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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棄妃》第62章
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48

第六十一章 :懷孕風波

  風輕霜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爭不搶,有些失望,只溫婉的一笑:「那站到我身邊 ...

第六十二章 :恨意綿長(離府)

  鳳軒的書房中。

  歐陽離煙修長的身上著一襲明黃的錦衫,面如冠玉,鳳眉輕佻,細而長的睫毛掩蓋住他寶石一樣摧殘的眸子,傲挺的鼻子下涼薄的唇勾出一抹逼人的英氣,慵懶隨意的斜倚在軟榻上,只一雙白玉般修長的手在床沿邊輕敲,指節微弓,可顯示他的心裡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平靜。

  一下一下,響聲沉悶,直到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他的雙眸陡的睜開,光華流轉,冷冽霸氣,整張臉都耀了冷峻之色。

  「進來說。」

  「是,王爺。」月津飛快的閃身走進書房,歐陽離煙身形未動,冷沉著臉望著月津,月津小心的開口:「屬下已經為十夫人請了李御醫診治,李御醫說,說?」

  月津不知道這接下來的話王爺是反彈呢還是欣喜,心裡不安,一時沒說出來,歐陽離煙的臉色幽深下去,冷哼:「月津,看你辦事能力越來越差了。」

  月津身子一顫,哪裡還敢耽擱,趕緊開口:「李御醫診斷出十夫人懷孕了,李御醫還說十夫人腹中的孩子絕非凡胎。」月津說這句話的用意,是讓王爺喜歡上十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這樣十夫人就不用那麼受苦了,可是卻不知,歐陽離煙的週身陡的罩上寒霜,殺氣從指尖裡冒出來,如玉的手一揮,書桌上擺放的文房四寶,應聲而落,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屋外的飛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飛快的衝進來,歐陽離煙寒森森的命令。

  「出去。」飛雲不敢說什麼,只小心的看了月津一眼,不知道他怎麼惹惱了王爺,也不敢說什麼,緩緩退出去,掩好門。

  歐陽離煙的怒意顯而易見,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節青白,一雙眸子像狼一樣發出殘忍的光芒,唇角的笑意就像二月的剪刀一樣冰冷無情,月津恐慌的撲通一聲跪下來。

  「王爺,那可是你的孩子,李御醫說,十夫人醒的過來醒不過來都不知道呢。」

  他知道王爺是準備拿十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開刀了,如果孩子再有事,十夫人只怕就沒命了,難道王爺真的打算一屍兩命嗎?歐陽離煙聽著月津的話,心口陡的一沉,寒霜一樣的臉上變幻莫測,她會那麼輕易死嗎?那個女人可是耐磨得很。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別怪本王心狠手辣。」歐陽離煙的聲音幽冷無情,月津知道自己越規了,可是他實在不忍心看到王爺傷害到兩條人命,也許將來他會後悔的。

  「是,屬下知錯了。」月津不敢再說什麼,一動不動的垂首跪在地上,等候王爺的旨意,歐陽離煙久久沒有出聲,書房裡死一樣的寂靜,慢慢的他揮手:「下去吧。」

  在這一瞬間,月津聽出了他話裡的淺淺的柔軟,心裡舒出一口氣,但願王爺心裡想通了。

  等到月津走出去,歐陽離煙的身子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睡著,週身的寒意並未退去,相反的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一夜賤情,那賤人竟然和那個傻子搞出孩子來了,可惡的東西,竟然還說非凡胎,難道一個傻子可以生出一個聰明的孩子嗎?若是再生出一個傻子來才可笑呢,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心裡卻有一抹只有他才知道的懊惱,那個賤人的心性倒是倔強,這樣的堅韌的個性如果生一個孩子該是怎樣的稟性呢,一定是獨特的,可這念頭只產生一瞬間,便淹沒在他強烈的反感中,他是決不會讓她把那個小傻子再生出來的,現在她還是他的侍妾。

  但是歐陽離煙一夜沒有動作,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玉鉤緩緩的醒過來,夕陽的斜暉從窗欞灑進來,一室的柔黃,玻璃屏風折射出閃爍的明晃晃的暗芒,玉鉤動了一下身子,疼痛難忍,輕輕的呼出聲,一直守在床榻前的小蠻高興的叫了起來。

  「玉鉤,玉鉤,你醒了。」

  玉鉤點頭,看著小蠻一臉憔悴,臉上還有黑眼圈,知道她一直守著自己,心裡過意不去,沙啞著聲音:「謝謝你小蠻,去睡會兒吧,我沒事了。」

  「不用,我沒事,主要是看你沒醒過來,我害怕,還有婆婆知道了,她開始不吃飯,如果你醒不過來,婆婆和小寶寶都會沒命的。」小蠻眼裡濕了,望著玉鉤,心裡既高興又難過,從最初對玉鉤的恨到現在牽掛,是那般的刻骨,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竟成了一種情分,甩也甩不掉。

  「嗯,難為婆婆了。」玉鉤不好過的開口,想到小蠻剛剛的話,奇怪的挑眉:「哪來的寶寶?」

  小蠻一愣,呆呆的望著玉鉤,眸光由她的臉上移到她的肚子上,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玉鉤她會怎麼想呢?可是聰慧如玉鉤,略一思索,便想出個大概,心底在驚訝之後染上恨意,她不想替那個男人生孩子,這個孩子是不被祝福的,她何苦把他生下來受罪,玉鉤伸出手拉住小蠻。

