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49
第六十二章 :恨意綿長(離府)
鳳軒的書房中。
第六十三章 絕世武功
歐陽離煙哪裡相信,眼神綠瑩瑩的望著海棠,饒是海棠再鎮定,也止不住的手心冒冷汗,明明是東晉國的第一美男,為什麼給人如此大的殺傷力呢,別人不知道她海棠,可她自己知道,她是一個武藝精湛的女人,面對再凶狠的敵人,也沒有懼怕的時候,但這個男人只消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渾身汗毛倒豎,可她說的是實話啊,他這麼陰森的看著她幹什麼?海棠正想著,那歐陽離煙涼如冰的話響了起來。
「你在害怕,那麼一定是有人藏在萬鶴樓了,」歐陽離煙無論如何不相信樓夜歡沒劫走玉鉤,他留在東晉國幹什麼,不就是想讓玉鉤跟他走嗎?上次若不是玉鉤拒絕,只怕早就走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海棠啞然,無話可說,反正這萬鶴樓裡沒有藏人,他要搜便搜吧,坦然的開口。
「既然瑾王爺不相信,那就搜吧,省得說海棠說謊。」
歐陽離煙不再說什麼,掉頭吩咐樂津:「繼續搜,本王不相信她還能飛了不成,」等到月津走出去,他忽爾一笑,輕柔的開口:「都坐下來聽海棠姑娘彈琴吧,海棠姑娘不介意給本王彈一首曲子吧。」
「是,」這種時間海棠能說什麼,當然不想觸犯狂怒中的雄獅,為萬鶴樓找來災禍。
海棠優雅的回身走到珠簾之後,跪坐在琴架前,開始撫琴,樓夜歡和燕京相視了一眼,一甩手坐到雕花桌邊,臉色冰冷的一言不發,坐在他們對面的歐陽離煙笑得如帶刺的薔薇:「最好你們沒有騙我,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樓夜歡和燕京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譏:「你以為我們會怕你嗎?大言不慚,若非顧忌和你的友情,我們早就動手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個惡名,早知道動手得了。」
歐陽離煙默然,一言不發,屋子裡響起悠揚的琴聲,琴音如水,輕輕的劃過輕波,流淌在室內每個人的心裡,一直站在樓下的萬鶴樓老鴇雲鳳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那些侍衛進進出出的,心裡還是擔著一口氣,難道這個瑾王爺要找的人是小師妹玉鉤,師傅也是的,什麼人不好收徒,竟然收了人家瑾王爺要的人,這不是找麻煩嗎?若是毀了萬鶴樓倒沒什麼,要是毀了無影樓,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一想到無影樓,雲鳳的心裡便冒出怒火,沒想到蘇采雪那個混蛋竟然是殺了師傅,奪了信物當上了無影樓的樓主,太可惡了,欺師滅祖的東西,這樣的人怎麼能當樓主呢,她不會放過她的,想到師傅先前在密室說的話,她不由得眼眶紅了,師傅竟然要把內力傳給新收的小師妹,如果真那樣做的話,她老人家將油枯燈盡,一想到這個她便難過,沒想到師傅這樣的一代武林高手,晚年竟然遭受到這樣的罪,難道這就是因果報應?
師傅有意把無影樓交給小師妹,她不好說什麼,讓小師妹看起來弱弱的,就像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和瑾王還牽扯不清,若是讓瑾王知道無影樓是她在主持,不知道會不會放過無影樓。
雲鳳越想越憂慮,無影樓真是前景堪憂啊,可是眼下還是祈禱師傅他們平安無事的躲過一劫。
萬鶴樓裡,那些客人看著瑾王府的侍衛進進出出的搜人,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都躲在自己的房間,動都不敢動一下,這種時候誰動只怕就拿誰開刀了,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沒那麼傻。
海棠一連彈了兩首曲子,侍衛才把萬鶴樓搜了個遍,可是卻沒看到玉鉤的影子,月津把這情況稟報給歐陽離煙,他危險的瞇起眼神,一臉的不相信,除了這兩個男人,還有誰會對王府如此熟悉,就是蘇天陽也無法帶走玉鉤,那麼究竟是誰呢?抬眸望向樓夜歡和燕京,兩個人正眼也不瞧他一下,顯然是生氣了。
「但願不是你們,」歐陽離煙不輕不重的開口,他可不想對付這兩個男人,他們可不是好對付的,掉頭命令身後的月津:「立刻給我查,今天七皇子有沒有出宮?」
「是,王爺,」月津立刻領命下去,別人不知道,但歐陽離煙還是知道的,七皇子歐陽離歌,只是笑面如虎罷了,所以他才會一直如臨大敵,小心謹慎。
樓夜歡和燕京見萬鶴樓沒搜到人,而他們也不想看到這男人一副冷狠的臉孔,站起身一抱拳:「既然沒搜到,在下等告辭了。」
「等下,本王還沒有搞清楚呢,你們還是待在這萬鶴樓裡吧,」歐陽離煙的話一落,那樓夜歡和燕京的臉色陡變,這男人什麼意思,把他們當成囚犯了,當真以為他們好欺負不成,樓夜歡身形一閃往門外走去,冷戾的冷哼。
「我走了,你能奈我何?」
