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4:03
第七十六章 滴血認親
皇上臉色一冷,週身的寒氣,寢宮一片冰寒,蘇采雪一言也不敢說,這時候不 ...
第七十七章 骷髏山
玉鉤站直身子,走到風輕霜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凌寒的開口:「恐怕你做鬼也要先和別人算賬了,你不殘毒,不泯滅人心,怎麼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因為害怕別人登上太子妃之位,所以殺了太子的親生骨肉,這難道不是歹毒嗎?那孩子是無辜的,還有你自己的親生女兒,活活的放在箱子裡悶死了,這些不是歹毒嗎?想想你自己手上有多少血腥,再來說別人?」
玉鉤的每一言都重重地落到風輕霜的心上,她只聽到女兒已死的消息,瘋了一樣的掉轉頭扯上念慈的身子,大叫起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女兒她死了,是不是,是不是?」
念慈一言不發,證明了玉鉤所說的真話,風輕霜再也受不了打擊,站起身瘋狂的笑起來,掉頭望著上首的歐陽離煙哈哈大笑:「歐陽離煙,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孽啊,也是我做的孽啊,都是你一再的要我生個男孩子,所以我才會換了女兒啊,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所以我殺了綠影那個賤人的孩子,這都是你自找的。」
風輕霜說完瘋狂的笑了起來,逮誰都笑,逮誰就問自己的女兒哪去了?風輕霜最後瘋了,歐陽離煙望著眼前的一切,再也受不了打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晃了幾下倒在座榻上,冷厲的朝外面命令。
「來人,把念慈這丫頭亂棍打死,風側妃送進禁院去。」
「是,王爺,」月津和飛雲飛奔進來,一看到王爺臉色蒼白,唇角溢出血來,一雙眼睛無神的望著下首,不由心疼得要命,一雙眸子充滿了殺氣,冷冷的掃向玉鉤,這個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到太子,雖然太子對不起她在先,但是他們作為屬下的感到心痛了,如果她再敢為難太子,他們決不手軟,兩個人同時叫了一聲:「太子,你?」
「下去吧。」
那念慈已癱倒地上去了,再也發不出一個字來,任由著月津提出去,飛雲也退了下去,玉鉤回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望著上首的男子,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有的只是陰冷的笑,歐陽離煙心痛無比的望著那張決絕明艷的臉蛋,緩緩沉重的出聲。
「這便是你想要的是嗎?近日發生的一切,本宮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等著吧。」
「好,玉鉤等著,告辭,」玉鉤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那虛弱的快到了下去的男人,顯然今天他被重創了一記,不過她並不怕他,該來的總會要來,他曾經所做的錯一定要統統的還回來。
青鳳和藍凰跟著玉鉤身後往外走,那冰綃忽然叫了一聲:「榕王妃,我的孩子?」
玉鉤回過神來,她都忘了冰綃的孩子了,回身遙望向歐陽離煙:「太子殿下是不是該把別人的孩子還給人家?」
「滾,統統的滾,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歐陽離煙憤怒的一拍桌子i,決絕的沉聲,立刻從門外走進一大批的侍衛,玉鉤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歐陽離煙不想交出孩子來,一時也沒有辦法,示意冰綃先跟她們回去,另想辦法。
