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顯身手 第八十七章 放棄?繼續!,
濕潤的光閃閃的,在窺視你的眼睛的瞬間,我的世界停止了,連呼吸也忘記。
平生僅一次的,那樣的相遇,連身體都在顫抖。
在月光的光波間跳舞,你的姿容,好像花瓣,好像幻影,甜蜜的悲傷的薔薇的氣息。
稍微靠近一點,又漸漸遠離,而且反覆,黑色的發隨風搖曳,真想悄悄的觸碰。
花火謝了,那樣的相遇,現在也強烈地震撼我心。
好像在水的光中閃耀,美麗的側影,儘管知道夢僅僅是夢,我的夢中只有你。
被扭曲的荊棘的鎖鏈綁著,想和你一同沉淪。
你是我永遠的青!
——————青色薔薇
衣履闌珊,五個人,五種姿態,五張個性的臉,只是有著同一種氣息。當中那人,一頭銀藍卷髮,海浪一般傾瀉至地,鮮血浸染的袍服,衣擺,同色眼眸柔情似水的凝望著手中那株淡青色的薔薇。
青色是尚未成熟的顏色,青色的薔薇是世間罕見的珍寶,仿佛想起了在鈴蘭島上那汪葉片形狀的溫泉小澗邊,那一叢叢姿容各異的薔薇花,青色是他的最愛,因為像極了那人的眼!
渴求著平靜與安詳的精靈,在見到那一株象徵著詛咒的青色時,美麗的臉盈滿夢幻的期盼,哪怕帶著傷人的刺,即使是罪惡,可能,精靈也會選擇一直沉淪下去。
回憶起衝出無人區域,沿路之上聽見的種種傳言,心不停的顫抖,卻依然堅信著那人的話,不去相信。
辜彥萱從手中的薔薇花中抬起頭來,清澈的銀藍眼瞳定定的注視著大廳中央跪坐的三人,用眼神示意他們告訴自己事實的真相,卻在看見幾人無奈而沉重的點頭之後,露出一抹絕艷的微笑。
抬起頭,看向上方端坐的三十二位長老,軟糯清脆的聲音帶著冷厲的決絕堅定的說道
“各位長老,我用我辜彥萱的生命起事,翼哥哥三人絕對不是殺人凶手,如果誰膽敢將他們三人投入深牢,我會不折手段追究到底。”
在場的許多長老只在辜彥萱兩歲時的入族儀式中見過一面,十幾年來從未真正在意關心過他,沒想到這看似纖弱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魄力。
倒是一邊的五系頭領在見到辜彥萱突然出現之時,心中大駭,沒想到如此大的雪崩也沒能要了他的性命。
“萱少爺,辜翼三人的事情暫且不提,現在距離第二關結束的時間還有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而您卻出現在這裡,這是否意味著您放棄了比賽,那麼是不是可以將月前我們訂立的契約宣告失效呢?”火系頭領千影風見到五人空手而歸,心中一番計較,上前說道
“哦?是誰說我們放棄了比賽,我手中的薔薇花正是這次比賽所要尋找的東西。”
將手中含苞怒放的青色薔薇高高舉起,辜彥萱揚聲質問,身後森皇幾人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逝,那凌厲的氣勢驚得在場眾人悚然一驚。
“這小小的一朵薔薇花怎麼會是大賽要求尋找的事物,萱少爺,莫不是您為了比賽名次而特意尋找的藉口吧?”
“哼,是不是藉口大家心中有數。只是,這一株薔薇花是除了我們在場五人之外,在那片區域中唯一存活的東西。
如果說風大人認為這不是大賽評委會要我們尋找的東西,難道是篤定我們找不到東西,還是認為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生還?”
啪!一聲脆響,薔薇花被根根擲出,插進了距離五系頭領所坐的位置前不到十釐米的石柱之中,青色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在地毯上,尖細的小刺上帶著點點紅色血珠,刺得眼生疼。
辜彥萱的一句話像是說中了眾人極力掩蓋的真相,那五個人面上煞白一片,還未等回應,辜彥萱憤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在耳邊
“之前我五人站在大門外,聽著諸位審判翼哥哥幾人,幾位大人提到已經派遣了搜查隊進入五人區搜索倖存者,但是自雪崩結束到我五人歷盡艱難走出無人區這長長的七個小時的時間內,我們沒有遇見一個活人,更為奇異的是無人區外竟然還有重兵把守,大門被牢牢鎖死,還下了封印,我們請問,諸位就是這樣搜索倖存的參賽者的嗎?”
■,又是一聲,心臟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狂跳。這次卻是一身污黑的千影雲將背上的背包重重的扔在地上,露出了裡面已經被破除封印的,無人區正門那條重達百斤的鐵索,鎖鏈中央堅硬的鐵鎖上,斑駁的圖案,在場的人沒有不認識的,那正是辜氏金系的上級封印術“屍鬼封封”。
“這是屍鬼!庚夙,這是怎麼回事?”
七長老看見大廳中央那抹熟悉的印記,老眼圓睜,怒斥庚夙
“這,七長老,屬下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派去的搜查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幸好萱少爺幾人安然歸來,我看這樣好了,這精英大賽的第二關就算他們過了可好,只是這第三關,如今這種情況也不能再舉行了,不如就此宣布本次的精英選拔無效,三年後重新比過如何?”
圓圓胖胖,長相富態的庚夙有著一副同身形不相符合的狡詐性格,以他對長老們的了解,搜查隊的事情只會不了了之,所以他幹脆由著辜彥萱的話順水推舟,且看在長老如何評判。
果然,不出所料,七長老聽了庚夙的解釋,連連點頭,面朝辜彥萱勸慰道
“萱少爺,金系頭領庚夙說的有理,沃卡第二關就算你五人過,但是,此次辜氏出了這樣的大事,精英選拔賽也不可能繼續下去了,不如來年再比,反正您年齡還小。”
“哼,是這樣嗎?大長老,小萱有話要問。”
勾起脣角,溢出一抹諷刺的微笑,辜彥萱抬頭看向端坐正中的大長老,高聲說道
“嗯,準。”一直未曾發過一言的大長老,結束了閉目養神,抬起眼,靜靜出聲
“大長老,辜氏歷屆精英選拔賽是否出現過,有超過一人的參賽者勝出卻不允許進入下一關的情況?”
“嗯,這倒是未曾有過。”撩撩胸前花白的鬍鬚,大長老緩緩回答
“那好,精英選拔賽是否有規定,在參賽者沒有宣布自願退出比賽之時,無論發生何種情況,大賽都將繼續?”
