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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神領域》第28章
第九集 真實序幕 第五章 光之狙擊

  把小小正身上最後一絲精華也舔乾淨後,小雅用力揉了小小正一下:“好了,乾淨了。”

  “哇,你怎麼這樣對它,剛才你還很喜歡它的,要是它受了什麼傷,你可就慘了。”

  “來,摟著我,我喜歡被你摟著的感覺。”小雅說著躺在我旁邊的枕頭上。

  我伸出手讓小雅枕著我的手,另外一手伸過去摟著她,把她擁在懷裏。

  “老公,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這些天,我沒想過我會這麼的想你,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我會這樣。”小雅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的胸膛上不住的畫著圓圈。

  那種癢癢的感覺,加上兩人赤裸相貼的肌膚,我就有著一種濃濃的溫馨幸福感。

  “知道,我知道。”從小雅的話裏我清楚地感受到她對我的依戀和愛慕,一想起小雅並不是跟隨上一世孤獨而來的轉生,是我今生憑著自己的能力,真正追求到並喜歡的女孩,我的心就快速的躍動著。

  小雅冷笑一聲,一把扯著我耳朵,在我耳邊惡聲惡氣的說道: “知道,知道你個頭,就知道你這色狼不會乖乖的,和我分開才幾天,你看你身邊多了多少女人?那個明明是于紫凝又自稱冰雪紅蓮的瘋婆子,難道你忘了雪山特訓的事情?那個小珩,她可是不夠年齡的,又是你的外甥女,你現在嫌做色狼還做得不夠,把金魚佬的生意也搶過來,並加上亂倫嗎?對了,還有龍聽雨,說是說麗美姐的媽媽,卻原來是什麼養母,哼,而且她看你的眼神,絕對不是單純的丈母娘看女婿,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對你分明就有意思,而你這傢夥,就直接叫她龍聽雨,那還不是有古怪!”

  我越聽越是冷汗淋淋,原來小雅的不滿積聚已久,所有事情她都記在心中,只等著有機會一次向我發起進攻。

  可是,那些事情又怎是我能控制的?我怎麼會想到于紫凝就是絕望三使徒之一的冰雪紅蓮的轉生,我怎麼會想到小珩更是孤獨能為之單獨創造出一個空間的人?還有龍聽雨,竟然會是八尊之一的邪炎黑火龍,那十幾萬年的愛慕、等待、計劃,一切都出乎我預料之外。

  甚至我自己本身,也越接近真相,就越迷惑,越感到不可思議,那麼雄才偉略的孤獨,怎麼看也不像會是我,所以,我對作為他的轉生有些抗拒,不,是很抗拒。

  “小雅,你聽我解釋,我……”我慌忙用力的摟著小雅,期望她能從我正熾熱跳動的心感受到我的誠意。

  “不用說了,你這個超級大色狼!”小雅一伸手捂著我的嘴巴,另外一手毫不留情的掐著我的胸膛:“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見異思遷,嘴裏吃著還要手裏拿著,然後還要看著窩裏的,你整個兒就是一典型,還要解釋什麼?”

  “嗚嗚嗚嗚,嗯!”不用懷疑,這就是我吃痛慘叫的聲音,只是聲音都被壓在嘴裏,只能在喉嚨處打滾,無法宣泄出口就是了。

  “不過算了。”說著,小雅凶狠的神情陡然一變,露出一個燦爛迷人的笑容,接著人也變得溫馴的趴在我的胸膛上,死捏著我的胸膛的手改為輕輕的撫摸著,還不時在上面吹著氣,或者伸出舌頭舔著。

  松開了捂著我嘴巴的手後,小雅改為摟著我的脖子,俏顏緊貼著我的臉頰:“大壞蛋,記住你答應過我什麼,我也不管你還會有多少女人,又或者還要喜歡多少女人,反正你不能忘了我,丟下我,不管怎麼樣,你這裏……”

  小雅晶瑩玉白的食指輕輕的點在我的心房處,只聽她幽幽的說道:“你這裏一定要留一個空間給我,而且不能小,若是你讓我知道這個空間比你其他的任何一個女人小上那麼一丁點半分,我就,我就再也不理睬你了。”

  呼,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憑著小雅的性格,她會說出諸如殺了我,閹了我或者自殺的狠辣言語,卻原來只不過就是再也不理睬我這話而已。

  嗯?不對!我忽然在一剎那間完全明白了小雅的真正含義。她並不是性格改變了,而是她愛我已經很深,對于她來說,再也不理睬我已經是最嚴重的一件事情,比其他一切行為都要來的認真和重要。

  被一個女子這樣深深的愛著,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小雅!”我感動的不住叫喚著她的名字,粗糙的手在她光滑的背部上緩緩的來回撫摸著。

  “嗯,什麼事?”小雅回應著我的呼喚,聲音有點含糊不清的感覺。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保證,我發誓,我愛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絕不會對你置之不理,你在我心中永遠占有最特別的位置,永遠。 ”滿腔的情意化為言語,如滔滔江水傾灑而出。

  “嘿嘿,自然……那就……最好了……”小雅的聲音更顯低沉,我卻以為她只是在感動。

  不過待我說了好一會兒之後,發現怎麼小雅沒反應呢?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她早已經在我的臂彎之中沉沉睡去。

  看著她因熟睡而顯得特別純真的臉孔,我不禁心中發笑,好可愛的睡姿,很難想像平時她會是一個那麼凶惡潑辣的女子。只是,她是愛我的,這樣就足夠了。我雷正真是三生有幸,不,那才不關孤獨的事,是我自己好運罷了。

  轉過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鍾,四點五十多分了,怪不得小雅會這麼累,這場恩愛足足花費了我們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算我們都有武學在身也是抵受不住的呀!更何況做愛這種事情並不是武學修為多高就有多強多厲害,該累的一樣會累。

  于是,我便側過身摟著寶貝小雅,也跟著沉沉入睡。

  當我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還不過是早上七點多,小雅還在輕輕的呼吸著,睡著。

  不過當我看見她不住輕微顫動的眼睫毛,立刻心中明瞭。這個鬼靈精,原來早就清醒過來,只是在等待看我有什麼反應。

  我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乳房,忽輕忽重的揉動著。

  “啊!”小雅身子一顫,雙眼緩緩的張開,當她看見我那邪邪的笑容後,立刻害羞的嚶嚀一聲,又閉上了雙眼。

  “好老婆,該起床了,早睡早起是一個好習慣,我們昨晚可早睡得很。”我的手放肆的在小雅的胴體上撫弄著。

  小雅咬著下唇哼叫著,呼吸越來越沉重快速,就在我的手要再一次碰觸她的禁地時,小雅陡然打開了我的手,狠狠地在我的小小正上捏了一把,看著痛得差點連眼淚也飆出來的我,得意的說道:“你這個大壞蛋,色狼,看你還敢不敢對本小姐囂張!”

  “謀,謀殺親夫呀!”我捂著下體,眼神凶狠的直盯著小雅,在思考等一下該用什麼體位把她幹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讓她知道她老公我現在有多麼憤怒。

  可能是從我雙眼中的淫穢目光察覺到我的主意,小雅動作迅速的跑下了床,撿起睡衣套在身上,我再要追下去,一個黑影飛了過來,啪的一聲打在我的臉上。

  是我自己的拖鞋。

  就這麼一耽擱,小雅已經跑到門口,她轉過頭朝我做了一個鬼臉,得意的嬌笑著,很快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啞然失笑,重新躺在床上,剛才小雅的活潑令我一陣歡喜,好久沒有這麼有趣了。

  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鍾,懶洋洋的我才在仆人的敲門聲中穿好衣服,要不是那仆人說小雅正在廚房做早餐,怕她到時候見我還沒過去,肯定不放過我,我才不肯起床呢!

  一打開門,未料到旁邊的房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走出來的是臉孔緋紅的小珩,跟在她後面的是一臉不爽,似乎正在來月經的姐姐。

  一見到我,小珩神情惱怒的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接著一跺腳,轉身快步離去。

  啊?這是怎麼了?我好像沒做什麼得罪她的事情呀!怎麼小珩今天早上像吃了火藥一樣?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姐姐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指尖不停的戳著我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性欲強就性欲強,也不用一整晚都在那裏鬼叫吧!炫耀還是怎麼的,別人還要睡嗎?”