  「小蠻,我不想生下他,我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一丁點的關係,他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空有一副華麗的外表,血卻是冷的,一想到我懷的是他的孩子,我就想殺了自己。」

  玉鉤激動的叫了起來,小蠻慌忙按住她的身子,制止住她的動作,玉鉤的反彈她是早就想到了的,有誰會願意生下折磨了自己的男人的孩子啊,可是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爺的啊,小蠻飛快的開口。

  「玉鉤,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爺的,你忘了那一夜。」

  這一聲提醒了玉鉤,這孩子很有可能是那個傻子榕王爺的,榕王爺清秀琉毓,一身的清明,雖然痴傻,可是卻毫無害人之心,如果真是離軒的,她倒不反抗了,不代表傻子生出來的孩子也傻,而且前人積了德,後人享受,這孩子指不定怎麼聰明呢,玉鉤想著,竟然有些幻想。

  「喔,我忘了,可我們不能肯定啊。」

  小蠻不語,確實不能肯定,兩個人呆立在寢室中,一言不發,忽然玉鉤的耳朵跳了一下,有人來了,身手敏疾,誰?趕緊朝小蠻打了一個眼色,小蠻不再出聲,來人已到門外,直直的掀簾走了進來,玉鉤望過去,果然是歐陽離煙,能在瑾王府裡來去自如的人大概只有他了,臉色陡的冷沉下來,掉頭望向旁邊,而歐陽離煙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寒霜罩面,陰冷的一揮手,小蠻遲疑的望了一眼玉鉤,緩緩退了出去。

  寢室中颼颼冷氣,死一樣的寂靜,望著玉鉤帶著傷痕的臉,和無力的神情,歐陽離煙的眼神幽暗無比,心竟然不如想像的那般舒坦,他這是怎麼了,可看到她對自己無視的樣子,憤恨從胸腔鑽出來,陰沉著臉。

  「沒想到你竟然懷了賤種,會不會生下個傻孩子呢?」

  歐陽離煙惡毒的譏諷,玉鉤身子一顫,他沒想到歐陽離煙肯定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歐陽離軒的,他怎麼能如此肯定的,臉色幽暗,冷然的開口。

  「這也許是你的孩子,難道也是賤種不成。」

  她的話刺到了歐陽離煙的痛楚,他瀕臨瘋狂的冷哼:「你還不配有本王的種,看到這府裡有誰懷下本王的種了,本王答應了霜兒,第一個孩子必須是她所生的,所有人事後都是服藥了的,你也不例外。」

  玉鉤的臉色蒼白,剛醒來再次被深深的刺激到了,她以為這個男人是關切她,每次纏綿過後便送來一堆點心供她品嚐,卻不知原來是因為他不想讓她懷有孩子,而自己竟然那麼傻,苦笑著,目光交錯複雜,緩身開口。

  「知道竹子嗎?竹子一生只開一次花,再結子再開花,那也是另一個人的竹,但願你永生不要後悔。」

  涼涼的如水的話像冰一樣流淌過歐陽離煙的血液,這一刻凍住了,久久反應不過來,胸口竟然有一抹燒灼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此刻看著她如水的容顏上是一抹永生的疏離,好似他與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臉紅的偎在懷中的歲月,他忽然有一種模糊的明朗,她為什麼會臉紅呢,是因為純潔,而他把純潔的她變成了什麼,一點點的懊惱浮上心頭,可是他不能留下這個傻子,因為他想了一夜的結果是,不想讓這個女人離開瑾王府,不管是折磨也好,還是恨她也好,他都不想讓她離開,既然如此,孩子是留不得的,他不能讓自己的侍妾留下別人的孩子。

  歐陽離煙不再說什麼,對於床榻上的女人,他不能用一般人的方法對付,除非他想逼死她,所以他只能用迂迴之術,歐陽離煙目光閃爍不定,一縱身離開了清院,玉鉤望著他神色不定的樣子,暗自心驚,他沒有說怎麼處置孩子,但是他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這可怎麼辦?

  「小蠻,立刻去找婆婆,問問她有什麼東西可保住胎兒?」

  小蠻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沒想到玉鉤肚子裡的孩子竟真的不是王爺的,本來該高興的,可心頭卻有些沉重,剛才王爺的臉色難看至極,只怕真的會對玉鉤肚子裡的胎兒不利,本來不想要孩子的玉鉤,聽到這孩子不是歐陽離煙的,竟緊張了起來,自己怎麼能不幫她呢?立刻點頭。

  「好,你等著,我去問婆婆。」

  「嗯。」玉鉤揮手示意她快去,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素淨白皙的小手扶上平坦的小腹,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孩子了,這是自己的親人了,她怎麼忍心做掉他呢,即便這是那個傻王爺的孩子,她也要生下來,沒有人說傻子一定會生傻子的,而且傻子不知比那個正常人好多少倍了。

  玉鉤在室內輾轉不安的候著,小蠻很快便回來了,並帶來婆婆的意思,不管哪一種方法,只怕對孩子都有傷害啊,不過既然玉鉤想保下這個孩子,只能服用龍膽草了,是平常的植物,一般的院子裡都有,是一種野草,它可以保住孩子,可是是藥三分毒,只怕孩子將來腦子真的會不好。

  玉鉤聽著小蠻的話,婆婆的意思她是知道的,不希望她留下這個孩子,因為他的爹爹本來就是個傻子,她要是再服藥,對他肯定有傷害的,可是想到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流掉,她是做不到,一個人與一個人的緣分,怎麼能親手掐斷呢。

