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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馭(君王不早朝之三)》第8章
第七章

  半個月後,大軍陸續回抵京城。

  雖然籠罩著斬殺戰俘事件的陰影,但為不打擊軍隊士氣,東方晟在眾大臣聯名上書後決定暫不在慶典上追究此事。

  看到聖上的態度有所鬆動,將士們緊繃的情緒鬆緩和許多。

  皇城內張燈結綵,像過節一般熱鬧。

  大軍目前就駐紮城外,只等吉時一到,位階高的和立下卓越戰功的將士就會進城參加設在宮中的晚宴。

  在一片歡欣熱鬧的氣氛下,混雜在迎接大同將士凱旋而歸的人群中,卻有幾雙帶著仇恨的眼,正注視著那些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軍人們。

  默默地用白紗蒙上臉,只露出眼睛的幾人轉過身去,神不知鬼不覺地隱沒在人群中。

  為了今日犒賞三軍的慶典,宮裡上下已經熱鬧了好幾天。

  繁複的事宜有禮部負責打點,身為九五至尊的東方晟只消盛裝出席即可。

  所以在吉時到來之前,他便悠閒地抱著戀人在龍床上消磨時間,直到太監總管必恭必敬地跪在殿外提醒他是時候更衣,東方晟才終於放開易清。

  候在內殿外的一行宮女太監在得到聖上的應允後,陸續捧著衣物和各式配飾魚貫而入。

  易清看著忙成一片的眾人,不打算再留在內殿,只想安靜地轉身離開。

  誰知剛移動腳步,就被小太監給攔住。

  「易太醫且慢,皇上吩咐了,請您也更衣,等會一起出席晚宴。」

  易清驚訝道:「這犒賞三軍的晚宴,跟我沒什麼關係呀……」

  東方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怎麼會沒有關係?你不是還得陪在朕身邊嗎?」

  雖然已經習慣東方晟的口沒遮攔,但看著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宮女太監,易清還是尷尬地紅了臉。

  不能在他人面前讓東方晟下不了台,易清就算不太喜歡出席晚宴,還是順從地任宮人打點了一番。

  東方晟閉著眼由著奴才們伺候,待睜開眼時,易清也已被打扮好了。

  雖然依舊是一身的藏青色的服飾,但由於是東方晟吩咐準備的正式衣裝,那衣料比易清平日穿的還要好上幾倍。

  為了迎合歡慶的氣氛,易清慣用的黑色腰帶被換成明亮的淺青色,上面綴有瑪瑙珍珠,在腰際還垂下同色的流蘇,在行走時更覺飄逸。

  易清平日裡一頭總隨意紮起的長髮,今日也被特意梳成時下士族中最流行的星翼髻,戴著與腰帶同色的鎏金髮冠,用於固定髮冠的簪子上亦墜有流蘇,垂在易清的眉眼上,襯得他整個人清雅恬淡,脫俗動人。

  被東方晟用赤裸裸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注視著,易清渾身上下都僵硬起來。

  那太監總管也發覺主子神色不對,只得冒死提醒吉時已到,催促聖上趕緊擺駕宣和殿。

  東方晟頗為遺憾地從戀人身上移開視線,移步上了龍輦,易清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到了宣和殿,文武百官早就入席坐定。聽到「皇上駕到」的呼聲後,紛紛起身下跪行禮。

  易清則悄悄走到東方晟為他安排好的、離龍椅最近的位置上,隨著他人一起跪下來。

  在東方晟的主持下,晚宴開席了。

  美麗的舞姬隨著悠揚的絲竹之聲向眾人獻舞,席下臣子也開始放下拘謹,相互敬酒攀談。

  易清本就不習慣這種官場應酬的場面,只想隨便吃幾口飯菜便找個借口退席。但誰知東方晟根本就沒有在看曼妙起舞的舞姬們,反而是藉著手中酒樽的遮擋,將視線落在易清身上。

  對於這道灼熱的視線,易清只能裝作視而不見,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手中的酒。

  本在一片和樂中進行的晚宴,卻在眾人精神鬆懈之際,忽然掀起驚天波瀾。

  在殿中獻舞的舞姬之一從皮靴中抽出匕首,電光石火間便往主座衝去。

  易清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擋在東方晟身前。

  東方晟豈會讓戀人為他身陷險境,長臂一撈,他便將易清轉到自己身後。

  易清看著那舞姬殺氣騰騰地朝東方晟撲過來,驚叫道:「皇上小心!」

  東方晟嗜血的本性被這刺客完全撩起,抽出腰間的佩劍,催動內力,招式開合之間一股虎虎生風的強勁內力呼嘯而至,如游龍翔鳳一般氣勢這人。

  根本用不著身邊的侍衛出手,他十招之內就將刺客震飛十步之外。

  那筋骨寸斷、五臟俱裂的恐怖聲響讓在場每個人都心驚膽戰,皆不由得感歎聖上的武功蓋世。

  那刺客雖被打落在地,倒還是靠著修煉多年的內力撐住最後一口氣。

  只見她口吐鮮血,眼神憤恨的瞪著東方晟,咬牙切齒地說:「狗皇帝,你佔我苗疆、殺我族人,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東方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朕給你『墊背』!」

