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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pione 弒神者(第一卷)》第1章
第一章 羅馬的假日

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國家不同的話,天空的顔色也會微妙的改變。

現在,草薙護堂從機場擡起頭看到的,不是日本那曖昧的深藍色天空,是沖破天際一樣的高遠,讓人驚呆的碧藍的拉丁國家的天空。

眼睛轉變視線就會看到,各式各樣的不同國籍的人在來回穿梭。在日本不太能看得到的風景。

Fiumicino機場。

列奧納多.達芬奇機場。是在義大利首都羅馬的國際機場。

因爲並非在修學旅行期間前來的,所以在這個地點的日本高中生大概只有護堂一人吧。

「之後半年絕對不會再來這裡了……」

在忙碌的人群裡穿梭,來到終點站。護堂一邊用眼睛向遠處看一邊都都說道。

在搖晃的飛機中坐了十二個小時,總算到達了這個拉丁國家。因爲坐了太久飛機和時差的緣故,身體感到很疲倦。

「雖然是習以爲常的事了,可是那家夥真的不考慮別人的處境啊……」

護堂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混亂擁擠的人群中尋找熟人的臉。

要找的人很引人注目。

感覺像王冠般鮮明的金色頭發。

就護堂看過的女性之中,擁有非常華麗的美貌,理所當然吸引別人眼光的面孔。

如果接近一眼就能認得出的容貌。

但是,她——艾麗卡還是沒出現。

穿著西服的從商者、背著背包的客人、一看就知道是旅遊觀光的團體,周圍的人多種多樣,但是艾麗卡的身影還是沒看到。

……據說義大利人或多或少會有約定時間遲到的壞習慣。

但是,艾麗卡的情況,並非因爲名族文化背景的原因而遲到,單單是因爲她懶散的緣故。

由於有了幾個月交往,使護堂確信這件事。

而且,艾麗卡不僅僅是懶散,也很唯我獨尊,經常以自已爲最優先考慮。

就像昨天,突然打來了電話這樣說:

「聽好了,現在護堂馬上來我這邊,來我這邊彙合,搭明天早上的航班來這邊。會來迎接你的~」

一開口就說這個。

五月將盡時的一個周末下午。

手機的來電時間是星期五下午四點多。

「有沒有什麽理由之類的?我沒有義務按照你說的去做啊,而且我這邊也有預定的事。」

突然說的什麽啊,這個女人真是的……。

正從學校準備回去的護堂,感到受到了刻薄的對待。

「因爲我想要見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護堂也應該想我想得不得了吧,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覺得有多想念。別以捏造我的感情爲前提!……和這沒關系,上次見面的是兩星期前啊!連半個月也沒過啊?!分別在東京和義大利生

活的兩人用這種速度見面總覺得很奇怪……」

盡量用冷談的話語說道。

雖然也習慣了這個女人旁若無人般的態度了。但不能總跟著她的步調。

「嗯,半個月無法相見,護堂太可憐了,沒辦法!離開了最愛的我,爲生活上的事而操心,很充分的理由啊!……關於這件事,我有更好的辦法,請期待明天我的安排,不過……」

對此完全不予理會的艾麗卡繼續說道。

不愧是唯我獨尊的女王大人。這邊的情況,完全不會去考慮一下。

「等等,艾麗卡。那個先說到這裡。先說好彙合的地點,不先說好那個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

「真不愧是護堂!對我的約會的邀請也不會立刻飛奔過來……我可沒有邀請過其他的男生哦。」

艾麗卡笑著說。

知道是明知故犯,護堂皺了皺眉頭。

性格依然不好……唉,即使知道她是個女惡魔,迷戀她的男人還是有很多的。

「那麽,我再說一次!草薙護堂,立刻來義大利,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因爲遇到很難解決的事件,所以認真考慮過。我,艾麗卡,以我自身的名譽保證沒有說一句謊話。」

艾麗卡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而且,連『名譽』的這話都說出口了。

既然賭上這個,就絕對不是謊言。對艾麗卡來說,『名譽』是比任何東西都更爲重要的。

——沒辦法了。護堂歎了口氣。

即使艾麗卡是個任性、頑固、喜歡隨心所欲、性格也糟糕的家夥。她也是多次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

被這樣說了,就決不能拒絕。

「……明白了,就像說好的那樣,一定要來迎接哦。」

「真高興您能這樣回答。以騎士道的精神祝福您。」

「那麽,我應該要做什麽?可疑的事情可是不會幫你的哦。」

「當然,你只要以王的身份戰鬥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解決的……但是,沒用上王牌就把事情解決是最好的。好啦,其他的沒什麽了。」