  「小蠻,去找龍膽草,要快。」

  「是,玉鉤。」小蠻不再說什麼,奔了出去,她們的動作一定要快,只怕王爺也動手了,只是不知道他會派誰來給玉鉤送藥,她們一定要搶在那個人到來之前找到龍膽草,因為清院野草叢生,龍膽草其實很好找,葉莖細長,分兩葉,垂掛著好似楊柳,小蠻取了龍膽草回來,玉鉤也不待她研磨碎了,便伸出手拿起來往嘴裡塞,龍膽草的味道極苦,澀澀的難以下嚥,但為了孩子,她沒有什麼不能犧牲的,眉頭也不眨的吃下去兩顆,小蠻心疼極了,由此也看出玉鉤是很重視肚子裡的孩子的。

  「你慢點,來,喝點水。」小蠻剛侍候著玉鉤喝了水,寢室的門被人匡的一聲踢開,從門外走進來的正是十一夫人小菊,手裡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不是打胎的藥是什麼,身後跟著幾個氣勢洶洶的丫頭,虎視眈眈的盯著床榻上的玉鉤。

  小蠻沒想到竟是小菊把藥送了過來,臉色頓時很難看:「小菊,你這是作什麼?」

  小菊還未說話,身後的丫頭卻狠厲的訓斥起小蠻:「大膽,竟敢叫十一夫人的名諱,再敢失了規矩,掌嘴。」

  小菊一舉手擋住了那小丫頭的話,緩緩的望著玉鉤和小蠻,笑意盎然,只眸底滑過心痛,她們曾是好姐妹啊,而王爺竟把他們練成了仇人,心有多痛啊,可是她不能顯現出來,那個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說到一定會做到的。

  「十夫人,這是王爺的意思,王爺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十夫人還是服了這藥吧,別讓我們為難了。」

  玉鉤不說話,定定的望著小菊,心痛無比的開口:「小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變成這樣了,你還是我那個好姐妹嗎?還是嗎?」

  小菊心裡的痛不必玉鉤少,眼神幽暗的望著玉鉤,唇角浮著笑:「十夫人還提從前的事幹什麼?快服了藥,你不會想讓我們動硬的吧。」

  這一刻,玉鉤的心裡痛苦極了,眼裡氤氳起來,沉著的伸出手來,心裡漫延無邊的疼痛,恨意從心裡浮起來,這一切都是歐陽離煙的罪孽,他傷了一個又一個女人,老天不會讓他這樣的人好過的,玉鉤接過藥碗,一仰頭喝了下去,唇角浮起笑,淡淡的開口。

  「小菊,這碗藥把我們從前的情分一筆勾銷了,從此後你就是瑾王府的十一夫人,不再是我的好姐妹了,走吧。」

  小菊一言不發,血一滴滴的往心裡流,一言不發的離開清院,幾個跟著她的小丫頭囂張的笑著,一起離開了清院,等到她們走了,玉鉤運力想把剛才喝下去的藥揮散開來,可是卻沒有多大用處,心裡慌恐莫名,真怕那藥傷害到她的孩子,雖然有龍膽草可護住孩子,可是這藥下肚,孩子一定會受到傷害的,眼淚不禁留下來。

  「孩子,你別怪我。」

  小蠻見玉鉤剛醒過來不久,又傷心,怕她再昏迷過去,忙安慰她:「你別想了,龍膽草可護住孩子,你不要擔心,現在是把你的身體調理好,這藥不會這麼快就發生效應的。」

  玉鉤點頭,心驚膽顫的等待著腹痛,可是一夜過去了,並沒有任何異常的現象,兩個人不禁疑惑,難道真的是龍膽草發生了效應,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可真是太好了,玉鉤總算放心了,心頭的大石落了地。

  天近亮時,看著一身疲倦的小蠻:「你去睡會兒吧,回頭還要照顧婆婆呢?」

  「我不累,只要你沒事就好。」小蠻因為高興,竟然不覺得累了,玉鉤拉開身上的薄被示意小蠻上來躺會兒,兩個人由從前的敵對到現在的相知相惜,倒像姐妹一樣和諧了,小蠻也不客氣,利落的爬上床,不過動作倒是極小心的,淡淡的笑。

  「玉鉤,如果孩子生出來,是不是要叫我姨娘。」

  「嗯,我會讓他叫你姨娘的。」玉鉤笑起來,許是擔心了一夜,有些累了,兩個人相依著睡著了,直到寢室之外傳來聲音,小蠻先醒過來了,飛快的下床出去,屋外很快便響起她的尖叫,玉鉤一驚而醒,慢慢的坐起來,雖然傷疤仍在,但精神已經好多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心頭惶惶然,沉聲叫了一聲。

  「小蠻發生什麼事了?」

  屋子外面竟然沒有聲響,玉鉤只得掀被下床,越過琉璃屏風,掀起珠簾朝外望去,只見長廊下小蠻跌坐在那裡,好久沒有聲響,嘴張大得一動也動不了,玉鉤奇怪的挑眉:「小蠻,怎麼了?」

  小蠻說不出話來,啊了半天,用力的抬起手指向門前的院子,玉鉤順著視線望過去,只見一隻大缸裡,露出一個人頭來,正痛苦的輕吟,披頭散髮的看不真切面容,不過饒是這樣,還是唬了她們一跳,這是誰啊,為什麼在一隻缸裡啊,玉鉤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望著,直到小蠻在一邊喘息著開口。

