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rara 發表於 2012-6-20 16:10
第八章 金玉羹
南宮霖從正門大搖大擺走進府裡,酒兒跟隨其後,曹管家見公子歸來,急忙迎上前。
第九章 硬上弓
「不要臉!」
酒兒忿忿罵了南宮霖一句,伸手猛然一推,然後就要跑。
南宮霖沒防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穩住身子以後他三兩步跨過去堵住酒兒,抓著她的胳膊,面色慍怒:「你發什麼瘋?!」
酒兒抬腳就狠狠踩在南宮霖的腳背上,還使勁碾了碾:「呸!你當我易酒兒是什麼?!花的姑娘?哼!我這就走,就算是討飯也再不到這兒來!」
「嘶……」
南宮霖腳背受襲,痛得齜牙咧嘴,他也一下火了,一把摟住酒兒的腰把她提了起來,然後反捆了她的雙手,一掌鉗在她身後。此刻兩人面對面緊貼,酒兒雙腳離地懸在半空,手臂又被箍住動不了,身子一個勁兒地左擰右扭,想掙脫卻是力氣不夠。
「淫賊!你放開我!放開我……」
酒兒扯開嗓子大叫,一邊罵南宮霖一邊想用腳踢他。南宮霖洞察到她的意圖,把人往院中一棵老樹上一按,酒兒的背就被緊緊壓在了樹幹上,然後他俯身貼近,整個身體硬擠進酒兒的雙腿之間,分開她兩條腿,從前面壓制住酒兒,讓她踢不到自己,終於把人制服得不能動彈。
「淫賊?!」南宮霖星眸燃火,恨恨地瞪著酒兒,低聲一問。
酒兒氣急,索性豁出去了:「就是淫賊!不然你幹嘛叫我親你?!」
南宮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蹙眉問:「我多久叫你親我了?」
「就剛才!你指著嘴說叫我好好謝你,難道不是叫我親你?!無賴!流氓!」
「哈!」南宮霖真是要被氣死了,「我哪兒是這個意思?!我是叫你做點好吃的給我!你這樣的送給我我都不要!要你親我?我腦子壞了不成?!」
酒兒聞言,霎時安靜下來,狐疑地問:「真的?」
「嘁!就你這樣的女子,街上一抓一大把,我瘋了才看得上你!」
「那、那也說不準,萬一你就是見色起意呢?」酒兒還是將信將疑,上次那個色狼不就是想佔她便宜?
「色?你有色?」南宮霖一臉瞧不起酒兒的神情,「若說見色起意,我覺得你對我有不軌企圖的可能性還大一點。你看你,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瞎子才看得上你的色!」
你、你、你……
酒兒現在有些尷尬,可是一想起南宮霖的話又氣得牙癢癢。
公子你好好解釋要死啊?!用得著那麼埋汰人麼?!
南宮霖看著酒兒撅著嘴有些愧疚,但又拉不下面子道歉的糗樣,火氣漸漸消了下來。雖然剛才的話是那樣說,不過仔細瞧瞧這潑辣小娘子,其實還是挺養眼的。
因為生氣而泛紅的臉頰如同三月桃花,粉嫩嬌艷,一雙杏眼此刻微微浮起氤氳,猶如霧中明珠。她低眉斂眸,緊緊抿住嘴不說話,胸口起伏不定,喘息粗重,彷彿還沒緩過勁來。
南宮霖忽然心跳慢了一拍,臉上開始發燙。
夜澤在隔壁院子聽到動靜,還有酒兒的呼喊聲,以為是府裡進了歹人,於是抄起一根木棍便衝進廚院,誰知他進院子看清纏繞在一起的兩人,呆住了。
公子把酒兒緊緊摟住壓在樹上,姿勢甚是不雅。酒兒滿臉通紅,眼角好似還有點點淚光,一臉委屈樣。而公子神情慍怒,好像……沒有得手?
難道公子霸王硬上弓?!
夜澤的猜測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公子兇猛啊!
「匡當」一聲,夜澤手裡的木棒掉在青石地板上。正摟在一起的兩人循聲回頭,發現夜澤正彎著腰準備偷偷溜走。
南宮霖趕緊後退一步,把酒兒放了下來,同時鬆開抓住她的手。酒兒落地也急忙後退幾步,理了理衣裳,然後揚起笑臉喊住夜澤。
「夜大哥!」
夜澤本想趁著二人不注意悄悄離開,誰知這麼快被人發現行蹤,他只得直起身子來,故作鎮定地打招呼:「是酒兒啊,咦?公子您也在這裡?」
南宮霖翻了個白眼,裝什麼裝?你不是早就看見了麼?明知故問!
酒兒想著有夜澤在,南宮霖肯定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於是邁著步子幾乎是小跑著到了夜澤面前。
「夜大哥,找我有什麼事麼?」
夜澤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看看。你慢慢忙啊,我不打攪了……」說著,他一溜煙兒便跑了出去,身輕如燕。
「唉!夜大哥!」酒兒眼睜睜看著夜澤見鬼似得逃走,氣得直跺腳。
膽小鬼!
南宮霖雙手環胸,嘴角噙笑:「你以為找得到幫手?」
他緩緩朝酒兒走了過來,面色有些猙獰,眸裡火光閃閃。
酒兒嚇得不輕,公子該不會是要打她?她這小身板兒,能不能經受得住公子一拳吶?!
