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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娘子》第38章
Florara 發表於 2012-6-20 17:32

第三十六章

  終於回家了。

第三十七章

  益州,是展越浩選的第一站,剛到的第一晚喬嵩就為他們設宴洗塵。

  這是城中較大的一家酒樓,足足有三層樓,格局和如意坊很像,大堂正中有個樓梯,向左右兩邊延伸開,中間有個高台,有伶人在唱曲。跑堂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樂乎,就是菜式一般了點。

  「咿咿咿……呀呀呀……」夕蘊捧著茶盞,懶懶得把頭擱在欄杆下,俯瞰著樓下的伶人,那身段真不是蓋的,嬌嬈極了,情不自禁地她就跟著哼了起來。

  喬嵩震了下,把剛灌進嘴裡的酒強吞了下去,面有難色地看向越浩,「能不能讓你娘子不要再吠了。」

  「不錯啊,挺好聽。」相較之下,展越浩倒是悠然自得,眼眸裡還有著滿滿的寵溺。

  喬嵩無奈地努了努嘴,不再自討沒趣了,這男人顯然是已經被吃定了,不管銀不換身上有多少缺點,入了這位爺的眼,就全成了優點。他就只差沒召告天下,他娘子是最完美的了。

  「你說的就是那個班子?」越浩靠向椅背,斜睨了眼高台,問道。

  「嗯。」喬嵩應了聲,頗有幾分得意地解釋開了,「這是我們益州最好的班子,去年楊妃生辰時,還進宮唱過曲,被楊妃欽點犒賞過。是在這慶禧樓起家的,所以時常還是會來這幫掌櫃招攬些生意。慶禧樓也就是因為有他們坐鎮,才能客似雲來,一般人就算有銀子也未必請得動他們,我可是托了好些關係,他們班主才答應幫你。」

  「是不錯。」越浩輕點頭,含笑又看了過去。

  是一曲「祭江」,青衣水袖輕擺,眼含媚色,聲音很是糯嗲,讓人看著看著就癡了。

  「那個青衣居然是個姑娘。」看了會,夕蘊終於得出了結論。

  「這也能看出來?」越浩有些不信,伶人到底是讓人瞧不起的,顯少有姑娘願意拋頭露面。

  「她有胸啊。」邊說,夕蘊邊還挺起胸,用手比個前凸的弧度。

  越浩嘴角微揚,掃了她眼,「如果她的大小跟你一樣,說明不了性別。」

  「……」這是挑釁!但,夕蘊沒有資本反駁。

  「的確是個姑娘,除了班子裡的人,還沒人見過她卸妝的模樣,傳說傾國傾城。」見他們像是又要吵了,喬嵩趕緊打圓場。

  「喬兄費心了,就這個班子吧,我很喜歡。」越浩很配合,伸手把夕蘊攬進懷裡,掐了掐她的臉頰,示意她別給外人看笑話。隨即,就看著喬嵩,認真了起來。

  「舉手之勞而已,我一會安排你和班主見個面。還有這慶禧樓,你看看環境還合意嗎?若是可以,三天後就包下這家好了,我和掌櫃比較熟,價錢公道。」喬嵩輕笑,敬了他一杯。

  說起來展越浩還沒到益州的時候,就派人給他帶了信,托他幫忙包家酒館,找一班最好的伶人隨行北上。若是換作別人,喬嵩是沒這閒情搭理的。可誰讓當日他欠了展越浩人情,險些他就被陸儀害得傾家蕩產,幸是展越浩來了,把那個女人給弄走了,私下裡為了幫他重振米行,也花過不少功夫。

  「你覺得合適就好。」展越浩應得漫不經心,目光依舊鎖著那青衣。

  看起來他像是對這事並不怎麼上心,反倒是喬嵩更積極些。旁觀著他們倆,聽著那些對話,夕蘊有些雲裡霧裡,禁不住好奇,「你要伶人做什麼?」

  「忘了跟你說,我把一部分佈帛做成成衣了。不管去哪,人生地不熟,縱是衣裳再別緻也未必有人會注意到。碰巧上回喬嵩來揚州時說起益州有個不錯的班子,我和那些掌櫃商議過,覺得可以試試讓伶人們穿上我們的衣裳唱曲,屆時包下酒樓,讓人可以免費進來聽曲。雖然另類了些,但或許能吸引不少人。成本是高了點,短期之內怕是賺不了什麼,總之先試試吧。也因為這,本不想帶上你,怕你累著。」事實上,那些掌櫃反對他帶上夕蘊的原因,是說她剋夫……

  「怎麼會累?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就當是遊山玩水散散心。」夕蘊笑著回道,心裡正在盤算,是不是也要弄群伶人去如意坊搞一搞。

