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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獸黏進門》第8章
第七章

  鳥鳴聲不斷,很吵,是熟悉了的喧嘩。

  吹在胸口的風,柔和的,規律的帶著灼人的熱度。

  玡!

  趴在身上的人,臉色紅潤,在清晨金色的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讓人有一口咬下去的衝動,頭髮極長卻很輕,微微的風也能讓它飄起來,不斷騷擾著他。「噢。」發出懊惱聲音的,正是全身青紫的莫人傑。

  怎麼會,吻著吻著,就跟玡到了床上。

  想要落荒而逃的莫人傑,輕輕移開呼呼大睡的玡,隨便撿了幾件衣服便躲到了浴室裡。站著,尷尬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幾道濁白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一時間,屈辱、懊惱、羞愧……各種情緒交織上來,忽然讓他有衝出去把玡暴打一頓的想法,但是……還是逃了。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人聲鼎沸,雙手交握的、勾肩搭背的、拖家帶口的,放眼望去,放眼望去,都是一男一女啊——而自己,而自己,被玡抱居然會覺得很舒服。

  「啊——」抱頭蹲下,莫人傑沮喪的想悶死自己算了。

  縱慾過度的身體發出悲鳴以示抗議,用來接受的部位因為思想問題開始發熱收縮,曾經被玡任性舔過的胸口酥酥麻麻的癢了起來……「嗯」想起玡毫無章法的撫慰方式,而忍不住逸出的呻吟讓莫人傑呆了。「你怎麼了?」

  這四個字更是讓他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你」聞聲回頭的莫人傑,籠罩在來人的身影下。

  「嗨!」也許是映著朝陽的關係,今天的小麒麟眼中是滿滿的金橘色,燦爛耀眼,就連笑容都帶著陽光一股,親和力十足。莫人傑注意到小麒麟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很高的男人,很親密的跟他牽著手。兩個男人手牽手?!

  察覺到莫人傑未掩飾的驚訝,男人只是挑挑眉,不置一詞。

  「他叫陸唯,我上司,也是御飯團之家的老闆。」小麒麟跟那男人對看一眼,笑著介紹道。御飯團之家就在不遠處,介紹認識後,小麒麟就邀請莫人傑到那裡坐坐。

  跟在那一對身邊,莫人傑直犯嘀咕,今天的小麒麟熱情陽光的簡直判若兩人,看他們手牽著手絲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的甜蜜模樣,莫人傑忽然也好想這麼牽著玡一起散散步、逛逛街。可是,玡……跟玡之間,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有些拘束的坐在沙發上,對面的那兩個人,回到自己的地盤後更是毫不避諱。狹窄的單人沙發上,那個名叫陸唯的男人放鬆的坐著,一根長煙夾在指間,冒著藍藍的煙氣,小麒麟給莫人傑倒了杯咖啡後,一屁股坐在了陸唯的長腿上,他也就很自然的用空著的左手攬著他的腰。「莫呆子。」學著年,小麒麟毫不客氣的叫他「你一個人幹嘛在大馬路邊發呆啊?」

  「我……我……」忽然想起進門時看到的招聘海報,莫人傑脫口而出:「請讓我在這裡工作。」「咦?」小麒麟跟陸唯對看一眼,後者不置可否的笑笑。

  「這個是沒什麼問題啦,只怕你做不來。」

  「不會,不管多辛苦,我都會努力的,請一定收下我。」

  「隨便你啦,要就明天過來看看。」

  不想搭電梯,沿著安全通道慢慢走上三十七樓,急促的呼吸,僵硬的小腿,緊張的心跳,顫抖著開門。玡,沒有飛撲過來。

  大概又生氣了。

  換了拖鞋,莫人傑一間一間房的找他。

  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關於自己,關於玡,關於他們之間……好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又好像互不相干。誰沒了誰會不行呢?「玡——」房間裡找遍了,都沒有看到那小小的身影,莫人傑高聲叫喚起來。

  不在?!