  姐姐的眼有點紅,裏面依稀能見到一絲春意在蕩漾,看來我昨晚自以為的壓低聲音對姐姐她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我不敢說什麼,唯唯諾諾的低著頭,耷拉著腦袋。

  看著我的蔫樣,姐姐噗嗤一笑,捏了我的臉頰一把,哭笑不得地說道:“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算了,不說了,反正你以後注意,小珩她還沒有滿十六歲,你可別給她太多刺激的東西。”

  說著,姐姐在呵呵嬌笑中施施然離去。

  我繼續在原地歎氣,太多刺激的東西?是誰教小珩和許珊幫我打飛機解決的?是誰當著她們的面與我口交的,姐姐也夠可以的了,一轉過頭就全都忘記,全推到我身上?

  唉!

  經過一頓氣氛古怪的早餐後,我終于在法撒爾出現的時候得以暫時撤退,不需面對那群可怕的娘子軍。

  為了避免羅剎教的人找碴,今天只有我和法撒爾去學校參加比賽,閣衣和阿瑞由于賽程安排,暫時還不需要出場,順便就留在法撒爾那裏保護眾人。

  其實,我個人認為今天的比賽純屬走走場子就算了,甚至可能我剛站上台,對方就會棄權。

  “老大,別把這場賽事想得這麼簡單,雖然我也不相信十強之中還有誰能贏得了你,但正如你昨晚所說,領域的奇妙絕非簡單的一些數據就能計算。”法撒爾語氣有點擔憂的說道:“而且,昨晚之後,我更對你今天的這個對手感到一種戒心。”

  “啊?你的意思是我今天的對手可能是一個領域者?”我皺著眉,有點訝異。

  世界上的領域者全都由孤獨統治時期的希望所率領,接著孤獨反出希望,建立絕望,幾個特別強大的空間系領域者也就一走不回頭,這情況經過幾十萬年的演變發展,雖然希望竭力于回收所有領域者,只是失去孤獨的希望,已經少了那種能把領域者完全鎮住的氣勢,領域之王就是領域之王,並不是其他什麼能代替的。

  現在希望龜縮不見蹤影,絕望又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領域者,能讓法撒爾如此忌憚,莫非我今天的對手有跡象顯示就是那幾個離開的空間系領域者之一嗎?

  “如果是領域者可能還好,今天你的對手是南方學院的二年級生,外號火鳳的朱雀。”法撒爾喃喃自語道:“不知道八尊之前,我還沒覺得朱雀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現在我只希望你不會這麼好運,真的碰上那個朱雀了。”

  什麼,火鳳朱雀?一聽見這個名號,我登時就聯想起那天解開封印朱雀的封神陣時,對方那可怕的高溫,更要命的是,那是一種看不見的火焰。南方學院,嗯,朱雀好像同樣也是傳說中鎮守南方的靈獸,我總覺得這不是一種巧合那麼簡單。

  “現在想太多也沒用,等一下看見就知道了。”我表面信心十足,內心卻不禁有一絲不安。

  奇怪了,按照道理來說,我已經領悟了荒天八道中克制火的荒火之道,擁有靜炎勁的我,應該不再畏懼任何火屬性敵人的,但為什麼心中一聽到朱雀的名字,就有一種不妥的感覺。 說不上害怕,就是沒有十足十的信心,真是莫名其妙。

  朱雀,孤獨也囑咐不能辜負的你,到底有什麼讓領悟了靜炎的我依然感到擔心的力量?

  正在去學校比賽路上的我並不知道,留在法撒爾家裏的愛人們也發生了一件事情,從而間接的導致我坐上了十強之一的位置,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對一起名列十強的父子,更是史上第一個最年輕的十強武者。

  我離開後,不是太咬弦的小雅和小珩就分別離開了大廳,幸好法撒爾屋子夠大,又有許多雜七雜八,能夠浪費時間的玩意兒,她們兩個倒也不會悶著。

  麗美看著兩個直如同貼錯門神的姐妹,又不知該勸哪個好,又不能明顯的偏幫哪個,本來經過雪山特訓的她應該會和小雅好一點,只是小珩又是那個在她身上下言靈,從而保全她貞節的大恩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平時還能靠著眾人之中最溫柔,大夥都喜歡的許珊來調節氣氛,那可能會好很多。但不知為什麼,許珊今天顯得特別安靜,無論吃早飯的時候還是現在,嗯,想著想著,麗美陡然發現不見了許珊的蹤影,不過她也沒有擔心,畢竟許珊和她相處那麼久了,所以她很相信許珊對雷正的感情。

  許珊此刻就在她的房間之中,坐在化妝鏡前發呆,雙眼無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直到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什麼事?”許珊從沉思中驚醒,赫然發現自己的眼角浮現一絲淚水。

  嗯?自己是怎麼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從太行山死裏逃生的自己,不是早就決定和那些事情徹底道別嗎?為什麼會因為那個雷神樊兵的一句話,一直思緒不甯到現在?

  只是,真的可以這麼容易就忘記過去嗎?

  “許小姐,有您的信。”門外一個溫和的中年女性聲音以非常恭敬的語調、最平和的語氣慢慢說道。

  許珊雖然奇怪誰會寄信給她,不過她還是很快的拭去臉上的淚水,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很好,沒有絲毫不妥,她才轉過身去開門。

  畢竟,屋子裏的人都是法撒爾的仆人,又是雷正的好友,她可不想再讓雷正擔心了。那一次雷正以為她死了之後的發狂,真是令她又感動又害怕,感動雷正對她的情,也害怕雷正對自己的傷害,所以她暗暗發誓,絕不讓那一幕重演。

  “哦,等一下,我來開門。”

  打開門後,那個仆人恭敬的把信遞給許珊,又鞠了一躬,才轉身離去。

  信封的樣式很簡單,是那種郵局五毛錢一大疊的便宜貨,信封抬頭也只寫著“許珊小姐收”,真讓人好奇這信是怎麼寄到法撒爾家裏的。

  拆開信後,裏面是一張黑色的信紙,字的顏色是一種非常淡的銀色,許珊因此不得不走到窗戶旁邊,就著陽光來讀信。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這麼無聊和品味差,用對比這麼微弱的兩種顏色來寫信?

  就算是許珊,心中也有了不滿的嘀咕。

  “許珊大小姐,你走不掉的,聽風封邪!”

  信紙上只寫著短短的十四個字,卻令許珊大腦如中雷轟,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大小姐、聽風,這五個字如附骨之蛆般在她腦海裏盤旋不去。

  終于,終于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聽風閣!許珊在這一刻有種絕望的感覺。 她該怎麼和雷正解釋自己和聽風閣的關系?還有聽風閣的影響力和各種她所知道的水面之下的強大法寶,她擔心,她會給雷正帶來另外一次傷害。

  砰的一響,許珊前面的玻璃忽然破碎裂開,一點光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外面破窗而入,毫不留情的射向許珊心房。

  若是法撒爾在這裏一定會很驚訝,因為他家的玻璃,就算是廁所的那個透風玻璃也是用最高級的防彈玻璃制造的,如今竟然會被這麼一個光點輕易擊爛。

  那光點之快根本非筆墨所能形容,只不過響聲突起,那光點就已經距離許珊的身軀不足零點一米的距離了,雖不知道那光點是什麼,但從它能擊碎防彈玻璃的聲勢來看,就知道絕對能傷人致命。

  噗一聲輕響,光點毫無懸念的沒入了許珊的體內。

  許珊的身體一陣僵硬,信紙便從雙手間滑落,輕飄飄的徐徐落地。

  數公裏之外的一座高樓上,一個雷正並不陌生的年輕人,封邪,正冷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槍,目標已經完蛋,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沒有他殺不了的人,這就是他的領域。光之狙擊手的最可怕之處。

  雷正呀雷正,你竟敢讓我出那麼大的醜,我封邪就要讓你知道得罪了我的後果!

