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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第46章
第一百八三章 古格銀眼

 回到北京之後,我将遇到同門張赢川的事情對衆人講了一遍,按他所推機數,隻要帶着“雮塵珠”到西邊走一趟,有些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遇水得中道”,要去有水的地方才能有進展,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懸挂在天空之上的仙女之湖。關於魔國的事,在曆史上沒有任何記載,隻有藏地唱詩人口中的“制敵寶珠王武勳詩篇”才有相關的信息,等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打算先行進藏,去“拉措拉姆”湖畔,找我的喇嘛阿克,如果喇嘛還健在,他一定可以幫忙找一位天授的唱詩人。

 Shirley楊把一份進藏裝備物資的清單給我看了看,問我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這些裝備有一部分要從美國運來,其餘的一些傳統形的工具,則需要由大金牙搞來,買不到的也由他負責找人定制,最少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才能準備齊全。

 我對Shirley楊說“你來籌備物資我還能有什麽不放心的,我想不到的你也能想到,不過一定要準備大量生姜,至少照着六七百斤準備,對於生姜,咱們是韓信用兵多多益善,全都給它榨成姜汁,帶到西藏去,到雪山去挖九層妖樓,沒姜汁根本沒辦法動手。”

 Shirley楊和胖子都覺得納悶,胖子問道“帶這麽多姜汁熬姜湯不成?我看還不如多帶些白酒,在雪山上禦寒,喝白酒才行。”

 我對胖子說“你們沒去過西藏雪山,所以不知道,以前我們部隊在昆侖山一個古冰川裏施工,那千萬年的玄冰,結實得你們無法想象,掄起鎬來砸上去,就是一個白點,普通的工具根本就切不動那些冰。但這世上一物克一物,物性皆有生有伏,就如同米醋可以腐蝕夯土層,用姜汁塗抹至鑿冰的工具上,就可以迎刃而下,雖然肯定不及切豆腐來得輕快,卻能省好大力氣,咱們不知道九層妖樓在冰下多深,隻有盡可能多的準備生姜汁。”

 沒過幾天,大金牙那邊就已經把“發丘印”做好了,我見時機成熟了,就對大金牙說,金爺你現在就是中英香港事務聯絡小組的組長了,是時候把那明叔約出來談談條件了,於是大金牙立馬去和明叔通了消息,回來告訴我,明叔那邊正跟農奴盼紅軍似的等着咱們呢,當晚就要請衆人去府上詳談。

 我們全班人馬,總共四人,來到了明叔那套幽靜古樸的四合院裏。明叔說他這邊已經都準備好了,随時都能出發進藏,但還缺一樣鎮屍的東西。

 我對他說“法家祖師古鏡雖然沒了,還好我找到一枚發丘天官的銅印,縱然是湘西屍王,被這印上的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押上,也永世不得發作了,這枚銅印不僅能克屍變,更能擋煞沖神,九層妖樓裏的邪神,同樣不在話下。”

 明叔說“這就太好了,我祖上多少代都是背屍的,加之在南洋跑船那麽多年,那邊風俗使然,所以對這些事非常迷信。有了這件東西,不管能不能用得上,膽子先壯了,要不然還真不敢去動冰川水晶屍。”

 明叔把那枚“發丘印”從盒子裏取出來端詳了一番,我怕他看出破綻,趕緊對大金牙使了個眼色,大金牙立刻就此印的來曆猛侃一通,說得雲山霧罩,加上我和胖子在一旁有唱有和,總算是把明叔瞞了過去,畢竟這枚壓印也是件古物,仿古齋做舊的手段堪稱天下一絕,明叔雖然浸淫此道已久,但對“發丘印”一物毫不知曉,所以被暫時唬住了。

 明叔說胡老弟,聽你的意思是,你們“摸金校尉”,這次總共出動三個人,除了金牙衰仔不去,由你帶頭,還有這位靓女和那位肥仔,既然你們肯幫手,咱們一定可以馬到成功,從雪山上把冰川水晶屍挖出來,有言在先,九層妖樓裏的明器一家一半,冰川水晶屍歸我所有,然後這屋裏的古董随便挑,就算是報酬了。做成了這筆大買賣,都夠咱們吃上幾生幾世,回來之後便可以就此金盆洗手了。

 我心想藏地九層妖樓裏多是骨器,沒什麽金玉,我們要不要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依靠明叔掌握的情報,找到一座封存完好的魔國陵墓,那就一定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使我們能夠找到供奉着眼球圖騰的那座神殿。

 我急於想知道九層妖樓的詳情,便對明叔說“隻要裝備器械等等物資準備齊全,在這五六天之内就可以開始行動了,現在是不是能把詳細的情報資源共享一下,大夥分析分析,拿幾個方案出來研究研究。”

