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馬車行進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來到漢璃城較偏遠的郊區,一棟破舊的屋舍前停下。
說破舊也不盡然,或許它前身的確是風雨一來就有可能傾毀的破屋,可現正在整修,梁柱重新打造,地板重鋪,內外牆亦以磚塊重新堆砌,就只剩下屋頂尚未修補。
他們下了馬車來,慎家非一臉困惑的看著這半新的房子。
「你把錢拿來整修這房子?」難不成這是她與錢富邦的愛巢?
羅晨神秘笑笑,「我帶你四處看看。」
腳才動,就看到一名似在與人玩樂的小朋友衝了出來,邊回頭邊嚷著,「來追我啊!來……」砰!撞上了眼前的慎家非。
慎家非將他拉正。
「快道歉。」一旁的羅晨叮囑。
「對不起!」小朋友抬起頭來,看到羅晨,開心的喊,「羅姐姐!」
「小民乖,看是誰來了。」
小民轉過頭來瞧見慎家非,笑容大大綻放,「謝謝。」
為何要跟他道謝?心頭納悶的慎家非忽覺這小朋友很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尤其是那句沒頭沒腦的「謝謝」。
「是羅晨來了嗎?」一道男聲自屋內傳出。
聽到男子的低沉嗓音,慎家非的神經頓時緊繃。
會是錢富邦?
走出來的男子腰間繫著圍裙,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年紀不輕,四十出頭,笑容溫暖,一看便知是個良善的好人。
不是錢富邦。慎家非暗鬆了口氣。
錢富邦才二十出頭,面容算英俊,巧言令色,是女孩子家很容易傾心的類型。
「這位是……」男人驚喜開顏,「是慎公子吧!」
慎家非面容未有任何波動,直盯著那男人,心想他跟羅晨是何關係?
「慎公子,真是太感謝你了!」男人熱絡上前。
又跟他道謝?慎家非實在是一頭霧水了。
「程叔,我先帶他參觀一下好嗎?」
「好啊!」程叔點頭,「我正在煮飯,不嫌棄的話,待會一塊用膳吧。」
「謝謝程叔,你先去忙吧!」
「好,我去忙,待會記得過來吃飯。」
程叔進屋去,而小民則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們後頭。
「他們是誰?」慎家非問。
「剛剛那位男人是程叔,而這裡約有十來個小朋友跟小民一樣,是孤兒。」羅晨淡笑,領著他進屋,裡頭約有七八個小朋友,其中幾個年紀較長的正在幫忙挑菜葉,瞧見羅晨,皆歡喜的過來簇擁,知道她身旁的是慎家非,又是一迭連聲的感謝。
「他們謝我什麼?」這是他最納悶之處。
「謝你為他們修砌了房屋。」羅晨指使小朋友回去忙手上的工作,領著他繞了屋舍一圈。
「並沒有。」
「這裡的小朋友都是程叔在撫養照顧,但程叔財力不優渥,撐得很勉強,屋子破了也沒錢修繕,所以,我拿了你的錢幫他們修屋子。」
初時,她拿錢是為了安全感,可偶然認識了小民,再因他認識程叔,了解他們的狀況後,她毅然決然將錢拿出來替他們修繕屋子!