第九集 真實序幕 第六章 百派殺令

  正在法撒爾房間打神劍風雲的閣衣忽然從虛擬世界中退了出來,他剛睜開眼,阿瑞的臉孔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果然,你也感覺到了。”閣衣的語氣和平時給人的毛躁感覺完全不同,多了一種沉穩和淩厲的氣勢。

  “那麼明顯的能量波動,如果我也感應不到,那就不正常了。”阿瑞爽然一笑,背負著雙手轉過身:“既然雷正在她體內種下荒雷之道的力量,就算只是雷霆勁而不是斬雷勁,那也足以保護她有余了。”

  “戴瑞,為什麼你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背對著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出手嗎?”閣衣看著滿不在乎,正要離去的阿瑞,聲音越發冰冷。

  “嘿嘿,你是閣衣嗎?”阿瑞身形一頓,依然沒有轉過身來:“以你的身分,斷斷不會作出那種背後傷人,偷雞摸狗之輩才會做的卑鄙之事。”

  閣衣眉頭一皺,忍不住說道:“我的身分又怎麼了!你又到底還知道多少?”

  “我還知道,你是我和雷正的好友白閣衣,試問一個對朋友全心全意付出的熱血男兒,又怎麼會在背後偷襲他的好友呢?白閣衣不是這樣的人。”阿瑞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只是,他的聲音依然遠遠傳來:“聽說聯盟之中有四大元帥,除了影子將軍樓蘭雪之外,還有一位被稱為不存在的上將,若是有空,我倒很想和他見見面……”

  阿瑞的聲音終于消失至不可聞,只遺留下緊握著拳頭的閣衣獨自站在室內。

  兩人仿佛性格互調,本來總是說話冰冷的阿瑞變得開朗多變,而一直說話毫無顧忌,做事大而化之的閣衣卻又變得冷漠嚴肅,並且總是隱帶殺機。

  “戴瑞,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還知道什麼,又為什麼在雷正這個傻小子的身邊。”閣衣的聲音越發的冷淡,更隱隱流露出一絲殺氣:“若是你對雷正有所圖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也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著已經離去的阿瑞述說,只是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握拳的雙手被一團古怪的黑色透明雷罡所包圍。

  是他的錯覺嗎?當他話音剛落,遙遠的那方傳來了依稀屬于阿瑞的輕笑聲。

  此時,自被光點擊中之後就一直僵硬在那裏不動的許珊忽然臉孔一陣扭曲,人就直挺挺的往後倒,卻又在就要碰觸地面的一剎那停在那裏。

  場景非常詭異,許珊的腳似乎被地面粘住一樣貼著地板,身子又與地面形成三十度夾角,也不知道是什麼古怪功法。

  劈啪作響的輕響聲自許珊的身體內響起,特別是胸膛被光點擊中處,無數深藍雷電不住冒出,形成一個電網,而被電網籠罩在裏面的,就是一粒依然正在發光的小光點。

  整個房間的所有東西都漂浮到了半空,許珊的臉色隱隱泛藍,人開始徐徐恢複站立的姿勢,電網也逐漸收縮,把那光點周圍的空間逐漸剝奪。

  數公裏之外。

  正在沙發上得意地喝著酒慶祝的封邪忽然神色一凝,本來充滿笑意的臉孔迅速變得鐵青難看起來,接著,一陣灰白之色從他臉上一掠而過。

  “哇!”幾乎是同一時間,封邪就哇的慘叫一聲,狂噴出一大口鮮血,把深淺不一的紅酒,雪白的白毛地毯,還有超薄型等離子電視陡然上了一層鮮紅。

  強烈的劇痛不斷在心髒處刺激著他的身體,封邪只覺得連呼吸也有點困難。

  他知道,法寶反噬了。藉著他自己從小就以心房精血培養的七星僵屍蟲,本來以為可以控制許珊,沒想到現在不止法術明顯失靈,看情況,連百毒不侵,刀劍難傷的七星僵屍蟲也完蛋了,否則他的心髒不會痛得這麼要命。

  “可,可惡!”封邪的手硬生生的扳下了木桌子的一角,在手中捏個粉碎,隨著他的再一次動用真氣,丹田猛然躁動起來。于是,他又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只是這次血的顏色卻漆黑如墨。

  靠,七星僵屍蟲的毒性也開始發作了。

  封邪知道他此刻不宜再心情激動,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當下盤膝坐著,雙手垂放雙膝,眼觀鼻,鼻觀心,開始入定調息起來。

  這時,門外閃進一個白影,那是一個頭發全白,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樣子依稀和封邪有幾分相似。當他看見室內的情況,不禁露出擔憂的神色,連忙一個閃身躍到封邪身邊,大掌一揮,啪的一聲按在封邪頭頂百會穴上。

  然後,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分別從他和封邪的頭頂徐徐飄出,大約過了數分鍾的時間,封邪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但這次鮮血的顏色就又恢複了本來的暗紅之色。

  封邪身後的中年人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收掌後退,滿臉關懷的問道:“兒,怎麼會這樣?怎麼你的本命七星僵屍蟲會突然反噬?”

  “哼,都是那可惡的雷正。”封邪呸的吐了一口血水落地,神色猙獰的狠聲道:“還有許珊那個賤人,她明明被我的七星僵屍蟲擊中,為什麼能在數分鍾之後就把七星僵屍蟲排出體外,還把它殺死,可惡,我小看那個女人了。”

  “許珊,是大師兄的獨生女兒嗎?”中年人口中的大師兄,正是聽風閣上任閣主,曾是十強武者之一的順天道人的大弟子,同樣身為十強武者之一的追風箭──許文斌!

  “就是那個賤人,那個身負滅魔重任,卻逃離聽風,竟然還和本門大敵雷正混在一起的許珊。”封邪惱怒的揮了揮手中的拳頭,忽然,他抬起頭,看著他老子,一字一頓地說道:“爸,現在師父閉關,您老就是聽風代理掌門人,請您幫孩兒一把!”

  “什麼事?”中年人默默地問道。他知道封邪絕對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只怕事情多數還是和許珊有關。封邪可以允許自己敗給師弟算盡天機算出來的滅世魔王雷正,卻肯定無法允許自己敗給只是一介女流之輩的許珊。

  “爸,我想請您代師父發出百派追殺令,我要把許珊這小妞挫骨揚灰,好讓雷正那混蛋感到心疼。”

  “什麼?百派追殺令?”

  中年人大吃一驚,聽風數千年曆史間只使用過不到十次的終極圍剿令,每一次對付的無不都是危害天下,武功極強或者權勢極大的大人物,例如四百年前幾乎屠盡白道,信徒上百萬的魔教教主──“恨天無眼”段藍天,又或者五百年前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狂收信徒,企圖控制天下的梵蒂岡教皇菲利十世,無不是聲威顯赫一時的不世強人,如今封邪竟然只為了一個許珊,就要出動百派追殺令,他還真不知道他日九泉之下,他如何與列祖交待。

  “對!雷正身邊有些高手,我得到消息,羅剎教對雷正展開暗殺,但他們的第二級高手一刀宮本利被一個年輕人打得一拳飛退,青鋒封侯更只不過劃破了敵人的一點衣裳就被廢了一只手,雷正身邊的勢力不容小覷,既然雷正現在羽翼未豐,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徹底消滅,以絕後患!”封邪說著嘿嘿嘿嘿的冷笑起來,他幾乎看見了雷正在地上哀嚎求饒的可憐神態,還有雷正看見許珊支離破碎的身體時那絕望的神情。

  真是想起來都令人興奮呀!封邪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看著封邪嗜血的樣子,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年得子,他對封邪自是無比溺愛,雖然看見封邪的眼神有著說不出、道不盡的陰狠,他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順從兒子的要求,使用百派追殺令。

  若是其他名門正派或許還不能這樣做,不剛好他們聽風閣乃是道派之一,有算天機之術,而且准確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後如果其他門派問起,大可全都推到天機示意上就可。

  當中年人離去後,封邪轉過頭看著華武學院的方向,得意的冷笑起來:“雷正呀雷正,管你力量通神也好,百派過萬高手千裏追殺,我看你能保得了誰。而且你放心,你的敵人絕對不止聯盟那些愚蠢的各派眾人,嘿嘿,哈哈哈哈……”

  封邪的狂笑聲不住在建築內盤旋,正在離去的中年人聽到後不禁又搖了搖頭,這次回山一定要盡快請師祖出關,傳授換靈改骨之術,否則封邪繼續這樣下去,一定會和大師兄一樣入魔而為禍蒼生,只是,這次他還會大義滅親嗎?