 明叔面露難色,表示博物館那邊給他的線索,隻不過是一本解放前從西藏被盜賣過去的經書,這本書記載了古格王朝的一些傳說,其中記載“古格銀眼”就是魔國曆代陵寝的分布圖,那座埋葬着邪神的九層妖樓,還有世界制敵寶珠大王所封印着惡魔的大門,都可以從“古格銀眼”中找到線索,如果想去找那座妖塔,就必須先去阿裏的古格遺迹,從中尋找啓示。

 我在藏青交界的地方當了五年兵,從沒聽說過西藏有什麽古格王朝的遺迹,胖子和大金牙就更是不知道了,聽得面面相觑,都作聲不得。

 Shirley楊似乎知道一些“古格王朝的王城,在三十年代初被意大利探險家杜奇教授發現,他曾斷言道,這是世界上神秘的地區之一,這件事震驚了全世界,美國很多媒體都做過詳細的相關報道,在神秘消失的各個城市與王朝中,古格遺迹是距離我們生活的時代最近的,但它的神秘色彩絲毫不比精絕樓蘭遜色多少。”(注古格王朝遺迹被發現於三十年代,但中國官方對古格遺迹展開正式徹底的考察是在1985年前後。)

 西藏阿裏地區是一片鮮爲人知的“秘境”,甚至常年生活在西藏的人,對神秘的“阿裏”都一無所知,那一地區,南臨喜馬拉雅,北依岡底斯山脈的主峰“岡仁不欽”,那座神山,是印度教耆那教派苯教包括藏傳佛教共同的神山,是信徒們心目中最爲神聖的“仰視之地”。

 就在這樣一個集合各個神秘元素於一身的山峰下,有一片與世隔絕的區域,那裏就是古格王朝遺迹所在的阿裏地區,古格王朝是一個由土藩後裔建立的王國,延續五百年有餘,擁有輝煌的佛教文明,但它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毀滅的,曆史上沒有任何記載,甚至還完好的保存着斬首屠殺的現場“無頭洞”,對於它的傳奇恐怕永遠也說不完,太多的秘密等待着探險家和考古隊去破解。

 Shirley楊所知道關於古格遺迹的事情,隻有這些,至於什麽“古格銀眼”就從來沒聽說過,但一提到“眼”,我心中一動,看來離那無底鬼洞沮咒的真相,又接近了一層,目前所有的線索,都瞄準了藏地。

 明叔解釋道,“古格銀眼”是一幅複雜的大型浮雕,主體是一隻巨大的眼球,這副壁畫的含義,通過藏傳佛經中的記載,可能是記錄着蓮花生大師與制敵寶珠大王鏟除魔國的事迹,魔國是一個信奉輪回,供奉邪神的國家,“古格銀眼”雖然形似巨眼,但實際上,在懂密宗風水者的眼中,它是一個坐标指示圖,明叔手中的經卷有張魔國領地的地圖,魔國的邪山鬼湖,包括封埋冰川水晶屍的妖塔,所有這些信息,都可以在銀眼中找到。

 明叔說他已經搜集到了密宗風水的資料,密宗風水學遠遠沒有中原的青烏風水複雜,隻要找個懂尋龍訣的摸金校尉,帶着經卷,到古格遺迹的廟宇裏,對照“古格銀眼”加以印證,很容易就可以得知想找的地方,具體在什麽地點。

 我聽明叔說明了之後,心想這老港農,果然是有十分的心計,把線索告訴了我們,但隻要經卷還在他手中,我們就不可能甩掉他自己行動,看來隻有先幫他挖開妖塔,掘出那具古屍了。

 我又勸明叔,西藏高寒缺氧,好多地方鬼見了都發愁,您這麽大歲數,不一定要親自去。

 明叔固執已見“這麽大的買賣不親自看牢了,錢還不被別人賺走了。當然這不是對你們不放心,主要是想親力親爲,血汗錢,才食得甜。當年我曾經跑過二十幾年的船,別看五十來歲了,身體狀況絕對不成問題。”

 我見說什麽都不管用,隻好認了,願意去就去吧,不過出了事就得自認倒黴。這麽算來,這次去西藏就是四個人了,還雇個向導,還有一些腳夫。

 明叔說“怎麽會是四個人呢?我還要帶幾個親信。除了我之外,要帶我的保镖彼得黃,還要帶我在大陸的夫人韓淑娜,她是一位骨董鑒定方面的專家。另外還有我的幹女兒阿香,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這麽算來,一二三不算向導和腳夫,咱們這個隊,一共是七個人,五天後出發,先到岡仁不欽峰下的古格遺迹。”
第一百八四章 懸挂在天空的仙女湖畔

 我看了看Shirley楊等人,Shirley楊無奈的聳了聳肩,胖子卻毫不在乎,覺得人多熱鬧,大金牙沖我偷着呲了呲牙,那意思是這些包袱你們算是背上了。

 我心想這他媽港農是打算全家去度假,老婆孩子保镖都齊了,正琢磨着怎麽想個說辭,讓明叔打消這個念頭,雞多不下蛋,人多瞎搗亂,去這麽多人,非出事不可。

 這時明叔已經把此次組隊的其餘成員,都帶了出來,給我們雙方一一引見,他的老婆韓淑娜,我們都認識,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難怪明叔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大金牙張口就稱她明嬸,韓淑娜趕緊說別這麽稱呼,太顯老,反正你們之間互相稱呼都是瞎叫,也沒什麽輩份,咱們還是單論,按以前那樣就行了。

 明叔在接下來介紹的是他的幹女兒阿香,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可能還不滿二十歲,看見陌生人都不敢說話,明叔說阿香是他最得力的幫手,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她都能察覺到。

 我好奇的問這是怎麽回事?小姑娘有“陰陽眼”亦或開過“天目”不成?

