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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第99章
100.我是掃帚星

  雲易風是個掠奪者,是個蠶食者,他掌握了我的身體,我的動作,我的意志。

  那種酥麻,讓人有心甘情願落入地獄的魔力與快感。

  我忍受不住,我想要逃離。

  但是雲易風不允許。

  他強壯有力的手臂,像是監牢的圍牆,把我禁錮在地獄那長滿黑暗之花的地方。

  情慾的味道,有著黑暗的幽光,帶著墮落的美。

  而墮落,總是最吸引人的。

  我的腳,進入了這片黑暗的花海,無法自拔。

  於是,我選擇了沉淪。

  不知在什麼時候,我的黑髮已經散落下來,拂在背上,隨著我墮落的動作,一起輕拂著我的皮膚。

  像是樹枝,拂在慾望的湖面。

  那些漣漪,順著其餘的皮膚,蔓延著。

  雲易風的雙手,也開始撫上我的背脊。

  那有著厚繭的手,在順著我背脊的弧度而游移。

  有好幾次,他在激情之中扯動了我的髮。

  我的頭皮,瞬間感到了一種火熱的糾纏,從頭至尾。

  雲易風已經完全地將我拉下來了這片瑰麗幽魅的深淵。

  他不再需要綁縛著我。

  我們共同律動著,共同用彼此的身體,尋找著那片失樂園。

  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淡薄的。

  這更像是一場毫無負擔的釋放。

  釋放情潮,釋放激情,釋放火熱。

  我們的喘息聲,融合在了一起。

  我們的汗水,相互交織。

  我們的情慾,互相滲透。

  雲易風半坐起了身子,擁抱著我。

  他的頭,埋在我的胸前。

  那漆黑的髮絲,在我的鎖骨上摩挲。

  在這情慾高漲的時刻,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似乎什麼都無法思考。

  但矛盾的是,這一刻的感官,卻是最敏銳的。

  雲易風手掌灼燙的碰觸。

  雲易風嘴唇在我肌膚上的吮吸。

  每一個舉動,都清楚地傳達到我腦海中。

  在慾望的燃燒中,我和他終於來到了高峰。

  雲易風在我的體內不斷衝刺著。

  每一次的撞擊,都化作最狂野的網,一點點地將我的身體縮緊。

  我像是個快要溺斃的人,死死抓住雲易風的背脊。

  彷彿那裡,是最堅實的依靠。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膚中,在他蜜色的肌膚上留下了印記。

  情潮如期而至,攫住我和雲易風的所有神智。那種靡麗的快感,一層層地襲在我身上。

  我們的身體,仍然緊貼著。

  彼此的溫度,將我們融化。

  當慾望的精髓在雙方體內爆炸開來時,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像是被大雨沖刷過一般。

  在這一刻,思想已經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動物的本能。

  喘息與熱度化作密網,將我和雲易風牢牢綁在了一起。

  媚與魅,歡愉與痛苦,汗水與呻吟,都在這一刻,到達了極致。

  狂野的激情中,我們相互纏綿,相互誘惑,一起享受最高的情慾。

  激情之後,我來到浴室洗澡。

  水汽氤氳中,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因為熱氣,眼前的一切,帶著朦朧,帶著茫然。

  就像是我此刻的思緒。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和雲易風上床了。

  真的,細想起來,我今天不過是為了吃頓飯。

  結果,居然被吃了。

  誰也料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看著自己肌膚上激情之後留下的痕跡。

  一個個鮮紅的印子,似乎都記錄下了剛才那場慾望的抒發過程。

  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呢?

