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既然已經醒了,就沒有必要住在醫院裡。」
清醒後沒幾天,闕南炎不顧醫生勸阻冷冷丟下這句話,程亦禹就被強制帶回闕家。
雖說在昏迷期間,闕南炎一直看顧著他,但他清醒後,對方就再也沒有來過,直到今天親自接他出院為止。
說「接」也不對,就跟當年出現在他高中校門口一樣,這個男人強勢地將他帶進車內。
坐在沉默的後座,他連該怎麼開始對話都忘了。
短短的十幾天,他們好像分離了十幾年之久,他從未離開闕南炎這麼長的時間,他不曉得在自己清醒前,對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日夜陪伴著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不再來看他。
太多複雜的情緒還沒厘清,太多想問的事……好像怎麼開口都不對,最後只能化為沉默。
一踏進熟悉的闕家大門,在「董事長」、「程秘書」不絕於耳的招呼聲中,闕南炎跟往常一樣恍若未聞,拉著他逕自往前走。
剛恢復活動的雙腿還不太聽使喚,起初他努力跟上闕南炎的腳步,漸漸地,急躁的步伐快到他差點跟不上,中途還踉蹌了幾步。
只要他稍微重心不穩,立刻被強而有力的雙臂拉起,片刻不停留地向前行,來到連傭人們都鮮少靠近的樓層。
「董事長,慢一點,我還……」
「少囉唆!」
在闕南炎強勢的帶領下,他跌跌撞撞地穿越熟悉的走廊,經過一間間他熟悉的房間,然而在走廊的底端,有扇從未在他面前開啟過的門。
他知道,那是暴君最終的棲息之地,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沒有任何人可以闖進,只屬君王獨有的領域。
雕上華美朱雀的門被重重推開了,火紅的地毯向內延伸,灼燒了他的視線。
豪華卻陌生的寬廣寢室,對他而言,擁有深刻意義的,只有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氣味,是屬那個人的氣息。
他像個無意間闖入皇宮大廳的卑微小民,惶恐、不知所措。
來不及仔細環顧這個領域,兩人已經踏進另一個鋪滿磁磚、仿佛無機質的空間。
察覺自己被帶進了浴室,耳邊響起物品掃落一地的聲音,腰際被一股力量束縛住,身體瞬間騰空,放上空無一物的盥洗台。
程亦禹難掩疑惑地望著闕南炎,對方依然以毫無起伏的表情說道:「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澡了吧!」
「等一下……」
「閉嘴,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隨著不容反駁的語氣,上衣一下就被剝除,熱潮湧上面頰,在羞恥心的驅策下,程亦禹使勁推拒伸向自己下半身的手。
「我自己會脫。」
「不准抵抗我。」
想要阻卻的手被壓制在頭頂,下半身的所有衣物跟著褪除,肌膚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琥珀色的雙眸逃避似的緊閉。
他記得這一連串動作的意義,往往表示他即將受到殘酷的對待。
嘩啦水聲響起,曾被關在浴室慘遭淩虐的痛苦回憶一併湧上心頭,全身不自覺地顫抖。
不久之後,耳邊傳來嘲諷的笑聲。「你不要露出這麼害怕的表情,你睡著的那幾天,也是我幫你翻身、擦身體,有什麼好擔心的。」
原來他連這種事都做了啊……
程亦禹不禁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他放棄了反抗,任憑溫熱的水流滑過身體,帶來放鬆全身的溫柔熱度。
睜開雙眼,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顏已恢復平靜,拘禁自己的掌心也鬆開,改為撫上頸項,被觸碰的地方如同遭受電擊,他下意識地閃躲,頸部立刻被緊緊扣住,只能發出微弱的悲鳴。
「不要違抗我,我不想再弄傷你。」同樣冷酷的聲音,但掌心傳來的熱度卻相當驚人。「別以為大病初癒我就會對你溫柔,乖乖聽話才能平安度過今晚,懂了沒?」
還很虛弱的身體根本無力反抗,程亦禹迫於無奈而點頭,扣在頸上的掌心才鬆懈力道,轉而滑過肩膀和手臂。
藉著沐浴乳滑潤的觸感,在身上遊移徘徊的掌心如同撫慰,身體竟產生了近似被愛撫的舒適感。
驚覺自己可恥的念頭,程亦禹困窘地繃起全身。
低頭看著溫熱的水流混合泡沫,從自己身上沖刷至盥洗台,滴落在浴室地面的磁磚上,這淩遲自己般的折磨似乎宣告結束。
還未松一口氣,令人陶醉的觸感來到胸口。
「身體繃這麼緊做什麼,傷口會痛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淡然言語伴隨溫熱的氣息吹入耳中。
他咬緊下唇搖搖頭,抑制自己即將失控的生理反應,但在胸前浮動的掌心滑過突起時,身體立刻大大彈跳起來。
「這樣就能讓你產生反應嗎?看來我以前調教得不錯。」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為什麼又要把他當成低賤的寵物看待?