 明叔得意的告訴我們,在美國有一個大型教派“科學教”,創立者是拉斐特.羅納德.哈伯德,全世界在内的很多社會名流上層人物,都是這個教派的信徒,他們信奉通靈術精神健康的現代科學,阿香的親生父母也是其中之一,他們在阿香剛一出生的時候,就将她放置在一個與外界隔絕帶有空氣淨化設備的玻璃罩中,直到她兩歲爲止,這樣避免了她受到空氣的污染和影響,使得她的神經非常敏感,可以感應到一些正常人感知不到的東西。

 阿香後來成了孤兒,明叔就把她收養了下來,不止一次的救過明叔的性命,被他視如掌上明珠,尤其是和幹屍棺椁這類陰氣十足的東西打交道,總是要把阿香帶在身邊。

 Shirley楊在一旁告訴我說,明叔不是亂講,美國真的有這個教派,她父親楊玄威也執迷此道,爲此曾付出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這個叫做阿香的小姑娘也許會幫到我們。但最好不要帶她進藏,身體好的人都難以忍受高原反應,阿香的身體這麽單薄,怕是要出意外。

 明叔那邊願意帶誰去,我實在沒辦法幹涉,於是低聲對Shirley楊說,看來明叔這回豁出血本去挖冰川水晶屍,是賭上了他全家的性命,一定是志在必得,勸是勸不住了,縱有良言也難勸該死鬼,咱們盡量多照顧他們,盡力而爲就行了。最後是死是活,能否把冰川水晶屍帶回來,那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最後明叔給我們介紹的是他的保镖“彼得黃”,柬埔寨華裔,越南入侵柬埔寨的時候,跟越共打了幾年遊擊。後來又從金三角流落到馬六甲附近當了海匪,最後遇到海難的時候,在海上被明叔的船救了,就當了明叔的保镖,看樣子四十歲出頭,皮膚很黑,不苟言笑,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善茬兒。最突出的是他的體形,完全不同於那些長得象猴子一樣的普通東南亞人,非常壯實,往那一站,跟多半截鐵塔似的。

 胖子一見彼得黃就樂了,對明叔說“名不副實啊,怎麽不叫皮特黑呢?有我們跟着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根本沒必要找保镖,一根汗毛你都少不了。”

 明叔說“你這個肥仔喜歡開玩笑,他姓黃,怎麽能可以叫皮特黑,你們可不要小看他,這個人對我忠心耿耿,是非常可靠的,而且參加過真正的戰争,殺人不眨眼。”

 胖子對明叔說“讓他趕緊歇菜吧,遊擊隊那套把式算什麽,我們胡八一同志,當年可是指揮過整個連的正規軍,還有我,你聽說過胖爺我的事迹嗎?北愛爾蘭共和軍核心成員,當年我在”

 我攔住胖子的話頭,不讓他再接着吹下去了,對明叔說,既然成員和路線都已經定好了,那咱們就各自回去分頭準備,主要是你們得去醫院檢查身體,如果沒什麽問題,五天之後開始行動。

 明叔說OK,路線和裝備,就由胡老弟全權負責,你說幾時出發,就幾時出發,畢竟咱們這一隊人馬,隻有胡老弟對藏地最爲了解。

我帶着胖子等人,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家裏,我當即就收拾東西,準備隻身一人提前進藏,到“拉姆拉措”湖畔去找鐵棒喇嘛,請他幫忙找一位熟悉藏地風俗地理環境的向導,最好還是一位天授的唱詩人,如果不能一人兼任,找兩人也行。

 我把領隊進藏的任務就交付給了Shirley楊,她雖然沒進過青藏高原,但曾經去過撒哈拉塔克拉瑪幹亞瑪遜叢林等自然環境惡劣的地區探險,心理素質和經驗都沒問題。我們商議了一下,Shirley楊将會帶隊抵達“獅泉河”,與我在那裏彙合,盡量輕裝,裝備補給之類的東西,則暫時留在北京,由大金牙看管,一旦咱們在“岡仁不欽”與“森格藏布”之間的古格遺迹中,找到那座塔墓的線索,便由大金牙負責将物資托運到指定地點。

 我發現Shirley楊比從雲南回來還要瘦了一些,眼睛上起了一些紅絲,這段時間,我們都是心力交瘁,疲於奔命,剛從雲南回來不久,便又要去西藏了,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我勸Shirley楊不用過於擔心,藏地的危險並不多,至少沒有雲南那麽多蚊子,趁沒出發前這幾天好好休息,時間遲早會給我們一切答案的。

 Shirley楊說“我不是擔心去西藏有沒有危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無底鬼洞這件事結束後何去何從,你要是還想接着做你的倒鬥生意,我絕不答應,這行當太危險了,老胡,你也該爲以後打算打算了,咱們一起回美國好嗎?”