一行人迅速的退了出去,歐陽離煙再也支撐不住,歪倒在軟榻上,那些侍衛同時驚呼:「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府亂成了一團,而玉鉤卻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太子府,剛出了府門,便看到從輦車上下來的榕王離軒,一臉的緊張的上下檢查,他有沒有什麼大礙。
「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玉鉤搖頭,和離軒一先一後的上了輦車,青鳳和藍凰還有冰綃上了離軒乘坐的輦車,一行人回榕王府去,輦車上,玉鉤一言不發的斜睨著離軒,這小子知道回來了,昨個怎麼不回來,現在回來一樣要受罰。
「離軒,有時候我真懷疑你不傻,要不然怎麼知道教兒子那些呢?」玉鉤疑惑地盯著離軒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細節,離軒一臉的天真,似真似假的開口:「娘子,我不傻啊,你別相信人家的,我是不傻的,離軒是最聰明的人了,只要娘子說的,離軒就會相信的。」
玉鉤歎息,傻子說自己不傻,如果他刻意的否認,他到相信他是裝的,可看他如此認真地說自己不傻,到讓自己覺得自己的無理取鬧,離軒傻了十幾年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從她出現開始傻得,如果他不傻,太子不會發現不了的,所以說他根本就是個傻子。
「好了,回去吧,以後不准再和兒子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玉鉤歪倒到軟榻上,現在她只想報仇,根本不想別的事情,只有活活的虐死歐陽離煙,她阻在胸中的一口戾氣才能去了,否則一輩子也不能舒心,小菊的死,還有海棠的死,如果海棠不跟自己去南夏國,就不會死,想到上次見到師姐,她傷心的樣子,她的心裡便倍覺痛苦。
「是,娘子,」離軒乖乖應聲,他可以看出玉鉤現在心裡只有報仇,她不想別的,自己不會強迫她的。
回到榕王府後,冰綃一直哭,她本來以為太子知道了,她的兒子就會回來了,誰知道太子竟然不把兒子還給她,這可怎麼辦才好,玉鉤望著哭得傷心的冰綃,無奈的開口。
「現在太子正在憤怒中,只怕孩子一時出不來,但是風輕霜那個女人遭遇了懲罰,被關了起來,現在的太子府裡沒人敢動孩子,所以你兒子是安全的,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所以你不要著急,安心的回家吧,如果一有消息,我就會送信給你。」
冰綃聽了玉鉤的話,又哭了一會,知道只能這麼做了,止住了淚水,她知道眼前的榕王妃不會騙人的,因此點了點頭:「好,我回去等消息,謝過榕王妃了。」
「青鳳,把冰綃送出去,另外給她一些銀兩,在家裡安心做些小買賣,就算你把兒子要回去了,他已經過慣了豐衣足食的生活,只怕你家他不太適應,所以你還是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做些什麼,到時候讓兒子生活得好一點。」
冰綃聽了連連點頭,千恩萬謝,想想兒子一直生活在太子府裡,那可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如果回家連飯菜都不周全,只怕他受了委屈,到時候再恨他們,還是趕緊回去做些生意,把生活搞得好一點,兒子回來才不會抱怨他們。
冰綃走了之後,一連幾天欲購沒什麼動靜,只安靜的在府裡過日子,好像把那得來不易的兵符忘了,兒子和離軒到很高興,一大兩小的三個男人整天纏著她,不是釣魚就是捉蝴蝶,總之這幾天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最開心的日子了,竹兒竟然好了,再也沒有發過呆傻的毛病,原來他不是真的傻了,而是缺少父愛的原因,男孩子還是和父親生活在一起更勇敢,更健康,玉鉤不由得感歎,幸好當初她決定了嫁給離軒,他雖然傻,卻是真心疼兩個孩子的。
是夜,偌大的風軒院裡,陷入了寂靜,一個靈巧的身影閃身進了書房,藉著月光,小心的翻找著屋子裡面的東西,很快便找到一個虎頭形狀的東西,立刻舒了一口氣,露出滿臉的笑,把那東西收進懷裡,拉開房門準備離開,不過門外卻立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榕王妃玉鉤,她似笑非笑地望著屋中的人,冷然的開口。
