能想想別的法子了。」

「啊...不,也不是非說到這種地步不可,我只是...」

一點都不像平常的Saber,眼神到處亂飄,話也說不清楚。

「不抱怨的話那就走了喔。既然Saber你不特別要求什麼,那麼去哪都別生氣喔。」

先去水族館之類的吧,這種常聽到的約會地點一定沒問題。

邊想著"好!"心意已決的牽起Saber的手。

「那...那個,士郎!雖然不是抱怨,但是應該沒必要牽手吧?」

「?不,因為不想浪費時間,要用跑的囉。反正我會帶著你,你只要別鬆手跟上來就好了

。」

「ㄟ...不...這樣子的話...那個...」

沒等Saber把話說完就開始跑了。

都跟Saber誇下海口,事到如今再也不能讓她看到丟臉之處。

接下來就只要帶著她往我能想像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牽著Saber的小手,盡量避免走到人潮洶湧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認命了,剛剛不斷說著各式抱怨的Saber也很乖的配合著我。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十點。

到中午的午餐時間前,這兩個小時我要好好利用,消除Saber的戒心。

一言以蔽之,暴風般的兩小時過去了。

平常不去的精品店也進去過了,也邊教規則邊讓她嚐試了保齡球。因為找不到水族館就在

公園餵鳥。

也帶她參觀我有興趣的骨董店把玩一番,現在想想不選電影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總結就是任何有可能引起女孩子興趣的場所通通試試看,最後以擊沉跟失敗結尾的兩小時



但是,我覺得這跟一般世俗的約會還是不太一樣。

不管從哪邊看都是一場來真的死亡競賽。

不管帶Saber到哪去都是平常的樣子,有時一直靜默不語讓我擔心她是不是生氣了。

雖然她的表現頂多算是客氣的沒反應,我這邊卻越玩越興奮了。

結果,為了讓Saber笑出來到處跑,可是什麼成果也沒有就中午了。

要不是Saber提醒『士郎,已經中午了』的話我還不覺得是吃飯的時間,不過現在也只能

小小休息一下了。

「........這裡是怎麼回事」

被引領到餐桌旁邊時不由得嘀咕兩句。

『午飯的話我推薦河邊的咖啡店』

這是遠阪昨晚唯一給我的建言。

然後就聽她的選了這間店,沒想到這間店的氣氛似乎非常正式。

「............」

總之先把菜單拿起來看看。

幸好說明是用日文寫,讀起來不至於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一堆沒聽過的菜名跟貴得離譜的價格而已。

「這裡是火星嗎?真的完全不知道該點什麼才好....」

嗯...再次注視著菜單

「士郎...?我們不是為了吃午飯才進來的嗎?」

對面的座位傳來微小的聲音

「是沒錯,不過該說我搞錯了嗎...」

抬起頭。

坐在對面Saber的表情宛如是被逼入盡頭的兔子。

「Saber...?」

「如果沒辦法在這邊用午餐的話,趁現在回家好嗎?我比較喜歡士郎準備的東西。」

「ㄟ....那是指你想回家了嗎?」

「不,並不是想回家,那個...,今天非常緊張的關係,比普通的時候還累。」

「真的嗎?...這樣啊,原本想說在這邊趕快吃完飯,等等再到街上繼續逛。既然Saber你

說累的話,我們就在這邊休息一會吧。」

「怎麼可能,沒有這回事!我感到疲累的說法是不對的。那個,正確來說...」

Saber的嘴停住了。

『咕嚕-』很小的聲音,幸好只有我聽到的樣子。

.....什麼嘛,肚子餓就說肚子餓不就好了,Saber這傢伙。

「非常抱歉。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若能儘早用午餐的話就好了。」

「了解了。也是啦,雖然有點無趣但我們就點些能吃飽的菜,趕快開始用餐吧。」

輕食的話就好辦了。

點了兩份看起來是午餐菜單裡的東西後,蝗蟲過境般一下子就掃完了。

一邊啜著餐後的咖啡,邊想著下午的行程。

像是在午餐前學的保齡球之類、需要活動身體的遊戲好像不太適合。

Saber本人非常執著輸贏。

雖然這樣我很高興,但是只會讓原本就是目光焦點的Saber更加引人注目。

當遊戲結束後,原本避免引人注目的Saber因為在眾人目光焦點下,臉孔馬上板成一張撲

克臉。

「因為這樣所以才要避免會需要用到身體的活動。喂、Saber,雖然是第二次問你,有什

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問我嗎?不,沒有特別想去的。雖然我不太了解,不過接下來就繼續交給士郎了。」

說著,便拿起了茶杯。

Saber的餐後飲料點的是紅茶,似乎十分中意它的味道。

我家的話紅茶很少泡,就算泡也都是即溶的。

對於講究紅茶(紅茶黨)的Saber來說,對飲料應該會出現不滿才是。

從今晚開始注意吧。

「」

Saber沒有特別做什麼,單單的喝著紅茶。

看起來並沒有特別高興,但也沒感到無聊的樣子。

用一句話表現的話,應該說自然吧。

窗外射入的光線跟陰影交織在她身上,乾淨俐落的將茶杯運到嘴邊。

明明初次看到卻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彷彿從以前就知道的事情般。

為何會有這種錯覺呢?

我所知道的Saber應該是雙手持劍、奮勇向前戰鬥的少女才對。

「是啊,原來如此。」

不過,要說當然也是理所當然。

我所知道的,只有握緊劍的少女。

然而即使Saber的雙手沒有劍,她也猶如日常般的平靜。

這樣的景象感覺到的不是新鮮而是自然,因為這才是她的本質吧。

不管身為一個多麼優秀的劍士,Saber這樣才算是普通吧。

當然,說不定對她來說,拿著劍才是異常吧。

曾夢見總有一日,她再也不會前往戰場。

我不認為那是錯的。

無論擁有多麼優秀的劍術,馳騁過多少戰場。

只要她仍然是她的話,那絕不可能成為讓她感覺愉快的場所。

所以這才是正確的。

不握著劍,讓緊張的身體休養的Saber。

這樣平靜的景象,才是她應該在的地方。

即使下午,要做的事情也毫無改變。

我盡量前往想得到的店,Saber則是安靜的跟著。

只是,這可不是上午所能比擬的辛苦。

不知道是被我馴服了,還是Saber自己放棄了。

Saber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不過仔細看的話偶爾還是會露出生氣或者不生氣的表情。

或許該說我讓從店裡出來後Saber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許多有些許成就感,不,應該說純粹

感到很高興吧。

從各種角度判斷Saber可能會中意的地方。

雖然我自己也半信半疑,但我認為這邊應該是Saber最中意的地方了。

「這---」

整個人愣著,挺直了身子。

肩膀不斷的發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呢還是感動呢,我果然分辨不出來.。

「士、士郎,這裡是...」

「這裡是街上種類最齊全的布偶店。禁止男性進入的樣子,我之前從沒來過。」

當然,其實並沒有禁止男性進入的規矩。

只是利用客人清一色的都是女性,沒半個男性會待在這的不成文規定加以說明而已。

事實上現在我的周圍一概都是年輕的女孩子。

雖然金髮的Saber也被偷偷的瞧著,不過也有不少人惡狠狠地瞪著我這個男生。

『別踏入我們的聖域-!』似乎在訴說這句話。

我完全同意。

我絕對不會承認踏入這種地方的傢伙是男人。

「好不容易進來就別管其他人,到處晃晃吧。Saber,你有喜歡的動物嗎?」

「那個...主要覺得獅子或豹之類的很可愛...會不會很怪啊?」

抬著頭問我。

「噗───」

勉強來得及把臉別過去,避免笑出來。

要說怪的話,覺得獅子可愛的Saber說自己怪,這才是最怪的吧。

「士郎,你現在的動作非常不自然。不知為何,我突然有股說不上來的怒氣,是我太敏感

了嗎?」

「不,抱歉抱歉。我只是覺得獅子其實跟Saber挺像的,所以才笑出來。」

「哼!取笑他人興趣是不好的行為,士郎!況且獅子也沒什麼不好啊!」

「所以才說抱歉啊。作為賠禮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你就別那麼生氣了。」

邊感覺再笑大概會被咬死,邊往店裡深處前進。

嗯~看起來動物系的玩偶應該在這個方向。

後來從店的最裡面回到入口又花不到一小時。

一下要無言看著低頭跟玩偶互瞪的Saber,一下還要減輕不斷注意這些到底是打哪來的女

生數量而感到緊張的神經負擔,可說是到目前為止最累的一個小時吧。

但可怕的是,這樣子也不過逛完店的一半左右而已。

Saber常常被下咒般的靜止盯著人偶瞧,因為這樣才只逛了一半吧。

Saber對剩下的一半似乎也很有興趣,算了,也只能陪下去了。

「士郎...?怎麼了嗎?看你在嘆氣,走來走去讓你感到疲勞了嗎?」

「嗯?是有點累沒錯。這種程度原本應該沒什麼,不過在這就例外了。果然不習慣的事情

就是不習慣呢。」

哈啊-又嘆了一口氣。

Saber雖然被其他在逛的人盯著瞧也無所謂,但我在這種只有女孩子的店怎樣也無法冷靜

下來。

可以說是精神疲勞吧,甚至蔓延到腳上了吧。

「話說回來Saber你呢?第一次來這種店,要是累的話就說一聲。」

「雖然我也靜不下來,不過士郎你好像感覺更糟的樣子。不止這裡,之前以及更早之前的

店也都是這樣。....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士郎你該不會儘選些你不想去的地方吧?」

「──────」

只不過是Saber的一席話,不知道將我的疲勞吹到哪去了。

「也是啦。老實說我的確選了些我不喜歡的地方。」

「........果然。士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明知道不習慣卻儘選這些地方。這樣的話你

不就...」

「不,因為這些地方比較適合女孩子啊。反正是我邀你出來,今天又是Saber之日。」

「──────」

「況且,也不見得有多糟喔。只要有Saber在的話就沒問題。身邊有這樣的美人在,我最

多惹人嫉妒,但是應該沒有人認為我來錯地方的吧。」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就算沒有武裝,我仍然是Servant。即使是非戰鬥狀態,也請

不要將我視為女性。請像平常一樣,將我視作Servant。」

「說傻話的是你吧?不管是普通的時候還是其他時候,Saber一開始不就是女孩子嗎?並不

是今天才把你當作女孩子,難不成我今天跟平常的時候有什麼不同嗎?」

「啊.........」

Saber呆住了。

彷彿現在才注意到,Saber開口說話。

「不,跟平常一樣。士郎跟平常完全一樣。」

「沒錯吧。所以你就不用在意我了。喂,那麼就繼續走吧。既然要買最喜歡的東西,那麼

剩下的一半也不能不看看吧。」

抓著Saber的手。

Saber沉默的被我拉著手。

「....是啊。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我居然到現在才發覺。」

一臉呆滯,自言自語地說出這句話。

不熟悉的一日就在兵荒馬亂中度過了。

Saber到最後都沒有笑出聲,而且也沒有發生讓我打從心底笑出來的事情。

印象中今天既沒發生值得高興的事情,卻也不是一段需要感到後悔的無趣時間。

硬要說的話,就是不值一提。

要是之前留在房子裡跟Saber練劍的話說不定Saber還比較高興。

即使如此,今天也不算差吧。

既不無聊也談不上有趣,不過能帶著Saber這樣到處走走就足以讓我感到自豪。

當戰鬥結束,一切都恢復成原樣後。

跟Saber在一起的時間只有戰鬥未免太空虛了。

即使愚蠢的行為也無所謂,若不累積戰鬥以外的時間的話,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意義了。

所以,挺起胸膛感到驕傲吧。

....即將要結束了。

當全部完結,不需要再戰鬥的時候來臨時。

只要讓Saber能回憶起『也發生過這種事啊』的話,這就足夠讓我誇耀了吧。

回程是用徒步的方式。

原本打算要搭公車的。

「我們就走回去吧」

也是因為Saber的關係才提案的。

一陣風吹過。

鮮豔的夕陽將橋染上一片通紅。

「────啊!」

Saber似乎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望著河川的正中央。

在那視線的前方,有個像瓦礫的小山。

說是瓦礫的小山,其實也沒多高。

比水面略低,不知道是由鋼筋還是什麼的堆積而成,使得河水的流向偏掉而已。

整件事情雖然不清楚,只知道以前曾有一艘船停在那,船隻沉沒後的殘骸就沉積在原地,

變成了現在的小山。週遭的居民都說有礙美觀要求撤走,似乎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怎麼了Saber?你很在意那個嗎?」

「不,只是感嘆竟然還留在那。那個的起因就是因為我的關係。前次的大戰因為曾有水上

戰鬥,逼不得已就在這使用寶具。雖說只有將整條河川蒸發掉,不過也將那艘運氣不好的

船牽扯進來了。」

「什麼──?你說牽扯進來,該不會是使用聖劍(Excalibur)吧?」

「是這樣沒錯,但幸好並無乘客在上面,損害也沒有很大。河川現在也恢復原樣,不用那

麼生氣應該也沒關係吧。我也是有在反省的啊。」

「................」

..............以後要注意一點。

使用聖劍至少場地要這麼寬闊才行。

「士郎,你還在生氣嗎?」

「嗯?我並沒有生氣,只是有點驚訝而已。看來前次大戰留下來的東西還不少。跟中央公

園的荒野比起來,河川的瓦礫也不算什麼吧,雖然對船主來說是個災難就是了。」

「這你就放心吧。切嗣說過那艘船的船主有買保險。因為船體本來就打算當作緩衝使用。

把船體當作牆壁,確實降低了寶具的威力範圍。」

「什麼嘛,一開始就知道會把船弄壞啊。」

「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是切嗣瞞著我準備的。這樣看來,切嗣從一開始就預測到戰鬥

的發展吧。在之前準備好船以及在那之後一次都沒開口提過,因此我之前也沒注意到。」

就這樣,Saber似乎感到很懷念的往下看著河川。

河面上的波紋因為夕陽的反射顯得閃閃發光。

從河吹上來的風稍稍變強,Saber的頭髮也隨風搖曳著。

那個姿態,真是太過美麗了。

「Saber,今天過得愉快嗎?」

擔心Saber會就這樣消失,為了驅走這份不安於是問了她這種不問也好的問題。

「嗯?你剛有開口嗎,士郎?」

「我有啊,我在問你今天開心嗎?」

....吞了口氣

Saber很快的睜開雙眼。

「說得也是。若不覺得新奇的話是騙人的。」

彷彿在說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包含著憧憬般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

..........所以,我也知道這個回答的涵義。

剩下能做的事情,也只能說『是這樣啊』點了點頭,回去而已吧。

只有這樣的話,應該還來得及收手。

「是嗎」

回望著Saber的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麼下次再來吧。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見得只有這次。」

恐怕再也無法回頭的話,從我口中吐了出來。

「──────」

Saber的表情凍住了。

.........因為知道我話中真正的涵義吧。

她的視線直視著我,安靜的搖了搖頭。

那代表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宛如說著今天的事情只不過是個錯誤。

「為什麼?」

Saber的答案我也很清楚。

即使如此,還是無法接受如我所料般Saber的答案,因此回問了。

「不為什麼。Servant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今天這種行為,否定自身存在的意義。雖然

我聽從士郎覺得應該要休息的說法,但是之後沒有必要再讓身體休息了。剩下的敵人很少

,只要士郎命令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很快的把Lancer找出來。」

充滿鬥志的雙眼盯著我看。

『只要我下命令,她就會立即赴向戰場』Saber的意思就是如此。

結果,到現在為止都沒辦法接受的部份變成一股熊熊的怒火。

「這算什麼!你就這麼想戰鬥嗎!?」

「當然了,只要戰鬥就能更接近聖杯。對我而言,戰鬥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士郎應該也

非常清楚才對。」

「是啊,我當然知道,但是就因為這樣才覺得奇怪。從以前就想說了,你這樣可是自我矛

盾啊!Saber你雖然很重視戰鬥,但你卻根本不是個好戰的人對吧?因為沒有其他方法,你

除了戰鬥別無他法。」

「沒...這回事情。我對戰鬥毫無猶豫。以前我也說過會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吧。」

沒錯,的確有說過。

但是那根本無法成為喜好戰鬥的理由。

「在許可的範圍之內吧。....聽好了Saber。只是想打倒其他Master獲得聖杯的話,你應

該就像Rider一樣襲擊他人以獲取力量,但是Saber不是厭惡那樣的行為嗎?」

「那是」

「不就是因為你不想將無辜的人捲入的關係嗎?只要發生戰鬥的話就一定有人會死,這你

比誰都清楚,因此你才希望將戰鬥壓抑在最小的範圍內。只要戰鬥就會有死者,所以你才

要儘可能的早點結束戰鬥。──換句話說,你根本對會有犧牲者的戰鬥害怕得不得了。」

「──────」

喉嚨傳出吞氣的聲音。

Saber露出彷彿看到幽靈一般的眼神睜大雙眼看著我,接著一咬牙將視線拉回來。

「不對,我並沒有害怕戰鬥。」

「....是啊,的確你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害怕。個人的感情早就被王的使命埋沒了吧!



「你─────」

「即使如此你還是厭惡戰鬥。你不過只是很強、而且善於戰鬥罷了。但是那並非你想要的

才能。說明白點,你根本不敢面對戰鬥,甚至連拿著劍都覺得討厭才對。只有戰鬥才是目

的這種話不過是你用來掩飾自己騙自己的藉口罷了。」

───明明就是這樣

為什麼周圍的傢伙,甚至連你自己到最後都沒注意到呢。

「──士郎,就算是你,也不允許如此侮辱我。」

「因為說中了所以無法忍耐吧。一旦承認的話就再也無法戰鬥下去了。」

像鏗的一聲。

Saber就像是要殺了我般怒目瞪著我。

「──────」

即使如此我仍然毫無退讓之意。

既然相信自己是正確的,沒有理由在這裡夾尾而逃。

「所以停手吧。你自己也想住手不是嗎?你應該也知道劍什麼的根本不適合你,那麼只要

停手就好了。Servant之類的別再當了,去做更適合你自己的事情。」

本來可以抓住身為人類的幸福的傢伙,即使現在取回也不算晚。

為了這個理由,我──

「說什麼蠢話!我沒有戰鬥以外的選項。我只是為了獲得聖杯而存在的東西。為了守護王

的誓言我已將己身奉獻而出。我不會被允許踏上除此之外的道路。」

「笨────」

只是為了獲得聖杯而存在的東西。

不知道還聽到什麼令我光火的話,但這句是最先讓我失去理智的話。

為什麼不斷重複這種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話?

就是因為儘說這種話,即使周圍的人也信以為真了啊!

「笨蛋!哪有這種事!道路的話要多少條都有。你現在就在這裡,跟過去的你完全不同!從

現在開始非忠於自己活著不可。就算不對,就算不對也好,將聖杯-」

用在至少直到最後都不被允許的自己上吧!

「....無論怎樣都好,別為了他人使用聖杯。既然妳人在這,Saber就非在這裡獲得幸福

不可。」

耳邊響起了風聲。

Saber沒有任何回應。

就連頭也不動。

筆直的看著我。

「───我不會聽從這種話。我不過是遵從跟你簽下的契約而已,但並未連心都交給你了

,Master。」

強而有力的語調如此作答。

「我不會打破王的誓言。我有非完成身為王的使命的責任。亞瑟王的目的就是獲得聖杯。

即使實現了這個願望,我也不會變回昔日的亞爾托莉雅吧。我的願望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

──從這雙手拿起劍時,這個誓約再也不會改變了。」

「──那算什麼?Saber非作不可的事情根本不是這種事吧。這樣──這樣到最後都沒有任

何回報是錯的。你根本不需要聖杯。再說──」

再說Saber的願望也不會實現。

抹消掉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這根本無法做到才對。

「Saber,想要將發生過的事情重新來過是不可能的。...或者應該說那是不可以做的事情

,妳應該也察覺到才對。」

「不,絕對沒這種事。」

「那我就說破吧。不論是多麼殘酷的結果,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改變。因為做不到就想

重來,這不就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嗎?」

語句就到這裡為止。

Saber什麼也沒說,而我也沒任何該說的。

耳邊的風聲也停了。

不。

風並沒有停,只是稍微靜止罷了。

呼-般的聲音。

當臉頰再次感受到風的吹拂時。

「──我還以為若是士郎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我」

接著,吹拂臉龐的風向改變了。

「今天一整日毫無意義的過去,你想說的話就只有這些嗎?」

冷酷的聲音。

在那裡面除了拒絕別無他物。

「希望你別得意忘形過頭了。憑你這種程度的人類,怎麼可能理解我。你並沒有踏入我內

心的權利。你說不要戰鬥?要是沒有我守護著便什麼也做不到,你這不成熟的Master能有

何作為?想說這種不明事理的話至少先讓你自己變得能夠獨自應戰吧。──哼,雖然那永

遠不可能就是了。」

「不──你說我不明事理,我只是....」

「就是不明事理。你說要我為自己著想?那不就跟士郎一樣嗎?你根本不認同自己的性命。

雖然你說我搞錯了,但是搞錯的是你自己才對。他人比自己還重要這種想法根本是死人的

思維。連自己性命都不知道幾兩重的愚蠢至極的人,虧你還能大言不慚說這些話。」

「什──Saber,你──」

「說到痛處了嗎?那麼現在解除契約也沒關係,反正聖杯對你而言可有可無。剩下的只要

我一個人打敗殘餘的Master,將聖杯入手就夠了。....這麼討厭戰鬥的話,你乾脆躲得遠

遠就好了。」

「Saber,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用顫抖的聲音發問。

卡達卡達牙齒不斷作響,那是為了壓抑內心中的情感,發出了連自己也感到驚訝的聲音。

「當然。我的目的就只有聖杯,除此之外都是多餘的。──士郎,就連你也不例外。」

像是觸動到扳機一樣。

強忍著眼前發白的景象,壓抑著想揮出去的拳頭。

「你這不近人情的傢伙....!!算了,這麼想戰鬥的話就隨便你吧。我不管你了。」

連感情都無法壓抑。

像是敗家之犬般的話語從口中怒罵而出,接著離Saber而去。

離開的瞬間,眼中映著分離的場景。

雖然只有一瞬間,Saber呆然而立的樣子,一直無法從我腦海中消失。

「可惡可惡可惡....!」

不斷的跑著。

不知道在後悔什麼,在生什麼氣也都不知道,只是不斷激烈的跑著。

"除此之外都是多餘的。──士郎,就連你也不例外。"

「嗚.....」

好像要將牙齒咬碎般的緊咬著,將原本想怒吼出來的話吞了回去。

說實話,光回想起來都覺得眼前搖搖晃晃的,這樣下去撞到電線桿或其他什麼的都不奇怪



...不,這樣說不定還比較輕鬆。

如果只是因為Saber而憤怒的話,像個笨蛋似不斷發洩就好了。

但是,這份激動的情緒卻不是這麼回事。

浮現腦海裡的不止是Saber。

就這樣不斷後悔的跑啊跑,連喘口氣都不允許,像是要拚盡性命一樣的跑,是覺得自己無

用的關係吧。

Saber呆然而立的樣子。

風向改變的那一瞬間,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我還以為若是士郎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我"

「嗚...,怎麼可能理解呢,那個笨蛋。」

悔不當初的話說出來的瞬間,差點因此跌倒。

那句話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像是要訣別一樣,同時卻又帶著哭泣般的腔調。

回想起來,說不定只有那句話是真實的。

低下頭輕輕說出像是自言自語的話。

混雜著期待、失望以及懇求願望實現般的聲音。

──若是這樣。

背叛的人是誰,而被人背叛的又是誰呢?

衝進房間快速將門拉上。

接著呈現大字倒了下去。

再也站不動了。

現在只想就這麼睡著而已。

「哈啊──哈啊-哈啊-」

即使橫躺著身體還是一樣熱。

心臟像是要裂開般、肺也像是要死掉一樣貪婪的吸取氧氣。

從橋到家完全沒休息的跑回來,身體虛脫也是正常的。

雖然情感上來說還沒跑夠,但是身體卻訴說著差不多該冷靜下來了吧。

「哈啊.....哈啊-哈啊-」

稍微冷靜下來了。

大口的吸著氣,然後吐出來。

「哈啊....哈啊....」

調整完呼吸。

盤據腦海中的,只有自己為何如此憤怒這個疑問。

「──────────」

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

為了要趕走什麼似的不停跑著,單純是怨嘆自己的無力。

我沒辦法拯救Saber。

對自己感到懊悔而生氣,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

讓她嘲笑的自己。

明明決定要守護Saber,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光想到這件事情就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Saber不追求自身幸福,不管他人說什麼都沒用吧。」

所以才為了Saber能試著找出讓她感到幸福的事物,作了一堆不符合我風格的事情。

結果被說成是無意義的,說穿了只是被當個大笨蛋看。

「連自己性命都不知道幾兩重的大笨蛋....嗎?」

那又礙到誰了。

我也很愛惜自己性命,也不想隨便做些會讓自己去送死的事情。

但是這跟Saber根本是兩個問題。

用我的問題來反駁我,犯規了吧。

不管我有多蠢,Saber的確有錯誤的地方。

不過被徹底否定後,我還有其他辦法嗎...?

「可惡──不管了,隨她去做吧。」

啪的一聲,從仰躺著改成趴著。

因為視線內只有榻榻米,乾脆閉上眼讓腦裡漆黑一片。

「...............」

到此為止了。

我再也不管Saber了。

這麼重視聖杯的話乾脆跟聖杯結婚算了。

說到這種地步都還不懂事的頑固者,繼續跟她有所關聯的話只會燙傷自己。

不對,與其說燙傷,應該說是完全不能承受的傷害───

「────唔」

那種傷已經背負在身上了。

不是燙傷那種程度而已。

遇到那傢伙、發生過好幾次衝突、甚至為了存活而有肌膚之親。

那一晚的火熱,彷彿烙印在頭腦般的深刻。

該怎麼說呢,像這樣頭腦憤怒到無法思考的時候,就會想起那時候的事情。一旦回想起,

Saber說了什麼都變得不要緊了。

「什麼只為戰鬥的道具。既然這樣就別讓我瞧見軟弱的一面嘛。」

.....不論如何,Saber太卑鄙了。

說不上來是哪裡卑鄙,我就是覺得她違反我某個原則。

就算這樣對她感到生氣卻不憎恨她,還覺得不能放著她不管,存在這樣的矛盾。

真要說的話這種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

再繼續自問自答也沒用,反正我就是沒辦法討厭她。

「───混帳,這就是所謂的誰先喜歡上誰就是輸家嗎?」

..........但是也沒辦法。

不論說多少次沒用、放棄吧之類卻仍然無法放手的話,我也只能夠貫徹到底。

不論被Saber多麼討厭並加以拒絕,只要我相信自己是正確的話....

