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遭遇戰的開始

　整裝待發在鎮門口，林羽站住了腳步。

　　「前面……有人……」雖然這一段時間，由於克蕾雅的出現，林羽已經從兩人的談話中弄懂不少語法，不過複雜的意思還是表達不出來。

　　泰萊莎卻是懂得的，說的是前面有人攔截，看向林羽，示意她說得具體一些。

　　想了想，又拼湊了一下詞彙：「四個……有一個……危險……」

　　「有危險嗎……」，泰萊莎喃喃自語著，「四個人的話，應該是討伐隊吧？而現役戰士裡面，能讓你感到危險的，應該只有伊奈莉了……」

　　「不是……那個……耳朵……」林羽本來想說「不是那個耳朵尖尖的戰士」的，無奈後面拼不出來，卡住了，有些懊喪地扯了扯頭髮。

　　「哦？難道是新晉的強大後輩？」泰萊莎倒是來了點興趣，「這樣來看，陣容應該就是No.2到No.5了吧……伊奈莉應該也來了……」

　　托著下巴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看看。【打敗了這樣陣容的討伐隊的話，組織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吧……】

　　左手摸著克蕾雅的頭頂：「克蕾雅，我要去前面解決一場戰鬥，照顧不到你，你留在這裡乖乖地等我，知道嗎？」

　　克蕾雅一驚，連忙慌亂地直搖頭。自從那一次被泰萊莎從盜賊肆虐的山城救回來之後，克蕾雅再也不想跟泰萊莎分開了。絲毫沒有考慮自己會成為累贅的問題，克蕾雅滿臉都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聽著，克蕾雅……你應該明白，我是最強的，要解決這場戰鬥並不困難。但是你如果在我身邊，我就必須顧及你的安全。我不想你受傷，所以聽話，留在這裡。」

　　「不可以……不可以再躲過去嗎？就像之前所做的那樣……為什麼一定要戰鬥呢？！」克蕾雅還是不肯接受。

　　「這一戰終究是要進行的，這一次躲過去了，還會有下一次的……況且，我也不願意總是這樣躲避啊！」

　　「可是……可是……」克蕾雅噙著淚，卻又感覺無法反駁，但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跟泰萊莎分開。

　　「我……一起……去……」，林羽對著泰萊莎如此說道，對著克蕾雅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又轉過頭來看著泰萊莎，「城裡……沒有……危險……」

　　「好吧……」，想了想，同意了林羽的意見，泰萊莎點了點頭，「克蕾雅，這樣總應該放心了吧！克麗絲也會跟我一起去，我們兩個人，再怎麼危險也不會有事的！聽話！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接你！」

　　克蕾雅沉默了半晌，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嗯，乖！今天就好好地在鎮上玩一天吧！最多到晚上，我們就回來接你！」揉了揉那頭茶色的長髮，泰萊莎揮了揮手轉過身去，卻沒有發現克蕾雅眼中一閃而逝的不甘。

　　【要是……我也像克麗絲一樣，擁有力量，就一樣可以跟泰萊莎並肩戰鬥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為一個拖累，被保護著，留在後面，只能擔心她的安危，什麼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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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攔截的四人隊伍在城外還很遠，不過兩人都是戰士，這點距離，以她們的全力腳力，幾十分鐘就能趕到了。

　　飛奔著的林羽，看了看同樣疾跑著的泰萊莎，一時突然忍不住開口：「她……想……戰鬥……跟……一起……你……」

　　泰萊莎偏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明顯是聽懂了，卻沒有回答。林羽以前也沒跟泰萊莎談過什麼深入的話題，甚至連普通的對話都極為稀少，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後突然感覺有些唐突。見泰萊莎沒有回應，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沒有生氣，便放下心來，也就沒再期待她的反應。

　　「克蕾雅只是個人類……」，良久，泰萊莎突然悠悠地說道，「她不應該像我們這樣，她應該作為一個人類活下去……」

　　林羽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些什麼，或者是要說服泰萊莎，卻又最終沒有開口。反駁泰萊莎這種事情，林羽終究還是做不出來的；而說到說服，林羽的言辭跟「口才」這樣的概念根本就是天差地別，而且泰萊莎此時也定然是聽不進去的。

　　其實泰萊莎這會兒心裡也是有點怪怪的。雖然林羽一直都跟在她身邊，卻是從來都沒有什麼存在感。而剛剛的話題因為涉及到了克蕾雅，感覺有些深入了的泰萊莎內心，林羽的存在一下子凸顯了一點點——雖然只是一點點，跟那長久的低下存在感相對比，卻是顯得極度的違和。

　　此時回想了一下，似乎當初帶著林羽離開史達夫，然後不久就草草認定了這是一個古怪小孩而無法交流，從那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主動跟她溝通過。（當時發生的因為遷怒而故意疏遠林羽那種小事，泰萊莎早已經毫不在意地忘掉了。）即便是一同經歷了那麼多的戰鬥，泰萊莎對於林羽的印象也一直很淡薄。對於林羽的形象，除了知道她大概的身高，以及一頭長及小腿的超長直髮以外，就只記得她的胸腹部沒有那道傷疤了。而對於林羽的臉長什麼樣，泰萊莎竟然毫無印象——當然，沒有表情這個特點除外。

　　想到這裡，泰萊莎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妥。不過長久地拒絕感情的泰萊莎，完全無法明白這樣的不妥從何而來。下意識地看向了奔躍在自己右側的少女——白色的披風和長過披風的金髮一道，在風中肆意地飛舞著，清麗的側臉，秀氣的眉毛，大大的圓眼睛，長長的睫毛，稍高卻仍然小巧的瓊鼻，下面的小嘴彷彿離遠一點就要看不見了，靠著泰萊莎這一側，被風吹起的長髮下露出一隻晶瑩剔透的耳朵，粉嫩的脖子上裹著戰士的制式頸飾。