  莫人傑慌亂的爬進床底,拉開窗簾,甚至連連抽水馬桶都掀開看了……沒有,都沒有。誰沒了誰不行呢?

  惶惶不安的心跳,急速跳動起的右邊眼皮,揪緊的內心告訴莫人傑,他沒了玡不行,原來早就離不開、放不下的人,是他,是他這個不折不扣的呆子。急急忙忙搭了電梯下去,門一開就看到大廳裡圍了一群小區裡的三姑六婆,嘰嘰喳喳的幾台戲上演。沒有時間湊熱鬧,莫人傑一按密碼鎖就打算出去。

  「小弟弟,婆婆做的粑好吃嗎?」

  「去去,阿姨的米糕更好吃吧?」

  「好……七……」

  玡?!

  猛的收住腳,莫人傑撥開那裡外三層的人一看,他的玡果然在裡面。

  一看到他小傢伙眉開眼笑,舉起手中的食物:「莫莫,吃。」

  「吃什麼吃,幹嘛一個人跑出來。」想到自己擔心的要死,這傢伙卻一個人在這裡大吃大喝,莫人傑的口氣就好不起來。「哎喲,小莫,你也別罵他,這麼……嗯、小的孩子,你怎麼會讓他一個人在家呢?剛才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一直在哭呢。」「是啊,是啊,雖然他一個人跑出來不應該,但你放他一個人在家也是不對的。」「是啊,多可憐的孩子,白白長的這麼水靈。」

  ……

  牽著玡,在眾人同情加可憐加難過的目光中進了電梯,莫人傑忽然就明白了,估計呀那一問三不知的性子,被她們當成白癡智障了吧,真是一群同情心氾濫的大媽。「不是說好了不亂跑的嗎?」甩開玡的手,莫人傑有些生氣。

  「莫莫先不見的。」低頭舔著棒棒糖,玡不停拿眼角餘光愉貓他。臉色鐵青的莫人傑讓他知道,現在不是撒潑的時候。冷著臉,莫人傑丟下重磅炸彈:「以後還會經常不見的。」

  「為什麼?」丟下糖,小瑞獸一把攀住莫人傑。

  「莫莫有工作了。」

  「不要。」嘟著嘴,小傢伙低著頭踢著腳尖悶悶的抗議。

  「乖。」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莫人傑又牽住了玡的手。

  「莫莫喜歡工作?」跪在沙發上,小瑞獸抱著莫人傑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裡,氣悶的聲音沉沉的傳出來,要哭未哭的。上一次,也是為了工作,莫莫丟下玡,這一次又是這樣。「莫莫覺得工作比玡重要?」「不是,玡最重要。但是,工作可以讓我肯定自身存在的價值……玡是不懂的,玡只要乖乖在家,等莫莫回來,好不好?」

  「莫莫不會丟下玡?」

  「嗯,不會。」

  「莫莫一定會回來?」

  「嗯,一定。」

  「莫莫一定要回來。」

  「嗯,一定的。」

  生活有了變化,適應就好,而適應期的長短,就因人而異了。

  小小玡要學著成長了。

  在清晨金燦燦的陽光中,空張了一會的大嘴,小傢伙終於認命的起來了。民以食為天,就算是神獸,不吃還是餓得慌啊。以前又想吃、又想睡的時候,只要閉著眼睛張開嘴,莫莫就會一勺一勺的喂,完全不假他手。可是現在拖著胖胖的身子,跑到廚房,從莫人傑搭好的桌椅跳到灶台上,萬分艱難,小爪子險險的搭上了邊緣,太胖了,真的該減肥了。

  蹲在微波爐前面,隔著透明門板,他的早餐就在裡面,豆漿、油條、大餅,流了一陣的口水,小傢伙才想起來昨晚莫人傑教他的話。圓形旋鈕邊有道淺淺的刻痕,按莫莫說的轉到這裡,再按下邊上方形開關,裡面忽然光芒大作,碗啊碟子啊規律的旋轉起來。小傢伙激動的貼上臉看著,琉璃眼笑成了一條縫,真好玩。

  「叮咚。」魔法結束,光芒旋轉消失殆盡,意猶未盡的小瑞獸再把旋鈕鈕調好、按下開關……好好玩……「叮咚。」魔法再次結束,小傢伙仍是意猶未盡,旋、按……旋、按……轟!

