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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相師》第6章
第六章

  「托你的福,這是我第一次旅途這麼順利,除了森林裏的魔獸之外,都沒碰到其他麻煩。」第三天晚上紮營的時候,席帕恩笑著這麼說。「預言果然很神奇呢,明天我們就可以到達城鎮了。」

  羅達放下心來,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今夜的星星好漂亮呢,這幾天都很晴朗。」伊沙抱膝坐在火堆旁,視線定在廣闊的夜空裏,「呐,羅達,看著星星真的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命運嗎?」

  「嗯。」羅達輕點了下頭,猶豫了下又道:「不過,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也不見得比較輕鬆或是愉快,更多時候還挺鬱悶的……」

  「為什麼?」伊沙好奇地問。

  「因為……星相師是命運的旁觀者。」因為兩個同伴都是很體貼的人,羅達還是老實回答:「我們就算知道了命運的軌跡和結局,也無法將之改變,只能看著悲劇一次又一次發生。」

  伊沙露出難過的表情。「啊……好辛苦……」

  席帕恩走過羅達身邊的時候伸手輕摸他的頭,彎腰在伊沙身旁坐下,微笑道:「伊沙,唱歌吧?好久沒有聽到你唱歌了。」

  「嗯。」伊沙笑著點點頭,又仰望了一下星空,才啟口唱道:「晴夜的海岸線,帆船航行在浪花之間,用珍珠編織遙遠的夢,海豚和貝殼都漸漸沉眠,一望無際的繁星點點,只有大海的懷抱令人眷戀,睡吧,沙沙沙……水草替你鋪床喲,天空跟海連成一線……」

  他平常講話時聲音清脆,這首歌卻顯得非常溫和柔軟,像海浪輕拍沙灘,夜風在礁石間回蕩著,令人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見羅達聽得出神,席帕恩低聲道:「這是海族的搖籃曲,據說所有的海族人都會唱這首歌……伊沙也沒有學過,天生就會唱了。」

  「睡吧,沙沙沙……」伊沙低低吟唱,他模仿著海浪聲音的時候,就算從未近距離看過大海,好像也確實可以聽到浪花的拍擊。「螃蟹對你細語喲,天空跟海連成一線……」他微微一側,靠在席帕恩的肩膀上。

  席帕恩微笑著閉上眼,用臉頰輕蹭了下他柔軟的頭髮。

  羅達往火堆挪近了一點,向後仰躺下來,柴火的溫暖和輕柔的歌聲都近在咫尺,那片星空好像也很近很近,讓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老師也會抱著他睡覺,那是很安心的感覺。

  「雨夜的海岸線,礁石淹沒在波濤之間……」伊沙還在輕哼著:「睡吧,沙沙沙……鯨魚為你唱歌喲……」

  奧蘿是海利王國的邊關小鎮,雖然只是個小鎮,但因為地處交通要道,是從南方沿海前往海利首都的必經之地,所以非常興盛。白天裏商人在街上叫賣、吟遊詩人在廣場唱歌,到處人來人往,充滿活氣,夜晚時小酒館照樣人聲鼎沸,冒險家們彼此交換旅途見聞,燈光和笑語將夜點綴得如同白晝般明亮。

  羅達一行人進入奧蘿時剛好接近黃昏,席帕恩說要去採買補給品,伊沙和羅達就負責找今天住宿的地方。

  平常伊沙老是跟著席帕恩,像被母鳥保護的小鳥一樣,雖然他的水魔法很暴力,還是給了羅達他很脆弱的錯覺,不過見識到他跟旅館老闆殺價的功力之俊,羅達就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三人之中最沒用的那一個。

  「你跟席帕恩出來旅行很久了嗎?」一邊整理行李,羅達一邊隨口搭話。

  「很久了,算一算大概也……快十年了吧?」伊沙偏頭想了想,見羅達露出驚訝的表情,呵呵笑問:「怎麼了?該不會我看起來很小吧?我已經成年了喔!」

  「你看起來很小……」羅達微微點頭。「不像我,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呢。」

  「真的啊?」伊沙詫異了下,笑道:「難怪你弟弟那麼擔心,原來是第一次啊!嗯,久了就會習慣了啦,我跟席帕恩……我出生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後來跟著他到外面來,現在已經很習慣四處旅行的生活了。」

