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嘖，親愛的小翡翠，你下手真重。」艾瑞克揪起燒焦的發尾，語帶抱怨。還好剛才他躲得快，不然他這頭飄逸的長髮就毀於一旦了。

洛林抱著書本靠牆站立，不高興地說：「是你先對我做那樣……那樣不禮貌的事！」

艾瑞克感到冤枉地開口，「親愛的洛……」

「別叫我親愛的！」洛林大聲反駁。

「好吧、好吧，我的小翡翠，你的要求我一定照辦。」男人很沒誠意地從善如流。

洛林咬著唇不高興地瞪他，顯然對艾瑞克的「悔改」很不滿意。

艾瑞克攤攤手，「或許我的行為是唐突了些，但我只是在追求你呀。」

「我……我拒絕你的追求！」

「哦，我的小翡翠，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地對我呢？」艾瑞克看上很傷心，如果他不說下半句的話，「我們都有過那樣親密的關係了，你怎麼捨得這樣傷我的心呢？」

「誰、誰和你有過親密關係！」

「你呀，那天晚上你抱著我，讓我……唔！」

洛林撲上來捂住艾瑞克的嘴。無恥的男人，那天還紳士地說過了今天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結果今天就……

「不許你說了！」他瞪眼咬牙，「再說我就用火球燒你！」

艾瑞克順勢將人摟在懷裏，舌頭在對方的掌心輕輕一舔，洛林就像觸電一般縮手了。

男人笑得狡獪，「你讓我別說，我就不說了，不過……」他湊近了，貼在懷中的臉頰邊呵著氣，曖昧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封口費呢？」

洛林漲紅了臉，再次抬手，但這次艾瑞克有了準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推將人按在牆上，霸道地吻上那甜美的唇。

「嗚……」

洛林想要抗議，但他一張嘴，就被流氓覷著空隙伸進舌頭。貪婪的舌頭在他口腔裏翻攪，得寸進尺的攻城掠地，洛林憤怒地瞪大眼睛，想要用自己舌頭將那作怪的舌頭頂出去，然而舌尖相觸的瞬間，一股電流從舌尖激竄至全身，他後腰一軟，不由自主地就倒在男人懷裏。

他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當時也是這樣的酥麻攻佔了他的身體和意志。

艾瑞克按住他的後腦，強迫他與自己深入地交換氣息，當他察覺到洛林身體的變化，眼中染上笑意，捧起對方的臉蛋掠奪更多芬芳。

學院下課的鐘聲悠悠傳來，學生們歡快的交談聲打破了午後的寧靜，陽光穿過樹枝灑下斑駁的光影。在這樣美好的下午，艾瑞克擁抱著綠眸的少年，品嘗著甘醇的甜美。

他戀戀不捨地啄吻那滑嫩的臉蛋，慢慢放手。懷中人已經不再反抗，翠綠的眸子染上一層濕意，晶瑩水亮。

艾瑞克迷戀這樣的美麗，一再親吻，溫柔道：「我的小翡翠，接受我的追求，讓我保護你，就像保護皇冠上的寶石一樣。」

洛林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良久才輕輕吐出話語，「你……是個惡棍……」

洛林沒有辦法拒絕艾瑞克的追求——這個惡棍總是會用深吻這他就範——阻止不了男人的靠近，他只能消極的不假辭色，希望對方會知難而退，但艾瑞克的臉皮似乎比他所想的要厚得多。

「我的小翡翠，不是說過了，如果要拿高處的書，可以去搬張凳子或者找人幫忙。」艾瑞克一邊說著，一邊將書拿下來遞給洛林，順帶偷香一枚。

「只要你有需要，我會非常樂意效勞的。」

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補充著，但洛林只是不滿地瞪他一眼，拿著書轉身走開。

艾瑞克不以為意，抽了本自己想要的書，也跟了上去。

兩人在閱覽室的桌子邊坐下，艾瑞克沒有繼續騷擾洛林——見好就收才是追求之道，而且他也需要花點時間研究一下關於亡靈的問題。

自從他鎮守本塞納以來，所見的亡靈大都是最低等的白骷髏兵，和主次元受亡靈法師操控的骷髏兵不同，在亡靈次元形成的白骷髏兵擁有最基本的自我意識，他們會本能地朝著活物前進，然後殺死對方，從屍體上獲取自己需要的能量。

