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首歌

　　白晶的婚禮如期順利舉行。

　　嚴沫沫作為李勝堯的家眷出席了婚禮，婚宴結束後和齊渺見面，她咋舌道：「我之前以為她老公就是個暴發戶，沒想到家底那麼厚，我還碰見我大舅了，原來他跟她公公是生意夥伴，最近在合作一個房地產開發案……。」

　　齊渺跟著感慨：「世界真小啊。」

　　「可不是。」嚴沫沫嬉笑，朝她擠眉弄眼，「情敵之一結婚了，感覺是不是鬆一口氣？」

　　齊渺失笑，有一點吧，白晶是個驕傲的女人，有了老公，不管她心裡到底有沒有真正放下，她都不會再纏著戈然了。

　　她和戈然之間越來越自然，越來越親暱。

　　工作室和戈氏的員工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了，每次齊渺去工作室或者去等戈然吃飯，遇到戈氏的員工，都會被人好奇的打量，她走遠了還能聽到竊竊私語，「啊，那個就是戈總的女朋友啊，挺漂亮的嘛……」

　　都說有愛情滋潤的女人最美。

　　齊渺自己沒感覺，她媽媽倒是從中看出了苗頭，有天她回去吃飯時，她說著舅媽家表姐的兒子快滿三歲了，突然就蹦出一句話，「覺得合適的時候就把你男朋友帶回家看看。」

　　齊渺看著她媽愣了好一會兒，笑著點點頭，「好。」

　　齊爸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渺渺，你有男朋友了？」

　　齊渺不習慣和家人談起感情的事，有些赧然地放下碗筷回房了。

　　身後傳來齊媽的聲音，「怎麼當爸的，這麼遲鈍！」

　　齊爸嘿嘿笑，「這麼說，我快有女婿了？」

　　女婿……

　　齊渺的臉瞬間火辣辣的。

　　週末戈然難得不用加班，齊渺買了菜去他在御景花園的公寓給他做午飯吃。

　　比起她第一次來，公寓的鞋架上多了一雙粉色棉拖，沙發上多了兩隻卡通抱枕，茶几上多了她的專用茶杯，牆角多了兩盆盆栽，茶几上擺放了她最喜歡的馬蹄蓮……

　　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卻叫齊渺心底一暖。

　　今天她發現屋裡又多了一樣東西，前陣子一起出去吃飯時，嚴沫沫幫他們兩個照的合照被他洗出來，放在了客廳的相框裡。照片裡，戈然親暱地攬著她的肩膀，兩人面對鏡頭一齊微笑，唇邊上勾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齊渺越看越覺得順眼，心裡想著自己也要洗張一樣的放在錢包裡。

　　齊渺的心情好極，擇菜洗菜這種以前最煩的活也變得有趣了，戈然在一旁幫她的忙，做得似模似樣。

　　「你會做飯？」齊渺有些驚奇地問。

　　戈然笑著點頭，「上中學時就會了。」

　　齊渺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原因。他媽媽拋下他改嫁，他爸爸做生意不著家，從小只有保姆照顧他，保姆做的飯菜總有吃膩的時候，所以他才早早學會了做飯。

　　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齊渺心疼戈然，很想對他說點什麼，卻又知道他最不喜歡被人提起父母的事，更不喜歡被人同情憐憫，最後什麼也沒說，轉移話題聊起工作上的事。