「寶珠,看來這太子給了你不少的好處啊,你竟然敢來偷兵符,知道偷兵符是什麼大罪嗎?可以滅九族,你說我是把你交到刑部去呢,還是先把你殺了呢?」
玉鉤一步步的往裡走去,寶珠身形一閃,就要離開,原來她會武功,玉鉤冷笑一聲,輕喚:「彫蟲小技,也來顯擺,找死,」一手迅疾的閃過,只聽到喀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書房裡立刻傳來痛苦的叫聲,寶珠翻滾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榕王妃,我該死,你饒過我吧,我一家人都在太子府,若是我不聽他的命令,他就會殺了我父母的,請榕王妃饒過我一次吧。」
玉鉤蹲下身子從寶珠的懷裡拿出虎符,淡然地摸著虎符,一臉的冷硬:「難道因為你父母在他的手裡,你就來偷兵符嗎?如果兵符落到他的手裡,你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嗎?難道你父母是人。別人就不是人嗎?還有這種事全在你身上,若是你死了,他還有什麼把柄呢?」
玉鉤冷哼,一點的表情也沒有,青鳳和藍凰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主子現在好冷啊,比在南夏國的時候狠多了,只要誰惹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那寶珠聽了玉鉤的話,想了一下,點頭。
「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說完衝了出去,不大一會兒玉鉤便聽到外面有吵雜聲,原來是寶珠碰壁而亡,玉鉤一動不動的站著,唇角浮起涼薄的笑,心裡暗念著,難道我真的很冷血嗎?可是這種事情往往最直接的就是當事人死了,那要挾的人就沒辦法了,就好比歹徒拉了人質,結果傷亡了一大批人去救所謂的人質,這樣做法到底值不值呢,各人各人的命,被挑上了,是她的命不好,只能一死斷了惡念,寶珠死了,相對的他父母卻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這樣也算死得值,玉鉤淡然的吩咐一邊的青鳳。
「去買一口上好的棺材把她葬了,並送信給太子。」
「是,青鳳這就去辦,」青鳳恭敬地走出去,現在的主子可是週身的凌霸,高高在上不容人質疑。
歐陽離煙得了信,知道寶珠偷兵符的事露餡了,剛剛調養好的身子不免又有些鬱結,為什麼當初沒發現這個女人有一顆睿智的腦袋呢,什麼事都被她想到了,只怕她以後會是自己的一個勁敵,歐陽離煙輕佻起細長的鳳眉,唇角浮起一抹苦笑,現在他失去了女人兒子,剩下的只有太子之位了,將來登基做了皇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所以他一定要保住皇位,無論誰動搖了他的寶座,都只有一個字「死」。
所以他不能讓那個女人拿到兵權,既然偷不到兵符,那麼就把那些老弱殘病的都給她,看她帶著那些人怎麼上陣打仗,歐陽離煙的眼睛幽幽的泛著寒氣,朝外面叫了一聲:「去把雲大人叫過來。」
「是,太子,」月津在外面應了一聲,很快離開鳳軒,去請雲大人。
天高晴朗,寬闊無邊的校場上,玉鉤一身的勁裝,頭戴銀盔,身著錦袍,腰懸寶劍,整個人英姿勃勃,神采飛揚,站在校場的高台之上,俯瞰著下站著的幾位將軍還有軍前總監等,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揚了揚手裡的虎符,邪狂張揚的開口。
「這是半邊的虎符,可以調動東晉國一半的軍隊,現在把人全部抽調出來。」
那幾個將軍面面相覷,湊到一起去小聲的嘀咕著,沒想到皇上的兵符竟然拿出來了,以前調兵只有雲家的兵符,沒想到此次皇上竟然把半邊兵符交給了榕王妃,看來這榕王妃備受聖寵啊,當下不敢大意,恭敬的開口。
「稟榕王妃,雲丞相還沒有來,如果要調動人,必須有他的兵符才行。」
玉鉤臉色一沉,難看至極,盛寒的開口:「混賬,你們是食皇家的俸祿還是食雲家的俸祿,如果我把這件事稟明皇上,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那幾個將軍一聽,臉色早變了,忙小心的開口:「榕王妃請息怒,臣等這就去把人調出來。」
