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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第45章
第一百七九章 冰川水晶屍

  的相冊,裏面全是各種棺木,棺蓋一律敞開,露出裏面的幹屍,年代同格皆不相同,有的一棺一屍,也有兩屍側卧相對,是共置一棺的夫妻,更有數十具幹屍集中在一口巨棺之中,外邊都罩有隔絕空氣的透明櫃子,說是私人收藏,則更象是擺在展覽館裏的展品。

  我問明叔這些幹屍是做什麽的?有人收藏古董,但是真正的“骨董”想不到也有人要,以前倒是聽說過新疆的幹屍能賣大價錢,但是收藏了這麽多還真是頭回得見,有點大開眼界之感。

  明叔說國外很多博物館專門購買保存完好的古屍,這些屍體的研究價值和欣賞價值,是一種凝固着永恒死亡之美的文物,其中蘊涵着巨大的商業價值和文化價值。

  明叔對我說胡老弟你既然看了我的藏品,是否能讓我看看你從去南搞到的鎮屍古鏡?價錢随你開,或者我這裏的古玩你中意哪件,拿來交換也可以。

  我心中暗想,這位明叔是個識貨的人,也許他知道那面銅鏡的來曆也未必可知,不如套套瓷,先不告訴他那面古鏡早就不複存在了,於是問明叔,這鏡子來曆有什麽講頭沒有?

  明叔笑道:“胡老弟還和我盤起道來了,這面銅鏡對你們沒什麽用,對我卻有大用,世間僻邪之物莫過於此了,說起來曆,雖然還沒親眼看到過,但當時我一聽古玩行的幾個朋友說起,就立刻想到,一定是先秦以前的古物絕不會錯,秦始皇就是法家這個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對不對?”

  我隻記得文革時有一陣是“批儒評法”,好象提到過什麽法家學說,具體怎麽回事完全搞不清楚,隻好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大金牙在旁說:“這我們都知道,百家争鳴時有這麽一家,是治國施政的理論,到漢代中期尊儒後就絕根兒了。”

  明叔繼續說道:“當着真人不說假話了,那面能鎮屍僻邪的銅鏡,就是法家的象征之物,相傳造於紫陽山,能照天地禮義廉恥四維,據記載,當年黃河裏有鼈屍興風作浪,覆沒船隻,秦王就命人就此鏡懸於河口。並派兵看守,直至秦漢更替,這古鏡就落到漢代諸候王手中了,最後不知怎麽又落到雲南去了,能裝在青銅椁上克制屍變的古鏡,世間絕無第二面了,你把它勻給我,我絕不會讓你吃虧。”

  我聽了個大概,心裏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價錢再合适,奈何我手裏沒東西,便對明叔直言相告,我這壓根兒就沒有什麽古鏡,那都是胖子滿嘴跑火車,他在前門說的話,您就得跑到八寶山去聽。

  說完我就要起身告辭,但是明叔似乎不太相信,一再挽留,隻好留下來吃頓飯,明叔仍然以爲我舍不得割愛,便又取出一件古意昂然的玉器,舉在我面前,我一打眼就知道這不是什麽俗物,看他這意思是想跟我“打槍”(交換),做我們這行的有規矩,雙方不過手,如果想給別人看,必須先放在桌上,等對方自己拿起來看,而不能直接交到手裏,因爲這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一旦掉地上損壞了,說不清是誰的責任。

  明叔既然握在手裏,我便不好接過來,隻看了兩眼,雖然隻有小指粗細的一節,但絕對是件海價的行貨,在此物旁邊,便覺得外邊的炎炎暑熱,全都蕩然無存了。

  大金牙最喜歡玉器,看得贊不絕口:“古人雲,玉在山而木潤,産於水而流方,這件玉鳳雖小巧,但一拿出來,感覺整個房間都顯得那麽滋潤,真令我等倍覺舒爽,敢問這是唐代哪位娘娘戴的?”

  明叔得意的笑道:“還是金老弟有眼力啊,邊個娘娘?《天寶遺事》雖屬演義,但其中也不乏真材實料,那裏面說楊貴妃含玉咽津,以解肺渴,就是指地這塊玉嘛,這個材料是用一塊沉在海底千萬年的古玉雕琢,玉性本潤,海水中沉浸既久,更增起良性,能瀉熱潤燥,軟堅解毒,是無價之寶啊,也是我最中意的一件東西。”

  大金牙看得眼都直了:“自古凡發冢見古屍如生,其腹口之内必定有大量美玉,從粽子裏掏出來的古玉都價值連城,更何況這是貴妃娘娘日常含在口中地……”說着話就把脖子探過去,伸出舌頭想舔。

  明叔趕緊一縮手:“有沒有搞錯啊,現在不可以,換給你們後,你願意怎麽舔就怎麽舔,你就是天天把它含在嘴裏,也沒有問題的了。”