  鳴……玡的早餐。

  咕嚕,餓。

  咕嚕,咕嚕,好餓。

  咕嚕,咕嚕,咕嚕,玡好餓。

  莫莫騙人,玡已經把這根針撥到十一了,莫莫還不回來。鳴……騙子……「喀嚓。」

  有氣無力的。「我、回、來、了。」

  莫人傑確定了,麒麟小獸的個性簡直跟年一樣的惡劣,哦,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最最恐怖的就是他的善變,讓莫人傑疲於應付到了極點。前一秒鐘還笑臉相迎的小麒麟,下一秒鐘就有可能變成揮舞著皮鞭的惡魔。整整三層的寵物醫院,讓他一個人半天內清理乾淨慘無人道的是還把毫無經驗的他關到蛇窩裡,那滑滑的、黏黏的、軟軟的、冰冰的爬行動物……啊——頭皮發麻,腳背一陣冰涼,曾經有一隻眼鏡蛇,就那麼悠閒自得的從那上面爬過,然後再與他四目相對。寒、惡寒!

  對哦,哀怨了半天,小傢伙呢?!

  莫人傑爬著進屋,從床下把睡死了的小傢伙拖出來。

  一定餓壞了,莫人傑知道早上給玡留的那點東西,還不夠他塞牙縫,難得他肯乖乖的睡覺。輕手輕腳的把玡抱上床,莫人傑繫上圍裙準備做飯。

  靠近廚房,先是聞到一股異味,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所以在看到微波爐的殘骸時,莫人傑也沒有太驚訝。也沒指望小笨蛋能一教就會,唉,只是買回來的烤雞隻能用蒸的了。

  「叮咚。」定時器響起,午飯終於可以上桌了。

  關掉爐灶,裝盤,上桌……咦?桌子呢?!

  不只是桌子,連椅子也離奇失蹤了,家裡進賊?這是莫人傑的第一反應,沒一會他又自己否定掉了,哪個賊入室是偷人家桌子、椅子的很大的可能是……「玡!」

  睡眼惺忪的小瑞獸被莫人傑的魔音吼醒,還來不及高興下莫人傑歸來,就被他揪著耳朵拷問。「桌子呢?椅子呢?」

  「玡吃掉了。」理所應當當然的回答,小瑞獸不知死活的邀功,「莫莫不在,玡也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哦,玡現在一點也不餓。」好你的一點也不餓,一臉自豪的玡,把莫人傑氣得雙手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客廳的時鐘悠揚的敲了三下。

  凌晨三點了嗎?

  莫人傑擰亮檯燈,很奇怪,身體覺得疲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天生不喜受束縛,全身赤裸的小瑞獸正睡在自己身邊,睡姿不雅的四肢糾纏,以至於自己被他枕著的右肩越來越濕、越來越濕挪開他頭的時候,小傢伙正含著手指模糊不清的念著:「烤……鴨……」「你啊,除了吃的,有沒有一次夢見過我……」

  夜深人靜自言自語的莫人傑,似乎不知道自己說出的幾乎是帶著醋意的話。幫玡掖好被角,莫人傑忍不住就想歎氣。

  按年的說法,神獸一旦發情就表示已經是成獸了呀,怎麼他的玡還是一點都不見成長呢?任性的不肯穿睡衣就算了,天氣熱點就亂踢被子,夜稍涼些抱著自己緊得怎麼掰都掰不開。忍不住的戳了玡的額頭:「我可不是抱枕。」