「這可不怪本王,」歐陽離煙說完,身形移動,如出水鮫龍,敏捷迅速,長臂一伸,五指如風揮向樓夜歡,樓夜歡的身後就好像長了眼睛似的,一讓身子,一掌落空,他的臉上浮起怒意,一揚手,手中多了一柄小巧的月牙鏟,對著歐陽離煙拋了過去,月牙鏟帶著凌霸的風氣,飛快的往歐陽離煙擊去,歐陽離煙眼神陡的幽深凌寒,掌心一翻,身子一側,讓開了月牙鏟,週身罩上了強大的波光,迅疾的再次翻滾欺上去,樓夜歡人已出了房間,冷冷的開口。
「出去打,這裡地方太小了。」
「好,」歐陽離煙俐落的應聲,緊隨著樓夜歡的身後往門外閃去,兩個絕美凌霸的男子在萬鶴樓中間的空地上大打出手,引得很多人觀望,雲鳳乘著空檔大叫:「你們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給我的東西都砸壞了,我是小本經營的買賣啊?」
她的叫聲響亮,可是兩個男人根本不理他,身手了得,劍氣和強霸的內力掃得萬鶴樓裡的盆景樹木東倒西歪,一片凌亂,那站在二樓看熱鬧的燕京,一臉的笑意,根本就沒打算出手,搖著一把名貴的摺扇,看得津津有味,那樓夜歡打到最後,有些吃力了,不由得氣惱的怒罵。
「燕京,你看什麼熱鬧,還不過來幫我?」
燕京皮笑肉不笑的接腔:「我出手不是一多勝少了嗎你贏了也不光彩啊。」
「你?」樓夜歡氣得臉都綠了,一個不注意,被歐陽離煙的掌風掃到,身子跌落下地,倒退了三步才站穩,當下不敢大意,這歐陽離煙的武功高深莫測,稍有不留神,便會被他傷到的,樓夜歡想著,正待出手,忽然耳邊響起一道清爽透徹的聲音。
「這裡在幹什麼啊?打架嗎?真好玩。」
這等悠閒好玩的口氣,聽到眾人的耳朵裡,不禁替他擔著心思,這人誰啊?不想活了嗎?一起抬頭望去,只見大門口正立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俊秀毓離,一臉的認真,雙眸純明清徹,就像一汪碧波,使人安定,這個說話的人竟然是傻王爺歐陽離軒,他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笑嘻嘻的走進萬鶴樓,踱步走到空地中兩個男人的面前催促著。
「快打啊,皇兄,真好玩啊。」
歐陽離煙一愣,冷沉下臉,不知道這傻皇弟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聲音粗嘎的開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喔,」歐陽離軒想起什麼似的,高興的笑起來:「我想找個姐姐玩上次的遊戲,離軒想玩了,皇兄,你家的那個姐姐還在嗎?」
他的話響起,萬鶴樓裡的人聽得一頭霧水,只有歐陽離煙心裡明白,怕這個傻皇弟再說出什麼話來,聲音不悅的冷哼:「離軒,快回去,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
「不行,為什麼你可以在這裡打架,我不可以過來玩,明天我去問父皇,離軒也要在這裡玩,也要在這裡打架,」傻王爺的話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明明幼稚可笑,可那樣單純認真,倒讓人笑不出來,感覺他的心是如赤子般乾淨。
歐陽離煙一聽他的話,臉色變了,眼神幽深,如果離軒明天真的在父皇面前提到這件事,只怕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而離軒卻不一樣,他本來就是個傻子,不管他到哪裡玩,父皇都不會責怪他的,歐陽離煙恨恨的想著,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才是傻了的一個,別看離軒傻,父皇卻是極疼愛他的,要不然一個傻子王爺憑什麼和他一樣封王拜爵,而他累死累活的,離軒只要到處玩樂就行了。
「老鴇,立刻把樓裡最漂亮的姑娘找過來陪榕王爺,」歐陽離煙收手,陰驁的大吼,雲鳳一怔,飛快的點頭,對這個傻王爺倒是感激不盡,今日若非他來搗局,只怕這瑾王爺不會輕易放手的。
「是,是,」老鴇畢恭畢敬的走到榕王爺的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那榕王爺才笑瞇瞇滿意的點頭,朝那個氣得黑沉下臉的男子揮手:「皇兄,那軒去和姐姐玩了,你們繼續打,我們各玩各的,不告訴父皇哈。」
歐陽離煙聽著這傻子的話,臉上掛不住,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了,他什麼時候和傻子一樣了,一揮手冷沉的命令。
「走,」率先朝門外走去,走到門邊,陡的停住腳步,回身望著樓夜歡。
「但願人不是你們帶走的,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說完走了出去,他帶來的一批手下,陸續的離開了萬鶴樓,萬鶴樓裡的人鬆了一口氣,很多達官顯貴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裡出來,蜂擁著離開這裡,保不準瑾王爺再回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眨眼間,萬鶴樓空蕩蕩的,除了那些姑娘們,再沒有多少客人了,老鴇雲鳳一臉的無奈,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不過既然發生了,也躲不掉,立刻揮手讓姑娘們回房間休息去。