「王牌?」

艾麗卡突然做出危險發言,令護堂吃了一驚。

「嗯。我認爲沒有保密的義務哦。最近的那件事,你怎麽看呢?」

「不能亂說啊笨蛋,就算是多麽親密的同伴也不可以……」

「可是……」

艾麗嘉小聲的嘟噥道。

這個以玩弄別人爲樂的小惡魔突然小聲說話,護堂不由自主地有種想逃跑的感覺。

「你奪走了我的純潔啊,多麽無情的人啊。忘了西西裡島那火熱的一晚嗎?」

「喂,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因爲當時的情況利害所致啊……是可以理解的行爲啊……」

「嗯,是嗎。我可是心底裡希望把純潔獻給你的嘛!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護堂突然變得冷淡了……釣上來的魚不用喂魚餌嗎?」

雖然像是滿腹的埋怨,但是艾麗卡的語氣卻很愉快……

這個惡魔!護堂在心裡惡言說著。

「快停止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說法!那樣像是我們只有那種關系似的,被別人聽到會誤解的。」

「就是那種關系嘛。那次之後,我們也多次嘴唇相合,身體纏在一起……」

「所以說,快停止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說法!」

「那麽,我問你。如果我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你那可愛的妹妹聽的話,那會怎麽樣了呢?」

護堂知道是自已輸了。

雖然有點誇大了,但艾麗卡說的是事實。這些是不想給嘮叨的靜花知道的事。不然會變得相當麻煩。

現在,她應該在海外的異國之地微笑的生活著吧。

漂亮的美少女——勝利而驕傲自滿的笑容,護堂心理鮮明地浮現那個景象。

「你……不會是想一直用那件事來作爲威脅我的把柄吧……」

「不要緊。只要護堂對我一直順從,我不會對你的妹妹造成麻煩的,我可以自豪的發誓。」

「不要在那樣的誓言上掛上自豪!這樣卑鄙的威脅行爲,有什麽可自豪的!」

去義大利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爲了收拾行李而回到家裡的護堂看到了郵箱裡的郵件。

……果然,是航空郵件。

寄件人是艾麗卡。

成田出發往羅馬的機票被放在信封裡。

不是普通郵寄的信件,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爲沒有貼上郵票。

應該是艾麗卡所屬的奇怪騎士團東京支部的人偷偷放進來的吧,這種奇怪的手段——肯定是用「魔術」從義大利米蘭直接送來的東西。

「那個,不好意思。」

無事可做地等待著艾麗卡的護堂的思考被一句日語中斷了。

流利的,而且是本地的發音。

「黑色頭發、黑眼珠、身高180公分左右、做工不錯但是有漏洞而減去20分的臉……你就是草薙護堂大人?」

聲音的主人是黑色頭發的女性。年齡也許比護堂大兩三歲吧。

「我叫艾麗安娜.羽山.阿莉阿魯迪,是艾麗卡大人叫來迎接草薙護堂大人的,請多關照。」

「啊,還真是(有禮貌?)……說起來,現在應該是艾麗卡過來發表那種過分的話語的場合吧。」

「啊,果然沒有搞錯,太好了。」

安娜小姐似乎不是什麽壞人。

她的身高大約160公分左右,日本女性的面孔,可愛的面龐。

不像與艾麗卡有所關系的樣子,一臉人畜無害樣子的女性。

不過,在這樣的臉孔背後難道隱藏著無比的怪力,經常帶著刀具等危險物品大肆破壞?

「聽名字應該不知道吧,因爲祖父是在日本出生的。所以,被委託來照料草薙大人,請稱呼我爲安娜,大家都是這樣叫的。」

「那麽,你就叫我護堂就好了,朋友們都是這樣叫的,艾麗卡那家夥也是這樣叫的。」

「知道了,護堂大人。」

一臉擔心表情的安娜小姐笑了。

像隨風搖曳的百合花般清爽可愛。

但是,對艾麗卡的稱呼加上「大人」,果然,她也是那個奇怪集團的一員——自稱魔術師與騎士,與時代毫不相符的集團的成員。

「安娜小姐不太像艾麗卡的朋友,像是個普通的人。」

「……啊,感覺是那樣嗎?我沒有什麽特別的才能,還在學習中。多虧艾麗卡大人的關照,才能成爲她的直屬部下。」

的確,安娜小姐看起來還很年輕,最初的感覺現在完全消失了。

說是還在學習啊,護堂理解了。

「她的直屬……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吧,會有危險嗎?」

「啊,不,因爲我是負責艾麗卡大人的貼身照料的,所以並不會有什麽危險,而且艾麗卡大人很強,不需要保護。」

貼身的照料。

那個已經不能稱爲部下了吧,而應該叫女僕了 。

因爲是艾麗卡嫌麻煩,就算自己能做的事也都塞給老實的安娜去做。

……護堂,感覺這個女生有點可憐。

恐怕,她也是艾麗卡的受害者之一吧。還是盡可能對她親切點吧。

「對了,叫我過來的那家夥怎麽自已不來?」

「艾麗卡大人是現在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那邊結束之後就會過來了。在結束之前由我來照料護堂大人。」

