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龍谷裡

「你覺得要是我把長老從睡夢中給吵醒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龍慧站在大長老的家門口，雖然說嘴巴一副很煩惱的語氣，但是那一張漂亮的臉卻完全露出迥然不同的表情。

「很可能直接吐一口龍息，把你那一層堅固無比的龍皮給燒成黑炭，要不然就是假裝很憤怒的樣子，直接衝到你家門口把以前他賭輸給你的寶物全部搶奪回來。」

龍笑很誠懇的給幾個最有可能發生的答案。

龍慧露出無聲的咧嘴笑容。「我們要不要賭賭看會是哪一個結果？把我這一層堅固無比的龍皮給燒成黑炭？假裝很憤怒的樣子，直接衝到我家門口把從前他賭輸給我的寶物全部搶奪回來？如果你願意跟我賭的話，我可以理虧一點選後面的那一個可能，你也知道被從睡眠中吵醒的龍向來沒什麼理智可言，第一個直接的反應應該就是直接對我吐一口龍息。」

龍笑看著他，沒有回答。

龍慧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想要騙這個腹黑大木頭跟他賭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不過這幾千年來對這個可能性他一直樂此不疲就是了。

「好吧！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賭，以那老傢伙之前賭輸我的態度，隨便想也知道肯定是第二個選擇，說不定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很久了，所以才會選在這種時候給我睡覺，前幾天看到他不是還醒著嗎？」

「你可以直接在洞門口喊只要他現在可以馬上出現在你眼前的話，你立刻歸還他那一顆燦星藍寶，保證一眨眼的時間，他絕對會在你面前。」

「那跟還他賭資還不是差不多，只是一個比較多一個比較少而已。」

「不一樣。」龍笑依然是那一副很平淡的表情。「龍族的賭注是不可以毀約的，龍族的睡眠是不可以打擾的，但是如果只是在別人家洞門口聊天的聲音大一點，並沒有什麼過錯。」

「......」龍慧很沉默的看著龍笑，看著他那一張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臉。「老實說，有時候我實在是佩服你佩服到不行，光看你那張臉還以為你是最誠懇實在的土系巨龍，但是認識你起碼要超過幾千年的時間，才會明白你的肚子肯定是跟你的外皮一樣的黑。」

「是嗎？那我的建議你同不同意？」

「你說呢？」龍慧很努力的忍住笑，然後清一清喉嚨。「我跟你說啊！龍笑，我敢打賭要是我在大長老家面前大喊......」

前面這幾句話音量小得連龍慧自己都很懷疑喉嚨到底有沒有聲音發出來。「......現在要是大長老可以馬上出現在我眼前的話，我立則歸還他那一顆燦星藍寶......」

最後一個字其實還在喉嚨裡，第一個字剛說出口的時候龍慧就已經感覺到面前出現一陣風，然後說出第二個字跟第三個字的同時，他眼睛就瞧見一個笑瞇瞇的老人家在他面前，一隻手還舉得高高的。

「大長老，你幹什麼？」

龍慧臉上完全是非常無辜純真不曉得大長老對他伸手有何含意的表情。

「實現你的話啊？」

「什麼話？」

「你不是說要歸還我的燦星藍寶！」

「我沒說。」

「你明明有說，不信問龍笑，龍笑！他剛剛是不是說現在要是大長老可以馬上出現在他眼前的話，他立刻歸還我那一顆燦星藍寶？」

龍笑沒有點頭，這時大長老已經感覺到不對勁，轉眼，果然看見龍慧笑得一臉奸詐的表情跟他解釋。

「我剛剛是在跟龍笑打賭，賭要是我說我要歸還燦星寶石的話，你一定會立刻出現在我眼前，可惜龍笑他不跟我賭。」

「真的？」大長老馬上轉過頭跟龍笑求證，龍笑點點頭，一點都不像剛剛把這個主意說出口的人其實是他。

大長老欲哭無淚的表情精彩萬分，龍慧很努力在克制自己不可以笑出來，這時候他就更佩服龍笑這傢伙隨時隨地都雷打不動的樣子，可借沒人跟他賭，賭龍笑這傢伙其實在心裡對大長老如此豐富的表情看得高興無比。