樓夜歡和燕京倒也不急著走,一想到先前燕京竟然一臉看好戲,幫都不幫他一下,樓夜歡生氣的沉下臉來。
「你真不是個東西,平常人模狗樣的,」一甩手走進先前的樓裡,海棠姑娘給她們續上茶水,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人說話兒。
燕京不以為忤,似笑非笑的盯著樓夜歡。
「你以為他真的會為難你嗎?別忘了你是西魯的王子,要是我們在東晉國出了事,他可負不起責任,如果他想殺你,只會隱蔽的動手,哪裡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種事犯不著我動手。」
樓夜歡一聽,倒真是個理,看來自己剛才是急糊塗了,可是燕京這小子確實不仗義,以後還是小心點才好,樓夜歡暗想,臉上卻笑著:「你到看得真切。」
燕京沒接他的話,皺眉:「你說是誰把她從王府裡給帶走了,那瑾王府雖不是龍潭虎穴,可也是高深莫測的,若非熟悉的人根本帶不走她啊,也難怪他懷疑我們?」
「究竟是誰?」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來,她究竟被誰帶走了?
萬鶴樓的頭牌姑娘海棠,是雲鳳的女兒,身懷絕世武功,今晚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她一臉凝重的望著自己的娘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鳳掉頭掃視了周圍一圈,感覺出沒有人,才小聲的開口。
「你師祖回來了,她根本沒死,是被你小師叔挑斷了手筋腳筋,現在在密室,」雲鳳壓低聲音,把情況告訴給女兒,海棠一臉的驚訝,好久才找著聲音:「我就說那蘇采雪有問題,師祖要是想立她為樓主,為什麼不當著大家的面立,幸好師祖沒死,這是萬幸的了,那蘇采雪的歹計就快戳穿了,」海棠感嘆,可是很快想到一件事。
「這師祖回來和那瑾王爺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到萬鶴樓裡來搜人?好像是衝著那兩個聽琴的人來的,可這會不會太巧了?」海棠挑眉,越發覺得整件事情詭異。
「你師祖帶回來一個關門小弟子叫玉鉤,那瑾王爺要找的人就是她,你不知道我先前擔著一顆心,若是被他們搜出來,麻煩可就大了,這樓裡的姐妹們一定會死,幸好後來出現那個傻子王爺,把瑾王爺氣走了,這倒使得我們免受一個大災。」
雲鳳說著用手抹了一下頭上的冷汗,她還真的被嚇得不輕呢。
「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那個蘇采雪的教訓,師祖還沒受夠嗎?怎麼又收起徒弟了?」
海棠的口氣中是不悅,還雜帶著一抹心疼,她從小師祖就很疼她的,就是她的武功也是師祖教的多,這萬鶴樓也是師祖送給她們的,最重要的是這樓和無影樓沒什麼關係,所以無影樓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娘親就是葵花婆婆的大弟子。
「這次好像不一樣,那個玉鉤,一看就是挺正義的,雖然是個文弱的小姑娘,但有一股傲氣,相信你師祖一定經過考慮才這樣決定的,而且她決定把一生的內力都輸給她,讓她奪回無影樓。」
「啊,那怎麼行,師祖的內裡被廢,一定會枯油燈盡的,我不讚成這樣,」海棠用力的搖頭,一想到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師祖要死了,她的心裡就很痛,無路如何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丟掉性命。
「這是師祖的命令,她的心早就死了,若非這個玉鉤,讓她充滿了希望,她早就死了,你明白嗎?」
衣服的眼裡濕潤了,沒想到師傅竟然收了這麼多的苦,真是太傷痛了。
「我去見她,」海棠一甩手也不理自己的娘親,飛快的閃身出了房間,順著長廊往後樓走去,雲鳳在後面叫喚了兩聲,她也不理,只得起身緊跟上前面的影子,母女二人一起往後樓走去。
密室中,玉鉤和小蠻一看到雲鳳領了個人進來,趕緊站起身輕喚一句:「師姐。」
雲鳳擺手,示意她們坐下來,婆婆一看到雲鳳出現,鬆了口氣,淡然的開口詢問:「沒出什麼事嗎?」
「沒事,幸好有那個傻子榕王爺過來,要不然還真難說,」雲鳳一想起來便有點後怕,如果真的被那個瑾王爺找到這間密室,一定會殺了萬鶴樓的姐妹的,雲鳳剛說完話,立在她身後的海棠走過來,望著床榻上的手腳不能動的婆婆,眼裡的淚花便溢出來,哽咽的開口。
「婆婆,真的是她害了你嗎?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葵花婆婆點了點頭,憐惜的望著海棠,柔聲開口:「乖孩子,婆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玉鉤過來,這是海棠,你師姐的女兒。」
玉鉤沉穩的走過來,點了一下頭,輕喚一聲:「海棠。」
海棠聽娘親說過婆婆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大概就是眼前的女子吧,明眸酷齒,第一眼便認出這是瑾王府的十夫人玉鉤,難怪瑾王到處尋找,不過聽說這十夫人在王府並不受寵,為什麼那歐陽離煙一臉焦急的到處尋找呢,這事還真古怪。