"──我還以為若是士郎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我"

「.....唔」

想起那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在這之後。

只要我每堅持一次,她就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吧。

「即使如此也要堅持到底,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認同。」

.....就算我是犯錯的一方,而Saber才是對的也好。

要是真的很珍惜她,那麼我絕對不能為這件事跟她低頭。

注意到某種聲響。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落下的,房間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秒針依然分準確無誤的走著,顯得格外刺耳。

「我說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頭疼了耶。」

「───?」

「我說請你趕快起來,已經十點多了。伊利雅一直嚷著她要吃飯,快點起來去治治她吧。



用不爽的語氣說著。

接著,完全的清醒了。

「十點多了───?!」

將身子彈起。

「是啊,正確時間是二十二時十七分。已經不是該吃晚飯的時間了。」

眼睛睜開就看到一臉呆樣的遠阪。

「嗚哇,抱歉,我睡著了。我現在馬上過去,你到客廳等我吧。」

「是沒問題,不過士郎,Saber呢?」

「嗯?不在這裡的話應該就在道場或是客廳吧?」

「士郎,我是因為Saber不在家才問你的。」

「────」

遠阪的眼神是說真的。

這代表──一瞬間我就完全掌握住狀況。

「該不會───那傢伙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吧。」

「等一下,士郎你說沒回來是怎麼一回事───?」

晚我一步沖出房間的遠阪。

但我現在沒空跟她說明。

背後傳來遠阪的怒吼,我頭也沒回趕緊向外跑出去。

鎮上非常安靜。

跟昨天一樣,幾乎感覺不到人的氣息,猶如滅亡般的世界。

但是我現在卻沒有這樣的空閒思考這回事。

Saber沒有回來。

..........隨便想想也知道,這是當然的。

都說成那樣了。

要戰鬥的話就自己去戰鬥吧。

這樣的話,以她的性格真的會自己一個人去。

到哪都找不到Saber。

連蛛絲馬跡都找不到,說不定Saber現在正在跟最後一位Servant-Lancer戰鬥。

雖然這樣說,還是先過來這。

河邊的空氣很冷。

一旦入夜就變冷,公園冷到也開始結霜了。

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臉頰或耳朵像是被人扯著般疼痛。

這邊都如此了,那被河風吹著的橋上到底有多冷啊。

她人在那裡。

跟我跑走的時候仍然一樣。

靠近橋的扶手,Saber什麼也沒做只是盯著河面看。

應該是追著已經西沉的夕陽吧。

望向遠方的視線,似乎注視著那不存在的紅色地平線。

「─────」

我總算知道了。

明明很強,卻又這麼柔弱。

威風凜凜的姿態,是因為不依賴任何人而活著的証明吧。

明明是這樣,卻又好像一觸即散般的虛幻。

明知自己一個人做不到,卻又堅持到底的理由,恐怕是為了到最後都要維持住自己這份驕

傲吧。

──所以。

追求無法觸及的繁星,我們都是一樣的吧。

彷彿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曉得的少女,眺望著遠方的落日。

無法放著不管她。

要說輸的話,根本就是完全敗北。

心底暗自決定不論發生何事,絕對不會再次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往橋上走去。

明明發出腳步聲Saber卻沒注意。

「─────」

無言走到相同的地方,在Saber的身邊停下來。

「Saber,身體會冷到喔。」

震了一下,發抖的身軀。

總算注意到了嗎?

「───士郎?」

像是詢問般,Saber轉過身來。

「都幾點了,你在幹嘛?不像平常一樣回來,遠阪可是在擔心你喔。」

「這樣啊....抱歉。」

「沒關係啦,但是你在這做什麼?...算了,反正比較好找到你。」

「....會留在這是因為接下來的目標還沒決定好。士郎說隨便我,所以我就自己想著該做

什麼。結果該做什麼、想做什麼、想去哪裡等,腦海中完全沒有浮現任何想法,一直在想

著該去哪裡才對。」

像是迷路的小孩般細語。

似乎感到有點虧欠,Saber老是躲著我的視線。

的確,剛剛都吵成那樣。

認為我還在生氣也是當然的。

「非常對不起,請替我向凜傳達讓她擔心了。打倒Lancer拿到聖杯後我就會回到士郎身邊

。因此在那之前──」

這笨蛋該不會想說一個人不回去而到處徬徨吧。

「你在說什麼啊。你該回去的地方是我家才對吧?不管是飯菜還是被窩,都有準備Saber的

份啊。」

「──但是,士郎你不是說不再管我了。」

「沒錯,因為你的想法我一點都不明白。」

說著說著牽起了Saber的手。

「啊....士郎」

「回家吧,就算是Servant繼續吹風下去也是會感冒的。早點回去吃些熱騰騰的東西吧。



「那、那個,但是我...」

「話先說在前頭,我可是不會道歉的。有什麼要抱怨的話趁現在趕快說。」

粗聲粗氣可是卻避開Saber的視線說道。

「─────」

呆呆注視著我。

Saber似乎想要道歉,但我卻裝作沒看見。

這番話似乎有點效果。

Saber什麼也沒說,只是乖乖的讓我牽手跟我走。

走下大橋到了公園。

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此刻公園已經沒什麼人影了,但是噴水池或路燈之類的多餘裝飾品卻不少。

「──────」

「──────」

拖著腳步走著。

Saber的步伐很緩慢。

想到她在橋上站著超過五小時。

身體說不定在發冷、疲倦至極了吧。

牽著她的手走,不時像是要跌倒般的絆了一下。

「Saber我們再走慢點吧?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回頭看看她的樣子。

「不不不....身體非常好。雖然不是對凜說的話言聽計從,不過像這樣牽著手真的好像在

求愛一樣。」

「?﹜w───?」

被這麼一說,我的臉唰的一聲紅了。

「說、說得也是。那...我把手放開囉?這個、Saber要是覺得困擾的話....」

「不用,我的話也比較喜歡這樣。士郎的手非常暖和,讓我很安心。」

對話就到這邊打住。

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般趕路,Saber則是一言不發的跟著我走。

離家到底還有多遠啊。

手掌傳來的溫度讓我小鹿亂跳,往公園外走去。

....今天一整天經歷了不少風波。

不過是用這樣的溫暖做收尾的話,今天開始改變宗旨向那位神父祈禱也沒關係,正這樣感

謝著時。

「────要往那去啊?別隨便拿走他人之物,小鬼。」

─────絕不能遭遇到的傢伙,卻讓我們給碰上了。

飛舞而上的意識,在一瞬間就凍住了。

全身升起雞皮疙瘩,喉嚨則是連呼吸都忘了般動彈不得。

「......士、郎。」

背後的Saber也有相同感覺嗎?

交疊的手指更強力的扣在一起。

────就像我感覺到無法逃離的死亡般。

Saber全身也被籠罩在絕望之中。

「讓你久等了Saber。吾照約定來迎接你。」

...那是股嘲笑般的聲音。

自大且殘酷無比。

他人的想法不屑一顧,這種傲慢已經無法稱之為人類的情感了。

「Ar──cher───」

從口中發出的話語帶著顫抖。

────黃金的Servant。

昨夜將Caster的骨兵一掃而空,甚至連想要逃走的Caster本身都不當一回事的收拾掉,身

分不明的英靈。

這樣的怪物就在我們眼前。

還是這麼的接近。

要是他想的話可以立刻動手的距離,凌駕Berserker的死就站在那。

「怎麼了Saber?吾可是特意出來迎接你,這樣保持沉默未免太失禮了吧?還是說───成

為吾的東西之前你想再多玩一會兒,騎士王?」

低聲發出愉快笑聲的Archer。

那雙眼睛沒看著我。

他的視線裡只有Saber。

那雙毫不客氣的紅目,像是看到中意的藝術品般定在那。

Saber的氣勢變了。

.....下定決心了嗎?

跟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的我不同,Saber已經在凝視眼前身為敵人的Servant。

「...士郎,趁我擋住他第一下攻擊的時候趕快自己一個人走。....我知道那很困難,但

是這個Servant當對手的話已經是皆竭盡我所能了。」

希望你原諒我,她的背影述說著。

.....就算是她,也只能防禦住第一擊嗎?

要從這傢伙手中逃走,成功率未免太低了。

不懂的是,她說希望我原諒。

...這恐怕代表。

她自己知道沒有打倒眼前這個Servant的手段吧。

「─────」

不行。

跟Berserker那時候不同。

不能讓她跟那個Servant打起來,就算沒根據我還是確信如此。

──不對,根據是有的。

昨晚看到那傢伙的寶具,就有了這種直覺。

───現在的Saber絕不可能贏過這個男的。

那跟騎士實力什麼的無關。

從前提就不相同。

我已經醒悟只要是英靈,不可能有人可以超越那傢伙。

「──錯了,要逃的人是妳才對,Saber。」

「士郎,你-」

擋在Saber前面,與Archer對峙。

「哼──原來如此,Master也在啊。因為太沒份量了,還以為是小狗什麼的。」

愉快的說著。

男人單手舉起,慢慢將手指靠近。

「─────」

────作嘔的感覺一湧而上。

現在要是不趕快退下的話會被殺掉。

理由跟藉口都沒有。

單純覺得只要在他面前就會被殺死。

「──Saber你快走。這邊離教會很近,神父那傢伙就算對手是"它"應該也能藏匿你才對





推開Saber,為了趕走全身被刺穿而死的預感開始起跑。

目標只有一個。

不顧一切衝進他的懷裡,像跟Berserker戰鬥那次一樣,再次投影出Saber的劍───

「────」

身體騰空而起。

────發生什麼事情?

那傢伙彈手指的一瞬間,不知道有什麼出現在我身旁。

「啊────」

我只了解像是一個巨大鐵鎚,把我當作垃圾一樣擊飛出去,接著落地。

「哈───啊」

身體動不了。

全身的骨頭好像散了般的虛無感。

四肢喪失感覺,痛覺也變得遲鈍,自己是生是死都分辨不出來。

「吾不會殺你的。因為現在宰了你的話Saber也會消失。雖然吾不願意,不過就讓你活到

召喚出聖杯為止吧。」

男人笑著。

「嗚───呃───」

雖然想要爬起來一直動著手,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血液無法流通。

就像讓肉體行動的動力無法傳達到四肢上。

「但是別想站起來喔雜碎。就算沒有你,讓Servant存活也是有很多種方法。現在這樣做

只是最省事而已,要是你再有任何動作吾就殺了你。」

「啊.....................」

接著我死心了。

他會動手殺了我。

只要我再有任何動作,他不會吹灰之力就能實現他說的話。

「──────」

發現這樣的事實之後,怎麼可能還有動彈身體的道理。

「士郎───」

想要飛奔到我身邊的Saber。

「往哪走?礙事的東西已經消失了,你該投向的,應該不是這種垃圾才對吧。」

但是,男人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站在倒下身體的我前方,迎接飛奔而來的Saber。

「唔────」

停下腳步,Saber瞪著男人。

兩人的距離大約十公尺。

先不管Archer,Saber的話應該可以一口氣跨過的距離但──

「──哼。看樣子似乎還是沒打算臣服於吾嘛。無法理解,像妳這般的英靈應該知道被吾

看上眼是多有價值的一件事才對。」

「一派胡言。就算成為英靈我也還是王。我不可能歸順你的。」

「是這樣嗎?就算是王,妳也還是女人。被壓倒蹂躪才是女人的幸福吧,那麼妳又何須抗

拒。該不會因為還是處子的關係,對成為吾的女人感到恐懼?」

「你這無禮的傢伙────」

「不用憤怒。吾不僅只有掠奪而已。吾也會賜予你相等的快樂。成為吾之物的話,就如字

面上所說吾將整個世界賜予你。以此為傲吧,吾可是承認你有如此價值。」

男人行動了。

伸開雙臂,像是迎接Saber般走了過去。

「對,不需成為守護者,也不須回歸死亡的命運。我只再說一次,Saber。成為吾之物吧

。在這世界跟我共同讚揚第二次的生命吧。」

「───我拒絕。對這種事我沒興趣,更何況───跟你一起活著我更是無法忍受。」

既不同意,也不退縮。

Saber正面瞪著Archer。

「呵呵───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腳步。

不知道什麼令他愉快,男人捧腹大笑。

「很好,這才是我所看中的女人。這世上至少也要有一兩個敢違抗吾的事物才行。」

「那麼吾就只好用蠻力了。將聖杯拿到手後,把聖杯裡的東西傾倒在你身上吧。」

「高興吧Saber。到時候你再也不需要Master。身為萬能之器的聖杯,它的力量可以干涉

任何事物。再也不需要成為什麼Servant、人類的使魔。」

男人滿足的宣言。

接著。

「Archer,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只差一步就要開戰了嗎?

Saber在最後詢問了敵人的理由。

但是,

男人的回答卻稍微超出預料之外。

「目的嗎?很難說。很遺憾吾已經收集世間各種財寶,想要的東西可說是沒有。」

「什──也就說你不希冀聖杯嗎?」

「聖杯?你說不老不死?那種東西早就餵給蛇了。」

「────將不老不死讓給蛇...?」

Saber的氣勢凍結了。

.....剛剛的對話暗示了什麼嗎?

Saber只是不斷搖頭,自言自語的把話否定。

「───但是這個世界卻很有趣。本質上沒變,但是裝飾到這種程度令人刮目相看。這樣

的話再次君臨這個世界也不壞。.....大概是如此吧,吾的目的應該就是這樣。要有效率

進行的話,借助聖杯的力量也不錯。」

「支配欲嗎?我真是瞧不起你啊,Archer。竟然會為了這種事情追求聖杯。」

「並不是追求。世間的財寶全為吾所有。吾只是無法忍耐他人使用吾之物而已。對你來說

,要是聖劍讓別人使用也會感到火大吧,騎士王。」

「─────」

Saber的身體變得模糊。

一瞬間的閃光後,Saber的身體被銀色鎧甲包覆著。

「嗯───?」

男人動也不動。

一點空檔都沒有,Saber的身體開始飛奔。

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往男人的方向衝去,以必殺的速度將不可視的劍揮下。

「呃────」

被彈開而向後方跳了一大步的Saber。

如果Saber的鎧甲是用魔力具現的話,那傢伙的應該也是一樣。

一瞬的攻防而已,對方卻也武裝完畢。

「─────」

擺好架勢,Saber冷靜的看著Archer。

直視這目光,嘲笑之意卻絲毫不減。

「──很好。吾允許你拔刃相向,Saber」

敵人很愉快地,揭開了死鬥的序幕。

白色閃光飛馳。

不帶任何躊躇、Saber高舉著劍朝黃金的騎士跳過去,帶著雷光一劍劈下。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Saber的劍每次捉住敵人的同時,都迸出目眩的光芒。

彷彿連續閃光燈的連擊。

跟第一次遇到Saber,以Lancer當作對手的情形類似。

Saber將剩餘魔力灌注在劍上,如雷光般揮舞著劍。

劍跟鎧互相衝撞的聲音。

男人沒拿著劍。在Saber的劍前,只用兩手稍微護住頭部。

以劍技衡量的話,Saber壓倒性的贏過男人。

再加上,Saber的劍無法目視。

就算男人有帶劍,也不可能防禦住看不見的劍吧。

不可視的劍猶如取樂般,直接砍在男人身上的鎧甲。

劍劈著、削著鎧甲的表面,燦出雷光般的火花。

男人所能做的,就是在Saber的劍下用兩手護住臉部。

勝負非常明顯。

除了用單方面的殲滅戰形容外別無其他。

───但是。

就算如此,黃金的甲冑仍然保持原樣。

承受Saber的那麼猛烈的攻擊,竟然接近毫髮無傷。

那傢伙的寶具,一定就是那副黃金的甲冑了吧。

「──哼。再繼續下去就不妙了。魔力還是老樣子用不完似的。吾的鎧甲被傷成這樣可是

前所未聞,但是──」

原本防禦的敵人舉起單手。

不是朝著Saber。

像是在做其他的事情般,男人向著除了夜晚不斷擴大以外,什麼也沒有的空間伸出手去。

「遊戲結束了。你的身體,就在此地奉獻給吾吧。」

───眼睛的錯覺嗎?

那隻手中,好像有什麼。

握著一把幾乎可以放入掌心、鑰匙般大小的短劍。

「哈─────」

擺出更大的架勢,Saber釋放出渾身之力的一擊。

接著。

敵人用赤黑色的劍將之彈開。

「唔───是帶有復仇詛咒的寶具───!」

第二次將間距拉開,盯著對方手握的劍。

....敵人有帶劍的話,確實會造成威脅。

不過同時也等於看穿對方的底細。

那傢伙的寶具不管是鎧甲還是劍,只要看得到形狀便能思考對策。

Saber將架式重新擺好。

....就如男人所言,他的鎧甲已經快到限界了。

只要Saber再次發動猛攻,應該可以連同鎧甲將他砍成兩半。

就算拿出寶具,下一擊將決定勝負這件事仍然沒有任何變動。

「───這是最後了。前回沒能分出的勝負就在這裡分曉吧Archer。」

手持之劍仍然保持著無形。

握緊被風封印的聖劍,Saber專心的注視敵人。

....Saber似乎知道那寶具的真面目了。

之前已經迅速的拉開距離。現在則是因為懂得因應之道,才正面與敵方對峙。

既然兩邊的寶具都是劍,而能力又打平的話,剩下的就只能用劍技分勝負了。

只要遵守這法則,那麼Saber的勝利就穩如泰山了。

「很好──那就放馬過來吧Saber。看在那把劍的份上,吾就讓你見識吾的一切。」

男人笑了。

「那就接招吧───」

想也不想就往前疾突的Saber。

───這次Saber一定能斬斷他的鎧甲。

相信如此的瞬間。

「───王之財寶(Gate of Babylon)」

男人的背後,似乎有扇看不見的門打開了。

「什───麼.....?」

Saber的身體傾斜了。

敵人現在手上拿的東西,明顯跟原本赤黑色不一樣。

第一把是跟Saber一樣肉眼看不見的劍。

接著在Saber防禦的途中,男人的手中又握著別的劍。

接連揮舞的劍風變成了冰。

側著身子閃躲,而落空的空間則被結凍住。

被冰覆蓋住的Saber快速後退。

在敲碎附著在身上的冰的同時,敵人的手中握著跟死神一般的大鐮。

「──────!」

斬首的凶器,倉促間只能用單手的護腕防禦。

但是沒意義。

鐮刀像是Saber的護手不存在般貫穿而過,將魔力吸走。

....不是血或肉,被擊中的地方彷彿骨頭被取走般癱軟無力。

「啊───嗚....」

踉蹌後退、好不容易撐住的Saber。

....跟到目前為止的後退不同。

不是拉開距離以準備下次攻擊的行為。

那只是從敵人身邊逃離,拚命般的後退。

「怎麼───有這種事」

邊將麻痹的左腕流入魔力,Saber邊盯著對手看。

.....男人的週遭浮現出無數的劍柄。

那就是屠殺Caster的真面目。

將Saber逼入盡頭的,正是黃金騎士的寶具。

那是連身在遠處的我,都不禁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男人周圍浮現的,毫無疑問全部都是寶具的柄。

不只十個或二十個。

不,雖然沒親眼見到,但是可以確切感受到那數量彷彿無窮無盡。

古今東西。

可說是全部傳說蘊藏的一切神秘,都為那個Servant所持有。

「Archer,你到底是什麼人?」

Saber的聲音在發抖。

Servant被問及真名時,是不可能回答的。

但即使如此仍忍不住發問,因為敵人的寶具實在太異常了。

「回答我Archer!英靈持有的寶具應該只有一種。不對,雖然也有持有複數寶具之人,但

是最多也不過兩個。───像你這樣擁有無限寶具的人應該不可能存在。」

「不可能存在?結論也下得太快了吧Saber。英靈將自己生前具有的武器變成寶具。那不就

很單純嗎?不就是代表全部的寶具都是在吾還活著的時候收集完畢了?」

「───你是在侮辱我嗎,Archer?那才是真的不可能。不管你是誰,收集象徵其他英靈

的寶具根本就不可能。這種英靈不存在於這世界上。」

Saber說得沒錯。

那傢伙的寶具全部都是真品。

既有北歐傳說的魔劍,也有南美的魔劍。

不可能有這麼活耀於這麼廣範圍的英靈,況且持有G?骸·Bolg只有Lancer一人。

英靈將生前愛用的武器當作寶具。

既然有這種規則,那麼當他拿著G?骸·Bolg時,他就非是庫夫林不可。

但這傢伙不是庫夫林。

這樣那把槍就不可能是G?骸·Bolg才對。

問題是那把槍毫無疑問是如假包換的G?骸·Bolg。

假設那些東西都是贗品的話還解釋得通。可是只要還是原本的話這個矛盾就..........不

,等等。

原本───原始的,武器....?

「───難不成?不,但是....」

也有這種可能。

傳承跟神話也不是無中生有的。

數種神話都有許多共同點,是採用了相同模型的本源。

作為信仰對象而完成的傳說,不過是最終融入當地之物。

魔劍或聖劍能發揮其能力也是拜當地信仰所賜。

所以,假設在此之前。

在古今神話中被稱為寶具的東西,具備在被如此稱呼之前的原始形態的話───?

「嗯?看來你的Master並不是垃圾嘛。似乎已經察覺到吾之真名了。」

「?﹜w──?」

Saber將視線看過來。

.....太遠了。

這種距離根本無法給她建議。

手腳跟身體只恢復到可以咬緊牙齒或動動手指頭而已。

「快、逃,Saber───那傢伙的寶具,是」

「我說過這些都是真貨吧?就是這麼回事,Saber。那是在最古老的時代,世界還是統一的

故事了。那個國家無比興盛,而王收集了各種財寶。既沒有得不到,也沒有缺漏的東西。

王具有完美的寶物庫,在那之中種種型態的武器在沒被使用的狀態下就跟王一同長眠了。



「───簡單扼要的說就是這麼回事,而接下來才是重點。王死後寶物庫中的東西散落各

地,其中也有被稱為名劍獲得重用的武器,隨著時間流轉最後成為了寶具。....哼,騎士

王你懂了嗎?你們這班傢伙所用的寶具,原本不過是王所擁有的東西罷了。」

猶如遺產般的東西。

只要追溯系譜跟時代就必定有所謂的『原型』。

如此一來流傳在各國神話或傳說,寶具的原型也是相同道理。

因此──只要在足夠遙遠的過去,蒐集各種寶具的原型,就可能將所有寶具據為己有。

這樣的英雄只有一人。

比亞瑟王或海利克士起源於更古老的傳說。

太古時代君臨於美索不達米亞的魔人。

依著自身的欲望收集財寶,其後追求不老不死,半人半神的王,名字確實叫做──。

「基嘉美修(Gilgamesh)──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

Saber呆滯的聲音。

黃金的騎士-基嘉美修,滿足的接受稱呼。

「───正是。吾身非汝等所能披靡、最強的英靈。」

接著,黃金的騎士開始前進。

──已經無話好說了。

剩下的就只有用無盡的寶具將敵人粉碎而已。

「嗯?知道我的名字卻仍想抵抗嗎?應該醒悟接下來根本沒勝算吧?」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就算是英雄王也並非無法超越的事物。」

Saber的周圍開始晃動。

吹起的風形成一個漩渦,成為守護她的旋風。

同時,黃金之劍顯現。

「───不可以啊,Saber!」

.....太亂來了。

Saber想在這裡使用聖劍(Excalibur)嗎?

基嘉美修停下了腳步。

他也知道Saber聖劍的力量嗎?眼睛的悠哉消失了。

Saber保持將視線對著基嘉美修,只有一次往我看過來。

「.........」

趁現在快逃,如此訴說著。

基嘉美修背對著河川。

Saber則在他對面。

應該是趁之前劍戢交錯的時候吧。

不知不覺Saber站在守護我的位置上與基嘉美修對峙。

「──不行。不可以在這邊───」

不斷往身體灌注力量。

即使拿鞭子抽打這副麻痺的身體,能動的地方也只有單手而已。

就算如此,單手仍然聚起足以支撐身體般全身的魔力。

「嗚──可、惡────」

明明沒感覺,只要一動卻感覺骨頭嘎嘎作響。

這個疼痛是警告。

訴說著現在身體的裂縫只要再有任何動作就會碎裂。

「───唔.....」

無視警告好不容易撐起身子。

「啊──哈啊、哈───啊.....」

咬牙忍住疼痛。

沒空站好身體。

現在早一秒站起都好,非保護Saber不可。

───惡寒籠罩全身。

與那敵人對峙時具有的直覺。

不管做什麼都贏不了。

只有他,不能讓Saber與其戰鬥的直覺,怎樣都揮之不去。

「──如雷貫耳的聖劍嗎?也好。」

旋風已經變成暴風了。

就算面對中心發光的聖劍,黃金騎士絲毫沒有懼色。

並且。

「那麼,吾也非拿出相應之物不可了」

從背後的門抽出一把非常詭異的"劍"

──那就是令人感到惡寒的起因。

顯現的劍,不存在於任何傳說。

即使是看穿他身後所有寶具由來的我,也對那把劍沒有絲毫頭緒。

「吾身具備所有的寶具。但是那全部都沒有名字,也並非吾專屬的寶具。」

圓柱般的劍。

由三個組件構成的劍刃,各自往不同方向開始回轉。

跟用來貫穿堅硬的岩盤般的削岩機類似。

「但是這把就不同了。千真萬確,這把可是只有本英雄王才持有的劍。──劍本無名,我

稱其艾亞(Ea)。」

「───純粹的寶具互拚嗎?」

併攏的光線。

二人的距離只有十公尺。

這種距離的話,即使是基嘉美修也不可能閃過。

「就是如此。可不要放水啊。既然被稱作最強的寶劍,老早就想見識一次了。」

冷笑的笑聲響起。

把這當作挑釁了嗎?

「──非常好。那麼你就好好見識我的劍吧。」

Saber的劍有了動作。

從那嘴唇裡,織出劍的真名。

無路可逃。

由持有者將其名解放的寶具,那股力量毫不留情的朝基嘉美修落下。

「出場的時候到了。起來吧,艾亞。」

圓柱體般的劍-艾亞咆哮了起來。

像是呼應基嘉美修的話,三把利刃發出聲音開始回轉。

要比喻起來,若Saber的聖劍宛如將風解放般呼喚旋風的話。

那麼基嘉美修的艾亞就是將風捲入般產生暴風吧。

「誓約(EX)───」

說到使用寶具的經驗,Saber佔有優勢。

比起艾亞的咆哮更迅速。

Saber僅在數秒之間就將魔力注滿到極限,以最大之力──

「勝利之劍(CALIBUR)────!!」

其中不容躊躇。

一揮就斬斷大河的劍,與Saber的氣勢一同解放。

接著。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Enuma Elish)───!!」

幾乎同樣等級的光芒,擋住了聖劍的一閃。

激烈無比的衝突。

強勁的暴風吹倒了樹木,碰撞的閃光像是太陽爆炸般讓人無法直視。

「嗚──糟了,身體───」

垂倒的身體幾乎被風吹走。

靠著單手緊抓著地面,在光與熱的洪水中拚死的忍耐著。

──衝突不知持續多久。

害怕兩方造成的這股衝擊將把世界分成兩半,但是。

「呃──啊.....」

被白光包住的她的身影,唐突的宣告結束。

鏘的一聲。

就在身旁,有什麼東西發出倒下的聲音。

「───Sa、ber....?」

那到底是什麼?

即使因為光線太強使得目光變鈍,也絕不會看錯的事情。

──死了嗎?我不禁這樣想著。

她已經是讓人忍不住這樣想的遍體鱗傷。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遠處。

全身一點傷痕都沒有的黃金騎士,發狂般的笑著。

「哈,人類最強的聖劍也只有這種程度啊!人類的幻想不過只能騙騙小孩罷了!」

狂傲的笑聲越來越大,超過燒焦的大氣,直達天聽。

────是這麼的愉快嗎?

那傢伙連倒臥的Saber都不瞧一眼,只是為自己的行為笑著。

「Saber────」

.....毫無反應。

只有不斷喘氣的口中,咳出鮮紅的東西。

「──────」

我的眼前呈現一片赤紅。

───我到底在幹些什麼啊!

結果會變成這樣我早就知道了。

明知道Saber不可能贏過基嘉美修,為什麼──就算使用令咒,也要阻止Saber才對啊。

「但是一點趣味都沒有,吾方壓倒性的勝利嗎!連抵銷也做不到了,Saber你未免太令吾意

外了!對了,應該要稍微手下留情一點啊,再怎麼說對手不過是個女孩子罷了。」

刺耳的笑聲。

這責任是屬於我的。

我還以為能夠戰勝的。

無論不祥的預感多強,我都以為Saber的聖劍能夠打贏。

所以僅限於口頭上阻止,沒用上令咒。

───還不夠,認真。

真的想要保護她的話,用令咒讓Saber一人逃跑都好───況且只有我進行戰鬥的戰術,

或多或少也有才對。

「那麼,我就要享用了。雖然有點髒污也不礙事,反正遲早會遭到同樣事情。受點傷也不

是什麼問題。」

笑聲由遠而近。

「───」

似乎察覺到般,Saber微微睜開雙眼。

「!Saber,你沒事吧...?」

明明進得連呼吸的起伏都看得見,手卻怎樣也觸碰不到。

身體依然不動,更別說奔至身旁了。

所以除了拚命的吼叫外別無他法。

「Saber....! Saber、Saber.....!」

「.....啊.....」

Saber勉強打開嘴唇。

好像尋求幫助般吸著氣,即使如此也很痛苦,馬上輕咳了幾下。

「....士郎....?你在那....邊嗎...?」

看不到眼前的我般,發出微弱的聲音。

「嗚──等我,我馬上───」

過去幫妳這四個字卻說不出口。

我也一樣倒在地上,身體除了手以外沒一處能動。

就連替Saber打氣的話都說不出。

...她看不到我這沒出息的樣子嗎?