將軍的話音剛落,馬蹄聲響起,揚起半天高的塵土,馬上的人一身白色的錦衫,在陽光中快如閃電,眨眼便來到高台之下,一拉韁繩望向高台之上的人,抱拳不冷不熱的開口:「這不是榕王妃嗎?宋將軍還不把人調出來。」
「是,太子殿下,」那被點到名的將軍,立刻飛快的前去軍營調人,高台上下,兩個人的眸光同時狠厲的掃視向對方,互不示弱。
人調了出來,玉鉤望著眼前的人傻眼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老的太老,小的太小,病的病,傷的傷,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的,難道這就是東晉國的軍隊,冷冷地望向宋將軍。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堂堂東晉國只剩這些殘兵了,完好的軍隊到哪裡去了。」
宋將軍惶恐地開口:「稟榕王妃,身體強壯的人都被分派到各個邊防去守國了,能調用的只有這一部分了,王妃還是將就著些用吧,能有就不錯了。」
玉鉤不言語,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用說也知道,這都是歐陽離煙搞的鬼,看來那半邊兵符的權利在歐陽離煙的手裡,如此說來雲家是支持歐陽離煙當政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一定要拿下這半邊的兵符,不僅僅是因為她想報復歐陽離煙,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可以保全皇室中的其他人,歐陽離煙這樣心胸狹隘的人,只怕一當上皇上,其他的人都要倒霉。
「就算都是老弱病殘的,可為什麼只有這些人呢?」
玉鉤目測了一下,最多只有五萬人馬,五萬人馬如何攻城啊,這不是擺明了拿她開涮嗎?難道皇上的兵符只能都調用五萬人馬,臉色陰沉沉的掃視過去,那些將軍誰也不敢抬頭,低垂著頭望著腳面,先前去提兵的宋將軍無力的開口。
「京城總共也就十多萬守軍,如果榕王妃都調走了,那誰來保護京城,到時候若是有什麼大事,榕王妃可擔待得了?」
扣了一頂大帽子給她,玉鉤氣得直翻白眼,看來她今日想從這裡調出完好的軍隊是不可能的了,歐陽離煙為什麼如此做呢,玉鉤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一定是害怕她拿下那兩個城池,那麼另一半的兵符便會是他的制衡,如果這一半的兵符在皇上手裡,皇上最後死了,這兵符仍然在他的手裡,可是現在皇上答應用兩座城池換兵符,他就惶恐了,玉鉤笑起來。
「歐陽離煙,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很好,很好,今天我當著全校場人的面立下重言,就算只有五萬殘兵殘將,我一樣可以拿下南夏國的兩座城池,你等著吧。」
玉鉤的話音一落,那幾個將軍和歐陽離煙的臉上同時抽搐起來,眾人極力的忍住,因為這女人太狂妄了,用五萬人馬拿人家的兩座城池,如果真的那麼好拿,他們早就進攻南夏國了,誰不想擴疆建土,建國立業。
歐陽離煙眼角露出輕蔑,擺明了不信,唇角一揚:「本宮會等著你得勝歸來,親自為你接風洗塵的。」
說完豪爽的一笑,張揚的一拉韁繩再不看玉鉤一眼,領著人迅疾的歸去,校場上一下子恢復了平靜,那幾個將軍一看到太子領著人走了,也聲稱有事要做,先行退了下去,玉鉤掃視了一眼校場上的東倒西歪的那些人,個個垂頭喪氣的,臉上露出恐慌,聽說榕王妃拿他們去攻打南夏,為什麼是他們啊,那些身體健康的人不去,卻叫他們這些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的人前去攻城,這不是笑話嗎?
玉鉤看著眼前的一切,眾人的士氣相當的受影響,看來這一支軍隊不進行訓練根本不可能攻打南夏國,那麼就讓她來訓練出一隊屬於她自己的隊伍,玉家軍,玉鉤週身的氣血昂揚,冷厲的朝下面開口。
「我知道你們心裡憤怒,為什麼要挑選出你們這些人來,還說讓你們去攻城,其實以你們現在的狀況,我根本是不可能讓你們去攻城的,所以大家先放一百個心。」