悲憤的情緒湧上心頭,程亦禹抬頭瞪視操弄自己的男人。
王者般傲然的嘴角泛起冷笑。「對我露出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一睜開眼又想要違抗我了。」
停留在胸前的大手,開始揉壓變硬的胸尖,快感的衝擊對他而言還太過刺激,隨著衝口而出的呻吟,所有防線瞬間潰堤,一發不可收拾。
「唔!嗯……」
「看來要這樣做你才會乖乖聽話。」
冷酷到令人心寒的聲音與濕熱的舌尖竄入耳中,耳垂被舔弄時的麻癢感令他縮起肩膀,就在他無暇防備之際,膝蓋也被蠻橫地左右分開。
「住手!你說過……嗚……」
半挺立狀態的慾望被大掌包覆,毫不憐惜地用力摩擦,身體內部卻泛起一波波難以抵擋的熱潮。
「我是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就放過你,一切都是你自己惹的禍,誰叫你要反抗我。」
「不要……為什麼……不放過我?」
睽違多年的愛撫,依然足以擺佈他所有理性與知覺。
胸前被持續揉捏刺激著,握住慾望的指腹在頂端摩挲,象徵強烈快感的蜜液緩緩滲出,濕潤了肆虐自己的掌心。
兩個敏感處同時遭受折磨,他又似痛苦又似愉悅地喘息著,浴室的回音大到刺耳,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想回到任人玩弄的身份,卻無力掙扎。
「這是給你的懲罰,不准再任性而為,不准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想離開我。」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懂你為何這麼恨我……」
分不清是呻吟還是呐喊,心中的悲憤到了極限,淚水混著殘留在臉上的水漬狼狽地滴落臉龐。
「如果只是為了折磨我才要我留下,為什麼還要在我昏迷的時候陪著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我叫你待在車裡等我,你為什麼不聽?」終於,折騰自己的雙手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責難。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我一回來,就要看見你在那裡等我,你為什麼沒有遵守約定?為什麼要衝過來?」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難道你就要我親眼看著你離開我?」
嚴厲控訴敲擊著他的心,程亦禹詫異抬頭,卻對上兩泓深黑不見底的潭水。
他從不知道,這個倨傲冷酷的持有者,也會有如此沉痛的表情。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
他更不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也會感到恐懼。
「我還以為自己的心臟會停止跳動,這種感覺比自己遇上車禍還要恐怖。只要想到你會永遠離開我,我就恨不得手刃那個混蛋……」
或許是為了控制自己湧現的殺意,闕南炎伸出手,將他瘦弱的身軀擁入懷中。
倚靠在寬闊的胸前,程亦禹難以置信地僵直了背脊,顫抖的雙唇久久無法言語,只有淚水,仿佛擁有自我意識般不斷湧出。
他一心祈禱這不是錯覺、不是夢境……
「你根本不懂,我一點也不恨你。一開始我的確很討厭你,像你這種在細心呵護下成長的溫室花朵,看起來既純潔又脆弱,跟我完全相反,光是站在我面前就讓我莫名火大,但同時……」
低語著「也讓我很焦慮」的闕南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自嘲。
「我不相信有人能不屈服於我,就只有你,不管我怎麼對你,即使你表面上聽從我的指示,但你還是你。日復一日的抱你、折磨你,只是想看到你墮落的模樣。」
他終於明白,為何對方總是殘暴地對待他,面對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憐憫。自己不願被擊倒的堅強,竟無形中折損了暴君的傲氣。