「....啊啊,原來如此。是我輸了。」

呆然的聲音,毫無光芒的視線朝我而來。

「───非常抱歉....無論如何,請您一人逃走吧,Master。」

邊吐血還說出離譜的話。

「─────」

憤怒讓我視線內一片赤紅。

無意識中依賴Saber,導致這樣的結果。

不注意受了一擊,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喀的一聲,自己唯一能動的單手,抓住自己的頭。

認真想殺了自己。

像要捏碎般灌注力量。

扣下了扳機。

將自身切換成魔術師的開關,這次用鐵鎚代替了手指。

"別再用第二次了。投影魔術不是你所能做的──"

遠阪的話。

超過界限的魔術,會讓術者變成廢人。

那又如何。

比起來我更重視她,要是不能守護她的話,這顆腦袋不要也罷。

到現在為止不知道被她拯救過多少次。

到目前為止從未碰過這麼讓人放心不下傢伙。

要是這樣的話。

要是沒辦法保護她的話,衛宮士郎就算死在這裡也不足惜──。

發出鐵般的聲音。

身體骨頭破損之處,用鐵製的魔力補強。

毫無任何保留。

回路從一開始就用最大速度、無視限界般製造魔力。

「────嘰」

脊椎如火在燒,身體一片紅熱。

從腦開始熔化般的感覺,靠著咬住舌頭忍耐。

粉紅色的肉被咬爛。

在舌頭上咬出洞來的疼痛程度就能保住意識的話,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

「───什麼?」

腳步聲停止了。

原本愉快的男人停止了笑聲。

「什───士郎....?你想幹什麼....?!不行啊,做那種事情的話,你的身體....」

不用看也感覺得出來。

Saber一邊拚死的撐起身體,一邊大叫。

──接著,將最後的力量點燃。

站直身軀。

說任何話都聽不見的身體,因為注入超過限界的魔力而動了起來。

跟身上著火,為了延續生命而朝著水源奔跑的行為類似。

就算這樣也無所謂。

總比要我繼續看著Saber受傷的姿態。

...對,沒錯。

彷彿燃燒殆盡的思考,讓我清楚的意識到。

原本我就是。

不希望她受傷,才發誓握起劍的。

「為──我都說快逃了,為什麼呢....?」

阻止敵人。

背後是倒下的Saber。

已經一步都不能退讓了。

「──投影,開始」

壓抑著著火般不斷運轉的腦髓,將意識集中。

要想的東西只有一個。

將投影分成八個步驟,複製失去的劍──

左手有著堅硬的觸感。

.....連用肉眼確認都不需要。

第二次的劍製,連一次減速都沒有就成功了。

「我的、劍──不,就算這樣還是不行。士郎你應該曉得才對,那不可能贏過他的。可以

動的話,快趁現在逃跑啊───!」

「不逃。我是來接Saber的,怎麼能夠獨自一人回去。」

將劍架好。

用兩手握住比竹刀更沉重的劍,瞪著眼前的敵人。

「笨──住手啊士郎,他不是──」

不理會Saber的聲音,向前踏出一步。

距離大約三間(九公尺)。

全力衝刺的話就能砍到他。

敵人保持不動。

基嘉美修稍稍睜大雙眼,呵,愉快的笑著。

「──還是殺掉吧。」

毫無感情的說出口。

「────!」

倉促防禦住從上而下的一擊。

「唔──你這傢伙──」

身體向旁邊閃去,逃離了奇襲。

「────呃啊!」

就算如此也來不及。

初擊像突風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連擊就跟暴風一樣。

「哈──咕嗚──」

光彈開就已經是全力了。

不,只有我的話連第一下都擋不住吧。

複製劍的同時,幸運的連同其記憶都一起複製。

經歷過長久戰爭的劍具備意識跟經驗。

這把名劍對這種程度的刀光劍影非常熟悉。

雖然我無法掌握住基嘉美修的劍路,這把劍卻能掌握住。

所以在我揮動之前,劍的前端就自動呼應那傢伙的攻擊。

為了不辜負這份預測而拚死命的揮劍,結果好不容易擋開基嘉美修的猛攻。

「哈──哈啊──嗚」

但是撐不了多久。

揮劍的手指已經發麻,而慢慢也跟不上劍的預測。

「───雜碎。難看也要有個限度。」

連這樣的抵抗都不允許。

眼前的混帳帶著怒氣瞪著我,稍微後退一步。

「啊....哈啊、哈啊,哈───」

....得救了。

要是再繼續下去,應該撐不過幾秒吧。

大口的喘氣,將呼吸調整回來。

「難看的假貨。既然這麼喜歡那玩意的話,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貨。」

那傢伙手一揮就拿了把劍出來。

「什───」

那是把曾經看過的劍。

裝飾不同。

但是東西的本質、製作的理念以及其靈魂未免跟這把劍太過相似。

「該不會──這把劍的、原型。」

「沒錯。不過寶具的精度可不是你所能相比的。你拿著的是"選定王的石中劍",原本應該

是北歐流傳的"賦予支配的樹中劍"。但這才是它的原型,被用以選定王者的,"聖權"的源

頭。」

賦予支配的樹中劍──北歐英雄西格蒙特的魔劍格蘭姆(Gram)──它的原型-?

「孩子是不可能贏過父母的。經過輪迴而不斷劣化的複製,不夠格作原型的敵人。」

光一閃而過。

跟那次一下就葬送Berserker的攻擊類似。不知為何這把劍自己理解了。

「────啊!」

為了守護主人嗎?

手中的劍用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己奔向敵人。

寶具的名字是"引導勝利的黃金之劍(Caliburn)",但是在號稱"原罪(Merodach)"之劍面前

,不留痕跡地粉碎了。

東西滑行在地面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

平坦的公園有這麼滑嗎?

如被風吹動的垃圾般在路面上滾動走,接著停了下來。

「士郎───士郎、士郎.....!!!」

多虧這個聲音,讓我察覺自己仍然活著。

「怎麼,Saber,原來我們靠這麼近啊?」

在身邊啊-這樣想著就覺得輕鬆許多,也放心了。

雖然感覺像是被吹走,但是靠近Saber的話就不要緊。

只要站起來,馬上就能跑到Saber身邊。

「啊-──咧」

倒在地上看著自己手臂。

一片鮮紅。

被黏稠的赤紅黏膜包裹的手腕,本身卻沒在流血。

「別動....!已經夠了,聽我的拜託你別動,士郎!!」

.....聽得見Saber的聲音。

受傷的似乎是胴體。

剛剛的一擊。

的確接了基嘉美修一劍而飛得老遠。

那麼傷口──啊,原來如此。

這樣說來,我也了解為什麼Saber會這麼驚慌失措。

能動的只有右手。

左手動不了。

因為,左肩已經沒有連接在身體上了。

「─────哈」

連呼吸都做不到。

從左肩斜下,非常乾淨俐落。

被袈裟斬(從一邊的肩膀砍到另一邊腋下的一種刀法)砍到的身體,像是咬合不起來的積木

般分家了。

有點像銀杏葉。

從肩膀到腰被切開。

這樣還能活著,連我都覺得有點詭異。

....但是奇蹟也差不多到此為止。

現在雖然勉強還有意識,不過視線範圍已經漸漸變窄。

只要稍微一動裡面的東西就會掉出來般。

實際上搞不好已經死亡,只有意識像幽靈般留住而已。

「呼哈哈哈哈哈!什麼嘛,還以為會漂亮的散開,沒想到意外的耐命啊!原來如此,低賤的

活著才是雜種的專長啊。」

那傢伙笑著。

──正直的說,我很感謝他。

要不是有這麼刺耳的咒罵在,原本逐漸消逝的意識,牢牢地附著在肉體上。

「但也到此為止了。你這低賤的傢伙跟獅子不相稱,那個女人吾要了。」

腳步聲。

這次定要獲得Saber-如此想著的那傢伙踏出的腳步聲。

選項:站起來

「哈.....啊───!」

右腕開始用力。

用滑落的手抓緊地面,撐起被切斷的身體。

「────!」

一瞬間,看見Saber的表情。

那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對於迷戀上這件事情是對的,我挺起了胸膛。

「───等等。還沒有結束呢。」

單手撐起身體。

兩腳動不了。

胡亂動身體的結果也讓魔力消耗殆盡。

剩下的只有心臟的跳動,以及嘰嘰作響的受傷內臟而已。

「哼,還沒死心啊?雖說如此,那對你來說可是太過美好的寶物,你的心情吾也並非不能

理解。所以才覺得被其他男人奪走而感到悔恨吧。」

終於爆發了。

沒辦法再忍受那張爛嘴───

「我說你──奪走跟被奪走什麼的,別把Saber當作東西一樣───」

右手蓄積著力量。

身體裡面裝了鐵架似的。

身體邊發出鈍重的聲音,邊回應我的意志。

「哈───啊、嗚───!」

單膝?M地。

「呃───這身體,給我聽話啊───」

用力。

每次用力,就有什麼維持生命的東西逝去。

「────為何?明明不可能,為什麼不懂....!」

Saber的聲音接近怒罵。

她,離得好遠。

在遠處,用充滿悔恨的眼神看著我。

「哈───嗚、呃───」

無視著她繼續使力。

Saber的聲音妨礙我。

比起殘破不堪的身軀,比起嘲笑我的掙扎的基嘉美修,現在的Saber是最大的敵人。

因為,用那種表情抱怨,會讓我的內心受挫。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膝蓋終於能用力,接著只要站起來就好───

「.....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幫助。既然輸了,我就不再是你的劍了....!」

Saber的聲音。

.....可惡。

要是再妨礙我的話,就算是妳我也要生氣了.....。

「不要───請住手啊士郎。不可以再繼續了.....。真的,真的會死啊!要是、要是你死

掉的話,我就───」

───嗚。

不知道別人的心情,還真敢說啊。

「───吵死人了,給我聽話安靜點....!這種時候你就算拜託我也可以....!」

「那是錯的,士郎,我希望你不要弄錯優先順序。我的身體怎樣都好。比較起來,你應該

要以自己生命為第一順位───」

近似懇求的聲音。

....想到是我令她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心都碎了。

即使如此───

「───我拒絕。對我來說,除了Saber以外我什麼也不要。」

她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聽從。

「什───」

呆然看著我的Saber。。

......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我也不懂。

但是,回憶起一件事。

她曾說我是個不知道自己性命有幾兩重的大笨蛋。

我認為那是真實的。

連自己的事情都考慮不完的人,對他人伸出援手根本是不自量力。

這種自我陶醉的行為,在他人眼中不過是虛幻的快樂。

最重視的東西是自己本身。

這樣的人,勢必能不迷惘而獲得幸福,並且將之分享。

「.....是啊。我的確是個,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大笨蛋。」

我弄錯最重視的東西了。

───從那天開始。

那個位置就空在那裡。

.....但是,我很感謝那份扭曲。

現在那個位置上。

有個我打從心底想要拯救的傢伙,直挺挺的坐在那。

「但是啊,Saber。就算我最重視自己性命也不會有任何改變。Saber肯定比它還要美。能

替代你的東西,不存在於我的心中。」

───總算注意到了。

我並不是同情她。

夢中見過的少女。

一個人跋涉戰場,一個人死去的她沒有獲得任何回報,光想就不知道有多悲慘,我卻還是

看得入迷了。

太美了。

手握著劍連一次頭也沒回過,不停向前奔去的少女的生存方式,閃耀得令我憧憬。

「───沒錯。所以──」

所以,非守護不可。

保護孤獨的她,在最後,不被那份黑暗所囚禁。

.....這樣,當結束到來的時候,當死去的時候。

能讓我以我的人生為傲,抬頭挺胸的長眠。

──猶豫消失了。

我該做的事情,再明白不過。

「──抱歉了。我啊,最喜歡Saber了。所以,我絕不會把妳讓給他的。」

自言自語說完,卻又為了向她道歉那句話,感到後悔。

但是就想化作言語。

這一刻,就是因為一塵不染的純粹情感,才想將其化為語言。

「─────」

只聽到深吸一口氣的聲音。

雖然想回頭看看Saber的表情,不過因為快看不見而作罷。

挺身而出。

只要心臟還在跳動我就能繼續戰鬥。

魔力亦即是生命。

只要還有心跳,不管幾次我都能造出她的劍。

「站得好。──然後呢?還有什麼要使出來的嗎?」

───右手有著灼熱感。

因為身體接近死亡,所以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

....好嚴重的錯覺啊。

這副身體彷彿現在身處在那片火海中,為了活下去而伸出待援的手。

「消失吧。Saber,絕不會交給你。」

舉起右手宣告。

「笑話,誰又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敵人舉起了劍。

「趴下,士郎───」

背後傳來Saber的聲音。

我不理會,再次將全部的魔力,投影出那把劍。

被那道光阻止了。

雖然不及聖劍,但是卻發出將觸及之物全部燒毀的光之漩渦。

「──────」

身體感到灼熱,腦海浮現的卻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身後的Saber。

「─────」

這樣會連她都被捲入。

至少得守護她。

我說過要守護Saber,沒錯,我要守護她。

....那傢伙雖然很強,同時卻又不知何時會折斷。

所以我非振作起來不行。

彷彿拔鞘而出的劍般的她不受任何傷害,為了她非───。

───

察覺時右手中握著跟劍類似的東西。

「什───麼?」

不知是誰的聲音。

躊躇只有一瞬間。

身為絕對勝利者的黃金騎士往後退的同時。

「士郎,將那個──」

Saber執起我的手。

卷起的光芒平息。

身旁多了靠過來的Saber。

眼前只有睜大雙眼、流血的基嘉美修身影。

「─────」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只是,察覺到這跟Berserker戰鬥時一模一樣的翻版。

我做出的某物讓Saber使用,擊破基嘉美修的格蘭姆。

光將光壓回,使得到現在為止保持無傷的傢伙受了重傷嗎?

「─────」

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像是要殺光眼前所見事物才能氣消般不斷釋出殺意。

黃金騎士,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H」

連驚訝的空閒也沒有。

不知道那傢伙為何離去。

可是,戰鬥結束了,就算是我逐漸淡薄的意識也能實際的感受到。

膝蓋?M地。

緊張的絲線被切斷,身體往地面倒下。

「士郎.....!」

Saber很快撐住我。

以坐著的姿勢讓Saber撐住我的背後,呆滯的低頭看著身體。

「哈──」

不禁發出聲音。

傷口已經是無可救藥的狀態。

「啊──哈啊、哈啊、哈啊───」

從左肩乾淨俐落被切開的身體,平常的話應該是立刻死亡的致命傷。

「呃───啊。這次,實在是」

目前還是靠著慣例的治癒之力扭曲般的活著,不過也是有極限的吧。

幾乎被分成兩半的身體。

到這種地步我也曉得治好身體是不可能的。

.....連自己是否還有呼吸都不清楚,意識也越來越薄弱。

──接近盡頭了。

但是,令人慶幸的是Saber。

我是致命傷,不過Saber似乎只有疲勞而已。

現在解除武裝,身體也完全治癒了。

如此一來──剩下的就算我在此退場,遠阪也會幫我做些什麼吧。

那個聲音又來了。

從我身體發出像是擠壓骨頭的聲音。

低頭關心我的傷口。

「────什」

那是無數的劍。

不,是像劍身般的東西疊了好幾層,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逐漸併攏,就像為了使裂開的身

體癒合起來一樣。

眼睛一陣暈眩。

有著身體的骨肉,皆為劍造般的錯覺。

「───?﹛H」

什麼事也沒發生。

剛剛就好像幻覺,身體還是老樣子。

證據就是分開的肉開始繫在一起,傷口也逐漸癒合。

比起治癒說是復原更貼切。

這狀況已經超過不可思議,到達詭異的境界。

「為───」

不管如何似乎獲救了。

但,這再怎麼說也───

「──太好了。這樣的話似乎就不會死了,Master。」

耳邊傳來Saber的細語。

非常的靠近。

「不....雖然得救沒錯───我的身體到底是」

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想問出口,眼前卻覺得暈眩。

身體被輕盈而溫柔的手臂抱住。

「?﹜w─Sa、ber...?」

「不,我知道原因。傷口會治癒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意識撐不下去了。

生成魔力太多害的吧。消耗殆盡的精神,只想立刻睡著。

.....那不知道是多大的力道。

Saber用手將我的身體抱得更緊了。

「──總算注意到了。原來士郎,就是我的劍鞘呢。」

.....沒錯,她用這種充滿感染力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這個感觸讓我身心覺得舒暢,殘存的意識也關閉了起來。

無論如何,得救讓我覺得非常安心,身體也往夢鄉沉去。

.....在那之前。

立場要是能顛倒過來就更完美了-小小發了這種無聊的牢騷一下。

───最後。

再次注視著那紅色的山丘。

鮮紅的記憶。

比之前更加沉浸在她的記憶,同時也感受到這是最後一次了。

那是已經不知看了多少次,屬於那騎士的記憶。

那是一段成為國王,扼殺自己的意志而充當國家的意志,被信賴的騎士部下們逐漸疏遠的

日子。

每次凱旋而歸時,卻馬上再次面臨身不由己的戰鬥。

隱藏女性身份、引人猜疑而被孤立的少女,最後等待她的是,血親的謀反。

瞄準國王遠征的空檔,趁隙奪取國家的年輕騎士。

男人的名字是莫德雷特。

身為騎士王親姐-姬涅維雅兒子的騎士,事實上卻是騎士王的兒子。

───從結論來說,身為女性的亞爾托莉雅無法產下子嗣。

但,莫德雷特確實繼承了亞爾托莉雅的血脈。

身為亞爾托莉雅的姐姐姬涅維雅-受到憎恨明是次女卻坐上王位的亞爾托莉雅的怨念影響

,用何種手段至今無人得知。

被當作她的分身而製造出來的莫德雷特,瞞著父親以騎士身份侍奉著王,等待著篡位之日

,最後揭起叛旗。

────後世稱作卡姆蘭戰役。

亞瑟王的死期。

遠征中得知莫德雷特叛變的亞瑟王,率領著疲累不堪的士兵連夜趕回國家,侵攻自己的領

土。

將昔日臣服於自己的騎士一個個打倒。

攻入了自己守護至今的土地。

最後追隨自己的騎士們也均倒下,殘存的人,只有自己,跟兒子的莫德雷特而已。

兩者的單挑,以王的勝利落幕。

.....但是,並非沒有受傷。

詛咒纏身的莫德雷特就算死亡依然揮著劍,最後,王的身上留下無法治癒的傷痕。

這就是這場戰鬥的結局。

被稱作騎士王的她,最後的姿態。

────不可能不辛苦。

仔細一想,她經歷過的戰役哪場不是艱辛無比?

十二場戰役在她的身上刻劃下傷痕,之後相呼應最後一場戰役,留下了最大的傷口。

返回不列顛,擊潰了自國的軍隊。

曾為屬下卻叛變的騎士一個個親手處死,而追隨自己的騎士也一個個倒下。

最後,卻在屍體堆成的山丘上,非打倒身為自己兒子的騎士。

......曾經來去於那胸中之物,我無從得知。

只是,許下願望。

直到死期都維持王的尊嚴、孤高的騎士。

在死前所做的夢,至少──是名為亞爾托莉雅的少女追尋,平凡無奇的夢。

「嗯.....?」

睜開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人在自己的房間裡睡在床上。

「───啊。你醒了嗎,士郎?」

「.....Saber,我怎麼會?」

「是呀,從那之後你就睡到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治療好了,不需擔心。」

「.....是嗎?那就好...」

可是Saber的狀況如何?

我只要把傷口治療好,接著怎樣都無所謂。

可是Saber不同。就算傷口治好,Saber的魔力也並非無限。

不,如果是普通戰鬥後就算了,但現在使用過聖劍。

「....Saber。你一直在看護我嗎....?」

「說是看護也只有擦汗的程度。我不像凜,懂得醫治受傷的人。」

「───傻瓜。這種事情不做也罷。跟我相比,Saber妳現在還比較辛苦吧。」

「沒這回事情。跟士郎比起來我只是輕傷而已。但是請別當成耳邊風。就算傷口

癒合,那可是士郎你死掉都不奇怪的傷,現在請注重自己的身體。」

邊說著,Saber邊將手伸進旁邊的洗臉盆。

拿起洗臉盆裡的濕毛巾,絞乾後幫我擦拭身體。

「─────唔」

那可是,讓我害羞得想要一頭鑽下去。

「?士郎,傷口還會痛嗎?身體好像又在發燙了───」

「沒、沒發燙啦.....!不,先別管這個,Saber妳先去休息吧。現在雖然沒事,但你可是

用了聖劍啊。那麼Saber妳才應該非休息不可。不這樣的話小心又倒下了。」

「??...那個,話是這樣說沒錯但」

帶著難言之色,Saber將毛巾擰乾。

「但是我現在沒事。直到Master的傷好為止,由我來守護也是正常的。」

「─────」

.....這算什麼。

用那種表情說出這種話,原本的埋怨不就半句都說不出口了。

「....。那麼等我靜下來後你就休息吧,Saber」

「當然。現在我的身體也是不睡就無法維持的情形。」

Saber用平常的口氣,簡單將事情說出。

....於是,我忍耐著害羞,默默接受Saber的照料。

「─────」

....時間緩慢的流動。

這麼近的距離,什麼也不做而盯著Saber看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Saber還是老樣子,只有月光灑落在她身上。

「─────」

.....這樣瞧著,Saber真的是個女生。

潔白的手指,纖細的手臂。

我覺得別說戰鬥,似乎連跌倒了都爬不起來般的惹人憐愛。

....因此變得更無法冷靜了。

這瘦弱的身體,一直戰鬥至今。

「士郎....?怎麼了,盯著人的手瞧。....說不定是我多心,不過你該不會拿來跟凜的手

做比較吧?」

....該說發怒還是鬧脾氣呢?

明明就是如此纖細,Saber卻認為自己的手臂不漂亮。

是因為有肌肉吧,不過我卻覺得那已經夠美的了。

「不是喔。傷口也不痛了,只是單純發呆而已。並非對Saber的手臂有什麼怨言。」

「是嗎?那就好。」

撫著胸,鬆口氣的Saber。

之後。

想起什麼般,Saber閉上眼輕輕的點頭。

「傷已經不要緊了吧。那個時候雖然真的動怒,不過沒事的話我就算了。.....雖然遲了

點,我還是要跟你道謝,士郎。而且,你能得救,真的太好了。」

很高興般。

對我來說未免有點太過夢幻,她展露笑容。

「笨─────」

她竟然為這種事情笑著。

......想起夢中她的記憶。

喜悅與滿足的快樂都不知道,居然為這種事情展開笑顏。

────不。

並非自身相關,僅僅只為了因為人無事般芝麻蒜皮的小事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曾經說過。

看著我笑就很高興。

用十分滿足的表情,說了這句話。

「─────」

氣血上湧。

那宛如發狂般。

「啊、士郎....!」

用盡我全身的力量抱緊Saber。

「士、士郎....!突突然作什....!」

被我抱著緊緊的,她不斷推開我身體。

無視她的抗拒,我更強力的抱住她。

「唔──!士郎,請你住手....!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麼,不過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吧。」

抗拒的手臂。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那種聲音哪裡傳得到我的耳中。

「士郎、請放尊重一點───」

Saber舉起手,想要賞我一巴掌。

接著。

「───已經夠了。夠了,為自己展露你的笑容吧。」

放入全部的情感,絞盡力量說出這句話。

「?﹜w──士、郎....?」

我不知道她為何猶豫。

我只是將我再也憋不住的話說出口。

「───那是、為什麼」

....我曉得她拘泥於聖杯。

但是我就是沒法認同。

我想要讓Saber知道身為人的快樂,不讓她知道的話,那她的人生

就跟謊言一樣了

因為,她為了大家不斷的戰鬥。

她應該獲得同等於她使眾人獲得幸福份量的幸福。

「你、在哭嗎───?」

「────唔」

被她說才注意到自己眼框濕了。

並不是悲傷。

而是後悔。

替只為他人而笑的Saber感到懊悔,腦袋瓜裡有點過於生氣導致

頭不太對勁。

「.....Saber。已經十分足夠了,你也很努力了。一人獨自奮戰到最後一刻。這樣的話─

──你不能獲得幸福是謊言。你已經非常漂亮的達成使命了。就這麼恢復成亞爾托莉雅應

該也沒問題才對。」

「什──我還在想你要說什麼,原來你還是在說這件事啊。」

「沒錯,我會一直說下去....!誰叫我被你迷住了。到你改變想法為止,我絕對不會放棄

說服你的。」

大聲說著,將亂動的Saber抱得更緊。

「什───」

.... Saber想要逃離的力量太弱了。

她在我懷中縮著身體,躲開我的視線。

「.....士郎。請別讓我困擾。就算是Master,我被作這種事情也是會感到不快的。」

「Saber妳說不要的話我就放手。......我都說喜歡妳了。除非Saber妳說不喜歡我,我就

放手。」

「唔......」

Saber無法回答。

只是繼續低著頭,逃離我的視線。

「.....士郎你太卑鄙了。知道我的過去、不知踏入我的內心多少次。我的答案你明明早

已明瞭,為什麼───你要妨礙我到這種地步呢?....你應該也看到我犯下的罪業有多麼

沉重才對」

───沒錯,我看過了。

在王之名下犧牲許多人,也殺了為數眾多的敵人。

我既沒有無視,也不打算當成沒發生過。

即使如此,在知道的情形下,我還是希望被稱作亞爾托莉雅的少女獲得幸福。

「───那又如何?這感情我不知道是什麼,我只是沒辦法放著Saber不管。我希望Saber

對著我笑,更希望Saber能陪在我身邊。」

孩子氣般單方面的告白。

Saber依然低頭緊咬著嘴唇後。

「.....我的答案不會更改。我不會打破王的誓言。即使不相稱,我還是肩負著一國的使

命。既然沒完成使命,那麼這種...這種自由,我不配擁有。」

現在也是用那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直直的看著我。

「────────」

視線交織在一起。

拒絕的話語,以及無法抗拒的身體。

等我注意到時。

我已經擁著顫抖的Saber,奪去了她的唇。

「唔....────」

Saber的喘息透過嘴唇傳達給我。

....剛開始還很疑惑。

嘴唇被我奪走的Saber將手放置在我胸口,想將我推開。

「.....嗯....、啊────」

但是那手並沒有使力,依然被我緊抱著的身體像是定住般。

「───Sa、ber───」

重疊的嘴唇,只是觸碰在一起。

我既沒有細心品嚐Saber柔軟的嘴唇,也沒有強迫壓著她。

只是用以確認互相的感觸、笨拙的吻。

那是不帶有任何興奮或是性慾之感,純粹是美麗的口唇交合。

懷裡抱著嬌小的身軀。

在雙手中肩膀發抖的女孩子,只讓我感到惹人憐愛。

.......不知道持續多久。

緊貼的不只有嘴唇。

擁在懷中Saber的身體,全身都能感知。

毫無抗拒的想起那一夜。

但是,這份心情是不同的。

想把胸中低著頭的少女抱得更緊,傳達更多心意。

不僅是自己的欲望。

我希望Saber能夠慶幸自己在這裡。

「.....士郎,剛剛的吻是」

錯誤的-像是這樣訴說般。

Saber露出一副將要哭泣般的表情,抬頭望著我。

「才沒有任何錯誤。不管幾次我都會說,我喜歡Saber,我沒辦法就這麼放開妳。

要是妳不願意的話就對我說。說我跟妳的關係除了Master跟Servant外什麼也不是,用這

種方式否定我。」

「....太卑鄙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將這種話說出口嗎?」

「是啊。只要Saber不挑明說清楚,我可不會再忍耐了。如果Saber不拒絕我──我想在這

裡,跟Saber合而為一。」

「──────────」

說出來了。

臉頰紅得要命,正面對著Saber說出口。

那是我現在僅能做到,最具誠意的說法。

「───────」

.....長久的沉默。

Saber抬頭看著滿面通紅的我,然後低下頭去。

「......士郎。你的意思是想要像那一夜,抱我嗎?」

擺在胸口的手,稍稍的使力。

像是試探,又像是祈禱般的力量,Saber的手指揪緊我的襯衫。

「───跟那不同。那時是要保命,所以什麼也沒做到。.....我其實並不想那麼粗魯。

這次我想更珍惜、只有我們兩人,好好的抱Saber。」

「嗯....是這樣啊。士郎的心情我懂了。」

「啊──」

Saber的手用力了。

咚的一聲。

她簡單的用手將我推開。

「───Saber」

「....我也有個提案。再我說好之前,可以請你轉身嗎,士郎?」

「──────」

.........Saber的聲音太過微小。

我只能用點頭回答後,背對過來。

.....窸窣的聲音。

像是紙張摩擦,又像是水流的聲音。

等我察覺到那是衣物摩擦發出的聲音時。

「....結束了。請你轉過來,士郎。」

眼睛打開,將身體正面轉向Saber。

「─────」

黑暗之中浮現出雪白的裸體。

當其映入眼簾時,一切變成空白。

不是迷惑也不是欲望。

眼前的事物太過於美麗,使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Sa、ber」

「...............」

背對著我,將胸部遮住的Saber把視線朝向我。

.........對裸露自己的肌膚感到害羞嗎?

