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1871神聖衝擊》第14章
012 你不要臉啊!

  這一期《韶關新報》再也不是先前的油印小報樣式了,而是換了好紙、好墨,還配了好多圖片,印刷質量上了幾個檔次,簡直像海京財大氣粗的大報紙一般,然而內容更讓李家人心驚膽戰。

  這一期《韶關新報》再也不是先前的油印小報樣式了,而是換了好紙、好墨,還配了好多圖片,印刷質量上了幾個檔次,簡直像海京財大氣粗的大報紙一般,然而內容更讓李家人心驚膽戰。

  看著上面照片製作的《報社同仁受傷木刻畫》,以及素描師根據那無良主編口述所做的《李家行兇連環示意圖》,李宅裡一群兒孫擠在老大的房子裡,傳閱著幾份報紙。

  這房子本來還在裝修,院子裡摞著成堆的大理石地板,屋裡地板上的青磚都給拆了,地上全是土,但大家沒空管這個了,就在這塵土飛揚的房子裡或坐或踱步,臉上都顯得惶惶不可終日。

  「這傢伙是瘋了吧?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此人就一前清落魄舉人,窮得叮噹響,連老婆都跟著一賣豆腐的跑了!從前到現在和咱們從沒有任何瓜葛,也沒聽說有什麼後台指使,為了什麼咬住我家不松嘴了呢?」老二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是想訛詐我們家吧?」老四叫道。

  「那些搞報紙的黑心記者,誰家訛詐不是先拿著文章來賣?不給錢才發,哪有他這樣擺明想把人往死裡毀的訛詐?」老二回答道。

  「大哥,這咋辦啊?那個無賴怎麼就纏上咱們家了?」老三又生氣又無奈又害怕。

  「我們報警吧,去法庭告他誹謗!」老五握著拳頭大吼。

  「這要擱在長沙,我早找人去燒了那報社、揍死那個無賴了!」老么氣得渾身哆嗦。

  「說得對!我馬上去找人,媽的,一百塊銀元買他的兩隻手!」老四拍案而起。

  老二瞪了四弟一眼,喝罵道:「混蛋!忘了老爺子來的時候怎麼囑咐我們的嗎?韜光養晦!夾緊尾巴做人!我們才回來五年而已,根基不深,你在宋國惹事?你認識縣令市長嗎?認識巡撫府長嗎?認識那些穿洋裝的警察官差嗎?」

  被老爺子訓的十分講究長幼尊卑的老四看二哥說話了,趕緊垂手低頭,表示臣服,然後又坐回了椅子上。

  老二吼退了弟弟,抬眼咨詢正背著手反覆踱步的大哥,看了看大哥的鞋面上都已經被土蓋住一層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叫道:「大哥,要不要稟告老爺子?請他定奪?」

  「二哥,你想氣死老爹嗎?」老大還沒說話,幾個兄弟全臉紅脖子粗的吼了起來。

  老二揮著手一臉難辦的神色反駁道:「我有什麼法子?這種事就是對著咱們家來的!你們見識少,這娘的就是以前清朝官差破家的招數!名曰:栽盆景--就是找個根基不深的小康體面人家,趁半夜給你門口扔個無主屍體或者扔只斷手,第二天就開始上門勒索了。要是一個應對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一席話說得幾個弟弟都愣了,好久,老四頻頻點頭道:「不錯不錯,這事就是這個理。」

  老么又驚又怒的叫道:「栽盆景我當然知道,但那都是官府衙役等人下套害人,官差有權有勢,但這次怎麼是一個窮酸賤民也用這招?他憑什麼能用這招?」

  「他有報紙唄,洋人的玩意唄。」老五撇了撇嘴,說道:「所謂的一沾洋字羊變虎,這海宋,一個賤民竟然也敢攀誣咱們這種縉紳了,真邪門!」

  「算了,事情越鬧越大,那傢伙不是善茬,根本就不會和我們善了!我還是去稟告老爺子吧。」老大終於停住了腳步,他抬起頭,看著屋頂的紅漆木樑,歎了口氣,轉身就往外邊走去。