三百兩的去處難道統統在這屋子上頭了?慎家非愕然。
他們來到屋後,面對的是一大片空地。
「我還想買下這片空地,讓他們能夠耕地,自給自足,這樣就不怕斷糧餓肚子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幫你建立好名聲。」她轉過身來,仰頭直視他,「我聽聞大家都說你是黑心奸商,商人奸詐為賺錢汲汲營營,我認為這無可厚非。」她的老闆也是名大奸商啊!「重點在你賺錢之後,這社會做了什麼。三百兩、一千兩,對你來說都是小錢,卻可以讓這些小朋友有個溫暖的家!我相信,你會願意出這筆錢的!」
她每日替他送午膳時,若他還忙著,她就與糧行內的夥計聊天,約略知道他也是苦過來的人,打小失怙,為了生存,什麼事都敢做,如此奮鬥不懈,不計辛苦,才擁有自己的一片天。
夥計們對他又敬又畏,敬他眼光獨具,洞悉社會經濟走向,總能比他人更早一步預知糧作產量,五年前甚至精準預測沿海地區的戰亂,戰區糧食大缺,靠此大發了一筆戰爭財。
畏的是他在抬價時的狠絕,有人說他是無情的鬼,為了錢,連良心都肯拋棄。
可她認為他並未當真泯滅天良,要不,他不可能對她——或是對王洛辰——這麼好。他只是跟她一樣,太習慣努力的為生存拚命,就算手上已經有大筆金錢,仍是害怕山窮水盡的那天到來,是強烈的不安全感驅使他眼中只有賺錢這事,而容不下其他。
她不希望他跟她一樣,直到某天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窮得只剩下錢,只有一個人孤獨的站在自己的小空間裡頭,外人進不來,他也出不去,真的真的好孤單、好寂寞……
他垂睫,「所以,你是為我?」
難怪那些小朋友、那位程叔見到他時,不像他人眼中充滿厭惡,他們的笑容真摯,目光崇敬,簡直是將他當作神來看待了!
她為他作飯、送膳,肯接近陪伴,已讓他感動,沒想到她為他做的不只這些,她甚至企圖扭轉世人對他的印象,想將他自黑心奸商的污名中,轉為大善人嗎?
「我當然是為你!」她拉起他的手,「可是我手上的錢已經花光了,而屋頂還沒修,空地也還沒買,這些錢,你可以幫忙出嗎?」
說實話,他並不願意出這筆錢,這些人是否吃飽喝足關他何事,可因為是她開的口,他願意!
這世上沒有人能自他口袋中挖出錢來,除了她!
而殷殷盯著他的眸既楚楚可憐又充滿希冀,又有誰能拒絕!
「你要多少,儘管跟帳房說吧!」
「真的?」她開心展顏,「我跟你說,我還打算等屋子蓋好後,辦個party……」
「趴……踢?」
「呃,宴會啦!什麼行善不欲人知,那都是狗屁!好事就該宣傳,而且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再去跟城裡幾個有錢人籌款,利用眾人的力量,多建幾所孤兒院、老人院……多建幾所善堂!」真兒更正她數次,她每次都忘記。「對了,還要培養他們習得技藝,這樣將來才有生存的技能!」有錢真好,想幹啥就幹啥!「你說,好不好?」
「這似乎不是一個婦道人家該行之事。」
「我知道!」她扁嘴。這些事情真兒早叨念過好幾百遍了。「所以我是用你的名義啊!」替他賺了名聲,又幫了人,一舉兩得呢!
「我只想把你藏在家裡,對我一個人好就好。」
「我知……」她抿住下唇,「你這話是在對誰說?」
「對用心對我的那個人說。」
聞言,她不僅未感到歡喜,反而胸口沉甸甸的,像壓了顆大石,讓她難以呼吸。
若她不是將那三百兩拿來替他建立名聲,而是單純拿來揮霍,他恐怕不會對她好言相待吧!
他的冷顏以對,余光擎受命不准再給她半毛錢,是這兩天的事,然而,他答應不管她拿多少錢都無上限,是他以為她是王洛辰時的事。
換言之,對王洛辰,他是單純的想對她好,而她,是因為她用心對待,所以他只好不辜負……
那是多無奈的心情,就好像因為她是父親的女兒,即使受到繼母那方的壓力,他還是給了她在家中的立足之地……
「想什麼?」怎麼她看起來並不開心?秀氣的眉眼間,似乎染著輕愁。
他是否說錯了什麼?
「我在想,你這兩天對我不爽,是不是以為我把錢拿去亂花了?」
若只是亂花那還無妨,他絲毫不在意,他是懷疑她把錢給了她爹,說不定是給了舊情人了!
想到自己的誤會,慎家非不由得赧然,更沒那個臉說明是自己亂猜疑、亂吃醋。
「我以後若有任何疑慮,一定會先跟你問清楚。」他不會再胡亂猜測了。
她的推測果然沒錯!羅晨的心更沉了。
她沒想到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竟是一個心裡早就住了其他人的男人!
