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荒唐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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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端運氣不錯,幾乎門鈴聲響起的同時,何秉書也開了門,倒把他給嚇了一跳。「小端,快進來、快進來,我估摸著你這兩天也該回家了,還一定會先到我這兒來。」何秉書也不問為什麼,直接拉他進去,對著裡面嚷道:「老太婆,快弄點好吃的。」回頭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這一陣子饞壞了吧。」何奶奶快步走了出來:「小端喲,你可回來了。」老太太本來滿臉的笑,突然眼裡就有混濁的淚珠滴滾了下來,不由分說把他摟在了懷裡。韓端性子裡有點隨遇而安,心裡不爽雖有,但對近日遭遇並沒什麼特別感覺。後受杜龍思想影響,又形成一種理念,就是該來的總要來的,很多東西也已看得淡了。但被老太太這一煽情,登時頗受感動,他才意識到莫名其妙的牢獄之災,又惹得那麼多人,大是不該。有感而,委屈從心頭升起,伏在何奶奶溫暖的懷裡也哭出聲來。「好了,老太婆,別惹孩子不開心,回來就好了。給小端弄點吃的來吧。」何奶奶聞聽鬆開韓端,用枯瘦的手抹去眼淚,又要替韓端找毛巾。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死老頭子。人老了,就容易動感情嘛,孩子受那麼大的苦,你說我能不傷心?」是。」何秉書連聲應道,「快去啊。」[富華]的早餐相當可口,韓端一點不餓,連忙阻止:「奶奶,不用了,我吃過了。」不管如何推辭。何奶奶還是堅持。不一會兒,端著煎黃的雞蛋和香噴噴香腸出來了。肚子再飽,這份熱情也是無法拒絕,韓端夾起盤中餐大口地吃起來。何奶奶滿臉帶笑,一杯牛奶冒著騰騰熱氣送到他的嘴邊。「好了。你們爺倆嘮吧,我去準備午飯。」「小端,這些日子受苦了。學校也是大約知道一點消息,我托人打聽了好久,這幾天才知道你竟然呆在了那種地方」等老伴出去,何秉書關好書房門。這才說道。韓端心生感動:「何爺爺,是我不爭氣,讓您老費心了。」「你這孩子。我沒想到你把藥賣得這麼大,也不事先跟老骨頭商量一下。」何秉書搖搖頭「還好那幫老兄弟幫忙,恰好這幾天許可證拿了下來。這不,我幾前天就急著送上去了,估摸著不出什麼問題你就該回來了。」韓端知道何老沒有把問題具體到某人頭上,怕他擔心,也沒詳說。何秉書一臉慈祥:「人家答應我只要不牽扯到別的事情。很快就會放人,我這才放心了。這麼好孩子的。又怎麼可能做壞事呢?」自己好嗎?在何老眼裡是這樣,韓端悄悄問心,還真不敢說。何秉書見韓端哭過之後就不開心。認為他不定受了什麼樣地虐待:「小端,在裡面過得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沒有。」韓端堅決地搖頭。那些小問題自己能夠擔待,可不能再惹何老再為自己擔心。「來看看,這就是新藥司的許可證。」何老打開抽屜,拿出一本紅紅的證書遞過來。韓端摸索著紅紅的封面,卻不打開來看。來之不易的東西,讓他心中大為感慨。何秉書有意調節氣氛:「呵呵,我老頭子行了一輩子地醫,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也弄個藥賣賣呢。」韓端也想讓老人家開心,開懷大笑:「你老人家要賣藥,那肯定會的。」何秉書太息一聲:老了,早就沒那想法了。錢不錢的,又有什麼關係,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福啊。」韓端血氣方剛,當然覺得人活著就得轟轟烈烈,何老這種思想,目前自然難以參悟。他也沒有反駁,只是聽著何老說下去。「打聽到你在獄裡,我也正好拿到了這個證書。就跑到市裡找人把這個東西提交上去。還不錯,人家還肯給老頭子點薄面。