  羅達搔搔臉,不好意思地道:「對啊,你們都很能幹……」

  「你也是啊,多虧你的占卜,這段旅程至少縮短了一半呢,我很笨手笨腳啦,席帕恩能幹是真的,看不出他本來是貴族——」伊沙說出口後微微一僵,生硬地轉變話題問:「羅達到海利要找什麼呢?」

  羅達配合地回答道:「找一些星相的資料,因為我想找的東西只是傳聞的程度,大概只有海利有收藏相關典籍吧。」

  不像天族跟海族只分成皇室與平民——例如天族現在的皇室成員根本只有坎特斯一人——貴族制度是地族特有的制度,大部分的地族國家都階級明確,越高級的貴族,越不可能像席帕恩這樣在外頭流浪,大概是有什麼苦衷吧。而且一定和伊沙有關,所以伊沙才老是拿悲傷的眼神看著席帕恩,可惜如果他不願意說的話,羅達也不想逼迫他。

  「嗯……」伊沙無精打埰地應聲,忽然問:「羅達,命運可以改變嗎?」

  羅達頓了下,反問:「你想改變命運嗎?」

  「與其說我想改變命運,不如說我想改變過去,但就算命運可以改變,過去也不能改變……」伊沙垂下肩膀,露出一個苦笑。「我很喜歡席帕恩喔。」

  羅達怔然。

  伊沙抬起頭看著窗外,溫柔的表情之中帶著一點憂傷。「像戀人那樣喜歡著席帕恩喔,你有沒有過這種心情呢?如果那個人想要的話,什麼都可以給他,生命可以、未來可以、身體可以、靈魂也可以……」

  羅達微微搖了下頭,他可以把生命和未來給予坎特斯,但坎特斯對他而言大概是……在沒有目標的人生裏面,找尋到的一個寄託吧。

  「與其說是什麼都可以給他,不如說是很想要什麼都給他,可是他什麼也不要喔,他什麼也不要。」伊沙低笑著垂下頭,繼續折手裏的衣物。「席帕恩覺得我很可憐……我則一邊討厭著他的同情,一邊享受著他的同情,好差勁啊。」

  羅達沉默著沒有講話,他從來沒有愛上誰,也沒有被誰愛上過,他沒有辦法理解那種心情。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一個重要的人,一定不要為他犧牲自己……」伊沙抹抹臉。「這樣對方會很難過,真的……」

  羅達微微一顫,想到自己正要去做的事。

  「我偶爾會在你臉上看到跟席帕恩一樣的表情喔,下定決心,要去做某件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那種表情……讓我覺得很難過……」伊沙低聲呢喃。

  羅達安靜了很久,才問:「如果非做不可呢?」

  伊沙拍拍自己的臉,重新露出開朗的表情,笑了笑沒有回答。

  三人一起吃過晚飯後,席帕恩和伊沙說要去附近的小酒館逛一逛,羅達倒是比較想好好洗個澡,早點去睡,於是留在旅館裏。

  羅達一邊脫衣服一邊思索著伊沙的話,如果他用天命之輪的力量改變坎特斯的命運,坎特斯也會像伊沙一樣覺得難過嗎?不,不能這樣比較,坎特斯的個性跟伊沙差太多,而且他和坎特斯也不是那種關係,再說,天命之輪找不找得到才是首先要面對的問題……

  羅達跨進木桶裏,舒服地歎了口氣,伸展開四肢。

  算了,先不要想,如果想了也沒有結論的話……

  羅達才剛淨空腦袋裏繁雜的思緒,就感覺身旁一陣——「嗯……」魔力波動?不會吧……

  羅達僵在那裏,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照樣一身白袍,墨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總是飽含冷漠惡意的黑眸,此刻正帶著惡劣的笑意,就連嘴角都微微勾起——坎特斯雙手環胸,以一種光明正大、幾乎讓羅達懷疑是自己有問題的態度,站在他的浴桶旁邊。