 我說去美國有什麽意思,語言又不通,你沖的咖啡跟中藥湯味道差不多,讓我天天喝可頂不住,不過既然你非要我去,我也沒辦法,先住個幾年看看,要是不習慣我還得搬回來,最讓我頭疼的是胖子怎麽辦,把他一個人留在北京,肯定惹出禍來。

 胖子說“我說老胡,怎麽說話呢,說的就好象你覺悟比我高多少似的,你惹的禍可比我多多了,對於這點你沒必要謙虛,你們要去美國,那我能不去嗎,到了楊參謀長地頭上,怎麽還不得給咱配輛汽車,我看亨特警長的那輛車就不錯,肯定是奔馳吧,我要求不高,來輛那樣的奔馳開就行,底特律舊金山,東西海岸咱也去開開眼,和美國的無産階級結合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我對胖子說“美國警察不開德國車,連這都不知道,就你這素質的去到美國,這不是等於去給美國人民添亂嗎?”

 我們三人胡侃了一通,心情得到稍許放松,第二天我就獨自出發,先行前往西藏。在西藏中南部喜馬拉雅與撚青唐古拉之間,湖泊衆多,大大小小的星羅棋布,數以千計。稍微有點規模的,都被藏民視爲聖湖,如果湖畔還有雪山,那就更是神聖得無以複加。這些湖的名字裏都帶個“措”字,比較著名的象什麽“昂拉仁措”“當惹庸措”“納木措”“紮日南木措”等等,不勝枚舉。每一個都有無盡的神秘傳說,與一個同樣神秘的名字,我的老朋友,鐵棒喇嘛還願所在的仙女之湖,就屬於這衆多的湖泊之一。

 從噶色下了車,向南不在有路,就隻能步行了,可以花錢雇牧民的馬來騎乘,這裏不是山區,但海拔也要将近四千五百,我在牧民的帶領下,一直不停的向南,來到“波滄藏布”的分流處,“藏布”就是江河的意思。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深入西藏腹地,高原的日光讓人頭暈,天藍得象是要滴下水來。我雇的向導兼馬主,是個年輕的藏民,名叫旺堆,旺堆将我帶到一片高地,指着下面兩塊碧玉般的大湖說“左面大的,雍瑪桌紮措,龍宮之湖,右邊小一點點的,拉姆拉措,懸挂在天空的仙女之湖。”

 當時,天空晴朗,湖水蔚藍,碧波倒映着雪峰白雲,湖周遠山隐約可見,大唐西域記中,高僧玄奘有感於此人間美景,将這兩片緊緊相鄰的湖泊,稱爲“西天瑤池雙璧”。

 人所飼養的牲口不能進聖地,於是我和旺堆找平緩的地方向下,徒步朝湖邊走去,旺堆告訴我,這裏有個傳說,湖底有“廣財龍王”的宮殿,聚集着衆多的罕見珍寶,有緣之人隻要繞湖一周,撿到一條小魚,一粒石子,或是湖中水鳥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廣財龍王”的賞賜,一生財源不斷。

 但是前來繞湖的朝聖者,更喜歡去繞仙女之湖,因爲傳說仙女之湖中碧透之水,爲仙女的眼淚,不僅能消除世人身體上的俗垢病竈,還能淨化心靈上的貪嗔怠妒,使人心得純潔,兩湖對面的雪山,象征着佛法的龐大無邊。

 我對旺堆說咱們還是先去淨化心靈吧,繞仙女之湖一圈,從繞湖的信徒中,找到鐵棒喇嘛,二人徒步繞湖而行,由於我們不是特意前來朝聖,所以不用一步一叩頭,走在湖畔,不時可以看到朝聖者的遺骨,他們已經與聖地融爲了一體。

 遠處一個佝偻的人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立,從他背上那截最顯眼的黑色護法鐵棒,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的舉動很奇怪,顯然不是我們所見過的那種繞湖方式,就連藏民旺堆也沒見過他那種動作,好象是在進行着某種神秘的巫術。
185 天授的唱詩者

 是生活在世界屋脊這個特殊抵禦的獨有崇拜方式,是一種萬物有靈的自然崇拜信仰,與藏族崇拜信仰,與藏族原始宗教觀念一脈相承的表現形式,常規動作可以分成兩種,第一種最普通,是徒步行走,還有一種更爲虔誠的方式,雙手套着木闆,高舉過頭,然後收於胸前,全身撲倒,前額觸地,五體投地,用自己的身體來一點點的丈量神山聖湖的周長,每繞一周,就會消減罪孽,積累功德,如果在繞湖的路上死去,将是一種造化。

