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高手對決(下)
現在的我和童遙,彷彿在紫禁城之巔決戰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
高手過招,不需要花架子。
只要一個動作,便能夠決定生死。
而現在,我和童遙,就在斟酌著這個動作。
我的手,放在他的重要位置。
他的手,放在我的重要位置。
童遙的小弟弟。
我渴慕了許久的小弟弟就在咫尺之間。
到底是大號,還是中號,還是小號。
到底是長,中,還是短。
到底是如鉛筆般細,還是似香蕉般粗。
我的好奇心達到了極致。
可是我不能去碰。
因為碰了之後,他的手指,就會進入我的體內。
這麼一來,我豈不是被他吃了大豆腐?
我現在就處於兩難的局面。
到底是豁出去,直接抓。
還是就此認輸,放棄了?
我最恨的事情,便是做選擇題。
此刻,我看著童遙,他的眸子,是一泓平靜的水。
水邊,三月桃花盛開,倒映在湖面上。
隱隱綽綽,媚絲無邊。
睹此情狀,我的狼性瞬間膨脹。
童遙是個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的小弟弟鐵定不是一般的貨色。
我寒食色這輩子,倘若不能摸到,我寧願抹脖子自盡!
在心中發下狠話後,我深吸口氣,手便下意識就往那根我想念許久,用盡方法,絞盡腦汁,使完計謀也未能得見的小童遙給伸去。
晶瑩的口水從我的牙齒縫中流出。
亮燦燦的淫光從我的眼中迸出。
激動的粗氣從我非常搶鏡頭的鼻孔中噴出。
我不顧一切,我喪盡天良,我毀滅人性,我慾望熏心,我心理扭曲。
我偏離了科學發展觀。
我甚至放棄了三個代表的指導。
我就這麼,將罪惡的手,伸向了那罪惡之源。
我的手,已經碰觸到了小童遙的身體。
我甚至感覺到了它的熱度。
我甚至想像到了它的形狀。
可是,就在這時,我的小內內的邊緣,被一隻手指給掀開。
那手指上,染指的,是閒適的情緒。
不慌不忙,卻有著極端的自信。
它就在邊緣徘徊。
它在傳達著一個明確的意思。
只要我再敢進一步,它就會長驅直入,進入我的私密花園。
我的蓬門,即將被強行打開。
我的身體,瞬間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僵硬了。
童遙的嘴角,是帥氣的痞,是性感的邪,是悠然的自得。
「我的心肝寶。」他道:「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相信。
我不得不信。
童遙,一個海綿體都能折斷的強人,他還有什麼廉恥,還有什麼道德,還有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所以,他鐵定會進入的。
是的,他一定會進入的。
我的血量,已經在警戒線以下。
按照老院長的說法就是:「寒食色同志,你個背時的仙人板板今天要遭洗白的個。」
是的,我要完蛋了。
我和童遙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不能硬攻。
只能智取。
所以,我長長地長長地長長地歎了口氣,道:「算了,不來了,大家都是朋友,玩得太瘋會傷和氣的。」
「沒錯。」童遙微笑。
「把手拿開,我要起來了。」說這話之前,我已經以身作則,將手從童遙的褲襠中掏了出來。
「好。」童遙依舊微笑,接著依言照做。
我將雙手撐在地面,作出借力撐起身子的模樣。
接著,就在此刻,我故意地軟下了手臂。
如此一來,我那堅硬的手肘,就直愣愣地向著童遙的小弟弟給砸去。
我眼裡,冒著森森的寒氣。
我的臉上,滿覆著涼薄的笑。
我內心的聲音,狠毒冷清:「童遙啊童遙,今天倘若我就這麼和你打平,傳出去,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呢?所以,莫怪我狠心了。」
我寒食色在摧殘男同胞小弟弟的這件事上,似乎有著很高的天賦。
基本上,沒人的小弟弟能在我手中逃脫。
而這次,也是一樣。
我的腦海裡,開始想像著童遙的私處被我給砸了之後,他面紅耳赤,一躍而起,抱著小童遙跳腳的狼狽樣。
可是夜路走多了,是會遇見鬼的。
而今天,我遇到的,是比鬼更可怕的妖。
就在我的堅硬的手肘要砸到童遙脆弱的小弟弟時,童遙的身體忽然輕易地一個移動。
他的動作,是瀟灑的,移動的弧度並不大。
只是,剛好,讓我的手,砸到了地面。
我承認自己不厚道。
我是抱著要讓童遙斷子絕孫的念頭砸下的。
所以說,那力氣是非常驚人的,幾乎達到了毀天滅地的程度。
而力,是相互的。
也就是說,我的手,砸在水泥地板上,那痛的程度,同樣是毀天滅地的。
我的眼淚,頓時像音樂噴泉一般,飆了出來。
不僅是眼淚,那痛,瞬間在我的手肘上爆發開來。
所以,我的手肘,頓時軟了下來。
所以,我的身體,沒有了支撐。
所以,我的臉,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著地面撞去。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好事以及一件壞事。
好事就是,我的臉,並沒有撞到地面。
壞事就是,我的臉,撞到了童遙的下檔。
好死不死的,我的嘴,正好撞到了那令我朝思暮想的小童遙身上。
更確切點說,我的嘴,是吻上了小童遙。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用手抓和用嘴親,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說明童遙是被我給調戲了。
而後者,則說明我是被童遙給調戲了。
正在我頭腦一片空白的當,童遙帶著旖旎曖昧的戲謔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親愛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我的怒火,頓時像那皮納圖博火山一樣,爆發了。
我實在是虧到家了。
流了這麼的多汗水,這麼多的淚,這麼多的血。
可是從頭至尾,我都被童遙給耍得團團轉,被他調戲了個夠本。
沒天理,沒人論。
氣憤之下,我理智出了竅,飛到了天邊。
我咬牙切齒地發誓,今天,我一定要把童遙的褲子給扒拉下來。
一定一定的!
