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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兒娘子》第53章
Florara 發表於 2012-6-20 16:31

第五十二章 河粉卷

  進了船艙,只見內裡香爐屏風、絲毯小几一應俱全,桌上擺了幾盞果子蜜餞,還 ...

第五十三章 恨滔天

  「陸小姐?」

  酒兒看見陸嘉宜到來不免吃驚,公子為什麼會請她來?難道也是相約遊湖賞花?

  一想到這裡酒兒心裡突然有些酸,好比吃下一顆半生不熟的青杏。

  陸嘉宜依然是那副溫婉嬌柔的樣子,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南宮霖跟前,微微屈膝一禮:「見過公子。」

  南宮霖溫潤淺笑:「坐。」

  「多謝公子。」

  陸嘉宜隨即在一旁的空椅上坐下,垂首斂眉,按捺住打量南宮霖的衝動,只是規規矩矩盯著自己放於雙膝之上的手看。

  一別數日,再次相逢,恍如隔世。陸家此番出了這麼大的事,陸嘉宜自己亦遭受不小打擊,夜夜噩夢纏身,無人知道她的悔恨。

  如果沒有下藥,如果南宮霖沒有喝酒,如果她沒有去花園尋人,如果她不曾遇上宋茂才……如果一切事情可以重來,她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模樣,成日躲在府裡羞於見人,甚至不敢同他人的目光對視,害怕一眼就被別人瞧出端倪。

  除了懊悔,她還恨,好恨。

  恨自己一時失算,恨天公不作美,恨事情陰差陽錯。要是讓她早早得知南宮霖正是她父親費盡心思想巴結的逸王,哪裡還會生出這麼多是非而來?她一定安安分分聽從父親安排,興許早就遂了願。

  冥冥之中總是有根線牽著她和南宮霖,看似遙不可及,實則處處交集。只是每次在她就要達成心願的時候,這根線突然就斷了,就像失了牽引的風箏,從高高的天上落下,摔得支離破碎。

  情愁哀恨兩茫茫。

  陸嘉宜恨自己、恨南宮霖、恨造化弄人,更恨酒兒。

  這個女人處處搶她的奪她的,每次在她有機會的時候都來橫插一腳,生生壞了她與南宮霖的緣分。不僅如此,一個嫁過人的鄉野村婦,居然一舉攀上了高貴的皇親,這叫從小自視甚高的陸嘉宜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有些東西得不到便算了,可是對於搶了自己東西的那人,一定要毀了她!

  怎麼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毀掉一個女人?讓她生不如死?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陸嘉宜深諳此八字箴言的道理,她就是要這個女人在潼城混不下去,成為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最後只能灰溜溜捲鋪蓋滾人。

  反正如今她已經再不可能和南宮霖有什麼將來了,她現在就是渾渾噩噩過日子,心如死灰,沒有希望,宛如行屍走肉。但是既然她都這般煎熬,那易酒兒也休想好過!

  毀了她毀了她毀了她……

  陸嘉宜心中有個瘋狂的聲音在不斷迴響,久久飄蕩不散,於是她瘋魔了,於是流言,四起了。

  有多喜歡,便有多憎恨,陸嘉宜陷入了喪失理智的漩渦,走不出來了。

  「陸小姐。」

  南宮霖一聲喚回陸嘉宜飄忽的心緒,她急忙應聲:「在。」

  今日南宮府莫名邀約,她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原本是想避之不見的,可她還是抵不住情愛的誘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來此赴約。

  南宮霖貌似漫不經心,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出言犀利:「不知你和我家酒兒有什麼過節?」

  「匡當」一下,陸嘉宜手中杯子掉在甲板上,茶水濺了一地。丫鬟又青趕緊上前:「小姐你怎麼樣?沒被燙到吧?」

  心裡巨浪滔天,陸嘉宜緊捏手掌,壓住惶恐,表面鎮定地反問:「公子此話何意?小女子聽不懂。」

  「不懂?」南宮霖嗤笑一聲,明顯不信:「哈!敢做不敢當?枉我還高看你幾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裝傻充愣倒是一把好手。」說罷他使了個眼色給夜澤:「你說。」

  夜澤朝南宮霖點點頭,站得筆直,如匯報軍情那般開口道:「五月十七,陸府丫鬟又青找到地痞王二狗,給了他二十兩銀子,並告知了知府家迷藥案一事。王二狗收了銀子,便去城內各家酒肆勾欄花天酒地,胡亂編排一氣,三日之後此案傳遍城內,幾乎家家知曉。這時又青又找到了婦人吳氏,吳氏曾在知府家當漿洗婆子,後因手腳不乾淨被攆出府去,如今靠洗補衣裳為生,生活貧苦。吳氏遵照又青的吩咐,藉著在知府府上做過事的經歷,四處向人暗示迷藥案中女子的身份,誤導眾人揣測,所以才會有了那般的謠言。以上便是事情來由經過。」

  酒兒聽了夜澤的話,難以置信。為什麼會這樣?此事竟然不是誤解巧合,而是有心人的刻意編排!自己同又青無冤無仇,為什麼會惹來她的陷害?