白骷髏兵是非常容易對付的，只要打爆他們的頭就會散成一堆骨頭，但隨著亡靈天災日益迫近，本塞納城外開始出現一些高等級的亡靈生物。比如淺灰色的青銅骷髏兵，更厲害的還有白銀骷髏兵、黃金骷髏兵和黑暗骷髏王。

骷髏兵之外還有死亡騎士、腐屍、鬼魂，他們也像骷髏兵一樣會不斷進化，不過這幾種亡靈生物哪怕進化到終極形態，也不會對人類造成太大的威脅，大多數時候，他們令人感到棘手的是龐大的數量。

這幾種是目前為止他所接觸過的亡靈生物，而根據書上所說，亡靈次元還有諸如骨龍、巫妖、死亡領主、黑暗魔王等更加強大的敵人。他們才會給人類帶來真正的災難，而對這些敵人，他一無所知。

看了一會兒書，艾瑞克轉頭問洛林，「你對亡靈生物瞭解嗎？」

正經的語氣讓洛林有些訝異，看對方似乎不是在玩笑，他也認真了起來，想了想，道：「不是很瞭解，我的……家鄉很少出現亡靈生物。」

「哦？我聽說你是別國來的貴族，但我還不知道你的家鄉在哪里。」

「我家在斯坦蒂尼。」

艾瑞克了然地點頭。斯坦蒂尼位於米格西亞大陸的西部，和奧西帝國之間隔了奧美拉和修頓兩個國家，最嚴重的一次亡靈天災也沒有波及到那片土地。不過斯坦蒂尼的首都阿姆素可是有名的墮落之城。

「你怎麼會到奧西帝國來遊學呢？」艾瑞克好奇地問。兩國之間相隔千里，來回一趟需要近四個月，這可不是一段短暫的時間，如果只是想要學習魔法，斯坦蒂尼國內或者是鄰國奧美拉都有魔法學院，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洛林遲疑了一下，「我……我不想留在家鄉……」

「呵呵，因為有一樁討厭的政治婚姻在等待你嗎？」

「差不多吧……」

艾瑞克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語居然猜中事實，他有些奇怪，畢竟，對政治婚姻強烈排斥的往往是女方，而男方大都是抱著「反正還可以再找小妾」的心態。也許小翡翠的聯姻物件比自己的家族強大太多，以至於如果娶回家就不可能再找妾了？

但看他不是很想說的樣子，艾瑞克也不想不識相的追問。

不過他倒覺得小翡翠還是比較適合「被娶回家」，而不是「娶別人回家」。

想到這裏，艾瑞克輕笑兩聲，面對洛林不解的目光，他故作正經地說：「別那麼擔心，有時候婚姻不一定像你想的那麼槽。」

洛林沒有說話。

艾瑞克將話題扯了回去，「你知道亡靈天災嗎？」

洛林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聽說過。」

「再過幾年就要到來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很棘手……」他有些感歎地說，頓了頓，忽道：「對了，我是不是還沒向你自我介紹過？」

洛林點頭。

「這還真是失禮呢，親愛的小翡翠，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瑞克•麥柯肖恩，是一名將軍，平時都在本塞納城——就是面對亡靈次元縫隙的第一道防線上。」艾瑞克打趣的說：「那個鬼地方，除了臭烘烘的男人就只有死人骨頭，真是讓人討厭。」