　　過年時經過齊媽的指點，在家裡的廚房苦練了一番，齊渺做的菜看相總算好了一些。

　　戈然很給面子地吃了兩碗飯，盤子裡的菜也負責掃光了。

　　吃完飯，他負責洗碗，繫著圍裙一邊洗一邊哼歌，齊渺倚在廚房的門邊笑瞇瞇地看著他，洗完兩人又一起拖地，像小孩子似的用拖把在地上寫字畫圖。

　　等地終於拖乾淨了，兩人也出了一身汗，戈然抱著齊渺窩在沙發裡把頭埋在她頸脖處像只調皮的小狗似的磨蹭著，低聲喃喃道：「渺渺，我覺得很幸福……」

　　她讓他感覺到久違的家的溫暖，他忍不住想，如果每天都可以這樣度過該有多好。

　　被他的情緒感染，齊渺一顆心軟軟的，親了親戈然的臉頰，溫柔地望著他，「我也覺得很幸福。」

　　戈然久久地凝視著她，他眼中幾乎要把人熔化的熱度讓齊渺的心狂跳起來，莫名地感到口乾舌燥，又有些驚慌和無措。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去倒杯水喝，戈然卻一把將她拉回去，強壯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把她鎖在自己的懷裡，隨後低頭找到她的唇吻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親吻，戈然今天的吻強勢而狂野，齊渺被他吻得腦子發暈，渾身軟綿無力，連骨頭似乎都酥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時，戈然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探進她的衣襟裡，略帶薄繭的火熱手掌此刻在她光滑的腰部和背後輕輕撫摸，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壓抑地喘著氣，聲音沙啞地輕輕喚道：「渺渺……」

　　「嗯……」齊渺軟糯地應了一聲，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這麼柔媚。

　　戈然放在她腰間的手驀地一緊，他稍微離開她的身體，望著她的眼睛問：「可以嗎？」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身體緊繃，齊渺不是無知的少女，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們現在是戀人，她喜歡戈然，戈然也喜歡她，發生什麼似乎都理所當然了。面對他充滿期待的專注目光，她沒辦法拒絕，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得到默許的戈然馬上抱著她朝臥室走去。

　　齊渺的臉仍埋在他胸前，聽著他越來越快的心跳聲，臉紅地小聲說：「還沒洗澡……」

　　「一起洗。」戈然的聲音裡帶著暢快的笑意。

　　「……」齊渺的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女孩到女人的轉變，有很多個瞬間齊渺都以為自己快死了，眼淚不自覺地溢出來，被戈然擁在懷裡，與他親密相融卻又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樂。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身體和心都在顫抖，戈然喘著氣親吻她，一點點吮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隱忍而溫柔，試圖緩解她的痛苦。

　　他不停地低聲叫著她的名字，「渺渺……」

　　他的聲音輕柔，齊渺彷彿被催眠了，忘記疼痛和羞赧，迎著他的節奏慢慢回應他。

　　第二天，齊渺睡到中午才醒過來，溫暖的陽光透過掩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灑進屋裡，她望著有些陌生的四周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是在戈然家。

　　戈然端著一碗粥進來，與他含笑的雙眼對上，身上的不適和某些印記讓齊渺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面紅耳赤地躲回被子裡不肯出去。

　　戈然笑著拍拍被子，「起來吃東西。」

　　齊渺裝死，不動。

　　「乖，起來~」戈然柔聲道。

　　齊渺小心翼翼地拉下一點被子看著他。

　　戈然不顧她的驚叫，連人帶被子把她抱起來，眼中噙著笑意道：「我煮了粥，你吃點。」

　　齊渺還是有點不自在，眼珠子到處轉，就是不看他。

　　戈然也不惱，把粥端到她面前，舀了一勺在唇邊吹了兩下道：「張嘴。」

　　看到他這麼一副哄小孩的架勢，齊渺心底那點尷尬一下子煙消雲散，只覺哭笑不得，「我自己吃就好。」

　　戈然把碗放到她手裡，坐在床邊看著她吃。齊渺確實餓了，也顧不上他的目光了，一口氣吃完整碗，再抬起頭來，發現戈然還看著自己，臉一紅，嗔道：「你看什麼啊！」

　　戈然沒有回答，接過碗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湊過去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然後摟住她的腰把她撲倒在床上，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誘惑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已經是中午了！」齊渺面紅耳赤地推開某人有些蠢蠢欲動的手。

　　「所以該睡午覺了啊。」戈然理直氣壯地說。

　　齊渺無語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的……」

　　「呵，你沒發現的事多了去了，以後要細心發掘啊~」

　　……

　　晴天，睡到自然醒，吃飽喝足，和戀人一齊擁著被子賴床……

　　齊渺像貓咪一樣窩在戈然的懷裡，他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她舒服得瞇起了眼，覺得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