  「你為什麼要害我?」酒兒上前一步站到又青跟前,一雙杏眼緊緊盯著她,勢要問個緣由出來。

  「我……」又青不自覺後退一步,偷偷拿眼看了看陸嘉宜,低頭緊咬嘴唇,不吭一聲。

  酒兒又逼近一步:「說啊!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又青怯懦,吞吞吐吐:「我、我……」

  「酒兒過來,當心摔下去。」眼看兩人走到了船沿,南宮霖出聲喊住酒兒,把她拉回到坐到自己腿上,心疼地說:「怕水還往邊上走,你想嚇死我啊!」

  酒兒不說話,表情木然,只是雙眼直勾勾盯著又青,眸裡滿是疑惑委屈,還有深深的失望。

  同為女子,居然往女兒家素來最重視的名節一事上潑髒水,這人良心何在?以己度人,她怎麼就能下得了手?!

  眼看又青快要招架不住,陸嘉宜出口幫忙:「這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素來對身邊婢子管教極嚴,又青斷然不敢做出這等事情,興許是那兩人胡說栽贓?地痞無賴所言,十之**不可信。」

  南宮霖聽了陸嘉宜的話,卻是不買賬,一針見血地指出:「一個小小丫鬟當然不敢擅作主張,但是背後有人撐腰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陸小姐你覺得呢?哦,對了,夜澤方才漏掉一事,王二狗和吳氏如今正在府衙大牢做客,本公子認為,在鞭刑火烙之下,他們所言應當還是有幾分真的。」

  鞭刑……火烙……

  「噗通」一聲,又青在甲板上直直跪了下來,嚇得臉色青白,不住向南宮霖磕頭:「公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子饒命!饒命……」

  「放你一馬也未嘗不可。給你個機會將功折罪,說,是誰指使你的?」

  又青跪在地上顫顫巍巍:「是、是……」她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可是她望向陸嘉宜的眼神,已經明確告訴了眾人誰是幕後黑手。

  是她?!

  酒兒猛然看向陸嘉宜,只見這位千金小姐臉色發白,雙手緊絞衣袖,也是一臉惶恐不安,分明是做賊心虛。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算計自己的人,是自己最沒想到的人。

  南宮霖見狀,唇角一勾看向酒兒:「你想怎麼報仇?儘管說。」

  酒兒搖搖頭:「罷了,狗咬我一口,我總不能再咬回去。我也不想打她罵她,只是以後再也不要見到她,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叫她走。」

  酒兒雖然純真善良,可也不是愛憎不分是非不明的糊塗人。她以真誠之心對待每個人,力求以心換心,倘若別人負她,她絕不會輕易原諒。念在與陸嘉宜相識一場的份上,此事作罷,但從今往後,相逢陌路,再無情誼可言。

  「你啊,就是太心軟了。」

  南宮霖笑著捏了捏酒兒的臉,眉梢一挑:「我家酒兒心腸好,不願與你們計較,便宜你們了,快給我滾!」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又青又磕了幾個響頭,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拉過一臉絕望的陸嘉宜:「小姐我們快走吧!」

  陸嘉宜雙目含淚,一臉悲慼。她沒想到今日這場邀約,竟是南宮霖為討美人歡心而故意設下的局!世上怎麼能有這麼狠心的人?擄去了她的心,卻又放在腳下狠狠踐踏,血流一地……

  好狠、好恨!