「好了，大長老既然你己經出來了，先把我們的問題給解決掉，我們失去小龍們的行蹤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什麼？你們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龍慧看著大長老，沒有回答，大長老喊完自然明白自己問了什麼樣的蠢話，龍族的冬眠本來就不是隨便可以吵醒的，是他自己覺得事情結束，最近也沒什麼特別要忙的事，所以乾脆就先一步冬眠去。

「事情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沒有小龍他們的行蹤，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監視著嗎？」

龍慧把事情經過很快告訴他，也跟他說了龍舞原本要直接把大長老給轟醒卻被其他長老給阻止的事情，阻止她的長老裡不包括他們兩個，他們很樂意瞧瞧火燒大長老的劇碼。

「原來如此，空間之門的鑰匙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這世界上了，除了我之外恐怕也沒有多少龍族知道絕大多數的魔法會在使用空間之門的同時失去作用，要找回幾隻小龍不是什麼難事，但很麻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乾脆看那一個空間之門是傳送到哪裡去，根據我的記憶，遠古遺落的文明裡，在泰勒迦納首都泰坦附近的空間之門只有兩個，一個是通往現在飛齊境內的遺忘之森，另一個是通往朗卑雅山脈另一頭的一個谷地。」

「現在的幕特？」龍慧想起那一個可以說是新興的國家。

「幕特？」

「人類的一個小國，我還沒去過，就在朗卑雅山脈的另一頭，大長老，你可以確定是哪一邊嗎？」

大長老想了一下後點點頭。「你們等我一下。」一個轉身回到洞穴裡，馬上取出一本十分陳舊的書籍，裡面的書頁全部是用相當珍貴的魔獸皮製成，可以放上千萬年的時間也不見得會隨著歲月損毀。

「我記得我在上面有寫得很清楚，不過你們必須等我一下，記載的東西很多，都是上萬年的事情，我的腦袋可沒辦法記得了那麼多的東西。」

一邊我，大長老一邊念著，不過說起來其實也不用太久的時間，只翻了幾頁，向來喜歡把資料歸類整理的很整齊的大長老馬上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資料。

「我找到你們說的那一個空間之門，如果我記載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通往朗卑雅山脈的另外一頭，這是當年的人類為了採集朗卑雅山脈附近的礦脈特地建造而鹹，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還能使用啊！」

「既然知道地點那就容易許多，你繼續冬眠去吧！」

大長老闔起書本，有點無奈兼哀怨的看著龍慧。「你真的不打算回我燦星藍寶嗎？」

「咳！現在不能叫還，燦星藍寶如今可是我的東西，如果大長老想要的話，我不介意你跟我再來一場賭局試試。」

「不用了！去做你們該做的事。」真的是氣死他了，這只龍當年到底是誰跟誰的孩子啊！我再回去翻翻，腦袋東西塞太多，竟然連這頭魔星的父母親是誰都忘記了，這些年好像也沒有誰特地提過。

朗卑雅山這頭

「你說只要把這東西丟到牠們附近就可以了？」龍凱好奇的抓著有點類似角錐體的聚音波儀翻來覆去，我看要不是這是現在需要的道具，而且還有一個龍顏在一邊虎視眈眈看著的話，這一隻大火龍說不定會直接把東西塞到自己的空間裡。

「沒錯，開關我已經開啟了，輕輕的丟到雪山獸附近就好，注意！輕輕的，弄壞了你想辦法賠。」

這東西是為了採礦用的儀器，很多冒險者為了進行任務，需要挖礦或是炸遺跡的門，要是在人煙罕至的地方，愛怎麼炸就怎麼炸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要是他們進去的其實是私人產業的話，這麼大的聲響，絕對馬上會被主人發現然後移送法辦，因此就出現了這種偷偷摸摸專用的儀器，後來挺受歡迎的，因為就算在沒有人煙的地方，炸藥炸山的聲音實在是吵得很，像是在這樣的雪山裡，說不定還會引起雪崩，因此這個儀器立刻變成冒險者每隊手中都有一個的好東西。