  應該不會吧……

  當封邪正在擬定使用百派追殺令對付許珊的同時,法撒爾家。

  阿瑞與閣衣分開之後走到了許珊的房門前,正如他和閣衣所預料,整個房間正被一層淡淡的淺藍色光芒所包圍,那是屬于荒雷之道的初級雷勁所有。

  “好家夥,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竟然能令許珊體內潛藏的雷霆勁威力全開?真是哎呀不得了,那已經能比擬我全盛時百分之一的力量。”阿瑞好奇的伸出手,在房門上虛空畫了一個圓圈。

  一道淡淡的銀白色光芒閃過,房門正中赫然被淩空劃了一塊圓圈出來,然後啪的一聲掉落地面,阿瑞也得以從那圓圈中看見許珊的情況。

  “金色光點?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覺,金中帶青色和黑色,黑色是毒,青色是屍氣,金色……莫非是蠱?我靠,是七星僵屍蟲?怪不得會鬧出這麼大聲勢,又是聽風閣那群家夥,他們真是不死心呀!追了十幾年還不放棄,也好,能放出七星僵屍蟲的都是閣裏有分量的家夥,我戴瑞就陪你們玩玩吧!”

  阿瑞伸手一招,散落在許珊屋子內的玻璃碎片忽然全都跳了起來,包圍住被雷霆勁籠罩在裏面的金色光點,接著,玻璃全都因為雷霆勁的高溫融化,又因為外界的莫名力量,被壓縮成一個內藏藍色閃電,拳頭般大小的透明玻璃球。

  玻璃球形成的一剎那,漫天的雷霆也頓時消失不見,重新竄入許珊的體內,接著許珊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哎呀!我怎麼了?”許珊一吃痛,坐了起來,只是阿瑞早已經帶著那個玻璃球離去,所以她只看見中間穿了一個大洞的窗戶,還有同樣也穿了一個洞的房門,其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胸膛心房處隱隱有些作痛,她拉開衣服看了看,左邊心房上有一個淡淡的紅印,按了按,有點痛,不過沒有傷口,也不對,憑著她的領域能力,就算有傷口,只要出血,也會立刻痊愈。

  我到底是怎麼了?

  許珊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四周圍,最後,她的視線轉移到那躺在地面的信紙上,神色忽然變得決絕。

  是他們追來了,我不能再留在這裏,不然一定會給麗美姐她們帶來麻煩。

  既然主意打定,許珊立刻就換好衣服,匆忙的走出了法撒爾的家。

  沒想到,在大門處她剛好碰上正在穿鞋,顯然准備外出的阿瑞。

  “嗯?阿瑞,你也要出去嗎?”許珊不想其他人覺得她有什麼不妥,于是便主動打招呼道。

  “嗯,去圖書館。”阿瑞仿佛又恢複了他之前的性格,說話冰冷漠然,他淡淡的應了一句,就再也沒有言語。

  直到許珊走出家門,他才忽然問道:“大嫂准備去哪裏,要小心。”

  “呵,我,我去買菜,我想做豆腐炒肉絲給正嘗嘗,他喜歡吃這個。”許珊笑了笑,這才轉身快步離去。

  看著許珊離去的背影,阿瑞從褲袋中緩緩的掏出了那個被他壓縮成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球。

  “真是一個非常可愛純真又有點傻傻的天使,不過也許雷正就是喜歡你的純吧?連我也有點動心,忍不住想幫你一把,做一些約定之外的事情。好吧!我就幫你徹底解決聽風閣的事情。聽風閣的人呀!我們的游戲開始了,讓我們玩吧!”

  雖然暫時不知阿瑞所謂的游戲和玩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臉上那得意快樂的笑容,還有話中隱含的殺機,就知道那肯定不是能讓聽風閣的人愉快的事情就是了。

  同一時候,我也進入了比賽場地,正要准備上台。

  跟在我身邊的法撒爾忽然伸手拉住了我,指著不遠處一個高挑身影低聲說道:“喂,老大,你看,那個就是你的對手,南方學院的火鳳朱雀。”

  我順勢看了過去,立刻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哇,這女的,真的,真的也那個太高了吧?

  我們這個位置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那足夠讓我們覺得那女子的不平凡。

  那是一個短發,身穿火紅色短袖格鬥服,有著一身淡麥色肌膚的女子,身高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在一群男選手之中依然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初步估計,身高最起碼一點七五米以上,比我還要高上幾公分,要命。

  “老大,你不是說你的魔法世界能感應到任何生物的生命能量強弱嗎?既然八尊比人類強那麼多,你也說過白虎和八歧的生命能量能把整個希望島籠罩起來,你快看看那個是不是真的是八尊之一的朱雀?”

  “廢話,還用你說嗎?我不知道要這樣做?問題是八尊都實在活得太久了,久的甚至讓他們學會了如何控制生命能量的強弱,只要他們喜歡,他們就能在一根草到他們當時最強大狀態之間隨意攀升下降,我的魔法世界對此沒用。”

  我雖然是這樣說,卻還是放出了魔法世界。

  就在魔法世界碰觸到那個女子的身體時,一道火熱又冰冷的視線陡然破空而來,停頓在我的臉上。是那個女子,她正轉過頭看著我。

  好一個英氣的姑娘,女子並不十分漂亮,但整個人看上去很剛硬,顯然屬于那種很倔強,很強硬的女子。

  她看著我的眼神並不能說愉快,只是也沒有什麼敵意,那是一種……在審查、打量的目光,就如同我和法撒爾在打量觀察她一樣。

  被察覺了?還是剛好只是察覺到我們而轉了過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剛才那女子的視線中,似乎有點輕視的成分存在。

  奇怪了,按照我昨天的表現,怎麼還會有人輕視我?如果那女子真的是朱雀,知道我真正身分的她更不可能輕視我。

  而且聽孤獨遺言,朱雀顯然和他有點什麼,我是不明白為什麼後來朱雀會被孤獨封印了,但無論如何,我想朱雀看我的目光都不應該這麼平靜。

  “老大,怎麼樣,是不是?”法撒爾一臉緊張的問道。

  “喂,是不是都是我的事吧?你怎麼這麼心急?”我不解的看著看起來比我還要焦急的法撒爾。

  “是的話,我就替你可憐,不是的話,我……我就請你等一下出手不要那麼重,嘿嘿,可以嗎?”

  看著法撒爾臉上淫穢的笑容,我哪裏還能不知道他這個大色狼在想什麼,真是有沒有搞錯,家裏已經有一個郝思佳了,現在又企圖搞其他女人,真是,有種想扁他的沖動。

  “老大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來聯盟這麼久了,還沒碰過這麼有味道的女子,我真心希望她不是朱雀呀!不然我一百條命都不夠她燒,但如果她不是朱雀的話,我法撒爾就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泡到手。”法撒爾嘻笑著說道。

  這樣的表情發誓?我真不知道他的誓言能有幾分值得相信的地方。

  “得了吧你,你就知道她一定會看上你?據我觀察,那女的脾氣很硬,要是你辜負了她或者敢騙她,我想她是敢把你的小弟弟切下來做菜的。”我頓了一頓,才在轉身離去之前說道:“至于她是不是八尊之一的南方朱雀,我也感應不出來,她的生命能量大約和昨天的封邪差不多,不過不管是不是,等一下上台就知道了。”

  說著,我轉身走出了選手席,向比賽擂台走去,同時,朱雀也從另外一邊慢慢走向擂台。

第九集 真實序幕 第七章 情場一敗

  很快的,我就和火鳳朱雀兩人站在台上了。

  果然,正如同我所預料,朱雀比我高了半個頭多,我有點不爽,我有種被人俯視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為何,裁判說了比賽開始後,朱雀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我,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她不動手,我一個大男人又怎麼好意思搶先出手,也唯有在那裏耗著,和她對望。

  我們的這個情況也引起了觀眾們的不滿,對于那些人我自然是不會管他們,只是當我看到連朱雀也對那些人,甚至同樣是和她一樣就讀于南方學院的人也不聞不問之後,我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出手?”

