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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娘子》第42章
Florara 發表於 2012-6-20 17:37

第四十章

 雪過天晴,萬里無雲。

第四十一章 

 越浩以為她醒了,可是相看了些會後,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小蘊……」

  他嘗試著喚了幾聲,沒得到任何反映,湊近看了會,她的呼吸很均勻,就像是根本沒有醒過一樣。

  「我去給夫人做點吃的,一會醒來一定會餓。」青衣尷尬地站了會,輕聲道。

  「不用了,楊釗會安排,你先回園子。替我跟那些掌櫃們說一聲,我最近要在楊御史府上陪夫人,有什麼事讓他們處理下,如果作不了主,就來這兒找我。」

  「……好。」青衣應了聲,偷偷又飄了眼越浩。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展當家似乎開始防著她了。這種被懷疑著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

  一直目送著青衣的背影離開後,越浩才歎了聲,在床沿邊坐了下來,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眉緊皺著,手不自覺地撫在小腹上,分不清是因為疼痛,還是……在捨不得那個早逝的孩子。

  「真的睡著了嗎?」越浩低喃了句,伸手試圖撫平她的眉心。

  回應他的是沉默,靜了會,他的手慢慢往下移,交握住她落在腹間的手。感覺到她的小腹有均勻的起伏,可是就在幾個時辰前,這裡面正有一個生命在孕育……

  越浩陪著夕蘊一整個下午,她始終都沒再醒,呢呢喃喃地說了不少夢話,大多是在叫他名字。直到晚膳時分,楊釗親自送來膳食,越浩才打起了幾分精神。

  「她還沒醒嗎?大夫不是說不會睡太久嗎,怎麼會還不醒?」放下膳食後,楊釗皺眉看了眼躺在越浩懷裡的她,有些擔心。

  「興許是太累了。」

  「嗯……」楊釗輕應,狐疑地掃了眼越浩,「你先用膳吧。」

  「好。」

  他沒想到越浩會答應得那麼爽快,小心翼翼地放下夕蘊後,他居然還真跑來桌邊用膳了。更離奇的是,還吃得很香!

  「你怎麼就能吃得下?!」

  「不是你讓我用膳的嗎?」越浩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甚為無辜地瞪著他。

  「我讓你用你就用?那我想讓你去死,你死不死?」楊釗忍不住了,終於發現,展越浩其實是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夕蘊至今沒有清醒,你居然還真吃得下飯!」

  「楊御史最近似乎很熱衷於跟展某吵架?」越浩夾了些菜,問。

  「我只是沒有辦法理解你的態度,我以為你愛她,可她小產了,那是你的孩子,你卻可以那麼若無其事。」

  「對我來說,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沒有任何東西,比她的命更重要。」看了眼夕蘊,他淺笑,「對了,吳越的事我自己處理,你不需要插手。」

  「是吳越嗎?他也不過只是聽命於徐瓷。」

  「未必。」越浩放下碗筷,緊了緊眉心,「她的如意坊有謙鎮打理,嚴峰就一定會幫忙,光是這些就夠徐瓷忙了,他沒有時間分心來跟我鬥。何況,徐瓷忌諱著你,更不會敢在長安對夕蘊下手。真小人和偽君子……顯然後者更可怕。」

  「那你應該早就知道吳越不單純,如果警惕些,或許夕蘊就不會小產。」

  「嗯……」越浩應了聲,口吻裡有落寞。

  可在楊釗聽來,那只是一聲敷衍,讓他苟同不了,「嗯?」

  「嗯……我們一定要用那麼曖昧的聲音交流嗎?」

  「咳……」聞言,楊釗略顯尷尬地咳了聲,「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忙,她要是醒了找人知會我聲。門口有丫鬟候著,有事找她們就行,還有大夫說藥要按時服下,到時候就算她不醒,你也要把藥灌進去,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我知道,就算用嘴灌我也會灌的,你可以走了。」

  楊釗很想動手揍他,因為這個男人欠揍,可他還是忍住了,順便一再在心底提醒自己:涵養涵養涵養……直到退到門外,用力關上門,他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句:「去他的涵養!」

  楊釗走後,越浩卻沒了胃口,飯菜入口,形同嚼蠟。他怔怔地看著床上女子,沒能忍住眼淚,當真沒有愧疚和自責嗎?他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吳越,可卻必須忍著,尤其是在夕蘊面前。他不想讓她更難受,這種時候他必須逼著自己強顏歡笑,連頹唐的資格都沒有,還有太多事等著他去做。