玉鉤話音一落,那些人總算放心下來,可是不攻城,把他們召集起來幹什麼,抬眸望向高處,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女子英姿勃發,光彩照人,如天神降臨一般,眾人皆癡癡望著她。
玉鉤見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一些了,又接著往下說。
「難道你們願意一輩子窩窩囊囊的活著,低人一頭,平常備受欺凌,這還是個爺們嗎?還是個男人過的日子嗎?身為男人最起碼死時要對自己說一聲,我這一輩子沒有白活過,你們可以如此坦然嗎?」
朗朗烈日下,玉鉤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響徹雲霄,下首的那些人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每個人都低垂下頭,他們這些人生活在軍隊裡,平日總受那些上戰場上的欺凌,每個人都做夢想堂堂正正的做人,當初來參軍可都是帶著極大的理想的,可誰知最後因為種種原因變得身體瘦弱,或者多病,只能在軍隊裡做一些打雜勞役的事情,慢慢的也懶散了,到害怕上戰場了,可現在一聽這女人的話,心頭不由燃起一股鬥志,他奶奶的,一樣都是男人,為什麼人家可以英勇殺敵,建國立業,而他們這些人卻像螻蟻一樣生活在角落裡。
「我們也想上戰場,可是身體不太好,根本上不了戰場啊。」
玉鉤掃視了這些男人一眼,大部分人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狀態,其中很多人因為某些原因最初不得志,慢慢的懶惰了,因為生活毫無目標可言,再加上被那些上戰場的士兵欺凌,整個人越發的病態懨懨,要說真的生病,只怕這裡面沒有多少個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所以只要她會調教,一樣可以使這些人脫穎而出,玉鉤淡然的笑起來。
「這些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調理好你們的身子,連後訓練,知道你們能上戰場為止,從今日開始,你們五萬人將成立一支玉家軍,因為這些人裡面沒有長官,所以在此次訓練中,表現突出的將擔任各種職務,希望大家能勇敢一點,這可是你們的機會,千萬別放棄了。」
玉鉤的話音一落,人群像炸開了鍋一樣,熱血沸騰,這些人一直想出人頭地,以為今生沒有這個機會了,誰知竟半路降下這等事情,所以人人擦肩摩臂,等著榕王妃接下來的安排。
「屬下等聽任榕王妃的調派。」
「很好,」玉鉤滿意的笑起來,看來自己的一番懷柔政策還真有點效果,男人都是血氣方剛的,誰不想出人頭地啊,只不過差一個機會罷了,此刻出了這等機會,又沒有多少能力在裡面,因此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希望吧,所以這更激動。
玉鉤剛說完,遠處馬蹄聲響起,有人離老遠便一躍而下,恭敬的開口。
「蘇天陽見過榕王妃,王爺讓小的過來幫助王妃。」
玉鉤不禁歎息,離軒啊離軒,誰再說你傻,我一定跟他急,為什麼我心裡想的啥你都知道呢?笑著點頭:「太好了,現在我們準備進軍骷髏山?」
「啊,骷髏山?」驚呼聲此起彼落,這骷髏山乃是整個金煌大地有名的虎狼之窩,毒蛇猛獸,獅虎之類的動物數不勝數,他們這些人不是送進去餵野獸嗎?當下所有人心生畏懼,玉鉤面不改色的冷聲著臉。
「只有克服了畏懼虎狼之心,你們才會成為東晉國的第一等勇士,不但是東晉國,就是整個金煌大陸只怕也知道玉家軍的厲害了,難道你們不想脫穎而出,一舉成名天下知嗎?而且既然本將如此說,一定有辦法,難道我和大家一起送死了。」
玉鉤的話一落,眾人不再說什麼,人家一個女人都不怕,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怕什麼,而且一舉成名天下知啊,從此他們成為走進骷髏山的唯一一支軍隊,這可真是讓人嚮往啊,男人有時候更重視名聲,這一點玉鉤是知道的,和女人重視珠寶是一樣的,因此她是掌握了他們的劣根性,這些男人果然被激起了,喊聲不斷。
「我們願意追隨榕王妃前往骷髏山。」