有什麽事情的話請委託給我去辦。安娜這樣說到道。

「安娜小姐,那我應該做些什麽才好?艾麗卡完全沒有告知我詳情,我現在還找不清狀況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因爲護堂大人是艾麗卡大人重要的客人,我只被吩咐說不能疏忽對待……」

「就只有這些?也沒說我是什麽人之類的?」

「是……但護堂大人不是超級重要的人物嗎?我想我沒必要知道太多。」

「我想我沒有那麽超級重要了啦,我只是被艾麗卡草率且毫無道理的從日本叫來的高中生而已。」

問題是自已也草率地答應了。

因爲沒有特意宣揚的必要,所以護堂什麽也沒說。

「啊,在這樣擁擠的地方不好說話,到街上去吧,護堂大人是第一次來羅馬嗎?」

「嗯。唉,被艾麗卡叫來都是急急忙忙的。」

「這次有充裕的時間喔。直到有聯絡之前都可以自由活動,艾麗卡大人讓我做你的導遊,車也准備好了。」

「坐車是嗎……如果是配有司機的寶馬就饒了我吧。我習慣不了那個,讓人冷靜不下來。」

艾麗卡安排的車,大多都是這樣。

據她自已說完全沒有搭乘普通的公交車和電車的經驗。的確可以想象安娜也許這是這樣的人……

「不會有那樣的事啦,司機就交給我吧。」

像是讓我放心一樣微笑著安娜繼續向前走了。

一邊跟著走的護堂感到欽佩。作爲艾麗卡選爲迎接的人物,安娜小姐並沒可怕的感覺。

那樣的細心照料,比什麽樣的人都要好。

……深切地認識到這個想法的錯誤,是再稍微之後的事。

在重新裝修後的薩伏依大臣的貴族宅邸一個寬廣房間裡,正在舉行著會議。

(注:薩伏依王朝歐洲歷史上著名的王朝,1861年~1946年統治義大利的宗室。 其建立者為擁有薩伏依、萊茵河以東及日內瓦湖南部地區

的亨伯特一世(卒於1048年)。中世紀時期,他的繼承人,包括阿梅迪奧六世在內,將法國、義大利 和瑞士交界的阿爾卑斯山西部併入版圖。1416年該王室被提升為神聖羅馬帝國的公爵,但此後直到16世紀晚期一直處於衰敗的狀態。雖然它在17世紀歸義 大利統治,但該王室在維托裡奧.阿梅迪奧二世時代獲得了義大利東北部的領土並奪得了皇室的頭銜,先是西西裡國王(1713),後改為薩丁尼亞國王 (1720)。薩伏依王室在復興運動時期很強盛,在國王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一世和卡洛.阿爾貝托領導下對19世紀義大利統一作出了貢獻。它後來失去了其 主導地位,其君王翁貝托一世和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三世只是名義上的國王,1946年的選舉結束了薩伏依王室的統治。)

明明是白天,窗簾卻被緊緊拉上,完全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特意搬進來的大桌子周圍,包括她在內有四個人。