  「玉鉤,好像是小菊,好像是小菊。」

  「小菊?」玉鉤大驚失色,飛快的奔下石階,也顧不得害怕,一伸手拂開那張臉上的髮,果然是小菊,頭無力的耷拉著,眉頭緊蹙起來,玉鉤臉色蒼白,身子忍不住的輕顫,聲音冰冷如水。

  「小菊,小菊,你這是怎麼回事?」

  玉鉤的叫聲驚醒了小菊的意志,她忍不住輕吟出聲,睜開眼一臉的恐懼,痛楚席捲著她的全身,唇白如紙:「玉鉤,玉鉤,求你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小菊這是怎麼回事,我拉你出來吧。」玉鉤說著伸出手準備拉住小菊,小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尖叫:「不要,玉鉤,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妹,就殺了我,求求你了,成全我吧。」

  小菊的眼裡在通過慌恐過後,竟是深深的哀求,她的臉上是對生的絕望,唯求一死,企盼的望著玉鉤。

  「玉鉤,我沒有想傷害你,真的,你還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我疼,我疼,你幫幫我吧。」

  玉鉤心痛的快抽了過去,小菊被裝在一隻缸裡,為什麼她會叫疼,而且這缸口這麼小,整個人放不進去,除非,除非她被做成了人棍,一想到這個可能,玉鉤身形倒退兩步,狠厲掛在舌尖,止不住的喘息起來,像一隻垂死掙扎的狼。

  「小菊,我可憐的小菊,你被誰做成了人棍。」

  「做成人棍。」一旁的小蠻再次的跌倒在地上,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怕不起來了,這太恐怖了,竟然把人做成人棍,是誰如此泯滅人性,把人做成人棍,還放在一口缸裡,詛咒那該死的人下十八層地獄。

  「玉鉤,我好疼,你幫幫我吧,求求你。」

  小菊哀求著,玉鉤惶然的搖頭,讓她親手殺了小菊她做不到啊,她們可是好姐妹,她怎麼可能殺了小菊呢,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啊,玉鉤仰天長嘯,歐陽離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小菊,我不能。」玉鉤搖頭,可是看著她如此的痛苦,她心裡就像被油澆過的一樣痛不欲生,人說五指連心,現在她不是單單的被削去了五指,而是連四肢一起廢了,可想而知她心裡有多痛,痛到恨不得死過去,可是這痛死不了人,死過去又活過來。

  「玉鉤,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好妹妹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吧。」小菊叫了起來,最後的一口氣太過用力,竟然抽了過去,玉鉤滿臉淚水,閃身過去,連連的叫著:「小菊,小菊。」看著她如此痛苦,她一個咬牙,朝跌在地上的小蠻叫起來。

  「去拿劍來,快。」

  「玉鉤。」小蠻的眼淚流的更凶了,難道真的要玉鉤親手殺了小菊,可是如果不殺,她該有多痛苦呢,可是殺了,玉鉤的心裡將永遠有一份陰影存在著。

  玉鉤見小蠻沒有動靜,狂怒的嘶吼:「快去啊。」

  「是。」小蠻不敢再說什麼,勉強爬起來,衝進寢室,把那把藏起來的寶劍翻找出來,遞到玉鉤的手上。

  玉鉤長劍一翻,挽出凌寒的劍花,可是手卻顫抖得厲害,一寸一寸的往前送,又收回來,再送出去,收回來,遲疑不定,心裡痛苦莫名,眼看著小菊的眉再次蹙起來,她又要醒過來了,再承受著下一輪的痛楚,永無止境啊,玉鉤眼一閉,長劍劃出一道銀光,直直的滑過小菊的脖子,手一慌,長劍跌落,整個人癱到了地上去。

  小菊卻意外的醒了過來,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輕聲的說。

  「玉鉤,我的好姐妹,離開這裡吧,把我葬在清院中,我要好好看看那個魔鬼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說完,頭一歪,終於斷氣了,死時臉上掛著一抹解脫,一抹笑。

  玉鉤和小蠻失聲痛哭,清院的上空響起一片哀慟,風吹過傳得很遠,一抹寒意料峭的身影落飄過,緩緩的落在玉鉤和小蠻的身邊,唇角浮起陰冷的沒有溫度的笑。

  「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場。」

  玉鉤抬眸,眸中是濃烈到化不開的恨意,鋪天蓋地的撲過來,憤怒充斥著她的每一個毛孔,張揚的叫囂著,她飛快的起身撲向那挺拔的身姿,手腳並用的踢著,嘴裡喘息得像野獸,尖叫辱罵著。

  「你這個魔鬼,你這個魔鬼,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毀了你一切在意的東西,你等著,你會為你今日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代價?」歐陽離煙一揮手大掌帶著一股內力擊飛了玉鉤,看她撲通一聲摔倒一邊去,滿意的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緩緩的蹲下身子,輕輕地開口。

  「你以為本王會看中那低等的丫頭,你知道她為什麼願意做本王的侍妾,那是因為如果她不做侍妾,本王就會殺了你,你明白嗎?她是為你死的,她是為了才死的。」歐陽離煙纖長的玉手拉著玉鉤的一小撮髮絲,輕輕的放在鼻端,臉上浮起一抹陰驁,陡的冷叫出聲。

  「只要是欺騙本王,敢背叛本王的,統統都要死,包括你。」

  「你要殺我就殺我,為什麼不放過她,她只是一個丫頭啊。」玉鉤哭的傷心,眼淚如雨般的簌簌而下,歐陽離煙唇角浮起算計:「如果殺了你,會讓你這般痛嗎?」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被做成人棍。」歐陽離煙接著說,也不去管抽泣著的玉鉤,緩緩的如冰的聲音響起:「我讓她給你送藥,她竟然換了那打胎藥,你說她是不是該死呢?所以本王一怒之下便把她做成了人棍。」