  當然,愛,我也不是第一次做。

  這個年代,倒不必因為不小心上床而去用麵條上吊或者用豆腐撞頭。

  而且,在做的過程中,我確確實實也享受到了。

  我想,我特定時飢渴太久了,加上最近周圍的人都成群結隊地刺激我,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想開點,雲易風的身材是難得的,加上床上功夫也了得。

  所以,我和他剛才的那一場運動,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裡,我眉宇間的迷茫被吹散了些。

  是的,做過的事情就別再後悔了。

  他沒女友,我沒男友,孤男寡女,沒有道德上的約束,那麼,偶爾失控一次,也屬平常。

  或者,我是太寂寞了。

  我的手,撫摸著眉間,不經意地歎了口氣。

  只是,想是這麼想,究竟該怎麼去面對雲易風呢?

  我自然是想把這件事當沒發生過一般。

  可是,估計希望不大。

  畢竟,事情確確實實地發生過,怎麼能風過無痕?

  所以,我決定,還是當只縮頭烏龜,趁早跑路吧。

  於是,我悄悄打開了浴室門,縮著腦袋從門縫中往外一瞧。

  運氣不錯,床上的雲易風還在沉睡中。

  我趕緊套上襯衣,穿上粗布褲。

  因為小內內已經在剛才那場激烈的運動中陣亡,我此刻下身涼颼颼的,不太舒服。

  接著,我深吸口氣,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雲易風躺在床上的情景,實在是春意無邊。

  他的身體,是赤裸的,下身被被單遮住。

  蜜色的肌膚,純白的被單,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承認,那被單遮得非常有水平。

  若隱若現,頗為勾人。

  那華麗的股溝,露出了邊緣,而前方的小黑,即使在被單的遮蔽下,也有著清晰的輪廓,讓人心癢難耐,恨不得衝上去,扒拉下被單,欣賞個夠本。

  想到這種強悍型的性感尤物剛才居然被我給吞下了腹,我的虛榮心膨脹到了最高點。

  我寒食色在有些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一點人性的。

  所以,我邊看著雲易風性感的上身,邊打開錢包,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準備放在床頭櫃上。

  一百大洋,那得值多少碗牛肉麵啊。

  要到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寒食色還是一直把色放在食前頭的。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到床邊,用最輕柔無聲的動作,將錢放下。

  但就在此刻,一隻有力的鷹爪猛地抓住了我的小雞爪子。

  我的心,頓時停止了跳動。

  緩緩抬眼,我看見雲易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你在做什麼?」雲易風問。

  「放錢。」我誠實做答。

  「放錢?」雲易風眼眸半斂,射出一道危險的精光:「在上床之後做出這種舉動,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趕緊解釋:「是真的!這錢只是我的一番心意,只是想拿給你補補身子的……」

  話沒說完,我就被雲易風給拉到了床上。

  他順勢將我壓住。

  我的大腿,感覺到他家小黑再次昂首挺立了。

  雲易風的手指,順著我的鼻樑緩緩滑下,最終落在我的嘴唇上。

  手指的陷落中,灑落了點點柔情蜜意。

  雲易風道:「我自以為自己的身體不需要滋補,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不用了。」我笑了,笑得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我絕對是相信你的,但是現在時間不早了,而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就不打擾你休息,先走了。」

  「不用上班了。」雲易風眼眸森森:「我養你。」

  「你養我?」我笑得更僵:「雲哥,你的玩笑很冷。」

  「這不是玩笑。」雲易風的嗓音,是成熟的沙啞:「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養你。」

  我承認,做米蟲是我的大志願。

  試想想,不做事就有吃有喝的,誰不願意呢?

  不過,做道上大哥的女人,是需要勇氣的。

  先不說別的,喬幫主估計會一掌把我給拍死。

  「打個商量行不?」我試探地詢問雲易風:「我們還是保持朋友關係,但是,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非要給我一張無上限的信用卡,我也不會好意思拒絕的。」