  明叔見我不說話,以爲價碼開得不夠,又取出一軸古畫,戴上手套,展開來給我們觀看,對我說隻要你點個頭,那深海潤玉,加上這卷宋代的真迹《落霞栖牛圖》,就全都是你的了。

   我心想這明叔的好東西還真不少,我先開開眼再說,於是不置可否,凝神去看那卷古畫,我們這夥人平日裏雖然倒騰古玩,但極少接觸字畫,根本沒見過多少真迹,但這些年跟古物打交道,對這種真東西,有種直覺,加上在在古墓裏也看了不少壁畫,一看之下,便知道十有八九也是件“仙丹”(仙丹:極品)

 整幅作品結構爲兩大塊斜向切入,近景以濃郁的樹木爲主,一頭老牛在樹下啃草,線條簡潔流暢,筆法神妙,将那老牛溫順從容的神態勾勒得生動傳神,中景有一茅舍位於林間,遠景則用淡墨表現遠山的山形暮霭,遠中近層次銜接自然,渲染得虛實掩映,輕煙薄霧,宛如有層輕紗覆蓋,使人一覽之餘,産生一種清深悠遠、空靈舒适的感覺。

 明叔說,到了晚上,光線暗淡下來,這本在樹下吃草的牛,便會回到草舍中伏卧安睡,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我當即一怔,這畫雖好,但是畫中的牛會動,那未免也太神了,以前聽說過有古玩商用兩張畫蒙人的,畫中有個背傘的旅人,一到下雨畫中的傘就會撐開,其實是兩張畫暗中調換,不明究竟的以爲是神物,這張《落霞栖牛圖》怕也是如此。

  而明叔當即遮住光亮,再看那畫中的老牛,果然已卧於草舍之旁,原本吃草的地方空空如也,我大吃一驚,這張古畫果是神人所繪不成?

  明叔卻不隐瞞,以實相告,這畫中用了宮中秘藥染過,故有此奇觀。就算沒有這個環節,這幅《落霞栖牛圖》也夠買十幾套象樣的宅子了。

  明叔又拿了兩樣東西,價碼越開越高,真是豁出了血本。看來他必是久欲圖之了,見我始終不肯答應,便又要找別的東西。

  我對明叔說:“我們今天算是真開了眼了,在您這兒長了不少見識,但實不相瞞,那面法家祖師古鏡,我的确拿了,但是出了意外,沒能帶出來,否則咱們真就可以做了這單打槍的生意。您下這麽大血本換那面古鏡,難道是府上的粽子有屍變之兆?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們說說,我倒知道幾樣能制止屍變的辦法。”

  我又對明叔說:“我看咱們之間也沒必要有什麽顧忌了,都是同行,您那擺着的十三須花瓷貓是湘西背屍人拜的,既是如此,一定也明了此道,難道會沒有辦法對付屍變嗎?”

  明叔大概也明白,已經開出了天價,再不答應那是傻子,看來确實是沒有東西,無奈之餘仍是留我們吃飯,喝了幾杯酒,明叔就說了事情的原由。

  明叔的祖上确實是湘西的背屍者,“背屍”並不是指将死人背在身後扛着走,而是一種盜墓的方式。刨個坑把棺材橫頭的擋闆拆開,反着身子爬進棺内,而不敢面朝下,做的都是“反手活”,這些神秘詭異的規矩,也不知是從哪朝哪代流下來的,明叔家裏就是靠這個發了橫財,後來他爹在走馬嶼背屍的時候,碰上了湘西屍王,送掉了命,最後一代背屍者就在那裏畫上了句号。因爲家財萬貫,而且沒傳下來祖上的手藝,明叔便到南洋做起了生意,最後定居在香港。

  後來就開始倒騰幹屍了。沙漠、戈壁、高山、荒原中出土的幹屍,若是有點身份,又保存完好的,扣上個某某國王、某某将軍,某某國公主的名号,便能坐地起價,一本萬利,比什麽可都賺錢。下家多是一些博物館、展覽館、私人收藏者之類的,當然都是在地下交易。

  前不久,一家海外博物館來找明叔談生意。他們那裏有本從藏地得到的古代經卷,裏面記載着一位藏地魔國公主死亡的奇特現象,她因爲一種奇怪的疾病而死,死後變成了一具冰川水晶屍,被認作是神迹,便用“九層妖樓”将她封埋在雪山上,經卷裏甚至還提到了一些關於墓葬位置的具體線索。

  這是一單最大的生意,但據明叔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這具千年冰川水晶屍性屬極寒,陰氣極重,如果沒有藏傳供奉蓮花生大師的靈塔,普通人一旦接近就會死亡,但那種東西根本不可能得到,其餘鎮屍的東西怕是全派不上用場了。想來想去或許用那面古鏡,才有可能将她從九層妖樓裏背出來。

  我和大金牙還是頭回聽說這個名詞,湘西屍王的傳說倒是聽聞已久了,究竟什麽是冰川水晶屍?比那湘西屍王又如何?
第一百八章 潤海石

  我聽明叔所說的内容,竟是和藏地魔國有關,當即便全神貫注起來,九層寶塔我曾經見過,就是用方木加夯土砌的墓塔,那是塔藏的雛形,魔國的什麽公主倒沒聽過,也許明叔的情報有誤,也說不定就是“鬼母”一類的人物,若說僵屍裏最兇的莫過於湘西深山裏的屍王,據說百年才出現一次,每次都是爲禍不淺,冰川水晶屍是否類似?