  歐陽離煙的話音一落,玉鉤再也控制不住的失聲大哭,原來小菊所受的苦都是因為她,是她害了她啊,小菊,我對不起你啊,小菊我對不起你啊,看到如此傷痛欲絕的玉鉤,歐陽離煙的心頭忽然浮起一抹快意,還有深沉的煩躁,身形一閃離開了清院,清院裡只有兩個女人的哭聲。

  玉鉤和小蠻哭了半天,眼淚都乾了,小菊再也不會活過來了,她死了,死得那麼慘,都是她害的,她是為了保護她,保護肚子裡的孩子才死的,只要她活著,她一定會為她報仇的,玉鉤暗暗發誓,乘黑夜她們親手把小菊埋葬在清院的空地上,這是她的遺願,想看看歐陽離煙最後的下場。

  「小菊,我會為你報仇的,相信我,我會讓他一無所有的。」

  玉鉤狠厲的發誓,抬頭,天空慘淡無光,無月夜,漆黑一片。

  兩個孤寂的身影往回走,忽然空中多了一點凌寒之氣,玉鉤一伸手拉住小蠻,森冷的叫了一聲:「誰?出來。」

  「我。」隨著一道清朗的聲音落地,漆黑無邊的夜色中,劃過銀亮的暗芒,銀月竟然現身了,玉鉤一看到他,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陰森森的瞪著他,怒吼:「你還出來幹什麼,你不是說可以帶我走嗎?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我不會再指望你帶我走了。」

  銀月愣住了,看到她暴躁瘋狂的樣子,心疼極了,大手一伸緊拉著她的身子,任憑她在他的身上拳打腳踢,一番折騰過後才柔聲開口:「玉鉤,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銀月,帶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只想離開。」

  「好,我就是帶你離開這裡的,這幾日我一直在籌備這件事,瑾王府不是那麼容易把人帶出去的。」銀月輕聲的解釋自己沒有出現的原因,玉鉤鼻子酸酸的,伏在銀月的胸前,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心痛的開口。

  「銀月,他是一個魔鬼,他竟然把小菊做成了人棍,我恨他。」

  「玉鉤,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我們盡快離開這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還有小蠻,不是還有一個婆婆嗎?不能再耽擱了,這瑾王府可不是尋常的地方,瑾王就是一隻雄獅,若是被他警覺了,誰也走不了。」

  「嗯。」玉鉤點頭,這種時候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銀月怎麼敢得罪瑾王呢,他究竟是誰,可現在也沒辦法去想他是誰了,三個人飛快的往清院的正居奔去,玉鉤領著銀月,往婆婆的房間而去。

  一燭如豆,婆婆侷促不安的睡在床榻上,今兒白天外面發生的事情她是瞭如指掌的,雖然手腳不能動,可她的聽力敏捷,已經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生怕玉鉤想不開,心如火焚,沒想到這會子玉鉤竟然過來了,婆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抬眸見到屋內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一個戴銀色面具的男子立在屋內,玉鉤上前一步拉著婆婆的手。

  「婆婆,這是銀月,我和你說過的,他來帶我們離開瑾王府了。」

  「好。」婆婆點頭,如釋重負,她一個老婆子還連累玉鉤,心裡真是過意不去,不過她還有一點事沒有完成,她就算死,也不能把這幾十年的內力白白的帶到棺材裡去,她要把一身的內力盡數輸送給玉鉤,那樣她就可以對付蘇采雪那個賤人了。

  銀月一聽到大家都同意離開這裡了,立刻朝外面叫了一聲。

  「黃風,進來把婆婆帶出去。」

  「是,主子。」門外有人恭敬的應聲,隨之而進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對銀月恭敬有加,玉鉤猜想,銀月的來路一定不低,要不然他不敢公然的挑釁歐陽離煙,銀月素袍一揚,領著玉鉤和小蠻還有黃風背著婆婆,一行人在夜色中穿行,很快來到清院的西北的一處死角,輕扣了一下牆頭,外面有人回應了,銀月笑點了一下頭,伸出手來拉著玉鉤和小蠻,一縱身越過危牆,就在他們三個人出了清院後,清院的正居內,忽然火光四起,玉鉤驚訝的開口。

  「怎麼回事?」

  「好了,有人在那邊放火,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麼還是快點走吧。」

  玉鉤點頭,一行人來去自如,這銀月對瑾王府竟然瞭如指掌,走的全是王府平常的死角,一般人注意不到,很快出了王府,門外有一輛馬車,所有人都上了馬車,夜色旋旎茶縻,大街上熱鬧非凡,寶馬香車穿肩而過,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們這一行人的動向,現在她們該去哪呢,玉鉤感到迷茫,抬頭望向銀月。

  「現在我們去哪裡呢?」

  「我給你們安置了一個地方,明日一早送你們出城。」銀月沉著的出生,一直斜靠在廂壁上的婆婆陡的睜開眼,眼眸光華四射,堅決的反對:「不行,送我們去萬鶴樓。」

  「萬鶴樓?」銀月的眼眸幽深,不讚同的搖頭:「不行,萬鶴樓可是青樓,你們三個進去一定會引人耳目的,還是不要去了,今天晚上歐陽離煙一定會搜城的,到時候包圍了萬鶴樓,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這個不勞你費心了,謝謝你救了我們,玉鉤,我們去萬鶴樓吧。」

