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古老的遺跡

『這傢伙已經有初體驗了……』

「噗！」我轉頭直接從式青的頭上打下去，「拜託你不要隨時隨地都在鑒識……」

接著我閉上嘴，因為旁邊的默克跟五色雞頭都睜著眼睛在看我。

　「沒、沒事」我總有一天會被這只該死的獨角獸害死。

　「黑袍小弟，那邊那個紫袍大美女是誰阿？可以介紹一下嗎？」無視於我的尷尬，式青直接搭在我的肩膀上，露出色相盯著正在和紅袍一起做紀錄的陌生紫袍女性。

　「那是古歷史學家艾麗娜。」默克很好心的告訴他，「而且很兇悍，摸一下就會砍掉你的手，我建議如果有興趣最好是恢復您原本的樣子。」式青對他比了個拇指：「你真內行啊，小哥。」

　「好說好說。」默克很老練地陪笑著，「你要去看那個遺跡嗎？我們已經將百分之九十都挖掘出來了，裏面也有關於妖師一族的遺物。」我立刻點點頭。

　「本大爺要四處逛逛。」顯然對遺跡觀光沒有太大興趣的五色雞頭看了一下，要求自由活動。

　「請小心不要破壞附近的東西。」默克向其他同伴招呼了聲，就放行讓五色雞頭自己到處亂跑去了。

　「那麼兩位請跟我一起過來吧，裏面還在進行開採，要稍微注意腳下。」說著，就領著我們往比較深入的地方走下去。因為進來的是無袍級的關係者，所以一路上其實還滿多人盯著我們看的，除了公會袍級以外，默克還介紹了一些契裏亞城的考古隊和妖精的支援人手，大部分都是具有古代歷史背景的人，所以在維護上也相當的小心。畢竟精靈大戰的重要戰場在歷史上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所以每個人在執行上都特別的注意。

　默克說其實現在並不開放讓任何外人進入，因為我有妖師血緣和袍級的證明才可以特例，等他們將裏面貴重物資都移走以後，就會開放讓一般人在週邊觀賞了，

就跟我們原本的世界在維護古跡時是差不多的程式。觀賞收益當然是契裏亞城和公會平分，這也是契裏亞城會積極資助他們挖掘和重整整個湖之鎮的原因之一。

邊說著，很快就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當初我看見挖出凡斯遺體的那個地方。

凹穴已經沒有了，四周全都是挖出被一一放好的遺骨和骸骨。

　「這真是讓人不舒服阿。」看著滿地的死人骨頭，式青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壞蛋的骨子裏還存著滿滿的邪氣。」其實他還沒說我多少就有注意到了，和外面不太一樣，這裏一踏進來整個氣氛就讓人感覺很緊繃，不是很好的氛圍。

　「對了，一般鬼族死掉之後不是大多會化成灰嗎？」看著地上奇形怪狀的骨頭，我向默克問出自己想過很久的問題。

　「通常是這樣沒錯，不過有很多例外的狀況，例如生物並未黑化成完全的鬼族、又或者他只是邪惡的協助者，例如妖魔或是背叛者等等，這些都還是會留下遺體的。」

　一邊指著一具被砍掉半個頭的骸骨，默克一邊解釋著：「像這位也是一樣，很可能是獄界來的協助者，骨頭的特徵像是妖魔，不是守世界的住民。」

　他這樣一說我大概也懂了，也就是說壞人幫壞人打過來吧！

　「如果說比較值得一見的……」思考了一下，默克轉過去用通用語大聲的喊了幾句話，很快的稍遠一點就有人回應他，幾個人朝我們這邊不斷招手，還夾著一些打鬧的笑聲。

　『他們說那邊有一些雕刻文字，不過還未翻譯完。』式青在腦袋裏面偷偷的告訴我，『還且還問小哥你旁邊的路人甲是誰。』…. ….真對不起我就是路人甲。

　『然後他就介紹說是學院的關係者。』還好默克沒有白目到當場大喊「妖師駕臨」，不然我就天天努力詛咒他吃飯噎到喝水嗆到走路還被豬踢到… …

這邊請。」那個差點被豬踢到的黑袍領著我們走向那一片區域，途中也經過了幾個還在整理的地方，忙著工作的人只稍微跟我們打了下招呼，就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

