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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萱顏》第40章
  正文 第四十章 哀逝

  血,漫天的血花,慘白的地板上猩紅色的血跡呈噴射狀令人怵目驚心,耳聽著那聲聲盈滿了痛苦的呻吟,還有不絕於耳的殘忍獰笑,不要再聽了,不想再看了,顫抖著僵硬的身體,狠狠地撕磨著右腳上那讓人絕望的桎梏,辜彥萱覺得這兩天來的生活自己已經快要陷入瘋癲。

  心姐姐,對不起。對面的墻壁之上辜心四肢被穿透,身體凌空懸掛,滿身的傷口,手腕,腳踝上不停的向下滴落著紅色的鮮血,冷艷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和凝結的血塊,此時一名身穿白色制服,臉上帶著白色口罩的男人正殘忍的從辜心的頸間切開想要取下那處的皮膚,辜心滿身的血肉模糊看在辜彥萱眼裡,那全都是因為自己的錯誤才令無辜的人陷入如此痛苦難忍的折磨之中,辜彥萱痛苦的嘶聲大吼,

  “住手,快給我住手,姬無悔在什麼地方,該死的給我把她叫來,不是想要知道那東西的下落嗎,好,我告訴她,給我放了心姐姐!”

  辜心緊閉的雙眼在聽見辜彥萱痛苦自責的叫喊後緩緩睜開來,青紫乾裂的嘴脣蠕動著輕聲拒絕

  “小萱,我教過你什麼,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示弱,為什麼你不記得了,不許求饒!”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入口中,苦澀,心痛,自責,哀傷,辜彥萱抽泣著看著那充耳不聞依然故我行動著的白衣人,看到辜心儘管虛弱卻依然頑強的神情,怒斥著,

  “畜生,我叫你住手,難道你沒有聽見。”

  “小萱,沒用的,他們都是克隆機器只聽命於主人的命令。”

  “心姐姐,對不起,雖然你從前教過我不能示弱,可是就這樣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受苦而無動於衷我做不到。”

  兩天兩夜,辜彥萱眼看著辜心在這些人手中經歷了無數可怕的刑罰,四肢的經脈被挑斷,那不斷吸收力量的鎖鏈穿體而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名白衣人進來從她身上提取血液或是摘除一塊皮膚,還有不間斷的各種針管,儀器插入腦中,中樞神經中最脆弱的感覺神經在這些反覆的折磨下敏感無比,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感受到甚於平時十倍的痛楚,在這樣不間斷無休止的折磨中即使最頑強的人也經受不住,辜心痛苦難耐無意識的呻吟,還有那全身上下除了臉部完好其他地方找不到一處完整,被六道輪縛和緊固鎖鏈銬住的辜彥萱只能每時每刻在心痛煎熬中掙扎,那一下下弄在辜心身上的傷口,仿佛都落在了心間,每一下都抽搐著像要要了自己的命,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強大一些,為什麼自己不能再狠辣一些,為什麼自己要心軟,為什麼自己做不到無動於衷,為什麼要無辜的人代替自己受苦,為什麼!

  “啊!”

  頸間三分之一的皮膚被硬生生的剝落,那種痛徹心扉的疼讓辜心受不了的大聲叫喊,嘴脣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意識迷濛間仿佛聽見了辜彥萱撕心裂肺的哀叫,

  “住手,快放了她,叫姬無悔,姬無殤兩個畜生,我告訴你們那東西,如果不放開心姐姐,我要你們全部下地獄陪葬!”

  雙眼無力的合上,昏迷前,辜心在嘴邊一遍遍呢喃,小萱,不要求饒,不要求饒,即使是死也不能透漏半點鈴蘭島的秘密。不要自責,保護你不受傷害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不要哭。

  無助的哀鳴聲,淚流滿面,注視著屏幕的陰鶩雙眼漾出快意的微笑,還不夠,刺激還不夠啊!