不過，我倒是不覺得這東西在這裡可以用在什麼地方，況且它還有一個副作用，就是當它把音波形成的力量收容到一定的範圍時，沒有其他配和儀器幫助的話，就會因為聚集的能量過大而爆炸，可惜那一個配合的儀器現在八成不是還在黑洞裡飄流，就是已經被絞碎得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龍凱蠻不在乎的點點頭，二話不說的跟另一隻火龍慢慢移動到最好的位置，接著把聚音波儀給滾到雪山獸旁邊的石頭縫下，聚音波儀滾動的聲音吸引了雪山獸的注意，其中一個正要探頭彎下身去看時，龍凱兩個就在這一刻衝了上去。

龍凱的動靜實在大，儘管在聚音波儀附近是沒有聲音的，但是兩個那麼龐大的身體不被發現很困難，雪山獸立刻發出大吼憤怒的衝上去。

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竟然發生了很滑稽的一幕，兩個雪山獸用力大吼但馬上發現自己竟然只能聽到一點點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似乎根本傳不到遠方時，兩隻龐大的魔獸臉上露出相當奇妙的表情，而且還又試驗的再喊一次，確定剛剛那不是幻覺之後，大手用力揉自己的耳朵。

我看著這一幕，差點沒給笑翻，現在我知道聚音波儀在這世界上有什麼作用了，不過不只是我，一直站在前面的飛藏眼睛先是一亮，接著莫名奇妙的嚴肅，最後轉過身來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問到。

「蘭大人，那個......寶物如果可以，能借屬下使用嗎？」

「啊？」我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忍不住跟雪山獸一樣做了同樣的動作，揉耳朵，其他的人很小聲的笑了起來，他們都還記得下方有一個雪山獸聚集處，我們這個位置可不在聚音波儀的範圍裡，太大聲絕對會被其他雪山獸給發現。

其他人笑了，飛藏卻沒笑，有點尷尬的繼續看著我，似乎很堅持。

「你想要的話就拿去，我會記得跟修請款。」最後一句話是開玩笑的，飛藏也看得出來，因此很感激的對我行了一個禮。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可以給他，不可以給我！」沒想到我的慷慨竟然讓一邊的龍顏非常不平衡的叫了起來。

我瞪她。「因為我高興！誰讓你們的長老拿了我最喜歡的飛行器，還有，給你們......你們也只會把東西放在山洞裡喂空氣，而飛藏一定是有他的用處他才會跟我開口，既然東西有用自然給懂得用它的人，你們龍族啊！有時候真的該檢討一下，把一些珍貴的東西放在自己洞穴裡究竟是哪一根神經不正常，浪費資源，你們難道不懂得錢老放在同一個地方是不流通的，不流通的錢就只是金屬，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還想要繼續念，里昂拍了拍我的頭提醒我現在的重點應該是龍凱他們跟雪山獸之間的打鬥，這次換我尷尬的笑了一下，差點忘記這件事，如果讓龍凱那個愛面子的傢伙知道我在他努力表現的時候教導龍顏生意經的話，絕對是一口龍息直接把我燒成灰燼連骨頭都找不到。

凝神看向龍族跟雪山獸的打鬥，龍凱他們的速度其實已經相當的快速，不過雪山獸在這樣的環境下最能夠發揮牠們的力量，因此原本幾個龍族猜想會一面倒的戰鬥沒有發生，不只如此而已，看見雪山獸在龍凱兩個身上用爪子劃出傷痕時，我們徹底瞭解到雪山獸的爪子是多麼可怕的利器，要知道人類的武器裡可是只有特製的斬龍劍才可能劃得破那一層龍皮，變成人形的龍族並不會因為皮膚好像變薄了就變得脆弱，一樣的堅硬，現在卻有辦法在身上劃出傷口。

「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修似乎不打算等龍凱打完，這傷了幾個龍族孩子的自尊，好幾雙眼精紛紛瞪著他看，但修一點都不介意也不動氣，伸手指著路徑四周的景象，可以看見有不少的小雪球正慢慢往下落，雖然不多，可是如果這樣持續不停的話，下方的雪山獸肯定會發現事情不對勁。

另外還有一點是我們不知道的，在我們還在想辦法過雪山獸這一區時，後方的敵人已經追了上來。

對這一條路再熟悉不過的可多雅，甚至根本不需要在夜晚休息，就可以沿著路線直接找到我們，因此現在的狀況，絕對比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危急。