  呼呼大睡的小瑞獸絲毫不為所擾,執著的繼續污染他昨天才換上的床單。摸著絲質股順滑的銀髮,在那冰涼滑溜的手感中流連,「玡,如果我按照約定一輩子陪著你,你也能同樣的陪我一輩子嗎?」夜深,響應他的僅僅是「滴答滴答」時間前進的脈動。

  淺淺的笑了,「真傻,我的壽命有限,而你,五、六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到那個時候,我白髮蒼蒼,牙齒掉光,玡是不是還是像現在一樣稍稍的嬰兒肥,傻乎乎的不問世事只知道吃跟睡呢?」所以,自私就自私吧,我用我的一輩子換你的彈指一揮間,那麼,我走的時候,你是不是就不會怪我丟下你了呢?這樣就好,玡你像這樣就好,什麼都不擔心,什麼感情也不放,你沒了我可以,而我若是沒了你,或是該說我若是沒有擁有你,早就不是現在的我了吧。玡……

  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手心的觸感是玡軟軟滑滑的包子臉。

  我絕對絕對不要失去你,就讓我自私,玡……

  時間以它既定的頻率前進著,不知不覺與小瑞獸的生活已近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說它長,它長到讓莫人傑不僅考到了駕照,也用自己在御飯團之家打工賺到的錢再加貸款買了一台車:說它短嘛,是因為還不夠讓小瑞獸成長為優質小攻哦。大概一年的時間對神獸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小傢伙依舊是只知道吃跟睡……嗯,還有H。

  自從莫人傑工作時把小小玡帶到御飯團之家後,就在工作與生活間找到了平衡點,一切來得是那麼平靜而和諧,也讓莫人傑覺得滿足。就這麼走下去,一生足矣。

  年小獸來的時候,莫人傑正穿鞋準備出門。

  「呆子去哪裡?」神出鬼沒的年小獸蹲在地上,揪著莫人傑褲管不讓他離開。「噓,玡還在睡。」

  「怕什麼,那個笨蛋雷都打不醒。」

  「去哪呢?還沒回答我喂,幹嘛笑得那麼噁心。」

  年覺得寒,眼前的人雙頰發紅、面含桃花,笑容詭異的讓他發毛。

  「嘿嘿嘿……」

  年發誓,莫人傑再這麼笑下去,自己絕對會扁他。

  還好莫人傑及時收斂,「我去買蛋糕給玡吃。」

  「蛋糕?」

  「明天啦,明天就是我跟玡認識一週年的紀念日,只是想稍微慶祝一下。」「哦……」年同樣詭異的應了一聲,難得,呆子一開竅還挺浪漫的。

  心裡難得厚道的盤算著通知其它人明天不要去打擾這對小愛侶,就聽到莫人入傑在一邊說:「明天我會燒一桌子菜,你們要準時到。」什麼什麼「我們?」

  「嗯。」莫人傑點頭如搗蒜,「生日嘛,人多點熱鬧。」

  「生日!?」年小獸抓狂。

  「嗯,玡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生的,所以我們就約定把第一次遇到的日子作為他的生日。」朽木果然是朽木,塗上金包了銀本質也還是朽木。

  年氣得閃身就走,獨留下樂滋滋的莫呆子計劃著明天的精美大餐。

  記得以前工作的中天大廈附近就一家很有名氣的西餅屋,門面不大,慕名而來的客人倒是很多,每天下班經過的時候都會被店前排隊的人擋到路。這麼看來,一定是不容錯過的美味了。

  開著自己的二手車,莫人傑在街上繞了幾圈也沒能找到車位,只好一拐彎進了中天的地下停車場。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停車場顯得有些空蕩,看門的警衛認得自己,所以很爽快的放行了。技術還有些生硬的停好車下來,還沒有鎖好門,就聽到昏暗的地下車場裡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莫人傑?好巧啊!」「嗯?」有些疑惑的回頭,穿著純白套裝一頭波浪大卷髮的人眼熟的美麗。「許莉?」