  明叔說完全不同,雪山上的“冰川水晶屍”,是被人膜拜的邪神,從裏到外冰晶水晶化的屍體,全世界獨一無二,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想把她搞到手,但這種遠古的邪惡之物,怎能輕易入陽宅,香港南洋等地的人,對此格外迷信,明叔倒騰的幹屍,有不少是帶棺材成套的,每經手一個,都要在棺内放一根玉蔥,取“沖”字的諧音,以驅散陰邪的晦氣。

  至於“冰山水晶屍“,與其說是具古屍,更不如說是邪神的神像,所以想用法家祖師鏡,這種神物來鎮宅,否則即使從雪山裏把屍體挖掘出來,也沒膽子運回去,西藏那種神秘的地方,很多事難以用常理揣測,誰知道會有什麽詛咒降臨到頭上,既然古鏡沒了,隻好再找其他的東西,一旦有了眉目,明叔就要組隊進藏,按照經書中的線索,去挖“冰山水晶屍”了,這單生意太大,明叔要親自督戰,盯着別讓手下把古屍弄壞了。至於組隊進藏的事,到現在還沒什麽合适的人選,明叔希望我能一同前往,如果能有幾位“摸金校尉”助陣,那一定會增加成功的系數。

  我並沒答應下來,心中暗自盤算,原來明叔下這麽大地血本,還不光是圖一面古鏡,還想讓我們出手相助,目前有幾個疑問,明叔是怎麽知道我們從雲南發現了一面古鏡?他應該隻知道我和胖子是倒鬥的,但是他並不知道我們是帶着“摸金符”的摸金校尉,難道這些都是胖子說出去的?

  這麽一問才知道,原來明叔根本不認識胖子,也沒跟他談過話,明叔說是有位算命的高人,真是堪稱神數,全托他的指點,最開始的時候,明叔得知潘家園傳出消息,說是有面古鏡被人在雲南發現了,四處打探下落無果,就找一個自稱陳抟轉世的算命老者,便請他點撥點撥,看能否知道是哪路人馬最近在雲南的深山裏得了古鏡,結果那瞽目老者連想都沒想,立刻就起了一卦,然後就寫了個地址,說是按這地址找一位叫王凱旋的,還有一位叫胡八一的,這倆人是現今世上,手段最高明的“摸金校尉”,都有萬夫不當之勇,神鬼莫測之機,兼有雲長之忠,翼德之猛,子龍之勇,孔明之智,那面古鏡一定就是他們從雲南掏出來的。

  明叔說今日得見,果驗前日卦詞,那位老先生,真是神仙,算出來的機數,皆如燭照龜蔔,毫厘不爽,不僅是陳抟老祖轉世,說不定還是周文王附體。

  我和大金牙聽到此處,都強行繃住面孔,沒敢笑出來,心想要是這種算命的水平,也能稱爲“燭照龜蔔”,那我們倆也能當周文王了,不過瞎子這回也算辦了件正事,沒給我們幫倒忙,淨往我們臉上貼金了,人擡人,越擡越高,於是我和大金牙也立刻裝出驚訝的表情,對明叔說想不到還有此等世外高人?以前一直不太了解“未蔔先知”和“料事如神”這兩個詞什麽意思,今天算是生動切實地體會了一把,若是有緣拜會,得他老人家指點一二,那可真是終生受用無窮啊,隻是我等凡夫俗子,怕是沒這種機會了。

  明叔說也不是沒有機會了,那位老神仙,就在陶然亭公園附近,一百塊就可以算一卦,隻要多給錢,還可以接到家裏來相相風水,不過他老人家有個習慣了,不是撥了奶子不肯坐的了,我朋友剛好有一輛,你們想去請他的話,我可以讓阿東給你們開車。

  我謝過明叔的好意,再說下去非得笑出來露了餡兒,趕緊岔開話題,不再談那算命的瞎子,我對明叔說,去藏地挖九層妖樓裏的“冰川水晶屍”,這活兒按理說我能接,而且沒有法家祖師的古鏡,我也能想辦法給您找個別的東西代替,至於具體是什麽,現在不能說,總之殺豬殺屁股,各有各有殺法,我們摸金的有我們自己的辦法,但目前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在沒有結果之前,還不能應承下來,過幾天之後,我再給您個确切的答複。