首先是艾麗卡。

十六歲的艾麗卡,是這裡最年輕的。

有兩個老人。他們是〈老貴婦〉和〈雌狼〉——熟識這個國家與魔術世界,古代強大騎士團的統帥。

以古風的叫法,也就是GrandMaster

最後的第四人是一個年輕人。

代表騎士團——〈百合之都〉的年輕統帥。應該還不到三十歲。

這個男人與她有同等階級。

與〈赤銅黑十字〉的代表艾麗卡一樣,具有「大騎士」的這個位階的騎士。

自古以來,世間出現過不少魔術師。

有卑鄙的欺詐師,有偉大的導師。學習刀槍技能和魔術的「騎士」。艾麗卡她,是曾經在中世紀稱霸橫行的坦普爾騎士團——信奉神之子與

魔神巴風特的魔術師與武者的後裔。

大騎士的稱號,只有很少的勇士能夠得到。

「那麽各位,已經得出結論了嗎?我們衆人所煩惱的事情,戈爾貢到底該委託給誰?」

〈老貴婦〉的統帥提議。

立即提出不同意見的,是〈雌狼〉的領袖。

「委託?我認爲這個做法不太明智。雖然我們的盟主薩爾瓦托現階段並不在……但是,去依靠別的國家的王會不會太沒出息了?」

「想要嘲笑的家夥就讓他笑好了,重要的是這次的戈爾貢是真的,現在我們沒有能靠依靠的王。這只是一時的恥辱的小問題而已。」

「只是恥辱也就算了。但是,觸怒了王怎麽辦?如果薩爾瓦托卿知道我們依靠了其他的王,我想他會很憤怒,後果一定非常嚴重。」

只不過就像老人所說的。

就算有卓越劍技,掌握了世間秘術的年老魔術師也隱藏不了對「王」的畏懼。

因爲,即使是最強的騎士,最高強的魔術師,也敵不過王與神。

那是世間的道理。

「但是,薩爾瓦托卿會介意這些細微的事嗎?在那位大人看來,我們只是蜂巢裡聚集的蜜蜂而已。怎麽可能因爲蜜蜂選擇新的女王就生氣呢。」

百合之都的首領介入了兩位老人間的爭論。

身高接近190公分的高大男人,臉的下面滿是懶散感覺的胡須。整體來看,是一臉憂鬱的神色。

身上穿的套裝領帶是稍微帶有點低級趣味的紫色。

〈百合之都〉的象徵色是紫色。

對組織一員而言佩戴紫色裝飾是種義務。

艾麗卡身上穿的是深紅色的盛裝與黑玫瑰頭飾,〈赤銅黑十字〉的象徵色是紅與黑。

「雖然如此,但要依靠哪一個王我也沒法判斷。戈爾貢是古代大地之母的象徵。一提到和最古老的女神決戰,ヴォバン侯爵等一定會有興趣吧。」

如果那個魔王認真的戰鬥的話,可以簡單地消滅一兩個城市。

他所擁有的「權能」,能把大地全部打垮,撕破,粉碎——只要他有那種決心。

「只有依靠王了。」

趁著這個機會,艾麗卡開口了。

要結束這個無用的爭議,現在正是時候。

「那樣的話,美國的約翰.普路托.史密司先生是熱心保護人民的王,我們可以從大西洋對岸聘請他過來吧?」

〈百合之都〉的總帥像閑聊一樣地說道。

艾麗卡邊享用咖啡邊以悠閑的神情來應對。

「不,那個洛杉磯的守護聖人先生,聽說正忙於保護西海岸,不可能會有閑暇幫忙。」

年輕的兩人,與兩位老人相比顯得從容不迫。

並不是小看了事態,而是對自身有自信的態度。

「那麽,江南的羅豪教主如何?或者康沃爾的黑王子?他們是自我崇拜的結社的總帥。只要我們以不進入其管轄範圍爲條件,請求他們伸出援手幫忙應該可以吧?」

「這個和那個都不可以啊,亞曆山大的愛莎夫人也不行,所以事先說了吧。」

「那麽,已經沒有人選了。「王」——擁有Campione的稱號的人在世上只有六個人。全部人選的都商議過了。」

東歐的老侯爵和中國南方的武俠王,以及妖魔洞穴的女王。

他們的年齡加起來已經有二百年以上了,是老資格的魔王們。然後就是在新大陸統領黑暗的異型,奪得大英帝國才智第一的暗之貴公子。

然後,到本世紀,歐洲最強的劍士得到了王的階位。

這是與魔術有關的人都會知道的事情。

但是,最後的一個人。知道東洋的某個島國裡的王的人非常少——除非像自已一樣,親身目睹過那個人的戰鬥的人。

艾麗卡帶著優越感,從嘴裡說出了那個名字。

「不,還有一個,他的名字叫草薙護堂,他是最近出現的王,是第七個個Campione。」

「草薙護堂!」

〈雌狼〉的統帥,像呻吟一樣地簡短地說了出聲。

「最近我也聽過這個名字,在義大利成爲了Campione的日本人……這歸根到底只是傳言,還沒有得到證實啊」

「格林尼治會議的報告我也看了。打倒戰神韋勒斯拉納,奪取了化身的能力吧? ……怎麽樣也難以相信啊」

像是要否定老人的說法般,艾麗卡驕傲地笑了。

「那麽,這個消息您知道嗎?現在薩爾瓦托卿之所以負傷而去療養,使他受傷的就是草薙護堂。嗯,是在半個月之前,兩個王的對決,雙方竭盡全力結果打成平局。兩人都受了重傷,幸而現在草薙護堂已經痊愈了。」