「海棠見過小師叔。」
玉鉤聽她的稱呼,倒覺得不好意思,明明差不多大的年紀,莞爾一笑:「你別叫我師叔叫我玉鉤就行了。」
玉鉤純樸的個性海棠倒是很喜歡,點頭,相視一笑:「好。」
婆婆見兩個孩子處得好,心頭倒高興,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眼眸中閃爍著光芒,定定的望著海棠:「海棠,玉鉤是個苦孩子,她答應婆婆會打理好無影樓,以後你一定要幫助她,這樣婆婆才會放心。」
「是,婆婆,你放心吧,海棠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助她的,不讓無影樓毀了。」
海棠的話完,婆婆疲倦的閉上眼,揮手示意她和小蠻先出去。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話和雲鳳、玉鉤說。」小蠻應了一聲,海棠卻沒什麼反應,眼裡浮起淚花,因為她已經聽娘親說過,婆婆要把一生的內力傳送給玉鉤,那麼婆婆就會油枯燈盡,她實在不捨她啊。
「婆婆,」海棠叫了一聲,雲鳳知道師傅做好決定了,伸出手推了海棠一把。
「好了,出去吧,婆婆決定了的事情,沒人改變得了。」她也不希望師傅有事啊,所有先前勸說了她,師傅生氣了,她知道她的主意已定,不會再改變了,多說了只會讓她傷心罷了,海棠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只得流著淚帶著小蠻走出了這間屋子,立在小院門前的石橋上。
房間裡,玉鉤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人已被雲鳳師姐拉到床榻上,婆婆,她和雲鳳師姐三個人連成一線,雲鳳師姐一隻手放在婆婆的後背上,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通體舒服,熱量源源不斷的傳到身上,玉鉤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是婆婆把她的內力傳給她了嗎?這怎麼行呢?忍不住叫了起來。
「師姐,快住手,快住手,婆婆會油枯燈盡的,你還不住手。」
「別動,會走火入魔的。」雲鳳大驚,冷喝,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別讓師傅心血白費才是真的,玉鉤一動也不敢動,眼淚卻流下來,一滴滴的落下來,婆婆一定會油枯燈盡的,她雖然手腳殘廢了,可是對自己的那份心卻是那般的真實,自己拿什麼報答得了她的恩情啊,唯有保住無影樓,才是真心對她。
一會兒,雲鳳陡的收手,婆婆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玉鉤飛快的躍到婆婆的身邊,傷心的叫起來。
「婆婆。婆婆,你沒事吧。」
這叫聲驚了外面的海棠,海棠領著小蠻衝了進來,一看到屋內的情況,便知道怎麼了,眼淚也流了下來,圍到床榻前,只見葵花婆婆只剩下一口氣在了,緩緩的掃視了眼前的幾個人,她沒想到在自己死的時候還能有親人在身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我知足了,你們別傷心,玉鉤,別忘了答應婆婆的事,拿回無影樓,那個女人雖然得了信物,但是她不知道你雲師姐是無影樓的長老,只要她出面,樓裡的那些人不會聽她的,你好好溫習一下武功,替婆婆殺了那個賤人,保住無影樓,婆婆泉下有知,就開心了。」
「是,婆婆,玉鉤知道了,婆婆放心吧,玉鉤一定會保住無影樓,把它做好。」
玉鉤沉聲點頭,婆婆鬆了一口氣,她相信玉鉤,她是那種說到做到的女人,抬起眸望向雲鳳母女:「一定要保護好玉鉤,她是無影樓未來的樓主,你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她,知道嗎?」
「是,」雲鳳和海棠點頭,葵花婆婆終於滿意的閉上眼睛,臉上浮起笑意。
「婆婆,婆婆。」玉鉤和海棠哭得傷心欲絕,小蠻和雲鳳也陪著落淚,幾個人在密室中哭得哀慟不已,好久,雲鳳止住哭聲。
「好了,師傅死得很滿足,你們也不要傷心了,現在我們要想辦法對付蘇采雪?」
雲鳳的話音落,小蠻和玉鉤唬了一跳,小蠻飛快的開口:「蘇采雪怎麼了?」
「她就是那個叛徒啊,」雲鳳憤怒的挑眉,若非那個殘毒的女人,師傅怎麼會死,越想越氣,那個女人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老天一定會懲治壞人的。
「蘇采雪,我不會放過她的,」玉鉤站起身,臉色綠瑩瑩的,沒想到她和蘇采雪還真是孽緣,她陷害她嫁到瑾王府,自己跑到無影樓把自己的師傅殺了,這種女人真是歹毒得令人髮指,不除掉她婆婆怎麼能安息呢。
「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壞?」小蠻念叨著,雲鳳奇怪的挑眉:「你們認識蘇采雪。」
小蠻點頭,心痛的開口:「我們本來是蘇府的丫頭,蘇采雪是定國將軍的千金小姐,被皇上指婚給瑾王歐陽離煙,誰知道她喜歡的是自己的哥哥,不願意嫁給瑾王,就下藥使玉鉤昏睡過去,代嫁到瑾王府去,後來瑾王識破了玉鉤的身份,便百般凌辱玉鉤。」
小蠻想到這陣子玉鉤所受的苦楚,忍不住再次垂淚,玉鉤的眼神卻冷沉了下來,週身寒意,玉手緊握成拳。