  「朋友?男女朋友?」雲易風揚眉,眉毛的弧度顯示出一種霸氣和堅毅。

  他的雙眉中間,有著一個小的褶皺。

  那是習慣性的皺眉後留下的痕跡。

  皺眉中間,盛滿了深沉與弧度。

  「普通朋友。」我糾正。

  「上過床的普通朋友?」雲易風的五官,輪廓分明,蓄著淡淡的陰影。

  「是不小心上過床的普通朋友。」我繼續糾正。

  雲易風逆著光,他的笑容,像是蒙著一層黑色的紗,隱隱約約的,看不太清晰。

  但是他的聲音,卻準確地進入了我的耳中:「那麼,我的回答就是……不可能。」

  說完,他這只剛覓食完畢散步消化完畢的豹子,又開始撲向我了。

  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雲易風,你難道幾年沒碰過女人了?」

  「不,但是你這樣的女人,我確實沒碰過。」雲易風微側了下頭,燈光在他顴骨蜜色的肌膚上滑過一道讓人沉淪的弧度。

  「謝謝閣下的誇獎,但是……請移開你的嘴!」我努力地偏過頭,不讓雲易風的嘴靠近我。

  雲易風忽然捧住了我的臉,讓我無法偏離他的控制。

  接著,他吻了上來。

  雲易風的吻技不錯,可惜我此刻不是很樂意享受。

  對於這不請自如的舌頭,我只有用牙齒狠狠一咬。

  因為不是自家的舌頭,不必擔心痛,我咬得挺用力的。

  雲易風吃痛,立即退出了我的口腔。

  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唇,低低地笑了:「你是屬貓的?」

  因為我們靠得很近,他的聲線似乎震動了我的皮膚,癢癢的,麻麻的。

  「我是屬掃帚星的。」我苦口婆心地勸道:「難道你忘記了,和我待在一起後,你所受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傷?你怎麼還是沒有得到教訓呢?如果你真的要讓我待在你身邊,說不定你會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的。」

  「我倒覺得,既然和你相遇之後,我已經遭受了這麼多的磨難,那麼,再不爭取點回報,豈不是很划不來?」雲易風眼眸中那不知名的黑色在流動:「我雲易風可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

  看來,這雲易風和我一樣,都是不喜歡吃虧的人。

  而兩個不喜歡吃虧的人待在一起,是非常不智的行為。

  「抱歉,我實在是沒空跟你玩這些,拜託你把手放開。」我乾脆明白地告訴雲易風。

  「不可能。」雲易風也這麼乾脆明白地告訴我。

  「大哥,剛才我已經被你的雨露滋潤得非常徹底了,短時間內是不會再需要了。」我用眼神殺死他:「拜託放開我。」

  「多點雨露滋潤是好事,可以留著旱年時用。」雲易風跟我用啞謎探討著床上運動。

  我忽然洩氣了。

  我知道,今天我不同意的話,估計是走不出這間屋子的。

  所以,我問道:「你說,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成為我的女人。」雲易風言簡意賅。

  「具體負責哪方面的工作呢?」我問:「販毒,走私,洗黑錢?還是像洪興十三妹那樣,管理你手下的小姐?」

  「你認為我現在在做這樣的事情?」雲易風眼中噙著笑意。

  「我總不可能認為你天天都在捐贈希望小學吧。」我癟癟嘴。

  「我做的事情,表面上看來是正常的,但私下確實用了不少無法拿上檯面的手段。另外,」雲易風道:「你只需要做女人做的事情就好。」

  「你是指,」我揣摩聖意:「陪你上床,給你煮飯,幫你打掃屋子?」

  「我家有廚師,也有傭人,所以不需要你做後面兩項。」雲易風道。

  我發覺,雲易風也是和我一樣,是個把色放在食字前頭的人。

  志同道合啊。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莫名其妙?」我問。

  「不覺得。」雲易風刀槍不入。

  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敷衍地點點頭,決定等今晚睡一覺醒來之後,再去想辦法。

  於是,我們便整理衣物,準備離開這裡。

  雲易風先下了床,一件件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著。

  雖然他是背對著我的,但也是春色無邊啊。

  那緊實的屁股,那修長的腿,那強壯的後背。

  我差點就擋不住誘惑,想衝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雲易風穿戴好之後,便轉過身來,向我伸出手,道:「走吧。」

