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另一種人生 (6)》第8章
第九章

  「喬!你發什麼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必須在天亮以前趕到干欖,天知道霍克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會進攻。」深猶英俊的臉龐上皺著眉頭,一雙眼睛可以看出隱藏在其中的擔憂,他比喬還要早一步進入軍隊裡面對戰爭,參於的戰爭裡有勝有敗,但是不管哪一場戰爭,面對敵人時他的心都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

  但只有這一次,他總覺得自己的心沒有著落,他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他即將要面對的是這一塊大陸上的四大戰將之一,「金色戰神」的大名赫赫,任何一個要和他面對的人,在戰前心裡就忍不住有了比往常更為沉重的壓力,因此即使在人民的面前,屬下的面前他都盡量表現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可是心裡的感觸,恐怕只有這些一起前來的幾個少將才明白。

  原本該面對金色戰神的不是他們,但是如今絕大部分的人馬都去應付泰勒迦納,雖然說現在和那邊處於暫時休戰的狀況,可是獸人一旦發動攻擊,絕對不像飛齊這樣觀望,而是一鼓作氣,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厲害的戰將應付,翔龍早在年前便已經失守。

  目前能維持兩邊僵持的戰況,靠的都是飛鷹戰將與泰勒迦納的對戰,以及干欖那一個有名的率性軍長。

  說到那個率性軍長,大概是翔龍史上戰功最多職位卻最低的一個人了,他只有在戰爭出現的時刻才會看得見人影,平常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在高級的宴會場合,沒有一次到場過,在職位上也不懂得拍馬屁,常常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因此得罪許多一心只想陞官的官員,導致明明建立如此多的功勳,卻到現在一直卡在軍長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職位不上不下,據說要不是飛鷹將軍從中緩解許多人的抱怨,他恐怕連現在的這個位置都坐不穩。

  依照飛鷹將軍的意思,他們這四個少將的職位雖然說是比軍長還大,但是在這一次戰役上還是必須聽令於他,因為所謂的軍長這個職稱並非翔龍軍中的正式稱呼,而是當他出現的時候,就會被委任率領所有軍隊,是所有軍隊的長官的意思。

  在這方面他絕對相信飛鷹將軍的交代,其實自己曾經跟第虢軍長共事過多次,他的確擁有相當好的戰事頭腦,但是……是金色戰神啊……恐怕軍長大人這時候的眉頭也同樣難以舒展開來,這不但是他的第一次,也是軍長的第一次面對傳說中的人物。

  「深猶,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喬駕馬的速度已經緩緩的退居到隊伍的中央,身邊原本跟著他的馬匹急行的召喚獸雷閃,很奇怪的三顧一徘徊,不時那碩大的狼頭就往來時的方向一看,自己召喚獸的這一個動作,更加深了喬原本的不安,他自己的召喚獸他自己瞭解,召喚獸在本能上比人類還要來得可靠,雖然他不像蘭那樣可以跟自己的召喚獸對談,但是雷閃的一些動作他還是可以輕易解讀出來,在他們的後方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哪裡不太對?你的召喚獸似乎有點不安。」

  「不是不安,它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在我們的後方?」

  喬點頭,駕馬的速度又慢了許多。

  「這不太可能,我們的後方就是出發的那一個城鎮,再過去是貝蓋森林,一路都是我們自己的國家領地,這附近沒什麼大型的盜賊團,一些小盜賊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危險,或許只是錯覺而已。」

  「我也這麼希望,但是雷閃的本能不曾出過錯,其它的召喚獸也許可能出錯,但是雷閃不會,你知道它的特殊能力就是在感覺危機上比其它的召喚獸還要清楚。」這就是聖階召喚獸之所以難得的地方,之前跟飛鷹將軍見面的時候,將軍甚至很羨慕他能擁有這樣的一隻召喚獸,那在戰場上絕對會是最好的救命幫手。

  當初飛鷹將軍稱讚喬的召喚獸時,深猶也在場,因此他對喬所說的話不禁想要相信,只是干欖城正處於危險狀況,沒有軍令他們很難調度軍隊回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任務中。沒辦法抽調人馬回頭去看。」