  明叔顯然對我們甚爲依重,一再囑托,並答應可以先給我們一些定金,我和大金牙對那塊楊貴妃含在口中解肺渴的玉鳳,早已垂涎三尺,便問能不能把這玩意兒先給我們,我們一旦騰下手來,一定優先考慮您這單買賣。

  明叔趕緊把那玉鳳收了起來“別急別急,事成之後,這些全是你們的,但這件玉器做定金實在不合适,我另給們一樣東西。”說完從檀木架子底下取出一個瓷壇,看這瓷壇十分古舊,邊口都磨損看不見青花了,我跟大金牙立刻沒了興緻,心想這明叔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財迷,這破爛貨到潘家園都能一車皮收。

  明叔神秘兮兮地從瓷壇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原來壇子裏有東西,密密實實地用油紙裹了得有十來層,先把油紙外邊塗抹的蠟刮開,再将那油紙一層層揭開,我跟大金牙湊近一看,這層層包裹中封裝的,竟是兩片發黃幹枯的樹葉。

  我學着明叔的口吻說“有沒有搞錯啊?這不就是枯樹葉子嗎?我們堂堂摸金校尉,什麽樣的明器沒見過。”我說着話捏起來一片看了看,好像比樹葉硬一些,但絕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看完又扔了回去,對大金牙使個眼色,怒氣沖沖地對明叔說“你要舍不得落定也就算了,拿兩片樹葉出來寒碜誰,成心跟我們大陸同胞犯葛是不是?”

  大金牙趕緊作勢攔着我,對明叔說“我們胡爺就這脾氣,從小就苦大仇深,看見資本家就壓不住火,他要真急了誰都攔不住,我勸您還是趕緊把楊大美含着玩的玉鳳拿出來,免得他把你這房子拆了。”

  明叔以爲我們真生氣了,生怕得罪了我們,忙解釋道“有沒有搞錯啊,胡老弟,這怎麽會是樹葉的呢?邊個樹葉是這樣子的啊,這是我在南洋跑船的時候,從馬六甲海盜手裏買到的寶貝了,是龍的鱗片,龍鱗。”

  明叔爲了證明他的話,在茶杯中倒滿了清水,把那發黃的幹樹葉撿出一片,輕輕放入杯中,隻見那所謂的“龍鱗”,一遇清水,便立刻變大了一倍,顔色也由黃轉綠,晶瑩剔透,好似是在茶杯中泡了一片翡翠。

  我以前在福建也聽說過“龍鱗”是很值錢的,有些地方又稱其爲“潤海石”,但沒親眼見過,據說,在船上放這麽一片,可以避風浪,在幹旱的地方供奉幾片還可以祈雨,用來泡茶能治哮喘,至於是不是真的龍鱗就說不清楚了,也許隻是某種巨大的魚鱗,此物雖好,卻不稀奇,不如那玉鳳來得實在,於是我裝作不懂,對大金牙說“這怎麽會是龍鱗呢?金爺你看這是不是有些象咱們做菜用的那種叫什麽來着?”

  大金牙說“蝦片,一泡水就變大了,一塊錢一大包,我們家小三兒最喜歡吃這口,這兩片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們倆好說歹說,最終也沒把玉鳳蒙到手,這“潤海石”雖然略遜幾籌,但是不要白不要,幹脆就連那瓷壇子一並收了,回去的路上,大金牙問我這兩塊“潤海石”能不能值幾萬港紙?我說夠戗,倆加起來值八千港紙就不錯了。

  大金牙又問我這回是否真的要給這老港農當槍使,收拾收拾就得奔西藏昆侖山。

  我說別看是老港農,老東西挺有錢,港農的錢也是錢,咱們不能歧視他們資本家,他們的錢不紮白不紮,另外他手中有藏地魔國陵寝的線索,雙方可以互相利用,但此事回去之後還得再商量商量,咱們現在還有件事得趕緊做了,去陶然亭公園那邊找算命的陳瞎子,他對易經所知甚詳,周易包羅萬象,然而其根源就是十六字天卦,我得找他打聽一些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免得Shirley楊回來後,又要說我整天不務正業了。

  於是我和大金牙直接奔了右安門,稍加打聽,就在一個涼亭裏找到了正在給人批命的陳瞎子,涼亭裏還有幾個歇腳看熱鬧的人,隻見陳瞎子正給一個幹部模樣的中年男子摸骨,瞎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面如滿月非凡相,鼻如懸膽有規模,隐隐後發之骨,堂堂梁柱之軀,三年之内必能身居要職,依老夫愚見,至少是個部級,若是不發,讓老夫出門就撞電線杆子上。”