因為羞恥而變成粉紅色的肌膚,漂亮到連我的思考能力都被奪走了。

「.......我沒辦法回應你的心意。但是,我贊同士郎的提案。」

「你說贊同───是指」

「........因為用了寶具的關係。無論如何,不從士郎身上獲取精氣的話我沒辦法戰鬥。



「..............士郎請你把衣服脫掉。接下來要將身體重合的關係,不裸露肌膚的話無

法了解感觸。....況且,這樣子不公平。我也、想看你的裸體。」

噗通、心臟像是脹大般。

只消這句話,就覺得足以讓我胸口脹破。

「啊───嗚」

"想看你的裸體。"

這句話、犯規了吧。

說出這種話,哪裡還有人可以忍住。

「.....士郎?你、不是說要抱我嗎?」

雙頰泛紅、依然低著頭的Saber。

那副聲音帶著羞恥與不安,其中確實也隱含著期待。

「喔────」

全身保持麻痺的狀態,動手開始剝下自己的殼。

修復是不可能的。

Saber的裸身跟話語讓我的思考回路四分五裂,為了回應她的行為將礙事的衣服脫去。

以下自我節制。

請觀眾自行腦內補完 XD

反正情節就是Saber幫士郎○○○,士郎幫Saber***,然後兩人◎◎

就這樣,短暫的夢結束了。

Saber彷彿力氣用盡躺在身旁,而我像是將全部的東西都吐出來的脫力感侵襲,連起身都

做不到。

「───────」

我們將身體靠在一起,夜晚的黑幕也逐漸落下。

只有兩人的體溫,在疲倦至極的思考下,鼓動般的迴響著。

「.......Saber」

朝著離身旁極近,手繫著橫臥在旁的少女詢問。

........在跟她交合前的疑問。

為了"我想要Saber"對我的回答。

「...........魔力補充完畢。這樣明天就能繼續作為你的Servant而戰。」

「Saber」

「..........現在只有如此,士郎。我的責任就是守護你的性命,以及將聖杯入手。到戰

鬥結束前,沒辦法思考其他事情。」

「───那個是」

「.......你也是如此吧士郎。因為,你可是」

「為了結束這場戰爭,才決定置身於戰鬥中」

繃緊的聲音迴盪於黑暗。

「.................」

無法反駁的一句話。

想要解決彼此間的問題的話,在那之前非結束這場戰役不可。

再說,要是不打倒冀求Saber那個男的話,保護Saber什麼的根本不可能。

────可是。

我們真有打倒那英雄王的手段嗎?

「─────」

「─────」

兩人都閉著嘴,凝視寂靜的黑暗。

.......不知道持續這樣多久。

當疲勞的身體想要休息,眼皮逐漸闔上時。

「───?﹛H」

手掌傳來一緊的感觸。

「Saber....?」

「....是的。有什麼要思考等到明天再說吧,士郎。明天或許就會浮現良策,再說」──

現在,只想這樣相擁而眠。

將手掌疊在一起的她這麼說。

「────說的也是。我也是這麼想。」

「......沒錯,晚安了士郎。.......眼睛睜開時,就讓我們回到之前的關係吧。」

距離非常近,只要伸手就能抱住的距離,將臉靠在一起而閉上眼。

.......最後映照在Saber臉上的,是一抹非常溫馨的微笑。

即使這只不過是一時、也僅限於今夜的軟弱也沒關係。

現在,握著的手心傳來溫暖的感覺。

只要這樣,現在只要這樣就足夠,滿足的進入夢鄉。

─────當戰鬥結束時。

當全部都結束後,我依然不知道我是否還能牽起這隻手。

Fate-stay night 中文翻譯 Fate篇 15日目

 醒來時,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上。

 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很黯淡。

 感覺像是又要繼續昨夜的事情……我大力甩甩頭。

「……外面那麼暗,當然不會那麼容易醒來」

 疲累的身體也因為房間的陰暗而得到充分的睡眠。

 看看時鐘已經過了下午一點。

 睡到這種時間已經不是用賴床可以說的了。

「Saber、妳起床了嗎……?」

「」

 沒有回答。

 Saber在我旁邊,微微捲起身體睡著。

 我只要睡飽就會起來,但是Saber需要補充魔力。從以前的睡眠時間來算的

話,應該要睡到黃昏吧。

 不要把Saber吵醒地出房間。

 現在沒有必要叫醒她。

 勝負是在晚上。

 不管Lancer還是Gilgamesh,太陽當空時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

 所以,一定要想要對策。

 Lancer就算了,Gilgamesh今晚必定出現。

 從離去時他的殺氣,和那傢伙的個性來看那根本連想都不必想。

 ……所以該怎麼辦。

 擁有無限的寶具,其中一個還是Saber的Excalibur原型。

 那的確是比Berserker還要難打倒的強敵,但即使如此還是得戰。

 在慢慢逼近的戰況中,還是可以尋找逆轉的可能性。

 但是那傢伙不同。

 現在的我們連戰鬥都做不到。

 只要那個叫做Air的寶具對著我們,那只有全滅而已。

「不想想辦法的話。到天黑可是沒多少時間」

 一個人煩惱也是不能解決問題。

 我和Saber和遠?絨ㄗS辦法的話,那只剩下

「……教會。負責監督的那個神父的話,或許」

 有打開現狀的方法。

 英雄王Gilgamesh。

 對上次聖杯戰爭存活下來的那個servent,言峰綺禮或許有什麼對策。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對策了,或許那個神父能有什麼方法。

 ……爬上坡道。

 天空被灰色的雲覆蓋著。

「」

 ……山丘上只有教會。

 沒有人影,連小鳥的叫聲也聽不到。

 是因為灰暗的天空吧。

 那不像什麼神聖的東西,帶有不吉的預兆。

 就好像處刑場。

 爬上坡道,越過廣場,在神面前告發罪狀後墜入地獄。

「什麼阿。那根本就不是舉例嘛」

 教會原本就是人的最終歸所。

 醫院雖然是人出生的地方,但同時也是迎接死亡的地方。

 教會也一樣。

 就那個意義而言,也不是那麼晦氣的地方。

「」

 風很冷。

 將衣襟弄好,爬上教會的階梯。

「言峰,我有事情問你」

 踏入禮拜堂。

 和廣場一樣,這裡也沒有人影。

「言峰?」

 還在裡面吧。

 穿過椅子的空隙,往祭壇走去。

 禮拜壇傳來乾燥的迴音。

 是容易發出聲音嗎,連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也可以佔據整個空間。

「……言峰。不在嗎」

 小聲叫著神父的名子。

 ……真是奇怪。

 要叫人的話那就得大聲的叫。

 因為對方大概是在裡面,所以一定得放大聲音。

 但是卻放不出聲音,把腳步聲縮小鬼鬼祟祟地進去。

 ……大概是這個禮拜壇大過莊嚴了吧。

 彷彿自己的蹤洩露出去,就會被不明的東西包圍,然後被神斬首

 穿過禮拜壇到了中庭。

「……言峰的房間是在」

 懾手懾腳地進去。

 教會內部相當複雜,所以不知道言峰的房間。

 自己的記憶一度很曖昧,老實說我知道自己到不了。

「」

                  有什麼、

 調整呼吸。

 喉嚨很乾,呼吸痛苦。

                 為什麼、

 通路很冷,但是汗卻浮上額頭。

 秉住聲音,用全身探查周圍。

                 這樣子的、

 ……不知道理由。

 為什麼要懾手懾腳,為什麼心臟會跳這麼快。為什麼

         這裡,有討厭的預感。

「」

 從剛剛開始腦袋裏面重複一樣的話。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言峰不在。那麼留在這裡沒有事。自己一個人回家。你的選擇是錯的。你的行

動是錯的。你的惡寒是錯的。回去。回去。回去。

回去。不會罵你的。你沒做壞事。教會裡面什麼都沒有所以快點回家



「哈、哈」

 好不舒服。

 好想吐。

 這種時候,自己的惡寒是正確的。

 察覺“危險”的感覺是連半調子魔術師都能做的很好的。

 所以,腳停不下來。

 壓著心跳數逐漸伸高的心臟,尋找言峰的房間。

 然後,遇見那片黑。

「地下…………?」

 只有黑暗的階梯。

 牆壁和牆壁之間有建築物的影子,那是平常會忽略掉的細細階梯。

「」

 不要下去。

 賭賭看也好。

 言峰不在哪裡。

 那邊沒人在。

 那邊沒有  。

 那邊沒有屍 。

 那邊沒有 體。

 不可以進去裡面!

「」

 膀子抽了一下。

 我

 踏入那片黑暗。

 那是石造的房間。

 光明雖然已經消失了,房間卻像生物一樣帶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聖堂……?」

 是常常被使用吧,聖堂裡沒有半點灰塵或黴菌。

 ……不知道有多深。

 看著下來的階梯。

 階梯沿牆壁而做,畫出一條弧線。

 是因為剛好畫出一條辦越形的弧線嗎,在正面記號的正上方高約時公尺

的地方,看的到下來的入口。

「」

 是因為沒有光線嗎。

 所以弧形的階梯讓我聯想到趴在聖堂裡面的蜈蚣。

「…………嗯?」

 然後,注意到那扇門。

 階段的下方。

 正方的記號。黑暗穿過它正對面的牆壁

 像是被迷魅住,靠近那個黑暗。

 穿過像是入口的東西,進入那裡面。

 是因為濕了嗎。

 地板的觸感讓我很難走。

 像是以前打掃學校的泳池。

 水苔滿滿地鋪在地上,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腳踝被腐蝕的感覺。

「」

 腳步停下來。

 雖然注意力集中在地板上,但是有種更強烈的臭氣吸引住我。

 立刻塞住鼻子。

 氣味不是瞬間的東西。

 ……不是腐爛的臭氣。

 卻也不是火藥的味道。

 那是福馬林吧。

 讓人窒息的藥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積在這個房間裡

「」

 踏入地下的時候,感覺已經麻痺了。

 已經感覺不到惡寒和警張了。

 但是。

 心臟卻兩倍的跳動

 手腳的感覺好像粉碎一樣蠕動著。

 不過,最糟糕的。

 就是眼睛已經習慣這片黑暗。

 黑暗淡去。

 哪裡傳來水低落下的聲音。

 那是開幕的訊號嗎。

 剛剛都看不到的異物,一瞬燒灼我的視網膜。

「阿」

 那是。

 在哪裡看過的,活地獄。

 有屍體。

 有屍體。

 有屍體。

 有屍體。

 前後左右都有屍體。

 濃厚的屍臭味被幾種藥味遮住。

 水滴的聲音是點滴的。

 水是滴到屍體的嘴唇裡。

 打開的嘴唇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年,嘴唇腐爛,下巴的肉也像一團爛泥。

「哈阿」

 騙人的。

 我想要認為這是騙人的。

 但是欺騙不了自己。

 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雖然有那麼多亡骸。

 但是這裡,卻沒有一個死者。

「還,活著」

 還活著。

 看起來像是屍體的他們,擁有人類形狀的他們,現在還活著好好的。

 ……伈起以前看過的某個新聞。

 那是關於鯨魚的故事。

 被鯨魚吞進去之後還活了一個月的男人故事。

 那個那麼大的生物,為了維持那麼大的身體,而擁有那麼大的胃。

 那個傑作造就二件事情。

 第一個胃,是餵了儲存吞進去魚的食袋。

 第二個胃是餵了消化魚的大本命。

 被鯨魚吞進去的男人得不到半點陽光,在缺乏氧氣的溫熱食袋中,慢慢地身體

被消化而活了一個月。

 在魚的屍體堆積如山的食袋中,衣服和體毛都被消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

送到另外一個胃的一個月。

 之後,打開不知道被哪些漁夫殺死的鯨魚,裡面出了像是出現宇宙人的男

人。

 唉。

 雖然那是如此悲慘的故事,但是這裡也不輸給他。

「、阿」

 為什麼還活著。

 以屍體而言太過畸形,以人類而言卻又缺少太多地方。

 沒有手腳。

 被切斷的地方、

 留著從末端開始腐敗的骨頭、

 在石隙之間、

 是蟲的苗床。

 不知道發生什麼,他們始有頭和身體,像是枯樹枝一樣破碎。

「」

 連調查都不用。

 屍體被那個棺木啃食著。

 不知道有什麼機關。

 屍體被棺木溶接,從身體裡吸收養分。

 生命的流轉。

 魔力、不,近似靈魂的東西被棺木搾取著。

 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

 像是不要讓寄生的人死亡,像是不要讓被寄生的人存活。

 ……風的聲音像是在哭泣。

 那像是從屍體傳來的悲鳴。

 他們的喉嚨早已退化,沒有發出聲音的機能。那已經只是一條為了維持生命的氣管。

 但是,屍體在哭喊著。

 細如蚊鳴的哭泣升拼命喊著。

 痛苦和不安。

 咀嚼還活著的身體,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體早已消失,他們哭喊著末日。

 響起聲音。

 眼前的棺木在喘息。

 膀子一轉,眼球隨著掉下來。

 但是那個,還是在看著我。

「」

 腐爛的嘴唇微微搖動。

 那是,不叫做聲音的聲音、

 這裡  哪裡

 這樣子問。

「」

 在叫出來前。

 不,我早就叫不出來。

 這裡是哪裡。

 沒有痛覺,沒有救贖,那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所以問我。

 也就是說。

 那個孩子,一醒來就是那樣子。

 普通地生活,理所當然地睡覺,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喘息。

 手腳早就不在,被那個棺木收納,連動都不能動地從末端腐化這是惡夢阿

 只能這樣子相信的解答。

「」

 好像快瘋了。

 這份光景,這種慘狀。

 只是,為什麼。

 好像在哪裡看過呢。

 不只是看過,連死者的臉都有印象。

 雖然第一次見面。

 雖然是不可能認識的人。

 雖然是和自己無關的人,為何。

 大家,好像都認識我、

(我好像知道)

 在盯的我看吧

「阿哈」

 還有一個疑問。

 那只是偶然,還是共通項,亦或祭品不這樣子不行。

 為什麼,這裡的屍體,大家都是一樣大的孩子

 忽然。

「呀你來了,衛宮士郎」

 突然。

 背後有如親密朋友般地被拍了一下。

「!」

 身體太過僵硬,連回頭都做不到。

 但是,不用看也知道後面的男人是誰。

 言峰綺禮。

 這個教會的神父,製作出眼前地獄的男人

 還有現在,最不能夠相遇的惡魔。

「真是不巧。才正在想你差不多要來了,所以去準備吃飯。

 上次也不是一樣嗎?

 雖然我很用心,卻擦身而過」

「」

 發不出聲音。

 神父的手放在我的雙肩,非常沉重。

「但是不法侵入不好喔。這種事情我不能裝做沒看到。

 就好像,沒錯。就好像知道讓我們的關係無法回到白紙的真實」

 神父的聲音是我沒聽過的愉悅。

 站在背後,手放在我肩板的言峰綺禮,絕對正在笑。

「」

 所以。

 那是無法比喻的恐怖。

「怎麼了衛宮士郎。你是來問我事情的吧,你不說話就問不出來喔。真是的。這光景有那麼

奇怪嗎」

 神父用親密的聲音說出不像人類的話。

 這個男人對眼前的光景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恩」

 因為根本就不用問眼前有什麼奇怪的吧!

「真是冷淡阿。就算你再怎麼不舒服,也同情同情說聲不會吧。

 而且他們和你像是兄弟的存在。你那種態度我想他們也得不到救贖吧」

「咦?」

 剛剛。

 這個男人,愉快地,說了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

「我在說你和那些屍體是同伴。

 不管形體如何,你和他們都是那個災難的生還者。即使沒有血緣,我想那份羈絆就像是兄

弟之間的感情」

「」

 是阿。覺得有見過,就是那回事阿。

 這裡是十年前的繼續

 這裡是那個病房的繼續。

 揮揮頭。

 失去雙親和家庭的孩子們。

 找到收養的人前會先暫時寄養在孤兒院。

 在那之前我被衛宮切嗣收養,之後他們怎麼了我不知道。

 我逃避知道。

 孤兒院在山丘上那個教會裡,想的話隨時都可以去看。

 但是卻躊躇動腳步。

 覺得被收養的自己很難見到沒有被收養的孩子。

 所以,要見面的話就在町裡面吧。

 偶然在町中邂逅,普通的聊天,絕不觸及火災的事情。

 我期待那樣的相遇,小小的町裡面絕對有天能在相會但是為什麼我還沒有遇過一

個人呢。

「言、峰」

「對了衛宮士郎。沒有被衛宮切嗣收養的話,你也會變成他們一人喔。

 你了解了吧? 只有你一個人得救喔。旁邊的人都平等的死亡,只有你一個人悠悠哉哉地

活著。你自己不會覺得很不公平嗎」

 心跳加劇。

 冰凍的身體,瞬間解凍。

「我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在喔。你那樣子我反而比較高興。衛宮士郎延續生命的才能真是厲

害。實際上我也沒想過你能活到這場戰爭的最後。

 正因為如此最後我讓你和你的兄弟再會吧」

「你」

「你真的運氣很好。這裡今天預定要關起來,沒想到你時間來的正好。

 這十年間。為了得到servent的糧食所以才讓他們活著,不過也要結束了。不需要

摘出和剛開始時一樣濃厚的痛苦,已經沒有需要糧食的必要了。接下來只有把你,和你的

servent解決而已」

「你這傢伙…………!!!!!」

 這句話讓我從新能夠活動。

 凍結的身體移動。

 撥開放在雙肩的手,往前退過去,轉過頭面向神父!

「言峰!」

 充足的距離對峙著。

 瞬間。

 背後,傳來強大的衝擊。

「阿………………噁?」

 ……奇怪。

 無法呼吸。

 胸口長出尖銳的角。

 角,怎麼看都向槍頭。

 ……真奇怪。

 我的胸口怎麼會長出,槍頭

「阿阿,對了我忘了說。

 再次介紹。他就是我的servent」

「、」

 往後一看。

 那裡有

 串刺我的胸口,青色槍兵的身影。

 刺著胸口的槍被拔掉。

 同時。

 燃燒腦隨的激痛席捲過來。

「哈嗚…………!」

 ……地板逐漸染紅。

 倒在滿是水苔的地面。

 想要站起來稱起手腕,自己的身體卻太重而起不來。

 ……動不了。

 這不是驚訝過度,而是已經欠缺人類活動必要的東西。

「嗚! 哈!」

 比起因為出血而造成的意識喪失,胸口的刺激比較強烈。

 無法暈倒。

 以前受過好幾次致命傷。

 那些都是麻痺痛覺的東西。

 但是,這不同。

 雖然是致命傷,但是這份痛苦很太真實了。

「哈阿,哈,哈!」

 視線扭曲。

 因為痛苦而要喪失意識的時候,下一波痛苦卻又讓我醒來。

 手腳沒有感覺。

 無法掌握自己在哪裡。

 有的只有噁心和激痛,還有,只要這樣子消失就會輕鬆的誘惑

「殺掉他吧Lancer。已經沒有讓他留到現在的價值了」

 只聽的見聲音。

 打開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命令我會遵守。即使我不喜歡這樣」

 扼殺感情的Lancer聲音。

 現在也已經聽不太清楚。

「好。那麼收拾吧Lancer。Master的末日會傳給servent知道。Saber來之前大概還有半小

時」

「言峰。這個小鬼活不到那時候。不想讓他死的話最少止個血吧」

「不用。死了也沒關係」

 ……意識遠去。

 痛苦超越腦的容許量,讓我逐漸失神。

「嗚、阿!」

 雖著胸部傷口的擴大而清醒。

 激痛再次席來。

 逐漸消失的意識再次回到灼熱的世界。

 好想死。

 在痛下去的話好想立刻死。

 我好想。

 雖然我好想,但是意識在這裡消失的話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已經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想不起來。

 只是浮游在好像要被燒焦的激痛中。

「哈Sa、ber」

 但還是咬著牙齒忍耐痛苦,不要自己暈倒。

 部可以在這裡結束。

 不可以這麼簡單讓自己出局。

 還有還沒完成的約定。

 如果覺得她比什麼都還重要的話,不可以在這裡消失

 醒來時士郎不在身邊。

 想要吃遲來的午餐而到起居室,也找不到士郎或者午餐。

「……又一個人出去了。都說過要出去時跟我說一下,為什麼士郎總是不聽人說話」

 自己一個人座在桌子邊。

「……真是的。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出去,可是這樣的話就沒有相互協力的意義了」

 無聊的動動腳。

 但是還是會膩,抬起若有所思的視線。

 天空是一片的灰色。

 蓋滿天空的雲緩緩流動,遠方的天空看的到雲的空隙。

 這樣子,到晚上應該會放晴。

 看的到星星的話,就可以預測明天的事情。

 以前跟著自己的魔術師所教的占星術,她現在還記的。

 以前只使用在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確這種古板的事情,今天晚上也會想為特定的人占星。

 可以的話連光輝的明天都。

 察覺危險,選擇最好的道路。

 他擔心的對方非常危險,不這樣的話根本無法安心的睡。

「那麼。問題就是這個町可以觀星的位置」

 這樣說的話,以前從來沒看過夜空。

 對她而言最優先的事情是要贏得聖杯戰爭,沒有必要為某人占星。

 她知道這樣子不像自己。

 即使如此還是想要去觀星,等待夜幕的到來。

 ……真是可怕的心境變化。

 這樣彷彿是正在聽故事的戀愛少女,看著遠方的天空苦笑。

「阿、Saber。你知道士郎跑去哪裡嗎?」

「!」

 忽然,遠??`出現了。

「?`……!」

 有如上了發條一樣站起來。

「什,什麼事情,我不是在等士郎喔……!」

 臉紅紅地站起來。

「阿呀? 莫非打擾妳了?」

 ?`不懷好心地笑著。

 雖然也是因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過衛宮士郎和Saber之間早就讓人很明白了。

 只對別人直覺很好的他早就看穿這兩人之間的種種事情。

 因為如此,昨夜的事情當然也注意到了。

 不,早上去叫他們起床時早就同睡在一條棉被下,連用心注意都不用。

「算了,等一下再來玩吧。說真的妳知不知道士郎在哪裡? 伊莉亞好像又發燒了,正

想叫他來幫忙」

「伊利亞蘇菲爾嗎……? 她還沒好嗎?」

「……那沒辦法。雖然士郎什麼都沒說,但是那孩子差不多到極限了。只要聖杯戰爭這個儀

式還沒結束都不會好。她雖然已經失去資格了,但是還是很勉強。

 現在容量好不容易空了,其他的機能正再運作著。但是如果滿出來只能捨棄最不需要的

“人類機能”。伊莉雅蘇菲爾是依照隨著聖杯戰爭的進行而逐漸崩壞的設計而做出來的」

 ?`陰沉地說。

「阿,算了,剛剛說的還什麼都不知道。先放著不管吧。更重要的還有Lancer

的事情。那傢伙的Master我知道是誰」

「! 已經知道Lancer的Master?」

「恩……說已經知道,其實之前早就已經知道了。

 其實Lancer的Master是魔術協會所派遣的外來Master。這個我早就已經知道,剛剛才找到

他的巢穴……」

「?`。應該要避免掉那麼危險的事情。既然知道敵人的陣地的話,應該要跟我說才對」

「我也是那樣想阿。但是從外面看的時候樣子太奇怪了。然後,再們看都像是不在的時候到

裡面調查,結果只有血的痕跡,和失去令咒的左腕。

 只有那些東西而已。雖然大概只有手腕被切斷,那種出血量讓我對他的生存機會相當絕

望。…… Lancer的Master早就被解決掉了」

「? 這樣的話Lancer不是早就不在了嗎? 十天前襲擊士郎之後就被其他servent

打倒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血痕已經很舊了。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沒有打倒servent,而先解決掉Master。

 然後從Master的手腕……奪走令咒,和Lancer結契約?