  朱雀平靜的臉色令我有種摸不透的感覺,嚴格來說,我有點顧忌。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情緒,朱雀慢慢的伸出了她的手,掌心向上,直到那手與肩平衡。

  這是什麼新的招術?我更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著朱雀,表面上還是那大而化之、輕松自若的表情,實則內心已經全力戒備,荒天靜炎勁正在兩手間聚集,不管這個朱雀是不是那個朱雀,但是既然她外號火鳳,相信武功就一定和高溫有關,預備克制一切火焰的荒火之道,絕對是有備無患。

  “我對現在的你有點失望。”朱雀的聲音很清脆,一如她的外表。

  失望?我還沒來得及仔細推敲琢磨朱雀話中的含義,她的手掌心便猛然綻裂出一團耀眼的光芒,同時,一股熟悉的感覺也狂猛的向我的魔法世界襲來。

  結界?

  眼前之人不用說,果然就是那個南方朱雀了,眾妖之中,唯有八靈五帝擁有制造結界的能力,聯想剛才朱雀所說的話,看來她對我就算沒有敵意,也不會有多少善意。

  一眨眼間,我就被朱雀的結界籠罩在裏面,周圍情景突變,相對八歧的死灰色世界,朱雀的結界裏面則是一個純白的世界,純白的地面,無限遙遠,並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的空間。

  “八尊之一,朱雀?”我戒備的握緊了雙拳,淺藍色的靜炎勁從握拳的指縫間流露出來,在空中發出輕微的啪啦響聲。

  朱雀沒有答話,自從建造出結界之後,她就靜靜的看著我的雙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荒天靜炎勁,荒火之道……”

  能正確叫喚出荒天八道的名字並且認出靜炎勁的力量顏色,我對于她的身分再無懷疑。

  “不錯,正是荒天靜炎勁,克制世上一切火焰的荒火之道的力量。”我豪氣的回答道。

  朱雀身為世上三種最高火焰之一的擁有者,對于其他生物來說的確有著無法比擬的威脅性和傷害力,可是對我來說,則顯得沒那麼可怕了。

  雖然我很奇怪為什麼阿赤傳給我的屬于孤獨的記憶力量只有七彩之炎和滅世之炎的資料,但既然靜炎勁能抵禦這兩種火焰,自然也能抵禦朱雀的火。

  “是嗎?”朱雀聽了我的豪言壯語後只是淡然一笑,朱唇輕吐。

  一陣如山氣勢突然自她那看上去削瘦的身軀散發,這種氣勢的前奏,好熟悉,是……霸王轟天擊?

  不是吧?

  仿佛為了印證我的疑問,朱雀腳步輕移,那小小的拳頭便迅速的一拳轟出,正是霸王轟天擊第一招──一嘯紅塵驚。

  就在她揮拳的一剎那,整個天地爆炸了,可怕的高溫從朱雀的身體透射開來,如看不見的火海浪潮一樣向四周圍擴散,更要命的是我完全看不見絲毫火焰的蹤影,有的只是純粹的高溫。

  怪不得朱雀的火焰被稱為透明的消失之炎,不過如果她的火焰有這種溫度,那麼是否看見其實也不重要了。

  初步估計,只是拳招的前奏就已經達到了上千度的高溫,也就是說,擁有著我靜炎勁所能發出來的最高溫度。

  幸好從剛才開始,心底隱約的擔憂就讓我做好了准備,朱雀拳招一出,力量之羽的力量立刻混合著靜炎勁在身前形成一個對著朱雀的巨大能量錐形體。

  不錯,這和我破白虎的霸王轟天擊是一樣的招數,既然拳招一樣,兩人又同樣都被稱為八尊,力量相差不遠,那麼破法自然也一樣就可以了。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白虎和朱雀都會霸王轟天擊,也許原來八尊都會這一招,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就都這麼喜歡這一招?只是用過一次的招數對我來說就沒用了,更何況是曾經被我所破的武功。

  現在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沿用對付白虎的套路,讓朱雀因為激動過度而發出第五招,那我就能輕松愉快的獲勝了。

  但很快的,我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無法打響,也知道為什麼朱雀會使用霸王轟天擊了,因為,同樣的武功招數在她和白虎手上分別施展開來,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威力和感覺。

  那並不是朱雀擁有比白虎強上許多的力量,又或者她的招數比白虎更加精純、巧妙多變,也許不同的原因就在于白虎有著誰都無法比擬的霸氣,而朱雀則擁有其他一些我不明白的東西。

  朱雀的拳招沒有霸氣,有的只是凝聚再凝聚的力量,配合著越來越熾熱的高溫,大有把一切東西都直接蒸發的趨勢。

  隱隱的,我看見朱雀的眼中再度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眼光。

  不妥,既然她知道我擁有能克制她的火焰的力量,怎麼還會這麼毫無顧忌的使出這種硬拚的招數?

  很快的,我的錐形能量防禦體就碰上了朱雀的拳,出乎我意料之外,又隱約在我意料之中,靜炎勁果真無法像碰上其他火焰一樣,迅速的把朱雀的火焰吞噬融合,反而像碰上了其他屬性的力量一樣,被迫與朱雀的力量展開了最直接的能量對撞。

  轟一聲巨響,准備不足的我被朱雀一拳轟飛,胸口如遭重錘狂野轟擊數百下,很久沒領略過的那種從內到外的痛楚感在心腹間炸裂開來,身前的力量之羽被朱雀瞬間擊潰粉碎,靜炎勁也被那遠超于我的力量全都壓回體內,也虧得如此,我才沒有被朱雀的無色之炎直接蒸發掉。

  一直飛了差不多五十米,我才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地,接觸地面的一剎那,腳一軟,身子一彎,不得不一拳支地,半跪在地面。

  相比一拳被人打傷的恥辱,更讓我在意的是為什麼靜炎勁對朱雀的火焰竟然似乎沒有作用?不,是一定沒有作用,不然我也不會一個照面就被轟得這麼慘。

  高溫酷熱在身子周圍有著繼續不斷升高的趨勢,肯定已經超越了我的靜炎勁的溫度,相信和太陽表層溫度相差無幾了,離朱雀這麼遠的溫度也這麼高,那麼在朱雀核心周圍的溫度到底有多高,那就只有朱雀自己才曉得了。

  朱雀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我,眼中蔑視的意味更濃了,沒有說任何話的她偏偏做著比任何言語都更有殺傷力的事情。被一個女子蔑視,那真是一種讓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她在那裏站了大約一分鍾左右,便開始慢慢向我逼近,而我周遭的溫度也在一剎那間瘋狂的向上攀升,我開始有一點呼吸困難的感覺。靜炎勁自發性的從體內散發,在身體表層形成一層薄薄的真氣屏障。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呼吸不順的情況依舊,只是靜炎勁又沒有顯示受到外力壓迫的跡象,難道朱雀剛才一拳就傷了我的呼吸系統?

  不,不是,是空氣!我周圍空間的空氣開始在減少,怪不得我會有呼吸不順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朱雀的逐漸接近有越演越烈的跡象,到朱雀距離我大約二十多米的時候,我甚至已經開始呼吸困難,簡直就要窒息了一般。

  空氣消失了?對,一定是這樣,顯然以朱雀為中心的一個圓圈裏面的空氣都被她發出的高溫融解分離,原來朱雀之所以被稱為透明的消失之炎就是這樣的原因,火焰只有在有氧氣的地方才能燃燒起來,現在連空氣都消失了,火焰自然也看不見了。

  可是,要讓空氣消失,那到底要有多高的溫度才可以做到?

  “我是八尊之中唯一沒有任何特殊功能的妖怪。”朱雀昂著頭,終于開始說話:“我是單憑力量而成為八尊的,雷正,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哼!”