「蘇采雪,我和她勢不兩立,我不會放過她的。」說完一揚手,竟然擊碎了門前的琉璃屏風,小蠻和海棠呆住了,沒想到婆婆把內力傳給她,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這樣的功夫對付蘇采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沒什麼可怕的,太好了,海棠和雲鳳相視一眼。
「太好了,這下我們沒什麼可懼她的了。」
「嗯。樓主,你先在這裡住下來,海棠每天過來陪你實戰,等到應用自如了,再前往無影樓,收拾蘇采雪。」
雲鳳沉聲吩咐,玉鉤點頭,想到雲鳳叫她樓主,很不自在:「師姐,你別這麼叫我,我不太習慣。」
「你要學會習慣,以後你就是無影樓的樓主。」雲鳳卻不理會她,堅持這樣的叫法,海棠點了一下頭:「是啊,樓主,以後你就是無影樓的樓主了,慢慢會習慣的。」
玉鉤不再說什麼,回身望向床榻上的婆婆,那麼的安詳,她一定要保住無影樓,不能毀了婆婆的心血。
「嗯。」玉鉤不再說什麼,沉沉的點頭。
幾個人乘夜從密室的另一條通道,把婆婆送出去,葬到她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和她的丈夫葬在了一起,這是她一生的願望吧,至天亮時,又返回了萬鶴樓的地下密室,海棠對外宣稱病了,留在密室中陪一個練習實戰劍法。
瑾王府裡,越來越冷,整座王府裡的人都知道王爺的心情不好,侍妾們誰敢多說什麼,諾大的王府裡只有風輕霜敢進入王爺的鳳軒,所以一大早綠影領著幾個侍妾給王妃請安,並順帶拜託王妃去看看王爺,大家都覺得心裡很壓抑,現在只有王妃一個人敢和王爺說話了。
風輕霜沒說什麼,這是她幾日來聽得最讓她舒心的話了,歐陽離煙一個人呆在鳳軒中,也不到霜閣來,雖然她去過鳳軒,可根本沒敢進書房,誰知道歐陽離煙抽的什麼風,那玉鉤走了後,他竟然相當的生氣,除了上早朝,處理政務,再也看不到他半點的身影,只窩在書房裡,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沒人敢說話。
綠影的話音一落,那些侍妾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只有王妃現在去看看王爺了,估計是十夫人離家出走,讓王爺沒面子,王爺下不了檯面,所以很陰驁,但風輕霜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至於王爺為什麼如此陰沉,只怕是他的心裡病了,男人真是犯賤,難道真是得不到的東西才是好的嗎?當初自己沒嫁到瑾王府來,歐陽離煙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自從她嫁到瑾王府後,他並沒有那般的疼寵自己,這麼短的時間便冷落自己了。
風輕霜嘆息,就算自己去,未必管用,而且這些女人按的什麼心啊,眼神幽暗不明的掃視了一圈。
「妹妹們倒是有心了,姐姐會記著的。」
綠影見風輕霜臉色不耐,忙領著那些女人站起身告退:「王妃息著吧。」
「下去吧,」風輕霜單手托腮,一臉的若有所思,等到那些侍妾走了出去,才回身問念慈:「這些女人懷著什麼心思呢?」
「大概想讓王妃被王爺呵斥吧。」念慈肯定的說。
這時候誰都知道王爺心情不好,她們過來讓王妃過去勸勸王爺,不是把王妃往刀口上送嗎?念慈可不希望主子挨罵:「你別理她們。」
「不,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那個女人不不見了,他就這麼傷心嗎?傷人的可是他,這會子傷心有什麼用呢?」風輕霜冷哼,一想到歐陽離煙的動作,心如刀絞,憤怒異常,她才是他最愛的女人,不是那個賤女人。
「王妃?」念慈叫了起來,可是風輕霜已經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念慈知道主子個性很倔,就算自己攔了,只怕她也不理,只得嘆息著跟在她的身後往鳳軒走去。
鳳軒門前,花草搖曳,白玉石階層層而上,廊簷下立著幾個華服侍衛,一看到風輕霜的影子,詫異的叫了一聲:「王妃。」
風輕霜點了一下頭,望向飛云:「王爺呢?」
「王爺在書房呢。」雲飛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眼看著風輕霜抬腳跨上了石階,一伸手擋住她的去路,趕緊開口:「王妃,王爺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他在書房裡處理事情呢。」
「那任何人不包括我吧。」風輕霜笑起來,眼神卻狠厲無比,飛雲的話使得她惱怒異常,什麼時候她變成了任何人,昨日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霜兒,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難道這就是當初的諾言嗎?飛雲被風輕霜咄咄逼人的態度震住了,收回了手,張嘴欲言,終是忍住了,既然王妃執意要進去,就由著她吧。
「王妃進去吧。」
