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斯

經過了十數天的時間，霍克來的比想像中的要晚一點，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但是看見他一臉笑容的立在飛齊軍的最前方，所有人也明白他之所以晚到的原因。

「金色戰神」這一個名號實在太響亮了，不管是老敵手還是新敵人心裏都會因此而有壓力，而奇斯是一個新興的國家，裏面的士兵有很多都是聽著霍克的傳聞跟故事長大，晚來幾天，並不是給奇斯多幾天的時間準備，而是給這些人多一點時間去回憶那些事蹟跟故事，在心裏造成更大的壓力。

所以看著霍克的笑容，不得不說，他的確是達成了他想要的效果。

不過霍克自己心知肚明，雖然他一開始就給奇斯壓力，削減對方的氣焰，可是自己這一邊可也沒好到哪裡去。這裏的士兵有一半依然是崇拜著他們的戰神，因此對他下的指令莫不尊崇，另一半卻是他死對頭培養出來的士兵，私底下常常會叫自己老頭子，還說他活了這麼多年早該放下手的權力，每一年輕的眼睛都充滿著欲望跟野心，巴不得可以把他從現在的位置拉下來，對他也沒有多少尊敬。

他知道這些士兵的身分很多都是出身貴族，有不少是年輕派系的貴族，剛晉升上來急需要功勳才能夠握住更大的權力，可是現在朝政幾乎都是左相跟那勒斯家在把持，其中又以他們一族枝葉最為龐大，這幾年他的孫子特克還在戰場上殺了不少敵人，根本不需要他這個爺爺幫忙，自己在軍銜上就飛速的往上爬，沒多久，那勒斯家又可以在飛齊朝政上再占一席重要的地位，有誰看了不妒忌？

想到這裏，霍克就忍不住自嘲，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啊，越是年輕的一代越不把自己給放在眼裏，說句實在一點的話，他老人家一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一個，真不曉得這小夥子到底在驕傲個什麼。

看來看去反而是奇斯的那幾個小夥子順眼一點，可惜的是那幾個小夥子不是自己家裏的，更可惜的是那一個漂亮的小東西也辦法常常帶在身邊討他歡心，都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了，那小東西漂亮的模樣他可一點都沒忘記，以他老人家的記憶來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將軍，魔晶炮對那些黑色的城牆沒有半點用處。」

來報告的軍官一臉「我早就告訴過你」的表情，自從奇斯建設好新佔領城市的城牆之後，他們不是沒接過左相的命令來攻打，只是對那黑色的城牆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霍克一來到這裏，要他們用魔晶炮攻擊看看時，他就已經說過這一點，但是意見卻不被接受，只能看著魔晶炮浪費大量的珍貴魔晶石去攻打那轟不破的城牆，想到這裏他就咬牙切齒，因此面對自己的將軍，臉上更是缺乏尊敬的表情。

「這樣啊！你不覺得魔晶炮轟城牆時，那火花看起來挺漂亮的嗎？」

霍克悠哉悠哉地看著遠方在魔晶炮轟擊下沒有多大損傷的城牆。剛剛魔晶炮轟在上面，出現不少的火花，一般轟在其他城牆上頂多煙霧彌漫，會有這樣的景象，代表那個城牆本身具有抗魔的效果，真不曉得奇斯從哪裡弄來這些黑色的岩石，而且還拿來建設每一個佔領城市的城牆，無比奢侈啊！

他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軍官更加的火大，要不是那身金色的盔甲在光線照耀下閃爍，提醒著他眼前的人是飛齊大名鼎鼎的金色戰神，恐怕早就一刀砍下去代替他的位置來指揮了。反正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幹過，以他長輩在朝中的勢力，只要殺死的人沒有什麼厲害的背景，就算是長官，他照殺不誤，以他的年紀可以爬到這個位置，就是殺了兩個長官得來的。

可惜霍克不是什麼沒有背景的人，相反的是他背景可大的了，朝中除了左相之外，根本沒有人可以與他相抗衡，甚至還略高左相一籌，他沒傻到去公然反抗這樣的人，只是以前沒有機會見到霍克，一直以為金色戰神會是多麼氣勢驚人的角色，現在看見了，除了長相比自己想像中的年輕英俊許多，那神態，根本沒有半點長輩的模樣，什麼氣勢都沒有。