「可你從未因此改變過,到最後,我竟然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這樣的你,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你要什麼,也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把你留下。」
淚水令他看不清闕南炎的表情,覆蓋在肩膀上的掌心所傳遞的熱度,訴說著對自己的渴望。
「你從來不眷戀任何人,也不像其他人會向我索取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是貪婪的人,我還有藉口可以綁住你,偏偏你從來不說任性的話,也不曾向我開口要求什麼。」
「你……真的想要我留在你身邊嗎?」從口中迸出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他不是沒有任何貪戀,而是以為自己的奢望不可能實現。
「不是為了報復……不是為了折磨我……」
「你還不明白嗎?那都是藉口。」大掌轉為捧住他蒼白的面頰,近在眼前的英挺眉眼,堅定地凝視著他。
「這個世界上,我就算利用親生骨肉也要得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心臟,仿佛被掐住般無法運作。
程亦禹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已被闕南炎深深吻住。
唇瓣被細細吸吮、啃咬,很快的,濕熱的舌撬開齒縫鑽進口腔,追逐著他的,與之交纏。
這是一個粗暴卻甜美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吻,即使下意識地想要逃離,掌心卻已深入發中托住他的後腦,強迫他仰起下巴接受侵襲。
激烈交纏的唇舌、彼此索求的渴望,強勢的吻仿佛融化了他的意志,灌注口腔的唾液從嘴角溢出,再被抹去。
這再不是他的奢望,這個人是全心全意需要自己、渴求自己。
不記得過了多久,令人近乎窒息的纏綿深吻終於結束了。
「你還不懂嗎?就只有你……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我……」迷蒙雙眼仰望著深愛的男人,程亦禹以沙啞卻堅定的聲音開了口。「我接受和你訂下的最後一個契約。」
「阿禹?」俊美容顏閃過些許困惑,這麼多年,歲月只刻下成熟的性感魅力,和益發英姿煥發的神彩。
「我會用這一生遵守和你的契約……我會留在你身邊,絕對不再離開你。可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如果他可以說任性的話,開口要求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如果他這十五年來的壓抑和所受的折磨,都只為了這一刻。
他揚起手,以指尖撫摸闕南炎的面頰,描繪自己唯一渴望的人。
「把你給我。」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屬我……我要你的身心全都屬我,不再被任何人觸碰……」
十五年前將他拘禁在牢籠之中的契約,如今他只希望同樣束縛住所愛的人。
他們之間糾結的羈絆,始於出賣自己的契約。
傲視一切、目中無人的暴君,只把他視為泄慾的玩具,將他的自尊和乞求踐踏在腳下。
他怎麼也想不到,契約即將到期的最後,自己竟寧願捨棄自由,留在這個人身邊,哪怕一再換來慘痛的折磨和心酸。
過程中漸漸發現,自己多少受到暴君的重視,發現自己在他的心中擁有一席之地,直到發現,自己原來是他唯一重視的存在。
如此久遠的時光,如此艱辛的漫漫長路,一個又一個無止境的契約,他終於找到真正意義。
他發覺暴君對自己的執著,也懂得暴君內心的呐喊。
這是他這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任性,他已別無所求。
「求求你……把你給我……我只要你而已……」
「……是你的。」低沉嗓音緩緩道出回應。闕南炎抓起他的手,牢牢壓在線條剛毅的臉龐上,一邊褪去自己上身的衣物。
眼見結實完美的軀體在面前展現,他不敢直視地挪開視線。
「看著我。」如此要求的人,執起他的手放上寬闊雙肩。「這也是你的,從此以後……」
在闕南炎低聲說出「全都屬你」的同時,程亦禹緊緊擁住這副身軀,瘋狂親吻他的雙唇,啃咬似的吻上頸項和胸膛,感受唇齒傳來的緊實觸感和心跳的聲音。
如果不這麼做,他會懷疑自己只是沉溺在夢中而已,一個幸福到他可以隨時死去的夢。