  以前同公司公關部有名的交際花,對莫人傑而言,除了「長袖善舞,艷冠群芳」就沒有再進一步的認識了。「真的是你!」甜膩的嗓音滿溢著讓莫人傑奇怪的驚喜,「好久不見。」「是、是啊,好、,好……久不見。」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與美女講話令莫人傑緊張。「現在在哪兒高就啊?」許美女邊說邊邁開了美腿,莫阿呆居然也自覺的跟上去並肩同行。「在一家寵物公司工作。」

  「待遇不錯吧,連車都有了。」笑著湊過去,許莉眼尖的看出莫人傑一身的悠閒簡單裝扮,都是售價不菲的名牌。傻呵呵的笑,「還好啦。」帶著一絲得意,還別說,雖然是貸款的二手車,畢竟是莫人傑自己努力得到的,炫耀下不為過。「你怎麼會在這裡?」正說著,許莉穿著細跟高跟鞋的腳站立不穩的略微扭了一下,於是她自然的挽住了莫人傑的手,半扯著他繼續往前走。控制不住的臉紅,被挽住的手像燒著了一股的灼熱。女性的馨香一陣一陣的飄過來,極具侵略性的那種。「我……過來買點東西。對了,她還好嗎?」

  本來只是尷尬的想找話題,卻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她?你是指葉群?」許莉明媚的大眼望過來,漆黑的眸子忽閃忽閃著,看到莫人傑點頭後,修得極漂亮的眉頓時擰成了一團。「你不知道嗎?她死了呀。」

  「死了?!怎麼會?」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莫人傑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明明分手那天還好好的,明明還中氣十足的朝他發了火,明明還不依不撓的嚷著「再不想見到你」。怎麼會,就真的再見不到了呢?

  「她……怎麼死的?」本能的問,卻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許莉抬眼看他,拉莫人傑進了間小咖啡屋坐下才說,「我聽說,那天你離職以後,她就進了經理辦公室,有同事聽到她跟經理在爭吵,又沒人敢進去,不久,就發生了爆炸,不止她,經理、經理秘書,還有陳陳,都死了,小謝也受了傷,幸好你離職,我也剛巧不在公司,不然,我們倆恐怕都躲不過。」「為什麼會爆炸,公司又沒有易燃易爆品,怎麼突然會爆炸呢?」

  「是葉群,葉群帶的雷管。」

  「為什麼?她好好的帶那東西做什麼?」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好過,你確定你還想知道?」

  「嗯恩,我想知道為什麼。」

  「葉群與你交往,根本不是出自真心,她其實是經理的情婦,而你,不過是她的擋箭牌。」到這裡,許莉小心的觀察了莫人傑的神色,見沒什麼異常,才接著往下說,「那段時間她常常覺得煩,她說她討厭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所以,她一直在逼經理離婚。「你應該也有察覺吧,那段時間的葉群,性情十分暴躁,動不動就發火,其實現在想來,她應該是有輕度憂鬱症了,如果能早一點察覺,也許就不會……啊,你沒事吧?」

  莫人傑僵硬的搖搖頭,「沒事,交往的時候雖然很疑惑,卻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不愛我,只是沒有想到,真相是這樣,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不在了。」許莉走後,莫人傑一直呆呆坐著,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做,只是一直一直的發著呆直到服務生告訴他要打烊了,他這才驚覺竟忘了與玡的生日聚會。到家的時候漆黑一片,玡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出門的時候擺滿美食的餐桌上已是一片杯盤狼藉,沙發腳邊,幾個可以看出生前一定十分精美的包裝盒破爛的堆了一地,莫人傑隨便撿了二個看看,「……壽司,烤乳豬。」