看來傳說也不一定盡實，而且金色戰神的輝煌是在數百年前，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

「將軍，請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故意忽略掉霍克那幾句火花很漂亮的問句，忍住心中的怒火，詢問下一個目標該做什麼。

「接下來該做什麼？說一句實話，我還沒想到。」霍克皮皮的說，他發現來這裏，其實是很有趣的，樂不僅僅是在跟奇斯的對戰上，還包括了看這些充滿野心的小子是怎麼樣擠出最後一點耐心應付他，目前看來都還不錯，左相培養出來的人才還不至於太差，他勉強給個及格分數。

軍官的額頭暴出青筋，不過他忍住，反正依照左相的指示，他們有的是機會讓霍克難堪甚至陷他入生命危險之境，多忍耐他一下，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如果將軍大人沒有要屬下做的事情，那麼屬下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了。」

「誰說沒有你要做的事情？」霍克揚了揚眉毛，一雙藍色的眼睛難得看起來那樣澄澈，過去總是如同蒙上一層霧一樣，帶著點憂傷嚴肅的感覺，現在他的確是在自己沉寂的生命中，找到一點點小樂趣。

這次軍官終於可以看出霍克是故意針對他所以前後言論不一致，看來左相的打算，這一位大人心裏也多少有些瞭解，看來現在是想給他一點下馬威。

「請問將軍大人有什麼吩咐！」

「召集你的人馬，用最快的速度到敵人城門前，隨便你用什麼辦法，看能不能引出他們的龍騎士，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可沒看過龍騎士是什麼模樣，引出來讓我見識一下也好。」

霍克對他微笑，在阿摩茲還有自己多下的面前，他的笑容不多，但是每一個笑容都是最真實的，而現在，在這些人面前，他們會發現金色戰神比傳說中的還要愛笑，只是這些笑容裏有多少是真實的，恐怕不容易數出來。

「這是拿屬下跟屬下的部隊在做犧牲！一旦引出龍騎士，他們的威力根本不是我跟我的部屬可以比擬的。」

霍克的命令，讓軍官臉上僵硬的表情立刻變色，前面一句話還用屬下稱呼自己，到後面已經變成一個我字，臉上也沒有了剛剛的忍耐，而是忿忿不平的瞪著霍克，無法相信霍克竟然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讓他跟他的部下去做犧牲。

霍克微笑者，冷冷地看著他。「我的屬下，從來沒有一個在開戰前就說自己不如敵人，而且我的屬下中，更沒有一個會在我下了命令之後還能跟我頂嘴的，你的長輩沒教過你，長官的命令就是命令，沒告訴你在戰場上，金色戰神有一個很大的禁忌，那就是不喜歡部下在自己下命令後還問為什麼嗎？」

軍官終於感受到所謂「金色戰神」所擁有的氣勢是多麼可怕。在一眨眼間，剛剛還一副懶洋洋模樣的男人，一下子變得充滿威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讓所有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我……我不是你的屬下！我的直屬長官是左相大人！」好不容易，他從嘴裏擠出這麼一段話。

霍克再度揚眉，這個軍官的膽量挺大的，很少有人可以在他的氣勢壓迫下還可以想到維護自己的理由，相信這個小子在左相培養的人才裏，算是相當不錯的對象……不過很可惜，他剛剛就說過，命令就是命令，沒有人可以在他下了命令之後還能跟他頂嘴反駁的。

「左相大人在這裏嗎？我相信你沒看到，這裏誰最大，你也很清楚，我只給你兩條路，一條就是遵循我的命令，在最快的時間內領著你的部下去引敵人的龍騎兵出來，選擇這條路，你還有機會從龍騎兵的手下僥倖存活回來；第二條，就是不聽我的命令，我即用軍法審判你，當場殺了你算是尊重你的長官。你覺得哪一個意見比較好？我很懷念我自己的屬下啊！他們從來不需要在我下了命令後還讓我費這麼大的精神去解釋，選擇好了嗎？」