  玉鉤見婆婆堅持,自然不好反駁她,點頭:「好,銀月,就送我們去萬鶴樓吧,今天晚上謝謝你帶我們離開,他日若是需要玉鉤的地方,儘管開言,玉鉤只要有能力一定盡力相助。」

  「玉鉤,太見外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們去萬鶴樓。」銀月緩身開口,不過去哪裡,總之要立刻藏起來,那歐陽離煙是何許人啊,他很快便會想明白的,到時候一定會搜城的。

  銀月朝駕車的手下吩咐了一聲,馬車就像離線的劍一樣直奔萬鶴樓而來,萬鶴樓乃京城有名的青樓楚館,夜晚正是生意最熱鬧的地方,門前寶馬香車不斷,那些達官顯貴為了聽花魁海棠姑娘的曲子,不惜一擲千金,這海棠姑娘可是京城有名的人物,賣藝不賣身,聽說等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郎君,便會從良,那些達官顯貴都想把她娶回家,所以這萬鶴樓的生意總是那麼的紅火。

  銀月他們遵照婆婆的指示,把馬車駕到萬鶴樓後面的一個二門,二門前守著一個手下,看到有人下車,便伸出手來探望,一臉的狐疑,銀月的手下躍下馬,上前一步和他打招呼,說明馬車上的人是老鴇的親戚,過來找她有事,那手下一聽不敢怠慢,恭敬的請了玉鉤她們下車,領著幾個人進了萬鶴樓後院的一幢專屬的花廳裡,請她們稍候片刻,恭身退了下去稟報老鴇。

  花廳裡,婆婆示意銀月他們先行離去,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到這裡來找她們,她們一時之間還不會離開這裡。

  銀月的面具在火光中跳躍,涼薄好看的唇勾出笑意,一身的毓秀鍾離,飄逸似仙:「玉鉤,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幫助你的。」

  他的話很容易使得人心定,玉鉤用力的點頭,她已經離開的瑾王府,沒什麼可怕的了,歐陽離煙,她會回去報仇的,小菊你會看到他可惡的下場的,玉鉤眼神一閃而逝的狠厲,銀月的心裡閃過不捨,玉鉤是怎樣一個善良的人啊,那個男人竟然把她變得如此冷漠無情,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謝謝你銀月,你們也要小心點,那男人不是吃素的。」

  「嗯。」銀月點頭,閃身離開了花廳,玉鉤回身走到婆婆的身邊,婆婆心疼不捨的望著玉鉤:「玉鉤,這個銀月不知道是誰,你要當心點,千萬不能再吃虧了,婆婆不放心啊。」

  玉鉤淡然一笑,臉上是冷漠無情:「婆婆,你放心吧,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朋友而已,以後我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一個人了。」

  「那就好。」婆婆的話音剛落,花廳門外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手裡拿著一把八寶扇,對上婆婆的視線時,手裡的八寶扇啪的一聲落到地上,一臉的難以置信,唇顫抖不已,好半天才出聲。

  「師傅,你沒死啊。」

  婆婆沒說什麼,眉毛銳利的上揚,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氣,狠狠的開口:「誰說我死了?」

  「小師妹啊,她已經拿著信物執掌了無影樓,我一直難以相信,師傅怎麼會輕易的死了呢?」

  玉鉤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想到這萬鶴樓的老鴇竟然是婆婆的弟子,對於他們說的話一知半解的,也不懂是什麼意思,只能靜靜的望著,那老鴇聽了婆婆的話,早飛奔過來。

  「雲鳳見過師傅。」

  「雲鳳你起來吧,我是被那個逆徒所傷,若不是玉鉤,我早就沒命了,但是我不甘心自己辛苦創立的無影樓白白的送給那個惡毒的女人,所以我一直強撐著活著,那個女人太歹毒了,竟挑斷了我的手筋和腳筋。」

  雲鳳一聽,臉色難看起來,張大嘴巴好半天合不起來,憤恨的開口:「這個可惡的東西,師傅,我立刻替你去找她算賬。」

  「不用了。」葵花立刻阻止住雲鳳的動作,掃了一下花廳,除了她們幾個,一個下人也沒有,才緩聲開口:「萬鶴樓有一座密室,現在立刻我把門送進密室去,不准告訴任何人我們的下落,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來搜樓,你疏散一些客人。」

  「是,師傅。」雲鳳恭敬的開口,一伸手抱起婆婆的身子,看到自個的師傅手腳都廢了,心裡那個怒火滿腔,眼睛綠瑩瑩的,嘴角浮起冷笑,婆婆掃視了她一眼,知道她想做什麼,不樂意的沉下臉。

  「雲鳳,不是為師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沉住氣好嗎?自然我沒死,就不會任她如此胡作非為,幸好她不知道你的存在,否則這萬鶴樓一定不會消停的。」

  原來這老鴇是婆婆的弟子根本沒多少人知道,所以那女人也不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不會找萬鶴樓的麻煩。

  雲鳳把三個人領導隔壁的書房裡,轉動牆壁上的燈架,完好的地方忽然動了半邊,竟然是一扇石門,石門裡面是一道長長的通道,兩邊有火把照射著,明亮如白晝,玉鉤和小蠻一路走一路張望,走了不遠的路程,眼前赫然一新,竟是一個狹小獨立的天地,有池有亭,花草芳香,樹木蔥鬱,倒是一個極好的修身養性的地方。