  約摸一小時後,李濂文讓忐忑不安的兒孫們到他房子裡開會了。

  一進老爺子臥房,就看到老大侍立在一邊,李濂文坐在床沿,戴了老花鏡,一手捋著鬍鬚,一手握著那疊噁心報紙在聚精會神的閱讀,老二立刻就衝了上去,大叫:「爹,您沒事吧?這報紙是瘋子無賴編造的,您就當他是放屁吃屎,自己可千萬注意身子骨,萬勿生氣啊!」

  他生怕老爺子在自己面前大口大口的吐血。

  但李濂文看到兒孫們都過來了,站了滿滿的一屋子,把那疊報紙隨意的往床上矮几上一甩,摘了老花鏡握在手裡,輕輕擦拭起西洋鏡片來了,臉上神色如常。

  看到老爺子這副平靜的模樣,兒孫們互相驚異的對視,肚裡都在納悶:「老爺子不氣?真怪了啊。」

  李濂文咳嗽了一聲,用家長威壓收攏了兒孫們那些驚異亂掃的目光,他看了看面前有些惶恐的子孫,靜了片刻,突然鼻子哼了一聲,嘴角咧了起來。

  他在笑!

  屋裡鴉雀無聲,子孫們臉上都變成了慘白,簡直如同見了鬼一樣:這種事發生了,怎麼不發火反而發笑了?

  老二一個箭步衝到床前,扶住了老爹的肩膀,關切的打量著老爹的眼神,嘴裡怯怯道:「爹,您沒給氣壞吧?」

  他是怕李濂文氣瘋了。

  但李老爺子推開兒子的手,長身端坐床沿,朗聲說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您什麼意思?」兒孫們齊齊發問。

  「回家鄉之前,我就想,雖然咱家時代居住於此,根基曾經十分深厚;但離家逃難又返回原籍,就等於咱們家的根已經斷過一次,即便回來可以東山再起,也已經不復昔日之根基牢固,說不定有大宋的黑心官差覬覦我們家的家財,羅織罪名,陷害我們;這裡是短毛、洋教為王的新天下,我們並沒有什麼官府朋友親戚可以助力,那時我家立時陷於萬劫不復之境地。」李濂文緩慢而堅決的吐著字,有力的彷彿一篇條理分明的八股文如屏風般出現在空中,瞬時就讓兒孫們明白了自己面臨的可能處境。

  說到這,看著人人豎起耳朵等著聽下文的的兒孫們,李濂文抓起身邊矮几上的那疊報紙,在兒孫面前晃了晃又扔了回去,歎了口氣,說道:「只是沒想到,宋國官差沒有來訛詐我們,倒是市井無賴盯上我們了……」

  「爹,你不要小看他,這裡的報紙很可怕的,現在我去進貨出貨,所有的商人看著我的眼神都不大對,有些人直接不和我們做生意了!這就是眾口鑠金君難自寬!一份黑心小報就頂得過一萬張老媽子的嘴!」老五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老爺子,要不要準備打官司?」老三問道,接著面有難色的說道:「您得知道,這邊的法官您可能不待見,他們都穿著洋服、頭上頂著羊皮毛,若是見到,您就忍著吧。」

  李濂文揮了揮手,說道:「還不至於,我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耐心準備了五年,今日才有機會出殺手鑭。」