霍克的聲音很友善，甚至很溫柔，可是軍官看著他沒有感情的眼睛，他知道霍克說的話絕對不是威脅而已，如果他不照著做，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當場殺了他。

「……我選第一條。」用力吞咽了嘴裏其實已經幹了的唾液，他微微顫抖著身體選擇了第一條路。

「聰明的孩子，選好就快去做，我霍克不是沒有在戰場上殺過自己人，我想你也是，擁有雄厚的背景，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是嗎？」

軍官聽到最後，整個背部都是冷汗，原來他做過的一切事情，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都知道，並且一清二楚，看來他真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金色戰神的威名，肯定不只是一個神話而已。

被迫執行命令的軍官領著自己的隊伍在霍克冷冽的目光下，依照命令用最快的速度沖向奇斯防衛的城牆，由於他直屬領隊的部下不到兩千人，因此當他硬著頭皮往前沖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奇斯這邊魔晶炮的攻擊，因為牆頭上的修同樣好奇，他領著數量這麼少的士兵沖到城門前是想做什麼？

就算不動用魔晶炮，光是魔法師一起攻擊，也可以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就將這兩千人馬給消滅掉，所以當一邊的魔法師詢問修是不是要準備攻擊時，修舉起手擋住魔法師阻他對後方的魔法師下命令，他想知道霍克派出這一個隊伍的目的是什麼。他不認為在這一小部隊裏霍克會隱藏什麼殺手鐗在其中，那太冒險，因為就連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會真的讓這一群士兵沖到城門前讓他觀賞下一個行動，一個不高興，浪費一顆魔晶石用魔晶炮轟過去都不算什麼。

所以他靜靜的等待，等待霍克這個神話般的名將對付奇斯第一步是魔晶炮猛轟，那第二步又會是什麼？

結果，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些飛齊的重騎兵騎著馬飛奔到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後停下，看來他們也忌憚奇這邊個魔法師大規模攻擊，或是有錢沒處花用魔晶炮轟他們這一個不到兩千人的部隊。他們停下之後，以城牆上這些可以說是強者的銳利目光，能清楚瞧見領頭的那一個軍官臉色鐵青，好像他正在做一件一輩子都不想要回憶起來的丟臉事情，那個軍官很快的高舉右手，接著他們看見後面那一群部下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裡去。

霍克究竟要他們做什麼？

修他們承認好奇心完全被引了起來，正期待著霍克的指令會帶給奇斯多驚人的攻擊時，高舉右手的軍官將手快速放下，後面的部隊非常整齊，大聲對著奇斯這一邊就像街頭混混一樣的開始大罵，什麼樣的話都有，是這一群出身顯然不差的部隊說起這些粗俗的話，少了一股味道，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那些罵人的話內容很簡單，無非是要奇斯的人不要一天到晚想當縮頭烏龜，奇斯的龍騎兵根本不算什麼，說不定只是一群騎著大蜥蜴的傢伙虛有其表，這些大蜥蜴如果飛得起來說不定只是上面的騎士用風系魔法苦苦支撐而已。

好吧！他們的確是被霍克的戰術給嚇到了，真的是完全意料不到的戰術，從這些軍官罵人的言詞裏大概可以猜到他們的目的是希望可以引出他們的龍騎士，但是這種罵人的話，聽起來跟小孩子駡街沒什麼兩樣。看著他們的奇斯士邱，大多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要不然就是厲害的上層軍官，這些罵人的話讓他們完全不為所動，就算真的有龍騎士火大沖出去，難道這些人能對龍騎士做出什麼樣有力的攻擊？

「我必須承認，我猜不透霍克的想法。」

蕭恩死板的臉，難得的皺了起來，從剛剛到現在，他已經很努力去想敵方這個戰術的意義所在，唯一讓他想到的可能就是這些人身上或許藏了什麼特別的殺龍戰術，所以他特別注意了他們的裝備，跟一般飛齊的重騎兵沒什麼兩樣，那他們想引出龍騎兵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在大戰一開始，他就必須承認自己的確不如霍克，所以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都猜不到原因？這讓他很有挫折感。