「……草薙護堂,與薩爾瓦托卿打成平局,怎麽可能?」

「不可能,!薩爾瓦托卿權擁有四個權能,即使關於草薙護堂的傳言是真的,他也只有一個權能,這樣壓倒性的不利,怎麽可能不分勝負!」

艾麗卡朝以輕蔑的眼神看著老人們。

「他只是用身爲人類的身體,卻能弑神,升格成爲王,數字上的戰鬥力差又具有什麽意義呢?」

聽到這番話,兩個老人像是不太高興般沈默了。這時接著開口的,是百合之都的統帥。

「艾麗卡.布朗德裡,就連我們聖人議會也不知道的Campione之間的戰鬥,您是如何得知的?」

「紫之騎士」——擁有這個個稱號的年輕人說道。

這是所屬百合之都的大騎士,世代繼承的稱號。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是那決鬥的見證人嘛。我見過草薙護堂的幾次戰鬥了。我認爲那位大人總有一天會成爲與薩爾瓦托卿和ヴォバン侯匹敵的魔王吧。爲了未來做准備,我認爲我們應該跟那位大人加深關系。」

「能得到赤色惡魔艾麗卡小姐那樣的大力贊揚,可見是個可怕的人物。而且,從你的話裡推察,你個人好像已經與他有不淺的聯系。」

「嗯。我艾麗嘉.布朗德裡是他的愛人,第一騎士——不介意的話可以這樣想。」

艾麗卡作爲當事人毫無否定的激烈聲明。

這時,其他人都面對面的歎了一口氣。

「〈赤銅黑色十字〉,已經成爲草薙護堂的旗下吧!」

〈雌狼〉的統帥歎了一口氣。

「王」,擁有Campione的國家很少。

全人類之中就只有七個人,所以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義大利有Campione這個「王」。他是在數年前路過的一個的青年騎士,打倒了凱爾特的神王努阿達而得到了資格。