　我們被帶到的地方是一大面的牆壁，上面卡灰卡土的，被清下來八成左右，全都是古老的文字雕刻，但是看起來不太像是精靈文字。因為我見過幾次精靈文字，他們使用的字體都很漂亮，和這種的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這面牆壁就在當初埋入凡斯所在的正右方，另外對面和左右邊也都有類似的壁面，但是已經損毀得很嚴重了。先不看文字的話，我注意到牆面上有個特別大的圖案，是黑色的、應該是羽毛之類的東西，大致上是個三角形的主要圖騰，然後外面是一圈文字圓形。

　牆面上大概有兩三種不同的字體，一種是有點類似象形文字、一種跟現在的通用語有點像，另外一種感覺上像是一堆線的草體，共通處是我全都看不懂。

　「這是比精靈大戰更久遠的文字，我們推測應該是在精靈大戰之前就存在，後來可能因為戰爭的關係所以璧面被破壞，現在也僅存這面是完好的。」

　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大叔這樣告訴我們，他的紅袍整件綁在腰上，同時還系著一些很像是考古用的小工具，類似小揪小鏟跟一些清理用的刷子。因為他用的是通用語，所以旁邊的默克就充當起翻譯說給我聽：「所以我們判斷……很可能這個地方是更久以前的人留下來的，大概有所用處，當初三王子在察覺這裏之後認為應該可以藏匿妖師的屍體，所以才會再度啟用。」

　「根據我們挖掘的範圍，我們懷疑這裏可能是古代祠堂，但是因為戰爭的關係，居然沒有任何精靈將這裏記載下來……也或許是有，但是收錄在精靈們自己的文獻當中，想取得十分困難。總之，現在這裏被破壞到只剩這面牆了，我們在正試圖瞭解這面牆所代表的意義。」和紅袍一起工作的另外一位大姐接著告訴我們，感覺很像是在做某種歷史考古之旅。

　『我認識這些字。』和考古隊不同的聲音直接鑽進我腦子裏面，有那麼一秒我整個反應不過來，只能錯愕地轉頭看著旁邊緊盯牆面的式青。

　「怎麼了嗎？」默克注意到我的舉動，疑惑地詢問。

　「沒、沒事。」連忙露出個笑，我假裝很好奇地盯著牆壁看，旁邊的人員也隨便我看，繼續討論起他們手上的工作。

『叫他們不要再挖了，這下面有很糟糕的東西。』很快看完整面牆，式青立刻對我發出警告。連忙湊近他，為了不被當自言自語神經病所以我很小聲地問他：「什麼東西？」

　「你年紀太小，不懂的啦。」不知道是不是再配合我，式青也很小聲地靠近我說著。

　「信不信我揍你？」亮出拳頭，這招是五色雞頭教的。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的，你們還年輕，應該多去看看世界的光明面才對，不要儘是接觸這些東西。』式青皺起眉頭，難得正經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才會這麼嚴重？該不會又是類似鬼王的東西了吧？

　「請問這面牆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你們兩位從剛剛就一直竊竊私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旁邊的默克用一樣很小的聲音發問。

　我被他嚇了一大跳。

　「這是封印之間，請所有人不要再繼續挖掘下去了。」式青直接這樣告訴他，「按照這種規格，地底深處一定有某族神像或是邪惡之物。」

　愣了半響，默克有幾秒中看起來是有點錯愕的，然後他吹了一記響哨，整個地下考古隊都停下手上的動作，全都看像我們這邊。有那麼幾秒，四周安靜到相當可怕。

　我的第一感想是——這個湖之鎮地下的人造資源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然後看來看去。

最後，默克代替發言，而且還改用敬語：「您對這些文字瞭解多少？」

「大概都看得懂。」式青比劃了一下，「這是古老羽族的圖騰，然後這是當時世界的通用語、妖精文字和羽族的共通語言，根據通用語的變化來看，這時間起碼比精靈大戰要更早很多，雖然只有一面，不過這上面記錄了這裏曾經是封印之間。但是這面牆並未記載行使了怎樣的封印方式，但是由古代封印之間的規模來看，繼續往下挖一定出問題。」

