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確認了行動之後，接下來大家的行動就相當的快速，馬上就準備好所有的工具跟傷藥，因為少了飛行器，儘管我已經從龍慧的寶藏裡拿了一樣東西當回禮，但是為了接下來行程的速度著想，我又跟幾名長老討價還價，硬是多要了幾匹能爬山的角馬當坐騎，反正角馬並不是什麼稀有值錢的坐騎，全身是毛又沒有到處亮晶晶，龍族並不希罕這些生長在龍族領地邊緣的生物，之所以要努力討價還價，還不是因為龍舞那龜毛長老，硬是要跟我爭執什麼既然是試煉，就應該要自己想辦法獲得坐騎，還有試煉的本身就是在考驗我們的能力，悠閒的騎坐騎離開像什麼話。

　　聽著她大聲嚷嚷，原本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忍不住下手打人的人，沒想到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里昂，他用非常沉穩，非常平靜的表情，把手搭在龍舞的肩膀上，說身為一名長者，如果連心胸都無法開闊，凡事都要斤斤計較，那跟未成年的孩子比起來，不過是臉上多幾條紋路，魔力比較強大一點而已，希望她可以為自己留一點身為長者的尊嚴。

　　我下巴真的掉了下來，連雷瑟他們都很傻眼，我們從來不知道原來里昂也可以說話這麼狠，讓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被誰給上了身，可是當里昂看見我驚訝的眼神時，又露出我再熟悉不過的溫柔神情，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我，他只是受不了耳邊一直有尖銳又巨大的聲音不斷狂吼，很吵。

　　這一句話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一旁的龍慧笑得幾乎要在地上滾，而龍舞如果沒有龍笑的壓制，可能就瞬間變身成火紅色巨龍到處噴火。

　　後來大家終於出發時，我坐在里昂的身前，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偷偷笑了起來。

　　「笑什麼？」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以我對里昂的瞭解，他絕對是我們所有人裡耐性最好的，從對我的任性始終接納在心就可以瞭解，這樣的里昂，怎麼可能因為受不了耳邊一直有尖銳又巨大的聲音不斷狂吼而覺得煩，那些話，絕對不是他真正的感覺。

　　里昂笑了起來。「是故意的沒錯，但是那一頭母龍真的是很吵。」

　　我把笑聲用力壓抑在胸口，咬唇不讓聲音跑出來，這樣的里昂，讓我好喜歡，雖然不再像當初剛相遇時那樣的木訥老實，卻顯得更成熟穩重，即使我們幾乎每一天都在一起，我也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的成長，跟他比起來，我依然就跟個小鬼一樣幼稚。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快長大，這樣有一天我跟不上時怎麼辦？」

　　「放心，我會站在原地等你，小步小步的走沒關係，不要累著自己，輕輕鬆鬆的過就很好。」金綠色的眼睛，就像最高最大蘊藏最多寶藏的大山，我覺得自己笑得兩頰都僵硬卻依然無法卸下笑顏，抓著他已經長很長很長的發，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和快樂。

　　「蘭，你打算悶死你自己嗎？」

　　傑瑞特加快角馬的腳步，後面載著龍顏，原本一人一龍在隊伍後面聊得不知天南地北，不曉得在什麼時候趕上了我們，一臉怪笑得看著我悶在里昂發間懷裡的模樣。

　　「你管很多耶！去聊你們的！」

　　「這樣子很舒服嗎？」結果龍顏也好奇的伸長脖子過來詢問，我這才發現傑瑞特幹了什麼事，他竟然將龍顏的一頭長髮綁成兩個辮子繞在兩邊的頭上，然後還在上面纏亮晶晶的銀色絲帶，裝飾著亮晶晶的深藍色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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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是你幹的對不對？」

　　傑瑞特笑嘻嘻的點頭，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他以前就喜歡玩我的頭髮，只是一個男孩子綁辮子弄包頭成什麼體統，因此我從來沒讓他如願過，沒想到他竟然就馬上對龍顏的頭髮下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好不好看？」龍顏一點都不介意傑瑞特的所作所為，反而很開心的模樣，小手摸摸自己的頭髮，尤其喜歡上面亮晶晶的絲帶跟水晶。幸好她雖然已經成年，人形的樣子卻不像龍玄那麼老成，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還挺適合這樣的造型，要不然我猜恐怕在遠處監視著我們的龍舞，早就把一顆大火球給砸下來，讓傑瑞特知道什麼是教訓。

　　「好看。」

　　龍顏受到稱讚，馬上笑嘻嘻的歡呼，然後又想起什麼，把小臉再度往我這個方向湊過來。「你還沒跟我說這樣的動作是不是比較舒服？」她指指我把自己給埋在里昂身上的動作。

　　「我覺得比較舒服。」

　　「那我也可以試試嗎？」說著，她就要在馬上伸手跨過兩隻角馬之間的距離擁抱里昂，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抓住她的手，里昂也很快的把人給推回去，傑瑞特默契十足的把人撈到身前重新坐好。