  「殺手鑭?」兒孫們同時目瞪口呆。

  李濂文目視了一下大兒子,老大立刻扭頭對眾人道:「兒侄輩都出去!關好門,在院子裡站好等著。」

  屋裡剩下的幾個兒子驚異的對望:這意思就是老爹要說什麼天大秘密了,連孫子輩的都沒資格聽。

  「老爹,到底您準備什麼殺手鑭啊?」老么看小輩都走了,急吼吼的竄到李濂文面前問道,幾個哥哥趕緊跟著他圍了上來,都恨不得把耳朵堵在老爹嘴上聽他的秘密。

  李濂文得意的捋著鬍鬚閉目微笑,卻不開口。

  旁邊站立的老大看了看老爹,咳嗽了一聲說道:「五年了,既然爹決定出手了,那麼《韶關新報》這種黑心小報,根本傷不了我等分毫了。」

  「怎麼回事?」幾個弟弟又盯住了大哥,大哥明顯是知情人。

  大哥開口說道:「各位弟弟,本城最大的個基督教教會,你們可知道是哪幾個?」

  幾個弟弟都是一愣,暗想:怎麼扯基督教上去了。

  老么答道:「這洋教派別多如牛毛,教會也四處林立,並不拘泥於教堂,平常七八人在自己茅屋裡一起祭拜洋神也自稱教會;我們又秉承老爹教誨:只以孔孟之道為信為仰,誰去和他們這群人摻和?怎麼會知道什麼教會最大?」

  老大看著迷惑的小弟,慢慢說道:「本城最大五個教會:第一大,乃是美南浸信會韶關分會,有一萬信眾;第二大,乃是英吉利的聖公會,有六千五百之眾;第三大,乃是大宋基督青年會,有六千信眾;第五大,是天主教韶關教區,亦有六千信眾;第五大是本城本地人劉雅各創立的循道宗韶關榮神教會,有五千之眾。」

  一番話說得幾個弟弟瞠目結舌,倒不是驚訝老哥的知識,而是在愣過之後,一起去偷看老爺子的臉色。

  本來以為老大這麼熟稔洋教,老爺子應該會暴跳如雷的跳起來抽他耳光,沒想到老爺子依舊一副得意微笑的模樣。

  「大哥,難道…難道…難道你也是洋教的?」老二戰戰兢兢的問道,彷彿在羊群裡一隻羊在問:你是不是狼。

  「我怎麼會是洋教的?我是孔孟門徒啊。」老大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

  「那你搞這麼清楚幹嘛?」老三問道。

  「是啊,這洋教和小報有何相關?」老四也跟著插嘴。

  「你們以為我搞清楚這個就是信教的啊。」老大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解釋起來:「其實咱們家是這五大會的知名金主:

  城北新的浸信會感恩堂教堂籌建捐款的時候,老爺子捐贈了一千銀元;

  聖公會和基督青年會的合辦教育基金籌款的時候,老爺子也捐贈了一千銀元,用於其成員去京城讀書、留洋深造的獎學金;

  天主教收養棄嬰、殘嬰、女嬰的育兒堂,老爺子每月固定奉獻十塊大洋;

  榮神教會的聖經印刷籌款,老爺捐贈了五百大洋;

  此外,五大會朝湖南派遣傳道士的時候,我們也會寫信給長沙的劉姑爺,請他照看保護傳道士,免得被百姓砸死砸傷;當然少不了一大筆銀子作為疏通和感謝費;

  總之這五年來,我家總共朝韶關城各個教會捐贈了五千銀元左右,折合四千五百兩白銀。」

  一番話說完,房間裡驚得掉根針都能聽見,五個兒子,從老二到老六人人身體前俯、下巴頦碰到了胸口、眼珠幾乎要撐破眼眶子。

  每個人肚裡都是電閃雷劈、天崩地裂:

  「老爺子不是最恨洋教嗎?」、

  「天啊,這怎麼可能?老爺子不是恨不得刀劈火燒任何一個洋教兔崽子嗎?」、

  「老爺子西裝皮鞋懷表都不讓穿戴,怎麼可能給洋教那麼多銀子?」

  「裝修下房子花個五十元,他都大罵嫌貴,他怎麼…怎麼…怎麼眼睛不眨的就扔了五千元出去?還是給洋教啊!」

  靜了好久,老二年紀最大,最先回過神來,他嘴歪眼斜的看著老爹,大聲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您難道信了洋教?」老六驚慌失措的抹著冷汗,眼珠子卻不肯離開老爹眉目片刻--這簡直是一群羊突然發現自己老領頭羊居然是條狼,不僅是狼,而且是大灰狼!四千五百兩銀子奉獻的超級大灰狼啊!

