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律的房間在哪裡,秦湛怎麼會不知道,律的房間從不讓人進,秦湛也怎麼會不知道。
秦湛不知道的是,律的房門一向是被鎖起的,懷抱著律的秦湛來到律的房間門口,他不知道在他的手放在門把前,門的鎖被解開了,沒有一點的聲響。
在遠處。「門是得進的,」巴貝雷特搖了搖自己的手指,開鎖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不過,秦湛,看到律的房間,你會有什麼想法呢?
秦湛沒有放下律的意思,寧願自己難受一點也不願放下律將手放在了門把上,卡一聲,打開了門,秦湛低頭進入,完全沒有遵守禮儀課老師曾經的教誨,秦湛做出了用腳將門帶上的行為,門在秦湛的行為下關上。
抬頭,尋找床的位置,準備將律放上床的秦湛終於正眼看到了這個房間,屬於律的私密空間,然後所有行為凍結。
一扇落地窗微微敞開,早間的清風從陽台竄入,帶起白色的窗簾,已經躍出雲層的陽光灑下點點光輝,卻無法讓這個房間升起半點溫暖的感覺。
白色,一片的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就連地板都是白色的,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單調的白色,一組內置的衣櫃,讓整個房間變得更加空洞,一把躺椅擺在落地窗前鋪蓋著白色的墊子,看起來就像是屍體上的那層白布,那樣的絕望死寂,唯一異色就是隨意放在地上的一台電腦。
聖潔而又清爽的白色,卻讓整個房間顯得枯燥,比監獄舒適的環境卻透著一種連監獄都不具有的絕望和孤寂,這是一種讓人窒息至於將人逼瘋的清冷。
秦湛不由低頭看著律,不敢相信的看著律,這就是律的房間,律就住在這種環境。心裡的痛纏綿刻骨。家是讓人安心休息放鬆的地方,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都會有著自己的味道和喜好,學過某些特殊的課程的秦湛更知道私人的房間,是能夠透露出一點這人的習慣和性格的這一知識。
律是以什麼心情住在這個房間裡,難怪會不讓人接近,這個房間只是一看就會讓人發覺到主人心底那近乎荒涼的絕望。
將律輕柔的放在床上,秦湛本人也並未離開,坐在床邊,一隻手撫摸著律耳邊的髮絲,滑入綢緞的髮絲在指腹下顯得如此乖巧,微涼的觸感讓人不捨得放開。
秦湛看著昏迷的律,在律不會甦醒又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秦湛不在可以掩藏心底和眼底的感情,複雜的眼神,有愛戀,有溫柔,有憐惜,還有與這些情感相反的恨。
就這樣靜靜的撫摸了一會,「律,你是一個混蛋。」停下撫摸律髮絲的行為,秦湛低下頭,湊近律的臉,手也移到了律的優雅纖細的脖子上,只是一個手掌就可以掌握的脆弱纖細。「你怎麼可以在左右了我的喜怒哀樂之後,只是一個脆弱的姿態,就可以讓我的愛更深。」低沉的語氣就像吶喊一般,痛苦的掙扎,和絕望,是對律的愛,也是對律的恨,在脖子上的手也不由用力。
他愛著律,確實愛著,愛的無力掙扎,無法逃避,可是他也恨律,恨律的沒心沒肺,恨律讓自己愛上,恨律的一舉一動就可以牽扯自己太多的感情,恨律讓自己無法克制自己,太多的恨不過是因為太愛,愛著又恨著,多矛盾也多煎熬。
就像方纔,只要一想到平日裡表現的跋扈囂張的律其實根本沒有擺脫當年的陰影,居住在佈置的如此絕望的房間裡,他的心就忍不住疼,律的心傷痕纍纍,他卻沒有辦法治療。因為憐惜那已經夠深的感情,竟然還能更深。
律我究竟可以愛你到什麼地步啊?律,我要怎麼才能從這份感情中解脫?悲傷到絕望,無法得到救贖,只能越陷越深的痛苦,讓秦湛的眼中露出瘋狂,是不是沒有了你,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手下一陣用力,腦海中卻突然轟鳴了一下,敲醒了秦湛的瘋狂,秦湛鬆開自己的手,難以置信自己方纔的行為。
「秦湛。」遠方的巴貝雷特瞇了瞇眼,秦湛方纔的行為太危險了,這個人如果克制不了自己,可不能讓給他再呆在律的身邊。秦湛的愛恨交織固然娛樂了自己,但是他不會讓秦湛傷害律的。不過時機未到,秦湛還不能死,可是今天秦湛的行為,他會給秦湛教訓的。
秦湛看著律脖子上紅痕,秦湛抬起靠的律太近的頭,「我在幹什麼?」是痛苦也是自我厭惡。