洛林扁嘴，「我也是男人！」

「但你是香噴噴的。」艾瑞克笑著湊近，故意在洛林身上聞來聞去。

洛林推不開他，只能往後退，然而他忘記自己還坐在椅子上，老舊的木頭椅腿一滑，便連人帶椅的一起往後倒去。

「啊！」

他尖叫著閉上了眼睛，不過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抱住了他，騰雲駕霧一般，身子輕飄飄地轉了圈，屁股就落在某個溫熱而富有彈性的東西上。

砰！

沉悶的聲響讓他下意識地抱住手能夠夠著的東西，當他睜眼時，卻發現自己緊緊抱住的是那個總是喜歡欺負他的男人。

「親愛的小翡翠，你就這樣摔落在地會讓我心疼的。」艾瑞克一刻都沒有忘記佔便宜，說話間又是一個輕吻落下，讓洛林面頰發紅。

洛林慌忙鬆手，又發現自己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想站起來，但艾瑞克阻止了他。

「我喜歡你偎在我懷裏的重量，這會讓我感到安心。」艾瑞克繼續甜言蜜語攻勢，「我的小翡翠，你是這樣珍貴，讓我無法放手。」

可惜洛林並不吃他這套，「你放開我！你是個惡棍，總是占我便宜！」

「不要。」艾瑞克溫柔之余還很無賴，「你看，剛才我救了你，你應該給我一點報答。」

「是你讓我摔倒的！」

「怎麼會呢？我這麼愛你，不忍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混、混蛋！我才不要你救我。」

「那不行，我要救你，不救你哪來的報答呢？」

艾瑞克無恥地利用身體的優勢再次捕獲洛林的紅唇，對於這份甜蜜，他百嘗不厭。

洛林憤怒地瞪大眼，瘦弱的他可打不過艾瑞克，哪怕想要施展火球術，嘴巴被堵住也無法吟唱咒語。

該死的！如果能夠默發魔法……你給我等著！洛林在心裏惡狠狠地叫囂。

洛林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圖書館裏，這讓艾瑞克可以很方便地全程陪同，洛林看書時，他也看書，當洛林要回去時，他就充當護花使者，順帶還可以用洛林的名義借幾本書走。

洛林對這個牛皮糖似的傢伙感到頭疼，但久了，又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艾瑞克除了沒事喜歡親他以外，不吵也不煩人，還會很體貼地幫他做一些雜事——比如將書從高處拿下來，或者是當苦力為他搬重物。

時近黃昏，艾瑞克像往常一樣送洛林回宿舍，沉重的魔法書當然要由身強力壯的將軍來拿，而且，這也是讓他的小兔子無法逃跑的好藉口呢。

漫步在林蔭小徑上，安寧和諧的氣氛讓艾瑞克感到愜意。一朵粉紅色的花從眼前飄過，他隨手抓住，這是路丁花，四片粉紅的花瓣，形若百合，它還很嬌豔，或許是被貪玩的小鳥給啄下來的。

艾瑞克拈著花莖轉了轉，微微一笑，將花兒遞到洛林面前，「送給你，我的小翡翠。」

洛林羞赧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把你醜陋的禮物拿開，本少爺看上的人你都敢調戲！」

少年變身期特有的粗啞嗓音讓艾瑞克皺起眉頭，他和洛林同時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魔法袍的紅發少年帶著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艾瑞克看了眼洛林，後者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是認識那個紅發少年。

「他是誰？」艾瑞克低聲的詢問。

洛林嫌惡地說：「一個紈子弟，仗著有點魔法天賦就囂張得不得了，他……比你還討厭！」

艾瑞克失笑。

紅發少年已經來到面前，舉起手中的魔法杖一指，大聲道：「你是什麼人？洛林是本少爺看上的人，你給我讓開，再離他這麼近，我就廢了你！」

艾瑞克根本不把這樣的紈子弟放在眼裏，冷笑道：「廢了我？呵，你的膽子還真不小。」

似乎沒有聽出艾瑞克話中的諷刺，紅發少年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揚起下巴，他的狐群狗友之一上前來得意洋洋地介紹，「這位是巴納家族的少爺，還不趕快讓開！」