  「越浩……」夕蘊掀了掀眼簾,視線有些模糊,只隱約看見了桌邊有個背影,她用著乾澀的聲音喚,「我餓了。」

  聞聲,越浩愣了下,以為她又再說夢話,直到半晌後。

  「展越浩!給我吃的!」

  「哦哦……」展越浩這才反映過來,傻乎乎地點頭,趕緊吩咐門外丫鬟們去準備。跟著又回到床邊,手忙腳亂地扶著她起身。

  興許是早就備好了,沒多久,丫鬟就端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

  「我們楊御史吩咐說展夫人現在只能吃得清淡些,所以膳房只給她準備些粥;還有藥,楊御史吩咐說展夫人一定藥按時喝藥……」

  「好了,下去吧。」越浩不耐地揮了揮手。

  「這是楊釗的府邸?」看了眼那個面生的丫鬟,夕蘊問道。

  越浩卻沒有理會她,只是捧著粥在床沿邊坐下,細心地為她吹著。

  掃了眼送到唇邊的粥,夕蘊乖乖地張開口,慢慢恢復了些氣力後,腹間傳來陣陣隱痛讓她想起了一些事,眼神也落寞了下來。

  「越浩,剛才……我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別人知道自己懷孕之後,都很開心,可是我知道的時候只有痛……」

  「沒事了,都過去了,還在痛嗎?」越浩懊惱地閉上眼,將手中地碗擱置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攬過她,邊安慰著邊在她的額間印上淺吻。

  「還好。」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痛,「只是……我很想有個像我又像你的小娃娃,感覺好奇妙。」

  看她扁著嘴滿臉委屈的模樣,越浩苦笑,「那就再努力,還是說你對能力有懷疑?」

  「我是被你和楊釗吵醒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把孩子弄沒了?」

  「嗯,不怪你,只要你別把弄沒了就好。」

  「可是你的臉上有淚痕。」她承認自己有點咄咄逼人,只是不願意看他把什麼事都壓抑著,連難受都想要一個人扛下。

  「……」面對她的敏感,越浩無言以對。

  「從商和從涼出生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開心?他們剛生下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皺巴巴的,很醜,夏影那時候瞧了也說很想他們丟出去。」越浩輕笑,回想著夏影生孩子的時候,那畫面著實混亂。

  「我一直以為你不太喜歡和孩子相處,看來你還滿喜歡孩子的。」

  「是不太喜歡,可是如果是自己親生的總有些不同……」話到一半,越浩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刻就停了下來。

  卻還是引來了夕蘊的狐疑,「親生的?從商和從涼不是你生的?!」

  「……嗯。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他們出生的時候我雖然也很開心,可是那種開心跟為人父的感覺不同。」既然瞞不下了,他也不再打算對夕蘊隱瞞下去了。

  「難道夏影……」偷男人?

  「自從嫁給我之後,她一直恪守本分,從來沒有對不起我的事。再娶她之前,我就知道她懷孕了。我不能看她被人笑話,也不想讓她肚裡的孩子知道真相,那時我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動心,我娘又希望我能遵守父母之命娶她,所以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順理成章?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愛她,只是為了責任?照顧一個女人有很多方法,你可以買一棟宅子,讓她待產;可以請一堆丫鬟家丁照顧她和孩子,甚至可以不斷地給她銀子花,可是你居然用了個最可笑的方法,不僅僅賠了自己的幸福,也束縛了她的幸福。也許,孩子的父親只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離開她呢;也許,還會回來找他破鏡重圓呢?又也許,將來她會遇見愛她的良人呢?」

  夕蘊很累,可她更想罵人,因為她接受不了這個真相。先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師,再是好笑的責任,她曾經那麼多的付出,就全敗在了這些原因上?!

  「孩子的爹永遠不可能再回頭,夏影已經給不了他想要的了。對那個男人來說,財勢遠遠重過愛情,他可以因為財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為了他的背叛夏影尋死過很多次,我不能看著她死。」

  「那又怎麼樣,你能給她幸福嗎?能給她想要的愛情嗎?」

  「我們一定要為了一段往事吵架嗎?我們都有年少衝動的時候,也都為此付出了代價,如果沒有那些陰錯陽差,可能我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有多愛你。」看她氣得臉都漲紅了,越浩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只好軟下氣勢。

  「哦……那也就是說,你現在知道你有多愛我了?」夕蘊忘了生氣,有些促狹地笑了。

  「嗯……」越浩尷尬地轉過頭,輕聲回應。

  「多愛?」

  「我不懂得怎麼說,只懂得怎麼做。」

  「做……」愛?