  不是羅達小家子氣,可是不管誰被坎特斯用那種帶著惡意的笑容凝望,都會覺得非常不安,於是他默默縮起身子。「坎……特斯?」

  「哼嗯——」坎特斯靠了過來,用極度惡劣的目光往他水面下的身體打量。

  「坎特斯……」羅達力持鎮定。「你為什麼在這裏?」

  「哼,看你怕成那樣。」坎特斯哼笑了聲,彎下腰,撐在浴桶邊緣,坦然道:「當然是來報復的,你三番兩次打斷我,我不該回敬一下嗎?」

  羅達努力讓背脊靠到最裏面,好回避太過接近的坎特斯。「但為什麼要挑我洗澡的時候……」

  「我是挑你放鬆的時候,膽小的星相師。」坎特斯嗤笑了聲。「你以為我很想看男人的裸體嗎?而且你的身材很差,一點魄力也沒有。」

  「是啊,不像陛下身材那麼好。」羅達還在努力鎮定。「那陛下看過了,也成功達到打擾我的目的了,可以回去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卑微的星相師?」坎特斯再次哂笑起來,眸中惡意更濃。「哼,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既然如此,禮尚往來一下吧。」說著伸手抓住羅達的手腕,把他從浴桶裏扯了起來。

  羅達面色一變,死命掙紮了起來,另一隻手試圖推開坎特斯,但他無論怎麼使勁,自然都拼不過坎特斯的力氣,還是被扯著站了起來,水面不過到他的大腿處,頓時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坎特斯面前。

  「哼,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真是矯情。」坎特斯冷嗤著用目光上下掃視著佈滿水珠的白皙身軀。「哼,就跟我想的一樣,真是貧乏的身體啊。」

  羅達咬著唇,氣得全身發抖。

  「唷,生氣了啊?」坎特斯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他在與羅達的交手之中很少占上風,從第一次在羅達面前故意殺人之後,就再也沒看過羅達生氣的模樣。

  羅達深吸口氣,咬著牙道:「請陛下放開我。」

  「不。」坎特斯愉悅地一口回絕,他不但拒絕,還變本加厲地伸手,按上了羅達的胸膛。

  羅達倒抽口氣,嚇得一縮。

  坎特斯哈哈笑了起來,手掌順著單薄的胸膛慢慢往下滑。「嘖,地族人真的很弱小……好像一捏就會碎掉……用這種身體可以打仗嗎?難怪你只能待在塔里看星星,哼。」

  灼熱的手掌順著滑到腰際,在纖細的腰上輕輕一攬,避免羅達繼續後退,羅達咬著牙把頭撇開,基本上已經放棄掙紮,只是不斷輕顫。

  「跟女人沒什麼兩樣。」坎特斯出言嘲笑,稍微用力在他腰上一捏,就印出了明顯的紅色指痕。

  感覺到手掌還有往下滑的跡象,羅達終究還是忍不住轉回目光,低聲道:「不要再往下摸了……」

  坎特斯挑了下眉。「你在求我嗎?」

  羅達氣得微顫,咬牙道:「求求你……」

  坎特斯低笑起來,慢慢抽回手,等羅達松了口氣,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探出手,直接分開羅達的大腿,把手按在柔軟的大腿內側。

  「不要……」羅達狠狠一顫,腰部以上都還可以忍耐,這樣就太過分了。

  但坎特斯並不理會他微弱的掙紮,更加強硬地逼他張開腿,長著一層硬繭的手指在稚嫩的皮膚上來回摩搓,就像在確認觸感那樣仔細地探索著每一寸,坎特斯惡劣地輕笑道:「你的皮膚好細。」

  暴露在空氣中而泛冷的肌膚被熱燙的手掌這樣揉搓,大腿根部傳來一陣一陣戰慄的感覺,羅達心中又是氣憤,又被這種陌生的感覺衝擊得不知所措,身體在顫抖之中變得虛軟,幾乎是靠著坎特斯在支撐。

  手中白皙纖細的身軀漸漸染上紅暈,一向清冷無畏的表情被慌亂所覆蓋,那雙本該平靜的淺栗色眸子,閃爍著說是憤怒,又不全然是憤怒的水光,這樣的羅達讓坎特斯覺得有趣,而且掌下的肌膚確實摸起來很舒服,不同於女性的柔軟,而是在細膩之中帶著屬於男性的肌理,是很新奇的手感……

  察覺坎特斯越摸越往後,羅達再次驚惶地掙紮了起來。「不要這樣!坎特斯——嗯!」他微僵著身軀,雙眼水光閃爍。

  「你……」坎特斯也是一怔,遲疑地慢慢收回探索的手。「你竟然……」

  羅達脹紅了臉,咬著唇撇開頭。

  坎特斯微微哂笑。「你被男人碰也可以起反應啊……」

  「我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羅達回過頭,狠狠瞪向罪魁禍首。「倒是你玩夠了沒有,幼稚的陛下!」