“嗯,這條規定我記得很清楚,這是百年以前,我們還年輕之時,族中上屆長老定下的規則,就是為了在族中精英如有意外的情況下,可以補充中堅力量。哎,久遠的時代,真是讓人懷念啊。”
大長老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老眼中淚花閃閃,顯然是陷入了回憶,引得下方五系頭領們急得抓耳撓腮,他們不明白為何平時一貫支持幾人的大長老此時會是這種態度。
回給辜翼幾人一個大大的微笑,辜彥萱眼瞅著那五人一臉的不敢置信,心底煞是快意,大步走上前,雙眸掃過上首三十二位長老,繼續說道
“謝謝大長老的證明,既然如此,現在爹地生死不明,精英選拔賽也因為突發事件,損失慘重,而卻有人趁著如此時機想要結束大賽,請問他們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著自己登上族長的位置一統辜氏?”
辜彥萱這句話說的頗重,那幾句話打在有心人耳中,卻是敲響了警鐘,這次突發事件仍有著許多疑點,辜彥萱並不相信爹地就這樣去了,因為手腕上那條代表爹地的金線並沒有消失,他堅信爹地應該是在某一個地方,靜等時機。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平靜下來,沉住氣,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這、、、”
長老們面面相覷,辜彥萱滿身的狼狽,眼中藏不住的憂愁哀傷,令他們觸動不小,而長老院的首領,一二三四長老更是一臉同情憐憫,不停的點頭表示贊同。
長老院的決定向來是以,前四位長老的決定為準,因此,五系頭領們在見到四位長老如此神情時,心中驚疑不定,但是卻隱忍不發,那個人還沒有下一步的指示,所以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好吧,萱少爺,鑒於您的陳述和長老院的商議,我們決定選拔賽仍然繼續,明天上午九點整,你五人蔘加最後的第三關比賽,這是我們最後的決議。”
沉肅的語氣,大長老靜靜宣布結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辜彥萱感受到自左方那五人眼睛裡散髮出來的危險氣息,心中暗暗做下了決定。
“感謝長老爺爺的決定,小萱會準時參加,而翼哥哥幾人可否將他們釋放?”
“當然,證據不足,辜翼幾人暫且釋放,就近觀察。”大長老一錘定音,再次做下決定,將五系頭領們好不容易設下的局打碎,幾人暗恨在心頭。
攙扶著辜寅站起身,辜彥萱幾人轉身準備離開塔樓,千影雲等也同樣跟隨,在經過夜闌等人身旁之時,千影風看著視自己如無物的千影雲忍不住出聲質問
“雲兒,你怎麼了,父親在這裡,為什麼不前來行禮?”
“父親?在您將我拋棄的同時,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父親了。”
慢慢的回轉身,千影雲俊朗的臉頰上一道長達十釐米左右的傷口猙獰的橫在右眼以下,冷冷的掃過千影風,但他不承認這樣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庚鳳幾人更是不曾理會自己的父親,早在雪崩的一瞬間,幾人身上的牽絆就已經消失了,這個世界,只有那個人值得他們跟隨。
吱呀!
大門重重的合上,天空晴朗卻揮不去心中的烏雲。
辜擎天的下落未明,辜彥萱歷劫歸來,究竟命運該如何發展,暗處的陰謀家又會如何行動,黑暗再次彌漫。
時光荏苒,星辰轉移,亙古不變。
精英選拔大賽,就在這一連串的變故中悄然落幕。
當眾人得知,那名笑容如春花燦爛,雙眸似最澄淨海水的絕色少年,就是之前大家並不看好的辜氏族長的唯一親子,這少年的大名和他在精英大賽上的出眾表現,猶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辜氏。
大賽第一名,雖然第一名是從大賽僅剩的五人中產生的,但是少年在面對難題時鎮定自若的表現,以及在有著切膚之痛的災難面前能夠堅守住自己,把天行院十年中最傑出的四人救出地獄,將那向來眼高於頂的幾人收服,這份氣魄和手段,已經令人嘆服。
辜彥萱三個字,早已不再是依附於辜擎天而生存的菟絲花了,而是作為新一代的領袖人物,聲名鵲起。
大賽最後一天,賽場上,辜彥萱所使的兵器——神刺,成為許多年後,辜氏族人兵器排行中最為神秘的武器之一。
優美的刀身,長約三尺的刀柄,柄身上鏤刻著許多古老的圖文,刀柄末端鑲嵌著數顆巨大的鵝蛋性銀色寶石,銀藍色的刀身上,兩面都為刃。
操縱神刺,刀柄上會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雙翼銀蛇,隨著刀鋒揮動的方向,銀色雙瞳會緊緊盯著對手,令人不寒而慄。
兵器,神刺的美麗不言而喻,而它的強大也是有目共睹。五系的任何一種攻擊或是交叉結合攻勢對神刺都不具任何意義,神刺可以融合金木水火土五種力量,將它們轉化成自己的招式,蝶羽一出,萬物皆化為無。
千影雲,庚鳳,京朗,森皇四人,此時全部聚集在天行院,幾人從前的寢居內。
兩層高的小腳樓,二層上的空中樓台,素雅的吊蘭垂下,將有些冷硬的小樓襯托出一絲柔和。
室內,辜彥萱端坐在軟榻上,小手輕輕撫摸著腕上的手鐲,身旁,一摞厚厚的簡報凌亂的堆放著。一渾身著紫的胖娃娃正一臉興奮的追著一隻瘦小的金色獵豹滿屋亂轉。銀光一閃,一條細如手指的白色軟體動物盤踞在辜彥萱膝頭,不停的揮動著雙翼,帶著一絲焦躁扭動著身軀。
“十三,餓了嗎?”纖眉微皺,低頭看向膝上的小蛇,軟糯的聲音叮叮咚咚。
“嘶嘶。”
“呵呵,還是這樣貪吃。”
小手將一塊香草蛋糕喂給釋天,大張的蛇嘴,咕咚一聲就吞了下去,盤起身子,靜靜的消化去了。引得圍觀的幾人呵呵輕笑起來。
看到釋天這極具人性的一面,庚鳳興致勃勃的想要上前撫摸一下那看上去水般潤滑的蛇皮,還有那對小巧精緻一直呼扇的翅膀。卻沒想,還未接近,就被釋天回頭猛地一齜牙嚇得退回了原地。
