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5-9 14:09
第二章
揭開人皮麵具。
第三章
隔日近午時,悅晨和弟弟帶著收拾好的行囊,依依不舍地向掌櫃及在客棧裏工作的人辭行後,才緩緩步向街尾的李家餅鋪。
「姊姊,我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肉末包子了。」悅桐咬著大廚特意送給他的肉末包子,滿臉憂愁地道。
「可不是,所以你要省著點吃,不然明天就沒得吃了。」悅晨心想,依悅桐對肉末包子的喜愛,這十多顆包子不曉得能不能撐到明天。
「喔。」悅桐悶悶不樂地應了聲,與姊姊有同樣的擔憂。
李家餅鋪的李大哥見他們倆提著包袱站在鋪子外,沒有進來買餅的意思,歎了口氣,無聊地用手驅趕在餅上飛繞的蒼蠅。
「阿光哥哥怎麼還不來?」悅桐大口啃著包子,低聲咕噥。
「午時還沒到啊,他等會兒就出現了。悅桐,你渴不渴?」悅晨將水壺遞給弟弟。
悅桐接過水壺,喝了幾口水,衝下口中的肉末包子。
「啊,他來了。」悅晨眼尖,看見熟悉的說書老人提著木箱,步伐緩慢地自街頭另一端走來。
悅桐馬上將剩下的肉末包子全都塞進嘴裏,把水壺遞還給姊姊。
野風遠遠就看見他們姊弟倆站在李家餅鋪前,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宛如為她鍍上一層金光,教他不由自主看得入迷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收回視線,改看向一旁的餘悅桐。
光瞧悅桐那鼓起的雙頰,就知道他剛才又把東西往嘴裏塞了,他很懷疑小小的悅桐怎麼吃得下這麼多食物,而且都不會感到疲累?嗯,或許正因為每天都吃很多東西,才會讓悅桐力大如牛吧。
悅晨揚著甜美的微笑,等他走到他們麵前。說實話,他將說書老人扮演得唯妙唯肖,若非昨日那雙過於燦爛的眼瞳露了餡,她一輩子都不曉得自己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野風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走到他們身前,但並未停下來,而是壓低聲音對姊弟倆說:「別叫我,也別露出任何表情,待會兒再跟上來。」
「好。」悅晨把話含在嘴裏回應,猜想他這麼要求,就是不想讓李大哥看見他們一塊兒離去。
她耐著性子等他走了好一會兒後,才牽著悅桐的手跟在後頭,他們一行三人,一前兩後,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想被人認為是一路的。
就在他們快走出朝鳳鎮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大群人馬,他們各個手持棍棒,一臉凶惡地喊打喊殺。
「快追!別讓他們給跑了!」為首的是王大富的侄子——王貫財,他帶領王大富家所有強壯的家丁,揚聲呼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街上的店家及鎮民們被震天響的叫嚷聲吸引,全跑出來觀看。
悅晨被突來的呼喊聲嚇了好大一跳,忍不住停腳回頭看。
「姊姊,他們怎麼一個個都像凶神惡煞啊?」悅桐擰起眉,覺得他們麵目猙獰的模樣很駭人。
走在前頭的野風同樣聽到了追殺聲,他腳步一頓,心下略感不安,趁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貫財等人身上時,以極輕的音量呼喚後頭看傻眼的那兩隻。「別管發生什麼事,快點往前走就是。」
可惜他們倆太過份。
亂棒伺候,除非她是不要命了,才會留下來澄清誤會。
「你們這叫作賊心虛!」王貫財已認定他們是賊,當然不會聽信他們的話。
「後麵那兩個,你們再不跑快點,被抓到我可不管。」跑在前頭的野風聽見他們姊弟倆還有心思和王貫財互吼,不敢置信地翻了翻白眼,頭也不回地吼道。
已經跑得氣喘籲籲的悅晨與悅桐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卯足了勁拚命往前跑,說到底偷了王大富家祖傳花瓶的人是他,他們倆是無辜受牽連,假如被抓到豈不是太冤了?
不成!不成!就算跑到口吐白沫、雙腿無力、氣絕身亡,都要死命地逃,就是不能被當成竊賊逮住。
「可惡!」悅晨再也忍不住地咒了聲,她和弟弟無辜受到牽連,結果始作俑者居然不講道義要撇下他們,這算什麼?她氣得想將翟野風的頭擰下來,再用力踢得遠遠的。
光想到遠在家鄉的爹爹若得知她和弟弟陷入這等慘況會有多擔心,胸臆間便怒火狂燒,忿忿地向前狂奔。
「我不是賊、我不是賊!」悅桐急得快哭了,別人可以說他貪吃不可取,但就是不能誣蔑他是賊。
「不要跑!」王貫財所率領的追兵愈追愈近,眼看就要抓到他們了。
突然間悅晨手中裝有肉末包子的包袱整個掉落在地,一顆顆白胖胖、暖呼呼的肉末包四處滾落。
「啊!我的肉末包子!」悅桐慘叫了聲,不舍之情寫滿小臉,急欲奔跑的腳步也停頓下來。
「悅桐,別管包子了。」見弟弟停下腳步,她慌張地嚷道。
「可是……」悅桐躊躇不決,他真的很愛大廚做的肉末包子哪!
「哼!你們再跑啊!我看你們有多會跑!」王貫財在他們這一停頓間,已領人將姊弟倆團團包圍,齜牙咧嘴地道。
「我警告你,你最好別亂來。」悅晨將弟弟緊緊護在身後,極力壓下內心的恐懼,目光往四周瞟去,期望鎮民們能伸出援手。
鎮民們誌在看熱鬧,對她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教她的心咚隆一沈。
「我亂來?哈!亂來的是你們這些外地人吧?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偷了我王家的祖傳花瓶,你們根本就是不要命了。」雖然跑掉一個,但抓到兩個,王貫財對王大富總算有交代。
「嗚……姊姊,我好怕。」悅桐躲在姊姊身後,緊緊抓著她的衣衫,他和姊姊到外麵闖蕩兩年了,從未遇過像王貫財這種隨時要將他們一掌捏碎的惡人,嚇得他心魂都快飛了,根本就沒有保護姊姊的勇氣。
「別怕,有姊姊在,不會讓壞人動你一根寒毛。」明知憑藉一己之力,壓根兒就保護不了年幼的弟弟,但她仍出言安慰。
跑在最前頭的野風聽見後頭傳來的混亂聲,忍不住回頭看,果然瞧見那對麻煩姊弟被抓住了,內心頓時左右為難。
照理說他和餘悅晨姊弟非親非故,根本無須理會他們的死活,甚至可以趁此良機逃之夭夭,偏偏他不知是哪裏不對勁,竟然覺得兩姊弟被人高馬大的王貫財等人包圍,就像落入獵人陷阱的可憐小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