  「我知道。」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安已經有一段時間,卻一直沒有開口的原因,他們都是軍人,知道服從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尤其他們現在執行的任務跟國家邊境安危有關,說什麼都不適合隨便行動。

  「所以,我們可能無法可施。」

  「或許讓我回頭看看,我們的輜重部隊就在後方,他們比我們更晚離開城鎮,他們可能會比較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前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不可以,現在夜太深,就算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你一個少將怎麼可以獨自走這回程的路!」

  「但這是唯一能知道後方是不是出現問題的方法不是嗎?以我的能力,要獨自回程並不是難事,如果換其它的士兵可能半路上會有意外,但是我的能力足夠應付可能的危機,就算真的遇到危險,還有雷閃可以帶我離開,它的速度一般馬匹可跟不上。」

  「你們在吵什麼?」薇絲在前方一回頭就看見這一對堂兄弟似乎在爭論著什麼,現在都什麼時間了,為了趕路所有人都非常的疲累,他們竟然還有時間在這裡爭吵,也不想想如果多儲存一些體力,或許更可以應付接下來的一戰。

  兄弟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女人的脾氣不是很好,雖然在戰事上不輸給男人,可是發起脾氣來同樣不輸給男人,要不是認識她已久,絕對會被她的外表給欺騙,她的表面功夫做得可好了,尤其是對於自己所帶領的軍隊,根本是一個模範長官。

  「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討論的嗎?」看見兩個兄弟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薇絲就是知道這兩個傢伙絕對在心裡面腹誹她,反正自己在軍中同事間的名聲她也很清楚,不就是脾氣不好嗎?這她承認,因為她不想把脾氣發在自己的下屬上來解除壓力,因此發在這認識已久的夥伴上會比較好處理,事過境遷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原諒起來也容易。

  深猶在心裡歎了口氣,把他們兄弟兩個的想法簡單的說了一次,薇絲看了那一隻銀灰色的大狼一眼,她見識過這隻大傢伙預知危機的本能,因此她並沒有藉機消遣這兩個兄弟,反而很認真的考慮起來,讓兄弟兩鬆了好大一口氣,有一瞬間很想摸摸雷閃,看來它的面子比他們還大。

  「我知道了,我看這樣好了,讓喬回去一趟,不一定要回到城鎮,其實我們前來的路線裡,往東邊偏一點的方向就有一座小山坡,從那一個山坡可以看見遠方的景色,我以前曾經在這裡走過一陣子,確定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且一個山坡而已,沒有什麼危險。」

  「現在是深夜。」深夜裡可以看見什麼?

  「夠了,以現在的時間,喬如果回城鎮都是中午的事,到那個山坡清晨天剛亮就可以到,我相信只要一點的光線,要看出個所以然來並不難。」

  喬點頭,他們的目力的確比不上精靈,可是要看見遠方的景色從其中發現異狀,並不是難事。這都是在軍事上要訓練的技能之一。

  「那就這麼決定吧!雅夫那裡我去說,你快去快回,我想以那個率性軍長的個性,不會因此而責怪你,我現在只希望你這召喚獸的本能是錯誤的,本將可一點都不希望我們的大後方會發生任何的意外。」

  誰不是這麼希望……

  喬一揮馬鞭,對兩人點頭示意之後,接著立刻掉轉馬匹往來時的方向閃電一樣往前奔,只是他不知道,他根本連山頭的方向都不需要到達,當他才回轉沒有多久的時間,他會看見空中那根本就無法忽視的求救煙火。

  當我看見沾染了鮮血的長刀往我跟里昂的方向揮砍那一瞬間,敵人那一雙嗜血的眼睛,讓我不自覺的放棄手中的弓弩,順手拔起里昂一直背在身後的另一把長刀,將刀尖的部分依然卡在刀鞘裡,刀柄的地方我一手握著,一手用手臂抵在手背上,接著我就感覺到手骨一陣斷裂般的疼痛,強悍無比的力道從長刀上直竄入我的身體裡,我拚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去抵擋,甚至感覺到刀刃的部分已經在我的臉頰旁,冷冷的寒氣讓我清晰感覺到死神已經在一邊等待,只要我一放棄,他隨時就準備收割我這一條原本就已經薄弱不堪的生命。