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庚鳳大口喘著氣:“我都快忘了它是我們的護族神獸了,小萱,看來釋天大人只同你親近啊,真讓我傷心。”
“呵呵,鳳哥哥,別難過,十三吃東西時向來是六親不認,除了我,就連爹地也不能近身的。”
看到庚鳳故作受傷的可憐模樣,辜彥萱難得的心情一松笑出聲來,卻在說到辜擎天時,神色又漸漸暗淡下來。
一邊,庚鳳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面面相覷,為著辜彥萱的低沉情緒而暗自揪心,但卻苦於尋不到解決之法。
那天,雪崩來襲,幾人因為之前毫無防備,紛紛遇險。若不是辜擎天派出的朔影暗中跟隨,恐怕幾個人已經回不來了。辜彥萱最先尋到的是森皇,待救出他吼,兩個人尋遍了整個無人區域,才在深深的冰雪之下找到了另外三人。五個人不同程度的都受了傷,而千影雲更是嚴重,臉上的傷幾乎毀去了他半張臉,索性沒有傷到眼睛。
這次雪崩來的太突然,也很蹊蹺,幾個人通過仔細搜查發現,圍繞著103高地的六座雪峰附近,參賽者的屍體,物品,或是一點衣物殘片到處都是,僵硬的已經同白雪融為了一體。
這看上去就像是個葬屍場,而地圖右下角那個詭異的圖案,就是造成此次慘劇的直接物證。那三角形的標記,只要有一點地理常識的人都明白,那絕對是一座山峰,而所有人看到圖案的第一反應也必定要前來山峰附近查探一番,沒想到,山崩來的這麼及時。這裡本就是人工修造的,若說純屬意外,沒有人會相信。
雪崩的瞬間,辜彥萱感到的心悸,以及腕上鐲子的不尋常反應,冥冥中,他總覺得兩件事情一定有著什麼關聯。
“哎,多虧了這隻機靈的小豹子,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全身而退的。”
千影雲長長的嘆息聲打斷了辜彥萱的沉思,抬起頭,順著幾人的視線望過去,金色幼豹一臉悲憤被楚楚胖胖的身子死死的壓著,四隻小爪子在地毯上來回撲騰著,腦門中央一道弓形的傷痕,正正長在腦袋的中央縫隙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搭箭欲射的弓箭。
小東西感到人群的視線,抬起小腦袋,金色眼瞳中淚光閃閃,似是在乞求著有人能夠救他出苦海。
“楚楚,過來。”
咚的一聲響,楚楚聽見辜彥萱的召喚,立刻將小豹子扔在一邊,飛似得奔向主人,小手扒著辜彥萱的雙腿,不停磨蹭,奶聲奶氣的說道
“主人,楚楚在這。”
摸一摸楚楚細軟的紫發,辜彥萱一把將胖娃娃抱進懷中,低聲詢問
“楚楚,告訴哥哥,那株月莧草如何了?”
“嘻嘻,放心好了主人,小花說,它們好得很,有那麼多血肉滋補,草草已經不想回來了。”
大眼睛撲閃撲閃,楚楚說著另外四人不明白的話,小臉一揚,期盼著主人的獎勵,胸口的碧落石也是綠光燦燦,似乎也在說著同樣的話。
啵!一個大大的吻落在楚楚肥嫩的臉頰上,引得小東西興奮的咧開嘴直笑,露出只有兩顆門牙的口腔,可愛的模樣引人發笑。
一邊,京朗聽見辜彥萱提起月莧草,臉色微微一變,辜彥萱看見了,眼眸掃過在場幾人,定定神,微微一笑道
“朗哥哥,雲哥哥,鳳哥哥,皇哥哥,經過這幾天,我們已然是一體的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你們的。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請幾位哥哥聽了後記在心裡,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懇切的語氣,幾人重重的點點頭,鄭重允諾。
“小萱,你放心,雖然我們四人從前是身為辜氏五系的繼承人,但是,自小我們就沒有享受過所謂的親情,都是在天行院中長大,族長大人卻是我們的知遇之人,將我們引進十三隊,鍛煉我們,成為隊長。
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是比維護族長大人更為重要的,當然,現在,也包括小萱。所以,我們鄭重向你道歉,因為之前我們對你不了解,並沒有阻止五系的陰謀,造成現在的一切,我們難逃其責。”
恭敬的屈膝行禮,千影雲所說正是代表了另外三人的心聲,大家紛紛上前行禮請罪,辜彥萱看了連忙上前扶起四人,心頭震動,能夠贏得幾人的真心尊重,這其中的功勞還是在於辜擎天,若沒有爹地,說不定現在又是另一番境況了。
“幾位哥哥,不要說這些了。既然現在走到了這裡,我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現在,請哥哥將幾位在十三隊中的真實身份告訴小萱吧,也好見機行事。”
“我是第五隊,現任隊長角,專司武器研發。”千影雲道
“我是第三隊,現任隊長顯,主要職責是監視與暗殺。”庚鳳
“我是第十隊,現任隊長奎,主要職責是探查腐朽空間,修補漏洞。”京朗
“我是第八隊,現任隊長昂,主要職責增援各隊。”森皇
“那麼其他幾位隊長呢?”點點頭,辜彥萱接著問。
“其他幾位,除了第一隊隊長辜翼大人,負責整個十三隊的調動,戰鬥,配合,另外幾人還在外面出任務,還沒有回來,不過,他們已經聽說了小萱的事情,十三隊再也沒有人再為難你了,請放心。”
聽了庚鳳的解釋,辜彥萱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翼哥哥竟然是第一隊隊長,他瞞得小萱好苦,哼,虧我之前還以為他們受難竭盡全力救他們出來,沒想到,卻是他的計謀。”
似是有著嗔怪,看見辜彥萱有些發黑的小臉,千影雲幾人也不知該如何勸道,辜翼的想法不是常人能夠揣摩的,之前在長老院的一番遭遇,全是他的做戲,就連辜寅和辜傑也被他蒙在鼓裡。
接下來的行動,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出了一點意外,辜擎天至今不知身在何處,還有賽場雪崩,因為這個,辜翼已經動身行動了。