Campione以歐洲爲中心,擁有至高的權威。

在他們的影響之下,與魔術有關的人,金融界的重要人物,都對作爲「王」的Campione發誓忠誠,成爲其下臣。

他們成爲霸者魔王——擁有強大的魔力,因此「王」是他們畏懼的暴君。

害怕那個力量,崇拜,發誓忠誠的個人和結社絕對不少。

「現在並沒有成爲旗下,現在,我只是作爲他的愛人侍奉他……當然,將來是有這種可能性。」

對柔和地微笑著的艾麗卡,〈老貴婦〉的統帥哼哼地笑了。

「果然,終於明白了你被派遣到這裡的理由了,盡管是那個年紀就繼承了大騎士稱號的神童——我推測,艾麗卡小姐是釣住那個年輕的

Campione的魚餌吧。」

「您現在的發言,我就當做沒聽見,不然可就有損對長老的評判,多管相愛的兩人的關系,真是不解風情呢。」

「哈哈,說的可真好!還真是一個靠得住的母狐狸。」

老人諷刺般笑了。

艾麗卡依然微笑著,只是聳聳肩。這種時候沈默比起爭論更爲有效。

「哎呀,最終你就預料到能受到草薙護堂的保護,然後說明他是人才的事實來證明他是真的。所以才說要借助那個力量,是不是這樣,艾麗

卡小姐?」

「是的。作爲盟主的薩爾瓦托卿根本只是徒有其名,他是完全對自已的戰鬥以外的事物絲毫不感興趣人。爲了預防萬一,必須要與那個王保

持親密關系。」

「但是,您所說的草薙護堂,我們並沒有見過他的能力,他是不是真的Campione現在還不清楚,所以必須要加以確認。」

「紫之騎士」以冷淡的態度說道。

「就算『赤色的惡魔』的證言是比黃金更有價值,然而只有那個不能成爲託付我們一族命運的理由,非常遺憾。」

「嗯,會那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會給出證明的。」

「紫之騎士」總算出示了意見,提出了要求。

確定了計劃會像如期般進展,艾麗卡嘴唇浮現出鮮明的笑意。是所有看到的人都會感歎,像是豔麗的紅椿一樣的笑容。

「所謂的證明是?」

「草薙護堂已經到達到羅馬。今晚,請各位親身去觀看他的戰鬥,這比起說千言萬語更有說服力。」

「要是對戰的話,對手呢?能夠作爲王的對手,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找到的吧。」

「已經在這裡了不是嗎?」

艾麗卡浮現愉快的微笑。是與一天前護堂在電話裡的想象些許不同的華麗笑容。

「艾麗卡.布朗利特,『赤色的惡魔』——〈赤銅黑十字〉的大騎士作爲王的對手,認爲還不夠資格嗎,『紫之騎士』?」

「不,只是有點意外。不過,是您的話,的確是適當的人選。」

對這句話浮現出了苦笑,「紫之騎士」的陰暗的表情第一次崩壞了。

「怎麽樣,長老們?能直接看到王的戰鬥沒有比這個更有力的證明瞭。如果草薙護堂氏的力量是真的,我就贊成艾麗卡小姐的提議。」

老人們正要點頭的時候,「紫之騎士」說道。

「謎一樣的年輕Campione與赤色的惡魔的對決——的確是很有趣的安排,艾麗卡小姐,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計劃吧。」

當然,草薙護堂無從得知,自已成爲了與自已毫無關系的場所裡的決鬥的當事人。

除了那個,現時他從差一點的情況下逃了出來,正忙著甩開死亡的恐怖。

在最近三個月內,護堂體驗過各種各樣危險。

明明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被上個時代的劍呀,槍呀,斧頭呀追殺的次數一隻手還數不完。被石弓(弓的一種,增加射程以及威力)這種類

型的武器狙擊,事實上還是第一次。

這一帶是人類的知識範圍內難以理解的地域。

正常的人類如果腦髓沸騰的話就如同直接受到了死的詛咒一樣。猶如被從地獄而來的悍馬的蹄子踩爛一樣的事也出現過。

但是,應該和平享受旅遊的小車,卻像動作電影裡面的汽車一樣施展驚險絕技般……一邊在擁擠的建築物間穿梭,跳過道路,甚至差點潛入

水裡,這是完完全全沒有想過的。

「……艾麗卡那家夥,莫非是故意籌劃的?」

護堂胡亂推測著。

想起了有惡魔這個合適綽號的少女。

艾麗安娜小姐駕駛的車,實在是太可怕了。

難道是明明知道,卻故意將導遊的工作委託給她?

「不過我對駕駛的確是不太拿手……」

「坐這樣的車還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真是太辛苦了……」

去停車場的期間,從安娜口中說出的這句話,護堂也只把它當做耳邊風。

謙虛,有禮貌,說話客氣。

以日本人的感性,會那樣認爲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護堂漏掉了從她口中說出的重要提示而坐上了汽車。

「這輛車,很奇怪啊,除了煞車和加速器之外,還有要用腳踩的踏板。」

「但沒關系,來這邊之前已經記住了駕駛方法了,降低速度引擎就會停止,稍微開快一點哦。」

安娜剛說出口,就感覺到很不安,但是,已經遲了。

已經坐在助手席上的護堂,趕緊系緊了安全帶。

突然的出發,加速。

安娜駕駛的轎車以子彈一樣的氣勢和速度朝公路狂奔而去。

「沒想過有可能死在這樣的地方……」

街中隨處可見的,有咖啡廳和速食店。

護堂現在從暴走的車上下來,坐在一個吧前的籐椅上,非常痛苦的吸著Espresso(注:一種義大利濃咖啡)。作爲司機的安娜,把車子停在

一邊。這家店在羅馬的什麽地方,完全不知道。

……大約十分鍾前。

一邊辛苦地踩著離合器,安娜小姐開著車飛奔在城市道路上。

速度降不下,引擎停不了,開始了平均時速80公裡的暴走,從前面的車(有時候是反方向的車)之間竄來竄去,冒著被警車追的危險在奔

馳。

暴走結束是因不斷拐彎的道路,然後差點沖進河裡而緊急停止的時候。

「……安娜小姐,先把這輛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裡吧,我想要休息一下」

護堂立刻以疲倦的指示口吻說道。

將自己交給一個連MT車和AT車都區別不出的菜鳥駕駛員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雖然是生死關頭的極限駕駛,本人卻毫無自覺。