  「嗯。等我賺夠銀子了,給你蓋銀屋。」

  「那麼多貨,你要全賣了,那得多少銀子,還銀屋?!換金屋。」

  「……要低調。」

  「也是。」夕蘊想了會,「那我們隱居去,到深山裡蓋個金屋。」

  「……」

  人生就是這樣的,當一個男人徹底愛上一個女人之後,那就是甘拜下風。

  正當展越浩欲哭無淚的時候,底下忽地傳來一陣騷動,曲樂聲嘎然而止,青衣嬌媚的嗓音響起,「公子,請放手。」

  這話聽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更像是在撒嬌。

  男子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加猖狂了,「不過是個戲子,正經什麼?就是想讓你陪我喝一杯而已。」

  「你還不配。」女子掀了掀眼簾,低語。

  戲妝太濃,讓人窺探不出她的表情,依舊還是青衣模樣,媚態十足。

  這話出自一個戲子口中,惹來了不少笑聲,有善意亦有惡意。她站著,有些尷尬,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面了,但每次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應變。

  一旁的人想幫忙,插不上嘴,班主和掌櫃聞訊趕了來。場面一時變得有些混亂,七嘴八舌,那個男子依舊不依不饒,嚷嚷著自己是花銀子來享受的,想怎樣就怎樣,誰都礙不著。興許是有些貪杯,醉了,總之話越說越難聽。把那個青衣姑娘都快氣哭了,掌櫃不敢得罪客人,只好拉著班主一個勁地傻勸,週遭鼓噪的人越來越多。

  倚著二樓的欄杆,夕蘊默默地看著,沒由來的,這場景讓她覺得好熟悉。

  「兄台,想要姑娘陪喝酒,我帶你去妓院。你要不捨得花那銀子,我請你便是。」

  耳邊忽地飄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是越浩,夕蘊轉頭去看,他笑著,有絲痞味的笑容。

  「我還會不捨得花銀子嗎?!這就去給你看,你……你給我等著瞧。」叫喊了幾句後,男子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

  估計是去找妓院了,縱是人走茶涼了,人群還是吵鬧得很。越浩聳肩,輕搖了下頭,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個男子的背影。轉身入座時,視線剛巧對上台上那青衣,女子揚著頭,手無措得絞著水袖,抿著嘴衝越浩微笑,似是在道謝。

  這個眼神……讓越浩震了下,緩過神,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逕自坐下。

  直到這一刻,夕蘊才想起來那股熟悉感究竟是為什麼。這一幕,簡直和他們初見時如出一轍。倚靠在二樓欄杆上的他,被人群簇擁調笑手足無措的她,獨獨缺了那一句「二兩白銀,我跟你走」的衝動話。轉眼一晃就是若干年,這景就像再次重演了般,只是女主角換了人,讓夕蘊不由地有些惶恐。

 之後的那段日子,越浩幾乎日日都待在慶禧樓裡,剛開始的時候,湊熱鬧的人很多,免費來聽曲的也很多,可訂貨的卻寥寥無幾。夕蘊幾乎覺得這多半行不通,絕對是賠本生意,可越浩仍舊堅持著。

  然後,那份執著把老天都感動到哭了。

  益州下了幾天冬雨,來慶禧樓的人反而有增無減,訂貨的多了,也砸場的也越來越多。

  這樣一來,越浩更沒時間陪夕蘊了,只能偶爾從陪她的老掌櫃口中,得知一些她的近況。

  「怎麼不陪著夫人?」趁著午膳的空閒,越浩總算歇息了會,瞧見身旁幫著打理的老掌櫃後,愣了下。

  「……是夫人讓我這兒,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老掌櫃很想說,其實他是臥底!是被夫人派來盯著當家,以免他偷腥的。

  「夫人最近在忙些什麼?」越浩沒多想,點了下頭,又問道。

  這話,問得老掌櫃深有感觸,原來他還是雙臥底……「喬公子來邀她出門玩過幾次,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客棧裡,作畫、撫琴、吟詩……」

  「噗……」情況才匯報到一半,就被越浩打斷了,才喝進嘴裡的茶,生生地就被他噴了出來。他幾乎可以肯定,以上那些事,除了錢夕蘊得了失心瘋,要不然是萬不可能發生的。

  「當家的,怎麼了?」老掌櫃很是委屈。想著,當家只是聽說這些事,都這種反映了;何況他要天天看著夫人做那些事,折壽啊折壽。

  「她都畫了些什麼,彈了些什麼曲子,吟了什麼詩?」

  「畫了很多銀子,彈的曲子……我實在是聽不出來,跟以前錢塘隔壁木匠師傅鋸木頭的聲音差不多。至於詩反覆也就那一首『千金散盡還復來』,夫人說她最近仰慕李太白,一定要去長安找他簽名。」

  聞言,越浩鬆了口氣,顯然老掌櫃沒有被收買,他那娘子也沒有得失心瘋,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不過當家,昨天夫人收到封信,是從姑蘇來的。送信的是個小廝,什麼都不願說,夫人看信時我飄了眼,落款上寫著徐瓷。」

  越浩頓了頓,問道,「夫人看完信有說什麼嗎?」

  「沒有。只是匆匆回了封信,讓那小廝捎回姑蘇。」

  「哦?」這淡定的反映有些出乎越浩的意料之外,「你安排個人去姑蘇走一趟,我想知道夫人在姑蘇除了開了家如意坊,還做過些什麼。」

  「當家是懷疑夫人和那個徐瓷……」

  「你覺得我會懷疑自己的女人麼?」越浩微轉過頭,凌厲的目光落在老掌櫃身上。

  「……」不是常懷疑嗎?