靜靜的坐在律的床邊,自我厭棄著方纔的行為,明明說過不傷害律,也發誓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律,但是他方才竟然想殺了律,和律同歸於盡,就為了擺脫愛著律的痛苦。
秦湛唾棄自己的行為,將自己的愛慕歸咎於別人的錯誤,秦湛你還真不堪。
陽光已經變得耀眼,一直坐在律床邊沒有動作的秦湛,終於將那種瘋狂掃清,變得沉靜起來,只是又克制不住的蠢蠢欲動,指腹摩挲起律的唇。
他畢竟是個平凡的男人,渴求著思慕之人的心是那樣的強烈,律如此不設防備的躺在自己的眼前,難免浮想聯翩。眼中有著異樣的情緒氾濫。
渴求的同時不經意想起了巴貝雷特懷抱律的樣子,還有曖昧的說辭,這不怪秦湛會想歪,畢竟他本身就有那個想法,自然也會將曖昧的思想與自己同步,理智告訴他不可能,但是無法克制不去想,所以手上開始蠢動,解開了律的上衣扣。
一寸寸露出的肌膚,光澤柔亮,讓秦湛眼神越發深邃晦澀,那一寸寸暴露的肌膚幸好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跡,讓秦湛徹底放了心,但是取而代之得是自己不堪的妄想。
手掌不用探入,觸碰那平日被衣服藏起來的肌膚,頭也不由低下,染指自己垂涎的嘴唇。
輕輕的一個碰觸,就讓秦湛渾身戰慄,太過美妙的觸感和滋生的滿足,讓秦湛閉上眼沉醉其中,手也不由深入,伸到了胸膛的果實,撥弄著。
「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律的臉龐上,他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年,現在的飲食男女,誰還會在乎這回事。但是他從不知道只是嘴唇的接觸就可以產生如此經激盪人心的感動,可以讓理智都消失殆盡的灼、熱瘋狂。
不該,不對,知道,但是就像酒醉了一樣,無法克制自己。舔過溢出液體的嘴角,沿著液、體的迤、邐痕跡一路舔到下顎,沿著曲線吻下了下去,手也轉移著目標,去感受其他部位的美妙滋味。
隨後,一切無法進行下去,手上碰到的凹凸不平滑的觸感,眼中看到了脖子上紅得慘烈的痕跡,讓秦湛無法繼續下去。
手掌下的痕跡是什麼,在很多年前透過濕透的衣裳他看過,也明白了那是什麼,那是律痛苦的根源,那是聞人家的幾個男人對律永遠的愧疚,是他對律永遠的憐惜,那是別人施虐在律身上的傷口。
而脖子上的痕跡,那是自己的施為,層層的憐惜和負罪感,讓秦湛怎麼褻瀆下去。
手離開律的身子,頭抬起了起來,臉上滿是唾棄,是對自己的,竟然想趁著律昏迷的時候做出如此下流的行為。
情、欲已經平息,面對律曾經的傷口還有自己的罪證,秦湛怎麼能不平息著不堪的綺念,將律的衣扣一顆顆的扣好,不敢再坐在律的身邊,律走到了躺椅上坐下。
繼續等待著律的甦醒。
這一次,秦湛也沒有等多久,當陽光照耀到律的眼皮時,律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睫毛動了動,露出了一絲縫隙,眼睛張了開。
入眼的是白花花的一切,熟悉的空洞白色,是他的房間,但是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律唰的從床上坐起,看著有著另一個人氣息的位置。
沐浴在陽光中的秦湛讓律瞇了瞇眼,太過劇烈的光線,讓律有些看不清,但是熟悉的身形和氣息讓律知道這人是誰。
秦湛,他討厭的人。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他記得他是關了門的,秦湛是怎麼打開的。
「你昏倒了,巴貝雷特送你回來的,你究竟做了什麼,怎麼會昏迷?」秦湛關心的詢問,從躺椅上起來,一步步走進律
「與你無關。」律冷冷的回答,從床上起來。
「律。」秦湛的聲音很無奈,但是心裡的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會在律的面前顯露他的痛苦。
律瞥了秦湛一樣,眼神不由停留在了秦湛的眉心,眼神一沉,他沒想到秦湛會被隨機選中。
「怎麼了?」注意到律的神色有些不對,秦湛關切的問道,其中的一絲緊張律卻沒有注意到。律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律怎麼可能告訴秦湛究竟是什麼事。
「我沒想到你還有開鎖的本事。」言下之意就是秦湛有做賊的天賦。
「你的門沒鎖。」秦湛知道律是不想說,不過也配合著律轉移話題,因為他心虛,律沒發現什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