「好,從今日起你們叫我玉將軍,這位乃定國將軍府的公子蘇天陽,大家可以叫他蘇軍師,有什麼事找他商量就行,通過訓練我們還會提升一些有能力的人擔當重要的職務。」
「見過玉將軍,蘇軍師,」下首的人叫了起來,喊聲一片,倒也洪亮。
一行人整裝待發,準備前往骷髏山,那青鳳和藍凰心驚的開口:「主子,難道真的要進骷髏山嗎?這麼多人進去只怕凶多吉少啊,到時候可怎麼跟皇上交代啊。」
玉鉤冷凝著臉,森寒的望著青鳳:「如果不進骷髏山,你以為這些人能打得過南夏的那些人嗎?」
青鳳無語,抬眸掃視了校場上黑壓壓的人頭,每個人都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這些人進骷髏山不是羊入虎口嗎,一看就是有去無回啊。
玉鉤知道把這些人帶進骷髏山會有什麼結果,成者為王敗者寇,成敗在此一舉了。
「蘇天陽,出發吧。」
玉鉤下命令,抬頭望天,一望無盡,湛藍得像一個上等的綢緞,光滑瑩亮。
蘇天陽領命,命令人站在三排隊伍,前往骷髏山而去,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滿天霞光映在一片壯麗的景象,籠罩在這些人的身上,鍍上決絕的光芒。
長長的隊伍蜿蜒而行,好似長龍舞動,遠處有白馬奔來,塵土飛揚看不清楚人影,可卻傳來嬌俏悅耳的笑聲,很遠便開始叫起來:「娘親,娘親,我們來幫你了。」
那馬上的人竟是歐陽離軒和兩個寶貝兒子,一臉笑意盈然的望著自己的娘親,身穿戰袍的娘親好威風啊,就像一個真正的將軍,連男人都自歎不如,玉鉤正準備上馬,聽到兒子的話,便停了下來,遙遙望向離軒。
「離軒,帶他們兩個回榕王府去,我很快便會回來的。」
「喔,」離軒輕哼,沒說什麼,可是那兩個孩子可就變臉了,大眼裡水汽氤氳起來,好似快哭了,委屈的開口:「娘親,人家好心來幫你,你還凶人家,玉蕭好傷心啊。」
明知道這是假的,可還是不捨,玉鉤微蹙起眉,望了一眼玉蕭和玉竹,這兩個孩子的武功不弱,她倒不太擔心,離軒的武功也很高,但她擔心的是離軒腦子不好,到時候進山了把那老虎當貓一樣玩,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玉蕭,如果你和竹兒真的要跟娘去,一定要照顧好爹爹,千萬不能讓他和那些虎獅之類的兇猛動物玩,知道嗎?」
「好,我們照顧爹爹,不會讓娘擔心,」兩個小傢伙連連的點頭保證,一直默然不語的離軒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就知道這種事只有兒子出馬,沒有擺不平的,玉鉤還是中了他們的詭計了,玉鉤也懶得去理他們,翻身上馬,拉起韁繩飛快的在前面領路,離軒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追隨而去。
骷髏山就在東晉國的境內,最邊沿的地方,人煙稀少,物傑天靈,大家用了十天的時間趕路,路上了吃些乾糧,渴了就喝池邊的清水,一行人終於在第十天的傍晚抵達了骷髏山,滿山陰森森的氣息,整座林子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活力,玉鉤領著這些人就地紮營,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就要在這骷髏山裡度過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這骷髏山物富動物豐,有足夠的材料來補養自己,大山中有很多珍貴的藥材,可以拿來當茶喝,這樣日積月累,也會增長很多的實力。
玉鉤一家的主營帳搭建在最外邊,然後是蘇天陽的營帳,其餘的才是那些兵將的營帳,一座一座就好像天降的小雨傘,說不出的活潑可愛。
一連行了多少天的路程,大家都有些累了,玉鉤吩咐蘇天陽好好的準備一下,因為今夜他們住的是有著死神之稱的骷髏山,所以要小心又小心,千萬不能有差錯。
營帳以圓形的位置排列好,外圍一圈是團團的火光,還佈置了巡邏的人,火是動物們的禁止,這些動物都怕火光,所以玉鉤吩咐蘇天陽一定不能讓火熄了。
半夜,漆黑如墨,睡在營帳中的人沒有不害怕的,他們知道骷髏山是虎狼之稱的地方,說明這裡的野性動物很多,只怕稍有不慎便會入虎腹,這種狀況下誰還睡得著啊,大家提高了十二分的小心,各個心驚膽顫,人人自危。
