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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兒娘子》第49章
Florara 發表於 2012-6-20 16:29

第四十八章 榴花下

  觥籌交錯,把酒言歡。

第四十九章 真相白

  「什麼東西嘛,又黏又滑……噁心死了!」

  石榴林的另一邊,酒兒跑到池塘邊洗手,一邊洗一邊罵,她一張小臉羞得通紅,同時使勁搓著手,連皮都快要洗掉一層。

  「呸!淫賊!下流鬼!再也不理他了……」

  酒兒蹲在池邊,遠處的燈籠透出幾縷細光,灑落些許在水面上,映出點點流彩。嬌美娘桃靨粉勻、杏眼含羞,倒影在一池春水裡,嬌艷非常。

  一人沉步走近酒兒,滿目赤色,通體火熱。他好比捕捉白兔的野狼,動作小心翼翼,又帶著志在必得的決心。

  酒兒終於洗好了手,在裙擺上揩了揩水,然後站起身來準備回去。冷不丁一下,一隻手臂忽然從後繞到她面前,一把摀住她的嘴,逕直就把人往林子裡拖。

  陌生男子的氣息襲來,酒兒大驚,反手就往那人頭上打去,又抓又踢。

  「公……唔!」

  酒兒剛想喊人,那人的手便使出更大的勁,捂得死死的,讓她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幾乎快要窒息。

  蝶釵亂墜,繡鞋歪靸。不過片刻功夫,酒兒就被這人拖進了石榴林。

  黑壓壓的樹枝密不透光,嚴嚴遮住樹林**一帶,行成一方密地。酒兒眼看自己又回了這裡,想起方才南宮霖的舉動,不由嚇得三魂離了七魄。

  公子疼惜她,所以沒有傷害她,但身後之人就說不准了,萬一獸性大發起來,她不敢預想結果會怎樣。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幾滴帶著血腥味兒的液體滴在酒兒臉頰,她察覺到肌膚上有東西滑落,再一看自己的手,掌心裡都是鮮血,想必是方才反手抓打這人頭部沾上的。

  他受傷了?

  危急時刻,酒兒生出大智。她不再胡亂掙扎,而是反手又摸了回去,摸到這人額頭有一塊破了的地方。

  就是這裡!

  只見酒兒用指在那處傷口狠力一摳,甚至還使勁扯了扯翻開的皮肉,目的就是要讓他疼痛難忍。這人本就有傷,這下傷口受襲吃痛,心神恍惚片刻,手掌便鬆了松。

  酒兒抓住時機,趁著口鼻處被鬆開,伸手把魔掌往下一扒拉,扯開嗓子大喊道:「救命——公子——救命——」

  這廂,樹林另一邊約百步的地方,眾人面面相覷。知府狐疑地看了看南宮霖,又看了看陸嘉宜,嘴唇微動,**言又止。陸嘉宜撲在陸嘉仁懷裡「嗚嗚」地哭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陸老爺見狀,酒都被嚇醒了。

  南宮霖見眾人都一副古怪神色看著自己,頗為不悅,揮袖道:「都散了吧,別在這兒杵著。」

  這麼多人圍在這裡,酒兒肯定會不好意思出來,剛才……

  一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南宮霖又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有些回味無窮的意思。

  還是陸嘉仁反應快,見狀立馬開口道:「南宮公子!今日你定要給我們陸家一個說法!」

  佔了他妹子的便宜還說就這麼散了?休想!

  南宮霖本來要轉身回去找酒兒,一聽陸嘉仁此言,皺眉反問:「此話何意?」

  「你居然還問什麼意思?!」

  陸嘉仁氣得不行,上前一步就氣勢洶洶地吼道:「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不清楚?我真是看錯你了!」

  雖然南宮霖為人有些冷漠孤僻,不過在潼城內名聲還不錯,儘管家世一般,但好歹也算衣食無憂。他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大起膽子兵行險招,希望促成妹妹的好姻緣。

  其實陸嘉仁出發點不壞,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這妹有情,郎有沒有意?

  「嗚……哥……」

  陸嘉宜這會兒稍微緩了口氣,抽噎著拉了拉陸嘉仁的袖子,想勸他住口。陸嘉仁當她是維護南宮霖,生氣把袖子一甩:「別攔著我!我這是為你好!」

  說罷陸嘉仁抬手指著南宮霖,命令的口氣說道:「現在就把親事定下!這件事我們便當沒發生過,如若不然,知府大人在此作證,你休想耍賴!」

  南宮霖更莫名其妙了,一頭霧水:「親事?什麼親事?」

  「呸!你還裝瘋賣傻!」陸嘉仁氣得跳腳,「我妹妹都這樣了,你還不娶她?!你算不算男人啊!」

  「娶她?」南宮霖冷冷地看了陸嘉宜一眼,吐出兩個字:「荒謬!」

  他又不喜歡陸嘉宜,為什麼要娶她?難道這些人知曉了他的身份,企圖攀上自己?南宮霖想著,斜睨了知府一眼。

  知府被他一看,有些哆嗦,連忙出口道:「賢侄,切莫衝動,有話好好說……」

  「混賬!」

  陸老爺看了半天的戲,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頭腦一清醒過來,頓時火冒三丈:「小女都這副模樣了,他還在此推脫逶迤!老夫定要討個公道!知府大人,把他抓起來送到衙門,不判重刑老夫誓不罷休!」

  他一直悉心教導這個寶貝女兒,花費甚多心血精力,而陸嘉宜也爭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德容兼備,按照他的計劃,女兒將來一定能夠入了王孫貴胄的眼,為陸家帶來後世的繁榮。可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就等於是一切都毀了……你說陸老爺如何嚥得下這口氣?!