　因為他神情太過肯定了，所以整個附近的工作隊都已經開始用不同的語言細聲的交談起來，大多還是抱持著懷疑的語氣。

　『幸好之前在上寵物自我推銷課程時有學好語言課程。』

　我一秒就轉頭看像式青，後者還給我吹口哨假裝他什麼都不知道！

　默克皺起眉，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讓周圍的人都離開，淨空了整個空間，只留下了那個把紅袍綁在身上的大叔跟我們，「這位是情報班古代文化部門的隊長、沃庫，此次負責整個地下整頓事宜，也是剛剛外面那位古歷史學家艾麗娜小姐的未婚夫。」

　同一秒，我聽見式青心碎的聲音，然後他就跪倒在旁邊了。我懷疑默克剛剛是在故意惡整式青的，要他自己去討好艾麗娜，還好他沒去，不然現在應該會被打擊得更徹底。

嘖嘖，果然袍級的人格都很有問題，連這個也差不多，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來拐騙獨角獸，真是要不得。

　「您好。」沃庫對蹲在地上的式青伸出友誼之手，「再破解這些古代語文上我們遇到很多困難，沒想到現在還有種族能解讀古代的羽族文字。」

　含著一泡眼淚，式青表情哀怨到不想跟這位准未婚夫握手，不過幾秒之後他還是乖乖搭上去了，然後讓對方一把將他拉起來。

　『有沒有搞錯，這個大叔跟剛剛那個大美女都還是……』他直接消音了，不過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他後面要講什麼……可惡我不想知道啊，為什麼我必須得被強迫聽這些該死的不良內心思考！就算是天譴我之前虐待學長，但是至少我沒有光想一些大姐胸部好大之類的話啊！

　「我也只看得懂一點點啦……不過通用語我就知道了，其實這三種語言都是在講同一件事，所以只要會一種就行了。」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被大叔握太久的式青退後了兩三步，「而且我也去過以前羽族的部落，所以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聽他解釋完，沃庫也點點頭，「實際上跟我們解釋的意思差不多，但是我們所瞭解的並沒有您所說的那麼深入，僅曉得這裏應該是古代祭祀的處所，原本推測大約是祛邪之類的用途，但是沒想到下面會埋藏這種東西……」

　「看來有必要先與公會聯絡，暫時停止動作，等待公會回應吧。」默克和紅袍很快就取得共識，然後後者重新喚來幾個幫手，讓全部人暫時停工休息。

差不多是同時間，五色雞頭也從外面走進來了。

　「漾～你們還沒看完啊？」一聽到他語氣我就知道他差不多逛膩了，「呃、有點事情要處理。」

　「啥事？幹架嗎？」整個人精神馬上就來的五色雞頭立刻左右尋找他的對手。

　「不是，這個地下遺跡好像有點問題，我們先等等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皮跳個不停，似乎在提醒我某件事情。不曉得為何，我總覺得我好像漏掉了什麼嚴重的東西。

為什麼我會認為還遺漏了某種關鍵？

　就在我陷入思考的同時，整個地下遺址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起先是不太令人注意的小小晃動，但是很快的振動就越來越明顯。五色雞頭一把拽住我，才沒讓我往旁邊的骨頭堆摔去。

　整個地下遺址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外面也傳來驚叫連連的聲響。

　「地震？」沃庫一把扶住正在晃動的石牆，然後很快地施下幾個保護咒語。

　「不對，不是地震！」默克只錯愕了三秒，「有人正在突破公會結界，已經沖進第三層了！」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一樣，我們聽見外面傳來很大的騷動，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聲音，闖入者的數量很多，伴隨著震動而來，一下子就逼近入口處。

　默克直接快速的在地上打點了幾個大型陣法，然後揮出自己的幻武兵器，「你們幾位請暫時不要離開！」說完，他啟動了層層的保護區，然後直接蹬腳向外面沖去。畢竟外面的袍級也不在少數，所以騷動很快就逐漸平息下來。

