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美女啊美女,流氓啊流氓
估計是上天為了補償我被雷劈到,當天下午,童遙同學便來到我診室中。
我使勁地眨眨眼,道:「海綿體又骨折了?」
童遙來到我面前,將眼睛盯著我的胸部,笑得人畜無害,回擊道:「胸部又縮水了?」
幾天不見,這孩子的嘴巴確實有長進了,正好戳到我的痛處。
想到那縮水的兩饅頭,我心慼慼,既而黯然,只能像癱軟的小弟弟一般,癱在椅子上,用下巴磕桌子。
「客戶送了點贈品,我估摸著你能用。」童遙將東西放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發現是Paul&Joe南瓜粉。
不錯不錯,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去弄一盒呢,他就給我送上來了。
看在東西的份上,我決定原諒童遙對我胸部的侮辱。
「對了,你今天上來是專門給我送個的?」我問。
「沒,一個朋友酒吧開張,讓我過去捧捧場,我看你最近也挺無聊的,就想著叫你一起去。」童遙揚揚下巴:「怎麼樣,晚上有空嗎?」
「晚上我忙得很。」我打開南瓜粉,輕輕擺弄著。
「有什麼事?」童遙揚揚眉毛。
「約會。」我道。
「和隱形人約?」童遙笑了,他每次笑時,都是右邊嘴角要抬得高些。
奇怪的是,這樣非但不顯得怪異,反而有種獨特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沒有遇上合適的對象?」我故意逗他。
當時,童遙是站在窗前的,當我這麼說了之後,他轉過頭來,眼中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我就是知道。」他這麼說。
我覺得,一定是我的額頭上鐫刻著「剩女」兩個字,怨不得別人眼尖。
這麼一想,我心慼慼,既而黯然。
於是,我又開始用下巴來磕桌子了。
「你就算是磕出個坑來也沒用。」童遙將我拉起,道:「走吧,先去吃飯,接著再去喝酒。」
「你請?」我抬起眼皮。
「你認為自己應該問這個問題嗎?」童遙調整了下領帶,並且微微側了下頭,那漆黑的髮絲滑落了幾縷在額上,拂啊拂的。
確實,大家熟得都要爛掉了,哪次我和他出去,掏過一分錢呢?
於是,我一個電話,將柴柴叫來,本來還想叫上喬幫主的,但是他老人家除暴安良去了,沒尋到人,便只能叫上小乞丐充數了。
飯飽之後,我們坐上童遙的車,來到他朋友的那間酒吧裡。
酒吧座落在市中心繁華地帶,規模還挺大的,不過想也知道,和童的混的那群人,沒幾個是善良老百姓。
進去之後,發現裡面裝修得很是豪華,帶著格調。
檯子上,一群身材爆好的妹妹正在勁舞,將氣氛引導得頗為火熱。
反正我一進去,便想到了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外加燒錢。
這裡消費一晚,估計抵得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因為童遙有VIP卡,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我們直接進入了VIP包房。
等酒和零食剛上來,一男的就進來了,笑道:「童哥,你來了?」
我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挺眼熟的,再看他右耳垂上的耳釘,頓時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幾個月前,在江邊,被我誤認為是搶劫強奸犯的那位嗎?
耳釘弟弟看見我,愣了下,馬上道:「姐姐,你也來了。」
看他嘴還挺甜的,我也挺高興,便隨口問道:「最近怎麼樣?」
誰知聞言,耳釘弟弟臉色一白,立馬將雙腿夾緊,下意識把手放在了褲檔前面,僵硬地笑著,道:「不錯,不錯,我已經,我已經把它給掰正了……姐姐,不用擔心。」
敢情是認為我在問候他家小弟弟呢。
我很失望,沒想到耳釘弟弟是個和我一樣思想齷齪的人。
「童哥,你帶著姐和朋友們喝好,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就是了。」耳釘弟弟看上去似乎挺忙的。
「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自己去招呼其他客人。」童遙道。
「原來這酒吧是他開的?」等耳釘弟弟離開後,我問道。
「他算是二分之一的股東。」童遙將酒打開,倒上。
「那另二分之一的股東是誰?」我好奇。
「道上的大哥。」童遙淡淡說道。
「你還認識這些人?」我皺眉。
「不熟,但是出來做生意,總還是要接觸的。」童遙輕描淡寫地說道:「再說,酒吧生意,沒人罩著,怎麼可能開得走?」
其實我也清楚,童遙出來做生意,三教九流都是必須要認識的。
只不過,平時他在我們面前,總是嬉皮笑臉的,就像高中時那樣。
又或許,在我們面前,他是不設防的吧。
「別愣著,來划拳。」童遙今天的興致挺高的:「今晚上必須要把你們灌倒兩個。」
於是,我,柴柴和小乞丐就開始和他對決。
童遙先是和小乞丐玩骰子,沒幾分鐘,小乞丐便喝得臉紅彤彤的了。
雖然包房中燈光黯淡,但是他那張水嫩的臉,實在是誘人,我和柴柴使勁地捏了兩把。
接著,童遙又和柴柴對決,玩「十五二十」,雖然柴柴是箇中高手,但比起童遙這種在酒池肉林中打滾的人,等級還是差了些,於是乎,也被灌得微醺了,和小乞丐一起倒在沙發上眠著。
看來革命的重擔就在我一個人肩上了。
我掄起袖子,開始和童遙來了場頂級高手的對戰。
當然了,頂級高手自有頂級高手的玩法。
我們玩的是「流氓美女警察拳」。
第一局。
童遙雙手圈住自己的臉蛋,嬌羞地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而與此同時,我則雙手襲向他的小咪咪,流著口水叫出了「流氓啊流氓。」
美女慘遭流氓侮辱。
童遙同學將一大杯酒喝下。
第二局。
童遙作出從腰間拔搶的姿勢,雄赳赳氣昂昂地叫出了「警察啊警察」
而與此同時,我則雙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以討打般的嬌媚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警察難過美人關。
