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的境界

劉嘉豪沉沉的暈了過去，卻並未失去意識，而是感覺從未有過的空無，就好像原本的身體，原本的世界都已經不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意識，剩下另一個自己！還有另一個一切……

難道這就是體、智、勢、神四大技法中最高級的「神」的境界？

劉嘉豪放鬆的感覺著身周的一切，好像一切都在那裡，又好像一切都又不在那裡。

劉嘉豪能感覺到自己依然還在古遺跡的祭壇中，但意識裡卻無法描繪出祭壇具體形象，那種奇妙的觀感無法用語言形容，什麼都「看」的到？卻又什麼都「看」不到……

或者是此時劉嘉豪真的已經達到了另個境界，可以透過一切物質的表象，看到更深一層的東西，而那更深一層的東西是在未達到這種境界前，無論如何也無法發現，無法理解的。而且用原來劉嘉豪所能理解的方式也無法解釋這更深一層的世界。那是另一個全新的境界，所有的都不再一樣，「劉嘉豪」在慢慢的適應，慢慢的感受著如嬰孩脫胎般的自己，感受著一個個熟悉的意識體，那是圍在劉嘉豪身邊的諸女，此時的劉嘉豪無法聽到她們說話，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道道從這些熟悉的意識體裡發出的純音波的聲線，那聲線如同其它東西一樣，已經超越了聲音的概念，而是以另一種更深層的形式表達出來。

劉嘉豪真的不確定自己究竟進入了什麼樣的一個境界，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在這全新的世界裡，他就如一個新生的嬰孩一樣感受著一切的新奇，而且雖然能感受的到，卻無力可及。劉嘉豪「看」的到祭壇的樣子，「看」的到身邊的諸女，「看」得到雪青鳳手中能量閃爍的聖器，「看」的到半空懸起的大衛，也「看」的到因為大衛身上光明力量的強大而閃在牆邊的莫尼卡·貝蒂，這些也都是在祭壇裡的所有人都看的到的，但此時的劉嘉豪還「看見」在祭壇的裡面，莫尼卡身後的古老牆壁裡，誰都看不到的三個「意識體」……

和莫尼卡·貝蒂的意識體有點相似，那三個意識體給劉嘉豪的感覺明顯區別於在祭壇裡的其它諸人，意識形態裡帶著一股濃濃的黑色氣息，甚至是比莫尼卡·貝蒂身上的氣息還要重一些。

但那三個意識體卻隱藏的十分巧妙，如果不是自己進入這種全新的神識境界，劉嘉豪確信在祭壇內的諸人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那三個像是藏在祭壇牆壁裡的傢伙。

那三個傢伙的目地劉嘉豪不清楚，同樣，劉嘉豪雖發現了那三個另類的意識體，但卻也是毫無辦法，因為在發現他們的同時，劉嘉豪也發現，自己原本可以稱得以在體技上空前強悍的身體此時在這種新的境界裡不但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還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令自己的神識無法衝破，在它的禁錮下，劉嘉豪無法說話，無法動作，除了那股進入這種意境後自然而然的感知外，什麼也做不了……

劉嘉豪只能暗自著急，任由那三個不明來意的意態隱在暗處，窺探著祭壇裡的情況……

那三股帶著黑色氣息的意識體像是也發現了劉嘉豪的不同，三個意識體開始以一種奇異的旁人無法察覺的方式交流，劉嘉豪雖然感知的出它們在交流，卻無法明白它們在交流些什麼，但在那三個意識體交流完畢後，它們的能感開始變化增強，而且帶有明顯的目地性時，劉嘉豪知道，這幾個藏於暗處的傢伙開始要有所行動了……

大衛在聽了明若月的話後，朗聲一笑，未置可否，目光轉到納愛斯身上，道：「納愛斯，原來你真的跟劉嘉豪他們一起來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失蹤，你父親幾乎天天纏著我要人！」

納愛斯自作主張，不告而別，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在這裡遇到耶和華，一想到老父波塞東，納愛斯不禁有些愧意，澀聲道：「耶和華叔叔，納愛斯知錯了，我父皇還有海族的臣民們，他們都好麼？」

納愛斯話音一出，大衛的神情明顯黯淡了下來，像是納愛斯這一問，觸及了他一段久遠的不願回憶的記憶。

大衛像是想不出如何回答納愛斯的話，神情黯了一會，隨之淡然一笑，目光聚在「昏迷」的劉嘉豪身上，盯了半晌，這才轉頭向明若月開口道：「：「明仙子，真高興能再見到你和劉嘉豪，但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雖然暫時你們可以稱『我』為耶和華，但這真的不是我，這只是我的一部分記憶神識的延續，它因為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以另一種方式表達了出來，雖然我很樂得告訴你們我沒有死，但事實上在你們走後不久的神魔大戰中，我確實已經死了，或者也可以說，我的神識記憶只是現在這具身體的一部分，他還是他，不是我！咦？這具身體裡居然還有另一股力量？嗯……很強大，也很熟悉……對了，明仙子，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嘛？真王和華盛頓他們都還好麼？劉嘉豪為什麼會進入一種神意形態啊？他神識的修為還太淺，就這麼進入一種神識的形態，如果遇到敵人可是十分危險的！」