朋友才替他下完馬威，紅發少年就要上前去拉洛林的手。洛林厭惡地皺起眉頭，遲疑了一下，躲到艾瑞克身後。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快點把他趕走。」他低聲說。

艾瑞克輕笑，現在他可有點感謝這個紅發少年了。

他伸手擋住紅發少年，對方怒目而視，而艾瑞克只是雲淡風輕地一笑，同時毫不客氣地將人推開。

「哎喲！」紅發少年跌坐在地，他的狐群狗友們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其中一個沖到艾瑞克面前大聲叫囂，「你竟敢毆打巴納少爺！你死定了！」

艾瑞克冷笑。別說他本身就不是好惹的，憑他和伊恩的交情，除非是巴納家族的那些老傢伙，否則他還真沒必要給什麼人面子。

艾瑞克雙手環胸，神態倨傲地上前。戰場上磨練出的氣勢讓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男孩們感到恐懼，他們不由自主地退後，甚至丟下他們的老大。

跌坐在地的紅發少年驚懼地看著艾瑞克，臉色發白，冷汗浸濕了後背，他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艾瑞克一腳踩上他的胸口，「巴納家族的少爺？老子和伊恩一起吃香喝辣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紅發少年臉色大變，大叫，「你胡說！」

艾瑞克嗤笑，「我胡說？你自己去問問伊恩，『艾瑞克』是什麼人。」

「艾瑞克？你是艾瑞克？戰神之子？」紅發少年驚叫，臉色陡然一白，眼中一片絕望。

伊恩是巴納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可以說除了現任族長——伊恩的爺爺之外，整個家族就屬伊恩最大。而整個帝都都知道，伊恩和艾瑞克是好兄弟，更別說艾瑞克本身更是握有實權的將軍。

紅發少年顫抖著身體哀求，「對、對不起，艾瑞克大人！我——小的有眼無珠！」

艾瑞克撇撇嘴。這種等級的對手實在難以挑起他的興趣。

「記著，洛林是我的朋友，別再讓我聽說你對他死纏爛打，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滾！」

艾瑞克厲聲一喝，看他連滾帶爬的跑了，才笑嘻嘻地來到洛林面前。「小翡翠，我要獎勵。」

對他的無恥已經有些免疫了，洛林撇嘴道：「你和他們一樣，仗勢欺人。」

艾瑞克輕笑，紳士的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來吧，我的小翡翠，我送你回家。」

為他沒有強行索吻而感到驚訝，洛林不解地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

艾瑞克隨口問：「那個紈子弟糾纏你很久了嗎？」

洛林憤憤道：「他太討厭了！我剛入學時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一直糾纏我。要不是我……」話音一頓，他改口道：「你跟他一樣，都是討厭的傢伙！」

艾瑞克不以為意，想挑起洛林的一綹頭髮卻被他避開，看那雙綠眸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艾瑞克覺得自己都快要沉醉其中。

他笑問道：「小翡翠，我記得你說過你身邊有侍衛，怎麼不讓你的侍衛將他們趕跑呢？」

洛林不解，「我什麼時候說過？」

「那天早上，你醒來之後。」

洛林想起來了，面色微紅，「不是，我沒有帶侍衛來。那天晚上我的意識不太清楚，以為回到家鄉了……我在這裏只認識安德魯老師，所以你說那種話的時候，我以為是我的侍衛……」似乎想到什麼，他面色一黯，眼底透著深深的憂慮。