  單憑力量嗎?我猛然站了起來,人向後飛退,和對戰白虎的時候一樣,我也用靜炎、斬雷組合出一張弓箭,一眨眼功夫,九支斬雷箭就成一直線向朱雀飛去。

  但是朱雀只是隨手一揮,九支斬雷箭就仿佛被看不見的東西吞沒一樣,逐漸融化消失。

  不過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趁著剛才那短短的一剎那功夫,我利用斬雷速度移動到朱雀上方,奪天奇冊的雷霆萬鈞全力轟下。

  我現在已不在乎孤獨和朱雀到底有什麼關系,也不在乎為什麼朱雀一見我就開打,或者來找我有什麼目的,不管怎麼樣,如果依然像現在這樣,完全被對方壓著來打,那就什麼都說不上了。

  的確如我所料,當我接近朱雀的時候,可怕的高溫就更加的恐怖,護身的力量之羽被直接壓到肌膚的最表層,對于我身上的衣服已經無法保護周全,無聲無息的,衣物在瞬間直接化成飛灰消失。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身上沒有力量之羽或者靜炎勁,我會不會只是站在距離朱雀數米外遠的地方時,就像我身上的衣服一樣直接消失不見。

  猛招臨頭,朱雀一拳自下而上打出,高溫便像被凝聚成一直線一樣破空而向,輕而易舉的擊破了我的雷球,震開了我的雙手,接著更毫不留情的集中在我的腹部,把我高高的打上了天空。

  “我早說過,我純粹就只有力量而已,鳳凰的七彩之炎也要七炎齊出才能與我的火焰齊名,你妄想憑著區區一色力量之羽就抵擋我的火焰?有點不自量力呀!”

  朱雀的聲音非常清晰的傳進我的耳裏,不過我這個時候有點頭昏腦脹,也不知道自己是正在被打上天,還是已經開始從天空墜落地面。

  好可怕的消失之炎,好可怕的朱雀,沒想到如果不能克制力量或者屬性的話,我的力量與八尊還是遠遠無法相比,單純的比拚力,我與這些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怪還是無法相提並論呀!

  當我感覺到身體與堅硬地面接觸時,是數分鍾之後了。我爬起來一看,以我為中心,方圓數百米的地面凹了一個半圓──和一個核彈爆發之後差不多的景象,我周圍的地面顯然是被我身上蘊含的朱雀的力量蒸發的一幹二淨。

  不過奇怪,既然朱雀的火焰溫度那麼可怕,我的靜炎勁又無法有效的壓制她的火焰,為什麼我連續中了她兩下看起來那麼重的打擊,除了只是吐些血之外,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我抬起頭看著朱雀,卻發現她正在看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站了起來,一運氣,在強大的荒天八道作用之下,傷勢迅速的痊愈。

  “果然,孤獨就是孤獨,就算靈魂還是同一個,但你還是不可能成為那個孤獨。”朱雀忽然低聲喃喃自語道,神色也流露出一絲傷感。

  哦,看她的這種表情,再加上孤獨的話,他們以前莫非也是情侶?難道朱雀和八歧一樣,都是愛了孤獨幾十萬年?

  看著眼前俏生生站立在那裏的朱雀,靜下心來的我也開始感覺到體內那種奇怪的澎湃與躁熱感。我確信,那不是我自己本身的感覺,而是烙印在我靈魂深處,屬于無數時光之前,那個曾經威震天下的男子的。

  被那種奇怪的感覺所占領,我的眼前出現了許多如幻似真的景象,例如我坐在一只火紅的大鳥身上遨游天地,還不時親匿地撫摸那大鳥的皮毛,還有我和一高挑女子牽手漫步于不知什麼年代的古代市鎮,那高挑女子,樣子分明就是朱雀。

  幻象出現的越來越多,似乎孤獨的記憶被刺激而活躍起來一樣,兩人相擁看著日落日出,聯手對戰不知名魔物,水中嬉戲,甚至看電影,還有一起上班的景象都有,真不知道兩個人一起共度了多少個文明,多少時光。

  但是,最讓我震驚的卻還是最後一幕,漫天紅葉之中,不再一身紅衣的朱雀穿著純白如雪的衣服,在一棵楓樹下伸手推開了正要把她抱在懷裏的孤獨。

  “我愛你,但是,分手吧!”

  冰冷的言語從不再爽朗的朱雀口中說出,我只覺得陡然一陣天崩地裂,墮入了無限深淵,是孤獨,這是孤獨被朱雀甩了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沒想到竟然是朱雀甩了孤獨,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而孤獨接下來也並沒有出言挽留,只是默默地承受。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是因為孤獨他知道朱雀是不可能忍受跟其他人同享他的一份愛,但他也絕對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把自己的愛只給朱雀一個,所以,分手也是一個好的結局。

  再之後,就是那個曾經出現過的,孤獨獨自對戰滿天的妖怪的景象了,不過這次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孤獨揮出八鞭,擊殺過億妖怪時,攔阻在他身前的就是這名曾經令他黯然神傷,不再穿紅衣的白衣女子,妖怪名義上的統治者,八尊之一的南方朱雀。

  “你,也來了。”看著朱雀,孤獨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火熱,但很快的就又消失不見。

  “你封閉了自己的情感?”朱雀訝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想到幾萬年不見,再見的時候,大家不止已經是敵人,這個她依然深愛的男人更在心中把所有感情都抹去,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活死人。

  朱雀猜的不錯,自從身邊的親人幾乎無一幸免的遭到不幸之後,孤獨就利用他本身的領域,斷絕封閉了自己心中所有情感,變成單純計算走向目標的無敵機器,一個連神也忌憚三分的恐怖人類。

  “南方朱雀,阻我者殺無赦!”口中說著絕情的話,孤獨毫不留情的舉起了手中的鞭向後一揮,荒天八道融合齊出,隨著八道聚集在鞭子上的能量,一道半弧形銀光在他身後閃現,頓時又是過千妖怪斃命于絕世孤獨這隨手一擊之下。

  孤獨身上湧現的殺氣在告訴朱雀,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是嗎?那你就來殺我呀!”被摯愛的人當作敵人,更冷冰冰的對待,朱雀痛苦的咆哮起來,沖向了孤獨。

  跟在她身後的,是同樣身為八尊之一的黃龍和青龍。

  孤獨眼中殺機閃現,鞭子幻化出一道又一道的銀色光芒,開始向四面八方擴散。

  畫面再度一轉,氣勢依然不減的孤獨正高踞于九天之上,遍體鱗傷,顯出真身的青龍被他踩在腳下,鞭子的盡頭正套在黃龍的脖子上,可怕的銀光正逐寸逐寸的吞噬著黃龍的身軀,而朱雀則被他另外一手掐著脖子,捏在半空。

  此時,空中的妖怪已經不見了大半,顯然戰局完全是一面倒的。

  隨著黃龍的突然消失,孤獨手中的鞭子再度橫掃出去,徹底清空了整個天地,青龍被他一掌打落地面,然後銀色六芒星陣緊跟著從地面浮現,把青龍那偉岸的身軀吞沒。

  “嘿,孤獨,你真的已經天下無敵了,我們五尊聯手,都被你打敗了。”朱雀痛苦的呻吟著,身體的痛苦比不上心靈的痛苦。

  孤獨聞言並沒有說話,只是同樣的一掌打在朱雀身上,把她打向地面。

  然而,就在朱雀撞落地面的一剎那,孤獨的身子猛然一陣搖晃,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同時,一絲清明在他冷漠的眼神裏閃現。

  剛才獨自對戰數億妖怪也面不改容的孤獨此刻卻滿臉驚慌的表情,斬雷的速度開動到最高速,伴隨的還有他幾乎撕裂天空大地的嚎叫:“朱雀!”

  可是,他追上的卻只是銀色六芒星陣封印朱雀結束之後所凸現出來的一塊巨石,那個英氣剛強的女子,從此就被這冰冷的石頭還有他的力量,永遠封閉在那黑暗的空間裏面。他們再也無法相見,再也無法……

  無盡的悲傷,在孤獨的心中蔓延。也許,此刻感情的失控,正是他使用領域的代價,的確,那種痛,幾乎令他生生撕開自己的心,只是,他又還有什麼在乎的?