  夕蘊抽搐著嘴角,瞪大眼斜睨著他。

  「你最好擦掉你腦子裡的念頭,雖然我很想滿足你,可是你現在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了,忍著估計會很難受,不如乾脆別去想,先吃飯,再喝藥,乖。」只需要一眼,越浩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呵呵。」夕蘊傻笑點頭,喝了口粥後,又忽然開口:「相公,等我身子好了以後,我們趕緊多賺點銀子,然後去深山裡蓋很大很大的金屋,一定要很大才能容納你『做』出來的愛,再然後你天天陪著我和一堆小悶騷玩,沒銀子花了,我們就從金屋上刨一些下來。我想好了,老大叫展開,老二叫展望,老三叫展釗……」

  「去他娘的,你都去深山了還要帶著楊釗!」

  「……你說髒話。」

  「說髒話怎麼了,不准叫展釗,叫展剁釗!」

  書房裡的燭火搖曳了下,楊釗忽地放下書卷,猝然覺得有陣陰風嗖嗖地飄來。

  年關將至,楊府也跟著開始張燈結綵,原本越浩打算帶夕蘊回揚州過年的,眼下看來是不可能了。

  好在夕蘊很自得其樂,這隨遇而安的性子很像某種打都打不死的動物……

  想著,越浩瞇起眼,有些不悅地瞪著眼前的女子。她正埋首握著筆,面前桌案上很亂,時不時地她會抬頭看一眼坐在窗邊看書的楊釗,那眼神別提有多專注了。

  只要楊釗稍稍動一下,她就會開始吼:「不准動,馬上就好了!」

  「萬漠當真教過你作畫?」雖然她畫得很認真,架勢看起來也算有模有樣,可楊釗還是很懷疑。

  「是啊,我是他唯一的傳人,連謙鎮他都沒教過。」夕蘊揚了揚眉,模樣看起來很得意。

  「唯一?」那應該不會差太遠吧?

  ……

  可是後來楊釗就知道自己錯了,「唯一」並不代表「優秀」,看著眼前的那副畫像,他如鯁在喉,掙扎了好久,只擠出一連竄胸悶氣喘的猛咳。終於明白,為什麼越浩用凶狠的目光瞪了她半天,她還是堅持只替他畫。

  他誤會了,這不是示好,是打擊報復!報復他一早讓越浩去左鄰右里送壓歲錢……

  「娘子,你畫藝進步不少啊。」越浩在見到楊釗抽搐的臉後,忍不住湊上來看了眼,跟著摟過夕蘊由衷地讚道。

  去他的進步!擺明了就是睜眼說瞎話!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這隻豬跟當年她在向揚酒館剁死的那只忒像了。

  「你……萬漠到底怎麼教你的?!」忍耐這東西是有一定限度的。

  「就只教我畫竹子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畫成竹子!」至少絕對會比一頭豬帥氣。

  「我……」

  夕蘊剛想說話,門外就傳來輕叩聲,隨即家丁的聲音響了起來:「展當家的,府上有掌櫃找你,說是讓你趕緊回去一趟。」

  「好。」越浩應了聲,看了眼身邊滿臉擔心的夕蘊,輕拍了下她的臉頰,笑言:「乖乖待在屋裡,別受涼,要按時吃藥,等我回來陪你玩。」

  「嗯,早點回來,等你用晚膳。」

  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越浩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剛到門外,就見到了那個面色焦急地掌櫃,撇了眼後,他快步往前走,先前掛在臉上的笑意褪去了,「有吳越的消息了?」

  「……不是。」掌櫃顫巍巍地回答,實在是因為查了太久都沒收穫,有些無顏見當家。

  「那是什麼事?」越浩皺眉,斜睨著他。

  「是……徐瓷來了,說要見你。」

  隨著他們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屋裡的兩人也漸漸回過神,隱約楊釗能感覺到掌櫃會找得那麼急,定不會是什麼好事。為了不讓夕蘊多心,他故作輕鬆地開口:「知道你們恩愛了,也不用那麼旁若無人,至少顧忌下我的感受。」

  「是啦是啦,繼續看書,我重新幫你畫,這次好好畫送給你,你一定要拿去好好裱框,然後掛中堂上,算是……過年禮物。」

  「好……」雖然並不期待效果會怎樣,但楊釗相信他還是會傻乎乎地拿去裱框,然後掛出來。中堂可能還不夠招搖,掛門楣上不錯。嗯,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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