　　「小心一點！」

　　「沒關係的，我們不怕摔，龍族就算變成人形，皮還是很厚的喔！」為了證實她說的話，她還特地抽出傑瑞特腰上的匕首往自己身上劃一刀，我們的心臟差點跟著跳出喉嚨，幸好匕首只有在她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證明龍族的皮的確很耐操，我們才鬆了一大口氣，這個已經一千零一歲，個性卻依然像個孩子的雌龍，就像個不定時的炸彈一樣，讓人隨時擔心她什麼時候會爆炸，徹底的一個惹禍精。

　　「我們知道你皮很厚，但是請不要隨便拿武器亂試好嗎？我的心臟很脆弱，大小跟韌性大概連龍族心臟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下次你有什麼特別的行動要執行，請先跟我說一聲，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情而嚇得英年早逝。」傑瑞特露出一臉蒼老的模樣，結果龍顏不但沒把他的話給聽進去，還被他的表情給逗得咯咯笑，讓好脾氣的傑瑞特差點想要伸手拔自己的頭髮。

　　其實不只龍顏這樣，其他的幾名龍族成員，尤其是還沒成年的那幾個，一樣在馬匹上玩得很高興，一點都不像是在進行試煉，反而比較像是要出去遠足，這讓我們的心裡多了一點擔憂，深怕再好的計劃，在這些孩子的調皮下，都會出現天大的亂子。

　　我在人群裡找尋修的身影，看見他依然面無表情，不過就算他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只要眉毛間一點小小的動作，我就猜到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而另一邊幾個比較穩重的成年龍族，並沒有阻止自己的同伴玩鬧，他們似乎在等待，等待我們這些將來很可能會成為夥伴的人類，會怎麼處理目前的棘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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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看他們要怎麼應付這一群小鬼頭。」

　　龍舞透過水晶球，清楚看見目前試煉隊伍裡的狀況，艷美的臉上露出冷笑，這樣的狀況完全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因為當年她成為試煉隊伍一員時，在還沒進入龍族的試煉之地前，就曾經發生過。

　　不要看這些龍族的成員才剛成年，除了像龍顏那少一根筋的雌龍之外，大多都擁有著足夠傲視群雄的能力，而且越是年輕的龍族越是驕傲不服輸，他們都還沒經歷歲月環境的考驗，總認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這樣心態的龍族要跟人類成為夥伴，接下來絕對會有很熱鬧的戲可以看。

　　一旁的龍慧一點都不在意她那得意的模樣，只是懶懶得看著畫面，懶懶地說：「就是年輕的龍族總是目空一切，我才覺得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考驗，這些孩子全部都被寵壞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強的強者，驕傲自大，冥頑不靈，不聽經驗豐富者言，再這樣下去，不過是讓龍族多了一群壞脾氣的龍而已，一隻還嫌不夠多嗎？」

　　「龍慧！你說誰！」

　　「我誰都沒說，你不要自己站出來承認就好，就算今天這些人類沒有到龍族來提出邀請，我早想把這些小鬼頭丟出領地外面好好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生活，龍族的確是佔有天生的優勢，皮比一般生物厚，對魔法的抵抗力比一般生物強，力量也比一般生物大，但是神族魔族誰又不是如此？就算不跟神魔兩族比，單單人類的智慧也是值得學習的對象，人類出生知識是空白一片，龍族卻一開始就擁有父母記憶的傳承，不過先懂得蓋房子的是人類，懂得栽種糧食的還是人類，瞭解怎麼改善自己生活的依然是人類，龍族光是得到傳承卻不曉得發揮又有什麼了不起？」

　　龍慧一點都不怕眼前這一雙已經快要噴火的鮮紅雙眼，龍舞自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龍族好，但是她卻沒想過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其他的夥伴就沒有？還是他龍慧一天到晚就只會想怎麼陷害自己的族人，要把自己的族人帶到水深火熱的地獄裡才高興？

　　「你聽不進去就算了，只是不要以為天底下就自己最偉大最聰明，其他的族人都不如你！」

　　龍慧的這句話說的很重，龍笑拍拍他的肩膀幽黑的雙瞳凝重的看著龍舞。

　　「龍舞，不是我總是為龍慧說話，但已經過了數千年的時間你可算過？除了原地踏步之外，你可曾試著踏出自己的界線外？龍族的生活並非一定要一成不變，至少我跟龍慧對那樣的生活並不感興趣，如果你能從中獲得滿足那是你的事，但不要將同樣的理念加諸在我們的孩子身上，就連最懶的大長老都知道常常換個洞穴住會有不同的感覺，你呢？你自己的日子是否有哪一天會特別不同？」