修跟亞南還有雷瑟吩咐幾聲，兩人點點頭，手中幻化出能量劍，他們兩個的速度只比文慢一點，不會輸給飛藏太多，而且又比飛藏來得擅長戰鬥，修找兩個人攻擊，目的就是希望在最快的速度下結束這一場戰鬥。

亞南先衝了出去，接著雷瑟馬上尾隨其後，眨眼間加入戰局的兩人被龍凱怒視，大吼了幾聲我們這裡聽不見，亞南他們也稍做解釋，但是龍凱依然無法釋懷的表

情。

不管龍凱的心情如何，修吩咐下來的命令，亞南兩個絕對會徹底實踐，能量劍一次又一次往雪山獸的身上攻擊，這時候我們親眼看見，就知道飛藏之前為什麼沒辦法躲過雪山獸的追擊，儘管亞南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能量劍的變化已經夠自如，竟然還是不容易將攻擊打在雪山獸的身上，龐大的身體一下子在山壁上，一下子在地面，一下子又彈到半空中，跟牠的體形有著完全不相搭的能力，靈巧得讓不太懂得戰鬥的我眼花撩亂。

一邊的傑瑞特深吸一口氣，直說幸好他們一開始沒有選擇從雪山獸聚集地穿過的那一條路，他旁邊的龍顏想到她自己的提議，臉色微微發白，從前不曾出過龍谷，

還真以為天底下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為難龍族，現在光是兩個魔獸就讓他們認知到什麼叫做天外有天。

我看不清楚那一個圈內的戰鬥，全憑里昂跟我解說，因此當我看見開始不斷有鮮血落在雪地上時，整個人緊繃了起來，他們幾個在進入戰圈之前，我都有替他們加好輔助術，但是還會有這麼多的鮮血，有里昂的解說，我知道這些血有一半是雪山獸的，但已經開始漸漸把整個雪地染紅的血量，就算只有一半，還是很讓人擔心。

「老師，前面以乎有雪山獸的聚集地。」

督卡身為博學的煉金術師，一眼就看見了遠處巖牆面類似虎斑紋的痕跡，雪山獸在幕特向來是人人聞之變色的魔獸，就連督卡自己一看見這虎斑紋時，心裡也忍不住一顫，他不曾獨自面對這一種魔獸，不過可多雅面對過，以前可多雅在教導他們時提起這件事，有萬萬交代他們沒有到大煉金術師的實力時，千萬不要試圖進入雪山獸的領域，甚至就算成為大煉金術師，若無足夠的準備也不要接觸。

以可多雅的個性竟然會萬萬交代，那就明白雪山獸是多麼可伯的一種魔獸。

「放心，我有準備。」

原本她是預計在進入雪山獸聚集地領域前就可以趕上龍族的足跡，現在被阿露天這麼一洩漏行蹤，再加上獸人的阻礙，現在追擊的對象已經過了雪山獸的聚集地，這是最壞的打算，可她同樣把這個可能計算在內，直接取出過去就已經煉成的珍貴藥劑。

「這是？」督卡看著那藥劑的顏色，在腦中思索各種可能，但是空無頭緒下只好放棄，直接向可多雅尋求解答，雖然一般的時候可多雅並不喜歡有人沒有嘗試就問她問題。

「你不知道是當然的，避免你們這些衝動的年輕人會利用這些藥劑挑戰危險，這是我許多年前製作出來的一種嗅劑，它的味道不好聞但其實很清淡，把這種藥劑塗在身上能讓雪山獸離你一段距離，牠們異常討厭這一股味道。」

「塗上這個雪山獸就不會攻擊？」

「當然不是，如果塗上雪山獸就不會攻擊，我早教你們怎麼製作了，它的功用僅止於讓它們不會對你主動攻擊，可以慢慢的經過它們的領地，千萬不可以靠它們太近或是做出任何可能威脅到牠們的舉動，否則一樣是死路一條。」憑著這些藥劑，她在大冬天裡進進出出過朗卑雅山後的大陸不少次，到了夏季就更方便，夏季的雪山獸不愛行動，幾乎都窩在自己的老巢裡，不要進去它們的巢穴就不會有多大危險，連藥劑都不需要。