我的眼睛,已經成為了血一般的紅色。
我磨著牙齒,向著童遙……的下檔撲去。
我已經被一系列的調戲與反調戲給弄得臨近瘋狂邊緣。
所以,我就在屋子中追逐著童遙。
邊追,我邊河東獅子吼:「給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褲子給扒下來!!!!!!!!」
我的腳,以怒火作為燃料,瞬間速度提升,不一會,就將童遙給逼到了牆角。
我搓著手,咧著嘴,躺著口水,閃著淫光,一步一步地,逼近童遙:「這次,我看你還想往哪裡跑?」
「你要幹什麼?」童遙的臉上忽然閃現出恐懼的神色,聲線也有些發抖,在空氣中如游絲般飄逸。
他的眼裡,盈著碎碎的晶光。
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個被母色狼給逼迫道牆角的無辜美男。
「幹什麼?」我的笑聲,禽獸無比,淫蕩無比:「當然是,要幹你了!」
「求求你不要亂來。」童遙看上去楚楚可憐,居然有讓人疼惜的渴望:「請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放了我。」
「放了你?」我的舌頭在自己嘴唇上緩慢地轉動了一圈,眼中精光暴漲,一字一字地將他的希望熄滅:「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脫下你的褲子,我要看看,你家小童遙究竟長得是圓是扁!」
說完,我將童遙重重一推,讓他靠在了牆上。
接著,我欺身上前,不給他逃脫的機會,雙手開始奮力地抓住他的褲子,死命地往下拉。
「為什麼?」童遙的聲音哀哀欲泣,充滿了無辜,盈滿了無助:「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總是不放棄看我下面的念頭?」
我像是採花大盜那樣,仰天長笑,笑得邪氣無比,討打無比:「因為,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扒下每一個看見過的男人的褲子,好好觀賞下他們的小弟弟,形狀完好的,就割下來保存,形狀不好的,就割下來給狗吃!」
「哦。」童遙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這一聲「哦」,應得是千回百轉,蕩氣迴腸,頗有深意。
我的腦子瞬間清明了些許。
不對,童遙怎麼可能會怕我呢?
莫非……
我轉頭,看見了門口那提著快餐盒的送餐小弟。
我確實不知道,門是何時打開的。
也不知道,那小弟是何時來的。
更不知道,那小弟聽見了多少。
我只看見,那小弟提著快餐盒,呆若木雞地看著我們,臉色慘白,嘴唇哆嗦,雙腳發顫。
我的冷汗如蚯蚓一般彎彎曲曲地流淌著。
完蛋,他似乎是,聽到了很多。
我定定神,將一張臉笑得像朵菊花,慢慢地移動腳步,用天底下最溫和的詞語告訴他:「小朋友啊……」
小朋友啊,你別見怪,阿姨和叔叔正在排話劇呢。
我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是當我剛向著那送餐小弟靠近一步時,他便像看見鬼一般,淒厲地慘叫一聲。
然後,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眼睛驚恐地睜得滴溜溜圓,牙齒上下打著架。
「不要割我!!!!!!!!!!!!!」
送餐小弟狂叫一聲,接著將快餐盒一扔,迅速地跑下樓去。
我看著那快餐盒在空中轉了個完美的圓圈。
接著,裡面那些色澤鮮艷的湯湯水水全都灑了出來,在地上鋪成一片絢爛的地圖。
香味,在空氣中瀰漫。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而旁邊的童遙,則若無其事,氣定神閒,無比優雅地整整衣服,輕飄飄地說道:「真可惜,看來,我們還是要出去吃了。」
故意的。
童遙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見了送餐小弟站在門外。
他誘惑著我說出了心裡話。
他破壞了我的形象!
他是故意的!
從那天起,只要我出現在小區中,眾人就會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樓下的快餐店達成協議,不再做我的生意,因為害怕送餐員工的小弟有去無回。
居委會的大嬸們每次看見我,都會拉著我,語重心長兼喋喋不休地給我做著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小妹妹啊,今天的天氣是多麼晴朗,我們的生活是多麼美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是應該感恩的,要放下屠龍刀,立地成佛。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去買那長得像男性生殖器的象拔蚌來砍著玩吧,別真砍人。
甚至於,連小區中原本牛逼哄哄見人吼人,見鬼咬鬼的幾隻小公狗,看見我,那也是縮著尾巴,繞道而行。
我辛苦多年,建立起來的淑女形象,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我再一次地,敗給了童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