  雲鳳把三個人領到房間裡,也收拾得很雅緻,桌椅床榻應有盡有什麼都不缺,玉鉤滿意的點頭,玉鉤掃視了明眸酷齒的玉鉤一眼,輕聲問自個的師傅:「她們是誰啊?」

  「她是我收的關門弟子叫玉鉤。」婆婆開口介紹,玉鉤忙起身叫了聲師姐,雲鳳擺手讓她坐下來,這時候婆婆卻說話了:「玉鉤,你和小蠻到外面去逛逛,師傅有話和你師姐說。」

  玉鉤點頭,領著小蠻,兩個人說了房間,在門前的小院子裡逛了一圈,不過雲師姐在裡面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便出來了,眼圈紅紅的,玉鉤奇怪的挑眉,雲師姐這是怎麼了?飛快的衝進房間裡,只見師傅好似也哭過了,不禁大奇,婆婆是從來不哭的,就連腳筋手筋被挑斷了,她也不哭,現在這是怎麼了?

  「婆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只是和你師姐說到從前的事情太傷感了。」婆婆坐在床榻上,一雙慈祥的眼目望著玉鉤,唇角浮起笑,已很好的收斂起自己的傷心。

  「玉鉤,餓了吧,待會兒吃點東西,婆婆累了,先休息會兒。」

  「嗯。」玉鉤攙扶著婆婆睡下來,自己坐在床榻邊,看著她閉上眼睛,不禁想起了小菊,可憐的小菊被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王府裡了,小菊,有朝一日我會把你接出來重新安葬的。

  清院失火,瑾王府歐陽離煙很快便得了消息,憤怒異常,把鳳軒的很多東西都砸了,得到確認院子裡並沒有玉鉤時,便冷靜了很多,慢慢的清醒了很多,清院怎麼會失火,玉鉤怎麼會不見了,這分明是有人把她帶出了瑾王府,而帶她出去的這個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辦好這件事,看來這是一個熟悉瑾王府的人,要說熟悉瑾王府,總共就那麼幾個人,難道樓夜歡和燕京並沒有離開東晉國,可是先前他的人是看著他們離開的,難道他們暗暗轉回來了。

  「飛雲,立刻給我查樓夜歡和燕京的下落。」

  「是,王爺。」飛雲立刻領命下去,歐陽離煙再次命令跪在外面的月津:「立刻召集人馬,秘密搜城,就不信她能插翅飛了。」陰狠冷漠的語氣中帶著一抹自己都沒發覺的焦慮。

  「玉鉤,你想逃走吧。」歐陽離煙俊美如玉的面孔,此時猙獰的可怕,從門外走進來的風輕霜嚇了一跳,王爺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的開口:「王爺,聽說清院失火了?」

  歐陽離煙挑眉,唇角浮起淺笑:「霜兒是不是很高興,可是她沒有死,只是逃出去了。」

  「啊。」風輕霜一怔,本來以為清院失火了,她終於死了,沒想到卻沒有死,心裡正懊惱,聽著王爺陰陽怪氣的話,不由得心虛:「王爺,我是心疼妹妹,怎麼會高興呢?」

  歐陽離煙也不說話,望了她一眼,一甩手離開,走到門邊停了一下,靜靜的開口。

  「霜兒,這是最後一次你在本王面前使心計,如果再有下一次,王府的規矩對你是一樣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廳,身後風輕霜的臉白如紙,身形打晃,跌坐到椅榻上,難道是她的報應來了,好快啊,才多久的時間,他柔情蜜意的要把她娶回家,才多久的時間他竟然可以對她冷言以向了,原來所有的愛都是鏡花一影,可笑啊,她坐在花廳裡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笑到最後,臉色難看起來。

  歐陽離煙,你竟然這麼對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京城的萬福春九樓,乃瑾王歐陽離煙的產業,雖是酒樓,卻是一個極為隱蔽的情報機構,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查出了西魯國的王子樓夜歡和北燕的燕京確實還在東晉國的境內,消息一報到歐陽離煙的面前,他的臉色罩上黑沉沉的陰驁,冷聲蕭殺開口。

  「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萬鶴樓。」立在歐陽離煙面前的飛雲,小心稟報,主子的臉色難看至極,心裡惶恐:「王爺,是屬下失職,沒想到兩位皇子會潛回東晉國,十夫人只怕就是他們劫走的,要不然還有誰對瑾王府如此熟悉呢?」

  飛雲的話使得歐陽離煙面上的寒霜更重,深邃的眸中掠過殘狠的幽光,樓夜歡,燕京是嗎?你們真是膽大妄為,竟敢從瑾王府裡把人帶走,本王絕不會饒過你們的。

  「走,立刻包圍萬鶴樓。「歐陽離煙沉著的開口,揮手吩咐飛雲,飛雲應著,心裡閃過疑惑,王爺這是怎麼了,如此氣急敗壞的,十夫人走了就走了吧,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如此勞師動眾嗎,他可要注意形象,如果這事傳出去,於他是十分不利的。

  歐陽離煙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上有什麼不妥,直覺上只是認為自己無法容忍女人的背叛,所以他一定要抓回那個女人,至於該如何處置那個女人,他還沒有想好,那個可惡通透的女人,把他的寵物黑頭青都快餓死了,而他竟然一無所知,可恨的東西,身形一閃,人已躍上駿馬,領著一隊來去無蹤的侍衛快疾如風的前往萬鶴樓。