  那女刺客身受重傷,顯然是離死不遠,但在氣絕前,卻尖笑數聲,那聲音讓易清聽得毛骨悚然。

  果然,才笑完,女刺客就氣絕身亡了。

  好好的一個慶典,卻被鮮血和人命搞得烏煙瘴氣,實非吉兆,這也讓殿內氣氛緊張起來,東方晟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也被徹底地破壞了。

  「這個刺客是怎麼混進宮來的?禁衛軍都養著幹什麼用的?」

  禁衛軍統領渾身冷汗地跪下請罪,東方晟氣結,甩袖便打算離席。

  但卻在此時,易清忽然聞到一股奇特的甜香,從那倒地的女刺客屍體上飄散而來。

  「怎麼回事?」

  易清發覺不妥,剛想向東方晟言明,卻在轉過身來時,看到對方額上滲出冷汗,臉上的表情亦不自然。

  「皇上!」

  易清驚叫出聲,但接下來要出口的話卻被東方晟犀利的眼神給阻止了。

  「將屍體給清了,慶典繼續,別讓這些無謂的人影響心情。」

  將易清招至身邊,他低下頭附耳道:「我好像中毒了……」

  聽到東方晟的話,易清臉色大變。

  「清兒,你現在不動聲色地扶我回內殿去,這件事可大可小,萬不可宣揚出去。」

  易清自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只得撐著東方晟的身體,藉著朝中上下對他和東方晟關係心知肚明,佯裝成要去侍寢的模樣,陪著天子回寢宮。

  東方晟強忍著不適,將大部份的體重都壓到易清身上才得以走回寢宮。

  寢宮的門剛一關上,他雙膝頓時發軟,原本充盈體內的真氣也在瞬間化為烏有。劇烈的疼痛從心肺處往全身蔓延,皮肉如同被萬針穿刺一般。

  「皇上,你到底怎麼了?」易清看到東方晟慘白了一張臉,頓時心急如焚。

  東方晟咬牙忍著就要破喉而出的呻吟,吩咐他,「我中毒的消息,千萬不可以走漏,清兒,你要封鎖消息。」

  易清連忙點頭,將渾身冒著冷汗的東方晟扶到床榻上。

  「叫白遒過來。」

  白遒出身苗疆,應該對苗人用的毒有所瞭解,直接問他是最好的辦法。

  將錦被蓋在東方晟身上,易清有些手忙腳亂地出了門去傳白遒進入內殿。

  白遒此時仍在宣和殿的晚宴中,接到密旨,立刻不動聲色地起身隨易清而去。

  進入內殿,見到因毒發而倒臥在床的聖上,白遒這才知道事態嚴重,但也對東方晟所中的毒沒有頭緒。

  易清好不容易穩住慌亂的心緒,試著耐心地詢問白遒一些問題。

  「白將軍,聽聞您在西南之役屢破苗人毒計,應該清楚苗人用毒原理才對。」

  白遒拱手道:「說來汗顏,我所用的解毒之計均來自軍中的一名苗醫。他感念聖上德行,也心知西南之戰不平息,族人的傷亡只會更慘重,才答應幫忙平定亂事,相信以他的深明大義,應該會出手救治皇上才是。」