修揉揉額頭，他好像是猜到了霍克想做什麼，只是沒想到會用這種讓人完全想不到的方式，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霍克的目的很單純，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這些軍官，這些軍官八成是屬於左相的人馬，另外如果可以，霍克想親眼看看龍騎士的威力，這樣在接下來的戰局他會比較好安排計畫。」

旁邊所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的是對自己陛下的萬分佩服，連霍克如此刁鑽的手段竟然都可以猜得到，代表著他們陛下的智慧一點都不輸給霍克，這讓他們對這一戰更具有莫大的自信心。從一開始大量魔晶炮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威脅時，他們心中勝利的天秤已經漸漸的從下方的位置往上揚，現在幾乎是完全持平的狀況，只要再多一點點勝利的跡象，他們就會沒有任何顧忌的往前沖，因為他們相信他們一定會勝利。

「那我們絕對不可以讓霍克的計畫得逞，就連堂堂的金色戰神也沒有見識過龍騎士的威力，我們奇斯真的是創了這兩千多年來的壯舉啊！」

沒有人不為此感到光榮，如果完成這一個條件的是像飛齊這樣的大國，那就沒有什麼莖要特別驕傲的地方，可是能跟龍族成盟友，完成龍族試煉的卻是他們奇斯，一個原本只是一個城市所架構成的新興勢力，一個從無到有的代表，這表示他們花了多少的心血，用了多少的力量？全大陸的每一個人都見證到這一刻，這是他們的驕傲。

其他人正要微笑附和，說什麼都不會讓霍克的戰術得逞時，修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任何表態，他比這些大臣跟軍官都還要瞭解龍族是什麼樣的一個種族，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決定就可以決定的，霍克的計畫固然像孩子一樣的幼稚，但是如果一個幼稚又不需要花費太多人力，甚至還可以讓自己「部下」好好記取教訓的計畫能夠成功達成目的，那麼為什麼不做？

他必須說，所有人都太小看霍克了，霍克真正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可以用一個人人都看不起的小計謀，完成一個甚至是兩個、三個目的，單就這方面自己的父親不見得能辦得到，他父親厲害的部分，雖然跟霍克一樣都是擅長智謀，可是運用的方式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兩人之間沒有哪個人略高一籌，但是此刻，他的確是為遠方飛齊部隊裏的那一位戰將感到佩服，他不愧是可以跟他父親站在同一個位置上的戰將，就算年輕的一代勝過一代，飛齊的霍克卻始終在自己的位置上屹立不搖。

「是哪一個混蛋敢污辱我們龍族！膽敢冒犯龍族的威嚴，我龍凱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震天響的龍吼聲從城牆內發出，剛剛才熱烈討論的眾人頭上冒出一大片烏雲，只有修依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笑著，這一聲震天大吼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恐怕也在霍克的意料之中。

沒見過龍騎士，沒看過龍族，並不代表就一定不知道龍族的特性啊！歷史上的故事那麼多，霍克難道不會看這些書好好研究嗎？看來他的這些臣子，腦袋也到了該好好清一清的時候了。

眾人的頭上陽光被遮蔽，一頭火紅色的巨龍卷起強烈的風飛過頭頂，城牆外的飛齊重騎兵幾乎全嚇壞了，尤其他們胯下的馬更禁不起龍威，一個接著一個將背上的騎士倒在地，讓地上的騎士連滾帶爬飛快地往自己的陣營上飛奔。

霍克得到他想要的結果，禁不起挑釁的龍族沖出了城牆，讓霍克見識到真正的龍族究竟是什麼模樣。

火龍就是火龍，就算過了一萬年，脾氣也不會改變多少。龍族之間對於每一族的脾氣都有一定的瞭解，火龍的個性更是在飛翔大陸上廣為人知，因此霍克想要引出龍騎士，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難度，除非龍騎士的火龍已經活了有三、四千年之久，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卻懂得配合大局，要不然以龍凱這一種剛成年沒多久的火龍，基本上都不太禁得起挑釁，而且挑釁的內容還侵犯了龍族尊嚴的話。