  “悔,去看看辜擎天有什麼反應,記住,拖,我要讓他後悔莫及,痛不欲生。”

  “是,哥哥。”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門口,靜默的注視著窗外的斜陽,整個人散髮出冷冽的寒氣,殺意,仿佛又回到了曾經一人的孤獨寂寞中,房中一個黑影突然現身朝著窗前站立的男人深深一躬,冰冷無一絲起伏的聲音傳來

  “說。”

  “是,大人,整間威爾酒店已經全部搜遍沒有發現少爺和辜心大人的蹤影,威爾酒店旗下的酒店,賭場,海域全部搜索過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寂靜的沉默,令人窒息的仿佛扼住喉管的冷氣襲向身前,臉色發青,強自鎮定的跪在地上等候處置,半天窗前那人才緩緩開口

  “下去,繼續找,萱兒就在方圓五百里之內,還有一天時間,如果還是沒有,那麼我要整座城市為他陪葬。”

  滿面震驚的抬起頭,大人已經憤怒到如此地步了麼?如果再找不到少爺那麼整座城市就真的要在瞬間消失了,迅速的點頭瞬間消失在房中。

  昂著頭,仰望著遙遠天空飄遊的雲朵,辜擎天滿身肅殺,看向手中那條金色細線,金線在手說明那玉髓已經被毀,脣畔泛出一抹冰寒的冷笑,萱兒,無論是誰敢傷了你,我會讓他後悔在這世上走一遭。

  叩叩叩,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安靜了一下,開門的聲音響起,門扉合攏,一個軟弱怯懦的聲音響起,

  “大人,少爺有消息了嗎,我很擔心。”

  窗前的人動了動,慢慢轉過身來,俊美如天神的容顏,柔順絲滑的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胸前身後,狹長的眼中青色眼瞳閃耀著不知名的光攜著一股噬人的勁定定的凝視著她,好可怕,姬無悔雙手緊緊握拳,顫抖著脣做出憂心傷神的模樣靜靜等待著辜擎天開口說話,加注在身上的威壓就快要將她的偽裝壓垮之時,冰冷的聲音才救命似的響起,姬無悔緩緩吐出一口涼氣,暗自慶幸,

  “把櫻冢神悟帶進來。”

  “啊?”

  不甚明了的抬起頭,看到辜擎天望向自己的眼神,姬無悔心中一顫連忙轉身開門出去讓不知什麼時候押著櫻冢神悟等在門外的朔影進來,

  “出去。”

  眼神示意中,偷偷看了一眼此時形容憔悴的心上人,姬無悔眼中帶著不甘靜靜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辜擎天看著櫻冢神悟痛悔欲碎的神情,緩緩走到那人眼前在一尺開外的地方狠狠地揮出一巴掌,大力的掌風攜著強烈的寒氣和殺意,砰,巨大的聲響過後,櫻冢神悟被重重的甩在墻上再慢慢的滑落下來,扶著臉頰上的紅腫,櫻冢神悟眼中悔恨,平靜的抬起頭望向辜擎天,

  “伯父,對不起。”

  “對不起?”

  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蹦出這幾個字,辜擎天走向櫻冢神悟俯身提起他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眼前,讓他看清楚自己眼中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陰狠,閉上眼,櫻冢神悟語氣中攜著無邊的悔意,

  “伯父,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我的失控,因為我獨自扔下小萱一個人走掉,因為我逃避,造成了現在的一切,我不求您原諒,只求您讓我在這裡呆到找到小萱為止。”

  眯著眼,寒光四射看著不斷懺悔的櫻冢神悟,那天當自己感覺到萱兒出事的時候,就看見這個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出現在會場中,命人將他捉到這處別墅,卸去偽裝盤問他,一問之下才知道這該死的人究竟對萱兒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不說他大意中了別人的圈套,單說他竟敢對萱兒出手,自己有千萬種理由將他殺掉,不過看到他明顯已經有些瘋狂錯亂的神經命令秘密趕來的辜寅為他治療,他還不能死,還要從他口中得出萱兒出事前的線索。

  “我滿足你的要求,不過在此之後我要你為你所做下的事情贖罪並且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萱兒的視線中。”

  心中一顫,永遠不能嗎?咬咬牙,櫻冢神悟猛地抬起頭重重點頭說道

  “好,我答應你,伯父,不過我要看到小萱安然無事後。”

  身上的力道一松,重重的跌回地面,辜擎天轉過身背對他冷酷說道

  “滾。”

  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櫻冢神悟向著辜擎天深深一鞠躬緩緩退出房間,走廊上,櫻冢神悟心事重重,兩天了小萱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對不起,小萱如果知道會這樣,神悟哥哥寧願自己心痛致死也不會那樣對待你,身後一聲陌生的怯弱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扭過頭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孩子站在身後,不解的問道

  “有事嗎?”