不過,辜彥萱卻一直堅信辜擎天絕對不會有事的,因為那枚手鐲,因為爹地的承諾從來沒有失信過。
“好,既是這樣,那麼,有些情況,我想現在應該告訴幾位哥哥了。”
將楚楚放到地上,示意他動作,只見胖娃娃小手一撈,一株紫色小花出現在手中。這朵小花,分五瓣,花瓣不大卻向著同一方向生長,如手指聚攏的姿勢,中央綠色花蕊,花莖細長,看上去就是一株秀美纖弱的小花,沒有人知道在這朵小花荏弱的外表之下的狠厲。
“紫色月莧草!”看見辜彥萱手中的小花,京朗瞪大了雙眼,帶著一絲驚異叫道
“不錯,正是紫色月莧。”
將月莧插入一小巧的細頸花瓶中,剛好露出五片花瓣,放在臨窗風口處,微風吹拂,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來,那香味如夢如幻,讓人仿佛身處天堂,陶醉沉迷。
啪啪,一陣清脆的巴掌聲打怕了滿室的旖旎,將幾人的神思拉回。看見千影雲幾人在香味的暈染下漸漸迷濛的雙眼,在外力作用下恢復正常,好像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片茫然。
“嘻嘻,好笨哦,花花最喜歡笨蛋了。”
楚楚捧著小臉,邁開小腿繞著神思迷濛的幾人轉著圈子,口中不住念叨,讓剛剛恢復清明的幾人赧然不已。
“楚楚,來,跟十三去玩。”
抬手將楚楚召回,指了指賴在手中不走的十三,辜彥萱示意娃娃離開,楚楚嘟著小嘴,聽話的抱著不太合作的十三上樓去了。
緩緩坐下身,辜彥萱看著不甚明白的幾人慢慢的解釋起來。
“這紫色的小花是楚楚的寵物,名叫紫色月莧草。之前我與楚楚談話之時提起它,朗哥哥似乎並不陌生。”
抬眸望去,京朗黝黑的重瞳深處掀起一絲微弱的波瀾,身體顫了顫,飄渺的聲音傳來
“是的,這紫色月莧草,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見到過,也只是恍惚一眼,今天還是第一次窺見全貌,傳說中它是不世出的魔花,可以惑人心智,隨意操縱生與死。”
“不錯,正是如此。人人只道月莧草是月光精靈,是暗夜的使者,是象徵著純潔的精靈。可是誰又只道這看似嬌弱的紫色小花,也叫做月莧,但是它卻是令人膽顫的絕世魔花。它的花語即是魔與瘋狂。”
頓了頓,看見房中幾人有些不信的眼神,辜彥萱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紫色月莧草,在花開之前都是無害的,甚至可以將它碾碎用作香料,而且還頗為名貴。但是,在它第一次於月夜綻放開始,它就再不是可愛的花兒,而是魔鬼。凡是聞到它香味的人,如果太過沉迷,就會失去意識,陷入幻覺之中被它操縱,而這時,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被紫色月莧草迷惑之人殺死。
而且,如果用被殺之人還未冰涼的鮮血喂養的紫色月莧,則更加厲害,它可以操縱靈魂,將死人握在手中,用作傀儡。
說到這裡,我想幾位哥哥應該清楚了,這花兒的香味絕對不能吸收超過十分鐘,否則不死也會變得痴痴呆呆。
小萱接下來要說的,就跟這株紫色月莧草有關,不知道昨日,在長老院的議事大廳裡,幾位哥哥有沒有聞到似曾相識的味道呢?”
“小萱,難道、、、、、”
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京朗震驚的抬起頭看去,卻在見到辜彥萱脣畔勾起的一抹冷笑之時,生生收住。森皇亦是一臉不信,倒是千影雲和庚鳳反應平平,對於他們來說,那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
對於幾人的反應倒還滿意,辜彥萱揮開身前的長髮,繼續爆出驚天秘聞
“幾位哥哥猜測的不錯。那四位長老早已經是人去如抽絲,除了那副軀殼,裡面全部都是月莧草,自然也會有香味傳出。覺得我狠嗎?不,現在想來,還不夠狠,那三十二位一個也不能留。”
纖眉高揚,小手重重的拍下,辜彥萱狠狠說道
“辜氏的來歷想必幾位哥哥應該清楚,為了擺脫辜這個姓氏的束縛,為了解開那位辜氏頭領下在背叛他之人身上的桎梏,幾千年來,辜氏的每一人族長,五系頭領還有長老院費勁心力,可惜收效甚微。
人心最是思變,誰能沒有慾望,這些慾望愈演愈烈,燒的人不得安寧。到了五十年前,在前任族長出生之時,慾望更是達到了頂峰。
不願意再做幕後英雄,想要統治世界,想要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他們做下了一件件卑劣惡毒的事情。這些事情,幾位哥哥也該知道。
爹地的想法就是絕對不能將辜氏露與人前,因為這個世界有著規則,如果不按照規則,那麼會產生裂縫,這縫隙越大,世界的平衡就愈加難以維持。辜氏族人擁有能力,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的,這樣的能力如果在外世傳開來,必會引來禍事。就算能夠控制住世人,但是打破了的平衡再也回不來了。
辜氏必須隱於幕後,這是爹地的主張,但是五系頭領人人都有私心,長老院依然,這些人卻被那個人利用,屢屢妨礙爹地,所以,首先開刀的就是長老院。
少了主事之人,長老院難成氣候,也會制約那幫人的行動,而且還可以刺探消息,這對於我們來說十分有利。
爹地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並未付諸行動,是我去做的,二號塔樓現在已經是死樓,是紫色月莧草的巢穴,在此先勸告各位哥哥,沒有事千萬不要進去。”
長長的沉默之後,並沒有辜彥萱想象中一般流露出厭惡的神情,面前的四名少年只是淺淺輕笑,接著眼中卻更加堅定起來,
“小萱,放心去做吧,你的能力我們大家有目共睹,已經不再是阻礙你行動的掣肘了。辜氏的未來,無論它向著何處發展,既然我們跟隨了大人,那麼我們會一往無前,那些人,早就該清洗了。”
千影雲高揚著濃眉望著辜彥萱莊重的保證,辜氏族人,本身就沒有信仰,而大人之於他卻是一座風向標,所以他會全力支持。
“小萱,精英選拔賽已經結束,接下來該怎麼辦?”