「唉?但是護堂大人還沒遊覽羅馬……」

「不,我覺得累了,請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這就是事情的始末。

從暴走的特快車上下來之後,護堂扶著鐵扶手,向說著濃厚的羅馬方言的大嬸買了一杯Espresso。

「……那人,表面上看上去普通,卻自然地做出可怕的事?差一點就沒命了。」

本來護堂是不會在意占蔔和運氣的。

但是,最近卻改變了這種想法。

自已或許,是個相當倒黴的人。

並沒有認爲自已是特別不幸的人,不過,試著數一下自已在這半年內遇到頻臨死亡的次數的話,感覺可以理解主張命運之論的人的心情。

一邊感歎自已險惡的命運,一邊將Espresso喝光。

護堂將杯子放回桌上的瞬間,和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少女的眼睛相交了。

相交了。

……不好。

那個少女不是普通的人。能感覺得到,不好了。

因時差的關系而疲憊不堪的身體。背部猛然地挺直,身體四肢充滿了力量。

遇見了宿敵一樣,身體進入了臨戰狀態。

「……………………」

少女停止腳步,目不轉睛注視著護堂的臉。以敵視的眼神直視著護堂。

是個非常美麗的少女。

十三、四歲左右,幼稚而又像天使般可愛的臉孔。

不過,只是爲了那種程度而吃驚的話就不值了。“他們”超常的美麗,超常的形態,每一樣在不同的場合下都會顯得十分出衆。

「……這個地方,聽說有個自稱騎士的弑神者,是個手持可以斬斷世上所有的魔劍的男人。…………就是你 嗎?」

不知不覺間——

察覺到少女的身姿之外的。

到肩膀的附近長的銀發,溶入了月亮般的光輝,瞳孔是黑夜般的黑暗。

「不對,您所說的那個男人,稍微受了傷。一邊暫時住在南邊的島嶼療養一邊無所事事地過日子。」

讓那個人受傷的就是護堂自己。

「……那樣嗎。那麽,您是異邦人,那麽就是和妾一樣了。」

像是凝結了夜之黑暗般的瞳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護堂。

「怎麽做?現在妾有取回蛇這個目的,沒覺得有與你戰鬥的必要。但是,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的話,妾大概也會全力應戰吧,武力和勝利是妾

的僕人。」

「蛇是什麽我不知道,我沒那個力氣,你就一直那樣就好,與你吵架,一點也不愉快。」

「搞明白後,妾就會離開。不過,弑神者,你在說謊。」

「說謊?」

「弑神者不可能不享受與我們的對決,所以說,你在說謊。」

留下那句話,銀發少女從護堂面前離去了。

呼……護堂喘了一口氣。

還好並沒有發生戰鬥的局面。話雖如此,被人稱爲神感覺是件丟人的事。

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黑色頭發的女性以小跑接近。

「對不起護堂大人,讓您久等了!」

是安娜。她在走近桌子之前,護堂馬上提出請求。

「能借給我手機嗎? 我要和艾麗卡聯絡。」

「是沒關系,不過那邊的會議說不定還沒結束哦?」

事先說明之後,安娜把手機交給了護堂。

「什麽事,艾麗安娜?」

響了好幾聲之後,對方接聽了。是隔了一天沒聽到的艾麗卡的聲音。

「是我啊,有件事想要問你」

「來了啦,護堂。與安娜相處得很好吧?」

「而且關於這個,有這種那種的問題想問這個後來再講。這次,叫我來,莫非讓我做神的對手?」

「還沒決定,不過,是有這種可能,莫非,已經見到了?」

「啊啊,就在剛才,女神大人呢……」

「那樣啊……那麽不快點的話不行了,現在立刻見面吧,你和我也不得不快點作今晚的決鬥的准備。」

「……你在說什麽?」

聽見不能置之不理的話,護堂提問道。

「決鬥。您和我,今天晚上……不用多說了,無法取消的,要有那個打算哦。」

「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像命運的骰子一樣不斷出現新的超壞局面。事到如今護堂才深切感到自已本命星的惡劣。

晚上九點過後——。

護堂和安娜來到了一間義大利高級餐廳。

說不定日本人也認識的名店,護堂卻不以爲意。

被安娜帶到這家店來的時候,覺得只有「這是西餐廳」這種程度的感想。

重要的是在這裡見面的少女。

沒穿上衣和領帶不能進去是杞人之憂。或許,這裡的店主也是艾麗卡的相關人員。

被引領至預約好的座位上,艾麗卡已經先到了。

「很久沒見了。護堂,真希望你能說些相見的喜悅話語,不過我知道,你沒有詩人的才華。」

「你如果能改改那種沒能把事情好好解釋清楚的性格的話就可以考慮。」

艾麗卡和護堂坐在窗邊的小桌上,安娜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

和穿著隨便地進入店裡的護堂不同,艾麗卡穿的是色彩鮮明的深紅色盛裝。

金色長發上以紅色的黑玫瑰裝飾。

由於充滿華麗與霸氣的表情,金發看起來就像武士的頭盔或王冠一樣。

艾麗嘉.布朗利特,就算是木頭人一樣的護堂也不得不承認,是個迷人的美少女。要是性格也好的話……

「辛苦了, 艾利安娜。沒有什麽疏忽吧?」

「是,艾麗卡大人……只是因爲護堂大人說很疲勞了,可惜沒能遊覽羅馬街道。」

安娜的回答,護堂對此已經將近充耳不聞了。

不,雖然還有些體力,大概也由於安娜的那種與死亡相鄰的駕駛技術而消耗殆盡了.....