 但是」

「剩下的Master只有我和士郎吧。但是Lancer還留著。

 這樣子代表不是Master的魔術師奪走令咒變成Master……Saber,這做得到嗎?」

「不。令咒的移植只限於Master或servent之間。不管是多麼優秀的魔術師,奪走令咒還是

無法成為Master」

「……是嗎。那還有一個可能。Master在聖杯消失後還留著令咒,只要servent還留著就隨

時都是Master這樣子?」

「咦……是,是阿,和?`說的一樣。只要令咒和servent都還留著,即使聖杯戰?\結束了,

那個魔術師還能保留成為Master的權利」

 了解?`質問的意義,Saber吞了一口氣。

「那麼?`……Lancer的Master被殺害,之後和Lancer再契約,那」

「……恩。只有這種可能。這樣想的話就能逐漸理解Lancer的行動。

 那傢伙,不是只有調查其他servent的情報而已嗎。雖然一戰起來就會暴露自己的真正身

分,那傢伙卻不隱藏自己的真正身分和其他servent糾纏。

 那傢伙是專門做諜報工作的」

「同感。我和他戰鬥時也不戰到最後。儘管只要使用寶具我們就會被將軍」

「恩。所以Lancer的Master還有一個servent。讓Lancer尋找敵人的真正身分,在用不知道

身分的戰鬥專用servent襲擊。這是必勝法吧。

 ……不過,從Lancer來看這也是很好的工作吧。和六名servent戰鬥,查到真正身分之後

回去和主人報告。

 能和六人全部戰過,就某個意義來說還真是可怕的傢伙」

 ?`閉上嘴巴思索著。

 因為表情太過沉重嗎。

「」

 沒有理由,Saber感覺到一股寒氣。

 已經被殺掉的Lancer的Master。

 用那種份量的英靈做諜報工作的Master。

 ……然後跟所想的一樣,servent就只剩下自己和Lancer。

 與他為敵的話,即使白天士郎一個人還是很危險。

 以前,敵人是複數的。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要打倒的敵人。

 現在只要打到自己或是郎的狀況下,敵人不需要用以前的 “作戰方式”來戰鬥不是嗎---

「?`。你知道士郎去哪裡了嗎」

 想到一次,之後就停不下來。

 不能放士郎一個人。

 這段時間內,她的Master不就會陷入無法挽回的狀態不是嗎。

「……咦? ……恩,該怎麼說。我不知道所以問一下,該不會是跑到綺禮的地方。那傢伙

之前也跑去跟綺禮商量事情」

「那個教會?」

「恩? 怎麼了Saber,驚慌成那樣。言峰教會裡面有什麼嗎?」

「……不。不是那樣子」

 那個教會絕非神聖的場所。

 就以死的氣味而言,和柳洞寺是一樣的。

 讓士郎一個人在那裡,瞬間讓我很後悔。

 她的腦裡浮現這裡沒有的映像。

「」

 看著虛空。

 方向只有一點,聳立在山丘上的言峰教會。

 沒有時間。

 Saber衝到庭院,直接跳到圍牆上。

「等,等一下Saber! 這麼突然……!?」

「我要到教會去。之後的事情交給我了,?`」

 沒有回頭看?`,從圍牆上跳躍。

 一瞬間衝出去她的身影彷彿子彈一樣。

「」

 一次都沒有停止,一次都沒有失速地到了這個地方。

 有看到的人的話,只會見到一陣狂風吧。

 那真狂風包著綠色和銀色的鍇甲。

 爬上山坡,看到敵人陣營的時候,Saber武裝起來。

「」

 她並沒有武裝的打算。

 本來是決定要在進入教會的時候武裝。

 但是牙齒的顫抖停不住。

 看到教會的時候,理性燃燒立刻武裝。

 胸口好熱。

 剛剛傳來的噁心感絕非她的東西。

 那是她的Master傳來的惡寒,已經到達絕望的死之氣息。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確定的只有衛宮士郎快死了。

 一點時間都沒有。

 那是一秒後死掉都不奇怪的傷。

 這份痛和惡寒,現在還有忍受不住的噁心感爬滿全身。

 這是不到衛宮士郎所受苦痛千分之一。

 即使如此,她已經忍受不住了。

 也就是,她的Master受了這麼重的傷。

 ……救不到。

 就算如此神速也趕不到。

 這一點點時間內他會嚥下最後一口氣,該不會就在自己眼前失去Master

 想像那分光景的瞬間,她的理性完全消失。

 現在就只有全力衝到主人身邊。

 全力都還來不及的話,就只有見神殺神。

 剛好敵人的陣地是神的老家,對手只有跟隨祂的人。

「」

 壓抑怒氣的眼瞳飆向教會。

 打破緊緊關著的牢固大門,突入禮拜堂。

 沒看到椅子。

 無視道路斬破禮拜堂,越過中庭,衝向往地下的階梯。

 她後面留的只有被破壞的教會的門和地板。

 話先說在前面,她不是那麼暴亂的人。

 想要冷靜地打開門,但是一踏入就完全忘記要控制魔力。

 只是無法制御而已。

 像是要跌下階梯,來到了地下聖堂。

 死的氣息很接近。

 然後,視線一捕捉到那個,怒氣立刻超越了極限。

 對自己的怒氣,以及對他的怒氣。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聽不見擋住我去路槍兵的聲音。

 手腳的力量達到最高潮,怎樣都無法控制力道。

 她的主人沉沒在黑暗之中。

 裡面的房間。

 在放置活的屍體房間中,橫躺著。

 ……下面被紅色的血沾濕,拼命的喘息聲傳到這裡。

 阿阿,還活著。

 安心的反面,都已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放到現在不管讓全身發顫。

「士郎」

 Saber往裡面的房間踏出去。

 但是,房間前面有守衛。

 長槍架在背後,青色的槍兵毫無畏懼地看著Saber。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

 沒有聽見聲音。

 所以,她沒有停下來。

「……! 混帳,連聲招呼都沒打……!」

 一邊叫罵,一邊驚險地閃過。

 用槍擋住Saber奇襲的Lancer,停不下來直直退到牆邊。

「」

 但是,這樣子就清除障礙物了。

 現在沒空和Lancer糾纏。

 她早一秒都要救她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主人。

「哈,那小鬼有那麼重要嗎。

 那是沒差但是不能不管我吧,Saber?」

 往裡面走去的Saber腳步停下。

「那是什麼意思Lancer」

「沒有啦。雖然串刺那傢伙的人是我,其實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因為以前敵過殺過他了,所

以這次就真正的“刺下去”了」

「你這傢伙對士郎使用Gaybolg嗎……!」

「安心吧,沒刺到心?b。但是詛咒還是沒變喔。

 Saber,你也知道這把槍的詛咒吧。因果逆轉的“原因之槍”。遭到詛咒的人,沒

有絕對的強運是活不了的」

「簡單來講,被Gaybolg刺到的傷是不會痊癒的。

 受到詛咒是絕不會回復,到死之前都得背負傷口。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這把槍」

 當場空氣立刻改變。

 理性的光芒終於回到只有主人的眼瞳。

「呼,終於理解了吧。想就這個小鬼嗎? 那麼就先跟我戰吧」

 Lancer野獸般的殺氣侵入Saber的範圍。

 Lancer是認真的。

 但是

「你是認真的嗎Lancer。這在狹小的室內,槍兵的你要戰鬥? 我不認為你會如此愚蠢。

 ……現在的話我會放你走。把槍放著離去吧。

 我不想要這樣子拿到你的頭」

「這才愚蠢吧? 哪裡的英靈會把自己的夥伴放著不管。

 我又不是要做交易才次那傢伙的。

 我阿,是為了跟妳相殺才在這裡」

 畫中沒有虛偽。

 Lancer不想讓兩人活著回去。

 對他而言,這才是最初也是最後“認真”的戰鬥。

 Lancer的希望並不是聖杯。

 他的希望,只有和相等的英靈戰鬥。

 如此單純,servent的話本來就能夠得到,但是他到現在都無法實現。

 因此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所以完全不想讓這個瞬間逃走。

 即使對他而言這是不利的狀況。

「好吧。那麼我就把你斬到捨棄那把槍」

 Saber架起風王結界,和青色的騎士對決。

「說的太好了。老實說,妳能留到最後我真高興Saber……!」

 Lancer的槍迸出閃光。

 Saber正面迎接。

 再戰,以雙方必殺一擊為序幕。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阿哈,哈,哈,哈」

 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是因為好像要把我燒成黑炭的熱病嗎,我的腦漿似乎已經融化從耳朵流出來。

      『停止 停止 停止 停止』

「哈阿,哈,哈,阿,哈」

 為什麼。都好像已經沒有腦漿,身體卻控訴痛苦,空白的腦袋規律地接受。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哈,哈,哈,哈」

 不只有腦袋是空洞著。

 胃和心臟也不知道在哪裡。

 噁心感無法忍受,卻沒有可吐的東西,噁心感無限擴大。

 咬牙忍受這個無線循環。

 ……保持注意識。自己的痛自己還可以忍受。那沒有問題。

      『還我 還我 還我 還我』

「哈阿,哈,哈,阿,哈」

 所以,問題就只有這個聲音。

 聽到的只有自己的聲音,腦袋一片空蕩蕩,卻一直響起聲音。

 根本不用想這是誰的聲音。

      『痛 痛 痛 痛』

「阿哈,哈,哈,哈」

 快發瘋了。

 聽到他們聲音的時候胸口的傷又會被挖的更深。

 這沒什麼好怕的。

 我,只是,沒救了而已。

       『喂 喂 喂 喂』

「哈阿,哈,哈,阿,哈」

 不管怎樣向我求救,不管怎樣想救他,我都沒有辦法。

 說不出叫他們不要再講了。

 只是因為無法回應他們而已。

 所以。

 在繼續下去的話,我想一定會發瘋。

      『回去 回去 回去 回去』

「嗚……哈哈,阿,哈!」

 不管怎樣求我,都無法點頭。

 我能做到的只有結束他們而已。

 只能解開這個活著的死體矛盾而已。

 只能解決製作這個地域的原因而已。

 我。

 無法把這悲慘的悲劇和死恢復。

 這是界線。

 即使是正義的夥伴,能做的也只有有效率的清除而已。

 ……這樣說的人是誰。

 否定那樣的自己,如此追問著。

 說真的,好想逃跑。

 我沒有救他們的方法。

 只聽著他們的哭喊聲不會發生解決事情的奇蹟。

 正益的夥伴只有那種程度,連否定被吃剩他們的力量都沒有。

 ……如果,假設。

 存在能讓他們得救的“奇蹟”的話,我大概會使用吧

「來了嗎。醒來吧,衛宮士郎。你的servent來了喔」

 ……聽到聲音。

 那從腦袋正後方傳來。

 但是他在說什麼,聽不太清楚。

 ……視線一片霧茫茫。

 眼前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有他們向我求救的聲音,和已經變成屍體的他們。

「……恩。雖然做的很好,但是果然還是敵不過Saber。不管怎樣還需要一個servent。不管

是Saber還是Lancer都沒關係不過在那之前要先選好」

 ……什麼都聽不到。

 雖然如此,但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腦袋響起。

「那麼換你上場了。在往前吧,衛宮士郎」

 頭被抬起。

 男人捉住我的頭拖著走。

 感覺到背後的是怎樣的人。

 男人,被?篹B吞入。

 心臟不知道被什麼黑暗吞噬。

 黑色的?篹B延伸到外界,就像一個鎖把男人包住。

「」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

 明白的事情只有一個。

 男人言峰綺禮,和衛宮士郎一樣。

 他的身體有個致命傷,但是有個不明的東西填塞著。

 就像衛宮士郎靠著Saber的力量治療,

 言峰綺禮,靠著黑暗的污濁維持瀕死的身體

「到此為止Saber。想要救自己的主人的話,就把劍收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

 視線朦朧,連要抬起頭都做不到。

「Lancer也走了。原本我們不是追求聖杯的同志嗎。不要彼此對決。Saber要拿回這個男人

的話,那我就高高興性還給你」

 陰鬱的笑聲。

「我會相信嗎。殺了Lancer的Master,現在還對我的Master出手,還能相信你的話

嗎」

 ……對方是誰。

 雖然聽不清楚,倒是卻如鈴聲般在腦中響起。

「相信吧。我不想和妳鬥。雖然不是希望這種形式,妳要拿聖杯的話我不會阻止妳。

 原本,妳的工作就是成為聖杯擁有者。能留在這裡就有足夠的資格。所以妳想要的

話,在這裡我把聖杯給妳也沒關係」

「! 聖杯在這裡嗎」

「聖杯存在在各地。聖杯原本就是沒有外形的容器。什麼時候,在哪裡招喚出來都沒差,要

叫出來的話這個教會也有資格」

「當然,servent不剩下一人聖杯就不會完成,但是只要完成大部分的願望都能實現吧。要

時無法實現的話,到時在決鬥也不遲。

 不,雖然我是不在意聖杯,但是如果你們有要實現的願望的話你們拿去吧。要對決的話那

時候更好是吧,Lancer」

「……才不勒。不為了那種事情那麼辛苦。要比勝負的話立刻就可以出來了」

「這種狀況嗎? 室內對你不利,Saber也會在意主人而無意決戰。對你而言也稱不上是滿

足的戰鬥吧」

 傳來吐口水的聲音。

 那個男人不甘心的點頭。

「……好吧,再問一件事情。關於聖杯的。那個不是要戰到剩下最後一人才會出現的嗎。把

我們招喚出來的傢伙裡面有人說謊嗎?」

「不,這是事實。聖杯是不剩下一個servent就不會出現。

 但是降臨聖杯的器具又不一樣。

 一開始就準備有形之物,聖杯召喚時將力量流入其中」

「剩下二個servent的狀況的話,已經開始擁有聖杯的力量。

 所以是吧,Saber? 妳是上次最後留下來的servent。這個土地所招喚的“聖杯”是什

麼,妳也依稀知道是什麼了吧?」

「」

「沒錯,聖杯就在這裡,祭品的血滿時就會出現。

 但是,妳不會覺得很空虛嗎。不剩下一人什麼都做不到。只是要實現你們的

“願望”的話,現在的狀況也是可能的。

 因此,停下這沒有意義的殺生吧」

「……的確。你說的沒錯。

 但,你到底是何許人也。你的目的不是要得到聖杯嗎」

「我說過我只是擔任選定的工作吧。只要有符合資格的人的話,我會高興的把聖杯讓給

他。

 因此我想先問你,衛宮士郎」

 身體移動。

 頭被抓著,就這樣抬上來。

 痛。

 胸口的傷裂開。

 痛苦讓好不容易活過來的視線變成一片白色。

「你這渾蛋!」

「別亂猜。我只是要聽聽回答。

 聖杯只會回答需要的人。你的Master是不適合聖杯的,妳應該很有興趣吧」

「哪,沒用的。士郎不會想要聖杯。我的Master不是像你一樣的渾蛋」

「阿阿,這個男人第一次時這樣說。

 但那並不是真正的心意。所有的人類都有黑暗面,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例如,對了。十年前的某天,這個少年真的不恨嗎。那個時後所發生的事情,沒有靠忘記

而推的一乾二淨嗎」

 。

 等等。

 這傢伙在說什麼。

 和十年前的火災沒有關係。

 即使他提這件事情也沒有意義。

 那時候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我要切開那傷口。

    來吧懺悔的時候到了,衛宮士郎」

 身體跳起來。

 膀子後面像是傳來電流,意識下沉。

 消失的意識,和紅色的映像相互交換。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那種事情真的沒有意義。

 即使現在即使現在回想,也不可能救到誰!

 大家死了。

 大家都死了。

 火焰中,只有彷徨的自己。

 家家戶戶被燒光,瓦礫下只有像是燒焦蜥蜴的屍體,到處都聽的到哭泣的聲音。

               。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自己一個人走著。

 救我吧,是誰都好希望能救我,直直地走著。

               不要。

 那個時候。

 為什麼,那個時候能這樣動的自己,會認為沒聽到求救的聲音。

               不要。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阿,想起來了。

 不可能會想不起來……!

 走在其中。

 無視痛苦的啜泣聲、

 無視救我出來的發狂聲、

 無視不想死的絕叫聲、

 無是希望把孩子帶出去的母親懇願、

 無視連求救也做不到的死去眼瞳、

 只有,只有希望自己得救地走著!

      『等我 等我 等我 等我』

 已經看膩屍體。

 已經看膩痛苦死去的人。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

 不管怎樣大家都會死。

 所以,沒有停下來。

               不要。

      『回來 回來 回來 回來』

 到那個時候,認為能多活一秒不算長的是在騙人。

 只要有連求救都做不到救死去的人。

 只要還有方法,認為自己活不下去是騙人的。

               不要。

 但是,我沒有。

 忍住淚水尋找出口。

 無視求救的聲音,連活著都很痛苦。

 對不起。

 就是知道只要道歉自己就會比較好過,所以只有道歉。

 那就是。

 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唯一的誠意而走著。

               不要。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然後,跟所希望的一樣,只有自己得救。

 在病房裡面只有被火災周圍的房屋,受到飛火波及的不幸孩子們。

 雖然不想知道,但是白衣的男人告訴我。

 那個地區。

 活著的人,只有你而已。

            停止吧。

 看到痛苦死去的們。

 也看到哀傷的人們。

 很大的建築物裡,舉行死去的人的葬禮。

 所有的哀傷,死去人的留戀。

 全部。

         夠了,停下來。

        『喂 喂 喂 喂』

 我想,自己不捏造記憶不行。

 因為如此吧。

 所以那時候所有的人希望能得救,但是連一個人都實現不了。

 所以能實現願望的我,接受他們的死是當然的。

 不。

 不這樣想的話,連頭都抬不起來。

               不要。

      『還來 還來 還來 還來』

 所以拼命追著切嗣。

 因為做不到,因為救不到,因此憧憬“救人”的正義夥伴。

 無視求救的聲音時自己就會被削弱,逐漸消失。

 空虛的心,只能前進。

              不要再。

     『求你 求你 求你 求你……!』

    許多的死告訴我做不到。

 ……那個陰影裡,失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只想著代替死去的人,張開胸膛向前進。

 沒有想其他事情的余裕。

 所以,連一次都沒想起來,封鎖以前的記憶。

 比誰都還溫柔。

 比誰都還接近,雙親的記憶。

 希望不要回響。

 自己像是死了一樣,把蓋子緊閉。

               不要再打開了。

 那並不辛苦。

 衛宮切嗣收養我之後,衛宮士郎很幸福。

 所以,夠了

「那。

 連一次不覺得那是錯誤的嗎?」

    我說過不要再打開那窗戶了!

「嗚!」

 痛。

 胸中傷口的痛把我拖回現實。

「哈阿!」

 噁心感停不下來。

 手腳麻痺,腦袋像沸騰的熱。

 呼吸就快停止了、

      『回來 回來 回來 回來』

 他們的聲音在腦裡回響著。

「哈噁…………!」

 ……吐出血來。

 快死了嗎,忍受不了那個聲音嗎。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但是,塞不起來。

 痛的是裡面的傷。

 只要那個記憶在痛苦就會持續不斷,那個膿包不可能治癒。

「」

 幻覺吧。

 一瞬,看見不可能在的她。

「嗚噁」

 所以,要忍下來。

 是因為一瞬間想過想死嗎。

 即使是幻覺只要她在的話沒關係,不抬起胸膛的話

「好嚴重的傷阿。這個不治好很痛苦吧。衛宮士郎。你不應該這樣子結束一生」

 神父的聲音。

 不像他的,充滿慈悲的聲音。

「你說過不要聖杯。

 ……那麼如何。如果能把十年前的事情從來一次,你不會想要聖杯嗎。

 將所有在那個事故消失的東西救回來。

 那個事故消失,和衛宮切嗣連不上關係,回到本來的自己。

 那個不是唯一能救你唯一的方法嗎」

 回到十年前的事故……?

 回到誰都無法救的自己?

 讓大家都活著,阻止那個事故

「為什麼」

 揮揮頭。

 加熱的頭,什麼都無法想的思考,否定那個光景。

 唾棄自己的軟弱。

 因為,那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聽到聲音。

 忍受痛苦的手指摸到濕滑的地板。

 ……救我。

 應該死掉的他們,希望回到那個時候。

「」

 ……阿阿。雖然你們沒有空作夢,我也沒再夢過。

 切嗣收養之後。

 好幾次到燒焦的草原,一直看著景色。

 到失去所有的場所,打開不存在的玄關,走在沒有人的走廊,消失的母親對著我笑。

 ……回到那天之前。

 像是在等待從惡夢中醒來。

 但是無法實現,只能接受現實。

 沒有人受傷,能夠掌握沒有人受傷的世界的話,那是多麼的

「回答吧。只要你希望,我就把聖杯給你」

 掌管聖杯的神父說。

      『回來 回來 回來 回來』

 我所希望的,就是這個聲音消失。

 和自己一樣的孤兒們。只要命運稍微不同,我也會在那邊的死者之海。

 那麼不用想了。

 雖然,不用,想了。

  「不要。我並不希望那種事情」

 他們

 直直地看著死者。

 咬牙,否定。

 這就是答案。

 即使擁有聖杯也不會改變。

 將死者復活,改變過去的事情,這不是我所希望的。

「……是的。做不到再來一次。

 死者不會復活。發生的事情不會回來。我沒有那種奇怪的願望」

 臉頰好熱。

 每次說那種奇蹟是不可能發生的時候,悔恨的淚水就流下。

 希望那種理所當然的“奇蹟”,為什麼對人而言是奢侈的。

「把它變可能的是聖杯。萬物全部都會變成你所希望的樣子」

 神父說。

 但是,我無法點頭。

 即使將過去再來一次還是無法阻止發生過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話一切都會變成謊言。

 那個眼淚。

 那個痛。

 那個記憶。

 胸中的傷,以及現實的殘酷。

 有痛苦死去的人。

 有為了救某人而賭上性命的人。

 有哀掉他們的死,越過長長日子的人。

 如果如此,發生過的事情就會消失,那麼他們到底該何去何從。

 死者回不來。

 現實無法改變。

 帶著傷痛和沉重前進,不要是把失去的東西留下來嗎。

 ……人有天都會死,死是那麼的悲傷。

 但是,留下來的並不只有痛苦。

 死很悲傷,同時,也會留下光會的回憶。

 我就像是被他們的死綁住一樣。

 我,就像被一個叫做衛宮切嗣的人的回憶保護。

 所以用回憶做基礎,我相信絕對能改變現在還活著的人。

 ……即使。

 那是總有一天會忘記的記憶。

「那道路。我相信自己到現在都沒有走錯」

「是嗎。也就是,你」

「我不要聖杯。我為了已經走的人,不能夠扭曲自己」

 忍受痛苦地說。

 拼命支撐快消失的意識,好不容易蹲在地面上。

 終於打起精神。

 ……聲音聽不見了。

 他們的聲音,不再響起。

 ……剛剛的答案不知道是好是壞。

 但是,我一點都沒有後悔,閉上眼睛,十分悲傷。

 那就是。

 她的Master做出的,充滿傷痕的答案。

「」

 剛剛支配全身的憤怒消失了。

 她失去話語,只是看著自己的主人。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現在都沒有走錯”

 滿是血的身體。

 眼睛早已看不見,呼吸也斷斷續續。

 留著眼淚拼命殺死表情。

“為了已經走的人,不能夠扭曲自己”

 自己踏過的路都在自己頭下,但是,他還是說不能扭曲自己的道路。

「」

 視線歪斜。

 她也一樣無法滿足呼吸。

 她,知道他的過去。

 因為就像衛宮士郎共有Saber的過去,她也共有他的過去。

 所以,我想一定會點頭。

 不對,是不點頭不行。

 那個不是你的錯。

 那個不是衛宮士郎該背負的過錯,如果他聽的到的話我想這樣對他說。

 雖然如此,他否定了。

 不管多麼痛苦的過去。

 那,還是無法再來一次。

「」

 身體搖晃。

 ……那句話是那麼的沉重。

 對自己發誓要全部達成。

 她感覺到他的方法和自己很像。

 但是那只不過是自己覺得而已。

 覺得很像的人只有自己。

 絕對不可能會像。

 少年的心很堅強。

 所以能否定他的話的自己更是走錯路了

「不救自己而要完成自己的願望嗎」

 神父放開少年。

 他不爽的放開少年後,已經失去興趣,從旁邊通過。

「那,妳如何Saber。

 小鬼說不要聖杯。但是妳不同吧。妳的目的是靠聖杯拯救世界。妳這樣的英靈,不是像小

鬼那麼自私的人吧?」

 那個問題動搖她的理性。

 神父要將聖杯相讓。

 他的目的,只要有應該要實現的願望的話,就會將聖杯讓給她。

「那」

 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只是為了那個目的戰鬥到現在。

 就是為了那個目的成為servent。

 那麼不管士郎說什麼都和我沒有關係。

 聖杯入手的話,我

「有個交換條件。

 Saber。為了妳自己的目的,殺了Master。做得到我就把聖杯給妳」

 因為我,早已決定不管怎樣都要入手。

「咦?」

 那是,太過於意外的話。

 老實說,無法理解就好了。

 並不是真的無法理解神父的話,而是她內心根本沒有那個選擇肢。

「怎麼了? 這不用考慮吧。現在的小鬼的話,可以在還沒察覺到死前殺掉喔。

 ……第一,他已經沒救了。這裡妳送他走也不用同情」

 神父讓開路。

 她的前面,有通往地下地下的門,和在裡面蹲著的少年。

「阿阿」

 像是被吸進去一樣。

 通過神父,走到溼溼的室內。

「」

 ……室內,是地獄。

 裡面看到了自己的黑暗、

 還有他,被神父的話所傷。

「」

 手拿起劍。

 腳下是痛苦呼吸的她的主人。

「」

 長長的旅途結束了。

 以自己為代償的希望的聖杯。

 只要把劍落下就能得到。

 原本,Master和servent只是為得到聖杯的協力關係。

 即使這樣子就可以結束了,但

「怎麼了,妳在猶豫什麼。這可是用聖杯交易的喔?以交換條件而言的話這可是很好喔」

 神父的話我早知道。

 在這裡猶豫太奇怪了。

 但是,即使如此。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現在都沒有走錯”

 那句話離不開腦袋。

「我我」

 ……雖然很悔恨,但是士郎是不同的。

 她想當做沒這回事。

 那天。從岩石上拔起劍的人,是比自己還適合王的其他人、

 那個人的話,一定可以建立長久和平的國家

 想這那樣國家的她的心。

 握住劍時,叫做阿爾特莉雅的少女的猶豫。

 那天。

 從岩石上拔起劍時,永遠放棄的自己的心。

「」

 ……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

“為了被自己放棄的東西,而扭曲自己”

 那是思念國家的她的心。在變成王之前,一個少女的心。

 但是,那並非身為王的她的心。

 成為王的她,只相信身為王的自己。

 如果否定的話,就是否定她奪走的多樣東西。

 消失的東西回不來。

 一邊忍受痛苦,她的主人這樣說。

「」

 那的姿態讓我的心如此的痛。

 那樣的他是怎麼說的。

 無法新的生活。

 自己則是用王的責任,頑固抗拒著。

 自己要的是什麼。

 復活滅掉的國家嗎。

 還是從選比自己還適合的王。

 還是我只是要把滅亡的事實消失。

「那,不對」

 沒錯,那是錯的。

 被當作王的教育,被當作王的生長。

 那並沒有錯。

 所以結果是滅亡的話,為什麼無法接受呢。

 並沒有後悔。

 自己一生所能誇耀的,只有沒有追求再來一次而已。

「就是如此、士郎」

 士郎的慟哭在胸中響起。

 那個眼淚消失。

 那個痛也消失。

 挖深傷口的殘酷沉重也是。

 自己的救罪是要消去一切,沒有比這還好的救贖。

 但是。

 如果把全部當作沒有這一回事的話,那麼被奪走的思念到底會去哪裡。

 我奪走許多東西,負擔許多的死。

 忍受那痛苦,後悔無法成為失去東西的鎮魂曲。

 所以,要追求從新再來一次的話,那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吧。

 有留下來的東西的話。

 那並不是要回到過去,從那瞬間開始,步將自己沒有完成的願望完成不行。

「」

 但是失去國家的她已經沒有王的資格。

 那麼,從現在開始的願望,正如他所說的是要為了自己

 不。

 那願望並不存在。

 成為王是自己的意思。

 那並沒有痛苦。

 即使大家都不理解,都不接受。

 自己所希望的行為,絕非就此低頭。

 即使只有一點點。

 就是有這個覺悟,她才拿起劍。

 答案。

    和他一樣,挺起胸膛,只有一個。

「阿阿」

 ……響起久遠的誓言。

 挖著胸口的只有一句話。

 ……決定要戰鬥。

 即使失去全部,被大家所厭惡。

「我,真愚蠢」

 決定戰鬥的王的誓言。

 王要保護國家。

 但是無法保護國家。

 就只是如此。雖然結果讓人傷心,只要過程一點污點都沒有的話,那

「沒有要的必要」

 她以王的責務發誓。

 即使最後是被毀滅,還是要守護那個誓言。

 那麼自己沒有更加需要的東西了。

 沒錯。

 我不可能全部都要。

 從一開始想要的東西就只有一個。

 雖然為了入手而失去許多東西,但是還是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最少要那放在心中。

 希望沒有實現的夢,能看到最後。

「我想要聖杯。但是,我不能殺死士郎」

 把劍指向敵人,沒有虛偽的心說著。

「什麼?」

「聽不懂嗎,畜牲。我在說比起那東西,我比較想要士郎」

 ……所以,我的使命已經決定了。

 成為他的劍,成為他的盾。

 因此不需再迷惑。

「妳不要聖杯嗎,Saber」

「聖杯會使我玷污的話我不要。因為我想要的,全部已經有了」

 ……是的,全部都有了。

 騎士的驕傲,和王的誓言。

 叫做阿爾特莉雅的少女,唯一一次看到的夢。

 我的的確確聽到了。

 追求聖杯的她的告白。

 沒有迷惑地說出不需要那東西的話。

「Sa、ber」

 調整序亂的呼吸,叫著她的名子。

 ……即使看不見,也知道Saber在身旁。

 傷口的痛逐漸停下。

 是因為Saber靠近嗎,那麼大的傷逐漸縮小。

「……站的起來嗎,士郎。可以動的話請摸摸我的手」

「嗚阿阿,勉強」

 小聲地說,握住Saber的手。

 。

 視線開始回復。

 因為失血而朦朧的腦袋,逐漸恢復活力。

「嗚Saber,這是」

「是的。即使是Gaybolg的詛咒,也對現在的士郎起不了作用。只要在我的身邊很快就能治

好。

 比起那件小事,現在」

 Saber的視線看向聖堂。

 ……門的對面。

 在這個地下室的出口有最後的Master言峰綺禮和Lancer。

「是嗎」

 他好像第一次見面地觀察我和Saber後。

「你們真無聊」

 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

「果然聖杯還是只能交給我。

 但是,這樣就只能粗魯了。

 要達成我的願望的話,聖杯非得完全不行。衛宮士郎。抱歉了,你一定要在這裡死」

「」

 雖然立刻展開架式,但是身體還不能如心所意。

 只有Saber的手握住我能才站起來的程度而已。

 這樣根本無法戰鬥,不管怎樣都不能成為Saber的拖油瓶

「不用擔心,士郎。請你在這裡就好了。那個Master和Lancer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喔。口氣還真大。這樣子要逃跑就很累了,Lancer」

「」

 Lancer沒有回答。

 而且,言峰所說的話一點都沒有危機感。

 他怕我們的只有嘴巴說說而已。

「叫做言峰吧。打倒你之前我先問一件事情。你的目的是什麼。身為聖杯選定者的你希望什

麼」

「恩。硬要說的話是為了“娛樂”吧,不過也沒有很認真。

 老實說,Saber。我也沒有那麼在意聖杯。那只是我的興趣。如果沒有比我更適合聖杯的

主人的話,那我也只好為了這世界來接受」

「不要開玩笑。殺了Master而自己成為Master的男人說什麼鬼話。你打從開始就是想要聖

杯」

「什麼,我只不過是剛好撿到而已。會收拾掉Lancer的Master只是因為從外面來的

Master會帶來麻煩而以。不想讓聖杯那東西被協會的人知道。雖然早點讓他退場,但是好不

容易才出現的servent消失也不好。

 剛好有可以對決的手下,所以就稍微借了Lancer的Master權而已」

 什那麼言峰是殺了Lancer的Master而變成Master的話……!?