  李濂文端起床几上的茶悠然喝了起來,手一指牆壁,侍立在旁的老大一個躬身致敬,然後靜靜的走過去,身後緊緊繫著兄弟們驚駭疑惑的眼珠子。

  那面牆上掛著一溜的滿清官員的畫像,都是李家的列祖列宗,下面靠牆擺著一個又長又巨大的香龕,最上層是孔聖人的牌位,下面是列祖列宗的牌位,最下面的供桌上擺滿了瓜果供品和香爐。

  這是李濂文祭祖上香的地方。

  大兒子到了那裡,先恭恭敬敬的跪下,給香龕磕了幾個頭,然後拿出三炷香敬上,這才半跪在地,彎腰摸出鑰匙打開供桌下的櫃子的西洋鎖,拉開了櫃門。

  這個供桌下的櫃子五年來在兒孫面前一直鎖著,兒子們都私下猜測是老爺子放賬本銀票的地方,此刻第一次有機會親眼目睹裡面的東西,都踮了腳尖,死命的朝裡面看去。

  不過他們都失望了,小櫃子裡分兩層,都放著滿滿的書,沒有賬冊銀票那種鬆鬆垮垮的簿子。

  大兒子從最下面一層伸進手去,左手壓住最左邊書的封面,右手壓住最右邊書的封底一次就掏了一尺厚的書出來,他兩手那摞線裝書恭恭敬敬的擺在老爺子旁邊的床沿上。

  李濂文手一推,那摞書就自動滑開了,在床沿上鋪了一排。

  「你們過來自己看看。」李濂文說道。

  幾個兒子上去一看,頓時如五雷轟頂,這些書竟然是《創世記》、《出埃及記》、《馬太福音》、《羅馬書》等等,悍然是一整套的聖經。

  而且書已經略顯老舊了,看來李濂文早已讀過不少次了。

  「爹,您不能因為被個小報罵,就要信洋教啊?」老五撲通一聲跪了。

  「爹!您要是信洋教,列祖列宗咋辦啊?」老么也要跟著跪。

  李濂文把茶杯往矮几上重重一頓,吼道:「嚎什麼?還不讓老子說話了?都起來聽好!」

  看著幾個兒子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如同看著一個扒去羊皮的那野獸什麼的一樣,李濂文冷笑一聲說道:「我給你們看這些書,只是讓你們知道,我早有準備。孫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不讀邪書,如何知道洋教的運作之理?」

  「讀那幹嘛?您不是老講邪書有毒嗎?摸也摸不得,碰也碰不得,若無意間摸了碰了要趕緊求祖宗保佑,並用手淨手淨眼嗎?」老么問道。

  「為了找個靠山啊!」李濂文大叫一聲,自己笑了起來。

  「靠山?」老二恍然大悟,叫道:「您給洋教捐款就是為了這個嗎?」

  「孺子可教也。」李濂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老爹,五千元也太多了吧!」老四攤開了雙手,一臉被賊偷了的痛苦表情。

  李濂文手猛地指著了老四,破口大罵道:「你懂個屁!要沒有我,你們早娘的被人整死了!」

  說完了,他開始以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慷慨激昂起來:「你們看,咱家在清國時候,確實是這邊的豪門,但是咱們十五年前逃走,五年前才回來;這地方已經被戰火兵禍水潑般洗了又洗;短毛、日月賊、洋人、洋教,以前的鄉紳貴人像韭菜一般,被一茬一茬的割,他還長得起來嗎?回來看看,以前的親朋故舊要不屍骨已寒、要不背井離鄉、要不窮困潦倒、要不就索性當了漢奸洋奴,脖子上掛個十字架把祖宗牌位當劈柴燒了!我們還能靠誰保護呢?

  「所以咱們家回來,根本就不是啥鄉紳,而是一頭大肥豬!有錢沒權沒人罩著,不是肥豬是什麼?沒有靠山,怎麼立足?就算去了清國那邊,還不是得靠著親戚結交一些權貴才可保自己性命無憂、產業安全?

  「所以我就琢磨在大宋國到底誰有權有勢呢,我們家得巴結誰好呢?