奇斯這邊的人看見自家的龍沖出城牆實在有點傻眼，而另一邊的霍克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一隻漂亮無比的巨龍正怒氣衝衝地對著下麵的飛齊重騎兵噴火，很快的這不到兩千人的部隊就已出現大量的傷亡。霍克專注地看著龍凱攻擊自家士兵的過程，期間沒有任何的命令，也沒有要求其他的部隊上前救援。

「大人，這樣好嗎？」

倒是另一個軍官看不下去，他雖然跟底下那些被火龍攻擊的士兵沒有多大的情分在，甚至立場還有一些相左，可是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國家的士兵遭受龍族攻擊，心裏也不怎麼好受，身為同國的軍人，有誰不希望自己在遭受危難的時候能有人來幫忙，要是沒有人伸出援手，是多麼讓人心寒。

「你倒是好心，這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恩怨歸恩怨，戰場歸戰場，我們部隊裏的有些人必須瞭解到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雖然霍克說的他懂，但是看見那些被火焰燒傷的重騎兵在地上打滾哀嚎，明知道自己不該開口，最後還是忍不住向霍克求情。「大人的話我明白，可是他們也已經得到教訓，不會再有人把將軍的話當成兒戲，所以是不是可以讓人將倖存的士兵給帶回來？」

霍克看了他一眼，一個長相相當平凡的軍官，不過卻有一雙正義的眼睛。他喜歡那雙眼睛，不過並不代表他欣賞這樣的個性，如果是他教出來的屬下，要比誰都懂得戰爭的殘酷，光是這樣就無法忍受，那又怎麼接受更殘忍的沙場？

「還差太遠啊！差太遠。」他實在是不喜歡指這種由一堆菜鳥組成的軍團，要不是這些菜鳥還能夠帶來一些樂趣，他還真想隨便打打就回家算了。

「既然你認為他們該救，那由你負責去救援他們如何？」

軍官愣了一下，他的確是沒辦法看著自己國家的士兵遭受攻擊而冷眼旁觀，可是他自己手中的屬下也不多，想要從那一隻火龍身下救人，恐怕人沒救回多少，自己的士兵就要賠了一半出去。他是有滿腔的正義感，但是卻不認為該這樣使用，也不該拿自己的屬下去送命。

霍克微笑，這就是人性，非要事到臨頭才能夠看清，他不會因為這個軍官為了保住自己部屬不去救援而看輕他，相反的，如果他真的出兵救援，他才會認為這個軍官不過是空有滿身的正義感卻沒有大腦的一個人，那樣的人不適合交付重任，戰場上必須要有修羅般的心才可以。

「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派人去救援了？」

「是！是小的思慮不周。」感覺霍克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讓他松了好大一口氣，這一次他的視線再度看向那些在火龍底下逃亡的士兵時，終於少了一絲不必要的同情。

「像那樣的士兵在我的軍隊裏，只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犧牲，這一幕景象可以讓他們好好確定自己的位置，究竟有沒有站錯地方……不過，就像你說的一樣，這樣的教訓夠了，該動的時候就必須毫無猶豫的往前出發。」

說完，霍克利用翔空術飛上了天空，遠遠地對準天上的龍凱，一瞬間就是一道完全不輸給龍凱的火焰。

天空中的龍凱，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竟有人膽敢攻擊自己，他正玩弄著地上逃命飛奔的士兵，身為一個龍族，他一直認為龍族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願意在奇斯幫忙，在他的心裏是一個小小的試煉，也是因為對這些人類有了一點點同伴間的情感，不過這不代表他會認為人類跟龍族的地位是站在同一個水平上，因此可以像這樣玩弄敵人，對他來說有著莫大的樂趣，偏偏有人在他沒滿足的時候就對他發出攻擊，更可惡的是這個攻擊並不是傷不了他，還讓他感覺到痛楚。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震天的大吼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一個體型在龍族面前是多麼渺小的人類，臉上是怎麼帶著傲然的表情，冷冷看著至尊王者的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