 鐵棒喇嘛的舉動,不象是在繞湖,而讓我想起東北跳大神的,在内蒙插隊時,糾鬥神婆和薩滿這些事都看到過,他是不是正在進行着一種驅邪的儀式?但在聖地又會有什麽邪魔呢?想到這裏我快步走上前去。

 鐵棒喇嘛也認出了我,停下了他那奇怪的動作,走過來同我相見,一別十餘載,喇嘛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衣服更加破爛,我對喇嘛說起我那兩個戰友的現狀,喇嘛也感慨不已“沖撞了妖魔之墓的人,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佛爺開恩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在湖邊多積累功德,爲他們祈福。”

 喇嘛這些年來,從來沒離開拉姆拉措,每天就是念經繞湖,衣食都靠來湖畔朝拜的信徒們布施,其實那些一路膜拜過來的朝聖都們,在路上也接受布施,對聖徒的布施也是一種功德的積累。

 我問起喇嘛剛才在做什麽,鐵棒喇嘛說起經過,原來喇嘛在向藥王菩薩占蔔,因爲有兩個内地來的偷獵者,在附近納古西結打獵,但這兩個人是新手,候了五天,也沒看到什麽象樣的動物,最後終於看到一隻從沒見過的小獸,當即開槍将其射殺,趁着新鮮,剝皮煮着吃了。

 兩個偷獵者吃完之後,立刻肚子疼得滿地打滾,等有藏民發現他們的時候,都已經人事不醒口吐白沫了,這裏根本沒有醫院和寺院,在西藏寺廟裏的藥師喇嘛負責給老百姓看病。鐵棒喇嘛雖是護法,年輕時卻也做過藥師之職,經常給湖畔地藏民與朝聖者治病消災,所以藏民們就來請鐵棒喇嘛救人。

 鐵棒喇嘛聽說是偷獵的,本不想去管,但佛法莫大慈悲,死到臨頭之人不能不救,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吩咐藏民把那兩名偷獵者帶來。念誦甘珠爾向藥王菩薩祈求救人的方法。

 我們正說着話,六名藏民已将兩個偷錯者背了過來,中下遊命人将他們平放在地,隻見這兩人面如金紙。氣若遊絲。順着嘴角往下流白沫,肚子脹得老大,以我看來這種症狀不算十分奇怪,照理說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或是惡性食物中毒都有這種反應。是十分危險的,必須立刻送醫院急救,不知鐵棒喇嘛憑幾粒藏藥,能否救得了他們。

 喇嘛看了看患者的症狀,立刻皺緊了眉頭。對幾個當地的藏民說道“其中的一個吃得太多,已經沒救了,另外一個還有救,你們去聖湖邊找些死魚腐爛的白鱗來。”

 藏民們按照喇嘛的吩咐,立刻分頭去尋找,兩名偷獵者之一,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經變成了紫紅色,不一會兒就停止了呼吸,喇嘛趕緊讓我和旺堆幫手,将另外一個人的牙關撬開,拿兩粒藏藥合水給他吞服了,那人神智恍惚,勉強隻吃下去一半。

 這藏藥有吊命之靈效,吃下去後立刻哇哇大吐,吐了許多黑水,那命死中得活的偷獵者,雖然肚疼如絞,卻已經恢複了意識,喇嘛問他究竟吃了什麽?

 偷獵者說他本人和這個死去的同伴,在内地聽說西藏打獵倒賣皮子,能賺大錢,就被沖昏了頭腦,也想來發筆橫財,但兩人都沒有狩獵的經驗,無人區的動物多,又不敢冒然進去,隻好在雪山下邊的森林裏轉悠,想碰碰運氣,哪怕打頭藏馬熊也是好的。

 就這樣一直在森林邊緣走了五天,什麽也沒能打到,攜帶地幹糧反倒先吃光了,隻好準備卷上行李打道回府,不成想剛要離開,就看見一隻黑色的大山貓,體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長得十分醜陋,毫不畏人,以至於開始還誤以爲是頭豹子,倆人仗着火器犀利,連發數槍,把那隻黑色的大山貓當場打死,正好腹中饑火難耐,也顧不得貓肉是否好吃,胡亂剝了皮,燒鍋水煮着吃了半隻,那肉的纖維很粗,似乎怎麽煮都熟不了,就這麽半生不熟地吃了。

 偷獵者涕淚橫流,聲稱自己兄弟二人,雖然一時起了歹念,想偷獵賺錢,但畢竟除了這隻山貓什麽也沒有打到,請喇嘛藥師一定大發慈悲,救他們地性命,以後一定改過自新,他斷斷續續的說了經過,腹中劇痛又發,立時死去活來。

 我記得在昆侖山聽過一個藏地傳說,那種黑色的巨大山貓,不是貓,是新死者所化之煞,當然不能吃了,我問喇嘛怎麽辦,這人還有救嗎?