  「本來我想送點禮結交些官員,但是我看他們也都是信洋教的,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洋教,乖乖,可真不得了。

  「這洋教勢力強大,不僅每地都信徒眾多、資產豐厚,而且教內眾人團結一心,彼此互稱兄弟、同志,無事一同祭拜,有事則蜂擁而起;更可怕的是,各個教會雖分離卻實為一體,國、省、府、城、鄉、村各個教會,如臂使指,竟然如漁網般罩在大宋之內;比如這個美南浸信會,即便在窮鄉僻壤,若幾個賤民遭災,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其牧師就可以知會附近同教會信徒,立刻或善款或人力源源而來;若還解決不了,府裡的美南浸信會就會聯絡此府各個分教會,勢力更加強勁;若還不行,他們甚至可以調動全海宋各地教會一起集結出錢出力出人,那就是百萬之眾啊!還有自己的報紙為其聯絡聲氣、互通有無、吶喊造勢,裡面各類人才從官員到訟師到建築師醫生,應有盡有,誰敢不懼?

  「在宋國若教民打官司,天主教是神甫立刻出馬,就相當於當年咱們大清國的縉紳為賤民代訴;而新教,雖然嚴禁信徒自己發動訴訟,若打官司必須先經過牧師同意,這看起來有利於官家,但其實不然;若是激怒了教會,一旦通過許可,整個教會就會蜂擁而上為自己同黨訴訟出錢出力,而新教中人多的是識文斷字之輩,官府更加的頭疼和害怕。因此,這宋國民連官都敢告,官因為恐懼洋教不敢像清國那般囂張跋扈;不得不較為清廉公正以服眾望。

  「在我看來,這就是宋國聖君以亂民治國的頂級權謀,每個教會其實就是一夥亂民!亂民互相串聯,彼此情同弟兄手足,官府自然畏懼。這些人要擱在大清朝,就是要殺富攻城分糧倉了!

  我大清以擊散亂民為策略,民越窮越弱,官則越富越忠,則國越安逸,百姓如米粒,雖多卻一盤散沙,安安心心的放在大清這個鐵鍋裡,就這樣保了大清二百年鐵桶江山;

  而這海宋則以洋教為繩,鼓勵亂民自相串聯聚集,處處皆亂,以亂制亂,亂到極點反而吏治清廉、百姓民富、從而樂於為之效命,宋國百姓如蜜蜂,雖每個都在洋教蜂板上爬個不停,但養蜂人一塊板就把他們全搬起來,他們還能自己採花釀蜜,不須養蜂人費心,這估計就是海宋雖小卻凶悍無比的原因。

  因此我回來一年就開始給各大教會投錢,畢竟銀子,連基督徒也缺不了啊。有了基督教裡的好名聲,我自然不懼官府。

  所以講啊,你們以為這幾年,宋國官府從沒敲詐過我們,是因為他們太清廉了嗎?真是做夢啊!」

  幾個兒子聽得瞠目結舌,好久回過神來,老三問道:「您真是老謀深算!但是為何五年來,我們一無所知?也沒聽市井百姓說起您樂善好施來,要是放在清國,您給佛寺捐這麼多銀子,起碼要刻在碑文擺在最顯眼處,天下無人不知啊。」

  李濂文從那堆聖經裡揀出一本《馬太福音》來,搖著說:「洋教不同佛教,裡面說的明白:『你施捨的時候,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作的。』所以我每次讓老大去捐款,都特意囑咐牧師或者神甫為我保密,不要洩露我姓名。他們還以為我道德特別好呢!哈哈哈哈哈哈!嗯?說錯了,我道德就是特別好!」

  李濂文得意的狂笑起來,老三等老爹笑完,急急說道:「老爹,您弄反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家都掏了這麼多銀子,就算往水裡扔都有個響聽,怎麼也得有個大名聲啊!您這捐了又不讓說,連我們都不知道,這不是錦衣夜行,白花錢嗎?」

  「說?宣揚自己給洋教捐錢?你不要臉啊!」李濂文咆哮起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