「好。我不問你是什麼人了。但是你要好好盡選定者的責任。這次的容器,魂之杯在

哪裡」

「什麼? 不會吧,妳不知道還藏匿她」

 因為累了吧,言峰嘆了一口氣。

 但是也只有一瞬。

 他愉快地看我們一眼後,彈一下手指,招喚最後的人。

「什」

 兩人的身體僵硬。

 從頭上傳來堅硬的腳步聲。

「那麼。雖然我不要你們了,但還是稍微介紹一下。他是servent的Archer。上次的

聖杯戰爭中,我搭檔的英靈」

 ……黃金騎士出現。

 不會懷疑,那是叫做Gilgamesh的英雄王。

 空氣一瞬間改變。

 Gilgamesh悠然地出現,彷彿沒發生什麼事情地穿過聖堂,到言峰的旁邊。

「那麼勒? 該怎麼做,言峰。要在這種鳥地方決勝負嗎?對你來說稱不上是什麼好

的演出」

「別這樣說。我也是很意外。要抱怨等會再抱怨,饒了我吧」

「知道就好。

 但是,那個男人不是廢了嗎。還瞪我瞪到像是要宰了我」

「怎麼回事,言峰。那個男人是你的servent……?」

「阿阿,沒有跟妳說明。他是上次我的servent。聖杯戰爭結束後,意見和我一樣。

 他跟從我,我準備可以將他留下的食物,變成這樣的協力關係」

「……這就是為什麼有這個祭品房間的關係吧。那為什麼你不說」

「沒有說的必要吧? 還是妳想積極和他合作嗎」

「開玩笑。和那種傢伙合作,我死也不要」

「」

 ……於是,三個人。

 Lancer擋在往上面去的樓梯,Gilgamesh則擋在聖堂裡。

「」

 沒有勝機。

 Gilgamesh一個人都打不贏了,Lancer加入的話連逃都逃不掉。

「言峰,你你說過不知道他的事情」

「真是不聽人說話。我還是神父喔? 才不會說謊呢」

「……! 有那種事情嗎! 你上次的確說過不能不管上次留下來的servent……!」

「阿阿,我也很驚訝。我明明命令Archer待機,卻還打破指令襲擊你們。

 只要稍微調查Archer的話總有一天會找到我頭上。所以好好地想未來的對策來回答。如

何,我一次都沒有騙你們喔?」

「……!」

 阿,火冒三丈……!

 跟這種傢伙吵架,還闖入敵人的根據地……!

「你說你是Archer的Master嗎」

「沒錯。又回到十年前了Saber。

 原本我那時候已經被切嗣打倒,最後沒有相遇。妳和我見面已經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

了」

「回答我。為什麼Archer會留下來。那場火災為什麼會發生。既然被切嗣打倒,為什

麼還活下來……!」

 Saber帶著厭惡的聲音激昂地說。

 ……長年的疑問。

 彷彿在問十年前的罪。

「那種事情用不著說吧。

 十年前雖然不完全但是聖杯也降臨了,拿到也是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摸到而已。切嗣和妳那麼強,所以許了能夠讓你們炫目我好逃跑的願望,可是那麼

炫目連我也驚訝」

「」

 等一下。

 莫非。

「那。那場火災,是你用聖杯的力量引起的嗎……!」

「誰知道。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即使沒有我聖杯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它就是那樣的東

西。雖然說是萬能的杯,但是裡面只有血和詛咒而已。

 妳也看過吧? 破壞聖杯後所留出來的黑暗。Archer只是浸在裡面而已。妳沒破壞聖杯的

話,Archer就不會那麼迷惑」

「……說什麼鬼話。聖杯是實現擁有的人的魔法之釜。那麼,那場火災不是你的願望

嗎……!」

「只是結果一樣而已。但是過程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我只是在想如果那個土地的人不在就好

了。

 而且你們的想像力就很貧乏。

 實現願望? 那麼願望要怎樣實現? 該不會認為只要一許願世界就會瞬間變化吧?」

「」

「不管原本的聖杯是怎樣,現在的聖杯只是“力量漩渦”。不是靠著精密的計算和相互作用

修正矛盾。那只不過是單純的力量。

 和巨大兵器一樣。只要持有主強力許願的話,周圍的人都會被殺害,給予主人幸福」

「了解嗎。那個無底的魔力之釜阿,只會用『破?\』這種手段來實現主人願望的缺陷品」

「什那不對阿……!

 萬能的力量,因為主人許願而改變世界的不是聖杯嗎……!」

「不對。聖杯的手段實際上也是依循道理。

 有人活著,那也有人被殺吧。

 這個世界上全部依循等價交換而成立。如果許了什麼例外的願望的話,就只會被某種東西

啃掉。

 平和地許願是實現不了的。

 換句話說就是從弱者掠奪的變動才是最有效率的變革吧」

「」

 ……我知道Saber吞了一口氣。

 言峰所說的是真實的話,那就和她所求的聖杯差太遠了。

 實現主人願望的力量。

 也是實現主人願望而奪走其他全部的篡奪者。

 那就是給予Master和servent萬能力量的正體。

「那麼叫做聖杯的東西到底是」

「排除持有主以外的東西,就只是這樣子的毒壺。

 你也知道吧。那只是無窮無盡的詛咒之塊」

「然後那對我而言實在讓我很高興。

 摸到聖杯是聖職者的夢想。存在只為了殺人的聖杯,而且居然還能使用它這好像看

到天上之夢一樣」

 神父笑著,。

 不是以前那樣慇懃的笑容。

 而是打從心裡感謝,沒有邪氣的聖者笑容。

 看著那微笑,我了解了。

 這個男人,不是人類。

 不管給誰,都不能把聖杯給這個男人。

「那永別了。

 收拾垃圾吧。Lancer對付小鬼,Archer對付Saber」

 神父往後轉,一次都沒有回頭地登上階梯。

 ……留下兩個servent,和因為受傷而無法動的自己。

 還有,像是為了保護我而站著,決死地看著敵人的Saber。

 時間經過。

 為了回到地上,不排除Lancer和Gilgamesh不行。

 打倒二人怎樣看都不可能。

 但是這裡不突破又不行

「士郎」

 看著敵人的Saber說。

「我知道這很無禮。但是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握著我的手稍微用了點力量。

 只是這樣,我就知道她已經覺悟了。

「我知道了。就算靠志氣我也會跟過去,不用在意我」

 點點頭。

 ……現在的我,就算要走路也很勉強。

 我知道,Saber也是。

 雖然如此她還是說要突破這裡。

 那麼我不點頭還能怎樣。

「…………是的。我信?艂A」

 小聲地這樣回答。

「準備!」

 手相連著,Saber躍出聖堂。

 隨著Saber的跳躍而反應的二個影子。

「!?」

「!?」

 驚訝的是我和Saber而已。

 發生什麼了。

 應該要襲擊我的Lancer的槍指向Gilgamesh

 應該要揮過來的Gilgamesh的長劍,彷彿事先讀出而彈開Lancer的槍

「真抱歉阿。手滑了一下」

「是嗎。還真是輕的槍呀」

 沒有感覺到敵意地,兩人稍微取了點距離。

「話先說在前面,你的目標是那個雜種。Saber則是我的東西,你還記得嗎?」

「阿阿,是阿只不過,我改變心意了。反正又不是用令咒命令我」

 這樣說。

 Lancer彷彿要保護我們和Gilgamesh對峙。

「什麼Lancer,你」

「別亂說話。並不是想要幫妳。我阿,只是要保護我的信條」

 Lancer的槍指向Gilgamesh。

 那傢伙,真的想讓我們逃走。

「忍耐也是有界線的。我又不是可以被看輕到這種程度,還能乖乖聽命令的濫好人。和言峰

那傢伙,在這裡斷絕關係」

「喔那也就是要切斷契約嗎。聖杯都已經在眼前了。你這樣消失也無妨嗎」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原本阿,我就不對第二次的人生感到興趣。……不。英雄這些傢

伙們原本就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

 我們並非固執這個世界。只是要實現還沒有實現的遺憾而已。

 算了,像你這種包著慾望的怨靈不懂吧」

「原來如此。死的精采的男人說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這次被判也是英雄的驕傲嗎。

 真是的,你還真是嚴格貫徹自己的信念,Lancer」

 ……他的背後歪斜。

 什麼都沒有的空間,出現無數的武器

「」

「……Lancer。他是擁有所有寶具的原型,在我們之中最古老的英雄王。即使你一對一也--



「……是嗎。原來如此,所以才這麼臭屁。因為任性所以讓自己國家滅亡的渾蛋品行果然也

很糟糕阿」

「Lancer,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快點給我消失。不要還用夥伴的角度給我建言。

 ……真是的,所以才討厭嚴格教育的騎士大人」

 Lancer催促Saber逃走。

「」

 Saber痛苦地低頭之後、

「……祝你武運昌隆。這個恩惠我一定會回報」

 抓住我的手,往階梯走去。

「阿呀。要逃走了」

 根本不想追過來,Gilgamesh冷眼看著我們逃走。

「……什麼阿。Saber不是妳的獵物嗎」

                            

「沒有呀。其實,我也不喜歡這樣的決鬥。你不這樣做的話,我也會做相同的事情吧」

 走上階梯。

 ……大概是在意無法用跑的我吧,Saber的腳步並不快。

 慢慢地走到地上時,地下的兩人對峙還沒停止。

 充滿聖堂的殺氣,無窮無盡地越濃越深。

「那是啥阿。你也想讓Saber逃跑嗎」

「當然。我又不想殺了Saber。她是我的東西。

 但是為了招喚聖杯也不得不做。要完成儀式不死一個servent不行」

 千把劍出現。

 ?m金的騎士嘴腳歪了。

 那就是可以阻擋Lancer偷襲的理由。

 要狙擊同伴的人,不只Lancer而已。

「去一開始就想這樣幹嗎」

「我說過吧? 就算你沒有我也會這樣子做。

 我稱讚你,Cu Chulainn。那對我而言是理想的展開」

 兩者的距離縮短。

 在看到激烈衝突前,我們登上樓梯。

「嗚阿」

 腳停下。

 從教會到這邊,體力也在陳述極限。

「士郎,在這裡休息吧。再下去你的身體會」

「恩是阿。我一直扯Saber的後腳」

 離開Saber借我的肩板,坐在草地上。

「」

 胸口的傷還在。

 出血已經停止,但胸口還是開了一個大洞。

「……好,不舒服……」

 雖然已經不太痛,但是身體還是開了一個洞。

 看著也覺得噁心,不管怎樣,自己也會對這樣還能活的自己有所疑問吧。

「是狼,讓我看看傷口」

 Saber彎腰看我的傷口。

 ……這樣子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阿好吧」

「那麼失禮了會有點小痛,請忍耐」

 Saber的手指滑過胸口。

 然後。

 不知道有什麼打算,手順著傷口伸進去身體裡面

「阿嗚!」

 身體跳起來。

 Saber的手依然繼續伸進去

「什!?」

 手已經摸到內臟。

 不可能不痛。

 這不可能不痛,但

「奇怪?」

 完全不會痛。

 反而以Saber摸的地方為中心點,疼痛開始減緩

「結束了,士郎。我補充了鞘的魔力,只要半天傷口就會痊癒吧」

 手離開胸部,Saber拍拍自己的胸。

「鞘?」

 我不知道的東西還真多。

「Saber。鞘是什麼。之前妳也好像這樣說過……莫非那個鞘是說妳的?」

 Saber的鞘。

 那只有Excalibur的鞘。

 她的劍鞘並非風王結界。

 傳說中Excalibur的鞘是讓持有主不老不死的寶具。

 但是那不可能在她身上。

 亞瑟王就是因為失去了鞘,才會在嘉姆蘭一戰中失去生命。

 所以現在的Saber不可能擁有Excalibur的鞘

「是的。我的鞘就在你的身體裡。昨天晚上才確認是我的錯」

「在我的身體裡……? 那什麼阿。那不會太誇張嗎」

「是阿。仔細想想那是很簡單的事情。士郎招喚我。到現在還以為只是偶然是我的愚蠢」

「要招喚英靈,就一定要有和英靈有緣之物。這並非Master的知識,只是未熟魔術師的士郎

想要招喚我就一定要有輔助的“接點”。

 那就是我的鞘失去的Excalibur的鞘」

「阿不,或許是如此。

 所以,為什麼那種東西會在我身體裡面」

「……那,大概是切嗣做的吧。

 上次的戰爭中,衛宮切嗣用聖劍之鞘把我招喚出來。聖劍之鞘是會治癒持有主的寶具。切

嗣判斷與其把它還給我,不如自己持有還比較有利」

「我自己就有治癒能力,要死很難。

 所以容易死的Master擁有鞘比較能活到最後」

「……。那麼老爸也是和我一樣的狀態贏到最後嗎……?」

「恐怕沒錯。然後戰爭結束,我消失後。

 切嗣在火災現場中徘徊,發現快要死的孩子。切嗣並沒有治療的能力,所以無法可施。

 ……因此,為了幫助那孩子的手段,對他而言我想就只有一個」

「」

 不知不覺手摸著胸。

 ……十年前那天。

 看著昏暗天空接受死亡。

 全身都是燒傷,或許已經燒焦也不一定。

 但是好不容易發現還有呼吸的孩子時,切嗣只能靠著手上有的某樣東西。

 保護主人生命的聖劍之鞘。

 靠著將它移植他,救了瀕臨死亡的生命。

「……真的嗎……?」

「是的。雖然被分解而沒有保留原型,但是士郎身體裡面的確有鞘。那就是你治癒能力的根

源」

「但,但是。我也是有一次快死了喔。在學校裡面被Lancer刺傷,然後」

 ……對了。

 那時候好像有人救我。

 醒來的時候沒有人在,只有走廊裡有石塊掉在地上。

 感覺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把石頭帶回家,那個應該還在家裡面吧……?

「那應該是和我結契約之前吧。

 鞘是我的寶具。我不把魔力注入,“寶具”的能力就無法發揮。士郎沒有和我這servent

結契約的話,就不會得到不死身」

「……但是注入魔力多少也能保護持有主的生命吧。但那也很微弱。要救瀕臨死亡的人,就

只有跟鞘同化吧」

「…………是嗎。那個,抱歉Saber。把妳的鞘這樣子做」

「你在說什麼。士郎是我的Master,使用我的東西不是當然的嗎。

 而且知道士郎是那樣子,我很高興。因為什麼都保護不了的我也能救你的生命」

「」

 那個笑容燦爛的炫目,不知不覺把臉轉過去。

「士郎? 那個傷還會痛嗎?」

「不,不是這樣! 沒關係,不用在意我,Saber沒做錯什麼」

 用手蓋住發紅的臉,總之前沉默。

 …………糟糕。

 雖然不說話也不會痛比較輕鬆,總之氣氛很糟糕。

 ……然後,不知道經過多久時間。

 我終於能夠冷靜下來時。

 Saber靜靜地說、

「切嗣是正確的。他,並沒有背叛我」

 像是後悔自己過去地說著。

「……Saber?」

「那個聖杯不是我要追求的東西。……不,原本就不需要聖杯。切嗣注意到了吧」

 ……那句話像是懺悔。

 Saber對著已經無法向他道歉的對象說話、

 一直抱持的想法是為了決別。

 即使不說那句話。

 只是在身旁,那句話的確在內心響起。

 ……追求聖杯的阿爾特莉亞。

 相信只要有聖杯就沒有毀滅的孤獨之王。

 如果。

 希望回到把起那把劍的時候的一名少女。

「Saber,那」

「……我知道。無法回到過去的事情。我雖然知道,卻又一直拼命偽裝自己」

 ……但是結束了。

 她的長久戰爭,這次就真的

「謝謝你。因為你,我終於知道該走的道路了。

 ……恩。那個聖杯和我只是無法得到的夢而已」

 但是請原諒我,她低聲說。

 雖然有錯誤的願望和無法實現的每一天。

 但這份軟弱,就是那個少女所看到的理想鄉

「」

 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聽。

 Saber的答案,很美麗。

 和是她的潔癖和滿是尊嚴的決斷。

 對自己的過去驕傲,然後接受最終結局。

 然後,Saber。

 對自己發誓,一定要遵守到最後。

「」

 那有什麼意義已經不用說了。

 她不再迷惑。

 然後,我感覺到她好美麗。

 黑暗夜晚。從月光下的相遇,喜歡上她開始我愛現在的Saber。

 那麼。

 不管前面有什麼,該做的還是得做

「Saber。摧毀聖杯吧」

 斬斷留戀,踢走自己的任性。

「是的。你這樣決定的我我相信你,Master」

 Saber用力點點頭。

 ……現在不可能還是笑容。

 不要,拼命地睜大眼睛看清楚。

 不過這份對我的信賴,總有一天我會以之為驕傲。

「」

 站起來。

 既然決定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該做的事情已經清楚了,該打倒的對象也知道了。

 不需要落遠路。

 今天一日。明天之前,將長久的戰爭畫下句點

 借著Saber的肩板,好不容易回到家。

 胸口的傷還沒完全治好。

 Saber說,還得花花呆上幾個小時。

「」

 咬著唇。

 雖然已經知道該做什麼,但是卻很痛恨無法隨心所欲的身體。

「……士郎。你現在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咦? 沒,沒有,沒有在想什麼喔,恩」

「真是的,再亂來我會生氣的。

 要打戰好歹也要等傷治好再說。這是最後的戰爭,讓我們都以最好的狀態面臨

吧」

「……是阿。比起焦躁,現在不好好準備不行」

 消失的言峰去的地方。

 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該想的事情跟殤一樣。

 現在要讓身體休息,等到夜深時。

 瞬間,意識冰凍。

「咦?」

 沒有人的感覺。

 空氣和以往不同。

 混著燒焦的味道,像是強烈香水一樣,有著紅色血的味道

「」

 跑。

 不顧胸口的傷,像是要揮開背後的惡寒地跑。

 穿過走廊,轉過轉角,掀開熟悉的簾子。

 然後。

 眼前的景色,和熟悉的起居室差太遠了。

「遠?窗v

 聲音震動。

 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

 知道的,就只有快要斷氣的遠?筋搧菃琚C

「……阿,終於回來了……真是的,還差一點點我就會睡著,笨蛋」

 什麼。

 連話都好像說不出的身體,遠?窗A像平常一樣對我說話。

「不要說話笨蛋……! 總之要先止血……! Saber,去浴室拿毛巾水和臉

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總之先下達指示。

 Saber無言地點點頭,立刻往脫衣場去。

「繃帶。繃帶和止血器只有止血器嗎,笨蛋,醫生,快點叫醫生!」

 混亂地把急救箱倒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就已經處理好了,不需要醫生。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啥」