 喇嘛說“他們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種動物是可以吃的,但他們吃的時間太早了,藏人從不吃當天宰殺的動物,因爲那些動物的靈魂還沒有完全脫離肉體,一旦吃下去,就不好辦了,我以前服侍佛爺,曾學過一些密方,至於能不能管用,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去湖邊找腐爛魚鱗的藏民們先後回來,加起來找了約有一大捧,鐵棒喇嘛将魚鱗圍在病者身邊,又找來一塊驅鼠地雀木燒成碳,混合了腐爛發臭的魚鱗,給那偷獵者吃了下去。

 在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之後,偷獵者又開始哇哇大吐,這次嘔吐更加劇烈,把肚子裏的東西全吐淨了,最後吐得都是清水,喇嘛才給他服了藏藥止住嘔吐。

 喇嘛看着他嘔出的穢物,說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這輩子不能在吃肉,一吃肉就會嘔吐不止,我湊過去看了看,隻見那大堆的嘔吐物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待一細看,都是一團團沒毛的小老鼠。

 偷獵者跪倒叩謝喇嘛的救命之恩,問喇嘛是否能把他這位死去的同伴埋在湖邊,喇嘛說絕對不行,藏人認爲隻有罪人才要被埋在土中,埋在土裏靈魂永遠也得不到解脫,白天太陽曬着,土内的靈魂會覺得象是在熱鍋裏煎熬,晚上月光一照,又會覺得如墜冰窟,寒顫不可忍受,如果下雨,會覺得象是萬箭穿心,刮風的時候,又會覺得如同被千把鋼刀剔骨碎割,那是苦不言的,離這湖畔不遠的山上,有十八座天葬台,就把屍體放到那裏去,讓他的靈魂得到解脫吧。

 偷獵者不太情願這麽做,畢竟和内地的差異太大了,喇嘛解釋道在西藏本土,所有處理屍體的方法,除土葬外,悉皆流行,但因爲缺乏火葬的燃料,所以一般都把屍體擡到山頂石丘的天葬台上,即行剁碎了投給鳥獸分享(波斯孟買的襖教所行也頗爲相似),如果死者是因爲某種危險的接觸傳染病而死,則土葬也屬慣例。

 一般而言,藏人反對土葬,因爲他們相信,土葬會使亡靈不安,甚至屍體會變成僵屍,倘若用火葬,或者其他迅速消解屍體五大法加以處理,則可以避免這些隐患,如果硬要埋在這裏,當地人也會覺得不放心。

 偷獵者終於被喇嘛說服,就算是入鄉随俗吧,在幾位藏民的幫助下,擡上同伴的屍體準備去山頂的天葬台,我見他的行李袋比普通的略長,裏面一定有武器彈藥,我們這次進藏尚未配備武器,現在有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就将他攔住,想同他商量着買下來。

 偷獵者告訴我,這兩隻槍是在青海的盜獵者手中購買的,他處理完同伴的屍體後,就回老家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了,留着槍也沒有什麽用了,既然你是鐵棒喇嘛的朋友,這槍就送給你,算是答謝救命之恩的一點心意。

 我看了看包裏的兩隻槍,竟然是散彈槍,雷明燈,型号比較老,870型12毫米口徑,警車裝備版,五十年代的産品,但保養的不錯,怪不得麝鼠這麽靈活動物都斃在槍下,還有七十多發子彈,分別裝在兩條單肩背的子彈袋裏,這種槍械十五米以爲威力驚人,不過用之打獵似乎並不合适,攻擊遠距離的目标還是用突擊上學槍,那一類射程比較遠的武器比較好,散彈槍可以用來防身近戰,最後我還是把錢塞個了他,槍和子彈包括包裝的行李袋我就留下來。

 等這些閑雜人等分別散去之後,我才對喇嘛說明了來意,想去找魔國邪神的古墓,求喇嘛阿克,爲我們的探險隊,物色一位熟悉魔國與嶺國曆史的唱詩人兼向導。

 鐵棒喇嘛說挖掘古冢,原是傷天害理的事,但挖魔國的古墓就不一樣了,魔國的墓中封印着妖魔是對百姓的一大威脅,曆史上有很多修行高深的僧人,都想除魔護法,将魔國的古墓徹底鏟除,以絕邪神再臨人間之患,但苦於沒有任何線索,既然你們肯去,這是功德無量的善事,能曉藏地古事迹的唱詩人,都是天授,蓋不承認父傳子,師傳徒這種形式,都是一些人在得過一場大病後,突然就變得能唱頌幾百萬字的詩篇,我出家以前就是得運天授之人,不過已經快三十年沒說過了,世界制敵寶珠雄師大王,以及轉生玉眼寶珠的那些個詩篇,唉。。。都快要記不清了。
186 輪轉佛窟

 即就決定與我同行,搗毀魔君的墳墓。身爲佛爺的鐵棒護法,這除魔乃是頭等大事,而且他雖然三十多年沒吟唱過制敵寶珠大王的詩篇,但這天授非同學習而得,細加回想,還能記起不少。