艾瑞克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將那眉心的皺褶撫平，也將少年的煩惱一起抹去。

「有什麼事情對我說好嗎？」他溫柔地說：「相信我，我是你最值得信賴的依靠。」

洛林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別碰我！」

艾瑞克笑笑，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收緊手臂將他摟到懷裏。

洛林掙扎了一下沒能逃開，也就不再白費力氣。

「你這個混蛋……」他捶打男人的胸膛低罵，「都是你害的……」

艾瑞克輕拍他的後背安撫，「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洛林抿著唇不說話，眉宇間漸漸浮現出委屈之意。

艾瑞克覺得這件事背後或許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考慮了一下，最終只是將洛林抱在懷裏，無聲安慰。

短短一段路走了很長的時間，洛林的情緒有些低落，像是有心事困擾著他。艾瑞克覺得自己似乎是罪魁禍首，但他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難道是因為自己奪取了他的「貞潔」？

艾瑞克為這個臆測發笑。拜託，小翡翠可是男的呢，男性哪有貞潔可言？更何況斯坦蒂尼比奧西還要糜爛，他都懷疑那個帝國的貴族裏有沒有超過十三歲的處子，不論男女。

當然，這樣的話可不能說出來，他不能害小翡翠心情更糟。

送到小別墅門口，看洛林進門，艾瑞克不舍地拉住他的小手。「小翡翠，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

「一個分別前的熱吻。」

「……格瑞特菲爾皮斯蒂拉——火球術！」

轟！

艾瑞克為了躲避火球而往旁邊閃了一步，沒等他站穩，大門已在眼前重重關上，若不是他及時後仰，只怕那沉重的木門會在他的鼻尖上留下一個紅印。

摸摸鼻子，艾瑞克苦笑。他的小翡翠還真是火爆呢。不過，他喜歡。

整整衣襟，他再次敲響大門。門內沒有動靜，他便鍥而不捨地繼續敲，直到那雙翠綠的眼眸再次出現在門縫後。

洛林面色不善地瞪著他，沒好氣地問：「幹麼？」

艾瑞克微微一笑，「親愛的小翡翠，介意讓我為你準備一頓美味的晚餐嗎？」

「呃。」

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洛林心滿意足地打了記飽嗝，擺在他面前的是若干個只剩菜渣的空盤，他很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艾瑞克好笑地看著他露出饜足的神情，忍不住問：「親愛的，你看上去好像很久沒有吃到合胃口的菜肴，奧西的廚師都這麼糟糕嗎？」

洛林抱怨道：「學院餐廳的菜色很一般，而且經常聽說有人吃到沙子、蟲子什麼的，搞得我都不敢吃了。」

「我記得學院有專門為貴族另設的餐廳吧？」

「我討厭那些紈子弟！」

艾瑞克失笑。八成是那些少爺的糾纏讓他的小翡翠不願意進入貴族餐廳吧。

「怎麼不到外面去吃呢？帝都裏有很多有名的餐廳。雖然消費有些昂貴，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你會在乎的原因。」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不認識路。我在這裏沒有朋友，那個巴頓家族那個紅頭髮的將所有想要接近我的人都趕跑了，我又不能讓安德魯老師帶我去吃飯。」他委屈地控訴。

「上次我試著自己出去走走，可是才出校門沒多久就遇到那個混蛋，為了躲避他，我走進最近的一條小巷子，當我從小巷裏出來的時候就迷失方向了，後來還是治安官送我回來的。」

「所以你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嗎？」

「我不想每次都求助治安官。」

真是愛面子的小傢伙。艾瑞克低笑，揉揉洛林的小腦袋，安慰道：「沒關係，改天我帶你去外面玩。」

「真的嗎？」翠綠的眸子閃閃發亮，但很快，那玫瑰色的唇就嘟了起來，洛林像小獸一樣面露警惕，「你一定又要借此索要獎勵，我才不要讓你帶我去。」

「呵呵，聰明的小傢伙，不過這次我願意免費為你達成願望。」

洛林猶疑地看了艾瑞克許久，最後還是敵不過對外界的好奇，開心地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