  那中年男子聞言大喜,千恩萬謝的付了錢,我見瞎子閑了下來,正準備過去和他說話,這時卻又有一人前來請他批卦,此人是個港商,說家裏人總出意外,是不是陽宅陰宅風水方面有什麽不好的地方,瞎子掐指一算,問道“家中可有養狗?”港客答道“有一洋狗,十分的乖巧,家裏人都對它非常寵愛。”

  瞎子問了問狗的樣子特征,歎道“何苦養此冤畜,此洋狗前世與閣下有血海之仇,不久必會報複,老夫不忍坐視不理,閣下歸家後的第三天,可假意就寝,待那狗睡着之後,便将衣服做個假人擺到床上,然後離家遠行,轉日此狗見不到你,必定暴怒而亡,你再将它的屍體懸在深山古樹之上,使其腐爛消解,切記不可土埋火燒。”
181 發丘印

 囑港客,待此枸皮肉盡銷,僅餘毛骨之前,爲此夙怨化解之期,港客聽得心服口服,忙不叠的掏出港紙孝敬瞎子。

 我看天已過午,不耐煩再等下去,和大金牙一邊一個,架住陳瞎子往外就走,瞎子大驚,忙道“二位壯士,不知是哪個山寨的好漢?有話好說 ,老夫身上真沒幾個錢。。。。。。這把老骨頭勁不住你們這麽捏呀。”但走出幾步,瞎子就聞出來了“莫不是摸金校尉胡大人?”

 我哈哈一笑,就把架着他的胳膊松開,害子知道不是綁票的,頓時放松下來,誰知得意忘形,向前走了兩步,一頭撞在了電線杆子上,瞎子疼得直咧嘴,捂着腦代歎道“今日泄露天機,奪造化之秘,故有此報。”

 我把瞎子帶到街邊一家包子鋪裏,對瞎子說“陳老爺可別見怪,我找你确有急事,耽誤 了你賺錢,一會兒該多少我都補給你。”

 我把瞎子要了碗馄鈍,邊喝邊說“哪裏哪裏,老夫能有今日,全仰仗胡大人昔日提攜,否則終日窩在那窮鄉僻壤,如何能坐得上撥了奶子。”

 大金牙原本聽我說瞎子算命就是褲檔力拉胡琴扯蛋,但剛才在涼亭中見到瞎子神機百出,批數如命,便不由得刮目相看,也想請瞎子幫着算算財路。

 大金牙笑道,當着胡大人的面,自然不能瞎說,什麽神數,都是屁話,說着把一碗馄饨一轉圈喝個底朝天。随便給我們說了說其中的奧妙。

 自古與人算命批相,隻求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全在機變之上,而且這裏邊大有技巧,主好比那港客。問他有沒有養狗,這就是兩頭走的活活兒,他要說沒養。那就說他家缺條狗鎮宅,要說養了,,那就是狗的問題,港客丢下狗全家遠奔避難,短時間内一定不敢回家。那洋狗豈有不餓死之理?就算是狗餓不死,港客也會以爲算得準,隻是因爲其中牽扯夙怨,不肯明言而已,他會再想別的辦法把狗餓死,總之說的盡量玄一些,這就看嘴皮子的功夫了。這些話就是随口應酬,誰計日後驗與不驗,隻需當面說出一二言語,令來者信服便是,說來說去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老夫都是神數。

 最後瞎子對我和大金牙說道“二位明公,天下神於數者能有幾人?無非見風使駝之人而已,凡算命問蔔皆不離此道,能此則神。舍此顧無所謂神也。”

大金牙對瞎子說“陳老爺真是高人,若是不做算命的行當,而經營古玩字畫,一定能夠大發橫財,就您這反死人說活了的本事。我是望塵莫及啊。”

 我聽了瞎子這番言論,心想在明叔家裏聽到瞎子給人起卦,便覺得或許他知道一些十六字天卦的奧秘,便現在看來,他算命起卦的理論依據幾乎等於零,純粹是連蒙帶唬,但既然找到了他,不妨姑且問之。

 於是出言相詢,問瞎子是否懂得易經,可否聽說過失傳已久地“十六字”之事,瞎子撚了撚山羊胡,思索良久才道“易中自是萬般皆有,不過老夫當年做的營生是卸嶺撥棺,後來丢了一對招子才不得不給人算命糊口,對倒鬥的一是熟門熟路,對陰陽八卦卻不得其道,不過老夫聽說在離京不遠地白雲山,最近有個很出名的陰陽風水先生,得過真人傳授,有全卦之能,精通風水易術,你們不防去尋訪此人,他既然自稱全卦,必有常人及不得之處。”

 我讓瞎子把那“全卦真人”的名姓,以及他所住的村名說了一遍,記在紙上,所謂白雲山即是燕山山脈的一處餘脈,距離北京不遠,幾個小時地車程便到,我打算稍後就去一趟,對於百分之一的希望,不得不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然後我又讓瞎子說說“發丘印”的傳說,我盤算着既然沒有古鏡,隻好弄一個一樣的鎮邪的“發丘印”去唬明叔,關鍵是他把魔國陵墓的線索透露給我們,至於他拿回去能不能鎮宅,我又哪有空去理會。