  「幼稚?你說我幼稚?」坎特斯「哈」地放開抓住羅達的那只手,卻又立刻把他向後壓在浴桶壁上,隨即握住了略有反應的器官。

  「坎特斯!」羅達難為情地大叫,身為欲求極其淡泊的星相師,他提本不曾自我撫慰,現在卻被別人握在手裏,真的不知道該先生氣還是先尷尬,可以確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行我素的坎特斯不會理會他的掙紮……

  果然,羅達的不肯屈服只招惹得坎特斯更加惡劣,本來試探性圈住性器的手掌嚴密地握了起來,拿捏著力道輕輕揉搓了幾下。

  「唔!」羅達的背死死抵在浴桶上,努力想要往下滑好藏進水裏,卻被坎特斯壓得無法動彈。「放、放開我——混蛋……」

  「哼,我拒絕。」坎特斯的舉動比起撫慰更像是把玩,他身為一國之君,別說幫其他的男人,就是出手幫忙自己都不需要,自然就會有無數的女人服侍他,所以他的動作其實沒什麼技巧,但這對青澀的羅達而言已經很足夠了。

  「不……嗯……」羅達的掙紮逐漸微弱下來,剩下因為憤怒和情欲而無法忍耐的顫抖,從未被如此玩弄的器官已經完全勃發了起來,他仰著頭,眸中水光閃爍,溢出的嗚咽聲如垂死的小獸,一手緊緊攀在坎特斯健壯的手臂上,像是想要推拒,卻終究只是顫抖而已。

  掌控眼前此人的感覺十分美好,坎特斯的嗜虐欲和優越感互相催化,他舔了舔唇,嘲笑道:「連這裏都這麼小。」

  腦袋沸騰得幾乎空白,羅達沒有對他的侮辱產生反應,全部心神只能用來抗拒扭曲的快感,握住性器的手掌時重時輕、時快時慢地搓弄著,一察覺掌握中的身體有逃避的意圖,立刻便會緊緊收束起來。

  「哈啊……啊……」羅達繃緊身子,卻忍不住躥上來的陣陣快感,低泣著、喘息著,明知道這只是對方的玩弄甚至羞辱,從未體驗過的快感還是把他推向了臨界點。

  柱身被手掌包覆,敏感的頂端被手指惡劣地戳弄,羅達沒有撐上很久,就低喊了聲,在坎特斯手中泄出體液,隨即整個人潰倒下來。

  坎特斯終於鬆開手,任他滑坐進水裏,又笑著把撫慰他的手伸到他眼前,示威似地揉搓了下手上的濁液。

  羅達再次脹紅起臉,憤恨地別開視線。

  坎特斯直起身,抓過一旁的毛巾將手拭淨,啐道:「真可惜你不是女人。」

  羅達氣極,轉回視線,有些意氣用事地出言頂撞道:「我如果是女人你想怎麼樣呢?在這裏侵犯我嗎?」

  坎特斯挑了下眉,一臉坦然地哼笑道:「啊,沒錯,如果你是的話,我就會在這裏侵犯你。」

  羅達嗆咳了聲,體認到以現在的狀況,就算是口頭之爭也贏不了坎特斯,只有再次將頭撇開。

  浴桶裏的水已經溫涼了,浸潤著剛出過汗的皮膚,是一種不能說舒服,可是也不會難受的溫度,儘管身體已經被對方摸過一遍,羅達還是蜷縮了起來,儘量把自己藏起。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太過頭的玩笑並不好笑,羅達一直都認為自己瞭解坎特斯,然而他卻無法明白坎特斯為什麼要玩弄他到這個地步。讓別人在自己手中喪失尊嚴真的如此有趣嗎?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終於不滿足於奪取生命,而想奪取更重要的事物了嗎?

  那麼,他這個在對方眼中卑微的、弱小的、貧乏的、不值一提的星相師,還有什麼是坎特斯想要奪走的?

  腦海中的憤怒與水溫一起慢慢冷卻,羅達在心裏沉沉歎了口氣,轉而試圖直接感知坎特斯的心緒,卻發現那個一臉不在意的男人,也正在碰觸他的心緒。

  坎特斯也在乎嗎?在乎的話為什麼要那樣做?如果怕他生氣為什麼要故意惹他生氣?