第九集 真實序幕 第八章 爆走朱雀

  我沒想到一個人的心可以痛到這種地步,就算經過了這麼多萬年,那種痛楚的感覺依然這麼強烈。

  我眼前的朱雀似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十幾萬年前那個把朱雀封印起來的封神大陣中心的巨石,而我,不,應該說是孤獨正趴在石頭上嘶叫著。

  受荒天八道和我的領域力量保護的巨石不會被任何東西,包括那時的孤獨所摧毀,唯有等待十數萬年後的另外一個領域.孤獨是唯一的永恒的擁有者才能把這封印破開,只是,那時候孤獨早就不在了。

  我所感受到的就是那時候孤獨心中的強烈痛苦、不舍和內疚。我彷彿化身成孤獨趴在那石頭上,正一遍又一遍的喊叫著那已經不可能回來的心愛女子。

  “小朱朱……”也不知道是孤獨對面前的女子的呼喚還是我被那久遠的記憶影響,反正,我忽然莫名其妙的以一種非常情深意切的口氣喊出了小朱朱這個名字來。

  眼前幻象忽消,正以勝利者之姿君臨結界空間的朱雀依然站立在我面前。

  聽見我的呼喚後,朱雀身子一震,讓我震驚的是她的雙眼陡然一紅,一絲淚水從眼眶溢出,從臉頰滑落。

  然而,朱雀軟弱的樣子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緊接著,她猛然面色大變,神色從原本的悠閑平靜轉為鐵青,然後,我只聽見整個天地都充斥著朱雀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去死!”

  朱雀話音剛落,我身體周圍就突然炸裂無數大洞,呼呼的直冒白氣。

  朱雀發狂了!

  這是我心中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就是好痛!非常的痛!頭、肩、胸、雙手、腹部、腰、大腿、小腿,身體各處在一瞬間遭受到無數來自朱雀的快速重擊,那疼痛感的同步感,幾乎令我錯覺朱雀會分身無限一樣。

  退,一退再退,幸好靜炎勁已經和我的身體合而為一,所以就算散在體外的真氣被轟散,朱雀那致命的高溫也無法真正侵入我的肌膚,焚燒我的五髒六腑,饒是如此,單從能量上來看,每一拳的轟擊都能要我半條小命。

  不論我退到哪裏,朱雀的拳勁都鋪天蓋地的湧來,令我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媽的,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朱雀的高溫燒死,我也會被活生生打死!

  他媽的,真是他媽的,有沒有搞錯,到底朱雀這個瘋婆子發什麼神經,我叫了她一聲小朱朱而已,需要動這麼大的火嗎?她根本就是想把我硬生生打成肉醬,再踩上幾腳泄憤。

  到了後來,我都已經被打得不辨東西,身體也因為太痛而到了感覺不到痛的境界,也就是徹底麻木了,只能依稀從眼前依然不斷閃爍的光芒知道朱雀還在打。

  我只知道,後來朱雀的每一拳都沒有帶著她的火焰,只是單純的對我能量轟擊,不住的把我打飛,打落。

  我並不知道朱雀此刻是邊打邊流淚,因為我的眼角已經腫了,荒天八道的真氣也全數被擊散,無法展開痊愈的功能。

  “反擊呀!你既然是孤獨的轉世,你就反擊呀!”朱雀哭叫著,再度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把我打得深深陷入地面。

  至此,她也終于停下了那瘋狂的拳頭,鮮紅的血跡染滿了她的一雙玉手,那當然是本少爺我的血,他奶奶隆的東,如果我護身的武功不是號稱天下最強,不敗真身鳳凰不滅體,肯定會被朱雀轟爆。

  接著,周圍光華亂閃,結界消失,一下子我們就又回到了比賽擂台,只是我依然身陷比賽擂台下方,整個擂台都消失了,深深凹陷下去。

  朱雀發飆時的物理力量的確驚人的可怕,連她自己本身的結界也被轟出異變──本來絕對不會影響現實空間,此刻也對現實空間中的擂台造成了如斯破壞。她最後一拳更有奇妙的力量,把我從結界空間轟到了現實空間,帶我做了一次空間旅游。

  觀眾們驚訝的看著突然被光華籠罩,又突然再度出現的朱雀,還有一眨眼間就遭到嚴重破壞的擂台,剛才那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接著,他們更驚奇的發現擂台上面,不,應該是擂台下面,本該有的兩人中竟然缺少了同樣身為比賽主角之一的我,難道說朱雀贏了?

  朱雀沒有說話,一個人獨自站在那裏,垂著頭,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孔,沒讓人看見她的淚水。不過,如果誰看見了她的淚水,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人滅口,南方朱雀絕對不能哭,哭就是認輸,就是向命運低頭,就是軟弱,她朱雀絕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可是,孤獨真的不在了,真的不在了,就算領域、力量,還有靈魂都一樣,卻依然不是那個和她有著百多萬年恩怨關系的孤獨,她可以想像當日孤獨封印她後的痛苦,因為她就算被流放在異空間,也聽見了孤獨那悲哀的呼喚,那更令她黯然神傷,卻也是支持著她,度過那恍若無盡歲月的黑暗時光的支柱。

  但沒想到,當她終于重見光明的時候,那個不老不死不滅的孤獨,赫然已經永遠不在了,所謂的轉生,又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不,無論如何,孤獨都只有一個,雷正永遠不可能成為孤獨。

  孤獨,心愛的孤獨,那狂傲、自信、絕強、沉默、冷酷、善良,體貼又溫柔的孤獨,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孤獨──”朱雀猛然昂天嚎叫,狂暴的力量把正要上來宣布她勝利的裁判吹得彈到了觀眾席上,緊接著,她就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消失在天際。

  她真的不能再站在這裏了,不然她真的會哭得不可收拾的。

  因為朱雀離去時自然散發的火焰的關系,擂台地表因為高溫再度下陷,也讓那些觀眾們看見了那個我被轟而造成的幾乎深不見底的地洞。

  我正在那個地洞裏面一動也不動的躺著,不是我不想動,而是我根本無法行動,剛才朱雀一陣狂風暴雨的打擊不能說致命,卻讓我承受到有史以來最可怕和最沉重的傷勢。

  全身幾乎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頭,斷成兩截已經是小事了,有不少被朱雀轟的粉碎,力量之羽被打散離體,只遺留下最本源的力量在靈魂深處,沒有十天半個月也無法再度使用。耳膜被震穿,鼻子被打斷,牙齒全被打掉,眼睛也被打瞎,可以說,我現在和廢人一樣。

  至于荒天八道,護體的靜炎勁也只剩下平時的萬分之一,這丁點力量正在我的體內護衛著我的五髒六腑,避免受到朱雀火焰的火毒侵蝕。

  斬雷勁不到原本百分之零點一的力量正自發性的恢複著體內被阻的經脈運行,我想,若是其他人受到這樣的重傷,肯定已經可以宣布他的一生是完蛋的了,不過幸好我不是普通人。

  領域.孤獨是唯一的永恒發動,細胞重組,身體所有的傷勢恢複,恢複最強戰鬥狀態!

  一個意念,我全身登時籠罩在一片燦爛的銀光之中,這銀光甚至透過那個地洞傳出了地面。

  僅僅一眨眼間,銀光消失,我再度龍精虎猛的躺在地洞裏。

  “朱雀!”我大喝一聲,沖回了地面,卻發現地面上赫然人去樓空,只剩下我一個,結界空間也消失,我重新回到了比賽擂台。

  就在周圍觀眾映入眼簾的瞬間,我第一時間猛然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那就是衣服的問題!

  剛才我用領域痊愈了所有傷勢,當然不可能同時也把衣服恢複,本來用領域就要付出代價了,我才不想為了那價值一塊幾毛的東西又付出令心傷痛的代價。

  我哪裏會想到朱雀就這樣突然收回了結界空間,更離我而去,那麼剛才那一陣暴打算什麼?出氣?報複?把對孤獨的所有不滿情緒都發泄到我身上?