他的心已被占滿,沒有屬於她的空間。
「嗯。」她恩忖了一會,揚首道:「你答應我了,會把屋子蓋好,替他們買下空地的喔!一定要做到喔!」
「當然!」
「那就好。」她欣慰拉開嘴角。「我們進屋去吃飯吧!程叔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 ※ ※
在慎家非的屋內用過晚膳,收拾過後,羅晨正要起身離開時,慎家非忽然抓住她的手。
「今晚就留下來吧!」
她訝然低首望著臉上微染暗紅的男人。
「這怎麼可以!」一旁的真兒喳呼,「小姐她……」
「好!」羅晨點頭。「我留下。」
「小姐……」
「你去休息吧!」她頓了頓,「先叫廚房燒桶浴水來。」
小姐該不會真的想……真的想跟慎家非行周公之禮吧?真兒訝異得下頷都快掉了。
她不是說,她這輩子只有錢富邦一個男人的嗎?
「快去。」羅晨推了推怔愣的真兒。
小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愛一個男人的專情小姐了!真兒淚奔離開,去完成她的叮囑。
羅晨坐回他身旁,兩手握著他的,「你要對我溫柔一點喔,別像上次那樣粗魯。」
蜜色的臉更紅,「上次是我不對。」
「沒關係。」
他忽然將她拉坐來大腿上,一手橫過她腰間,一手托起她的下頷。
她在他的眼瞳裡瞧見了自己——一張十六歲的青春臉龐。
那是她,但也不是她。
「其實我已經二十八歲了。」她突然想跟他聊聊真實的自己。
「我看得出你絕對不只十六。」
她的處事、她的沉著、她的設想周到,不會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我還大了你三歲呢!」她笑。
「無妨,我喜歡。」說這話時,他臉更紅了。
是嗎?小手勾攏他耳畔的碎發入耳後。
「二十八歲的你是怎樣的?」
羅晨長睫微垂,「乏善可陳,呵。」
「乏善可陳?」
「嗯。我呀,六歲那年,我媽……我娘就跟我爹分開了,後來我爹再娶一個繼母,那個繼母又生了三個弟妹,她……很不喜歡我,後來我就離家出走,靠自己養活自己。我每天忙著工作賺錢,沒有娛樂、沒有朋友,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過得很無趣。」
腰間的手收緊,「這兒有我陪你。」
她的胸口一陣激動,心口發酸,眼兒竟濕濡了。「嗯……」
「不想我陪?」
「不!」她忙搖頭。
「那為何哭泣?」伸出拇指,不捨地揩掉她頰上的淚。
瞧見淚珠兒滾落,他的心就感到一陣疼。
寂寞,兩人都有,可當他們在一塊,寂寞就不存在了。
「我是開心!」她拉開嘴角,揚起微笑。「很開心有人陪。」
「我也是。」大掌撫上她的頰,「你來,我比你更開心!」心一動,低頭吻上她的唇。
蜻蜒般的點水輕吻就已讓兩人心頭大震,方離開,又情不自禁黏上,四唇相貼,難分難捨,軟舌在彼此口中來去,越吻越是火熱激情,慾火在彼此體內竄燃,誰都再也忍耐不住。
微喘著氣端凝那雙迷離嬌媚的眼眸,慎家非當機立斷,抱起了佳人,大步踏往內室。
人才放上床,唇片又糾纏,長指俐落解開腰間繫帶,拉開衣領,粉橘色的兜兒推上胸口,罩上兩顆小巧渾圓。
「唔……」嬌嫩嫩的蕊瓣滾動於他的掌心中,不一會盈盈挺立,絲絲快意使得她不由自主的低低喘息,纖腰弓起。
「晨……」他低喚她的名,每一聲皆充滿柔情密意,隨著熱吻,印上雪白肌膚。
他輕柔的吻,卻熱切的留下一圈圈的痕跡,像是宣示符號,炫耀這名女人屬於他所有!