  易清聽言難掩激動,「那還勞煩將軍請那位大夫來替皇上診治。」

  白遒立刻應允下來。

  不多時,那位苗醫就被帶進內殿。在查看了東方晟的病情後,他將東方晟的手放回錦被內,面露難色。

  「大夫,皇上的情況究竟如何?」

  東方晟雖然是一代明君,但卻因專寵易清至今仍無子嗣。若他此時出事,大同沒有繼承皇位之人,定會掀起驚濤駭浪,此事牽連甚廣,也難怪東方晟要將他中毒的消息給壓下來。

  「請問皇上,您是不是在殺了刺客之後,立刻聞到一股甜香?」

  東方晟雖雙目緊閉,但神智還算清醒,便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點了點頭。

  「那毒是苗疆有名的『攝魂散』。在我看來,西南遺族為了暗殺皇上,設下兩條線。一是派人混入舞姬群中伺機刺殺皇上,若刺殺不成,也留有後手。」

  「那刺客在接下任務之前,必定已經服下幽然花作為藥引,倘若任務失敗被擒住之時,鮮血中帶著的幽然花便會散發出它特有的氣味。」

  易清不解地問:「皇上遇刺時我也在場,幽然花的香味我也聞到了,但為何我沒有中毒?」

  苗醫解釋道:「光是幽然花的香氣當然不夠引起中毒。大概是皇上的飯菜酒食中,被人下了玉蝶幼蟲卵所制的藥引。這兩樣東西,一旦合在一起,便是攝魂散了。」

  「這攝魂散,每逢十五月圓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如萬蟻鑽心般痛苦。待發作三次之後,人的心魂就像被抽離一樣,肉體也隨之腐朽,最終……」說到這,那苗醫頓了頓。

  易清急忙問:「這毒是否有解?」

  「這攝魂散的解藥,全苗疆的人都知道,那便是『清靈草』。」

  「是不是找到清靈草服下,毒就可以解了?」

  但苗醫遺憾地搖頭,「問題就在於這清靈草。傳說清靈草是一種有靈性的神草,長於苗疆深山中。如千年人參一般,會自己隱藏移動、蹤跡難尋。相傳只有醫德高尚且心地純良的人,才有可能靠近清靈草。

  「我活到這把歲數,也只從父輩口中聽說過這種神草,至今也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它。」

  本以為看到希望,但聽苗醫這樣一說,東方晟幾乎是無藥可救,易清的心彷彿就要被人擰出血來,差點連呼吸都不能。

  原本在龍床上躺著的東方晟示意白遒將他攙扶坐起,腰部用軟墊靠著,從來沒有如此虛弱的他此時面色慘澹,嘴唇一片青白。

  白遒見狀立刻跪下請罪,「若不是末將一時魯莽鑄下大錯,也不會連累皇上!臣願以死謝罪!」

  東方晟無力地抬起手阻止道:「現下你談這個,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若朕注定逃不過此劫,往後還需要白將軍在穩定大同局勢上有所作為……」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向來寡言的易清忽然像瘋了一般地大叫,「不會的,你怎麼會死呢?」

  完全顧不上有他人在場,他衝到床邊,撲到東方晟的懷中。

  「你不是大同的戰神嗎?你不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神話嗎?現在只是一點小毒而已,你怎麼能輕易放棄?」

  看著因為過度擔憂自己而在他人面前失態的戀人,東方晟心痛地摟著他道:「我沒有放棄,只是為了國家社稷,我必須各方面都考慮周全……」

  「你胡說!」易清一邊說著,一邊淚流,「你這般心高氣傲的人,過去在被十倍於己的兵力圍困時也不曾說過這種喪氣話,如今、如今你卻……」

  東方晟吃力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沒說話,只是歎了口氣。

  易清撲進他懷裡一個勁地哭著,卻未發現東方晟已經因為毒性而昏厥過去。

  一旁的白遒連忙將易清拉了起來。「易太醫,我知道您擔心皇上的安危。但此時你必須堅強起來,而不是,不是反過來讓皇上安慰您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易清這才幡然醒悟過來。

  「對,我應該更堅強一些,我怎麼會這麼不懂事……」他喃喃自語著。

  昔日,總是那個人站在自己身前為他遮風避雨,才讓他得以脫離複雜的宮廷鬥爭,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著。

  朝中大臣,大都知道易清對東方晟的影響力,各方勢力的觸角都想伸向他,希望能與之攀上關係,藉以揣摩聖意。

  那太醫院雖然只是方寸之地,但東方晟其實是花費了無數心力才讓那片淨土得以保有原貌,不被政事喧擾。

  現下東方晟出了事,易清覺得自己六神無主也就罷了,竟還反過來讓對方安慰,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抬起手擦掉眼淚,他向苗醫拱手道:「大夫可知有什麼辦法能夠暫時緩解皇上的毒症?」

  看到易清很快便從混亂的情緒中鎮定下來,苗醫讚賞地點點頭。

  「我手上倒是有個方子可以緩解攝魂散所造成的身體疼痛,不過這藥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必須盡快找到清靈草解毒才行。」

  從苗醫手中拿到方子,易清趕緊吩咐藥童把藥煎出來。

  那藥方有安神的作用,喂東方晟喝下去之後,他鐵青的臉色好不容易恢復了些,易清擦了擦額上滲出的薄汗,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