  算了,女人的心思我們永遠無法瞭解,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找一件衣服過來穿穿再說。

  斬雷勁高速發動,我化作一道金光繞場轉了一周,花費了大約零點零一秒的時間,由于速度太快,所以人類的視線,除了一些受過非常強的訓練的強者,其他人都無法捕捉到我。

  當我終于出現在擂台上的時候,觀眾們看著突然出現並且氣定神閑的我,似乎覺得我有哪裏不同,身上有點不妥,但是又發現不了哪裏不妥。

  這時,喧鬧的觀眾中傳出了好幾個人微弱的驚叫聲,諸如“哎呀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我的褲子、皮帶、鞋子呢……”等等。

  聰明的我當然是絕對不可能只拿一個人的衣服的,不然那個人就會發現自己的衣服忽然消失,然後出現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要取好幾個人的,那才不會造成困擾,而讓他們猜出事實。

  既然朱雀離開棄權,那麼勝利者自然是我了。所以我也不等裁判過來,大會廣播一宣布我成為勝利者,我就立刻沖回了自己的選手席。笑話,我現在身上穿著的是好幾個人的衣服,一時之間他們可能認不出,但不擔保不會被他們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今天的這場比賽對觀眾們來說,可以說是最無聊的一場了吧?他們只能看見一個半圓形發光能量圈把擂台包圍著,無論誰接近都會被彈開,等了不知多久,朱雀莫名其妙的出現,我莫名其妙的消失,再接著,朱雀莫名其妙的離去,我莫名其妙的勝利。

  其實我自己也是滿肚子疑惑的。

  回到選手席時,法撒爾本來一臉緊張,不過當他看見我後,不禁迅速的轉為驚訝,接著一把抓著我的手臂,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老大,怎麼你出去打個轉,回來的時候就穿著女孩子的緊身無袖衣?”

  “啊?”法撒爾說了我才發現,剛才病急亂投醫,衣服是亂拿的,所以穿在身上的上衣赫然是屬于一名女子的。

  我立刻刷的一聲把衣服撕裂,又踢飛了腳上那明顯小一號的鞋子。

  不一會兒,我身上就只剩下一條直筒牛仔褲了,只有這東西倒是和我挺合身的。但我不能就這樣出去呀!

  看了看正站在旁邊的法撒爾,我計上心頭,一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法撒爾,你幫我個忙,去幫我買些衣服來頂著,你也看見了,我這樣走出去不行的。”

  沒想到法撒爾苦笑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我,說出了恍若晴天霹靂的話。

  “老大,我們沒有時間了,快跟我來,大嫂出事了。”

  “什麼!”我驚叫一聲,魔法世界立刻散發出去,小雅、姐姐、小珩,奇怪呀!她們都好端端的,生命能量也沒有特別波動,怎麼會出事呢?嗯?許珊,許珊的生命能量不見了!

  魔法世界全力開動,把整個希望島都籠罩在裏面,然而,我驚訝的發現我依然沒有找到許珊的生命能量,怎麼會這樣,許珊赫然已經不在希望島上?

  這樣就算我要使用瞬間移動,也無法去到她的身邊呀!基于我的領域而出現的瞬間移動,最遠只有一公裏的路程而已。

  “走吧!”剛才我使用魔法世界只用了零點一秒,所以現實世界中是法撒爾告訴我出事之後,就拉著我的手直跑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我反手一把抓著法撒爾的肩膀,提氣縱身,快速的向外面跑去。

  “上機再說!”法撒爾也不廢話,只是叫我不要那麼快,因為飛機就等在校門外。

  飛機?當帶著懷疑的我看見那停在校門口上方大約五十多米,顯得驚世駭俗的超薄型戰鬥機時,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這飛機好像上一年才從電視上得知,是聯盟最新研發出來的超音速隱形戰鬥機,型號叫什麼殲滅者什麼三十的,據說價值四億以上。

  “我們上去吧!”法撒爾拉著我的手,證實了我的猜想,我的確就是要坐這架飛機。

  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多余時間可浪費去想為什麼法撒爾能動用這價值昂貴的戰鬥機了,相比其余問題,我更在乎的是許珊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拉著法撒爾,雙腳一蹬,登時如離弦之箭般直沖雲霄,轉眼就飛過了那戰鬥機。戰鬥機上方突然打開了一個小門,我便在法撒爾的指示下,透過那小門進入了戰鬥機。

  全長只有四米多的戰機比想像中的要寬廣不少,裏面的駕駛員再一次的讓我感到驚訝,因為那個駕駛員赫然是閣衣。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沉聲問道。

  “許珊被聽風的人追殺,現在在日本九州島。”

  閣衣言簡意賅,短短一句話嚇得我三魂不見七魄,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咆哮道:“怎麼會這樣!?”

  “老大,冷靜點,讓閣衣好好開飛機,我告訴你。”法撒爾拉住了我。

  “好,你說,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憤怒的叫道。

  法撒爾嗯了一聲,慢慢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原來,就在我和朱雀進入結界後不久,想要離開的許珊就被聽風的人堵住,接著那些人又立刻通知了封邪。

  興奮的封邪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得這麼簡單,許珊這個白癡竟然自己走出來,說起來,他也對法撒爾那個固若金湯的家感到有點無奈,那哪裏是一個家,分明就是一個戰鬥堡壘,哪裏會有人在自家花園裝備紅外線瞄准激光沖鋒槍的,還有需要密碼,三秒說不出就爆炸的聲控後門,反正為了入侵那個看起來很豪華的地方,他們就損失了數百精英,最後還只不過攻入了巨力大門內數百米。

  嘗試硬闖無效,他才改為采用通過領域和陽光合作,把七星僵屍蟲注入許珊的體內,以達到控制許珊的目的。只是沒想到又被我先前種下的雷霆勁破壞,令他功力大大倒退。

  看著被手下抓到面前的許珊,封邪得意的大笑著,他伸出手,輕浮的撫摸著許珊滑嫩的臉頰,神色猙獰的說道:“大小姐,我不是說過,你逃不掉的嗎?”

  “呸!”許珊畢竟還不是小雅那種性格剛烈的女子,所以最後一口口水也並沒有吐在封邪的臉上,而是地上。

  “給臉不要臉!婊子!”饒是如此,也足夠落封邪面子,他臉色一變,啪的一巴掌打在許珊臉上,許珊的臉立刻就高高腫起了。

  許珊的眼神更倔了,哪裏還有平時她那種溫柔可人的神情。

  “哼,你們看,這個婊子就是叛離我們聽風的今代聖女。”封邪眼珠一轉,抓著許珊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對著周圍的人說道。

  周圍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們聽風閣這五十年來沒有聖女吧?原因就是她!這個受不住男人誘惑的蕩貨!”封邪說著又狠狠地刮了許珊一把,這時,許珊兩個臉頰都腫起來了。

  “師尊推算出十年後驚世妖孽橫空出世,要克制他唯有集合天地靈氣,灌輸入我們聽風的聖女身上,再讓聖女舍身以處女鮮血加上我們聽風的封神咒法,封住妖孽的一身魔力,所以,聽風這五十年來都沒有聖女,是師尊為了聚集更多的靈氣而作的努力呀!”

  封邪一指許珊,厲聲道:“問題是這個婊子,吸收了天地靈氣的她竟然私自逃離聽風閣,跑去和一個男人同居,破壞了師尊的計劃。更可惡的是,那個男人竟然就是師尊推算出來十年後會成為滅世魔王的男人,你們說,我們能原諒她嗎!”

  “不能!”、“殺了她!”、“剝她的皮!”

  看著神色有點發白的許珊,封邪冷笑道:“說,雷正能輕而易舉的破解我使用的聽風的絕招,是不是你早就全都傳授給他了!”

  “封邪,我知道你要面子,但是很可惜,聽風的武功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正是憑著他本身的能力戰……”

  許珊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臉色發青的封邪已經一拳重重的打在她的肚子上,令她吐出一口血來。

  封邪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抓起許珊,湊身在許珊耳邊低聲說道:“小師妹呀小師妹,難道你就真的這麼需要男人,這麼需要男人來插你?那你大可以找師兄我,我保證比那個雷正強,配合我們聽風的一些器具,我絕對能讓你欲仙欲死的,要不要試一下,只要服侍得我舒舒服服,做我乖乖的母狗,我答應我可以不殺你。”

  許珊臉一紅,沒想到封邪會說出這麼下流的話,接著她這次終于忍不住呸的一聲,把一口血水吐在封邪的俊臉上:“淫棍,你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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