人類的氣息向來是野性動物的興奮劑,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那些野生的動物聞息而動,很快包圍了營帳周圍的地方,狼的嚎叫,虎的怒吼,獅的昂揚,正是彙集成一首野獸狂歡的歌,那些營帳中的人簌簌發抖,誰也不敢動一下,雖然這當中有些人的武功底子不錯,可面對如此龐大的野獸群還是害怕啊,而玉蕭和玉竹完全不同於這些人,只覺得興奮莫名,飛快地奔出營帳觀看,只見暗夜中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猶如一雙雙小燈似的晃動著,玉蕭和玉竹哈哈笑起來,那笑聲在營帳上空飛過,使得那些人不禁詫異,這些小孩子可真膽大,竟然笑得如此的張揚,難道不害怕嗎?還是不知道害怕呢,畢竟那麼小。
這是玉鉤的第一招,訓練這些人隨時隨地提高十二分的警覺,身為一個兵,隨時準備著是首要的條件,總是那麼懶散,即便有再高的本事也會落入別人的圈套,狼群和虎群準備越過火衝進來,玉鉤早吩咐了蘇天陽在營帳周圍做了陣法,這還是玉蕭和玉竹做起來的,只見蘇天陽一拉開關,滿天的竹子飛出來,火光周圍響起一陣陣慘烈的叫聲,此起彼落,玉蕭和玉竹兩個人的聲音如銀鈴似的在林中響過。
「玉竹,這竹子的威力還是不夠啊,有待改進。」
「嗯,好像真的不夠,這些大傢伙為什麼不叫的更慘一些呢,可惜了,」兩個傢伙一臉掃興的走進營帳,而聽到他們說話的人早綠了臉,這此起彼落的叫聲,竟然還說教的不夠慘,娘啊,這倆傢伙還是人嗎?營帳中有些膽小的人早嚇得尿了褲子,膽子大一些的也臉色蒼白,誰也不敢說話,豎起耳朵細聽,林間一片安靜,那些剩下的綠瑩瑩的眼睛也不見了,野獸群退了下去,營帳中的人方才安心一些,長吁一口氣,準備睡覺。
有些人驚叫起來:「你娘的膽子太小了,竟然撒尿了,這可怎麼睡啊?」
「我這邊也有,」這叫聲不斷,一時間營帳中倒熱鬧起來了,直到外面響起一聲冷喝:「快睡,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明兒早上起來做事。」
這聲音是蘇軍師的,誰也不敢說什麼,這蘇軍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一些才是真的。
人人安靜下來,將就著先睡一會,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濛濛亮的時候,便傳來尖銳響厲的鈴聲,眾人知道這是集合令,只得動作利索的爬起來,有些人仍覺得很累,可是卻不敢大意,來到這骷髏山,一切要服從玉將軍的指揮,她可是個很狠的女人,惹惱了她,把他們扔進林子裡去都有可能。
等到大家集合到營帳前面的一處空地上,眼前一片慘烈,那些虎獅倒了一大片,要害處插著竹子,可見其竹子是相當厲害的,威力十足,蘇天陽走到正中的位置冷冷地掃視了人群一眼,沉聲開口。
「以後不管何時何地只要鈴聲一響,務必第一時間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是,蘇軍師,」誰敢多說什麼,響亮的應聲,蘇天陽一揮手示意眾人:「從今天開始,正式訓練,在這野林子裡,吃的每個人自己準備,沒有人會為你準備的,知道嗎?」
蘇天陽的話音一落,一大批的人面面相覷,自己準備,準備什麼吃啊,眸光不由望向那些野獸,難道要讓他們烤野獸吃,這些人臉都白了,蘇天陽冷笑一聲開口:「沒錯,以後大家餓了就吃烤野獸,渴了就喝山間的水,還可以吃山上的野山參,野山參可以增強人的體魄,野肉野血可以增強你的力量,你們以為讓你們進骷髏山來幹什麼來了,是訓練,雖不是什麼酷刑,但要想成功,就必須付出代價,知道嗎?」
那些人一聽到蘇天陽的話,又熱血沸騰起來了,想到可以增強體魄,增加自身的力量,每個人都興奮莫名,即使其中有少數一部分人仍覺惡寒,但也自我克服著,蘇天陽見大家還算配合,立刻一揮手。
「現在去烤肉吃吧,待會兒會煮出一大鍋的野參湯,每個人都要喝。」
蘇天陽的話落,那些人立刻分散開來去燒烤食物,五萬人雖說不多,可一哄而上也夠亂的了,蘇天陽蹙了一下眉,看來要分成幾小股才行,最後提升上來一部分人備用,這樣才會好一點,想到這個轉身往王爺王妃的帳篷走去,停在外面淡淡的喚了一聲。