邊回應他激烈的索求,闕南炎撥開他散在額前的髮絲,繃帶已卸下的額頭還殘留著扭曲的疤痕。
「答應我,不要再為我受傷。」如此叮囑著,他捧住他的臉,首先吻上他的疤痕,再親吻他的臉頰、下顎,沿著頸部線條來到鎖骨,接著向下延伸,舌尖滑過胸前的突起,引起身體一陣甜美的顫慄。
久違的愛撫並未結束,灼燙唇舌來到他一絲不掛的腿間,毫無預警地舔上。
「啊!」程亦禹發出驚喘,俯視埋在自己下腹的臉龐,卻迎上闕南炎充滿情慾火焰的黑眸。
只見揚起壞心微笑的嘴角,將他挺立的慾望納入其中。
敏感的前端被柔軟潮濕的口腔包裹住,重重吸吮後,惡意的舌尖從根部捲動舔弄,再次回到頂端,然後深深含入。
如此重複著吞吐、吸吮、舔弄的動作,體內的熱潮一波一波往上推高。
「等……等一下……」太過強烈的刺激令他急遽失控,只能以指尖抓住盥洗台的邊緣,努力壓抑想要宣洩的念頭。
「這樣下去……我很快就……」
在他的哀求下,濕熱觸感如其所願撤離了慾望,但他垂放的雙腿被推上盥洗台,身體順勢呈現敞開的狀態。
不甘處於羞恥的姿態,程亦禹想合起雙腿,擠入其中的壯碩身軀卻阻止了他。
「我已經很久沒有擁抱你了,你要是再抵抗我,只怕我又會失控侵犯你……」
誘人低語在耳畔回蕩,大掌撫摸他的膝蓋,沿著大腿內側的肌膚下滑,趁他繃起全身的同時,搓弄著他昂揚的性器,直到他發出劇烈喘息,才改為探向隱沒在臀瓣間的秘所。
「所以乖乖的,給我機會好好疼你,知道嗎?」
他還來不及應允這咒語般溫柔的話語,慾望便在忽快忽慢的套弄下,濕滑液體從頂端滴落。
汲取這股濕潤的指頭,轉而揉按緊繃的穴口,將黏膩體液塗抹其上,被軟化的穴口綻放開來,顫動著渴求侵入。
「嗯……嗯啊……」
修長的指頭一寸寸深入。貪婪的柔軟內壁吞入長指,旋即品嘗般開始收縮。
想要更強烈的刺激,想要更灼燙的滿足感……
他以為三年過去,自己能抵禦遺忘已久的快感,沒想到這副軀體,至今仍深深貪戀遭到強力貫穿時的歡愉。
突然間,埋入體內的指頭猛地抽出。
「嗚!」空虛的身體以悶哼傳達抗議,頻頻發顫。
對自己饑渴的反應感到懊惱,程亦禹緊牙抑制渴望,耳畔果然傳來闕南炎的輕笑聲。
「別那麼心急,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直到你哀求我停下來為止。」
就連這充滿暗示的言語,也能讓他聯想到曾體驗過的極致高潮,慾望前端再度滲出些許蜜液,當闕南炎獻寶似的將濕透的指尖在兩人面前晃動,揶揄他又濕成一片時,他羞愧得直想逃跑。
然而,闕南炎不可能給他逃離的機會,一邊吻著他淚濕的眼角,一邊將塗滿潤滑劑的長指,插入毫無防備的後蕾。
「嗚啊……啊啊……」
靈活的手指在體內攪動、抽插,忽快忽慢地摩擦軟熱的內壁。
在指頭抽走時的不舍渴求,在接受侵入時的銳利快感,極端的落差使身體不住顫抖,仿佛要從內部融化開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起初他還擔心自己的身體無法適應,但看來時間無法沖淡對方帶來的愉悅,只會讓他更加沉溺。
「南……南炎……」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他持續呼喚著同時施予他快感與折磨的人。
「你也變狡猾了,知道只要這樣喊我,我就會給你想要的。」
責備他「狡猾」的闕南炎,揚起蠱惑人心的淺笑,抓住他的腰輕輕一扯,讓他上身靠在寬大的盥洗臺上,將下身貼近他懸空的臀部,傳來的體熱令他目眩神迷。
身體期待著即將迎接的愉悅,琥珀色的瞳孔也因而更顯濕潤,蒙上一層誘人水光。
「我要進去了。」
滾燙屹立的熱楔撬開入口,順著逐步推進的壓迫感,緊窒內壁沿著熱楔的形狀拓展開來,程亦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差點喘不過氣來。
「嗚……哈啊……」
背部在堅硬而冰冷的盥洗臺上摩擦,不舒服的觸感使他蹙起了眉。
沒有漏看他痛苦的表情,闕南炎緩緩抽身從他體內退開。性器從甬道撤離的鮮明觸感,逼出細小的悲鳴。
「抱住我。」
他順從指示,以雙臂環抱闕南炎的頸項,整個人隨即被擁入懷中,抱出浴室。
當灼燙肌膚接觸到微涼的被褥,程亦禹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舒適的雙人床上,還來不及訝異,身體己被翻轉過去,改為趴伏的姿勢。
面頰貼上質料舒適的床單,細瘦的腰肢從身後被拉起,雙丘也順勢高高抬起,形成極度羞恥的畫面。