　　他的確是在責備龍舞，但卻是為了她好，龍舞在如此漫長的時間裡，把自己的思緒陷入一個瓶頸中鑽不出來，其他的龍族長老不喜歡干涉同伴的生活，但是龍慧跟她的年紀相近，龍慧之所以時常挑釁她，不過是看不過去她在原地裡轉圈圈，轉得連其他年紀更小的龍族都開始可憐她這個長老。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樣的原因？讓龍舞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如果龍舞的個性不那麼的倔強驕傲，或許早就可以在其他同伴的幫助下找到新的方向，偏偏她是有事情埋在心裡半句話不吭的爛個性，要不是這些日子有龍慧刻意挑釁的話，恐怕悶在心裡的那把火把自己燒死都還有餘燼。

　　「我不曉得你們在說什麼。」

　　冷硬的字句，怎麼聽都像是在鬧彆扭。

　　「不曉得就不曉得，你自己將來不要後悔才好，如果他們回到奇斯的這一路上有什麼萬一，除了你自己會心疼後悔之外，這些人類跟孩子不會有人因此而感激你，他們只會恨你！」

　　所謂的試煉，應該只是讓生命更快長大更強壯的一種方式，而不是刻意將從來不曉得什麼是風吹雨打的花朵，硬是在大雷雨下移到外頭栽種，說能活下來就是強者，活不下來就是弱者。

　　在某方面來說，龍慧其實是殘忍的，他有機會硬性阻止這一次的試煉進行，身為長老的他有這個權力，但是他卻能狠得下心，甚至是犧牲一些生命讓龍舞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如果修他們認為龍慧的心比龍舞軟，那就大錯特錯，他只是不會讓自己後悔，並不代表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後悔。因此，龍族的長老絕大多數都知道，平時的龍慧像是愛鬧愛多變的生活，似乎脾氣不錯的樣子，但是他絕對是所有長老裡，最不能惹的前三名。

　　「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龍舞咬牙，數千年來養成的個性可不是說改就能改。

　　「放心，我不會多管你。」龍慧輕輕的說，但是龍舞卻因為這短短的幾句話而感覺到一股冷意。

　　龍笑在一旁，心裡歎息，他知道龍慧固然心狠，可是他的確是盡了自己的責任，只希望那些人類的表現可以好一點，千萬別有任何的意外，否則到時候，會後悔會痛苦的絕對不是龍慧，而是現在認為一切都在自己預料之中的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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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龍顏他們全身都散發著龍族的氣息，所以從泰坦的屁股後面出來後，一直到當初跟巖蛇大戰的地方，都沒遇上半隻魔獸，甚至連樹梢上都看不到半隻鳥兒，唯一看起來比較像是人類以外生物的，大概就是我們跨下的角馬跟已經開始習慣龍威的水藍等召喚獸。

　　幾隻召喚獸非常有趣，每一隻都是想離龍族遠一點，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主人又不得不靠近的模樣，其中水藍活像是在玩什麼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每次走沒多久，我就可以看見它那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很用力的回頭，大眼睛瞪得眼珠子快凸出來，然後確定沒有一隻龍族靠近它之後才又轉回去，然後過沒多久，同樣的舉動又會再做一次，讓我很擔心會不會一個太用力，等一下我就會看見一顆毛茸茸的小球，在另一顆毛茸茸球體上面三百六十五度大回轉的可怕鏡頭。

　　「有獸人的味道。」

　　傑瑞特身前的龍顏抽著小鼻子說道，其他的龍族看了龍顏一眼沒有說話，他們的這些動作連遲鈍的我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稍微用腦袋想一下也知道，這些龍族寶寶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考察我們，想知道我們的能力究竟能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看來我們的通緝不但還在，說不定賞金提高了不少。」傑瑞特嘿嘿地壞笑著，隨便想也知道他的腦袋八成在猜測自己人頭下面的數字可以掛上幾個零。

　　「繼續走。」修毫不在乎獸人會不會發現我們一樣，跨下的角馬完全沒有停頓，繼續一步一步的往泰坦城的方向前進。

　　「你們想要躲開獸人的攻擊？還是要和獸人正面作戰？」龍玄望著修的背影，假裝不在意的詢問，不過我看他臉上的表情，勉強只能給個五十分，怪不得龍慧希望這些小鬼可以到外面的世界闖一闖，他們不管是態度、行為和情緒，完全都形於色外，任何一個稍微精明一點的人，不用多花腦筋就可以猜測他們的心裡想法。

　　「都不需要。」修淡淡的說，全身散發著冷冷的氣息，就像當初我第一次在學校練武場所看到的一樣，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特別的表情，可是就是有一股讓人想要發抖的感覺，而且這種壓力，顯然對於這些龍族寶寶也有同樣的效用。

