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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嗎?」王耀指著滿桌子香味四溢、精致美味的港式小點,藍鬱杰就吃了兩個蝦仁燒賣便不再動筷。
「嗯,不太餓。」藍鬱杰喝了兩口濃茶,覺得胸悶。
「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王耀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很正常沒有异常熱感,但藍鬱杰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他有些擔心。
「我不就是醫生嗎?」藍鬱杰掃了他一眼,對滿桌子的佳肴一點提不起興趣。
「那不一樣,術業有專攻,你又不是萬能的,別老把自己當成無敵鐵金剛。再說,你根本比一個三歲的幼兒還不懂得要照顧自己。」王耀擔憂地搓搓他的發絲,又拿了兩盤小點後便不吃了。「不舒服就別吃了,我們回去之後你就先洗個澡睡覺,明天起來看看是不是還這麽不舒服,如果還不舒服就要去看醫生。」
王耀招來侍者讓他結了帳後便帶著藍鬱杰要回去。
「王耀,我今天回我家。」藍鬱杰上車後拉了拉王耀的袖子這麽說。
王耀不語,藍鬱杰的樣子不太對,王耀不想送他回去,住在自己窩裏,夜裏若有什麽不對頭好歹自己照看的到。
不過王耀還是順了他,把車子往藍家的屋子開去。
沒輒。把人給寵壞,說的就是王耀這樣。
所以那人使壞的時候,還一聲不能吭,因爲一切都是自找的,誰讓他把人給慣的!
「小杰,夜裏如果還不舒服,記得讓你爸看看,再不然也要打電話給我。」王耀當他是真的身體不適,直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嚀半天才放他下車。「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和我爸一起去上班,你不要來。」藍鬱杰淡淡地說完,頭也不回就進屋去。
越過車窗,王耀看著他的背影和關上的門板,鬱悶了好一下才自己開車回去。
隔日,隔日,又隔日,藍鬱杰沒找王耀、沒回他的窩,電話不打也不接,王耀去聖心醫院撲空了幾趟,眉頭皺得死緊。
「讓周全來找我。」王耀不知道自己是擔心多一點還是生悶氣的成分多一點,可是他知道再沒見到人,那他一定會受不了。按了桌上的電話,王耀讓周全來找他。
「耀哥找我有事?」不到幾分鐘周全就來了,敲門敲了兩下,然後走進辦公室。
「讓小杰身邊跟著的那兩個人隨時把他的行踪回報到我手機上,我要隨時知道他的動向。」王耀一直有派人跟在藍鬱杰身邊,怎麽說他也是個道上混的,雖說時局平穩,不過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藍鬱杰和他往來頻繁,王耀早先就有顧慮,只是沒想到這兩個藏在暗處的保鏢作用是這樣發揮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周全應是,很是會意,然後退出去把事情辦了。
耀哥肯定是跟杰哥吵嘴了。
周全做事謹慎小心,那日撞見兩人的親密模樣他也沒宣傳,只吩咐下面的人往後若是藍鬱杰來了要把他當自家老大那樣恭敬,還叮嚀了若是兩人在辦公室裏頭便不許任意打擾。
沒想到兄弟們都很會意,一傳十、十傳百的,沒兩日,整個聯英幫都把藍鬱杰當自家大嫂了,人人心照不宣呢。
掌握了行踪,王耀很快的就堵到了藍鬱杰。
王耀不太高興,原本都好好的,那天去接他下班也沒有遲到,藍鬱杰在使什麽小性子?
「身體好點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王耀明明很不爽,可是真見了藍鬱杰,吐出的話除了濃濃的關心和軟軟的包容,竟是連一句大聲點的話都說不出來。
天生就是個被藍鬱杰吃死死的小嫩B。
「嗯,沒事。」藍鬱杰也不爽,不懂自己明明躲的蠻好的,怎麽還是被堵到了?
「那就好。」王耀聽他說身體沒有大礙,原本的擔心也稍稍放下了些,看著藍鬱杰那張粉嫩的臉,王耀再有什麽氣也都弭平了,比熨斗還有用。「快中午了,我陪你去吃飯?」
「我......我早餐很晚吃,現在不餓。」藍鬱杰想說不必,可是說出來却變成了別的。他是在避著王耀,不過這下讓他逮到了,不知怎麽的,心裏竟覺得有些高興。
「我餓,陪我去吃?」好不容易抓到了獵物,豈有放走的道理?王耀自是不肯的。
「我還要開會。」藍鬱杰把頭撇開,不看他。
「表哥,今天沒有會要開啊,開會是明天的事。」藍小紫適時的冒出來提醒他的上司兼表哥。唉,有時候她這個秘書還是挺稱職的呢!
王耀挑眉。分了一枚賞識的眼神給藍小紫。
藍鬱杰無言,憤恨的瞪了藍小紫一眼,然後被捉去吃了一頓午飯。
「小杰,以後別把早餐當午餐吃。」王耀還是幫藍鬱杰添了飯,然後把桌上的菜往藍鬱杰碗裏夾。「來,多少吃一點,不然下午會餓的。」
「我不要吃薑絲。」藍鬱杰挑三揀四的,還嘟著嘴。
若是有認識的人在場,大概會把眼睛揉瞎了都還不相信藍鬱杰有這麽小孩子氣的一面。在人前他一向是優雅的、成熟的。
不過,就連藍鬱杰本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這麽孩子氣的在跟王耀撒著嬌。
因爲沒發覺自己在王耀面前智商和行動力都有嚴重退化的傾向,藍鬱杰現下還鬧著彆扭。
「好,不吃薑絲。」王耀縱容地點頭,舉筷耐著性子把盤裏的薑絲一條一條挑掉。
「這個太辣了。」藍鬱杰得了便宜馬上就跩了起來,耍起賴變本加厲,放在前面那盤麻婆豆腐讓他用手推得老遠。
「太辣就別吃,你吃這個,這個不辣。」王耀笑,夾了一塊魚喂給藍鬱杰。心想,那菜就是太辣也沒必要推到桌子的那一邊去,放著也不會咬人的,可他就只是笑著,任他撒野。
一頓飯這樣讓藍鬱杰挑挑撿撿的,兩人吃下肚的雖吃的不多,却也是飽了。
「晚上下班我來接你。」讓藍鬱杰逃回醫院之前,王耀捉了他的手,緊緊的,不放。
「不用了。」藍鬱杰想掙開,可是他的手最常是用來寫字和開刀的,細嫩著,哪里有掙脫王耀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