  知府一聽此話,大驚失色,趕緊勸道:「不可不可!陸兄別激動,萬事好商量……」

  給公子判刑?他不想活了還差不多!丟了烏紗帽無所謂,可要是腦袋也隨之搬了家,那才是瘋了!

  陸老爺氣得鬍子直抖:「你、你們……」

  南宮霖不耐煩了,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不知所謂!本公子沒時間同你們糾纏。」

  「你別想溜!」

  陸嘉仁眼疾手快,瞬時就上去拽住南宮霖。南宮霖回首,眼神鋒利如刀,看得他有些發毛。南宮霖就像一下從溫柔無害的白鹿變作了咬人凶狠的猛虎一般,令人不由自主膽寒恐懼。

  南宮霖袖下拳頭已經握起,漠然出聲道:「放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陸嘉仁也起了脾氣:「你要是今天不解決了此事,也休怪我不客氣!」

  一時之間,兩人就此對峙起來,知府在旁急得滿頭大汗,平日的滿腹經綸和靈活巧辯都派不上了用場。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聽見林子的那一邊傳出動靜,還有人大呼「救命」。南宮霖一聽這聲音,趕緊揚袖一甩,而且帶上七分內力,一掌就把陸嘉仁震開一丈多遠,自己則提步跑向林中。

  樹林之中,酒兒又踢又打,拚命阻止著眼前失去理智的狂暴之徒。一張國字臉上滿是鮮血,失了端正,看起來猙獰如鬼,竟然是宋茂才。

  他本來就長得有些結實,雙臂粗壯,壓著酒兒竟然讓她動彈不得。酒兒那股辣勁兒一上來,張口便狠狠地咬在了宋茂才的手腕處,怎麼也不肯鬆口。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一晚上碰見兩次這種事!

  不過一比較,她才覺得公子真算溫柔君子了!眼前這人才是禽獸!

  忽然身上一輕,宋茂才一下飛了出去,摔在外面「噗通」一聲,南宮霖的臉倏然出現在酒兒眼前。

  他把人扶起來,焦急不堪:「怎麼都是血?哪裡受傷了?快給我瞧瞧!」

  酒兒抬起手背擦了擦嘴,搖頭道:「是他的血,我還好。」說完她趕緊理了理衣衫,遮住一身**。

  知府等人也隨之而來,見到此地景象,又是一驚。今晚怎麼了?居然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

  「沒事就好,幸好我沒走遠。」

  南宮霖給酒兒擦乾淨臉,又毫不避忌地當眾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她抱進懷裡輕聲安慰,含情脈脈的樣子。接著他讓酒兒站在原地等著,自己則朝著睡在地上發昏的宋茂才走過去,扯住他一隻臂膀就反手一擰。

  「卡嚓」一聲,手臂被生生折斷,宋茂才一聲哀嚎。

  「啊——!!!」

  南宮霖一腳踢在斷骨處:「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說著又是一番狠揍猛踢。

  旁邊的人看得冷汗直流,從來沒見過南宮霖如此暴戾的模樣,這股煞氣彷彿與生俱來,帶著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意,藐視世間萬物。

  知府在旁一邊擦著額頭,一邊暗道果然傳言非虛,這位爺當真是個煞星!想當初先帝駕崩,三王奪位,南宮霖心狠手辣,逼死先皇后不說,還親手砍掉安王一臂,最後不出三月,失掉手臂的安王在府中詭異自盡……誰能說安王之死不是南宮霖動的手?

  他溫和得太久,久到差點讓人以為他不過是一平凡男子,親切無害。

  看到宋茂才已被南宮霖弄得昏死過去,酒兒出聲勸阻道:「公子!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你先別打了,等他醒了再說。」

  南宮霖剛才正在氣頭上,下手沒輕沒重的,現在他仔細一看,便發覺宋茂才一身酒氣,臉色紅得有些怪異,倒是和自己先頭的情形有些像,於是他提起宋茂才衣領,順手就把人扔進池塘裡,同時吩咐知府。

  「醒了就找人把他撈起來,我要問話。」

  ……

  深夜,知府府內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到處都安安靜靜,下人僕役全部被勒令回房不得外出,而不久之後,夜澤帶著一小隊精兵來了這裡。

  庭院之中搬來太師椅,南宮霖面色冷肅地坐在上面,知府卻規規矩矩站在一旁,陸家父子見此狀況,心中騰起不妙預感。

  酒兒和陸嘉宜已被知府夫人領下去洗漱安置,而且還請了大夫來看。如今此地就只剩一堆男人,宋茂才經冷水一泡,人也清醒了,藥力也過去了,這會兒正一身濕漉漉地跪趴在地上,狼狽不堪。

  「公子請用。」

  知府端上一盞茶給南宮霖,南宮霖頭也不偏,只顧看著下方的宋茂才,順手接過就往他身上一砸,燙得他起了好幾個泡。

  「你膽子不小,竟敢陷害本王!畜生!」

  南宮霖劈頭蓋臉就是一聲怒罵。這人面獸心的狗東西,自己吃那些催情之物便算了,居然還向他下藥!加上企圖施暴酒兒,砍他十次腦袋也不夠解恨!