其實誰也沒想過,那十夫人會被人帶出王府,帶走就帶走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王爺就好像憤怒得過頭了,一定要把她抓回來,其實飛雲和月津等倒希望十夫人不要被抓回裡啊,以王爺狠毒的個性,只怕回來也沒有好果子吃,倒不如在外面了,不過這話誰敢說。
王爺除了上早朝辦政務,回府的時間都呆在書房內,命令了很多人出去搜查十夫人的下落,但是十夫人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找不到蹤跡了,那樓夜歡和燕京仍呆在東晉國,好像也在找十夫人,可是也一直沒有消息,看來當初帶走十夫人的真的不是他們,不是他們是誰呢?那晚七皇子根本沒有出宮,凡是進過瑾王府的人都查過了,只有一個人沒查,就是傻子榕王爺,可是榕王爺是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把人帶出去呢,他的心性還沒有成熟呢?
風輕霜走進書房,書房內燃著龍涎香,歐陽離煙斜臥在軟榻上,身上蓋著一件明黃的長袍,兩個小丫頭立在床榻邊侍候著,一看風輕霜走進來,忙福了一下身子:「王妃。」
「你們下去吧。」風輕霜揮手,兩個小丫頭識趣的走了出去,風輕霜緩緩走到床榻邊,丸子共和臉朝裡側的歐陽離煙,幾日不見,他的五官輪廓竟然清晰許多,下巴尖挺,弧度更深,可看出他瘦了幾許,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他竟然瘦了,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風輕霜心如刀絞,想到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可能喜歡上別的女人,好似有一滴滴血翻滾在心間,疼痛得蹙緊眉,喘息聲重了起來,望著那一動不動的身影,輕聲的低喃。
「為什麼?王爺,我知道你沒睡,當初一心一意要把我娶進王府的男人竟然變了,那顆心不再屬於我了嗎?」
軟榻上的身影一動,翻身而起,微慍的開口:「霜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本王是生氣這個賤人竟然敢跟別人跑了,想抓回她重重的治罪,你竟然能想這麼多。」
歐陽離煙並不認為自己的行事有什麼不妥,這幾日他把能查的都查了,就是沒發現玉鉤的下落,他可以肯定帶走玉鉤的人一定對王府極熟悉,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剛才在躺著思考了一下,還有一個人他一直忽略了,榕王府,雖然那是一個傻子,可是那一晚榕王爺和她做過那種事,保不準傻子把她擄回去做那種事,一想到這個可能,歐陽離煙胸中怒火熾熱,臉色難看至極,陡的起身。
「霜兒,別多想了,本網還有事要做,回頭去看霜兒。」
說完人已走出了書房,風輕霜靜靜的坐到座榻上流流淚,為什麼她一過來他就要出去,還說什麼有事,而且看他的神情,分明對她很冷漠,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事?
歐陽離煙一出書房,命令書房外面的手下:「飛雲,帶幾個人過去看望榕王爺。」
雲鳳心知肚明,王爺是過去幹什麼的,如果不是找十夫人,榕王爺那個傻子有什麼可看的,都幾年了,王爺都沒有踏進榕王府一步。
「是,屬下遵命。」
飛雲掉頭吩咐了幾個人跟著他一起保護王爺,前往榕王府看望榕王爺歐陽離煙,榕王爺雖然是傻子,可是皇上竟然給一個傻子封王拜爵,可見這傻子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不低,聽說皇上一生最寵的女人正是傻王爺歐陽離軒的娘親寧貴妃,後來寧貴妃不知怎麼生急病病死了,榕王爺也在那一場變故中傻了,那時候他才五歲大一點,他小時候是一個極聰明的孩子,是皇室中的暗流使得他變成了一個傻子的,究竟為什麼變成傻子的,這是一個謎。
榕王府。
榕王歐陽離軒正在後花園裡抓蟈蟈玩兒,老管家飛快的跑到他的面前沉聲開口。
「王爺,王爺,瑾王爺過來看望你了。」
可惜傻子離軒捉得正興起,只當沒聽見,繼續興致勃勃的爬在花叢中尋找著,小丫頭們一聽說瑾王爺過來了,誰也不敢再陪著傻王爺玩了,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榕王爺可就不高興了,沉下臉來。
「幹什麼呢?你們幫我看看那個蟈蟈跑到哪兒去了?」
「王爺,聽話,先出來招呼了瑾王爺,然後再來捉蟈蟈。」老管家恭敬的哄勸著榕王歐陽離軒,可惜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理也不理老管家,手指向那些不理他的丫頭,哇哇的大哭起來,邊哭邊嚷:「你們竟然不理我,嗚,為什麼不理我呢?」
老管家抹著臉上的汗,拿傻王爺沒辦法,可瑾王爺還在前面等著呢,這可怎麼辦啊,搓著一雙手回身,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忙停住身子,卻原來是瑾王爺,忙小心的開口:「瑾王爺,王爺他?」
「難為你了。」歐陽離煙蘊含著深意的話響起,眸光落到花園中離軒的身上,一身白衣此時沾滿了泥土,灰頭土臉的,還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指著那些婢女,不知道嘟嚷些什麼?