  如果不想要他為什麼抓著不放?如果想要他為什麼又把他推遠?

  兩人互相回避掉對方的探索,羅達又沉默半晌,才低聲問:「這樣很好玩嗎?你把我當成玩具嗎?」

  坎特斯蹙了下眉,冷哼道:「不,你是我的俘虜。」

  「是這樣嗎?」羅達露出了略帶悲傷的神色。「坎特斯……不,陛下,你希望我把你當作主人,而不是家人嗎?」

  「我本來就沒有家人,一直都沒有。」坎特斯冷下臉,又道:「而且,我本來就是你的主人沒錯。」

  「那就是我錯了。」羅達笑歎了口氣。「我明白了,陛下,我是您的俘虜、您的階下囚,我會用最卑微的態度對待您,您可以玩弄我、羞辱我,不高興就把我當螻蟻一樣捏死……」

  「閉嘴!」坎特斯冷喝。

  羅達垂頭歎道:「陛下……」

  坎特斯咆哮道:「不准你敬稱我!」

  羅達轉而露出苦笑。「我還沒看過直呼主人名字的奴隸,陛下。」

  坎特斯伸手扯住羅達的手腕,一使勁把他直接扯了出來,木桶翻倒下來,水花四濺。

  羅達痛哼了聲,兩腕被坎特斯抓住,越過頭頂壓在地板上,他半睜開眼,看著壓在他身上、一臉憤怒的男人,覺得有些想笑——究竟是誰該生氣呢?

  坎特斯一手制住他,另一手捏住他的下顎,英俊完美的臉上如同籠罩一層寒霜。「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侵犯你?」

  「我相信。」近距離面對君王的怒氣,羅達仍然平靜。「因為我是奴隸,陛下想怎麼樣都可以,如果被侵犯也是我活該,可是陛下,我這畢竟是男人的身體,大概沒有辦法讓您盡興,建議您使用魔法或是其他手段來——」

  「閉嘴!」坎特斯低咆:「不准用那種態度跟我講話,否則我就殺了你!」

  羅達沉默了下,才失笑出聲,這個人,為何總是如此彆扭……他放鬆身體,用那雙平靜溫和的淺栗色眸子對著坎特斯深沉的黑眸。「你到底希望我如何呢,坎特斯?」

  聽到那個稱呼,坎特斯鉗制著他的力道微微鬆開,眸中的暴怒也平復了些,但臉色依舊難看。

  羅達輕歎著:「坎特斯,無論是阻止你殺人,還是尋找天命之輪,都是為你做的,也是為我自己做的,我把你當成唯一的目標,當成生命中唯一在乎的事物,告訴我,我錯了嗎?我不奢求你把我當作家人或是朋友,但還是希望能夠平等地站在你身邊,告訴我,我錯了嗎?」

  坎特斯又靜默了下,慢慢放開鉗制的手,改而攬起柔韌的腰,輕輕將羅達摟在懷裏,伸手摸了摸他黑色的短髮。「我……不知道,我身邊沒有出現過你這種人,你很奇怪,你為什麼不怕我呢?」

  羅達微微一笑。「我們很像,不是嗎?所以我無法恨你,你也無法殺我,我們像是透過扭曲的鏡面看著自己,我們享受著對方的陪伴,又為這種放鬆的感覺心慌……」

  坎特斯輕撫著他濕透的頭髮,沒有說話。

  跟著沉默了半響,羅達溫和地道:「我沒有為剛剛的事情生氣,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再傷害我。坎特斯,你不需要捉弄我以影響我的情緒,不需要羞辱我好讓我生氣,因為我對你從未痛恨或害怕,我眼裏所見的,一直都不是薩維亞王,而是坎特斯這個人的本質。」

  坎特斯慢慢地哼了聲:「星相師看的是命運的本質吧?」

  「嗯,因為我們是命運的旁觀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羅達點頭。

  坎特斯放開他,讓兩人的視線對上,凜冽的黑瞳如同羅達第一次所見時,閃爍著獵食者的冷光,但又確實有一部分不大相同。「我可以對你寬容一些,不過無論多麼平等,你仍然是我的所有物。」

  羅達一怔,隨即笑出聲來:「嗯,沒錯,我是你的所有物,坎特斯,我一直都是你的。」

  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國師、你的臣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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