  姬無悔看著櫻冢神悟眼中的陌生和疏離,心頭酸意涌動,面上卻依然做出柔弱的表情怯怯的說道

  “神悟少爺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悔啊。”

  凝神細看去,櫻冢神悟恍然大悟,帶著一絲欣慰耐心的詢問到

  “是你啊,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想來過的很好,不枉費小萱當初執意要將你帶走,只是如今小萱失蹤,想來你也很擔心吧!”

  心頭冷笑,姬無悔暗道,擔心,我巴不得他早點消失,但是面上卻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萱少爺有這麼多人擔心,悔即使再擔心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比起少爺我更擔心神悟少爺你啊,這些天你不吃不喝眼看著就要垮掉,神悟少爺可不能為了找人而來壞了身體。”

  說完邁開步子走近櫻冢神悟身邊仰起頭痴迷的凝視著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俊雅容顏,誰知那人聽了她的話卻不領情,

  “我自己的事情心裡有數,小萱待你至誠,現在你該操心的是如何盡快找到小萱而不是在這裡同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恕我還有事。”

  扭過頭不理會姬無悔眼中明顯的愛慕,櫻冢神悟快步離開。身後姬無悔在那人轉身的一剎那眼裡迸出洶涌的恨意和不甘,為什麼那個人這樣對他,他還是這樣將心遺落,不過快了,櫻冢神悟你早晚會屬於我。

  得意的陰笑出聲,姬無悔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臉孔扭曲猙獰,脣角不停上揚,轉過身向著別墅的另一頭走去,卻沒有注意在轉角處靜靜的將一切都收歸眼底的冷酷男人,

  “查!”

  “是,大人。”

  此時,陰森的密室中,辜彥萱面帶恐懼看向那群臉上攜著猙獰,猥褻,慾望的噁心男人慢慢的朝自己走來,心中明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顫抖著聲音對對面已經被放下地來只是依然被鎖住手腳的辜心說道,

  “心姐姐,一會你轉過頭去不要看,如果我將命送在這裡,等你出去了一定要爹的替我殺了這裡所有人。”

  仰躺在地板上,渾身傷痕的辜心扭頭面帶微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辜彥萱,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即使恐懼也依然挺直了脊梁,滿意的合攏雙眼,可以放心了。

  “你們在看哪裡?”

  轉動體內所剩不多的力量,再睜開眼之時,只見原本冷艷的臉上清波盪漾,唰一聲撕開身上的破爛衣衫,露出其下雖然狼狽但依然誘人的身體,緩緩的撐起身,眼波流轉,柔柔的聲音傳進了那群本來正向著辜彥萱而去的淫獸,那婉轉如嬌啼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了那幫人的注意,睜大了雙眼看向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銷魂的辜心,涎著口水紛紛轉身向著她的身邊而去,本來已經閉上眼睛準備承受接下來一切的辜彥萱在感覺到不對後立刻睜開雙眼,卻看見這幕讓自己心碎欲裂的情景,

  “心姐姐,你在做什麼,不要啊。”

  那是辜心的媚術,遺傳自自己的母親可是她從來不屑使用,如今為了自己竟然將所有的人都吸引到她的身邊,淚水滑落,辜彥萱痛苦的怒斥

  “心姐姐,你在做什麼,我是男生那些事情不怕的,可是你怎麼能,快停下來,你會死的,會死的!”

  辜心衝著辜彥萱柔柔一笑,那笑中充滿了千言萬語,可是這笑容在那群被喂食了催情劑的禽獸看在眼中無疑於強烈的春情信號,不顧一切的向著傷痕累累的辜心身上撲去,

  “不要!心姐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嗚嗚,你會死的。”

  看著在眼前辜心用盡全力製造的綠色屏障,滿眼的翠綠樹葉本應該是象徵著生命的希望色彩,可是看在辜彥萱眼裡卻無疑是催命符,耳聽著那裡面傳來的淫笑聲,不絕於耳的快意嘶吼,肉體的摩擦碰撞聲還有那壓抑的痛苦呻吟。