 我擔心喇嘛年歲大了,畢竟是六十歲的人了,比不得從前。按經文中的線索,供奉“冰川水晶屍”的妖塔,是在雪山絕頂,萬一出個什麽意外如何是好。

 鐵棒喇嘛說“我許大願在此繞湖,然而格瑪那孩子仍然沒有好轉,希望這次能做件大功德之事,把格瑪的靈魂從冥府帶回來(藏人認爲失去神智爲離魂症)。事成之後,還要接着回來繞湖還願。修行之人同普通人對死亡與人生的看法完全不同,在積累功德中死去,必會往生極樂。

 我見喇嘛執意要去,也覺得求之不得。鐵棒喇嘛精通藏俗,又明密宗醫理,有他指點幫助,定能事半功倍。於是我們收拾打點一番,仍然由旺堆帶着我們,前往西藏最西部喜瑪拉雅山下的阿裏地區。

 在森格藏布,同胖子明叔等人彙合。他們也是剛到不久,我一點人數,好象多了一個人。除了我和胖子Shirley楊鐵棒喇嘛這四個人外,明叔那邊有彼得黃韓淑娜阿香,原來明叔的馬仔阿東也跟着來了。

 我問胖子怎麽阿東也跟來了?胖子告訴我說,阿東這孫子平時也就給明叔跑跑腿,這次知道明叔是去做大生意,天天求着明叔帶他一起來。後來求到大金牙那了,讓大金牙幫着說點好話,大金牙收了好處,就躥叨明叔,說西藏最低的地方海拔都四千以上,得帶個人伺候氧氣瓶啊。這不就讓阿東給他們背氧氣瓶了嗎。

 我心想這回真他媽熱鬧了,人越來越多,還沒到古格王城呢,九個人了。但也沒辦法,一旦在妖塔裏找到魔國轉生之地的線索,就跟他們分開行動,不能總攪在一起。

 古格遺迹那邊當時還沒有路可通行,隻好讓向導雇了幾匹牦牛,讓高原反應比較嚴重的幾個人騎着牛,好在沒什麽沉重的物資。在森格藏布那個隻有百餘戶人家的小鎮上歇了兩天,就動身前去王城的遺迹,尋找古格銀眼。

 一路上非常荒涼,沒有任何人煙,黃黃稀疏的荒草散落在戈壁上。沒什麽風,望向天空,滿眼的藍,襯得地面的枯土荒草有些刺目。遠方褐色的山巒,顯得峥嵘詭異,令人不敢多望。

 我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我爲喇嘛牽着牦牛。鐵棒喇嘛在牛背上給我講着他當年得天授學會的詩篇,都是些牛鬼蛇神,兵來将往的大戰。

 這時路邊出現了一些從地面突出的木樁,Shirley楊說這看上去有些象是古墓的遺址。一聽說古墓,連叭在牛背上呼吸困難的明叔都來了精神,伸着脖子去看路邊。

 向導說那些古墓早就荒了,裏面的東西也沒有了。你們別看這裏荒涼不毛,其實在大約唐代的時候,這裏堆滿了祁連圓柏,古墓的結構都是用整棵祁連圓柏鋪成。這種怪異的樹木不喜旱不喜潮,隻在青藏交界的山上才有,都是大唐天子賜給土藩王的,千裏迢迢運送而來。但後來土藩内亂,這些墓就都被毀掉了,遺迹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走過這片荒涼墟冢的遺迹後,又走了大約一天的路程,才抵達古城。這裏被發現已久,除了大量的壁畫及雕刻造象之外就是城市的廢墟。當時並未引起自治縣政府的重視,也不象幾年後裝上鐵門派人看守,那時候根本就沒人大老遠的跋涉來看這座遺迹。

 我們從山下看上去,山坡到山頂大約有三百多米的落差,到處都是和泥土顔色一樣的建築群和洞窟。除了結構比較結實的寺廟外,其餘的民房大都倒塌,有的僅剩一些土牆,外圍有城牆和碉樓的遺迹。整個王城依山而建,最高處是山頂的王宮,中層是寺廟,底下則是民居和外圍的防禦性建築。

 我對明叔說“古格遺迹也不算大,但這幾百處房屋洞窟,咱們找起來也要花些時間。你所說的古格銀眼,具體在什麽地方?咱們按目标直接找過去就是了。”

 由於高原反應,明叔的思維已經變得十分遲鈍,想了半天才記起來,大概是在廟裏,而不是在王宮裏。按經書中的記載,這裏應該有一座“輪回廟”,應該就在那裏。

 王城的廢墟中,幾座寺廟鶴立雞群,一看之下便能一目了然,當然這其中分別有紅廟白廟輪回廟等寺廟遺迹,哪個對哪個,我們分辯不出來,隻好請教鐵棒喇嘛,喇嘛當然能從外邊的結構看出哪座是“輪回廟”,於是指明了方向,穿過護法神殿,其後有幾根紅柱的廟址就是供奉古格銀眼的輪轉廟。