諸女頓時一愣，明顯耶和華在眾人之中只認識明若月，而其它諸人，包括被押的保羅和勞爾已經全都張口結舌，甚至是一直在場的諸女，包括明若月的母親明月宣也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耶和華居然和劉嘉豪、明若月、真王還有華盛頓四人拉上關係的。

明若月此時除了劉嘉豪，什麼也都不關心倒也無謂，其它諸人是似是而非，並不能聽明白大衛在說什麼，只是關心大衛所說的劉嘉豪的情況，倒是納愛斯，畢竟是海皇的女兒，海族的公主，與海神兩族關係最過密切，聽耶和華這麼一說，她不禁身子一顫，驚聲問：「什麼？耶和華叔叔，你說什麼？神魔大戰？您已經……死了？那父皇呢？海族人呢？其它諸神呢？」

「死了……統統死了，諸神的時代早已經……徹底結束了……」大衛長歎一口氣，似是不願提及但又不得不說般頹然道。

「什麼？死了？全都死了？你……你是說父皇他……死了？」納愛斯掩面，似是極度不願相信的問。

「是的，納愛斯，雖然你父皇一直在怪你的不告而別，但在神魔大戰最後的決戰時刻，他已經原諒了你，正是因為你的離開，使你成為神時代唯一的倖存者，你父皇還是愛你的……」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大衛聲音一落，納愛斯掩著嘴驚泣，豆大的淚珠沿面滑落。

明若月聽大衛這麼一說，卻有些不解，對於海神兩族和魔族的勢力及情況，明若月多少有些瞭解，雖說魔族的力量也是十分強大，但事實上，他們與海神兩族的力量其實十分相當，很難能徹底戰勝海神兩族，況且如果按大衛所說，神魔大戰最後神族全部戰死，那這個世界現在豈不是應該已經淪為魔族的世界？

明若月不解，開口問：「耶和華，你的意思是，最終你們和魔族還是暴發了大戰？而且神族被魔族打敗了？魔族的力量怎麼會變得這麼強大？」

「不不不！神族沒有被打敗，否則你們現在也不會處在這樣一個沒有魔族的世界！」大衛苦笑了一下道：「沒有誰戰勝了誰，神族雖然全部戰亡，但所有的魔族也都被驅離了這個世界！或者，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神魔兩族都敗了，最後勝利的變成這個世界的主人的是那些人類！呵呵，忘記了，你們就是人類！呵呵，不過不管怎麼說，人類牽強點來說，也算是海神兩族的後裔，總的來說，應該是我們勝了吧！這個本應該在當年見到你和劉嘉豪、真王、華盛頓時，我就應該想到猜到的……呵！」耶和華帶著點苦笑的說。

耶和華故作出來的笑意並沒有緩解什麼氣氛，與大魔王撒旦也算有著一面之緣，雖然不甚瞭解，但在劉嘉豪帶著幾人離開前，撒旦敢帶領著魔族眾人接受耶和華的邀請，與海神兩族同歡，我一敢與敵人慶的胸襟也搏了明若月一點好感，所以禁不住，又好奇的問：「難道在我們離開後，撒旦就開戰了？」

「不不！神魔大戰開始時，魔族撒旦的時代已經接近尾聲了，這話說來話長，還是容後再說吧……」耶和華望了望祭壇裡一些不認識的人，似是有些不願提起什麼，搪塞了句。

這時雪青鳳開口問道：「你說嘉豪進入什麼神識形態？危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雪青鳳這麼開口一問，倒使大衛注意到她手裡的「金甲蟲」和「荊棘頭環」，大衛暗想，「看來真是冥冥中注定，幾經輪迴還是能看這到它們……」嘴裡卻應道：「本來那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能破體進入意識形態，就代表著他的修為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境界，會使他的力量在表象和本質上都更上一層樓，但這種突入境界其實是十分危險的，此時的他就像需要破繭而出的蠶一樣脆弱，稍遇攻擊便會神識俱滅，萬劫不復，神滅，就算他擁有那種奇異的不死力量恐怕也很難再恢復了！而且這裡，我感覺好像有和當年魔族氣息相似的氣息存在，所以我說他在這裡進入意識形態真是的十分危險！」

說罷，大衛的目光似是定在靠在牆邊的莫尼卡·貝蒂身上。

「莫尼卡身上是有黑暗氣息，不過她是不會傷害嘉豪的！」雪青鳳望了一眼莫尼卡，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卻實事求是的說道。

大衛皺了皺眉，搖搖頭道：「不！不是她！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不是牆邊的那個女人！」

大衛聲音一落，眾女的視線自然而然的都移到靠在牆壁上半晌未曾出聲，似是有些難受的莫尼卡身上，就在這時，祭壇古老的牆壁突然幻化起來，如同扭曲般飛速形成兩個異樣的漩渦，眾人色變，背靠著兩個漩渦的莫尼卡·貝蒂也感覺到不對，身子一晃，光銳的指鋒向身體一側飛速劃去，卻如若無物的穿過那怪異的漩渦……