　　【其實長得也蠻可愛啊……以前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呢……】

　　林羽當然能夠感覺到泰萊莎在她臉上掃視駐留的目光，就好像是用羽毛在她臉上刮來刮去一樣，令她有些不自在。泰萊莎之前可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她，這會兒突然主動看過來，林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到泰萊莎的心情有些奇怪，但對於具體是怎樣的，又微妙得分辨不出來的林羽，不知為什麼，有些不敢對上那對銀色的眼眸。

　　泰萊莎看了沒多久便收回了眼神，因為已經有三股妖氣出現在她的感知裡了——對方顯然是故意放開了妖氣，幾乎算得上是在挑釁了。

　　幾個縱躍，兩人便出現在了伊奈莉四人的面前。最前方的是伊奈莉，身後並排著索菲婭跟諾耶爾，最後面站著的是普莉西拉——倒是沒有隱藏，不知是因為知道有林羽的存在所以偷襲無效，還是她自己堅持著「偷襲太卑鄙」這樣的原則。

　　一段冷場，不知為何雙方都沒有說話。

　　【啊～真是好大的額頭啊……】林羽盯著普莉西拉有些感慨。【那樣的額頭，莫非……是專門給覺醒後長獨角留出的空地？……額，好囧……】

　　「泰萊莎，好久不見……」，還是伊奈莉先開了口，又對著林羽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啊～好久不見，伊奈莉，氣色不錯啊……」，泰萊莎露出一個微笑，回應道，「看來，雖然不是最高位，實際領隊還是由你來擔任了啊……」又看了看普莉西拉：「這個後輩就是新任的No.2了吧？竟然被比過去了啊，伊奈莉！」

　　索菲婭跟諾耶爾都有些吃驚，不明白泰萊莎是怎麼知道普莉西拉是No.2的事實的——畢竟，從那弱氣的外表來看，怎麼也不像啊！

　　伊奈莉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林羽一眼：「啊，我確實甘拜下風。」林羽一臉淡定。（從來都只有淡定吧……）

　　見提到了她，普莉西拉倒是立刻走上前來，跟伊奈莉並列站著：「初次見面，泰萊莎前輩。我叫普莉西拉，是現任的No.2，最近才加入組織。」頓了頓，繼續說道：「貿然這麼說非常失禮，我要取走泰萊莎前輩的首級。」

　　「哦呀？真是一個懂禮貌的後輩啊……」泰萊莎依舊輕笑著，內心卻也開始警惕起來——這個人畢竟是被林羽認為有威脅的人啊！

　　「閒話少說吧，泰萊莎……」，伊奈莉抓住了劍柄，「你我都知道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先從我們兩人開始吧……」說著，拔劍便躍了過來。

　　「也好，讓我看看伊奈莉你有沒有長進！」見伊奈莉撲來，「噌」地拔出大劍，泰萊莎立刻迎了上去。緊接著，兩人之間便「乒乒」「滋滋」地想起了大劍相撞，互相摩擦的聲音。

　　看了幾眼，發現完全沒有問題後，林羽也拔出了大劍，對著普莉西拉開始警戒——不過這個被洗腦了的天真小孩，還真的沒有插手泰萊莎跟伊奈莉之間戰鬥的意思。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索菲婭跟諾耶爾兩人似乎有些神經過敏了，見到林羽拔劍，兩人立刻衝了上來。完全沒在意漫畫裡面這兩個「龍套」，因此林羽也就沒有注意到照顧兩人的情緒。

　　沒有餘暇再優哉游哉地觀戰了，一個旋身格擋，隨著「當當」兩聲從二人之間錯身而過，林羽這才趁機戴上了眼罩。普莉西拉則是看過來一眼，還是沒有出手。

　　戴上了眼罩的林羽並沒有使用妖氣爆破。這兩人此刻並沒有殺氣——雖然敵意不小——而且林羽覺得兩人蠻有意思的，暫時還不想下殺手。所以只是在格擋，並沒有主動進攻。

　　或許是因為兩人經常爭鬥，導致了兩人對各自的戰鬥方式都很瞭解，索菲婭跟諾耶爾配合得很好——索菲婭正面主攻，諾耶爾則從旁輔助。不過雖然在大劍裡面算是很好的配合了，但是仍然沒用。一個人的破綻林羽靠直覺就能很輕易地找到了，而兩個人合作，其實破綻更多，也更大——除非對手多到蟻多咬死象的程度，否則對於林羽來說，合作進攻得不償失。

　　扭腰，旋身，盪開劍刃；移步，側身，走位躲閃——雖然索菲婭的臂力要比自己的常規臂力大上很多，但林羽又不是非要正面硬抗不可，力量足夠撥開劍刃就行了；閃避也顯得極為輕易，簡單又緩慢的跨步，每每差之毫釐地躲過劍刃。看似被二人壓制的林羽，其實打得相當輕鬆——消耗戰，她可是不懼任何人的啊！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林羽甚至都沒有用上一點妖氣！

　　「可惡！！」久攻無果兩人實在無法忍受如此鬱悶的戰鬥了，況且這樣繼續消耗下去，被先拖垮的只會是自己。

　　「解放妖氣吧，諾耶爾！」一個跳躍，稍稍拉開距離，索菲婭如此決定道。

　　「嗯！」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諾耶爾簡單應了一聲，便也開始了解放妖氣。

　　於是這邊的戰場立刻開始妖氣肆虐了。

　　【就這樣解放……有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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