 絮亂地呼吸過後,盯著我看。

「遠?窗H」

 ……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雖然不知道,但是現在只能對她說的點點頭。

「……傷口真的沒事嗎,遠?窗C

 妳,這樣子」

「沒事。止血我自己還做得到。

 還有抱歉。雖然你讓我留下來,但是,我還是無法保護伊莉亞」

「咦?」

 終於能冷靜下來。

 ……受傷的遠?窗C

 ……混亂的起居室。

 還有。

 應該在的伊莉亞,現在卻不見了。

「…………言峰幹的嗎?」

「」

 點點頭。

 ……剩下的敵人就只有他而已,這連問都不需要問。

 但是,知道言峰是敵人的只有我和Saber而已。

 遠?答爾隉A這是完全是偷襲吧。

 因為既是老師弟弟也是後繼人的男人,居然是第七個Master。

「……不要道歉。就算是你,被騙也是沒辦法吧。……你也是很相信言峰的」

「是阿。真的是太天真了。自己還以為自己就夠了,像是自戀一樣」

 遠?筍y了一下。

「……等一下再說話。現在不要動。現在立刻幫妳治療,讓身體休息」

「恩,拜託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話要說。

 ……聽好,士郎。這是最後的建言,要好聽進去」

「」

 她不應該再說話。

 但是,我默默點頭。

 因為這樣的身體還這麼認真看著我。

 到底誰能夠把現在的這傢伙安靜下來。

「……首先第一點。言峰的目的是伊莉亞。那個女孩是這次聖杯的容器,那傢伙從一開始就

知道吧」

「什,是聖杯……!?」

「……正確來說,是那個孩子的心臟。魔術師這東西雖然是擁有魔術迴路的人類,伊莉亞卻

是用魔術迴路做的人類孩子。

 當servent剩下一個人時,我想那孩子就會變成聖杯降臨的容器」

「那麼,伊莉亞被言峰……?」

「帶走了。但是……嗚……! Saber還在的話,應該還沒事。就算是言峰,也不知道該怎

麼把伊莉亞變成容器,應該」

「」

 ……現在只能如此希望。

 Lancer也不是死腦筋的servent。就算打不過Gilgamesh,不是還能夠逃跑嗎。

 ……現在只能這樣子賭了,那種事情,根本沒有辦法對現在的遠?絰﹛C

「我知道了。我會把伊莉亞救出來,安心吧」

「……恩。那麼第二個。

 言峰一定是在柳洞寺。

 以聖杯的降靈場所而言,沒有比那邊更好的地方。教會已經被拆穿了,能夠躲藏的地方就

只有那個寺廟」

「阿阿。言峰在柳洞寺」

 ……已經連膀子都動不了。

 但是還是確實地對遠?肅I頭。

「那麼,最後。你是對付不了綺禮的。即使如此,還要戰鬥嗎?」

 那。

 並不是朋友的遠??`,而是單純地判斷情況,以魔術師的身分所發出來的問題。

「」

 答案早已決定。

 沒有勝算,情況很糟糕。

 但

「我要戰。我向他借的東西跟山一樣多。

 不能就算了。言峰綺禮是衛宮士郎必須打倒的敵人」

 我必須跟他決一勝負。

 因為十年前活下來。

 因為我是那些孤兒的其中一人。

 而且,因為我是衛宮切嗣的兒子。

「……恩。那麼,這個給你。雖然只是護身用的東西,總比什麼都沒有還好」

 這樣說,遠?竣潀蠿鴙I後,疲累地取出一把短劍。

 ……這個也算是相當有名的劍。

 這不是戰鬥用而是儀式用的短劍,使用在魔法陣的行成或者是介入固體化的神秘,有著劍

型狀的魔杖。

 嵌入劍柄的寶玉雕著AZOTH。

 刃長像是遠?答瑪魚魽A比通常的還要短。

 有點古老以前,風靡一世的神祕學者所愛用,被稱為AZOTH劍。

 該說是能獨當一面的魔術師證據,還是被當作入學賀禮的禮物

「遠?窗A這個是……?」

「看也知道吧,我的短劍喔。……跟寶石比起來的話使指微薄之物,但是我一時興起也會把

魔力流入其中。只要喊出“l[auml][szlig]t”,再將魔力流其中就會發動」

 ……給我的短劍相當沉重。

 這不是物質的重,而是因為這劍裡面有著遠?結`厚的回憶。

「遠?窗C好嗎,把這個給我」

「……沒關係。我知道贏不了綺禮,所以把它藏到最後。但是都不用又覺得不爽,乾脆給你

用」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氣收下。老實說,這不是靠武器的多寡就做得到的事情」

「什麼阿,你也很清楚嘛。那麼……已經夠了吧。讓我睡覺」

 哈哈,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過神。

 Saber站在背後,等著要幫遠?絨B理傷口。

「阿阿,睡吧。早上時會把妳叫起來。到時我要讓妳吃的飽飽的」

「好的。

 ……最後,這不是忠告而是命令。

 士郎。要幹的話就要贏。因為要是我起床時,你已經走了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

 因為滿足地說話嗎。

 遠?等艅頨庰菕C

 那麼健康的樣子,讓擔心的我覺得自己像白癡一樣。

 ……算了。

 這就是遠?筋y的加油,的的確確已經分給我勇氣。

「阿阿。交給我吧,遠?窗v

 對著進入夢鄉的遠?絰﹛C

 ……全部都整理好了。

 剩下只有傷痊癒的幾個小時內,沒有後悔地渡過而已

 天色變了。

 處理遠?答熄豸f,在房間休息,做晚餐,和Saber沒有說話的做完。

「……還剩下一點點」

 傷口已經好了八分。

 大概只剩下一二個小時就好了吧。

 那一點時間,我

 阿阿,對了。

 還有一件該做的事情。

 我們總是如此。

 所以,最後也來吧。

 沒有情調地只是見面舉行作戰會議,這樣孩比較不像我和Saber吧

「士郎,來想想對策吧……但是什麼都不做這樣好嗎?」

「不,這邊的話不想做。進去裡面吧。也不是沒有想到辦法」

「……哈。士郎這樣說的話,那我就遵從」

 Saber走向倉庫。

 那麼。

 帶Saber到倉庫是有理由的。

 現在的我們沒有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所以必須要有秘密武器,這連說都不用說。

 所以

 把這個鞘還給適合的主人。

 不試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是,Saber用手確認過“鞘”的存在。

 那麼,把它拿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認真的嗎,士郎」

「是的。原本那就是Saber的東西。那還給Saber也是當然的,有這個鞘的話,或許能贏過那

傢伙」

「……的確有鞘的話我的魔力會上升。

 但是,那並不能保證能贏過Gilgamesh。而且把鞘摘出來的話,士郎該怎麼辦。

 把鞘取出的話,就不能」

 將傷口恢復吧。

 但是那才普通。

 在自己沒有注意的時候,這個身體太過依賴了。

 人被殺的話會死。

 那是當然的事情,所以不保護那原則不行。

「把鞘取出吧,Saber。這是為了我們獲勝的絕對條件」

「」

 苦惱地咬著嘴唇,Saber沒有回答。

 ……不知道經過多久。

 覆蓋天空的雲散開,月光從窗戶射進來的時候。

「……我明白了,Master。你的心意我在此接受」

 斬斷猶豫,Saber點點頭。

「……那開始吧。準備好了嗎,士郎」

「好。不用客氣開始吧」

 那麼,這樣的聲音。

 Saber的手摸我的胸口

「嗚」

 沉入我的身體裡。

 ……我要做的只是簡單的事情。

 鞘的摘出和“投影”工程很像。

 聖件的鞘現在還融入在我的身體裡。

 把它聚集在一個地方,回到以前的姿態。

 當然那只是想像而已。

 就算是說變成過去的姿態,那也只是用魔力做成輪郭而已。

 給予型態的是Saber自己。

 沒有型態,但是具有形狀的魔力束,持有主的Saber用手摸而具現化。

 我該做的事情只有幫忙而已。

 像是從無到有。

 四散的聖劍之鞘,精密地把它從現出來

「」

 ……身體好熱。

 我只會投影。

 使用的話會侵害身體的魔術。

 破壞神經,燃燒肌膚,而且會壓迫腦袋使我變成廢人的力量。

 但是,那是對現在的衛宮士郎而言唯一的武器,也是報答Saber的方法。

 ……想像。

 夢裡看過的她。

 與前往戰場的騎士王相應的?m金之鞘。

 守護主人,帶來勝利的證明,鮮明的,沒有狂氣的,那時候的美麗。

 即使。

 不管怎樣的結束在等待我我都不會忘記,永遠把它烙印在心中

「哇!」

 Saber的聲音。

 ……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長久綁住自己的東西被拔掉。

「太棒了……太利害了,士郎! 能回到這麼完全的地步,絕對沒有人做得

到……!」

 因為得到會心的回應嗎,Saber是連我都會嚇一跳的高興。

「」

 身體的余熱起來,坐在地上。

「哇,士郎……! 好大的汗,我去拿東西讓你擦……!」

 ……Saber跑到房子去。

 一邊聽著腳步聲,一邊大口吐氣。

 我也覺得很好。

 剛剛的作的很完美。

 不管以後再進行什麼投影,都不能夠超越這次的複製吧。

「……那。謝謝你長久的照顧」

 對自己的半身道別。

 守護她的黃金之鞘。

 我絕對不會忘記。

 即使這個身體失去了它,我也會把它的姿態刻畫在心中。

 月亮消失

 一片晴朗,黑暗帶著青色。

 漫漫長夜快要過去。

 最後了。

 越過暗夜,和Saber一起到達這個地方。

「士郎,這個是」

 Saber的聲音混雜緊張。

 ……我也一樣。

 無言地點點頭的膀子流著冷汗。

 ……山就好像是生物一樣。

 山門吹下來的風室溫暖的,搖晃的樹木像是在呼吸的肺。

 每走一步就有惡寒,讓令人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不實際上,空氣帶有濃厚的濕氣。

「……魔力的密度很高。和十年前一樣。恐怕上面已經」

 ……開始招喚聖杯,或已經結束了。

 不管哪邊,Lancer都已經被Gilgamesh幹掉了。

「確認一下,Saber。

 到上面的話就只有戰鬥而已。Saber就去做Gilgamesh的對手。我就和Master言峰對決。

 都不要去幫助對方。……不管哪鞭打倒對手的話,一切就結束了」

「恩。只有這次,我會專注在自己的戰鬥上。而且,言峰是你該打倒的敵人」

「……沒錯。好,交給我吧。Saber也不要被那傢伙幹掉了」

「……是的。賭上我的驕傲,我不會輸給他。這不是用servent的身分來說,而是以英靈而

言不能夠對其他的王屈膝」

 Saber斷然地說,沒有迷惑和擔憂。

 那麼,沒有該說的事情了。

 我們前往戰爭,和最後的Master一決雌雄。

 過程中。

 不管誰死了,留下來的一方只會打倒敵人。

 就算我被打倒但是Saber打倒Gilgamesh的話,言峰就拿不到聖杯。

 同時,如果Saber被打倒只要我打倒言峰的話,Gilgamesh就無法出現在這個世

界。

 ……所以,沒有包庇對方的必要。

 這個戰爭已經是個別的東西。

 ……然後,登上石階梯。

 越靠近山門,空氣的密度就越高。

 汗流在背後膀子。

 刺痛肌膚的不吉預感。

 在石階梯終點,對雙方而言最強的敵人在等著。

 但是。

 那東西怎樣都好。

 登上階梯。

 往山門靠過去。

 ……這樣的話,全部都結束了。

 這場戰爭不管哪邊勝利,Saber都會消失。

 長久的戰爭一瞬間就會結束,Saber從這個世界消失。

 她,將回到原本應該在的時間。

 而且。

 不可能不悔恨。

 失去Saber。

 失去想要讓她幸福的她。

 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我還不知道。

 這樣子一起走著,還能感覺到她在旁邊。

 怎麼可能有失去她的覺悟。

 即使。

 即使從和她相遇那天開始,就知道最後會別離。

「」

 回想的話,有無數的回憶。

 有一起走路的夜晚,有一起戰鬥的時刻。

 和讓女孩子的Saber陷入苦戰的對手奮戰,在道場上訓練。

 因為在旁邊房間睡覺而感到棘手所以到倉庫去睡,一起吃午餐。

 Saber喜歡洗澡,喜歡吃飯,喜歡遠?絲漲蝒A,和藤姐沒有接點的對話。

 自己擔負辛勞,到最後終於倒下在幽暗的廢墟哩,肌膚相親。

 ……這個階梯到底做了什麼。

 只能夠去想Saber的事情,戰鬥的目的變了,讓我知道我喜歡她到不行。

 對方不管怎樣都會失去吧。

「」

 Saber什麼都沒說。

 我也無法說話。

 爬完這段階梯的話、

 只要爬完這段階梯,就無法再跟Saber說話。

 失去Saber的時刻還沒到。

 但是。

 能讓我們道別的時刻,只有這一瞬而已。

「」

 ……爬上階梯。

 討厭道別的話,那就閒話家常吧。

 例如,對了。

 回來的時候再去一次町之類的。

 明天的早餐要吃什麼之類的。

 閒話家常吧。

「」

 ……連那種東西都說不出來。

 如果說出話語的話,那就是別離的語言。

 明確的結束。

 明確的永別,我和Saber,都說不出口。

 然後,到了山門

 這是最後的選擇。

 前進的話就結束。

 但是回去的話或許能夠找到不用失去她就能夠解決的方法。

「Saber」

 Saber停下,轉身看我。

 Saber跟平常一樣。

 平和的臉上,有像是在忍受什麼一樣,張的大大的眼睛。

 看到的瞬間,所有的誘惑襲擊過來。

 逃走的話。

 不想失去的話就回頭。

 她在等著你這樣說。

「」

 意識搖擺不定。

 誘惑湧上喉嚨。

 但是還是忍住、

「走吧。這是最後的戰爭」

 跟以前一樣,以Master的身分說。

 Saber無言地點頭。

 那也是跟以前一樣,有著強烈意志的Saber眼瞳。

「」

 那麼,沒有後悔。

 她像是相信我。

 自己也相信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踏入山門。

 前往無法歸來的戰爭。

 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是我相信那份沉默傳達深厚的感情。

 二人登上長長的石階梯。

 那是我和她一起渡過的,在這個世界最後的回憶。

 紅色的光包著山頂。

 狂風的風勢變強,源頭在那個光境內的深處。

 紅色的磷光隨風飄散,境?X雖然說是夜晚但也太光亮了。

 沉澱的空氣充滿死亡氣息。

 那。

 彷彿,像是遙遠日子的火災一樣。

「」

 但是,這並非那東西。

 混著紅色的光,好像有要跑出來的東西。

 ……建築物的對面。

 鮮豔的赤色滲出,像是黏液般黑色的闇。

 境?X原本清澈的湖泊也被泥土混著像是重油一樣。

 廣闊地污染地面,不會把吞進去的東西殺死的爛泥土。

 這是視覺化程度的詛咒。

 我好歹也是魔術師。

 我有直覺那個只會與人的精神作用,吸收人類的身體。

「來了嗎。我等很久了,Saber」

 在鮮艷的彩色中,他在裡面。

 不知如血般的赤色,以及帶著死亡的黑色。

 金色武裝的servent,在境?X等著我們不,在等著Saber。

「來的正是時候。聖杯終於完成,正要開孔吧。

 這個詛咒就是聖杯裡面裝的東西。將我們servent留在這世界上的第三要素。

 十年前,妳將我淋上的東西」

 Gilgamesh只看著Saber。

 Saber也是。

 她踏出一步,劍指著眼前的騎士。

「Gilgamesh。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詛咒使用偽裝成聖杯的東西,你希望什麼」

「應該要說沒有希望吧。我不知道言峰要怎樣使用聖杯。

 現在,我所關心的就只有妳」

 像是回應Saber,黃金的騎士舉起一隻手。

 同時,他的背後搖晃陽炎。

 王的財寶,超越百數的“寶具”已經填充完成。

「……阿阿,這個時刻終於來了。我一直在想喔,Saber。

 怎樣讓討厭的妳被那個所吞噬。

 踏著哭泣的臉身體被泥包圍住,無法忍受發狂而抱著我的大腿,那個汙穢的身影

!」

「真是會說。那麼,將彼身陷入同樣的末路也沒有異論吧,英雄王」

 再一步。

 Saber踏入無數寶具的射程範圍。

 ……那已經不是我可以插手的戰爭了。

 因為Saber和Gilgamesh的戰爭不是人的身體就可以干涉的。

「恩,這樣才是Saber。

 知道贏不了我還上來的那份氣概。很適合宴會結束的裝飾,但」

「我不要礙眼的人。那邊的雜種,有事找言峰的話快點給我消失。那傢伙在祭壇等著你」

「!」

 言峰,在等我。

 ……Saber看了我一眼。

 她一邊注意著Gilgamesh,一邊輕輕點頭。

 希望你無事。

 背影這樣告訴我。

 轉過身。

 我的對手是別人。

 背後。

 聽到死鬥開始的聲音。

 境?X的深處。

 柳洞寺本堂的內側,有個很大的池子。

 人的手不可侵入,神聖地,似乎連龍神都棲息其中。

 清澈的水質十分清涼,一點都不污濁的美麗池子。

 但是,那只到昨天為止。

 已經連池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眼前是一片紅色的燐光。

 黑色混濁的橡膠之海。

 還有

  穿刺在半空中的『孔』,和捧著的少女姿態。

「言、峰…………!」

 假裝冷靜的思考,一瞬間超出正常值。

 停下正在跑的腳凝視敵人。

「來的正好,衛宮士郎。留到最後的唯一Master呀」

 皮笑臉不笑地打開雙手迎接我。

 ……這裡是最後的場所。

 這次聖杯戰爭中,招喚的祭壇。

「把伊莉亞放下。要把你打成豬頭還在後頭」

 看著目前的言峰。

 ……距離他大約十公尺。

 再往前踏一步的話,戰爭就會開始吧。

 雖然不知道言峰是怎樣的魔術師,不過大概和遠?竣@樣是使用飛行道具吧。

 相對而言,我只能用打的。

 即使說背後藏著遠?紫鳩琲熊u劍,但是不靠近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要能戰的話,必須以最短距離跑到那傢伙身邊,斬斷他的胸。

 那之前,必須要救下伊莉亞

「喂。沒聽到嗎。我說把伊莉亞放下。這麼大了,欺負小孩子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做不到。聖杯雖然出現了,但是『孔』還不安定。

 接點的她不能夠繼續活下去的話,我的願望就不會實現」

 繼續活下去那麼,伊莉亞還活著……!

「……是嗎。既然你不想放下她的話,那我就用力量放下她。

 你的願望那個黑色之泥,現在就阻止它」

「……喔。原來如此,你把這個當成我的願望嗎。不愧是切嗣的兒子阿。

 原來思念真的會在兩代間傳遞」

「什麼?」

「這個泥不是我創造出來的。

 這是從聖杯裡面溢出的力量,本來應該是萬能的“無色之力”。

 把它染成黑色不是人的力量做得到的。

 這個聖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開的話,最後只會引起無盡的災難」

「這就是聖杯的正體。

 裡面是所有的惡性,裝滿毀滅人世的詛咒之物。

 誰都無法操弄它」

「」

 ……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如果那個是真的,他並非為了自己的願望而是為了打開那個而變成Master的

嗎……!?

「…………言峰。你的願望是什麼」

 咬著牙齒,看著黑色的神父。

 他笑笑之後。

「這個阿。勉強來說是娛樂吧」

 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太過單純的答案。

「什……麼阿……?」

「不了解嗎。舉音樂來做例子吧。你為什麼會覺得唱歌很快樂,衛宮士郎」

「咦你說什麼阿」

「那麼書本如何。故事能夠把人吸引住是因為什麼」

 那什麼,那種事情雖然沒想過。

「是阿,這根本不用想。所有的娛樂都是為了取悅人類。會覺得那些是快樂的東西,都是因

為人的想法」

「聽好了。所以的創造物都是都是人類生出來的東西。所以這世界上最快樂的東西就是人

類。



赤裸裸的人類就是最好的娛樂」

「和那個比起來,他們所生出來的東西是次等的。

 ……是的,音樂和故事,愛憎和憐憫和信?蓱M背叛和道?貝M背?貝M幻想和真實……! 全

部都是該唾棄不純物。

 那種東西只不過是所留下空殼的二流娛樂。

 讓我高興的是人類。其他東西,連提都不想提」

「為了這個目的,不把贅肉削掉不行。

 不是有走馬登這東西嗎? 和那個一樣,人類死的瞬間才有價值。以生存為助跑的跳高,

才能夠在天空綻放尊榮的光輝。那一瞬間就是我的願望」

「這就是你問我的答案。

 就好像你們平穩地吃著糧食。

 這個身體,是吃著星之光輝而活著」

「」

 打開雙手演講的神父身影,很異常。

 讓我發寒的不是他的發言。

 雖然他說人類讓他愉快,卻讓我覺得是神聖的存在而發寒。

「也就是說你」

「阿阿,十年前的火災真抱歉。雖然只是小規模,但是卻充滿平常不可能的刺激。

 ……我的願望就是那種程度。

 那個地獄才是靈魂的炸裂,人類最燦爛的光輝。那種東西你自己也體驗過不是嗎,衛宮士

郎。

   

如何。痛苦死去的人類叫聲有在你心中響起吧?」

「你」

 不要開玩笑。

 那個時間。

 那個地獄,用一句話就。

「你能理解嗎。雖然是扭曲的型態,但我並不愛人類。所以,沒有比我更適合聖杯的人」

 然後,神父滿足地笑了。

 那種事情。

 無法得就而死去的人類,把從心裡說太棒了!

「阿阿,這一回事阿」

 意識集中在手指。

 腳用力往地下踢。

「也就是,讓你死也沒關係吧,你這渾蛋……!」

 全力往地上踢。

 和他距離十公尺少一點,和他一直線地接近的話,這樣子

「」

 往旁邊跳。

 這個是和殺了他的理性交戰、

 結果不想死的本能贏了。

「嗚!」

 跌倒在旁邊的地面上。

 但是也很快停下,立刻抬起頭。

「嗚,剛剛的是!」

 看著剛剛跑的地方。

 燃燒地面的聲音。

 讓它冒出氣泡的是,從池子延伸出來的黑泥。

 ……彷彿是黑色的絨毯。

 泥像鞭一樣打過來,迎擊接近言峰的我,就這樣子在大地留下可怕的痕跡。

「忘了說,你已經在我的射程範圍之內。再加上這個對生物很敏感。

 要不隨便跑來跑去,一不小心就會死」

「呼!」

 閃過襲擊我的黑泥。

 說什麼一不小心就會死,這個渾蛋不是充滿殺氣嗎……!

「可惡這個渾蛋神父……!」

 注意池子地調整態勢。

 ……和言峰的距離依然不變。

 這個十公尺對他而言是不想被靠近的界線。

 ……但是,那個泥的觸手可以無邊無盡地伸長。

 想要的話可以追我到天涯海角吧,那又不只一個

「喔,想幹了嗎。那太高興了。

 你要這樣子離開的話就不會死,但是你本人要打的話就沒有問題。

 再怎麼樣這也是侍奉神的身體。不能殺了尋求協助的人」

「真敢說。襲擊人背後的人孩敢說那種話」

 他這樣說,讓我想起Lancer的事情。

 言峰感心地笑了。

「是阿。對你來說那是難忘的回憶吧。但是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老實說,衛宮士郎。我很期待你。?`把你引導到教會那天開始,我就感覺到命運了。

知道你是切嗣的兒子,連裡面都一樣時高興到不能自我。

 十年前無法實現的願望。沒想到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再一次給我機會」

 ……觸手爬起來。

 想黑色的蛇從池邊抬起頭。

「」

 ……咬著唇。

 跟預想的一樣,變成最糟糕的狀態。

 蛇的數目無限增加。

「當然是沒有勝算。

 你活的歲數,就是我兩之間差幾歲。不用計算機算乘法的話,就會有沒注意到的數目」

 神父舉起雙手。

 那傢伙像是率領樂團的指揮者看著天空。

「賭上性命吧。

    或許,還能到此身!」」

 黑色的蛇一起解放。

  火花爆出。

 在前所未見絕壯氣魄的連擊前,黃金的騎士後退。

 取得上風。

 Saber提起揮下去的劍,再踏入敵人距離一步!

「咿阿阿阿阿!」

 氣勢如裂帛,劍如流星。

 追到敵人的甲冑,她繼續給往後退的?m金騎士追擊。

 落葉狂風般的劍之舞。

 就算是大石頭也能擊碎,就算是城壁也能突破,但是。

「去!」

 敵人背後出現無數的凶器,全部擋下攻擊。

「真煩!」

 從死地理逃出來的?m金騎士Gilgamesh的手,又握住新的劍。

「!」

 對她而言要把劍彈開是很容易。

 但是,不可以正面交鋒。

 敵人的武器藏著未知的能力。

 不知道還交鋒,那是自殺行為。

「哈哈哈」

 逃到敵人之間一步外的距離,Saber整理呼吸。

 相對的,Gilgamesh不慌不忙地站起來。

「學不乖的女人阿。還不知道怎麼做都是沒用的嗎」

 Gilgamesh沒有疲勞的影子。

 對他而言,這個戰鬥只是餘興節目。

 一開始就確定自己會勝利,不可能會有緊張和疲勞。

「哈哈哈」

 但是Saber不同。

 對她而言,只有在現在才有勝利的可能性。

 在敵人認真前。

 Gilgamesh拿出Air前沒有打倒他的話,被打倒的人是自己。

 所以就算是知道不可能,也用盡全力猛攻。

 像剛剛一樣追著敵人打已經不只一兩次。

 但是還是打不破那個男人的寶具之壁。

「還要繼續嗎。對主人忠心雖然很好,但是也有限度吧。現在那個雜種正在被言峰宰殺中。

妳戰鬥的理由已經快沒有了」

「……我的主人還健在。士郎不可能會向那種Master屈膝」

「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妳可不曉的聖杯。就算是我也對那個很棘手喔? 妳的話還不知

道,那個雜種稱的到一分鐘嗎」

「」

「妳贏不過我,那傢伙贏不過言峰。

 分配錯腳色了。妳去挑戰聖杯的話,這個戰爭大概是妳贏吧」

 ?m金騎士眼睛沒有笑容。

 他大概是說真的吧。

 但是,那還是錯的。

 對Saber而言,那個選擇才真的是錯的。

「怎麼會呢。這才是正確的選擇。我不會輸給你,士郎不會輸給那個死者。

 期待還沒出來的結果可是會讓英雄王的顏面盡失」

「喔。還有說話的體力阿」

 空間扭曲。

 Gilgamesh背後存在的寶具數目正逐漸增加。

“來了嗎”

 握好聖劍。

 ……老實說,還有方法。

 還有打倒那個黃金騎士的手段。

“但是,那個”

 沒有達到幾個條件不可能成功。

 只要破Air攻擊之後還有餘力就能打倒敵人,要破那個Air,不承受Air再一次的攻擊就不

知道。

“承受Air的攻擊……? 怎麼可能。就算鞘回來了,還是做不到”

 但是,沒有其他勝利的手段。

 怎樣去整理那條線,怎樣去紡織。

 平常的話最好的選擇是“直覺”,只要順著直覺走就好了。

 但是,現在連直覺都沒有。

 勝利的機率太少了,現在不可能會有逆轉的可能性吧。

「」

 但是還得戰。

 就算是捨去保護自己,把鞘還來的士郎也不可能對這個男人屈膝。

「……是嗎。看起來不給妳決定性的敗北妳是不會了解的」

 武裝增加。

 Gilgamesh沒有動,但Saber逐漸看到影子。

 現在只有看到柄的東西,只等著主人的命令露出刃。

 這才是這個騎士原本戰鬥的方法。

 Gilgamesh原本就不是劍士。

 無數的寶具在空間“展開”,等待主人的命令變成子彈。

 所以是Archer。

 這個servent是最強的魔彈射手。

「好好閃。

 運氣好的話只有刺到手腳的程度吧!」

「!」

 號令一下,劍之雨神速地落下。

 各自都藏著必殺的威力、

「嗚…………!」

 像落葉一樣,通通落下!

 正面來的劍、

 左翼來的槍、

 下方和上方同時來的鏈錘、

 後面畫著弧線偷襲的三枚刃、

 比她還高的鐵鎚掃過來!

 受、彈、躲、最後都千鈞一髮地閃過……!

「哈阿!」

 呼吸絮亂,Saber勉強調整好架式。

 瞬間。

 她看到那個出現在敵人的背後。

 Gilgamesh的背後、

 展開的寶具,數目有四十七!

「嗚恩…………!」

 全力跳躍。

 沒有像是使用推進劑的跳躍的話,就會被無數的寶具刺在地上。

 寶具的雨中,逐漸受到傷害。

 鎧甲被打碎、護手被貫穿、保護腳的衣服被刺破。

 在窮地裡避開致命傷的Saber眼中,跑入最糟糕的光景。

 寶具之雨的對面。

 像是要給逃跑的獵物致命一擊,英雄王拔出自己的愛劍!

 A i r

“乖離劍!”

 跳躍停止。

 立刻著地,魔力注入聖劍。

 還來的及。

 風在鳴叫。化成光的劍身露出,不等風解開就把劍向上揮。

 E x

「“約束”」

 不管降下的寶具之雨,全速地把聖劍往下揮。

  Enuma  elish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但是太慢了。

 散落自己的寶具,Gilgamesh乖離劍一閃

「嗚!」

 撥開纏在腳底的黏液。

 衣服被燃燒,肌膚跑出來。

「恩嗚!」

 逃開往下揮的觸手。

 黏液黏住的右腳沒有感覺,也不管什麼,總之先跳到眼前的空地。

「痛哈,哈,哈,哈!」

 跌倒確認自己的身體。

 腳底。好,腳底還在。只是單純感覺消失。還在的話勉強可以跑吧。

「阿哈,哈,阿!」

 躲過重重落下的泥土,往別的方向跌過去。

 旁邊傳出燒焦聲。

 地面燒焦的味道讓我的腦袋暈眩,好不容易站起來,然後

「嗚!!!!!!」

 背後傳來灼熱。

「哈,這,個!」

 把它揮掉,往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退去。

 追擊停止了嗎。

 剛剛在周圍蠢動的黑泥已經消失在視線裡面

「哈阿…………阿」

 ……咬著唇。

 跑了那麼久,結果、

 被趕到這裡了嗎。

「哈哈,哈,阿」

 調整呼吸,最少氣勢不要輸給他。

 ……言峰沒有動,只有觀察跑來跑去的我。

「哈……哈,哈,哈,哈」

 ……不管做多少次深呼吸,心臟就是靜不下來。

 已經是界線了,休息吧,你不休息的話我就要從你嘴巴跳出來。

「嗚哈,哈,哈,阿」

 怎樣都做不到。

 不能靠近言峰的話,就無法讓那個黑泥沉默。

 ……就算使用“投影”也不會覺得可惜。

 不能夠再前進的話,那就在複製一次Saber的劍。

 那個的話一定能切開黑泥,往言峰突進吧。

「嗯? 什麼阿,已經不玩了嗎。要放棄的話就乖乖說」

 那這樣說的瞬間

「阿阿!?」

 不允許它停下,無數的黑泥落下。

「恩!」

 抬起下巴,驚險地躲過。

 ……泥本身不是那麼厲害的東西。

 和Saber的竹刀比起來太慢了,而且還是直線攻擊,要躲過很簡單。

 但是那只限定於一條的狀況。

 數十條泥在躲的瞬間往背後落下就沒有可以處理的方法。

 結果只能動來動去,身體逐漸被泥汙染。

「哈,哈,這個!」

 沒有休息的時間。

 這個狀態無法投影。

 從零開始要想像武器的“投影”,最少也需要一分鐘的集中精神。

 被看到那個空隙的話,我早就變成白骨一堆。

「哈哈,哈,哈,阿!」

 身體各個被泥給沾到的地方逐漸失去感覺。

 雖然說幸好不會痛,但是如果不會痛就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吧。

 變成那樣子就全部結束了,而且如果被那個溶解的話,應該連骨頭都留不下

來。

「哈哈,哈,哈阿!」

 只能用跑的。

 這樣的話力量用盡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也只能跑。

 躲開黑泥的時候靠近言峰是絕對無法靠幸運的。

 因此,現在反而不能靠近。他的背後黑泥已經變成瀑布。

 靠近他的機會來的話,那些黑泥也得想辦法

「恩阿!?」

「!」

 無法相信……! 這,這種狀況普通人會跌到嗎!?

「」

 言峰像是看著垃圾一樣看著倒在地上的我。

 指頭指向倒在地上的我,無數的蛇抬起頭。

「恩………………!」

 起來。

 就算起來,還是跌倒。

「咦?」

 跌倒。

 跌倒。

 蛇接近過來。

 但是還是跌倒。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黑泥已經到膀子。

 為什麼?

 看仔細的話。

 右腳,無法相信地已經變成一片黑色

「到此為止嗎。

 我還有點期待很好玩,但也只不過是切嗣的兒子。一點都沒有用的傢伙」

「什」

 ……抬起頭。

 ……還有意識。

 首和膀子被黑泥綁住,但是身體還有感覺。

「哼……不給我最後一擊嗎」

「當然,我很快就會解決。但是那樣子就沒有了。正因為你是切嗣的?W作。他十年前的債,

要用你的死來還」

「」

 ……泥黏住的皮膚很熱。

 像是毛細孔流入硫酸。

 咬著牙忍耐,確認右腳的狀態。

 ……結果還是一片黑。

 沒有感覺也動不了。為了把身體被黑泥汙染的部份逼出體外,將魔力流入其中,但是只能

把凝固的血打散。

 ……不管怎樣,一動右腳的話肌肉全部都會變成斷線吧。

「是阿。那沒差,但是你為什麼會那麼恨切嗣。是因為切嗣破壞聖杯嗎」

「為什麼阿,是因為近親憎?A吧。我和切嗣泰相似了。他的行為全部都讓我不爽。就好像你

討厭我一樣」

「啥別開玩笑了……! 切嗣和你很像……!」

 用手支撐起身體地睨著言峰。

 他愉快地浮出那個討厭的笑容。

「原來如此,對你而言是那樣阿。

 不管怎樣他都是放我逃走的大善人。只打倒引起那個大火災的我,而沒有殺了我。

 你應該知道那是錯的。切嗣只要殺了我的話,那些孤兒就會過著平常的生活吧」

「你」

「你無法反駁我。但是對我而言,真正讓我不爽的是那麼冷酷的魔術師會幫助敵人的事

實」

 ……又是那樣子。

 Saber也說過。切嗣是一流的魔術師,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男人。

 但是,那

「但是,他的錯誤不是那件事情。

 他犯的錯誤阿,是認為破壞聖杯這個戰爭就會結束。

 所以,他什麼都沒對你說,樂觀的以為聖杯戰爭結束,被這個詛咒侵襲地結束人生」

「小丑說到最後也只不過是小丑。他放走詛咒他的我,結果就是沒幾年就死了。

 自己完成的。就只有誤會聖杯戰爭已經結束的達成感」

「你」

 等等。

 剛剛說什麼。

 切嗣會死是因為這傢伙。

 最後的夜晚,安心地浮出和穩的笑容。

「對了,最後問問看。

 切嗣的最後是怎樣衛宮士郎? 最後給兒子的你應該只有滿足地去世吧?