  本王?

  宋茂才和陸家父子聽到這兩個字,不約而同腳下一軟。在這個地方能夠如此自稱的人,就只有一位——傳聞中的逸王,蒼昭麟。

  霖麟諧音,同樣俊美無雙,同樣身帶煞氣……南宮霖就是逸王!

  宋茂才反應極快,很識時務地連磕幾個響頭:「小的是遭人暗算,請王爺明鑒!」接著他抬起沒有斷的那隻手,一下指向陸嘉仁:「是他下的藥!他藉著敬酒之機,把藥混在酒裡讓我喝下!」

  他就說陸嘉仁為何晚上這麼反常,頻繁灌酒,原來用意在此!

  南宮霖抬眉一瞥:「你?」

  「胡說!」陸嘉仁心頭已經慌了,強作鎮定為己辯白:「你說我向你下藥有何證據?再說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難不成我會害自己的親妹妹?還有,我今兒晚上連話都沒和南宮……逸王爺說過一句,請問我又是如何下藥的?!」

  連番質問,宋茂才竟一下啞口無言,不知從何解釋。

  怪怪怪,除了陸嘉仁,他想不出第二人會做此事。可是南宮霖與陸嘉仁毫無交集,他也中藥一事又怎麼解釋?一時之間,宋茂才是百口莫辯,有苦說不出。

  陸嘉仁見他沒有反駁,稍微鬆了一口氣,趕緊接著煽風點火:「王爺,此人心懷叵測,不僅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欺侮舍妹,還誣蔑在下!請王爺明鑒,還我陸家一個公道!」

  事到如今,陸嘉仁只能顛倒是非黑白,死道友好過死貧道,他不能讓自己的一時糊塗害了全家人。宋茂才這個替死鬼,是一定要當的。

  南宮霖回想了一番晚宴情況,亦覺陸嘉仁說得在理,他確實是喝了宋茂才端過來的酒才開始不對勁的,遂下令道:「宋茂才以藥害人,企圖姦污良家女子,且顛倒是非,妄想混淆視聽,實在罪大惡極!現削去官職,沒收家產,杖一百,發配西北沙庫為奴!終身不得出!」

  宋茂才一聽立馬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削官、杖責、流放……他如今前途盡毀,永無翻身之日了。

  都怪陸家,這是陸家的算計!

  宋茂才一怒,索性魚死網破,突然指認一直默不作聲的陸老爺:「佛像是他偷的!當日他趁著修葺庫房,扮作瓦匠混入工地,意圖盜取佛像,後來被我發現,便給了我五千兩銀子的封口費,他還找了人偽造石佛,偷梁換柱!如今真佛就在陸府之上!」

  原本兩人商定浴佛節前把真佛換回來,待展覽之後再次調包,如此一來真佛像會一直在陸府,而假的就一直在府衙。誰知半路殺出個飛賊,鬧得沸沸揚揚,知府把庫房鑰匙從宋茂才處要了回去,一下打亂了兩人的計劃,最後假佛像也被識破。

  宋茂才想著有飛賊頂罪,倒也不大在意此事,而且陸老爺這回可是落了把柄在他手裡,他們可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同生共死。他想娶陸嘉宜,看來也指日可待了。豈料今晚因為陸嘉仁的算計,倒是把這些背後的事都擺上了檯面,這回雙方都脫不了干係,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場鬧劇終於收場,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宋茂才刑罰不變,陸家歸還了佛像,但犯事者陸家家主還是受了笞刑。陸嘉宜算計不成反而差點失了身,而且還被心上人看見糗樣,這回是真的受驚過度,沒臉見人,生了一場大病。陸嘉仁想起自己出得餿主意,懊悔不已,成日愁眉苦臉,陸家可謂一片哀雲慘霧。

  南宮府內卻是另一番景象,酒兒還不知道南宮霖就是逸王,兩人依舊一會兒甜蜜一會兒鬧彆扭,你儂我儂,感情漸深。

  轉眼就過了端午,炎夏到來,正是湖邊賞荷,竹亭納涼的好時節。

  這日,烈陽灼灼,蟬鳴聒噪。南宮霖素來怕熱,正口乾舌燥得厲害,想喝碗冰鎮甘豆湯解解渴,於是去廚房尋酒兒。

  才一進廚院,他便看著酒兒提著個空竹籃蹲在後門門口,捂著臉嚶嚶哭著,很是傷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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