大掌與唇一塊動作,吻落到哪,衣服就卸到哪。
當他拉下了褻褲,就要吻上腿心的那片柔嫩時,她忽地起身驚慌阻止。
她害臊的說:「我還沒……洗澡……」
「無妨,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她紅著小臉,羞怯咬唇,「那兒……很髒……」
他不再言語,而是直接身體力行,長指撥開兩片掩覆,薄唇含吮圓潤小花核。
「不……」她驚呼,然而猛地強烈襲來的快意,讓她無法伸手推拒。
他伸出火舌,溫柔的舔舐花唇的每一處,一遍一遍來回,她細喘著氣,呻吟,雙腿不由自主的大敝,眼睜睜看著他埋首憐愛那一片水潤,每一次的舌尖彈動、滑過,都激起更激烈的歡愉,勾動得腳趾頭蜷曲,小手緊捏身下被單,直到再也無法忍耐的放聲高吟。
隨著高潮而來的春液泛湧,將水穴口與腿心染得濕濡一片,他趁機伸舌入花徑,勾刷她的敏感。
她完全無力抵抗,癱平床上,任由那壞心的唇舌不斷在她體內造成巨大的波動,一次次的吞沒她的理智與意識。
他不是生手嗎……
他上回粗魯又急進的姿態讓她誤會他的生澀,可現下看來,他不只不「生」,還「熟」得很,將她擺弄得像無自主能力的布娃娃般,所有的反應都是因他而起,包括嬌軀的輕顫,纖腰的扭擺,還有那她根本沒使喚,就主動纏上他勁腰的雙腿……
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欺騙」她?!
他像是經過極精密的算計,更像他根本就能讀透她的內心,否則怎麼她想要他快、想要他幔,他都能掌握得這麼確實?
那在她體內馳騁的巨物,實在……實在是太銷魂了啊……
「小姐,浴水準備好了。」真兒的聲音自沐浴的偏房傳來。
他傾身上前,輕輕咬嚙著她的耳垂,熱氣使壞的在她耳廓盤旋,麻癢得她忍不住縮起肩頭。
「浴水好了。」他低喃。
「啊……」她只要一張嘴,嬌吟就出口,哪有空閒回應。
「要先洗澡嗎?」
洗澡?那是什麼鬼東西?她早忘了!
「要不要?」他再問。
那帶著一點點邪氣、一點點壞的眼神是不是暗藏著奸詐的笑意?
他的確害得她失神、害她樂不思蜀、害她一點都不想將腿從他腰上放下……讓他知道又何妨?
「不!」她很乾脆的攬上他的頸,將俊顏拉下,吻上笑意勃然的雙唇,「先做完再說!」
※ ※ ※
待做完,哪還有力氣洗澡。
他大概是許久未「開張」,故一次將積忍的精力都發洩在她身上。她是否該感謝王洛辰早非處子?否則哪個女人的第一次能這般盡興!
只是炎炎夏日做這檔子事還真麻煩,一身汗,卻又累得睡昏過去,醒來時一身黏膩。
外頭天色已黑,凝聽外頭打更聲,已是四更天。
四更……她掐指數了數,都超過凌晨一點了!
她記得閤眼的時候,夕陽才剛落,怎麼這一睡睡這麼久?
難道是運動量過大,身體負荷不了?