 瞎子說起盜墓的勾當,卻是知之甚詳,這幾十年傳統倒鬥手藝和行規出現了斷層,而瞎子就可以憑當年在江湖上闖蕩的見聞,給我們填補這一塊的空白。

 自古掘古冢便有發丘摸金之說,後來又添了外來的“搬山道人”,以及自成一派,聚衆行事的“卸嶺力士”。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其中行事最神秘的當屬“搬山道人”,他們都扮成道士,正由於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爲他們發掘古冢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卸嶺力士”則介於綠林和盜墓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着墓地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財物,向來人多勢衆,隻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也發掘。

朝代更叠之際,倒鬥之風尤盛,隻說是帝王陵寝,先賢丘墓,豐碑高冢,遠近相望,群盜並起,俗語雲“洛陽邙嶺無卧牛之地,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印符術甲,鋤入荒冢。”

 摸金的雛形始於戰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發丘将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隻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盜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此印毀於明代永樂年間,已不複存於世。

 我按瞎子的描述,将“發丘印”的特征大小等細節一一記錄下來,然後讓大金牙想辦法找人做個仿的,最好是在仿古齋找個老師傅,以舊做舊,別在乎那點成本,回頭做的一看就是潘家園地攤上的“新加坡”,那明叔也是内行,做出來的假印一定得把他唬住了,好在他也沒親眼見過,這件事就交給大金牙去做。

 我讓大金牙送瞎子回去,我剛匆匆趕回家中,準備去白雲山,到家的時候,幾乎是和Shirley楊前後腳進了門,我趕忙問那顆人頭怎麽樣了?

 Shirley楊無奈地搖了搖頭,獻王人頭的口中,的确多出一塊物體,和真的眼球差不多大,但是與頭顱内的口腔都溶爲一體了,根本不可能剝離出來,整個人頭的玉化就是以口舌爲中心,顱蓋與脖頸還保留着原樣,這些部分已經被切掉了,現在就剩下面部及口腔這一塊,說着取出來給我觀看。

 獻王的人頭被切掉了所有能剝離的部分,剩餘的部分幾乎就是一塊似有模糊人面的玉球,表面紋理也呈漩渦的形狀,Shirley楊說這顆人頭能吸引介於能量與物質之間的“屍洞”,一定不是因爲玉化了的首級,而是其中那塊物體的緣故。透視的結果發現,人頭内部的物質顔色逐漸加深,和眼球的層次相近,除了“雮塵珠”之外,哪裏還會是其他東西。

 隻不過龍骨天書“鳳鳴岐山”中所隐藏的信息咱們無從得知,也就無法理解古人對此物特性的描述,它究竟是眼球漩渦鳳凰?還是其餘的什麽東西?又同長生不死,羽化成仙有什麽聯系?以獻王爲鑒,他是做錯了某個步驟,還是理解錯了天書中的内容,當年紮格拉瑪族中的祖先在多年前占蔔的結果,想消除詛咒,隻有找到“雮塵珠”,但找到之後怎樣做,就沒有留下記載。

 我對Shirley楊說,這些天我也沒閑着,剛打聽到一個白雲山“全卦真人”的事,我想起來以前我祖父的師傅,他就是在白雲山學的藝,說不定那本陰陽風水殘書,也是得自於白雲山,我這就打算立刻過去碰碰運氣。

 Shirley楊一聽有機會找出十六字全卦,便要與我同行,我說你還是留在北京家裏,因爲還有很多事要做,一旦天書得以破解,咱們下一步可能就要前往西藏,尋找那個供奉巨大眼球圖騰的祭壇,前些天在雲南損失的裝備太多了,所以你還得讓美國盟軍給咱們空運一批過來,買不到的就讓大金牙去定做。

 Shirley楊一聽有機會找出十六字全卦,便要與我同行,我說你還是留在北京家裏,因爲還有很多事要做,一旦天書得以破解,咱們下一步可能就要前往西藏,尋找那個供奉巨大眼球圖騰的祭壇,前些天在雲南損失的裝備太多了,所以你還得讓美國盟軍給咱們空運一批過來,買不到就讓大金牙去定做。

 我又把明叔的事對Shirley楊講了一遍,問她咱們是否可以利用明叔掌握的線索。Shirley楊問我是怎麽打的主意,我說就按中國外交部經常用到的那個詞“合作並保持距離”。

 我轉天一早,就到南站上了火車,沿途打聽着找到了白雲山全卦真人馬雲嶺住的地方。但馬家人說他去山上給人看風水相地去了,我不耐煩等候,心想正好也到山上去,看看馬真人相形度地的本事如何,希望他不是算命瞎子那種蒙事的。