森皇的一句疑問道出了重點,另外幾人也是紛紛向著辜彥萱看過去,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呵呵,自然是與他們講條件,之前我同他們簽下的契約,現在該是兌現的時候了。”
將長髮卷在手指上,玩耍了一番,辜彥萱看向窗外艷麗的驕陽,綻出一抹笑容,聽見咚咚的敲門聲,起身開門迎接。
門外,辜傑背對著陽光站立,手中舉著的盒子上,封印已經快要消失,向著門前笑容燦爛的小人點點頭,眼眸溫柔,
“小萱,該走了。”
巴掌大的銀盒,封存用的材料已經全部消失,打開盒蓋,取出裡面月前簽訂的契約,白紙黑字,幾個瀟灑的簽名洋洋灑灑的印在契約的右下角,一場賭注,誰贏誰輸,一眼可見。
“各位頭領,日前我們定下的契約,如果小萱能夠進入三甲,那麼各位大人將會答應小萱提出的任何一個要求,現在,該是大家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暗紅色地毯,金櫻子蜿蜒其中。鎏金色雕花長桌前,五五相對,正中一張水紅色鵝絨軟椅上,辜彥萱端坐著,將契約展開擺在桌上。
長桌下首,辜傑一臉平靜,注視著事情的進展。
十一個人,十一種不同的神態,那邊,五系頭領們依然頭臉發青,胸悶氣短。
手指下意識的敲擊桌面,思慮半響,千影風慢慢開口:“萱少爺,不知道你的要求是什麼?”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你們發誓從今以後不再幹涉辜氏族長所做的任何決定,族長的權利高於一切,你們不能夠插手。”
臉色一整,很快的收斂起滿臉的狠厲,一邊京朗耐不住性子,對於這個明顯是收權的要求,怒火高漲,憤而拍桌大喊
“你憑什麼?不過是一個剛剛出爐的毛孩子,你有什麼權利要求五系撤出辜氏的議事層,別以為族長不在,你就可以越俎代庖,哼,我看你嬌嬌弱弱的模樣,不如投靠我,說不定還可以照顧照顧你。”
京朗說的難聽,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帶上了三分猥褻。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房內響起,京朗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抬眼看向出手之人,絕美的少年輕輕收回伸出的左手,五根尖利的銀藍色指甲上面,鮮紅的血液濺落,脣角一抹嗜血的微笑,眼神恐怖。
“你,你竟敢公然出手,毆打身為辜氏貴族的我,我一定要告上長老院。”
右臉頰高高腫起,五道猙獰的傷口橫在當中,京朗恨得咬牙切齒,嘶聲要挾。
“哼,長老院嗎?我還不放在眼裡。京朗,我警告過你,不要動一些你不該動的心思,還好是我在這裡,如果是爹地,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死屍,你該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嫌惡的用絲絹將手指擦拭乾淨,銀藍眼瞳掃過全場,話中有話,意有所指,果不其然,有心者已經變了臉色。
“哈哈,辜擎天?我們的辜大族長,他早已經被敵人炸的屍骨無存,萱少爺,現在我們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講條件,是因為我們雙方都不想撕破臉,你的靠山不在了,我們勸你還是換一個條件。”
不愧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五系頭領,京朗只一句話就擺脫了受制於人的局面,見到自己的話令對方面色暗沉,心頭暢快,一頭,千影風四人卻是著實為他捏了一把汗,連忙提醒他莫要再激怒對方。
“咳咳,抱歉,萱少爺,京樂的性子就是如此,請萱少爺不要介懷。萱少爺之前提出的條件我們實在無法接受,可否換一個?”
面向忠厚的夜闌起身攔下京樂,向著辜彥萱深深一拜,恭敬的詢問。只是話說去半天卻不見對方有半點回應,忍不住抬頭看去,一看之下,驚得心頭一跳,辜彥萱一臉高深莫測,似笑非笑的凝視著自己,那種眼神實在太過詭異。
小手撐著面頰,辜彥萱有趣的打量著對面戰戰兢兢的夜闌,眼神不時掃過其他四人,卻見那幾人眼光交匯,神情奇異,似乎在交換著什麼信息,心中一凜。看向辜傑,見他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夜闌?”軟糯的聲音攜著一絲疑惑緩緩響起
“是,萱少爺。”誠懇老實的回答
“你真的是夜闌嗎?我怎麼聽說八年前,水系頭領夜闌的孩子應該是個男孩啊?怎麼到現在卻變成女孩了?夜闌,你可以說說嗎?”
平地一聲驚雷,炸的夜闌一個措手不及,神情有瞬間的呆滯,而一邊的千影風幾人在聽了辜彥萱的問話後亦是心頭一陣亂跳。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這,這,這,這是誰造的謠,萱少爺,屬下的孩子僅有淺兒一人,她是我的女兒,這一點風大人可以為我作證,我絕對沒有什么兒子。”
抖著脣,拼命的拭著額角的汗水,夜闌不停的向另外四人打眼色,急得臉色發白。
“萱少爺,屬下可以作證,夜闌卻是只有一女,不知少爺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不可信啊。”
千影風狡詐的一眯眼,挺身為夜闌說話,
“小萱,我們四人同夜淺也熟悉,她從小與我們一同長大,應該不會有錯。”
辜彥萱右手,庚鳳一臉篤定,側身對辜彥萱耳語。揚眸看一眼坐立難安的夜闌,辜彥萱收回視線
“是嗎?看來是我錯怪大人了,實在抱歉。”
敲山震虎,引蛇出洞,可一不可再,至於夜闌是不是真正的水系頭領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不不不,多謝萱少爺能夠信任屬下,只是這契約?”
“我說過,我的條件不變,各位大人當初可是保證過的,傑哥哥作為見證人當時也在現場,幾位大人身為辜氏金木水火土五系頭領不會出爾反爾吧?”
眼眸一凝,冷酷的氣息釋放,此時的辜彥萱再也找不出一星半點的純真可愛,猶如地獄的鎖魂使者,嗜血無情。
“是嗎,萱少爺,看來談判破裂了。”
千影風淡淡的一個微笑,瘦削的臉頰怪異的抖動,看著辜彥萱的眼神忽明忽暗。
只聽■噠一聲輕響,辜彥萱六人所坐的座椅下方突然穿出幾根鎖鏈將幾人四隻牢牢束縛住,又是束縛鎖鏈。
而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驚叫聲,夾雜著凄厲的呼救聲,亂成一片。
“救命啊!這是什麼東西!”
“亡蟻!快跑!”
“啊!別過來!”
門外的混亂聲音,人群慌張的奔逃,還有什麼東西飛速爬過的聲音,伴隨著啃噬東西的咀嚼聲,再看向在場幾人漸漸隱去的誠懇面孔換上一副穩操勝券的得意表情,辜彥萱輕輕一笑,有趣的問道
“怎麼,諸位大人不再演戲了嗎?小萱還在想,什麼時候才不用假裝天真呢!”
“哼,辜彥萱,你確實很天真,你明知道有詐卻依然前來這裡與我們談判,這麼多年同辜擎天的較量,我們不會相信你一點也不知情。辜彥萱,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你親愛的爹地已經不在,辜氏早晚也是我們的囊中物,現在,乖乖的跟我們走!”
京朗一掃先前的頹敗,滿臉狂妄,信號一響,他再也沒有顧忌,看向辜彥萱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心頭瘙癢,眼神卻惡狠狠的。
“跟你們走,那麼大人們要如何解釋我的失蹤呢?”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繼續問道
“很簡單,辜氏的死敵Aion來襲,天行院眾人遭到亡蟻襲擊,萱少爺也不幸遇難,反正亡蟻所過之地,屍骨無存,就是人們不相信也要相信。”
“好,好一條毒計。我想這個主意不是夜闌大人你想出來的吧?隱在你身後的人,好深的心思。哦,還有,念海老師還好嗎?”