「瑾王爺見諒,王爺他就是貪玩了一點,平時還可以。」
老管家盡責的開口,退到一邊去,歐陽離煙看榕皇弟哭得淒慘,揮手示意那些婢女陪他玩耍,那些婢女領命走過去陪離軒找蟈蟈,他果然像小孩子一樣不哭了,歐陽離煙淡然的朝旁邊望了一眼。
「王府這幾天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該來的人?」
榕王府的管事半垂著腰,小心的搖頭:「回瑾王爺的話,沒有人進榕王府。」
老管家剛說完,一直立在旁邊的一名綠衫婢子也應和他的話:「是啊,王爺,這榕王府一直沒人進來啊。」
歐陽離煙的眼神似有若無的掃過那綠衫婢子,這婢子他是認識的,叫碧雲,是離軒的丫頭,一直侍候這離軒的衣食住行,平時他的一言一行自然落到這碧雲的眼裡,碧雲說沒看過有人進王府,想必這榕王府真的沒人,可是究竟是誰把那個女人帶離了瑾王府,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呢,他可以肯定她沒有出城,可是諾大的京城中竟然查探不出她的下落,真是可恨。
歐陽離煙的臉色難看至極,心頭染起煩躁,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既然那個女人走了,走了就走了吧,當初她欺騙他,自己也懲罰她了,她被他傷到了不是嗎?可心頭卻難隱那份憤怒,或許是他想查找出有什麼人膽敢把她帶出了瑾王府。
歐陽離煙一甩手看也不看爬在花叢中的離軒,逕自領著人離開了榕王府,那老管家嚇得一頭霧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愣愣的望著那遠去的背影。
十天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恍若再世為人,她沒想到婆婆的內力如此渾厚,再加上先前的服用的萬元神丹,現在的她已經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就是海棠也不是她的對手,海棠陪她練劍,縷縷被她的劍氣所傷,但仍堅持著,讓她更靈活一點,十天的時間,使得她們像一個親密的夥伴,也使得海棠敬佩起她來,她身上不單單是有毅力,還有韌性,這和婆婆很像,所以婆婆才看中了她,讓她做無影樓的樓主吧。
「海棠,我想問你一件事?」
海棠用白絹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笑著望向她:「樓主,你說?」
「無影樓是做什麼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玉鉤,她不知道無影樓是什麼地方?婆婆那麼重視它,不知道它做什麼的,玉鉤的話音一落,海棠的下巴差點沒掉下地,驚詫的睜大漂亮的眼睛,好半天才找著自己的聲音。
「你連無影樓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嗎?」
玉鉤點頭,用白絹擦汗,她是真的不知道啊,海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看到什麼駭人的東西似的,難不成這無影樓有什麼特別:「我是不知道啊,只知道婆婆讓我保住它,我便答應她了,連後一直想著要學好武功,保住無影樓,但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啊?」
「你啊,你?我真是服了你了。」海棠嘆氣,這女人有時候真讓人放不下心來,迷糊透頂,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答應保幫人家保住,不知道她知道無影樓其實是一個殺手組織她會怎麼想,一定會嚇倒吧,這很好玩呢,海棠壞心眼的抿唇笑起來,看到玉鉤一直等著她的話,好半天才開口。
「無影樓乃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機構,只要有人出錢便幫僱主殺人的地方,你明白嗎?」
「什麼?」玉鉤一聲驚呼,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還以為無影樓,類似於青樓楚館這樣的地方,最多是婆婆精心經營的一家店舖,沒想到竟是一家殺手機構,天哪,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成了殺手頭子,玉鉤穩定自己的心心緒,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海棠,立刻把無影樓的相關資料整理一份給我,我要徹底的瞭解無影樓,把蘇采雪那個女人拿下來。」