 這白雲山雖然比不得天下的名山大川,卻有幾分山光水色,按在馬宅問明的路徑,沿着山路登上一處山頂,見圍着數十人,當中有一個皮包骨頭的幹瘦老頭,兩眼精光四射,手搖折扇,正給衆人指點山川形勢。
182利涉大川

 這位肯定就是全卦真人了,我充做看熱鬧的,擠進人群,隻見馬真人正對着山下指畫方向,琢點穴道,對那些人說道“西北山平,東山稍凹,有屏擋遮護,有龍脈環繞,咱們莊的學校要是蓋在這裏,必多出狀元。”

 這時有個背着包裹的中年山民,長得其貌不揚,看樣子是路經此地,無意中聽到馬真人的言論,便對衆人說道“看各位的舉動,難道是要在此地建房?此山乃白蟻停聚之處,萬萬不可建造陽宅,否則容易出事故傷人。”

 馬真人一向受慣了衆星捧月,相形度勢百不失一,何曾有人敢出言反駁,看那山民十分面生,不是本鄉本土的,心中不禁有氣,便問他一個外地人,怎麽會知道這山裏有白蟻。

 那路過的山民說道“東山凹,西山平,凹伏之處爲西北屏擋,複折而南,回繞此山,雖有藏風之形,卻無藏風之勢,風凝而氣結,風生蟲,所以最早的繁體字風字,裏面是個蟲,風與山遇,則生白蟻,此地在青烏術或易經中,當爲山風蠱,建樓樓倒,蓋房房塌。”

 馬真人問到“這裏山清水秀,怎麽會有蠱象?雖有山有風,但沒聽說過山風蠱,你既如此說,請問蠱從何來?”

 山民指着山下說“白蟻沒有一隻單獨行動的,凡白蟻出沒必成群結隊,蠱字上面是三個蟲,三者爲衆象,衆就是多,下面的皿字,形象損器,好似蟻巢,此地表層雖然完好。奈何下邊已被蟻穴縱橫噬空,我乃過路閑人,是非得失與我毫不相幹,隻是不忍房屋倒塌傷及無辜,故此出言提醒,言語莽撞,如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這就告辭了。”

 那山民說罷轉身欲行。馬真人卻一把将他拉住“且慢,話沒說明白別想走,你說此山中有蟻穴,此亦未可知,但以蠱字解蟻,卻實屬杜撰,此種江湖伎倆,安能瞞的過我。”山民隻好解釋道“自古風水與易數不分家,所以才有陰陽風水之說。這裏地處據馬河畔,河水環西山而走,白蟻行處也必有水,所以,易經中的蠱卦,也有利涉大川之語,山風蠱便應利涉大川。”

 馬真人聽罷笑道“我家祖上八代都是卦師葬師,易經倒背如流,說起易數你可不能蒙混過關了,蠱卦的利涉大川,應該是形容蠱壞之極,亂當複治,撥亂反正之象,所以此卦爲元亨而利涉大川,你竟敢如此亂解,實在可笑之極。”

 這時有幾個好事的村民。争先恐後的跑到山坡下,用鐵鍬挖了幾鏟子,果然挖出成團的白蟻,衆人,都不免對馬真人和那山民另眼相看。

 隻聽那山民對馬真人說“依你所說。利涉大川隻是虛言,換個別的意思相近之詞一樣通用,這是對易數所見不深,其實利涉大川在此卦中特有所指,蠱卦艮上巽下,本屬巽宮,巽爲木,艮卦内互坎卦,坎爲水,以木涉水,所以才有利涉大川之言,我還有事在身,不能跟諸位久辨,如果世上真有風水寶地,又哪裏還有什麽替別人相地的風水先生,勸諸位不必對此過於執着,山川而能語,葬師食無所。”說完之後,也不管馬真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轉身就走。

 我在旁也聽得目瞪口呆,這世上果然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自持有半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就覺得好象怎麽地了似的,其實比起這位貌不驚人的過路山民,我那點雜碎真是端不上台面,這些年來我是隻知風水,而不曉陰陽,我猛然間醒悟,這山民對卦數了如指掌,又通風水秘術,今天該着杠着讓我撞見,豈能擦肩而過失之交臂。

 這麽一楞神的功夫,那過路的山民已經走下了山坡,被人辨得啞口無言,自稱全卦能倒背易經的馬真人,估計也是個包子,我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從後三步並做兩步的追了上去。

 山路曲折,繞過山坳後,終於趕上了他,我單刀直入的說想了解一些卦數之事,那山民也沒什麽架子,與我随口而談,原來他是來此地探親。這時是要趕路去乘車回老家,我見機不可失,便也不多客套,直接請教他,可否知道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之事。

 山民聽聞此言,露出一絲詫異地神色,幹脆與我坐在山下林中,詳細攀談起來,十六字天卦自成一體,包括訣象形術四門,據說創於周文王之手,然而由於其數鬼神難測,能窺其門徑者極少,漢代之後就失傳了,留下來的,隻有易數八卦,後世玄學奇數,包括風水秘術無不源出於此。