 這種地方早在三十年代就有探險家來過了,沒聽說出過什麽危險,但是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把散彈槍給了胖子一把,自己拎着一支,帶隊繞過一層層土牆,爬上了半山腰,這裏的廢墟中,屋舍基本上沒有保存完好的了,憑着西藏幹燥的天氣所蒸發,風化加劇,如果僅僅是幹燥也就罷了,在雨季這裏又暴雨如注,年複一年的風化侵蝕下來,曾經緻密的土質變得松脆,一點一點的粉碎,一有外力施加,變成一片塵埃,斷壁殘桓等的一應突出的部位,皆倍損磨了楞角,曾經充滿生計城市,正無聲無息的被大自然消化殆盡。

 我們怕被倒塌的房舍牆柱砸倒,盡量找空曠的地方繞行,明叔和他的老婆還能勉強支撐,但是瘦弱的阿香已經吃不消了,再往高處爬非出人命不可,明叔隻好讓彼得黃留在山下照看她,其餘的人繼續前進,爬到護法神殿之時,大多數人都已氣喘如牛。

 我對這稀薄的空氣本來還算習慣,但靠着牆壁休息時,我到殿中的壁畫,呼吸也立刻變得粗重起來,胖子一邊喘氣一邊對我說“老胡,想不到這裏竟然是處精神文明的衛生死角,還有這麽厲害的黃色圖片,要在北京看上一看,非他媽拘留不可。”

 這裏的壁畫都是密宗的男女雙修,畫風潑辣,用色強烈,讓人看得面紅耳赤,再向裏行,壁畫的内容急轉直下,全是地獄輪回之苦,一層層的描繪地獄中的酷刑,景象慘不忍睹,喇嘛說這道神殿在幾百年前都是禁地,普通百姓最多到門口,可不能再向裏走了,出了神職人員,國王也不能随便入内。

 昔日的輝煌與禁地,都已倒塌風化,我們喘勻了氣,便魚貫而入,神殿後面的輪回廟,由於凹在内部,受風雨侵蝕的程度略小,保存得還算完好,廟中最突出的是幾根紅色的大柱子,柱身上嵌着一層層燈盞,上頭的頂子已經破損了,漏了好幾個大洞,造象之類的報社都沒了,不知是被人盜了去,還是都腐爛成泥土了。

 我看了看四周,這裏四處破爛不堪,哪有什麽“古格銀眼”的浮雕?明叔指了指頭頂“大概就是指的這副雕刻。”

 我們擡頭向上望去,當時日光正足,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射将進來,擡起向上看有點晃眼,覺得眼睛發花,但可以看到整個屋頂都是一整苦色彩絢麗的畫面,半雕刻半彩繪,雖然有一部分脫落了,還有一部分由於建築物的倒塌損壞了,卻仍保存下來了大約百分之七十五。

 這幅頂上的壁畫,正中是一隻巨大的眼球,外邊一圈是放射形圖騰,分爲八彩,每一道都是一種不同的神獸,最外邊還有一圈,是數十位裸空行母,儀態萬方,無一雷同,不出所料,這就是古代密宗風水坐标“古格銀眼”了。

 我對明叔說,這回該把那本古老的經書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了吧,不看個明白的話,單有這坐标,也搞不清妖塔的具體方位所在。

 明叔找了根紅色的巨柱靠着坐下喘氣,子東拿出氧氣管給他吸了幾口,這才能開口說話,伸手去到包裏摸那本經書,這時突聽喀嚓一聲,廟中一根立柱倒了下來,衆人發一聲喊,急忙四處散開躲避,巨柱轟然倒塌,混亂中也沒看清砸沒砸到人。

 原來明叔所倚的那個柱子根基已倒,平時戳在那看起來沒什麽事,一倚之下,就轟然而倒,多開了是向外側倒了過去,否則殿中狹窄,再撞倒別的立柱,非砸死人不可,眼看屋頂少了一概大柱,雖然還沒倒塌下來,衆人卻也不改在留在廟裏,都想先出去,到了外邊安全的地方正做計較。

 向外走的時候,我們突然發現被柱子砸倒的一面土牆裏,露出一個巨大陰暗的空間,似乎是間被封閉的秘室,牆壁一倒,裏面腐氣直沖出來,據說意大利人在這片遺迹中找到大量洞窟,功能各異,比較出名的一個是無頭幹屍洞,還有一個存放兵器的武器洞,但都離這“輪回寺”較遠,這廟中的秘密洞窟,裏面有些什麽?

 胖子找出手電筒,打開來往裏照了照,衆人的眼睛立刻被裏面的事物吸引住了,最外邊的是一尊頭戴化佛寶冠的三眼四臂銅像,結跏趺坐於獸座蓮台,三隻銀光閃閃的眼睛,在金黃色的佛像中閃閃發光。

 然而在這三目佛像的背後,還有一扇緊緊關閉着的黑色鐵門,門上貼滿了無數符咒經文,似乎裏面關着某種不能被釋放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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