  正當又青拉著失魂落魄的陸嘉宜走到船沿,準備踏上畫舫之間相連的搭板,突然木板被人一抽,斷了她們回去的路。

  小伍拿著木板子,出口趕人:「快走快走!別站在這裡髒了我們的船!」

  又青的臉氣得通紅:「你把板子拿了叫我怎麼走?」

  小伍聳聳肩:「我又沒綁著你,你愛怎麼走怎麼走!要飛要游隨便你!」

  又青氣急:「你!」

  「哎呀呀,再不走公子生氣了!小心被大卸八塊!」小伍用手比了個刀砍的動作,滿臉凶相地威脅兩人。

  又青和陸嘉宜如今進退兩難,只好向自家船上的奴僕打手勢,叫他們重新遞塊板子過來接人。

  小伍見狀,大步上前,伸手就狠推兩人一把:「還是我來幫你們吧!慢走不送!」

  「啊——」

  尖叫聲猝然響起,又青和陸嘉宜雙雙跌落湖裡,濺起好大的水花。

  「哈哈哈哈……」小伍叉著腰在船上笑得花枝亂顫,「小爺生平最討厭奸詐小人!你們兩個賊婆娘活該!」

  小伍當男人當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說話活脫脫一副流氓樣。酒兒聽見忍不住捂嘴笑了笑,覺得有趣兒極了。

  南宮霖見她終於笑了,問道:「這下氣消了?」

  酒兒點點頭:「嗯!公子你叫小伍別玩了,可別鬧出人命來。」

  「救命——救命——」

  陸嘉宜和又青在水裡使勁翻騰,陸府下人見狀,作勢就要跳下來救人,誰知小伍甩了個眼色給夜澤,夜澤心領神會,一躍就到了對方船上,伸臂攔住眾人,不讓他們下水。

  小伍拿了根撐船竹竿伸到水裡,「好心」說道:「來來來,抓住抓住!我來救你!」

  陸嘉宜和又青慌不擇路,哪裡還管是誰遞來的竹竿?只顧一把牢牢抓住,死也不放手。

  小伍見她們都抓上手以後,賊賊地笑了笑,卻不見有把人拉起來的意思,反而耍猴似的,把竹竿又往水裡捅了捅,一沉一浮。水裡的兩人也隨之上下浮動,一會兒水上,一會兒水下,喝了不少湖水下肚。

  這時南宮霖走到船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水裡狼狽的兩人,聲冷無情地說道:「你做錯三件事。一是當日謊稱不知匪窩所在,害我差點延誤救人時機。二是散佈謠言,壞人名聲。三是虛偽為人,表裡不一。這場教訓給我牢牢記住,你這些手段不過彫蟲小技,要論逞兇鬥狠,我絕對比你擅長得多。」

  說罷他下巴一抬示意夜澤,夜澤隨即飛身從水裡提起兩人,扔回了陸府的船上。

  此刻周圍聚集許多船隻,看熱鬧的人也多,見到陸府小姐落水後又被撈起,渾身濕漉漉地趴在船頭甲板上,狼狽不堪,一身衣衫緊貼,身形暴露無遺。男人們倒是大飽眼福了,女子們則暗中譏笑,不知說了多少醜話。

  「公子,我們回去吧。」

  酒兒看了眼旁邊船上的陸嘉宜,眼神平靜無瀾,無怨無恨。公子說的對,為不相干的人傷神不值得,從今往後,她只會對身邊人好,對真心待她的人好。

  六月暑熱,荔枝楊梅新上市。

  原本每年這個時節,南宮霖是要回宜城逸王府小住避暑的,今年因為酒兒的緣故待在了潼城,於是逸王府下人把新貢的鮮果送到了這裡。

  南宮霖最近滿腦子都想的是怎麼盡快把酒兒拐進家門,可偏生這丫頭說天氣熱懶得出行,不願現在動身回許家村,可真是愁煞了他。

  這日剛好荔枝送到,他藉著送荔枝的機會,準備到酒兒房裡再央求一番,說不定這丫頭禁不住軟磨硬泡就答應了呢?

  「酒兒快出來,我給你拿荔枝來了。」

  如今酒兒和小伍住一起,不許南宮霖隨便進房,他只得站在門外吆喝一嗓子。

  「咯吱」一下,房門打開,只見小伍率先出來,一臉怯怯:「那個……公子我去廚房看看!」說完小伍拔腿就跑,好似身後有吃人的猛虎。

  南宮霖納悶,這倆丫頭又搞什麼鬼?

  抬頭一看,酒兒站在門口,一雙杏眼瞪著他,雙手叉腰,有些生氣的模樣。

  南宮霖把籃子遞過去:「酒兒,荔……」

  話還沒說完,忽見酒兒伸手抓起籃裡的荔枝,劈頭蓋臉就往南宮霖身上砸去,邊砸邊罵。

  「騙子!混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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