  緊握的指尖劃爛了掌心,鮮血滴落,毫無知覺,淚水早就流乾,狠狠的垂著地面,哀鳴,痛苦,身體抽搐著,心姐姐,就算我說上千遍萬遍對不起也不能抵受你所受到的傷害,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小萱不怕的,不怕,從來不知道恨為何物的辜彥萱此時卻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恨不能將他生生凌遲,也對造成這一切的自己恨入骨髓。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覺的如今每過一秒鐘都是對自己的煎熬,最後一聲低吼過後,那綠色的屏障漸漸消失,看到那群終於紓解了慾望一臉滿足和快意的淫獸,再看到地上渾身鮮血琳琳,布滿白濁,裸露的雙腿被扭曲仿佛一具毫無生命的破布娃娃,就連那鎖住身體的四條鎖鏈都被他們生生的玩弄扯斷,怵目驚心的血洞開在身體上,再也承受不住刺激,辜彥萱大聲嘶喊,

  “心姐姐!”

  拼命的拉動著身體想要觸碰到那殘破的身體,可是怎麼也夠不到,哽咽的說不出話,不理會那些站在一邊呼呼喘著粗氣的淫獸,只是用盡了全力想要到達那無法企及的彼岸。

  “心姐姐,你睜開眼睛啊,啊,心姐姐,睜開眼睛,嗚嗚~~~~~”

  突然毫無聲息的辜心微微一顫,指尖微動,費力的轉過頭看到辜彥萱悔痛難當的模樣,輕輕安慰

  “別哭。”

  挪動身體,慢慢向著那哀哀哭泣的小人爬去,所過之處長長的血線蔓延,

  “嗚嗚,心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埋首在膝間,辜彥萱凄楚的哭泣,卻在感到一隻撫上頭頂的冰冷手掌一驚抬頭看去,

  “心姐姐!”

  辜心強撐著睜開雙眼,緩緩微笑,虛弱的對辜彥萱說道,

  “小萱,抱著心姐姐,我想和你說會話。”

  “好,好,”

  擦乾臉上的淚水,卻在近距離看到辜心滿身的傷痕時不知道該如何抱她,

  “沒關係,就讓心姐姐躺一下。”

  躺在辜彥萱膝間,揚眸看著那不停抽噎的小人,辜心眼神悠遠,緩緩說道

  “小萱,心姐姐還從來沒有對你講過自己的事情,我這一生其實愛過一個人,現在想想那些過往就像近在眼前。”

  看到辜心仿佛回光返照般的模樣,辜彥萱害怕的摟緊她,連聲說著

  “心姐姐,我們不說這些好不好,休息一會,好不好。”

  搖搖頭,微微喘一口氣,辜心眼神堅定看著辜彥萱到

  “不,小萱,我想說,你聽聽好嗎,這些事情除了大人知道一點,還沒有人聽到過全部的故事,今天心姐姐想要講給你聽。”

  “嗯,心姐姐你說吧,小萱聽著。”

  脣角挑起一抹溫柔的笑痕,望向頭頂的方向,思緒瞟向遠方,

  “庫克。凱爾,我今生最愛的人也是最恨的人,與他初次見面是在八年前,我追尋著五系的地下勢力來到這片原本還十分荒涼的海岸,他是一位出色的環境再造學家也是一位出色的音樂家,那時的我還不太懂外世的人情世故,身為辜氏族人不允許有其他任何失控的感情,可是他不在乎我的冷漠,用盡全力陪在我身邊,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停留在這裡,只是因為我在這裡就這樣默默的陪著我。

  他為我寫歌,譜曲,唱給我聽,每天都如此從沒有間斷,可是那時我只顧著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務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但是他從沒有氣餒,還是一如既往,漸漸的我被他打動,卻並沒有在一起,我執意要完成了大人的任務再答覆他。

  可惜我遭人暗算身受重傷,那個傻瓜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的事情竟然冒死前來救我,他帶著我繞遍了整整兩千英里的海岸線躲避那些人的追殺,卻並不問我為什麼。我動了情,同他夜夜纏綿,那些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現在想來仍然讓我難以忘懷。

  直到他跟著千影炎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是對方安插在我身邊的人,當時我氣恨痛苦,認為他之前的一番作為都是假的,他騙了我,即使我看見了他眼中的痛苦,但是我還是選擇與他持刀相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選擇毫不還手死在我的手上。那天,我抱著他,他渾身是血卻笑的那麼開心,他說這一生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遇見了我,愛上了我,他遞給我千影一夥私下囤積勢力的所有資料,還告訴我從沒有讓外人知道的名字,我叫庫克。凱爾,那是他的真名,從我們相見的第一面他就這樣告訴我,原來他從來沒有騙過我,如果他能夠早些告訴我一切是不是就能夠避免接下來的事情,如果我能夠在憤怒的時候看清他的暗示是不是就不會親手殺了他,可惜一切都沒有答案了。”