　　我到目前為止，還很少看到有誰的氣勢可以壓過修，就連霍克，雖然氣勢比修還要強烈，可依然無法掩蓋修本身的氣息。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活像是金屬會說話一樣的聲音，一點都不大聲，不過眾人全部都可以聽見，我看見飛藏突然出現在隊伍之中，不但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他甚至丟了一樣東西給龍玄他們當作禮物，那是獸人身上總喜歡掛著的護身符，用魔獸骨頭磨成的牌子據說有祭司的祝福，應該是全白的骨牌，現在躺在龍玄的手中卻是血紅色，黏答答的好像還有熱氣在。

　　「教導你們一個出門必備的知識，出門前，最好把不必要的危險，扼殺在萌芽之前。」梅新也不曉得從哪一個方向跑出來，繞到龍玄他們的身邊，一臉笑瞇瞇的說著，他身上的衣物固然顯得頗為整潔，跟我們從龍谷出來時沒什麼兩樣，不過從一旁水藍皺著鼻子的模樣，我知道他跟飛藏一樣身上都有著血腥味。

　　飛藏冷靜，而里昂他們同樣不是會先忍不住氣的人，但梅新他們就算能忍得住氣，卻不見得能容許有誰用瞧不起的眼光來看待他們的主人，因此他們會用這種帶著挑釁的方式跟龍族說話，我一點都不驚訝。

　　「梅新，事情都辦完了嗎？」

　　修不會讓自己的屬下繼續用言語刺激龍族的這幾個孩子，畢竟他們將來很可能都會是我們的夥伴。

　　「是的，都辦好了，我們在這附近一共發現了大概六批的巡邏隊，因為隊伍還算分散，人數都在我們可以解決的範圍裡，因此跟飛藏他們商量過之後，決定先出手，目前這附近範圍裡的獸人已經全部被我們解決。」

　　「很好。」

　　在梅新回報修的時候，我偷偷看著龍玄他們的表情，雖然他們已經很努力在掩飾，不過我還是可以看到幾個小朋友有點生氣，而且那種生氣並不完全是因為梅新的言語，或許還有一些，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錯誤。

　　說起來，這些龍族的孩子還是被教得很好，驕傲是驕傲了一點，但也不是不懂知錯能改的道理，就算面對別人的刺激，大多也可以忍耐下來。不曉得是哪一個龍族教導的，在心性的培養這方面，我覺得肯定不會是龍舞，她根本是一顆天然的爆彈。

　　「唉呀呀！我就說出門放輕鬆一點嘛！被人偷笑了吧！」龍顏很小聲的碎碎念，因為傑瑞特跟她的坐騎就在我們旁邊而已，因此還是被我給聽到了，我訝異的從里昂身上抬眼看著她，她也發現自己說得稍微大聲了一點竟然被我給聽見，對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顏，然後用手在嘴邊比了一個不要說出去的姿勢。

　　傑瑞特揚起眉，里昂也露出微笑，看來我們都小看的這一個看起來最大剌剌的龍族少女，不曉得是不是每一隻冰霜巨龍都是這樣的個性，龍慧也是這樣，表面裝得再無害不過，其實心裡算的比誰都還要精，比誰都還要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你不幫龍玄他們打抱不平？」我小聲的偷問。

　　龍顏活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睜大眼睛。「我看起來跟他們一樣的呆嗎？會嗎？不會吧？」

　　傑瑞特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不會，你看起來再聰明不過。」

　　「當然，我就說不可能，出門前我可是有乖乖聽龍慧長老的話，才不像龍玄那幾個笨蛋，也不想想龍笑長老平常是怎麼教的，居然還是讓龍舞長老說了幾句話就信以為真，腦袋笨得要死。」

　　我就猜是這麼一回事。

　　「跟我們一起當夥伴不好嗎？」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龍族跟人類比起來，的確是一個佔了許多優勢的族群，但是，我不想說什麼人人生而平等這種話，但我確信，關於自己生活快不快樂，日子怎麼過才最自由這一點，想要平等起步，只要自己的心放得寬廣就可以辦得到。快樂不是因為誰比較有錢，誰比較有力量，誰比較聰明就可以比得出來。

　　「我不會覺得不好。」龍顏想了一下之後，滿是笑容的對我說，然後眼睛轉了一大圈後又補充。「所以你們不要想太多，其實大家只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龍慧長老跟我們說過，所謂的夥伴，不是取決於能力，而是取決於共患難後的信任，所以我也不是很急著要讓龍玄他們明白，你們說是不是？」

　　這種像是名言一樣的大道理，我們可以說不是嗎？

　　因此，我們理解的笑了，很可能修的不急不躁，其實正是因為他比誰都還要清楚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才能看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