「那就好。啊,護堂, 艾利安娜是個很好的導遊吧?我太忙了。因爲不能去迎接你,所以稍微有點擔心呢。」

「呃,那個……」

護堂沒看到艾麗卡的瞳孔裡淘氣的孩子般的目光。

「是嗎。沒有疏忽就好,不管怎麽說,護堂也是將會成爲我的丈夫的人,也是個真真正正的Campione。」

「……是,艾麗卡大人,現在應該怎麽稱呼?」

「所以,我的未來丈夫要是個真真正正的魔王。」

覺得沈默十分對不起自已,護堂馬上要求訂正。

「喂,等等,到目前爲止我們根本連一次結婚的約定都沒有啊!」

「……奪去了我的貞操。對身心都奉獻了給你的戀人,居然現在突然說出那只是玩玩之類的話……」

艾麗卡故意以訴說什麽大悲劇一樣的腔調說話。

不用看她在偷笑的嘴角護堂也完全明白了。

「那個啊…那不是那樣的,你也知道的吧?」

「竟然說這種謊話。啊啊,作爲虔誠的神的僕人,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身在修道院也沒法清淨。就這樣年輕時就拋開世俗嗎?……」

「誰虔誠啊!你這異端的修道會的魔女,不要說善良清淨這種無瑕的神的信徒才會說的話!」

一邊對艾麗卡所說的話吐槽,護堂一邊偷偷看向安娜 。

……像是同時凝視著大魔王和性犯罪者,充滿了難以表達的恐怖和義憤般的眼神。

「看起來像是個普通學生……其實是個把別人看作垃圾一樣的人……而且,用甜言蜜語誘騙玩弄艾麗卡大人,太過分了!」

「請別通過腦內隨意地YY電視劇一樣的劇情,這個家夥看上去像是那種會被甜言蜜語給誘騙的人嗎?艾麗卡也停止胡鬧吧。我叫人來了,失

禮。」

「並不是全部都是胡鬧的啊,嘛,關於我們的關系就等決鬥完後再好好說明吧?」

總算開始進入話題了。

冷盤送了上來。也許是因爲要准備決鬥,艾麗卡的飲料少見的不是葡萄酒,而是礦泉水。

「那麽,爲什麽我和你非要決鬥不可呢?」

「那是爲了證明你的力量,現在,繼承古老魔術的騎士團的幹部聚集在羅馬,討

論著戈爾貢的處理問題,是我提議將這件事委託給護堂的,其他的三個人,只要確認了護堂的力量後,就會贊成了。」

「……戈爾貢,那是什麽?」

「兩個月前從卡拉布裡亞的海岸上打撈出的神代的遺物。是被蛇發女怪所貶低的女神的象徵。失蹤的地母的睿智,通往黑暗的路標,簡單來

說,就是……」

「還是不要說明瞭。如果扯上神的話題就聽不下去了。」

護堂打斷了正要開始滔滔不絕地說明的艾麗卡。

由於某個緣故,有關神的知識淵博的話盡量不想要知道。看著那樣的護堂,艾麗卡感到沒有辦法地微笑了。

「不過,護堂已經遇到像是『不從之神』的女孩子吧?反正戰鬥的命運已經注定了。之後一定也會尋求我的幫助的吧?」

「不要說那種不祥的話。還有,爲什麽證明力量就必須要決鬥?應該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吧?」

「因爲對我們騎士來說,決鬥是最重要的儀式。在武術競爭裡展示出獅子一樣的勇氣,勝利之後獲得名譽,然後和相愛的人進行愛的儀式,

不認爲是非常美好的夜晚嗎?」

「誰會這樣認爲。倒不如說像惡夢一樣的夜晚!」

「真不誠實啊,哎呀,不是只有我們兩人就害羞了嗎?」

看到爲了不妨礙主人談話而在一旁沈默著的安娜 ,艾麗卡點了點頭。

「放心好了。等到決鬥結束後,就沒有人能妨礙我們啦,這些樂趣就保留到以後吧。 」

護堂覺得自已的厄運都是由艾麗卡所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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