　「漾～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耶？」

難得乖乖待在保護陣裏面，五色雞頭偏過頭，帶著有點疑惑的表情看我，「你該不會是暈車吧？」

　「並沒有，可能是這裏空氣不好。」被他這樣一說，我真的開始覺得有點暈眩了。我到底是漏了什麼？還未想出什麼來時，外面又有人匆匆跑進來了，「外面有一些黑色種族跑進來，請先和我到公會據點避難。」是那位帶我們過來的守衛。

　「先帶這些學生離開，我們不會有事。」沃庫推著我們，「快點先出去吧！」

　『等等，這個人……』

　式青的疑惑聲音還沒中斷，那名守衛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接著我聽到某種痛苦的聲音尖銳地劃開我的腦袋，然後我看見原本還維持人形的式青用力地甩開了守衛，硬生生地在我們面前被逼回獨角獸的樣子，剛剛被碰到的前蹄冒出了黑色的霧氣，讓他連連發出好幾個嘶鳴不斷地向後退。那一瞬間，我想起守衛曾經說過他是不能下來這裏的，而外面的袍級那麼多，在怎樣都輪不到他沖進來帶我們走。

　「漾～躲開！」五色雞頭甩開了獸爪，直接跳到我們面前擋下了守衛強悍的一擊。巨大的衝擊從前面傳來，把我和其他人都撞飛四散，默克布下的結界在那瞬間破碎。我摔在地上，看見五色雞頭撞再另外一邊的牆邊，剛剛幫我們擋下攻擊的獸爪全都是血，他的身上也受了很多傷，一時半刻掙扎著爬不起來。一手掐著失去意識的沃庫脖子，絲毫沒有受傷的守衛抬頭看著那面牆壁，露出了某種冰冷的笑意。那抹微笑太過刺眼熟悉，甚至就連他慣用的手法都沒變過。

　正要擰斷紅袍脖子的同時，幾個細小的破風聲響打在守衛的手上，迫使他不得不鬆開守讓那名失去意識的大叔掉落在地上。挑起眉，已經對紅袍失去興趣的守衛回過頭，一把抓住了空氣中幾個向他飛去的細小的物體，然後砸在地上。

在腦袋一片朦朧時，我看見的是一地的水晶珠子，有幾顆穿過了守衛的身體，沾上了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然後被那些黑血給慢慢腐蝕。瞬間，黑暗和暈眩朝我襲來。

『馬上給我醒來！』我嗅到草的氣息，深綠的顏色在我眼前晃過。

『快醒！』有人直接從我腦袋上狠狠地揍了一拳，一秒就把我給打得半醒過來，

「唔……」我看見金色的星星跟黑色的空間，整個身體很沉重、而且還很痛，幾乎讓我動彈不得。白色的手掌出現在我面前，『抓著我，然後清醒。』聽見最熟悉不過的聲音，我掙扎了一下，拼了一口氣握住那只手。

　那一瞬間，四周猛地亮了起來，同時我也被人從地上拉起，空氣當中充斥著含著碎冰的寒冷氣息。

　「不是叫你不要在戰鬥裏睡著嗎！」剛剛把我打醒的人就站在我眼前，紅色的發像是火焰一般散開在空氣當中。

　「我是暈倒…….」昏倒跟睡著其實並不一樣好嗎。

　「吵死了！」一秒就堵住我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會瞬間出現在湖之鎮地下洞窟的學長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把我推到後面一點的地方，

「拿起你的幻武兵器！」

我想起了學長不能動氣的事，連忙拿出米納斯。定睛一看，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全部結冰了，五色雞頭跟沃庫身下都出現了新的保護陣法，式青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剛剛那個守衛也不見了，只剩下入口處好幾隻怪異的妖獸闖了進來。

　這種程度對我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因為妖獸的數量很少而且等級也很低，在連續開了四、五槍之後就完全解決掉闖進來的怪東西。接著再度進來的是同樣把外面的入侵者也處理掉的默克。他的神色非常緊張，當看到學長跟整個空間都結冰之後，他更緊張了。