童遙同學再次將一大瓶酒喝下。
第三局。
我作勢從腰間掏了一下,拿著把虛擬的槍,喊道:「警察啊警察」。
童遙同學這次運氣不錯,又叫的是美女。
認賭服輸,我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杯。
喝下之後,我有了疑問:「你幹嘛不出流氓?難道是不好意思作出我剛才做的那種下流姿勢?」
童遙右邊嘴角上抬,笑如朦朧春月,柔化了人心。
他微微側過頭,看著我。
而我,也同時看著他。
那眉宇,濃得恰到好處,那眼睛,挾著深邃的笑意,那鼻樑,勾勒出俊挺的弧度,那嘴唇,性感得讓人心癢癢,想要伸出手,沿著他的唇形,撫摸上那麼一圈。
他的臉,似乎浮動著靉靆春雲,帶著一種壞壞的艷色。
我正欣賞得入了迷,童遙的話傳來:「你的胸,實在太小,我怎麼能讓我的手降低標準去抓呢?」
「你個海綿體骨折的背時孩子還敢來說我?」我鄙夷。
童遙往後一靠,雙腿交疊,右手搭在沙發背上,左手放在膝蓋上,那乾淨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這麼閒閒的敲打著。
他的眼睛裡,此刻帶著一種迷離而優雅的光。
「所以說,咱們倆算是難兄難弟了。」童遙提議:「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我倒了一杯酒,邊喝邊問道。
童遙眼睛微微一眨動,在整張臉上綻放了夜色的幽靜與神秘:「如果咱們倆到了35歲還沒有對象,就乾脆結婚算了……你說怎麼樣?」
聞言,我一手托腮,思考。
認真的思考。
認認真真地思考。
35歲,那應該是個寂寞的年齡,或許那時,我真的會結婚。
我將眼睛往童遙身上瞟上兩眼。
看著他那張充滿旖旎風流的臉,看著他嘴角那絲壞壞的笑,看著他那雙長腿。
皮囊是不錯,配我絕對是我佔便宜。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這個備胎,我今後的十年中,就可以不用慌張,反正到最後的最後總還有個童遙,不至於成為老姑婆。
想到這,我向著童遙伸出小手指,道:「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童遙微笑著向我伸出了小手指,那漾出的笑意頗有些深沉的味道。
當手指碰觸在一起是,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突兀地問道:「對了,高三時,你是不是把我的物理書從教室窗戶給丟下去了?」
「什麼?」童遙不明所以。
我咬住牙齒,輕輕地吸著氣,努力地回憶著:「上次同學會時,我站在我們班的窗戶前,忽然就想了起來,是你把我的物理書給扔下去了,還是我把你的物理書給扔下去了?我記得我們好像沒吵過架啊,怎麼就動起手來了?」
「都不是,」童遙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著,透過那琥珀色的液體,看著我:「是我把自己的物理書給丟下去了。」
我重重地將雙手一擊,道:「我就記得有這回事……誒,你為什麼要丟?」
童遙將睫毛一垂,遮住了眸子裡那道流光。
他說:「我也忘記了。」
以此結束了這場對話。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那耳釘弟弟慌慌張張地走進來,道:「童哥,實在對不住,剛接到消息,說東區大刀要來鬧場子。不巧的是,雲哥今天也帶著兄弟們在這,估計雙方是要幹一場的。麻煩你們先走一步,免得等會打起來把姐姐們給嚇到了。」
雖說我是非常喜歡看打架的,但那只限於電視上。
現實中那種血沫橫飛,斷胳膊斷腿的場面還是受不住的。
於是乎,我趕著把小乞丐和柴柴給叫醒了。
誰知,兩個醒了後,就要噓噓。
柴柴佔據了包房中的洗手間,而小乞丐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間。
我剛把東西收拾好,便發覺自己也開始尿意膨脹,便跑到洗手間前敲門,催促柴柴。
誰知那女人居然說自己在上大,一時半會出不來。
沒辦法,我只能步小乞丐的後塵,去公用洗手間上。
誰知正來到洗手間六口,便看見小乞丐像見了鬼似的,從裡面衝了出來。
我一把拉住他,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小乞丐剛想說什麼,但眼睛瞥見我的身後,立馬就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甩掉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可惜的是,我當時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抓住他。
這時,我聽見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站住!」
顯見得,是對著小乞丐說的。
我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了一個男人。
走廊裡的燈光是幽暗的,我瞧得並不清晰,但是,那人的一雙銳利的鷹眸,卻將我震懾在了原地。
他的身形,高大強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黑暗的,王者的氣息。
趁著我失神的當,小乞丐忽然將我向著那人的方向一推,接著自己則像只平原兔鼠一般,一溜煙逃走了。
我被這麼一推,立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進了那個高大男人的懷中。
第一個感覺就是,這男人的肌肉,真是硬!
但是,接下來的一秒,這男人就讓我知道,他的肌肉很軟——和大理石相比。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沒有一點憐得惜玉的意思,順勢便我往地上一丟。
我的屁股,生生地和地面來了一場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