那天打電話給我說很快就能出來,我今天還正想著呢,想不到就回來了。」何老比起前一陣子,已經略顯出老態。韓端明白他說的輕鬆,但為了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奔波。何老平時很少求人,最近卻連番遭遇事情,少了以前那種平和淡泊的心態,就容易變得蒼老了。韓端握住何老的手,半天沒有說話。為了撈他出來,老人家確實付出了很多。想想前因後果,何老應該動用了幾乎所有地能量,在幾天才打聽到他在獄中。而很多事情淳於虹卻遠比他老人家更清楚,包括最近交上了證書,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從那個可惡的大門走出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以在門外相候。一絲寒意掠過心頭,不說她用意如何,能量實在是大的驚人。他要與之相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可就在不久前,自己就那麼大義凜然在拒絕了淳於虹地合作意向。淳於虹威脅的話語……韓端不願再想下去:「何爺爺,最近學校的情況怎麼樣?」「你這孩子,跟我還饒什麼彎子。」何秉書笑著怪道,「你不是關心你的學籍。」韓端郝然一笑,從到[周氏]學習開始,到最近的連番遭遇變故,他真的不太會直接表達想法了。「爺爺,我是不是被開除了?」還真懷念校園生活。「沒有的事,學校裡也不太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兒,所以我就替你辦了半年地休學。也跟系裡打好了招呼,只要功課別落下,還可以繼續跟著現在的班級。」「真地呀?」韓端打心眼裡高興。僥倖變成了現實,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那當然,我老頭子還能跟你開玩笑不成。」「爺爺,我當然不懷疑您地話。只是為了我犯下地這些過失,老是屢屢讓您違背做人處世的原則。心裡感到很慚愧。」這些幹什麼。我都這把年紀了,名利早都看開,能為你們這些孩子踏踏實實做點事情也好。主要還是我老頭兒看中你小子是塊好材料,要耽誤了太可惜。還指望著你能把中醫繼續揚光大呢。」中醫是塊寶,但一個小人物就算做得再好。能揮多大作用?連遭打擊,韓端有過這樣地想法。何老的話又給了韓端信心,決定不管以後怎樣。中醫他都決不會放棄。「一老一少說不完地話,連飯都忘了吃。快點來,你老頭不怕餓,人家小伙子可不行。」何奶奶出現在書房門口間過得真快。坐上飯桌,才現只有他們三人。杜雪妍不在,韓端覺得更自在。卻還是禮貌地問道:「奶奶,雪妍呢?怎麼不回來吃飯。」「班裡搞活動。早上走的時候就說不回來了。」何奶奶嘟囔,「要是知道你來,說什麼她也得回來呀。你這些日子不露面。小妍急得跟小貓上了房一樣呢。」何老聽得有些不成體統,笑著問:「老太婆。你這都什麼比喻。」此話一出口,三個人都禁不住大笑。韓端又擔心地問道:「何爺爺,學校裡沒別人知道吧?」「沒人知道,就是小妍也沒告訴。放心吧,你這會回來還跟以前一樣。」……………………………………………………………………整個下午,韓端都跟何老待在書房,說罷了紅塵俗事,談話內容自然又聚到共同愛好上。幾個月的獄中生活,不僅稱不上頹廢,韓端反倒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又有所收穫。從熊應老人那裡,也得到了不少啟。何秉書驚異於韓端的進步,這孩子每次回來都能給他帶來新感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更堅信他能讓中醫學大放異彩。[吾愛文學手打快會員人這一研究就又忘了時間,到何奶奶進來問他晚飯喜歡吃什麼的時候,韓端才意識到該給肖凌零說一聲啦。猛然離開這麼久,他還真有些想這個小丫頭。她平時就愛纏人,幾個月不見他,也一定會想吧。想到這裡,韓端婉拒了何老夫婦共進晚餐地邀請。見他堅決,何老也不強留,在出門前又小聲囑咐:「這一陣子我替你放出風去,說是被國家某個部門看中,接受秘密訓練去了。