「原來如此。」

可多雅先在自己的身上塗上一點，把瓶子遞給其他人，有幾個年紀同樣很大的煉金術師似乎也知道這是什麼，眼中一點好奇都沒有，只有連同督卡的幾個年輕煉金術師跟魔法師、武士他們對這一罐藥劑愛不釋手。

「走吧！」

確定所有人都塗上藥劑後，可多雅繼續領頭很快的穿過每一條小徑，用最方便迅速的方式往山上爬，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如果我們在這裡計算的話，恐伯連我們一半都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雪山獸的聚集地。

遠遠的督卡就看見白色的怪物在岩石後盯著他們看，龐大的體形配和著尖銳無比的爪子，耳邊傳來有人吞嚥口水的聲音，還有自己心跳在耳邊如雷響。

「進去之後跟著我，千萬不要說話，我怎麼走你們就怎麼走，不要離開我行走的路線，雪山獸的領域暫時不是我們可以研究出來的，之前我跟其他煉金術師有試著擴大路線範圍，結果當場損失了三個經驗豐富的煉金術師。」

不說還好，可多雅這麼一提醒，心跳跳得更快，督卡能看見以往做煉金實驗時從來不曾顫抖過的手，現在控制不了的抖動著。

不等其他人做好心裡準備，可多雅慢慢的往前邁進，岩石上那一隻雪山獸一直看著他們沒有行動，不過讓可多雅微微疑惑的是，這一隻雪山獸臉上的防備比過去她來的時候還要濃，原本她猜想是不是龍族的那一群人自作聰明跟雪山獸打了起來，因此才造成雪山獸如此警戒，不過看這附近又沒有打鬥的痕跡......

現在一路上都沒人發出聲音，可多雅同樣警戒的走著，越來越多的雪山獸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可多雅所說的那樣，這些雪山獸一點都不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露出嫌惡的表情後稍微退了幾步，可是依然瞪著他們防備著。

確定了雪山獸的確不會主動攻擊他們之後，督卡幾個人安心了不少，現在只要小心翼翼跟隨著可多雅的腳步走就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因此有比較多的注意力可以放在這雪山獸聚集地的周圍，畢竟這樣的經驗可沒辦法常常有，不好好將這幕特人人聞之色變的魔獸給注意看仔細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看著看著，督卡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只是稍微仰起頭來，然後看見上方的雪塊隱隱約約中露出了幾個紅點，不是非常明顯，但並不是他的錯覺，哪些紅點不管他看幾次都在同一個地方。

他不敢發出聲音叫住可多雅，只好稍微加快幾步走到可多雅的正後方，光是他這一個加快腳步的動作，馬上就引起雪山獸的特別注視，頓時背後不斷冒出冷汗。

可多雅注意到雪山獸的視線，稍微轉過頭看著後面，用眼神問督卡什麼事情。

督卡不敢伸手比，因此眼睛飛快的朝他剛剛看見紅點的地方看了一眼，沒想到他的動作可多雅是瞭解了，有智力的雪山獸同樣也注意到他這一瞬間的眼神，其中有一隻就跟著他往上看。

雪山獸的視力比起督卡不曉得好多少倍，因此比可多雅還迅速的發現那些奇怪的紅點，微扁的鼻子聳了一聳，接著瞪大眼睛發出驚人的怒吼聲。

雪山獸的怒吼讓督卡等人認為這一次絕對是死定了，他們帶了不少針對龍族攻擊的煉金術器材，可沒有帶多少要面對雪山獸的武器，兩種不同生物的攻擊方式迥然不同，督卡不禁恨自己何必多事，讓這一群可以說是黑都的菁英身陷在這裡。

「準備好你們的武器，放心！雪山獸的憤怒不是針對我們，但是免不了被波及。」

可多雅這樣一說，眾人這才發現除了三隻雪山獸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正準備發動攻擊之外，其他的雪山獸竟然就在一眨眼間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眼睛夠快的人隱約可以瞧見這些雪山獸直接攀爬著山壁往上前去。

「老師，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多雅一邊注視的三隻雪山獸，一邊看著山壁上一眼，看來她的學生無意間給那些人帶來了滅頂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