「是,樓主,海棠立刻去辦。」海棠看著樓主雖然震驚,卻很快恢復如常,這份沉著冷靜,倒是做大事的料,立刻恭身退了出去,室內恢復寂靜,玉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好久都回不過神來,雖然剛才在海棠的面前很鎮定,可心裡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她以後要統領的是一個殺手機構,殺手,殺人於無形,殺人如麻,殺人不眨眼,她所能用的詞都用上了,週身汗毛倒豎,沒想到自己竟然和那樣的人在一起了,從此後她一定要改變無影樓的樓規,沒有罪的人不能殺,要殺就要殺歐陽離煙那種該下地獄的男人,玉鉤一想到死去的小菊,和自己所受的屈辱,眼神陡的幽暗下去,唇角浮起冷笑。
歐陽離煙,你等著吧,我會毀了你在意的一切,讓你知道,女人不是弱者。
小蠻從屋外走進來,恭敬的開口:「主子,雲姑姑來了。」
玉鉤點頭,示意小蠻把師姐請進來,自己站起身迎了上去,師姐最近去打探無影樓的下落了,她來見自己,一定是無影樓有什麼消息了,要想拿下蘇采雪,一定要把那些殺手都在總部的時候,如果單一的襲擊她,那些手下仍然不知道,只怕她們到時候說出來的話,沒人相信,所以她建議師姐,查探她們的動向,等到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她們殺蘇采雪一個措手不及,拿下無影樓。
雲鳳走了進來,一看到玉鉤,恭敬的開口。
「樓主,有好消息了。」
「嗯,你說,」玉鉤拉著雲鳳師姐的手,兩個人坐到一邊,看她興奮得氣喘吁吁的,立刻吩咐一邊的小蠻:「倒杯茶來。」
「是,主子,」小蠻點頭,走到一邊倒了花茶遞到雲鳳的手上,她喝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氣,放下茶盅開口:「果然被我打聽到了,聽說自從蘇采雪接掌無影樓,大肆的接訂單,殺人無數,不管是好人壞人都殺,只要有錢便殺人,為無影樓賺了很多錢,明天晚上,她們在總部開慶功宴,到時候所有的殺手都會出現,所以明天是我們出手的好機會。」
「嗯,」玉鉤點頭,也很高興:「好,蘇采雪,明天就讓我來會會你,你不是一直陷害我嗎?」
雲鳳看樓主氣息內斂,渾厚,談吐運斂自如,不由高興起來:「看來樓主已能自在的運用內力了,真是太好了,師傅渾厚的內力在江湖上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敵,以後無影樓將會在樓主的引領下發揚光大。」
玉鉤被雲鳳說得極不好意思,雖然她有這個心意,但還不太習慣,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臉色凝重的望著雲師姐。
「師姐,我扺掌了無影樓,我要調整樓規,以後再殺人,必須是十惡不赦的人才殺,那些罪不至死的人呢,或許警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知道我這樣做,婆婆是否同意?」
雲鳳一聽玉鉤的話,點頭贊同:「師傅原來就是這樣定的,後來被那些小人呢暗度陳倉,接了一些不該接的單子,使得無影樓在江湖人的眼裡就是一個邪魔歪教,以後樓主能改變樓規,也不枉師傅的一番心血。」
「那就好,」玉鉤鬆了一口氣,原來婆婆的心思沒有那麼歹毒,婆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人毀了無影樓的,我會保住無影樓。
房間裡的人正在說話,門外海棠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摞兒資料,遞到玉鉤的手上:「樓主,這是無影樓的資料,你看看。」
「嗯,」玉鉤點頭,現在的她週身渾然天成的霸氣,眉角上揚,面容冷然超脫,使人不敢忽視,雲鳳見她低頭看資料,忙站起身來:「樓主,你看資玩休息一下,我去整理該準備的東西,明天晚上行動。」
「好,有勞師姐了。」玉鉤抬頭笑語,她笑起來的時候,純潔,無害,像天使一樣乾淨,這樣清徹的人竟然成了無影樓的樓主,真不知道她會被染成什麼樣子,輕輕嘆息領著海棠退了下去。
屋子裡靜下來,暗芒從琉璃屏風折射在屋內,蕩起輕輕的旋旎,一直站在旁邊的肖小蠻,忽然顯得心浮氣躁起來,望著玉鉤小心的開口。
「玉鉤,如果逮到小姐,你如何處理?」
「我會殺了她,她害我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嗎?何況她竟然如此的對待婆婆,難道我該饒過她嗎?」玉鉤抬頭,眼中憤恨不已,緊盯著小蠻,她知道小蠻終究是蘇家的丫頭,曾經的蘇采雪對她還是很好的,所以她的心不落忍了,但是她恨蘇采雪,很恨,如果沒有她的設計,她不會遭受這些罪,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玉鉤輕撫上肚子,雖然沒有喝下打胎的藥,可是她服下了龍膽草,是藥都有毒,不知道孩子會怎樣?雖然他們的父親是傻王爺離軒,可是一個傻子卻是最乾淨的,而不是那蛇蠍心腸的男人,玉鉤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