  得知東方晟此次遇刺中毒的,都是他信得過的心腹,雖然那位苗醫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純良氣息,加上白遒的保證,易清並未對他起任何戒備之心。

  看著東方晟服了湯藥後沉沉地睡去,從苗醫口中得知東方晟體內的毒只會在十五月圓之夜發作,其餘時間與正常人無異,易清便開始著手準備行裝,並交代苗醫和白遒一定要好好看護東方晟。

  坐在床榻邊,他忍不住伸手握住男人放在錦被中的手。

  易清略微冰涼的指尖讓沉睡中的東方晟微微睜開雙眼。

  「清兒,你怎麼了?別難過,我沒事的……」

  易清忽然記起在戰時受傷拔箭都一聲不吭的東方晟,如今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會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一想到這個,本來決定不哭的他又止不住地淚流滿面。

  「清兒,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身上更疼了……」

  易清一聽東方晟如此說,趕緊抹掉淚痕,「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哭了。你哪兒疼?」

  東方晟抓住他的手,帶著它探進錦被中。包裹著易清的手背,東方晟將他的手貼在胸口上。

  「這兒疼。清兒,看你哭了,我心疼。」

  易清霎時間紅了臉,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打了他一下。

  「混蛋,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我的玩笑。」

  東方晟勾起唇角笑了笑,但是笑容卻因為體內劇烈的疼痛而有些扭曲。

  將戀人的手扯到唇邊吻了吻,他看著易清的眼神彷彿能洞穿一切。

  「清兒,無論何時,都不要為我去做冒險。答應我,找清靈草的事交給別人去做,你唯一該做的,就是留在我身邊陪我,嗯?」

  易清眼神有些閃爍,但卻在東方晟的強硬態度下咬著唇點了點頭。

  東方晟得到他的許諾,終是抵擋不住睏倦的侵襲,再度閉上眼睛睡去。只是在這過程中,始終沒有鬆開緊握著易清的手。

  易清依偎在他胸前,貪婪地汲取著男人熾熱的體溫。就算是在虛弱的中毒狀態下,東方晟依舊表現出強勢到令人無法違逆的氣魄。

  指尖輕輕描繪著男人俊朗的眉眼,那刀削斧鑿般的輪廓在大軍凱旋而歸時,不知道俘獲多少少女的芳心。

  就連身為男兒的自己,也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這樣出色的人,先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而後又站在權力的頂端,卻將整個心魂都繫在自己身上。

  易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讓這個男人對自己情有獨鍾。

  本以為對方對自己的情意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消退,但事實卻證明他錯了。

  光憑這份無法撼動的感情,易清覺得,就算是要用自己的心頭肉做藥引,只要能救東方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將東方晟的臉靠在自己胸口,易清用手為他梳著腦後的長髮。

  溫熱的吻落在男人的前額上。

  「對不起,晟,對不起……就讓我任性這一次吧!」

  不捨地抽離雙手,易清起身走至殿外,輕輕地將門闔上,再也沒有勇氣回頭多看一眼。

  「易太醫……」一直在殿外候著的苗醫看到他出來,立刻移步上前,「你是否已有下定去苗疆尋找清靈草的決心?」

  易清點點頭,眼中閃過堅毅之色。

  「西南苗域路途遙遠,途中更要經過大片荒郊野嶺,就算能順利到達苗疆,但那邊剛經戰亂,局勢不穩,苗民見了你這樣的中原人士,很可能會心生排斥,甚至還有可能傷害你……」

  易清笑了笑,「自我十六歲入伍行醫以來,雖然未曾親歷前線,但已將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了。此次我前去尋藥,若成了自是最好,若不成,那便讓我陪著裡面那人一塊走了。沒有他,我自己一個人留在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

  易清語氣平淡自然,但就是與他不熟的苗醫,也能從話語中聽出他對東方晟的一片深情。

  苗醫歎道:「若易太醫不嫌棄,我願同您一塊前往……」

  「萬萬不可。」易清打斷他的話,「我還要拜託您替我留在這裡照看皇上。在毒理方面,您遠比我有研究,如果連您也離開,我更是放心不下了。」

  苗醫見他堅持,無奈之下只得取下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項鏈交給他。

  「我在苗疆的名字叫利捨兒,在那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你帶著這條項鏈到苗疆,若是碰到認識我的人,應該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為難你的。」

  易清將鏈子掛到脖子上,小心翼翼地藏到衣襟下,「多謝利大夫。」

  利捨兒頷首,站在原地看著那抹藏青色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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