  想來一定是年他們送的禮物,清一色食物,全是沖玡來的,怎麼就沒有送我的呢,莫人傑哀怨。席地坐下,「你呀……」摸著玡垂到地上的長髮,莫人傑有些傷感,「總算學乖了些知道把外包裝留下了,可是,怎麼就就沒想到給我留點呢!」「玡。」莫人傑把臉貼上他,感覺到一陣濕意,扯開嘴角莫人傑僵硬的發出聲音:「玡你又流口水了……你睡姿好醜哦……小邋遢鬼……玡,她死了,死了……只有你了,玡,我只有你了。」忘情的擁抱,失控的莫人傑力道大到足以弄醒小瑞獸,眨眨眼,纖細的手臂,有力的回抱,「莫莫。」

  睡到水亮潤澤的唇貼上乾燥的另一雙,細細摩挲,莫莫在難過,玡知道,玡感覺到了「莫莫,莫莫不哭。」最蹩腳的安慰,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在軟軟嗓音催眠中,心中的痛一點一點緩解「嗤嗤嗤、嘻嘻嘻……」

  偌大的寢宮裡,陰風陣陣,宮牆上幽藍色的磷火忽明忽暗,煙氣瀰漫中,也不知道是誰在配樂,不時的發出詭異的笑聲。「嗯……」頭頂冒黑煙,在捏斷第三根堅固無比的鬼角筆後,我們偉大的鬼王大人終於身體力行的向廣大觀眾說明了什麼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一記寒冰掌掃過,禍首年小獸還在一邊堅持不懈、孜孜不倦、不知死活的製造噪音。對上那天真無邪(?),水汽蒸騰的栗色大眼,硬生生的收回鬼掌的鬼王真想抽自己一下,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會惹上這魔星。(瞧,都氣糊塗了,鬼哪來的上輩子。)

  「呃……」一陣濃烈酒氣飄過,年面色緋紅,眼睛濕潤的看著鬼王,然後咧開嘴又是一陣詭異笑聲。真想揍暈他,明知自己酒品奇差,還敢喝到酩配大醉,也虧了他沒錯認回家的路。由著年發了大半夜的酒瘋,在鬼域待了一輩子的鬼王大人都忍不住寒毛倒豎、頭皮發麻。其實年小獸的酒品還不算最差的,他就是一喝醉就笑,先是憨憨的傻笑得亂可愛一把讓人惡趣味的越分想要灌醉他,等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甜笑、大笑、狂笑、奸笑、淫笑、傻笑輪番上陣,折磨得鬼王就想全暴雨梨花針縫了他。「我怕了你了,求你快去睡吧。」聽聽,此乃萬年難遇的奇觀一鬼王低頭示弱。

  「呵呵呵呵……我要……喝酒。」看看,這是處於憨笑期的年的回答,栗色的大眼笑繼了,粉撲撲的臉頰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的,讓人好想捏上兩把。鬼王確實很想捏,這該死的裝飾品,是誰說有酒窩的人就會喝酒的,拉出去挫骨揚灰。「不行,再吵就灌你馬尿。」

  笑嘻嘻的,年小獸指尖點上了鬼王的腦門,「惡霸,你是惡霸,呵呵,嗯……我要吃蟠桃。」「蟠你個頭啊,仙界早在一千八百年前就不存在了。」別說蟠桃,桃枝都找不到。「嗚……你怎麼這麼遜哪,連個桃子都沒有。」

  「你!」鬼王氣得一口氣沒上來,瞪著雙眼看著面前笑得無比燦爛的年小獸。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哄得年睡下,鬼王拿出一枝新的鬼角筆,正準備繼續他的批文,忽然看到年小獸「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鬼王看過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年居然滿頭大汗,眉頭緊鎖,眼神飄移不定,帶著驚恐的味道。「怎麼了?」

  「我、我做夢了,怎麼辦,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低著頭,年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

  「夢啦。」揮揮手,鬼王無暇他顧,「都知道是夢了還泊成這樣,快睡。」……是夢嗎?那為什麼如此真實?玡你為什麼一直在哭,為什麼會有如此深的孤絕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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