  萬鶴樓門前,香車寶馬,胭脂飄香,樓前姑娘們笑靨如花,不時的揚起繡花手帕,把自己的客人送出來,老鴇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前,絲毫不敢大意,她已經得了師傅的指示,今天晚上瑾王爺一定會帶人搜查萬鶴樓,所以她把客人疏散走了一批,可饒是這樣,仍有很多的客人待在萬鶴樓內不肯走。

  遠遠的一隊黑衣人席捲而至,為首的男子俊美如玉,一雙星目像一雙銳利寒光四溢的剪刀一樣氾濫著濃烈的殺機。

  老鴇雲鳳立刻明白來者是何人,雖然心裡有點發怵,但神色卻鎮定有加,沉著的上前招呼起來:「客官是第一次來嗎?快下來,快下來,這萬鶴樓裡什麼樣的姑娘都有,保管官爺滿意。」

  歐陽離煙鳳眉一挑,身後的月津冷魅的一拉策繩超前進了一步:「大膽,這是瑾王爺,今日有公事在身,快讓開。」

  「啊。」雲鳳一聽,雖然早就知道,可臉色仍配合的蒼白起來,害怕的後退一步,小聲的詢問:「這是怎麼了?我們是合理合法的做生意啊,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啊?」

  歐陽離煙也不理她,翻身下馬,身後的黑衣人隨紛紛下馬,一行人迅疾的往萬鶴樓走去,來勢洶洶的樣子,使得樓裡的姑娘們立在樓前的石階上,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歐陽離煙也不理會那些女人,領著人徑直走進樓裡,老鴇不敢怠慢,惶恐的把他們領到萬鶴樓前的空地上,親自把歐陽離煙安置好,自己小心的立在一邊,歐陽離煙冷然的命令身後的侍衛。

  「挨個的搜查,看看有沒有兩位皇子的下落。」現在只要找到樓夜歡便知道玉鉤的下落了。

  那些手下恭敬小聲的點頭:「是,王爺。」動作整齊有序,飛快的往二樓奔去,手中拿著寶劍,輕盈的挑起各個房間的門簾,那閃亮的劍氣耀出,使得很多人被驚動了,紛紛探出頭來,一看到歐陽離煙的影子,都嚇得縮了回去,動也不敢動一下,這瑾王爺的狠厲是有名的,他的狠和他的美貌成正比,單是嫁進瑾王府的四個女人都不得善終,可想而知他的為人怎麼樣了。

  偌大的萬鶴樓鴉雀無聲,忽然從一個房間裡傳來叮咚泉水般的琴聲,悅耳動聽,輕蕩起瀲瀲的波紋,使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神經,那些客人一聽這琴音便知道這是萬鶴樓的花魁姑娘海棠在彈琴,外面這麼大的動靜,海棠姑娘竟然好像不知道一樣,還有心思彈琴,眾人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還有那聽琴的客人也真是膽大妄為,歐陽離煙的鳳眉一挑,象牙玉一樣白淨的臉上一閃而逝的隱暗,身形一閃,人已往二樓飄去,穩穩的落到那傳出琴聲的房門外,朝緊隨他身後的月津命令。

  「看看何人如此大膽?」

  「是,王爺。」月津恭身領命,一伸手準備掀簾查看,就在這時,琴音陡的一停,好似被生生的掐斷了一般,聞著悵然,只見琴落珠簾響,一道白皙的手掀起珍珠簾子,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笑意盎然的望著歐陽離煙,眉眼皆是妖孽之氣,一頭卷髮用髮帶隨意的攏到肩後,灑脫不桀。

  「這不是瑾王爺嗎?為了看看本王子在不在東晉國,竟然如此勞師動眾,是不是太誇張了。」

  這男子正是樓夜歡,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望著歐陽離煙,歐陽離煙一看到他的身影,眼神黑沉幽暗,聲音凌寒:「是你把她帶走了。」

  「誰?我把誰帶走了?」樓夜歡一臉的迷茫,心頭卻多少猜到一些,不過同樣閃過疑惑,是誰把她帶走了,是誰呢?

  歐陽離煙不信他的話,一伸手推開樓夜歡的身子,閃身進了房間,房間裡還坐著一個顛倒眾生的男子燕京,嫵媚的臉上似笑非笑,眸底精光窄射,站起了身。

  「瑾王爺找誰啊?竟然找到這種地方來了,這裡沒有什麼人,只有海棠姑娘。」

  燕京話音一落,那晃動的珠簾內走出一個美貌絕艷的女人,正是上次去瑾王府演奏的萬鶴樓花魁海棠,一身絳紫紅的鳳裙,肩上披著白色的煙霞羅,整個人華貴不凡,明艷照人,忘了歐陽離煙一眼,盈盈下拜。

  「海棠見過瑾王爺。」

  「起來吧。」歐陽離煙一揮手,走了兩步,坐到雕花圓桌前,陰驁的臉不看樓夜歡和燕京,只盯著海棠,冰冷的詢問:「海棠姑娘,本王現在問你的話,希望你如實回答,要不然若是被本王查出來,一定踏平這萬鶴樓。」

  海棠一動不動,冷靜的開口:「瑾王爺請說。」

  「樓夜歡可曾帶什麼人進來,如果被本王搜到,這萬鶴樓從今夜開始就沒有了。」歐陽離煙雙眸如炬,緊盯著海棠,海棠困惑的想了一下,她知道這兩個人身份尊貴,一定是什麼皇親國戚,可是他們都聽了她幾天的小曲了,也沒見他們帶誰來啊,這瑾王爺怎麼了,當下也不敢遲疑,恭敬的開口。

  「回王爺的話,這兩位公子確實沒帶什麼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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