“不準你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臉孔突的猙獰,夜闌卸去了偽裝,毫不掩飾眼中的憤恨看向辜彥萱,伸手就要朝他打去,卻被一旁的森景一把拉住,
“不要衝動,主人發話,他不能動。”
“哼!”
狠狠的甩開森景的手,夜闌一臉不滿,忿忿的起身來到房間一角,將擺放在那裡的一個圓木書櫃挪開,露出裡面一橢圓形的按鈕,輕輕的按下去,一個巨大的空間入口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將一張薄薄的信紙捏成信鴿的模樣,輕輕的吹一口氣,那紙鴿活了一般,展開翅膀向著黝黑的空間飛去。
再次合上入口,夜闌回到座位前,千影風幾人則是看向同樣被拘禁的千影雲幾人不停的勸告
“雲兒,跟父親走吧,現在還不晚。”
“我說過,從今以後,我們毫無關係。”千影雲毫不領情,硬聲拒絕了千影風
一邊庚鳳幾人同樣一口回絕了幾人名義上父親的要求。
“就因為他?”
京樂氣不過,自己最喜愛的兒子因為這個妖孽般的少年竟然死不悔改。
“不,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信仰。父親,早在十五年前,在母親大人自殺的那個晚上,你就已經不是我的父親,因為這雙重瞳,視我為妖物,如果不是後來的我能力出眾,我想您早已經忘了還有我這麼個兒子!”
從沒有看見京朗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而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幾人卻十分了解他的心情,四個人從小所經歷的磨難,面前幾個被慾望控制的男人根本不配稱為他們的父親。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低頭。
“好,很好,看來你們是鐵了心了,早知現在,當初就應該聽主人的話斬草除根!”
“京樂,你到現在才有所覺悟嗎?”
隨著京樂的話音剛落,一聲低緩的嗓音響起在房間內,那空間入口被緩緩打開,幾個人影露了出來。
當先一人正是辜逸飛!
但是當辜彥萱看見他身後跟著的幾人時,雙眼圓睜,顫聲喚道
“心姐姐!”
一模一樣的臉孔,同樣的面無表情,高挑的身材,熟悉的動作,辜彥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當他掃過“辜心”身旁之人時,更是震驚
“薩隆。威爾!”
“真是榮幸,萱少爺還記得在下。”
聽見辜彥萱的聲音,薩隆。威爾優雅的俯身行禮,一雙銀色眼瞳緊緊的凝視著眼前的小獵物,喉中發出一陣神經質似的笑聲。
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之下遇見這幾個人,辜彥萱在短暫的詫異之後迅速恢復平靜,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辜心並不是真正的辜心,雖然長相一模一樣,但是那雙眼睛騙不了人,空洞,毫無生氣,那是克隆機器人慣有的眼神。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薩隆。威爾,他的聲音太過熟悉,早在櫻冢學園的時候,他就聽過,
“你是Aion的人!”
“不錯,小獵物,很榮幸你還能記得那次我們短暫的交手。”
顯然,薩隆威爾也看出辜彥萱所想,大方承認。
“哼,果然,你們早已經同Aion聯手。”軟糯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屑憤怒的說著
“呵呵,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而且辜氏前任族長,辜逸飛大人可早已是Aion第九重天的菲比斯大人了,所以算起來,辜氏早已經是Aion的東西了,我們只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辜逸飛的行動如此迅速,難怪他非要置辜擎天於死地,冷冷的看向辜逸飛,那雙古井無波的黑色幽瞳,身罩黑色斗篷,這個人身上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我該叫你爺爺嗎?”
辜彥萱昂起小臉,燦爛的笑容掛在嘴邊,笑意卻未達眼底,看見辜逸飛身後那渾身籠罩在黑色中的身影,凹凸有致,一絲黑髮飄在外面。
“念海老師?還是應該叫奶奶呢?還是應該叫您水姬,爹地的親生母親。”
那身影猛地一顫,念海,念海,海之一邊,鈴蘭天宇。三十六年的分離,當初親手拋棄獨子,狠心一路追殺那弱小的生命,甚至對那男人生命的延續也痛下殺手。鬼蠱,如果不是十三,如果不是因為楚楚的關係,恐怕自己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爹地不想認,自己更是不屑,這樣的人,不值得傷身傷心。
眼角掃過背後眾人,辜逸飛緩緩轉過身看向辜傑幾人,冷冷的蹦出一個字:“殺!”
“是!”
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邊那個辜心一躍而起,手中變幻出巨大的帶著尖刺的藤蔓毫不留情的向著辜傑幾人刺去,電光火石之間,緊閉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只聽見嗖的一聲響,一個東西隔開了克隆人揮來的藤蔓。
“辜逸飛!好一個狼子野心!”
長老院三十二位長老齊聚,眾人身前那抹高大的身影,天神一般降臨人間。
“辜逸飛,好一個狼子野心!”