  熱燙的淚水濺落在臉上,辜心毫無所覺,眼中焦距漸漸消失,含著笑看著房中的某一處,慢慢說道

  “凱爾,你最後送給我的歌詞今天我終於為它譜上了曲子,我唱給你聽聽好不好,你說我像是那遠古開在淨水深處的蓮花,就像洛神一般美麗,所以我為自己取名叫洛,我每次都會到我們最後分別的地方為你演唱,你聽,我唱給你聽。”

  悠悠的歌聲響起,攜著無盡的寂寞,凄楚,婉轉悠揚,卻又帶著看破紅塵的灑脫,唱出心中的嚮往,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他有藍藍一片雲窗,只等只等,有人與之共享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吟唱

  他有滿滿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為之綻放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啊,癢!

  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

  迂迂迴回,迷上夢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想越慌越癢

  反反覆復吟唱,聲音越來越弱,辜心拉過辜彥萱的手,悄悄的塞給他一個通體清透冰涼的東西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過一會再看,輕輕的說道

  “小萱,心姐姐不能再陪你了,接下來的路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哭,我很快樂,”

  “我不哭,我不哭,心姐姐,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抬起手擦乾滾落的淚水,辜心看著辜彥萱,深深地仿佛要印入腦海一般,

  “小萱,這一生我沒有孩子,你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所有的愛除了他全部給了你,不要難過,人生在世誰沒有一死,今天我只不過提前一些罷了,而且我盡到了保護你的責任,想來大人不會責怪我了,耳朵伸過來,我要告訴你一句話。”

  緩緩的將耳朵湊攏,聽著那斷斷續續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最後辜心抬起頭看向前方,脣邊綻出一朵絕美的笑花,輕輕的說道

  “凱爾,你終於來接我了嗎?我不怪你了,早就不怪了,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不知道你喜歡我剛才唱給你的歌嗎?我來了、、、、、、、、、”

  辜心的手慢慢滑落,心頭一痛,將頭埋入她的胸口想要聽聽心跳聲哪怕只有一點微弱的聲音也好,可是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乾啞的聲音撕裂般顫抖吼叫

  “心姐姐!”

  辜心走了,脣角含著一絲滿足的微笑,臨終前那一曲仿佛還在耳邊迴盪,殘破的身體四周突然飄出點點淺綠光點,越來越多將兩人圍繞,攤開手心看著掌心一朵盈滿碧綠色澤的鈴蘭花,那是辜心所有的力量結晶。

  血,一滴,兩滴,砸在那朵晶瑩剔透的鈴蘭花上,眼中流下血淚,感覺到懷中那人逐漸消失的重量,看著那飛舞在四周的生命之光,辜彥萱抬起頭看向那群休息完畢又被藥物控制的淫獸慢慢向著這裡走來,嘴中溢出冷笑,

  “你們連我也想要嗎?”

  血淚滑過臉頰形成兩條駭人的線,那些被慾望操控的男人大笑著,紛紛說道

  “是又怎麼樣,剛才那女人真是銷魂,不過看著你這身細皮嫩肉想來只會更美味,快讓我們好好疼愛。”

  “是嗎?”

  啪,捏碎了手中的鈴蘭花,清脆的聲音響起,辜彥萱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密閉的房間裡突然升起一陣陣令人窒息的迫人威壓,從辜彥萱腳邊開始蔓延逐漸擴大,幾圈模糊的繁文出現在腳底漸漸顯露的輪廓中,束縛在身上的六道輪縛被撐開,那逐漸向外撐開的不停旋轉的封印字體清晰可見,在這異動中,辜彥萱哈哈哈狂笑著如看屍體一般看著眼前的人群,

  “害死了心姐姐,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我要你們粉身碎骨,碎屍萬段,我要你們生生世世活在無間地獄中無法輪迴,永遠不能超生,想要我的身體那就拿命來換”

  一陣藍光耀眼,刺得人掙不開眼,當那群淫獸再次睜開眼睛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就連本來一直在控制室裡看著好戲的姬無殤也是一臉震驚。

  憤怒的辜彥萱,將會為了死去的辜心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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