「我真的等得太久了,這次你要全都好好吞進去。」如此宣告的闕南炎,結實下腹抵住他的臀部,雄根毫不遲疑地長驅直入,一口氣抵達最深處。
「啊……啊啊……」
呻吟中混合著劇烈喘息,銳利的快感急速狂飆,連腳趾都蜷曲起來,雙手狂亂地拽住床單,以支撐隨時可能潰倒的身體。
才剛進入體內的兇器,一開始抽送就停不下來,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從各種角度進行衝刺,大舉侵犯柔軟的後蕾。
許久沒有品嚐到的劇烈情交,瞬間激情展開。
「好緊……你的身體還是這麼棒……」
「啊……慢……慢一點……不然我會……嗯啊……」
儘管畏懼自己墮落得太快,身體還是迎合每一次衝撞,放浪地扭動。
甜蜜的酥麻感擴散開來,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稠的情慾氣息,仿佛全身都化為敏感的性器,傾盡全力感受彼此交合的愉悅。
闕南炎修長的雙臂繞過他胸前,扣住肩膀,隨之弓起的身軀,將身後的僨張熱物連根吞沒,以往光靠手指摩擦就渾身顫抖的敏感處,在碩大兇器的強硬攻勢中,持續遭受頂撞、蹂躪。
「你就這麼喜歡被我抱嗎?」傾身親吻他的髮鬢和耳垂,緊貼在他背後的胸口,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喜歡……好喜歡……」
「就是這樣……」仿佛獎勵他的誠實,闕南炎扳住他的腰側和單腳,在兩人維持結合的狀態下,將他轉為正面仰躺的姿勢,再次深深貫穿了他。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程亦禹發出難受悶哼,但痛楚只有一瞬間,熱楔在他體內抽動的節奏逐漸加快,再轉為大幅度的震盪,迎接他的是益發激昂的愉悅。
所有的防備在刹那間瓦解,他像在波濤間飄搖的船隻,在浪潮間擺蕩飄搖,無力抵抗洶湧的快感,指尖在寬廣的背部摳抓,讓自己不會太快被浪潮吞沒。
突然間,他想起那栩栩如生的朱雀,此刻必定也以不可思議的美姿,驕傲宣示牠棲息於此。
「別再壓抑自己……」一邊擺腰穿刺他的男人,伸手撫摸他的唇,將拇指探進他的齒列。
有如獲得可口的糖果,他將指頭含入口中吸吮,發出滿足的甜膩呻吟。
如此放浪形骸的自己,一點也不像即將滿三十三歲的男人,但他再也毋需隱瞞自己最羞恥的一面。
「從今以後,你得誠實地把自己想要的告訴我。」
就連無法觸碰的深處,也被這個男人佔據了,任憑對方侵佔自己私密而脆弱的地方,盡情挖掘,直到他再也沒有隱蔽之處為止。
「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一點,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讓我滿足你。」
「我……嗯啊……」
大掌握住他的腿間,時輕時重的愛撫下,迫使慾望瀕臨爆發邊緣,惡意的指頭卻抵住前端不讓他宣洩。
深埋體內的硬物依舊兇猛地蹂躪他,有如紮根般深入他的靈魂,強行將他引導至無法自行攀升的絕頂,逼迫他坦承只為這個人瘋狂的一面。
「我……我想要……你的……」
拋開無謂的矜持和羞恥心,他抬手擁住闕南炎,以極度猥褻的字眼,在他耳邊訴說自己的希望。
「然後……就在我的身體裡……釋放……」
聆聽他放蕩的要求,他心愛的男人露出滿意的微笑,輕聲呢喃「這也是屬你的」,將他壓倒在床,攫住他的腰展開前所未有的激烈衝刺。
「南……南炎……」
從迸出高亢呻吟及喘息的口中,他不斷呼喚那個名字,終於,他不再感到心痛了。
「我……我愛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控制他慾望頂端的大掌突然鬆開,身後承受最後一次猛力衝刺後,壓抑已久的熱液頓時飛濺在純白的床單上,在高潮瞬間緊縮的內壁,也迫使深埋其中的熱楔釋放出白濁液體。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闕南炎呼喚他的聲音,那是令人打從心底感到甜蜜的呼喚。
還有,如果他沒有聽錯,那個曾宣稱不會被愚蠢情愛束縛的人,說了「我也是」這三個字。
琥珀色的眼眸滿足地輕輕閉上。
他是籠中的鳥兒,再也無法離開籠子振翅而飛,卻甘心自此以後,只為主人的目光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