 晚清年間,有名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人稱張三鏈子,張三爺,據說他自一古冢裏掘出了十六字天卦全象,並結合摸金校尉的專利産品“尋龍決”,撰寫了一部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但此書奪天地之秘,恐損陽壽,便毀去陰陽術的那半本,剩下的半本傳給了他的徒弟陰陽眼孫國輔,連他的親生子孫都沒有傳授。

 這位山民就是當年張三爺的後人張赢川,他所知所學,無非都是家中長輩口授,特別精研易術,我們一盤起道來,越說越近,陰陽眼孫國輔就是我祖父的恩師,這可有多巧,趕情還不是外人,從祖上一輩輩的排下來,我們倆屬於同輩,我可以稱他一聲大哥。

 張赢川問明了我找十六字的來龍去脈,說此事極難,十六字是不可能找到了,即便是某個古墓裏埋着,找起來那也是大海撈針,而且事關天機,找到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幸事。

 我覺得對於“天機”,可能是理解不同,我認爲所謂的天機,隻是一些尋求長生不死之道的秘密,是統治階級所掌握的一種機密,然而我對成仙之類癡人說夢的事毫無興趣,隻是想除掉身後背負的詛咒,就不得不從龍骨天書中找到使用“雮塵珠”之道,事關生死存亡,所以才甘冒奇險去深山老林中挖墳掘墓,就算是死在陣前,也好過血液逐漸凝固躺着等死的日日煎熬。

 張赢川說兄弟出了事,當哥的就該出頭,但奈何自身本領低微,家中那套摸金的本領也沒傳下來,幫不上多大忙,但易合萬象,古人雲生生變化爲易,古往今來之常爲徑,天地間禍福變化都有一定之機,愚兄略識此道,雖然僅能測個輪廓,卻有勝於無,不防就在此爲兄弟起上一課,推天道以明人事,一蔔此去尋龍之路途。

 我聞言大喜,如蒙指點,那就是撥雲見日了,張赢川說起卦占數,並不拘何物,心到處便有天機,當下随手摘了幾片樹葉,就地扔下,帶看明卦象也覺得驚奇“奇了,機數在此,竟又是個山風蠱卦,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後甲三日。”

 我對此道一竅不通,忙問道“這卦是什麽意思?我們背上的詛咒能解除嗎?”

 張赢川道“甘蠱之母得中道也,利涉大川,往有事也,風從西來,故主駁在西,西行必有所獲,然風催火,此卦以木涉水,故此火爲兇,遇水化爲生,如遇火往未能得,然遇水得中道,去亦未定見其吉,先甲三日,後甲三日,終則有始,天行也,切記切記。”

 我心中本對藏地有些發怵,多日來郁結於此,始終不能下定決心去西藏,這時見卦數使然,當即打定了主意,看來不去昆侖山走上這一趟,這場禍事終歸不能化解,於是再以“雮塵珠”究竟爲何物相問,究竟是眼睛還是鳳凰?

 張赢川凝視那幾片樹葉半晌,才答道“既是眼睛,又是鳳凰,此物即爲長生。”

 我說這可怪了,怎麽可能即是眼睛,又是鳳凰?難道是鳳凰的眼睛不成?鳳凰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獸,世上又怎麽會有鳳凰的眼睛?

 張赢川爲我解讀此卦機數,先甲三日,後甲三日,終則有始,這些皆爲輪轉往複是也,傳說鳳凰是不死之身,可以在灰燼中涅盤重生,此也合生生不息之象,目爲二,三日爲奇,日雖似目而非目,可能是一種象征,然而有三在前,多出其一,既又爲目,我以機數觀其物,可能是一種象征長生不死之意,極其類似人目,而又非人目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麽,神機不足,參悟不透。

 雖然未能确切指出“雮塵珠”具體是何物,但已讓我茅塞頓開,佩服得五體投地,眼前那層濃重的迷霧,終於已經揭開了一條縫隙,事先我並爲對他明言“雮塵珠”的情況,但他竟以幾片樹葉以及兩句問話,就斷出了“長生”二字,結合最近經曆的事件,無不吻合,這八卦之數已精奇如斯,倘若有十六字,那真可通神了。

 張赢川說今日機數已盡,再多占則有逆天道,剛得聚首,卻不得不又各奔東西,卦數之準與不準,皆在心思與天機相合,也許失之毫厘,就差之千裏,剛才所起的一課可以作爲參考,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願君好自爲之,日後有緣,當得再會。

 我把他所言的卦詞都一一牢記,從西藏回來後,若是還有命在,一定再去拜會,於是雙方各留了地址,我一直将他送到山下的車站,方才惜別,我站在原地,回味那些卦詞,竟又覺其中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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