身子好黏,好想洗澡睡覺……
粉軀動了動,身後擁著她入眠的男人立即醒來。
「嗯?」他自喉頭深處發出慵懶的嗓音,低沉性感的害她起了莫名反應。
嚥了口唾沫,她輕聲道:「我想洗澡。」
「浴水應該冷了,我再叫廚房燒水。」
「不用!我夏天常洗冷水,不用再特地燒水。」別為了桶浴水特地把人吵醒了。
「可夜晚還是挺冷的。」
「真的不用。」
他思忖了一下,「那好,我陪你吧!」
他起身的同時將她也一塊抱了起來。
夏日夜晚較白日涼快舒爽,可水還是稍涼了些,他立於浴桶中,並不將她放下。
「你不放我下來怎麼洗澡?」
「稍等一下。」他改了抱姿,粉臀坐在他的前臂,慢慢將她放下,小腳掌入了水後就停止,「會太冷嗎?」
「不會啊!」涼涼的還挺舒服。
「嗯。」他再徐徐放下,「覺得冷就告訴我一聲。」然而他也只放她到小腿入了水,又停了。「會冷嗎?要不要先適應一下?」
他的體貼令她莞爾,可是他也實在太瞧不起她了,她可沒那麼嬌弱。
「不會!一點都不冷!」頑皮心起,小嘴湊近耳旁道,「該不會是你怕冷吧?」
愛亂說話的下場就是直接被扔進水裡。
「啊!」她大叫,「好冷喔!」
他壞笑坐入浴桶,並將她拉入自個兒懷裡,用體溫溫暖她,大手搓著藕臂好讓她適應得更快。
「你這是在報老鼠冤?」她癟嘴。
「不是不冷?」收攏濕髮垂放於胸前,為她加添暖意。
「哼!」她故裝不悅的自鼻孔哼了聲。
「愛生氣!」汲水洗過小臉,長指扣住下巴偏轉,低頭啄吻。
未料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太強,這一吻上又分不開了,水中漂浮的乳兒掌控在他的大手之中,左右搓揉,櫻紅色的花蕊在指間硬挺成果,傳遞陣陣愉悅。
她感覺得到臀下的物事變得粗長,就卡在她的雙腿間。
她不自覺的伸手想將其撥開,可在她指尖碰觸的同時,大手同時握上她的小手,帶領著她前後滑動。
她……她握的是他的那個耶……
小手直接觸摸,才曉得那兒尺寸有多嚇人,無怪乎將她擺弄得氣喘吁吁,筋疲力盡。
他的右手領著她,左手則擠入她的雙腿之間,修長的中指刺入緊窒的甬道,拇指則捻上上方的小核,兩指交替,輪流磨蹭出快意。
不一會兒,有別於浴水的濕滑染上他的長指,潤澤彼此,進出得更為順暢了。
「唔……」仍被唇舌進犯的紅唇溢出輕吟,混著他的重喘,在小小的偏房中,吟奏歡愛的樂章。
他忽地抽出長指,她不由得發出失落的喟嘆,然而他卻是將她轉過身來,讓她背靠在浴桶的另一邊,健軀一個上前,粗昂的分身瞬間貫穿她的柔軟,將狹窄的幽徑充實,沒有半絲空隙。
「晨……」眼瞳眸色轉濃,似他生氣時的模樣,可深處卻是隱隱綻放幽微的光芒,是他想要她的慾火在燃動。
「叫我全名。」她說。
她不愛他單叫尾字,那會讓她分不清他到底在喊誰。
就算心是「她」的,至少交合時,他看的是她!
「羅晨……」巨掌扶住纖腰,猛然後退,再狠狠一個挺進。
「啊……」她昂聲嬌吟,充滿喜樂的歡愉叫聲在靜謐的夜裡更顯清晰。
「再叫我……叫我的名……」
一次一次不間斷,讓她,也是讓他曉得此刻跟他做愛的人是誰!
「羅晨!」他應她的要求,衝刺得越是快速,喊得越是激昂,「羅晨、羅晨……」
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腰、翹起臀,主動迎合他的律動。水花在激烈的動作中四濺,潑灑一地,她的身子卻是越來越沉入水底,當強烈的痙攣自花壺深處似閃電般竄出,浴水已淹沒了小臉,胸肺中的氧氣傾瀉,嬌小的身軀興奮得強烈顫抖,高潮的花火炸裂,靈魂彷彿脫離了驅體……
「羅晨!」他慌忙將她自水中撈起。
「呼……呼呼……」她抓著他的手臂,大喘著氣,小臉掠過一絲驚惶。
她在高潮的剎那,竟有種將與王洛辰的軀體分開的錯覺……
不,或許不是錯覺,在那剎那的確有種力道欲將她脫離……
「你還好吧?」他擔憂的問。
「沒事。」她僵著臉兒笑。
「我太忘情了。」分身抽離,將驚魂未定的小人兒摟入懷中,「洗完澡,我們上床休息吧!」
「可是,你不是還沒有……」高潮嗎?
「無妨。」語氣雲淡風輕,「待會自會平息。」
「是嗎?」也好,剛才那驚險的剎那,她仍餘悸猶存。「我們洗完澡就休息……」她將他的手抓得好緊,「就休息……」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給她幾天時間……
她默默向空中那看不見的人懇求。
拜託,再給她幾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