「公子公子!」酒兒縮著脖子閉著眼大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胡思亂想!更不該冤枉您!您饒了我!」
「饒了你?你想得美。」南宮霖搓搓手,舉起拳頭呵了口氣,「其他的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剛才往死裡踩我!我怎麼也得還回來?」
酒兒聞言仰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南宮霖,可憐兮兮的樣子:「公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敢了……」
南宮霖不吃這一套,厲聲打斷:「閉眼!」
酒兒一驚,下意識就緊緊閉上眼,嘴裡還在討饒:「公子你輕點,我怕痛……」
死就死!希望骨頭不會被打斷!
啪一記爆慄聲響,南宮霖狠狠彈了酒兒腦門一下,痛得酒兒眼淚直飆。她睜開眼看向南宮霖,發現他早就收了手,得意地看著她壞笑。
「我才不會那麼沒品,仗著會功夫欺負弱女子。這一下是警告你以後少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還有,不准對我有非分之想!」
酒兒抬手使勁揉揉額頭,疼疼的,肯定已經紅了。她不高興地瞪著南宮霖:「誰對你有非分之想!哼!」
「還說沒有?那是誰以為我想親她來著?」
「你……」
南宮霖揮揮手:「好了好了,你去做幾盤點心,待會兒端來我書房。」
說罷他撂下酒兒,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頗為瀟灑倜儻。酒兒看著南宮霖頤指氣使的樣子,在他背後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討厭鬼!
過了兩日,酒兒去南街給十八妹說了進府給她當幫手的事兒。每日收了豆腐攤子過來,幫忙打打下手,擇菜洗碗什麼的,活兒不累,做完事就可以走,一月五兩銀子。
差事輕鬆,工錢不少,十八妹自然求之不得,當天即早早收了豆腐攤子,隨著酒兒去南宮府上先熟悉熟悉情況。
先在廚院轉了一圈,然後酒兒帶著十八妹去其他地方看看,反正公子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把十八妹藏著掖著的。
「這是花廳,平日公子就在這裡用膳。」
十八妹聽著酒兒的話,心中暗暗記下。正巧半路遇到曹管家和夜澤,兩個人好似正要出門的樣子。
酒兒笑著給十八妹介紹:「這位是府裡的管家,曹大叔。這位是夜澤夜大哥。」然後又向他們介紹:「這是來廚院裡幫忙的姑娘,叫孟十八,人稱十八妹。」
十八妹有些拘謹地行禮:「見過曹大叔、夜大哥。請多關照。」
「別客氣!」曹管家一臉和藹,「我們這府裡和別家不一樣,除了公子,其他人之間不講究這些客套,你就當在自己家,平平常常就好。」
夜澤看見十八妹,眼神一亮,拍拍胸口說道:「我是公子的護衛,以後廚院如果要挑水劈柴什麼的儘管叫我!我有的是力氣!」
十八妹抬袖掩嘴笑了笑,點點頭:「嗯,多謝夜大哥。」
「嘿嘿,不謝,不謝……」夜澤看著十八妹清秀的笑臉,不好意思抓了抓頭,有些憨憨的。
同曹管家和夜澤打過招呼,酒兒又帶著十八妹去了府裡的庫房。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原本是曹管家在管,後來想著姑娘家心細,於是交給了酒兒打理。
推門進去,十八妹跟在酒兒身後,只見四周都是高大的貨架,地上還並列擺了好多大箱子,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這一排是茶葉,這一排是熏香,這一排……你記好了,以後興許有忙不過來的時候,要你到這兒取東西。」
「是。」十八妹看見屋裡另有一間房,鐵門大鎖,於是問酒兒:「酒兒姐姐,那裡面放的是什麼?」
酒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放了些重要的東西。你不用理會,我們管好外邊這間屋子的東西就成。」
待酒兒帶十八妹熟悉完府裡,便一齊回了廚院。還未到申時,離晚膳尚有一些時候,酒兒端出一小簸箕核桃,和十八妹坐在院子**的小木凳上,拿石頭砸殼剝仁兒。
平常的乾核桃,殼兒被曬脆了的,石頭一砸便裂了開來,倒也不難剝。只是碰巧這一簸箕核桃俗稱鐵核桃,殼特別厚,又很硬,狠力砸幾下殼才會裂縫,殼內夾層又把肉夾得很緊,很難剝出完整的仁兒來。女子力氣本來就小,所以酒兒和十八妹忙活了半天,才剝出小半碗核桃仁。
十八妹手指頭都酸了,抬起頭來長吁一口氣:「呼——我覺得剝這個比我推磨子還累。」
酒兒正在掰一小塊殼子,有塊仁兒卡在裡面出不來:「沒辦法呀,公子愛吃核桃,我琢磨著今天做點瑪瑙團端去書房。」
「呵呵,」十八妹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我還從沒聽說過哪個大男人這麼愛吃零嘴兒!」
酒兒撇了撇嘴:「公子他……嗯,確實與眾不同。」
誰都沒他脾氣怪又傲慢,還很討人嫌!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男聲響起,音色清潤。酒兒和十八妹循聲望去,只見南宮霖手裡拿著一張拜帖之類的東西,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