現在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你可別給我穿了幫。」坐牢居然變成了訓練,韓端感歎何老想事周到,又忍不住想笑,這謊也撒得太大了點,有夠離譜。不過也確實是個很好的借口,很好給人解釋,他本人就想不到這麼好地理由。那幫把自己弄進去的人,肯定也不想這不明不白的事情大明於天下,所以穿幫的幾率也很小。「壞哥哥,你快回來。我做好好吃的等你。」凌零接到他的電話,興奮得難以抑制,說完就把電話掛掉。該死的傢伙,總算回來了。凌零理所當然地口氣,韓端只有苦笑,看來大家都知道自己過得不易,從長輩到妹妹,都認為他應該好好補一下。這樣想著,腳也踏上了公寓的樓梯。還沒到門口,卻見劉想和吳薇薇正在樓梯口,如同現外星人一樣看著他。韓端心裡鬆一口氣,總算有人見到他覺得很奇怪。不由分說,劉想衝過來把他抱了起來,看那表情差點要行吻禮了:「死老端,你他奶奶地可算芽了。」聽到這熟悉的俚語,再看到劉想自內心的喜悅,韓端心裡舒暢無比。借兩人擁抱地功夫,暗暗在他腰上的嫩肉掐了一把:「死大想,沒見你女朋友吃醋呢嗎?」劉想故意一聲慘叫。吳薇薇一撇嘴:「我才不管你們地齷齪事。」韓端聽得大笑:「呵呵,想不到這麼些天不見,愛害羞的薇薇也一定是大想的功勞。」劉想坦然接受「恭維」:「死老端,給老子如實交待,這一陣子跑哪去花差了?別以為我會相信流言,那都是騙小姑娘用的。」「你他***才胡說,傳言自然都是真的。」劉想擺出法官的嘴臉,說著罵街的言語:「騙鬼去吧,老子眼睛裡可不揉沙子。說吧,是不是被哪個財大腰粗的富婆看上,跟人傢俬奔了,錢花光了才回來。」擺出與劉想pk的架勢,韓端口中大呼冤枉:「老子用人格擔保。決無此事,不過事關機密,不能透露而已。」劉想毫不猶豫的應戰:「***,你小子就會用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做擔保,就不能拿點有說服力的東西,比如說鈔票什麼的。」「你們兩個就不能有點正事兒嗎?」雖已見過多次,吳薇薇仍不適應兩人拳腳相向。這傢伙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韓端毫不客氣的把劉想推到一邊,然後用悲哀的眼神回應著吳薇薇的責怪,「親愛的薇薇,你真是明珠暗投,居然跟這樣一個鑽到錢眼裡的人廝混。」吳薇薇早知道這兩個男人湊到一起,向來都是口無遮攔,理所當然地站到男朋友一邊:「大想說得對,人格這東西有好幾個世紀以前就被人不定,虧你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完了、完了,多麼純情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墮落了,大想啊,你罪莫大焉。」「行了,別他***裝樣了,進屋裡去吧。老子知道你小子嘴嚴,就當去外星旅遊了一圈好了,不知道有沒有給老子帶點地方特產回來?」劉想示意他附耳過來,小聲道,「你這一走,手頭還真有點緊了。」「滿腦子都是黃、白之物,就知道你小子從來沒想過我。」韓端伸手去扯劉想的耳朵,吳薇薇笑著把兩人拉開。韓端還不罷休:「礦產倒是帶了點,不過剛才忘在樓下的石堆裡了,等回下去找來給你。」劉想作勢要給韓端的腦袋拍一板磚,公寓的門突然開了。凌零現身:「大想哥哥就知道亂說。」劉想山呼海喊:「好你個零丫頭,老端有哪點比我好?他不在時,還不都是哥哥我罩著,現在倒成壞人,有沒有天理啦。」吳薇薇幫著凌零說話:「凌零說得對,大想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說。」局勢越來越亂,韓端有點分不清到底誰跟誰才是一夥。目光投到凌零身上,才現她似乎又瘦了些,心疼不已,嘴裡卻道:天不見,我妹妹變得更漂亮了。」凌零卻不理會他的調笑,猛地撲進懷中:「哥哥,你好狠心,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看凌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