  我裝矜持,沒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而是選擇了比較瀟灑的方式。

  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女俠們跳下馬那樣,我跳下了床。

  中間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帥氣的。

  可惜,在落地的那剎那,我才記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我剛才是帶著水珠從浴室出來的,所以,地板上有一小灘水。

  我的運氣也真是好,就降落在了那一小灘水上。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我的腳一滑,身子頓時向後傾倒了去。

  在我倒下去時,身體的本能促使我的手在空中亂抓,期望能抓住什麼東西,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我確實抓住了一個東西。

  是條形,有些軟,有些熱,有些長,有些粗。

  很像是……男人的小鳥。

  而且,更像是……雲易風的小鳥。

  我思考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我下跌的速度。

  那小鳥,就這麼被我給死死地拽著,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與此同時,我聽見雲易風身體內部傳來的一種痛苦的呻吟。

  我心裡暗叫一聲糟糕。

  我沒能把雲易風的小咪咪給拉扯成絲瓜,反而把他的小鳥給拉扯成絲瓜了

  因為有雲易風小鳥的幫助,我止住了下滑的趨勢。

  我很輕鬆地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而雲易風,則摀住了下體蹲下了身子。

  我歎口氣,道:「看吧,我早就警告過你,我是屬掃把星的,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命根子都差點被我給扯斷了。」

  我覺得我對自己的批判是正確的,但是雲易風的眼睛,像是被灌了辣椒油似的,紅得嚇人。

  我知趣地垂下頭,不再說話。

  這次,雲易風的命根估計是被我給傷狠了。

  以至於,他蹲在地上,好半天也沒用起來。

  我只能從樓下的冰箱中找了點吃的,然後坐在床上,等著他好轉。

  但是,我肚子都吃圓了,雲易風還是沒有站起來。

  我有些擔心:「你沒事吧,還是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雲易風咬牙道:「沒事。」

  「真的不用嗎?」我道:「這個地方傷到了是很嚴重的,可能會充血,腫脹,甚至到最後會壞死,要切除……你確定真的不需要我的檢查?」

  雲易風的嘴,像是在咬著什麼東西,咯吱咯吱地響:「我,說,不,用。」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我道:「今天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等會你真的感覺到不舒服,歡迎來我們醫院就診。那麼,我就先走了,拜拜。」

  接著,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大門,才發現,這裡是位於半山腰的一幢別墅。

  放眼望下去,整個城市彷彿融化在了五顏六色的璀璨燈光中,美得不可思議。

  雲易風果然是道上的大哥,口袋中的黑錢還真是多,這買別墅就像是買棒棒糖似的。

  我看了看,這山上要招出租車也不容易。

  所以,便返回屋子,拿了雲易風放在大廳中的車鑰匙。

  接著,開著他的車,駛下了山。

  雲易風的車,不愧是高檔貨,性能確實不錯。

  一個小時後,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把車隨便停在小區中後,我便上了樓。

  路過喬幫主家時,我沒有忘記八卦,特意化身為大蜘蛛,趴在他家門前聆聽裡面的動靜。

  可惜,什麼也沒能聽到,只能悻悻而返。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我決定思考和雲易風之間的關係。

  但是剛想到這件事,我的腦子就是一片混亂,像毛絨一般,理也理不清。

  所以,我決定,明天的事情就交給明天的那個我去解決。

  之後,我雙眼一閉,進入了夢想。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小區的貓,call spring了一個晚上,在不停尋找著她的良貓。

  孩子,你實在是不夠矜持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我立馬忙得雞飛狗跳,在屋子中亂竄。

  老院長前幾天才指著我的鼻子威脅道:「寒食色同志,你要是下回再遲到,我恩是不得給你老漢面子,要罰你去幫我堂客掃廁所哈!」

  幫阿姨掃廁所?

  而且是老院長剛上完的廁所?

  簡直是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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