一擊未果，莫尼卡側身而退，面色奇怪的望著那兩處漩渦，眾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那面牆上！

就在這時，猛聽兩聲慘叫，卻是原本架著保羅和勞爾的國安局隊員發出，眾人側目，這才發現，兩名國安局隊員不知何時受到襲擊，面色恐懼，身體抽搐的倒在地上，而本應該由他們架起的教皇保羅和智慧隱士勞爾卻已經消失無蹤……

大衛目光掃過倒地的兩個國安局隊員，神情一變，喃喃道：「難道是魔移術？」語畢，大衛像突然發現什麼樣，一直懸在半空的身體突然動了，而目標正是撲向祭壇牆壁上的兩個漩渦……

就見大衛飛身到牆壁近前，腳一沾地，單臂下垂，另只手臂飛速的在自己身前劃了個祈禱的十字，隨之一道耀眼的十字光輝就從大衛的胸前顯現出來……

大衛胸前射出的十字的光芒聖潔強大，彷彿可以洞穿所有的黑暗，已經閃卻一邊，遠離十字光芒的莫尼卡面色變得更加難受起來，而在場的其它諸人也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聖潔力量。

十字光輝映在祭壇的牆壁上，兩個奇異的漩渦頓時扭曲變形，似乎在掙扎著逃脫十字光輝的照耀。

大衛皺著眉，口中低吟著神聖的詩歌，十字光輝越來越強烈，終於射穿了漩渦，使祭壇的牆壁再次顯現出來，這時，兩個混身黑衣，甚至面部除了眼睛外的其它位置也用黑色的不知名的布料蒙裹起來的傢伙像是從牆壁裡掉落出來一樣，無聲的跌在牆下。

這時諸人才看清楚兩個掉落在地的傢伙，兩人不光裝束奇特，而且身材也十分怪異，不只是比平常人高大，而且還削瘦的離譜，雖然跌倒在地下，但依然會讓人覺得他們的身高和體寬十分的不成比例。

因為兩個人皆是用黑布蒙住全身，包括臉部，所以無從打量他們究竟長的什麼樣子，不過顯然現在這兩個身具怪異能力的傢伙已經被大衛制服。

大衛站在兩人身前，崩著臉盯著兩個人，一動不動，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異的事情，這時明月宣移身而至，抬手就要扯下那兩個傢伙面上的黑巾，卻被似是愣在那裡的大衛猛的一伸胳膊攔住了……

明月宣一愣，還未及開口問，就聽身後林璐兒等幾女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再看那地上的兩具黑色的身體瞬間冒起一陣「黑煙」，「黑煙」如同有生命一般，搖曳著鑽入牆壁消失了，而地上的兩具軀體，卻已經化成兩灘黑色的痕跡……

「自焚？」董小靈疑叫道。

因為自小身處中華之龍，對任務失敗便以某種強腐蝕藥劑化去自身生命包括痕跡的手段不陌生的董小靈一見這場景，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這一手段，但卻被大衛開口否認了。

「不是自焚！是逃了！是蚩尤魔族的暗遁……」大衛若有所思的說。

「蚩尤魔族……」大衛一語，使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而且很多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但見大衛嚴肅的神色，就算不知道蚩尤魔族是何，諸人也明白其間的嚴重了。

兩個被莫名力量擊倒在地的國安局隊員抽搐著氣絕，死狀恐怖，其它國安局隊員面面相怯，望向明月宣，而這時，大衛也回過神來，有些擔心的望著劉嘉豪道：「明仙子，你們有沒有其它落腳的地方，嘉豪這個樣子，需要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讓他靜修，這裡現在明顯有點不適合！」

明若月望了望其它諸女，想了想道：「回龍之谷吧，只有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其它人也點了點頭。

明月宣因為身為水銀組的組長，於是理所當然的擔起收拾殘局的任務。

命令國安局隊員全面封鎖了馬太大教堂下的上古遺跡，通過絕秘通話線路向國安局的最高層匯報了在馬太大教堂發生的情況，包括最後光明教會的教皇保羅和智慧隱士勞爾最後被不明勢力劫走……

明月宣的匯報立刻引起了國家最高層的高度注意，如果按明月宣所說，那麼馬太大教堂底下的遺跡就是一個超史前的上古文明遺跡，雖然那裡被光明教會秘密的侵佔了十五年，但作為史前文明的古城，『神』曾經居住的地方，那裡肯定還會有大量的未發掘的一系列未知的『寶藏』……

在經過簡短的研究後，最高層很快就向國安局下達了封口令，而馬太大教堂遺跡也正式由國家軍方和國安局一起接管，至於軍方派來的，正是聲名赫赫的中國王牌特種軍——「鐵血七軍」，而帶隊的也正是中國特種軍界的第一奇人，號稱「不敗戰將」第七軍的軍長石明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