「學弟！」在默克之後是阿斯利安，他整個臉色都變了，直接就朝我們這邊沖過來。解除了我們周圍的結界之後，學長才松了口氣，然後捂著額際半跪了下來，「沒事……」我連忙和阿斯利安一左一右扶著他。

　學長的身體很冰冷，冰冷到幾乎摸不出有溫度，像是扶著一大塊的冰。這種感覺讓我有點顫抖，不像是活著的東西該有的溫度，讓我開始害怕了起來。

　「先調動公會的人來重新布下結界，這底下有鬼族想要的東西……」

　「閉嘴！」阿斯利安打斷了學長的話，「默克會辦，你馬上給我切斷與公會的連結！」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緊張，對學長講話的語氣也變得很沖，簡直完全不客氣了。兩秒之後，我們旁邊張開了紅色的陣形，晚了一步到達的摔倒王子看見四周的狀況之後，立刻走過來撞開我，和阿斯利安一起把學長拽進去陣法裏面。

　「我們要過去城主那邊，快進來。」阿斯利安抓緊時間催促著我和五色雞頭。

　「嘖！」五色雞頭沒有多餘的反抗就過去了。

　「去吧。」默克拍拍我的肩膀。

　因為有點著急學長的狀況，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踏進去那個法陣裏面，但是在啟動之後我突然驚覺不對，我不能現在離開這裏。摔倒王子和阿斯利安一定會把學長照顧到最好，但是如果我現在跑掉，這裏誰會去找式青？不曉得是不是身體順從大腦的反應，我在那一秒跳出了移送陣，旁邊的人都錯愕了。因為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跳開，連五色雞頭都愣住。

　「我會找喵喵他們帶我回去的！」

　目送陣法裏表情錯愕的同伴離開後，我轉回過頭看到一樣表情像是被鬼打到的默克，接著我才想到一件很嚴重的問題。

　「外面的入侵者該不會還有一大群吧？」要命，我應該先確保自身安全再跳的！

　「不、已經沒有了。」默克咳了聲，然後蹲下去扶起沃庫「為什麼你要留下來？」這真是個好問題。

「我要去找式青，剛剛他突然不見了、我有點擔心……」比起可以得到妥善照顧的學長，受傷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色馬還讓我比較擔心……應該說我比較擔心他在受傷之後腦袋不清楚，到處襲擊大姐姐啊——這是會造成犯罪的。

　「建議你最好不要，我們會加派人手去找那一位，你認為你先離開會比較好。」很認真地這樣告訴我，默克皺起眉，「我們還不清楚剛剛的襲擊是怎麼回是，可能還有危險。」

　「呃、我想應該不會啦……」謝絕了默克的好意，但是我覺得短時間裏面不會再碰到什麼東西——應該說是危險，「而且我找他會比較快。」雖然不知道那種認定是怎樣來的，不過我隱約就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

　「安啦，你先去看看沃庫大哥的傷勢吧，我就在湖之鎮裏面而已。」說完，我很快就往出口處溜去。路過其他考古區時我邊跑邊想這裏還真不愧是公會接手的地方。雖然剛剛被襲擊了，不過轉眼間一切都恢復原狀，甚至連一點點混亂都沒有出現，每個人都還是在自己的崗位上，並沒有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而驚慌失措。

　艾麗娜也沒有離開自己的守備區，即使她的表情明顯的有點不安，那應該是她知道未婚夫受傷的緣故，不過她還是很鎮定地指揮著自己區域內的人員。

　和幾個人點過頭之後，我迅速跑上地面。因為剛剛地震的關係，在路上的行人明顯減少了，但是還是有人在走動，這讓我注意到妖獸應該是直接從地下冒出來、而不是從上面闖進去的，不然現再應該會看到一堆守衛跟袍級在外面維持秩序了。左右張望了一下，說真的我完全沒個底，也不知道那匹色馬會沖去哪里，畢竟它消失的時候我根本沒有看見。就在想著我有點太過衝動的時候，我聽到某種細微的聲響，小小的，從腦袋裏面傳來。

　「式青？」轉過頭，這次我完全沒有猶豫的就往小鎮外面跑。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