三十二位長老齊聚,敞開的大門前,眾人橫眉豎目冷凝房中之人,屋內眾人的對話一絲不漏全部落入耳中,這下子,饒是向來偏袒辜逸飛和五系的長老們,也覺得面上毫無光彩,甚至覺得被人利用當槍使。
這口惡氣憋在心間,氣的幾十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雙目圓瞪,恨不能將一干人剝皮拆骨,以解心頭之恨。而大長老更是氣得臉色發青,大聲的急喘著氣,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辜逸飛毫不理會長老們的叫囂,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當先那人,高大的身影,墨發飄揚,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自從眾人出現就背過身去,裝作不認識大家樣子的小人。
微微顫抖的肩膀泄露了小人的激動,卻怎麼也不肯回頭看上一眼。
“萱兒。”
一道低低淺淺的碎冰聲響起,帶著不明的嘆息飄進耳中。絲毫不理會此時屋內“刀劍相對,一觸即發”的敏感氣氛,男人大步走進屋內,右手輕輕一揮,那些束縛住幾人的鎖鏈瞬間化為齏粉,消失無蹤。
身形站定,距離那道桀驁的身影僅僅一步之遙,辜傑幾人早已經翻身跪在來人腳邊,恭敬待命。
“大人,辜傑不辱使命。”
“顯,奎,角,昂叩見主人,吾等不辱使命,誘敵成功。”
“嗯,起。”
冰涼的聲音傳來,幾人迅速歸位,一旁千影風幾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辜擎天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避開那炸彈,還有自己的孩子為什麼稱呼他為主人,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是一個圈套。
“呵呵呵,還真是戲劇,今天不知道吹得什麼風,所有人都齊聚一堂,菲比斯大人,看來對方是下了決心要消滅你喲。”
淺色瞳眸掃過在場眾人,薩隆威爾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衝著辜逸飛戲謔道,卻沒有換來那人分毫的注意,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攜著濃重的殺氣襲向自己。
眼瞳一轉,“族長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怎麼一副殺人的表情,說起來,這才是我們第二次相見。”
“哼,薩隆威爾,上次庫克城一別,我辜擎天還有一筆賬未曾與你算清楚。你屢屢設計陷害我兒,隱身幕後操縱一切,莫不是以為這世上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傻子,Aion神帝座下,最得力的四位天王,西天王,穆修卡,對外身份,Aion第八重天,哈斯比魯,排行91。”
聽了辜擎天的話語,薩隆威爾嚴重詫異一閃而逝,線條凌厲的脣線輕抿,一抹淺笑溢出,大方承認
“哈哈哈,沒想到,辜擎天不愧為神帝大人最忌憚之人,就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能知曉,在下正是偉大的神帝陛下座前,西之主神,穆修卡,很榮幸能夠與各位相見。”
身體前傾,優雅的躬身行禮,薩隆威爾彬彬有禮的樣子,眼中春波涌動,斯文而風度翩翩,只是在場之人卻並不會為他所迷惑,這個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其能力之高,手段之狠,無人小覷。
“哼,管你是什麼人,這裡是辜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闖入的。辜逸飛,千影風,夜闌,京樂,森景,庚夙,枉我們如此信任你們,可是你們卻做出這背叛辜氏引狼入室的不恥行為,真是丟盡了辜氏族人的臉面。辜逸飛,你瞞天過海,設下一樁樁陰謀,不管是你自己決定,還是有人背後指揮,今天,我們長老院在此時決計不會再放過你,從今往後,辜氏再沒有你們這些反叛之人,永遠從族譜中除名!”
七長老越說越氣,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辜逸飛會是如此喪心病狂。只是,朔影呈遞的一疊疊罪證,每一條都指明了他自十歲開始所犯下的獸行。弒母殺子,策劃一樁樁針對辜氏的襲擊事件,這些讓眾位長老情何以堪。
“辜氏?我從來不是辜氏之人,哪來的背叛一說。”
深不見底的瞳眸微微一轉,定定的凝視氣怒難平的長老,辜逸飛脣畔溢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眼神瞟向身後瑟瑟發抖的幾人。
噗嗤!
黑色的暗影飄過,一道洶涌的血霧濺起,千影風五人瞪大了雙眼,嘴脣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胸膛,頸下咽喉處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噴涌,頹然倒在地上。
低垂著眼眸,將手中緊握的猶在跳動的心臟捏碎,撒在五具屍體身上。死不瞑目,可憐的五系頭領,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人會突然動手。
沒有看清辜逸飛是如何出的手,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五條生命已經畫上了休止符,只不過並沒有人同情他們,因為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千影雲幾人在見到變故的一瞬間,瞳孔微微收縮,不一會就恢復了平靜。
空氣彌漫著血的氣息,薩隆威爾滿臉陶醉拼命的呼吸中那股令自己深深迷戀的味道,十分滿意辜逸飛的做法,脣畔的笑紋越來越深。
雙方詭異的對立著,房間內突然出現的無數黑影,將辜逸飛幾人團團圍住,門外,大批的亡蟻,還有數不盡的屍鬼,天行院的住民們全部上陣,共同消滅敵人。
不過,真正的主角們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太過平靜,一切似乎過於順利。
輕輕走上前去,一把將蜷縮在軟椅中的小身子扳正,卻在看見小人眼角的淚水和脣邊那抹刺眼的紅色時慌了心神,連忙將他抱入懷中,焦急的詢問
“萱兒,你怎麼了?”
看見辜擎天完好無損的樣子,辜彥萱幾天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可是當他想明白一切,心中氣苦,爹地竟然將自己蒙在鼓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事先布置好的。就連那幾人,也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棋子,那麼自己呢?自己又算些什麼,本以為可以幫上忙,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一個累贅,越想越氣,胸中發悶,一口腥甜上涌,控制不住噴涌而出。鮮血濺在衣袍上,斑斑點點,正如此時自己的心情。
疲憊的閉上雙眼,將那擾亂心神的容顏掃出心門,偏過頭去不願理會。
頭一次看見辜彥萱如此心灰意懶的神情,辜擎天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的寶貝一定是誤會自己了,只是現在這個時刻卻沒有辦法多做解釋,只能將小人緊緊的攬在胸口,貼近他耳邊,輕聲呢喃,不斷保證
“萱兒,莫氣,有什麼事情等回家去再說好嗎?爹地沒有騙你,真的,萱兒,相信我。乖,莫氣。”
緊閉的雙眸,長長卷翹的睫毛扇子一般呼扇呼扇的,顫顫的掀開一絲縫隙,看到辜擎天滿臉不知所措的神情,還有眼底深深的眷戀和疼惜,胸口再一次悶悶的,只是卻夾雜著點點甜蜜。
默默地嘆一口氣,看著這個今世永生的魔障,自己終究還是無法逃脫,緊抿的紅脣輕啟,出聲喚道
“爹地。”
“萱兒,不生爹地的氣了嗎?”看見小人打開雙眼,軟糯的聲音再次呼喚自己,辜擎天早已將滿室的敵人,友人忘得一干二淨,只是痴痴的凝視著辜彥萱清澈的銀藍眼眸,沉醉在他一聲輕輕的呼喚之中。
白嫩的小手慢慢爬上辜擎天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頰,細細的摩挲,蒼白的臉頰上飛起兩抹紅雲,辜彥萱將頭偏向一邊,瞪著眼前的厚實胸膛,輕聲說道
“爹地,不要再有下一次,小萱,小萱沒有那麼堅強。”
“好,萱兒,爹地答應你。”
看見辜擎天和辜彥萱兩人周圍不斷冒出的粉紅色泡泡,還有兩人愈加纏綿的眼神,再看向長老們眼中越來越深的迷惑,辜傑在一旁急得就差跳腳了,而被團團包圍的辜逸飛幾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有薩朗威爾一臉輕鬆,狀似看戲。
就在辜傑在心中大聲呼喚著辜翼,辜寅兩人的時候,突然,一聲凄厲的尖叫響起,刺破了眾人的耳膜。
辜逸飛身後,被幾人遮擋住的地方,忽然衝出一抹嬌小的身影,遮擋臉部的斗篷已經掀開,露出了下面一張布滿淚痕,傷心欲絕的臉,赫然就是許久未見的夜淺。
此時,只見她雙眼清明,卻是已經解除了辜彥萱的催眠。只是看她一臉悲痛,悔不當初的模樣,除了知**,眾人皆是不解。
夜淺這幾日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神思恍惚,腦海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自己,將一些她聽不明白的話告訴自己,並讓自己照著話去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參加精英選拔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將父親大人每天的情況對著一朵紫色的小花訴說。
昨天,當她最後一次告訴小花父親的情況後,就被老師帶到了這裡,頭很痛,很想吐,就在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之時,一道帶著鹹腥的紅霧在眼前飄過,看到父親在自己眼前倒下,突然她想起了一切。
獵場圍捕,絕美少年對自己狠狠一擊,還有那沉眠一般虛幻縹緲的聲音,都是他!都是他讓自己犯下大錯,是她害了父親,夜淺尖叫著,不顧身後焦急的呼喚,向著那道身影衝了過去
“辜彥萱,你好狠的心思,我要你的命!”