「王妃。」
「進來吧,」玉鉤冷然的聲音傳進來,蘇天陽走進去,只見她早已起來了,正坐在梳妝台前,青鳳和藍凰兩個丫頭正在侍候她,王爺和兩個孩子在軟榻上玩耍,一室的溫馨,蘇天陽不禁暗歎,王妃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呢,帶兵打仗向來是男人的事情,她一個女人應該呆在府裡快樂的生活啊,玉鉤從銅鏡中看著蘇天陽若有似無的視線,眼神幽暗了一下,淡然的開口。
「收起你的想法,說說有什麼事吧?」
「是,」蘇天陽一怔,趕緊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想這些也是白搭,恭敬的開口:「從今天開始訓練五萬人馬,這些人雖說不多,但聚在一起,也有些亂,眼下需要找一部分人出來,但當各種職務,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這些人中誰有這樣的本事?」
「你和她們說,三日後比試選拔,這是絕對公平的,能者居之,其他人才會心悅誠服。」
「好,」蘇天陽點頭準備退下去了,玉鉤換了一聲:「天陽,辛苦你了。」
蘇天陽心頭一熱,搖頭:「沒什麼,這是我該盡的責任,」緩緩退了出去,立在營帳外久久不回神,他和她只不過是主僕之分,以後不必想那些該著該不著的東西。
蘇天陽把消息在人群中一分佈,那五萬人立刻激動不已,人人都想爭一個機會,沒想到竟真的有了,太好了,早上的訓練爬樹,人人努力,誰也不覺得吃苦,自此這五萬人馬進入了緊張的訓練中,玉鉤定下了一系列的訓練計劃,只要訓練結束,她相信,這些人會成為東晉國最厲害的兵,至於太子歐陽離煙所謂的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三日後,營帳前面的空地上,團團圍著人,那空出來的地方坐著玉鉤和榕王爺,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這三天裡,這些人見識了這兩個小傢伙的厲害,不由得咋舌,這倆個小傢伙特別喜歡竹子,做了一整套的竹子機關,架設在營帳的周圍,那些虎狼根本不堪一擊,使得他們每天一大早便可以吃到新鮮的野獸,喝到香甜的鹿血,雖然才進骷髏山短短的兩天,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不一樣了,身上多出使不完的力量,面色紅潤有光澤,手臂有了強大的力量,速度明顯比以往敏捷,此時每個人心中都是極尊敬玉將軍的,她雖然是一個女人,但腦中的智慧比男人還強,他們玉家軍將會成為東晉國最厲害的一支軍隊。
場中已有人躍上檯子,人群中發出叫聲,玉鉤和蘇天陽作為主考師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旁邊還有離軒和兩個孩子,一起望著場中,很快有一個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個男人是一個中年人,臉色紅潤,臂力沉重,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力道卻是很沉重的,每一下重擊出去,都很厚重,而且心地很仁和,都是打在對手的無關緊要的地方,玉鉤朝蘇天陽點了一下頭,這個人有一顆仁慈包容的心,對於上位者,一定要保護自己的手下,這是最起碼的,如果是個貪得無厭的人,手下的人必然吃虧,到時候必然引起反彈,那她建玉家軍的意義就沒有了。
蘇天陽沉聲喚了一句:「林豐,你站到一邊。」
那個叫林豐的漢子憨厚的笑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被玉將軍和蘇軍師看中了,慢慢的站到蘇軍師的身邊,人群中響起一片讚聲,看來這林豐恨得人心,他們的選擇沒有錯,選上的人一定要在人群中引起別人的讚賞。
接下來又選出了十個人,都是品德兼優的人,這類人不但功夫好,還要大家心悅誠服,才會有所建樹,最後蘇天陽對這些人分派了任務,自此一支真正的玉家軍建成了,從官到兵,都是響噹噹的漢子,再不是先前走進林子裡嚇得尿褲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