  老掌櫃沒敢反駁,也沒來得及反駁,門外就傳來了通報聲,「當家的,班主找你。」

  展越浩蹙眉,應了聲,不太喜歡用膳的時候被人打斷。沒有多加理會,他依舊悠然自得的先解決眼前問題,直到酒足飯飽後,他才起身,跟身旁的人交待了些事宜,往酒樓內堂走去了。

  慶禧樓的內堂一直都是給戲班子梳妝準備用的,為了方便,離外堂很近,只用簾子簡單地隔開。遠遠的,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飄入越浩的耳中,是愁意正濃的調調,像有訴不盡的苦一般。帶著幾分好奇,越浩放輕了腳步,就連掀簾的動作都小心翼翼。

  朱色的妝台前,有個女子坐著,閉著眼,頭微傾,枕靠著琵琶,像是彈得漫不經心。只是那股愁,與生俱來。

  「咳……」越浩很快就回過神,咳了聲。

  一記破音後,琵琶聲嘎然而止,女子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慢慢才恢復了些神采,衝著越浩含笑頷首後,喚了聲:「班主,展當家來了。」

  越浩認得這個聲音,是那個青衣,眼前的她,臉上沒有戲妝,素淨得很。這張臉,當真讓他想起了喬嵩曾說的傾國傾城。淡淡掃了一眼後,越浩就看向了從箱子後走出的班主。

  「不知班主找展某什麼事?」他客氣地笑,很想問為什麼連一頓飯都不能讓他吃得太平些。

  有些看出展越浩的不悅,班主先是賠起了不是,饒了半晌才說正事,「是這樣的,聽說再過幾天就要啟程了,我知道一般商旅不太適合帶女子隨行,但是這丫頭在益州無親無故。我們這一去,也不曉得哪天會回來。展當家,您看,能不能要帶上她,班子裡也的確只有這個青衣最好。」

  邊說,班主邊拉過一旁的女子。

  「你叫什麼?」越浩打量了她一會,她看起來怯生生的,臉頰微紅著,透著一股子稚嫩。

  「我……沒有名字,就叫青衣。」女子頭越垂越低,抱著琵琶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心跳越漸加快。

  「青衣?倒也是個好名字。」隨意歎了聲後,越浩轉過身,「不礙事,帶著吧。您這班子幫了展某那麼大的忙,展某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您,往後這種事您作主就好。況且,帶上青衣正好能和我娘子做個伴,平時我忙得緊,也沒空陪她,有青衣在也好,都是姑娘家能互相照應。」

  「那就先謝過展當家了,往後展當家也別客氣,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只管說。」

  「嗯,時辰差不多了,你們也要準備,展某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後,他就笑著告辭了。一禮一節,都有著商人的圓滑,得宜到無可挑剔。直到這時,青衣才敢偷偷覷了眼他的背影,不由生出感歎:「他對展夫人真好,忙成這樣,還記掛著。」

  「傻丫頭,世態炎涼看了那麼多年了,還不懂嗎?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何況他還是個商人。」年過半百的班主,衝著青衣無奈地搖頭,「上回班子去揚州,你沒跟去,好些傳言沒聽說過,這要真知道了,怕是就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傳言?」青衣眨了眨眼,很困惑。展越浩替她解圍那天,她便覺得他們夫妻倆看起來恩愛極了,如膠似漆,他看展夫人的眼神裡儘是寵溺,連她這旁觀者都快化了。

  「展夫人是個寡婦,展當家娶她是因為打賭輸了,不情不願的,拜堂時都是被展二爺給壓著的。事後,也一直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前段日子喬公子不是趕走了個家妓嘛,後來勾搭上展當家了,還千里迢迢地跑去揚州找過他,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的,不了了之了。就那展夫人,跟喬公子也曖昧得緊,揚州那還傳過他們有染,我看不假。」

  「是嗎?可至少他遵守賭約了,也算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青衣笑了笑,還是堅持幫他說話,眼神柔得都快沁出水了。

  眼看著,班主心驚了下,「青衣,把自己的心管好,展越浩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是有些小聰明,可展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嫁入展府那會,展越浩用來養家妓的明雪院,她說散就散了,還能散得那些姑娘不哭不鬧。據說展家二夫人也被逼得潛心理佛,不問世事了。就連展二爺的姐姐,都被逐出了展府,展二爺還能不嗔不怪。這樣的女人,你鬥得贏麼?」

  「是,青衣知道了。」應是應下來了,可青衣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朝著門外飄。

  透過那張半遮半掩的簾子,還能看到展越浩的身影,似是拿著貨單,正在跟一個掌櫃說著什麼。那副談笑風生運籌帷幄的模樣,就像那天一樣,玩笑般的一句話就為她解了圍。若能依在這樣的男人身邊,多好,就再也不用靠唱曲為生隨波逐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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