巨大的冰球還沒有碰到那人一點衣角,就被斜刺裡襲來的一股力量擊碎,身體被重重的拋起,狠狠的落在地上。
長髮在空中四處飄散,胸口噴出一股濃濁的鮮血,慢動作一般掉在地上,圓睜的雙眼,死死的凝視著那令自己恨之入骨的身影,望著他被辜擎天珍寶似的擁在懷中,不讓他見一點血腥,更是恨不得上前撕碎他。
張開腥甜的嘴,牙齒被染紅,憤恨的發著毒誓:“辜彥萱,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永遠不會!啊!”
夜淺剛說完,一株五瓣紫色小花卻突然從她的腦門中央長了出來,頭痛欲裂,她受不住如此折磨,拼命大叫
“父親,老師,救救淺兒,好痛啊!”
“淺兒,淺兒,你怎麼了,快讓老師看看。”
夜淺痛苦凄厲的尖叫聲,念海聽在心中猶如刀絞,顧不得辜逸飛的命令,幾步衝上前去,將不停抽搐的少女抱在懷中,眼眶含淚不停詢問,看到那株詭異的長在夜淺額心的小花,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紫色月莧草,淺兒,是誰,是誰要這麼害你。”
此時的夜淺在短暫的清醒之後,神智已然不清,口中含混不清,呢喃著
“救我,淺兒好痛,父親,嗚嗚,都是淺兒害了你,老師,為什麼呢不救父親,辜、、、我、”
聽著夜淺斷斷續續的話語,念海猛地抬頭向著辜擎天的方向看去,大聲斥責
“辜擎天,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為什麼當年沒有殺了你這個禍害,你害了我一生,現在卻連我的淺兒也不放過,你這個惡魔!”
啪!啪!啪!
鋪天蓋地的三個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念海打得暈頭轉向,眾人直覺的眼前藍影一閃,罩在念海臉部的斗篷被掀開,一張俏臉高高腫起,鮮血順著脣角流出。雖然容顏狼狽,但是長老們還是一眼認出了念海的真實身份,
“夜姬!”
卸去了臉上的偽裝,那張同辜擎天五分相似的妖嬈臉孔,沒有人會認錯,當年辜氏名噪一時的第一美女,小名水兒的冰雪神女——夜姬。也有人稱她為水姬,亦是辜擎天的親生母親,只是在她生下辜擎天后就拋棄他,消失無蹤,沒想到,時隔三十四年,她竟然一直跟在辜逸飛身邊。
腦中嗡嗡作響,夜姬抬起頭看向身前站立的絕美少年,只是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憎惡和殺意,讓夜姬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準你侮辱爹地!你口口聲聲說爹地的不是,但是卻是你自己沒有盡到半點母親應盡的責任,狠心的拋棄幼子,你這樣的人憑什麼指責爹地。告訴你,你的寶貝淺兒現在所收的苦鬥是我賜給她的。
不用這樣看著我,因為她咎由自取,因為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爹地的主意,她更不該被你一手養大,爹地沒能享受到的親情,別人也沒有資格享受,所以她該死!
我要讓最心疼她的人看到她這副凄慘的樣子,讓那個人痛不欲生,後悔來世上走一遭!”
“你!小小年紀竟然一副蛇蝎心腸”
夜姬睜著水眸,憤恨的高聲怒斥,卻在看到辜彥萱身後之人時,嚇的禁了聲。
“萱兒,莫氣,爹地並不生氣。”
溫柔的將氣怒難平的辜彥萱摟進懷中,辜擎天彎下身低聲說道,回過頭,看見辜擎天眼中除了滿滿的柔情並無一絲傷情,辜彥萱放下心來,小手緊緊攬住辜擎天的脖頸,輕聲說著
“爹地,小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好,我的萱兒。”
辜擎天兩人之間的流轉的曖昧情愫,夜姬看得一清二楚,不敢相信自己心頭那瞬間閃過的念頭,這兩個人難道、、、、
正在此時,突然,腳下一陣地動山搖,整個空間劇烈搖晃起來,震耳的轟鳴聲響徹雲霄,數不清的細小碎屑從房頂上掉落下來。門外,天行院眾人一路奔走,不停叫嚷
“裂天了!”
“呵呵呵,終於開始了嗎?”
劇烈的搖晃中,薩隆威爾看向辜逸飛,一臉笑容,看到從空中四面不斷上升的黑色迷霧,,天行院上空籠罩的結界不停的抖動,顫抖,快要支持不住了。
辜擎天看見異變,臉色暗沉,冷冷的睨向辜逸飛,
“這就是你的目的?”
“不錯,陸地上覆蓋的守護結界,起始點就是這裡,只要破壞了這裡,到時候,沒有守護的三大陸就會被立刻吞噬。呵呵呵,辜氏保守多年的秘密終於要重見天日了,讓人類看看,究竟,他們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不是很好嗎?”
脣角得意的笑容,幽深的眼瞳中異彩翻騰,辜逸飛看見多年期待的一刻終於要來臨了,心中快意,為了這一天,他做了如此多,決不允許半點差錯。
“十三隊聽令。”
“是,主人。”
“務必控制住結界被吞噬的速度,在黑色全部出現之前找到施術者。”
“是!”
十三個人從四面八方紛紛趕來,現身在辜擎天腳下,辜翼也在其中,每個人身上都扛著一根雕刻著無數古老繁文的銀色圓柱,圓柱的一頭溜尖,整根柱子有人的腰那麼粗。十三個人卻是輕而易舉抗在身上。眾人領命,瞬間就消失在空中。
這一邊,辜逸飛等人見目的達到,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浪費時間,轉身掏開空間入口,正要走進其中,一道久違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打斷了幾人前行的腳步
“怎麼,這就要走嗎,親愛的哥哥,擎天放過了你,可不代表我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