 哈哈哈,是怎樣的小丑阿。

 一件事情都沒有完成,把責任推給兒子的你,然後滑稽地消失……!」

「你這渾蛋!」

 往地上一踢。

 魔力強灌到無法動的單腳,強迫活動。

「啪!」

 無視變成斷線的肌肉,像狗一樣用四肢跑!

「沒錯。

 沒有那種程度的氣概就不像話了」

 言峰高舉背後的瀑布。

「」

 在想什麼。

 那是連眼睛都看的到的濃密『詛咒』。

 可以說是為了破壞人體而特化的魔力束。

 沒有可以改變的餘地,也無法改變形狀。

 摸到那個泥的人類會被『詛咒』的魔力污染,逐漸被消化。

 那個過程。

 死去時的痛苦和恐怖變成魔力存留,變成下一個『詛咒』找著還活著的人。

 換句話說,只要摸到就會死。

 只要不把侵蝕到體內的汙泥逼出,摸到的人就會死。

 ……手摸到那個毒源的瀑布,但是神父的笑容卻沒有停止。

「這是獎勵。和切嗣走一樣的末路」

 黑色之闇在手上。

 直覺和剛剛的東西不一樣

 強烈的激光襲來。

 了解到那是Saber的寶具發出的光芒時

         Angra Mainyu

   「“世 上 所 有 之 惡”」

 神父的話讓世界在一瞬間壤成黑色。

 太過炫目變成一片黑暗。

 如果她有意識的話,大概只看的到黑色的極光吧。

「」

 闇只有一瞬間。

 但是那並不是闇,而是小小的,如砂一樣的咒文之群。

 闇穿過她的身體,那個不快感讓她醒來。

「阿」

 吐了一口氣。

 醒來之後才開始感覺到痛。

 鎧甲保護不了的肌膚開始燒痛,身體到處都有裂傷,悲慘的身子暴露在外面。

“是阿阿”

 被Air打敗了。

 Gilgamesh的寶具追上我,連防禦都沒辦法,就遭到Air的追擊。

 好不容易能用Excalibur對決,但是身體的損傷也太多了。

 雖然沒有使用魔力傷也逐漸好轉,但聖劍之鞘無法讓她立刻痊癒。

 那裡。

「到此為止了Saber。都已經那樣子了」

 Gilgamesh的甲冑一點傷都沒有地走過來。

「………………」

 Saber倒在地上,抬頭看著敵人。

 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到。

 這個男人想要的話,就能夠玷汙她的身體吧。

「……Gilgamesh。剛剛的光」

 

 但是她一點都不關心,只在意那個。

 剛剛的極光。

 從境?X深處一瞬間覆蓋整個世界,那個黑色的闇。

 ……雖然不想這樣子想。那個闇是襲擊士郎的東西。

「剛剛的光嗎。妳應該也知道吧。那是極大的詛咒。

 言峰從聖杯裡面直接叫出來的。聖杯裡面好像有東西詛咒這整個世界。

 剛剛看到的那個污濁只不過是從聖杯裡面露出來的渣。

 本體出現的話。妳的Master就早已不存在這世界上」

「那種。那種,事情,是」

 倒著的身體使上力氣。

 ……Saber知道不可能動的了。

 但是對她而言不可能就這樣子倒下。

「騙人士郎還活著。一定還好好的」

 的確還感覺的到與Master之間的聯繫。

 雖然很微弱,就像要熄滅的火,但是衛宮士郎還活著。

 那麼不去的話。

 對手是那種聯想都不用想的人,只有士郎不可以被他動手

「嗚恩!」

 靠著那一點溫暖,她四肢用上力氣。

「阿哇阿…………」

 但是立刻就結束了。

 就算是聖劍之鞘,要讓她復原還是需要數分鐘的時間。

「已經太遲了。妳就乖乖的吧,Saber。

 不管妳要做什麼,聖杯就已經快洩出了。十年前的往事再來。只不過這次不是我而是讓妳

淋那個」

 看著赤紅燃燒的天空,?m金的騎士嘴角往上吊。

「高興吧Saber。淋那個的話,妳就能和我一樣。能夠在這世界上擁有第二個肉體。

 只不過是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一樣能保有自我」

「什」

 Saber呆然地看著敵人。

 Saber也知道那是極大的詛咒。

 的確那是超乎異常的魔力束擁有那個的話什麼魔術都能使用。……恐怕Caster拿到的話,

不可能這三個字就會消失。

 但是,那是兩面刃。

 那是詛咒人的東西。

 淋上那個的話,就算是英靈也會喪失自我。

「…………」

 注意到了。

 眼前的servent。

 被稱為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十年前被那個污濁吞沒。

 那麼

「Gilgamesh,你」

 他已經不正常了

「喔。妳那樣想嗎,騎士王」

 愉快地笑一笑,Gilgamesh俯視Saber。

 那張臉好像已經發狂了沒有比這張臉再適合他的相貌。

「不要侮辱我。那種程度的詛咒不能吃下去叫什麼英雄。

 這世上所有之惡? 哈,要污染我的話還要多三倍。

 聽好了Saber。英雄是背負所看到東西的人。

 我以前早就背負這世界的全部了」

「」

 Saber微微對那個答案吞了一口氣。

 ……她絕對無法和這個英靈相容。

 旁落如人,唯我獨尊的強大自我,無視他人的殘酷選擇。

 那和她相信的王道是不同的東西,無法交集的信念。

 即使如此,這個男人還是王。

 Saber可以這樣斷言。

 就算是servent,淋上那個極大的詛咒還能保有自我的人,只有這個男人。

「恩。對了,雖然被泥吞進去也不錯,但是失去自我就不好玩了。怎樣,現在就來決

定結婚吧」

「!」

「Gilgamesh,你!」

「怎麼了,亂來不是妳的興趣嗎?

 那就乖乖的吧。我是不會吝嗇和別人享用女人。只是想要的時候就搶過來」

「!」

 被倒吊著,Saber凝視Gilgamesh。

「……喔。因為是servent所以聽從Master的指令嗎。真無聊阿。那只不過是令咒的束縛」

「不對。別搞錯了Gilgamesh。

 我不跟從任何人。從一開始,這個身體就沒有那個自由」

「……喔。那就是說不管怎樣都無法變成我的東西嗎」

 紅色的眼瞳對Saber射出憤怒的視線。

 沒有人類該有的感情。

 只有殺。不管是多麼執著的東西,拿不到的話只有殺。

 那就是這個英靈的本心,叫做Gilgamesh的男人的真實。

「」

 並沒有逃避那個視線,Saber敵視著Gilgamesh。

「Gilgamesh。我不是誰的東西。

 我已經是國家的東西了。這個身體在女性前還有王的身分」

 不是說給誰聽。

 只是抱著胸中小小的溫暖,一邊這樣子說。

「哈,我還以為妳要說什麼!

 不要讓我發笑Saber。對王而言,國家只不過是自己的東西。王不需要無法支配的超越

者。

 真是的亞瑟王阿。妳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被國家毀滅」

 黃金的騎士嘲笑不成熟。

「」

 ……但是她心意已決。

「阿阿,的確如此。但是英雄王阿。

 你就是因為這樣子,才會毀滅自己的國家!」

 衝突的氣勢。

 Saber全身就像羽毛一樣,剩下的單腳Gilgamesh的臉踢去!

「什!?」

 Gilgamesh的手指離開。

 Saber逆著身體反轉,只用手腕的力量跳開。

「踢男人!? 看起來你必須接受教育阿Saberrrrr…………!!」

 她閉起眼,看自己的心。

“妳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被國家毀滅”

 ……那種事情不用現在才說。

 變成Saber而被招喚開始,就已經聽過好幾次同樣的話。

 但是,那個男人不一樣。

 一邊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樣生氣,但是也認為那值的驕傲。

 所以該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即使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但是不能在這裡停下腳步。

 稱現在胸中還留著那個溫暖。

 要盡快趕到主人身邊。

「」

「」

 和Gilgamesh大概距離八公尺。

 身體放在剛剛體驗過最適合迎擊的位置。

 ……但是身體不能自由還是沒變。

 兩腳的機能沒有原本的十分之一,手腕連揮劍的力量都沒有。

 被攻擊的話,就算是平庸的一擊也會被打倒。

 但是Saber連一點點空隙和迷惑都沒有。

「………………。

 我問一句話」

 Gilgamesh不可能不檔在前面。

 Air

 黃金的騎士攜著愛劍,往眼前的敵人直走過去。

「妳是認真的嗎?」

「」

 Saber沒有回聽。

 只有瞳孔訴說必死的覺悟。

「好吧。那就不控制力道了」

 大氣嗷叫。

 乖離劍Air在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地區開闢天空創造世界的劍。

 英雄王Gilgamesh的霸王劍正在低鳴著要讓敵人變成霧。

 大氣的渦旋,收束的魔力量,都遠遠超過Saber的Excalibur。

「消失吧。礙眼的女人」

 Air被高高舉起。

 相對的,Saber舉起劍。

「」

「」

 視線相交在一瞬間。

 Enuma elish

「“天地乖離,天闢之星”」

 Gilgamesh的劍一揮。

「恩!?」

 但是Saber的劍無力地下舉,連“寶具”的力量都沒有發動。

 切斷所有的光疾馳。

     什麼都沒做,她被吞沒在光之中。

 被闇吞沒的瞬間。

 地獄印刷在腦裡。

初始之刑為五、生命刑、身體刑、自由刑、名譽刑、財產刑、樣樣之罪與泥與惡意在旁行刑

『斷首、追放、靠去勢的人權排除』『苛責肉體嗜虐之怨恨』『沒收名譽榮譽被群體意思抹

殺』『資產凍結而被慾望嘲笑』死刑懲役禁固拘留罰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慾所致罪、無

意識所致罪、自大之罪、內亂、勸誘、詐欺、竊盜、強盜、誘拐、自傷、強姦、放火、爆

壞、侵害、過失致死、集體暴力、業務致死、過於自信之事故、誤診所至之事故、隱蔽。為

得到利益而放罪。為了得到自我而放罪。為得到愛而犯罪。為了德行而犯罪。竊盜罪橫領罪

詐欺罪隱蔽罪殺人罪財務放罪放罪放罪因為私怨而攻?飢?飢?飢?剪?篘?篘?篘?磢漣A

要補償補償補償補償補償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狀所有的被害者補償補償『這個世界被不是人

的人支配』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為了改正罪而知道刑罰。人的良心在這裡,因為太多而

沒注意到有多少。為了掩蓋罪而知道暴力。為了掩蓋罪而知道權力。人的惡性在這裡,因為

太少而痛苦,那個存在變成浮雕。百個良性與一個惡性。為了平衡惡性必須強烈有強亮光煇

與有象無象的良性拮抗。強大的『?A』君臨。初始之刑為五,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

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

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勸誘、詐欺、竊盜、強盜、誘拐、自

傷、強姦、放火、侵害、髒?篘?篘?篘?磢漣A補償補償補償補償補償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

狀所有的被害者用『死』補償!!!!!! 

「、阿」

 腦袋,破裂。

 無法撥開吞噬全身的泥,體溫無情地剝奪走。

 五官被注入的東西破壞。

 無法正視的闇。

 無法承認的醜惡。

 想要逃避的罪。

 這個世界上所有被成為人的罪業的東西。

 所以死。

 被這個闇捕獲的人,會因為痛苦和嫌惡被自己吞噬。

 但是。

 言峰有說過。

 這個詛咒是殺死切嗣的東西。

 這個事實被所有的闇推走。

 熱回到全身。

 滿身創痍的身體裡,為了站起來血液開始循環。

 因為。

 這種東西。

 衛宮切嗣背負這種東西好幾年了。

 被那樣要求補償的東西壓著,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而死。

 想要成為正義的一方。

 想要為了某人到處跑來跑去,最後沒有人能體諒,雖然如此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追

求放棄的理想。

 最後,因為無聊的小鬼們說的沒什麼的話而安心,死時因為覺得太好了而點點頭。

「阿阿阿」

 那麼要站起來。

 我能做到的,只有讓切嗣安心。

          正義夥伴

 如果衛宮士郎真的是衛宮切嗣的兒子,不管怎樣都不可以輸給邪惡的傢伙。

 遠?絰★L。

 死也要贏。

 Saber說過。

 那傢伙是我該打倒的敵人。

 連言峰都說過。

 要戰鬥的話就要賭上性命。

 就是這樣子。不賭上性命要賭上什麼。

 原本我就沒有比生命更好的東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阿阿阿阿阿!!!!!!!」

 從黑色的塊,濃密的泥中,拼命退開。

「恩!?」

 聽到他迷惑的聲音。

 喉嚨燒起來。

 呼吸的時候氣管就會裂開,像是吸入玻璃的碎片一樣。

「恩阿,嗚,哈」

 不管那東西。

 悔恨地滲出眼淚。

 在因為詛咒而發狂前,像是會因為這個氣憤而發狂。

「什麼。你揮開那個!?」

「言峰綺禮!」

 全身大喝一聲,奔跑著。

 單手在背後。

 握緊藏到最後的短劍。

「讓我看呆了,從那個逃走的短路思考已經萬策用盡了吧」

「吵死了,一開始就沒有策略……!」

 跑著。

 言峰的手伸入背後黑色的瀑布,發出聲音摘出黑色的塊。

「那就追隨servent吧。剛剛的光是打敗Saber而發出的。已經沒有人可以救你了」

「」

 一切的猶豫消失。

 如果等一下我到言峰身邊的話,他最大的錯誤一定是剛剛的台詞。

 因為,左手還有令咒。

 已經快死的身體,連自己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覺到的唯一證據是那個。

 只要還有令咒,Saber就還活著。

 如果那傢伙在的話現在就已經幹掉Gilgamesh,往這邊過來。

 那個時候不打開手歡迎的話,我想Saber會生氣。

 所以要打倒這傢伙。

 為了要遵守和她最後的約定。

 黑闇逼近。

 言峰的手腕放出極大的詛咒。

 ……身體,從手指開始,溶化。

「!」

 不避開視線。

 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所以還有該做的事情!

 Enuma  elish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斷層在空間奔馳。

 破壞眼睛的閃光,伴隨覆耳的暴風,Air放出破壞的渦旋。

「嗚!」

                  聖劍

 在它面前,Saber沒有是用自己的“寶具”。

 揮起的劍下舉,像是要往前方跌倒。

 閃光逼近。

 受傷的腳無法躲避,能擋住Air的盾不存在這世界上。

 捲入的話連痕跡都會消失的光與風的亂舞。

 沒有與Air正面對抗的手段。

 這是兩者共通的確信。

 沒錯。

    只是,那是數小時前。

「!?」

 發出驚愕聲的人不是Saber,而是拿著Air的黃金騎士。

 Air還在放出魔力,無情地進行破壞行為。

 雖然如此,Saber卻往光的奔流中踏入。

「!」

 銀色鎧甲發出悲鳴。

 保護她的所有魔力防壁開始龜裂。

 連一秒的稱不了,她靠近Gilgamesh、

 Excalibur

「“約束勝利之劍”!」

 在可以允許的出力內,對抗Air的破壞!

 混亂發狂的風聲與閃光。

 劍的衝突十分激烈,雙方互相角力,空間出現了界線。

 但是那不是沒有用的嗎。

 Excalibur敵不過Air。

 就算捨身到這麼近的距離,要把她押回去只需要一步。

 天枰很容易傾向Air ,Excalibur和Saber都被彈開。

「是嗎,打昏頭了阿Saber……!」

 將Air一揮,看著莽撞衝到這裡的敵人,黃金的騎士將Air注入魔力。

 已經沒有之後了。

 只剩下以全力消滅Saber而已。

 Air的運轉已經到達臨界,包住Saber的閃光將Excalibur壓制。

 那之前。

 Saber跑著。

 靠著Excalibur微微壓制的空間,只有一步的距離。

 Saber到達那裏的瞬間。

 她的寶具,現身了。

 闇變成吹風將衛宮士郎包住。

 無法躲開,塗滿空間的詛咒是不能使用『防禦』的概念。

 被吞進去的人就根塗滿詛咒的空間一樣,被這個闇吞進去同化。

「阿!」

 身體,從手指,開始融化。

 往前踏出的腳在天空漂浮,伸出去的手腕被泥吞噬,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是因為從外側開始消失的嗎。

 身體縮小的感覺襲來,但是衛宮士郎還沒有死亡。

「哈阿,嗚!」

 不避開眼睛,全力地拒絕。

 不管是覆蓋身體的黑暗,還是像要把身體融解的痛,還是像要把心融化的詛咒。

「嗚恩」

 那是沒有用的嘗試。

 人的身體沒有對抗這個汙濁的方法。

 身體還能動。

 像是要抓住什麼的手往上抬。

 但是,心已經壞掉了。

 思考被闇崩潰,肉體很快就要消失在闇裡面了吧。

 那個剎那。

      “你,是我的”

 為什麼想妳那個聲音呢。

「」

 光明在黑暗中點起。

 眼球捕捉到“那個光”時,全部都逆轉了。

「」

 擊鐵落下。

 思考像是繞著同心圓似的速度開始增加,火花四散,像是惡魔一樣製作那個形體。

 trace on

「投影,開始」

 說著投影開始的咒文。

 瞬間。

 省略所有工程完成了。

 ……沒錯,沒有從零開始的必要。

 因為那個型體已經完全刻印在這個胸口,完全記憶,何為一體,成為衛宮士郎的半身。

  “你,是我的鞘”

 拼命伸著的指尖還能動。

 握住不用精神集中和??撋?菄漣恓憿C

 世界完全改變,闇被黃金的光驅逐,然後衛宮士郎的手握住完全複製的她的鞘。

 然後。

 Air的斷層前,她的 “寶具”展開。

「什麼!?」

 她的眼前所施放,四散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的聖劍之鞘。

 不知道是靠什麼神秘編織而成,鞘將Air的光全部彈開。

 否,這不是防禦的等級。

 那是遮斷。

 不讓外界的污穢進入的妖精鄉之壁,隔絕這個此世,無法到達的一個世界。

 受到聖堅之鞘保護的Saber,只有那一瞬間,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保護。

 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ㄧ。

            Avalon

 因此,鞘之名為“遺世孤立的理想鄉”。

 亞瑟王死前終能到達,其他王所夢見,卻到不了的理想鄉

「」

 Gilgamesh的確看到死神。

 但是來不及了。

 無法停止揮下去Air的運轉,連Gilgamesh都無法往後跳。

 那是當然的。

 不管怎樣不管怎樣這種全力,這種魔力施放的一擊竟然被擋下有誰想的到

阿……!

「喔喔喔喔……!! 妳居然耍這種小手段!」

「」

 青衣奔馳。

 Saber的身體沒有防具。

 解除守護自己的鎧甲,那份魔力流入她手上的劍

  E x

「“約束”」

「Saberrrrrrr!!!!!」

 英雄王的絕叫。

 就在眼前、

 calibur

「“勝利之劍”!」

 渾身的一擊,劍將黃金的騎士兩斷。

 拿到鞘的瞬間,全部的闇都被揮開。

 不管包住衛宮士郎的闇,還是污染他體內的闇,全部都霧散了。

「什麼?」

 但是沒有該驚訝的價值。

 聖劍之鞘是保護主人之物。

 她所追求的理想鄉的具體顯現,這一點點泥不可以打的破!

 奔跑。

 從闇解放開始,速度與流星無兩異。

「投影魔術你是什麼人!」

 太過相信自己力量的人,和連相信自己力量的空暇都沒有的人。

 只有一瞬,但是分開命運的一剎那。

「言峰綺禮!」

 倒在地面,雙腕往地面一彈,衛宮士郎疾馳。

 一隻手是短劍。

 趴在地上往黑色的神父跑去、

「恩!」

 沒有停下,回報之劍立在胸口。

「嗚」

 神父轉過身。

 在那之前。

 單腳在地上一踢,衛宮士郎在奔跑的姿勢中翻過身。

 旋風一掃。

 神父轉向要刺向自己胸口的敵人。

 那幾乎同時,衝擊第二次將言峰綺禮貫穿。

 像是陀螺一樣反轉的身體,和聚集在右手的魔力。

 瞄準神父胸口的劍打過去

「“l[auml][szlig]t”!」

 和擁有解放意義的語言一起往AZOTH劍流入。

 黃金之劍完全的一揮。

 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量嗎。

 Saber撐著劍沒有提起頭、

 男人被切裂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騎士。

「」

 只有風聲在境?X響起。

 向洪水一樣的光波已經不復存在。

 兩個騎士沒有說話,只有把身體放在等待結果的距離。

「、」

 然後,男人嘆了一口氣。

 垂下的手腕向上舉,像是要確認眼前的騎士,用手指描繪著她的臉頰。

「可恨的女人。到最後都要跟我做對嗎」

 ?m金的甲冑開始稀薄。

 流血擁有肉體感觸的英雄王的存在開始消失。

「但是我原諒妳。就是因為無法入手,才有美麗的東西」

 手指一滑。

 抬起的手腕無力地墜落到地面。

「恩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早就決定我會輸給妳」

 不高興的碎碎念。

 然後,最後。

「再見了騎士王。真是好玩阿」

 皮肉笑一笑,黃金的騎士消失了。

 青白色的火花將黑色的神父服綻放。

 刺在胸口的短劍,和四散的火花。

 肉片沒有彈出,也沒有出血之類的東西。

 即使如此戰爭就此結束。

「」

 他不看我。

 只是不可思議地看刺著自己的短劍。

「」

 風吹著。

 頭上的『孔』吐出的烈風打著鼓膜,周圍的聲音消失。

 在轟轟的?C寂中。

「為什麼你有那把劍」

 言峰綺禮低聲的說,比什麼都還能到達我的耳朵。

「這不是我的。而是遠?等瘚鳩琲漯F西」

「」

 不知道想了多久。

 他嘆了一口常常的氣,終於對峙時一步都沒動的身體,開始搖晃。

「對了。以前,以前有給過那個女孩。那應該是十年前吧。

 原來如此。我會輸也是正常的」

 倒下。

 叫做言峰綺禮的神父的身體,無力地倒下。

「」

 ……一直看到最後。

 即使是死亡之淵,也像是他人一樣說著自己的軀體。

 到剛剛為止使用的東西,神父往自己所希望的東西沉入。

    那是叫做言峰綺禮的男人的最後。

 長久的戰爭真的結束了。

 明確的敵人已經完了,終於要跟最後的大工作面對面。

 在頭上黑色的『孔』。

 那個泥雖然停下來,但是噁心空洞的胎動還持續著。

 那是聖杯。

 給予這個戰爭勝者的東西,能實現所有願望的萬能之杯。

 風吹著。

 因為言峰消失,就失去束縛伊莉亞的力量嗎。

 伊莉亞從那個『孔』解放,現在就在我旁邊睡著。

 雖然不知道伊莉亞的狀態怎樣,但是性命好像沒問題。

 回到家之後,遠?筋搧菄爾雂@定能醒來。

 ……戰爭結束了。

 誰都不需要受到傷害,誰都不需要失去。

 Master已經消失,servent也結束工作,從這個世界消失。

 那是早已明白的事情。

 和她一起走過常常的階梯時。

 已經做好別離。

 剩下只有落幕而已。

「」

 抬頭看著『孔』,空虛的心等待著。

 ……然後,她來了。

 和相遇時沒變,直直地走到我旁邊

「」

 在手可以碰的到的距離裡,她停下來。

 確認沒有事情的語言,和祝賀勝利的語言都沒有。

 那是已經決定的事情。

 那麼,該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破壞聖杯吧。那是,我的工作」

 這樣說,她走出去。

 從『孔』吹出的強風無法阻止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

 到了距離了吧。

 她靜靜地架起劍,看著黑色的『孔』。

 ……看著那個背後。

 像是要滲出血似的握緊拳頭,咬著唇,抹殺要從嘴巴跑出來的心情,將她的身影烙印在心

裡。

 然後。

「Master,給我命令。沒有你的命令的話,無法破壞那個」

 背對著,她說要使出最後的令咒。

 破壞聖杯的話Saber就會消失。

 不用自己的手破壞聖杯的Saber就不會再是servent。

 Saber正是因為固執聖杯才會變成servent。

 她用自己的意思破壞聖杯就是要切斷契約。

 在這裡破壞聖杯的話。

 她就永遠成為王地結束生涯。

「士郎。我想聽你的聲音」

 是Saber的聲音。

 聽到的時候好想叫出來。

 不要去。

 留在這裡,拋棄光榮和自尊,叫出赤裸裸的心意。

「」

 但是。

 那是就算死也不能做的事情。

 我愛Saber。

 比誰都還希望她幸福,希望能在一起。

 但是,真的愛她不同。

 我愛即使受傷但還是一直戰下去的Saber。

 即使捨棄全部,即使滿是傷痕,但是少女還是貫徹保護。

 感覺到那美麗的話,想要保護的話。

 我不能因為我的任性破壞她的人生。

 以王而生,以王而活。

 即使什麼都不在那還是沒變,從拿起那把劍發誓的時候開始,少女就只能是王。

 那是她的驕傲。

 到最後依然相信自己的道路並沒有走錯,前往戰場。

 叫做阿爾特莉亞的少女的夢。

 拋棄自己的人生選擇王的心。

 即使知道最後沒有回報的東西,還是拿著劍,守護王的誓言。

 不管經過多少年。

 恐怕到死時還依然保有的那份驕傲,不能讓它污穢。

「Saber。完成那個責任吧」

 百感交集地說。

 光芒溢出。

 穿過空中的『孔』被光之線切成兩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周圍什麼都沒有。

 吹著風的山頂變的一片平坦。

 遠方是黎明。

 地平線微微射入黃金光芒。

「嗚」

 左少好痛。

 最後的令咒開始消失。

 這樣子。

 就真的落幕了。

「這樣就全部結束了」

「……阿。這樣就結束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是嗎。到我們的契約到此為止。成為你的劍,討伐敵人,保護你。

 ……能完成那個約定實在是太好了」

「……是阿。Saber做的很好」

 沒有能再說出口的話。

 Saber在遠方,我沒有靠過去。

 朝日升起。

 停止的風開始吹起。

 像是永遠的?m金光芒。

 其中、

「最後,不說一件事情不行」

 她用強烈的語氣說。

「……阿,什麼?」

 拼命的逞強,和平常一樣回問。

 Saber的身體搖晃。

 轉過頭的身影。

 她直直地看著我,用沒有後悔的聲音說

   「士郎我愛你」

 嘴唇說出那句話。

 風吹著。

 因為朝日炫目的光線而微微閉上的眼,張開。

「」

 並不覺得驚訝。

 因為我想。

 別離。

 和消失的時候,一定就是這樣子。

 廣闊的視線只有一片的荒野。

 騎士的身影和吹著的風一起消失。

 和出現的時候一樣。

 整潔地,連一點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阿真像妳」

 低鳴的聲音沒有後悔。

 胸口抱著失去和留下來的東西,因為日光而微微瞇上眼。

 希望不會忘記,希望不要褪色,這樣強烈的祈願看著地平線。

 遠方赤紅色的大地。

     真像她前往的黃金草原。

Fate篇-結束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