  「去死吧!」

似乎被我這一瞬間做出來的動作給楞住,一擊不成的敵人眼睛瞬間充血,接著又抬起長刀,運起鬥氣,打算再一擊切開我的頭顱時,他整個人突然像是被閃電給電到一樣整個人抖了一下,然後嘴角掛出了一絲鮮血,沖血的雙眼瞪得快要凸出眼眶,連血絲都迸裂而出。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這個惡魔!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量的鮮血從敵人口中吐出,噴在我的胸前,就以握著長刀的姿勢往我的身上倒,我這時才看見敵人的身後,不曉得何時出現了一個年紀看起來很小的小男孩,手中握著一把長矛,長矛的尖端正好捅進敵人的後頸,直擊敵人的脊椎,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力量不夠大的話,以他這樣瘋狂連續戳動長矛的動作,那尖端早已經刺穿敵人的脖子,說不定還會刺到我的身上來。

  我身前的里昂似乎為剛剛那一刻而憤怒,接過我手中的刀子,兩手發揮出平時正常的力道,死命地往前方的敵人一砍,長刀狠狠的劈進敵人的腰部軟甲處,我趕緊收回視線,但是依然看見了那無比嚇人的一幕,長刀劃破了軟甲也劃破了肚皮,身體裡的臟器從傷口滑出,我就算躲避視線,可還是聽見了那種內臟掉落在地面時的聲音。

  「嘔--」

  我還沒壓抑往胃中的翻攪,剛剛殺了人的孩子卻先吐了出來,只是不曉得是因為里昂殺的那一幕而吐,還是因為自己第一次殺人而吐出來。

  不管是哪一樣,這個孩子是我看過的孩子裡最堅強的一個,儘管他吐得鼻涕眼淚全部都流了出來,但是他依然沒有放棄生存,一邊吐一邊拿起地下我剛剛掉落的弓弩,還有一把匕首緊緊握住。

  解決掉眼前敵人的里昂跟文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嚴格說來,這一個看起來連八歲都不到的孩子救了我跟里昂一命,那樣讓我們很難繼續昧著良心放他一個人在這裡,年紀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剛剛那一刺不過是僥倖,肯定活不過這一次的戰火。

  「帶他一起走吧!」文先開了口,而且他也先動作了,直接抓住孩子的手讓他在自己的馬上坐好,我跟里昂感激的一笑,知道文其實是為了我們而答應,我們的心早已經決定要帶這個孩子一起逃離,但是因為這孩子救的是我們兩個的性命,我們無權幫文決定是否參與這麼樣的一個麻煩,連開口詢問都難。

  但是文知道我們的想法,他乾脆先表態,讓我們可以更輕鬆面對自己的決定會拖累好友的事實。

  「謝謝!」

  「留著以後再說,孩子,抓好,我們要往城外沖了。」

  被文抓著的孩子滿臉涕淚,但是一張小臉卻堅強無比的點點頭,小手緊緊抓住文的衣服,跟著我們一起往城外沖。

  四下逃竄的居民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我們只能壓抑著那一種對他們的生存束手無策的心,駕著馬順著人流的方向沖,那些那勒斯家的私軍隊為了要剿滅全城的性命,因此不能夠錯放身邊經過的每一個無辜居民,每一次想要街上來攻擊我們,都因為身邊的人流眾多,他們不能輕易放過於是又拉長了距離,四下已經找不到修他們的身影,就像一開始所預料的一樣,我們沒多久就被迫分散,甚至此刻跟文的距離也在拉長,我的身邊除了里昂之外,就只剩下不斷哭喊尖叫的居民。在火光中,我看見了一些老者,他們身邊沒有什麼家人,單獨靜靜的待在屋子裡。用悲傷的雙眼看著窗外的一切,沒有激動也沒有急切的打包想要逃離,他們像是緊緊抓著什麼無形的牽掛一樣,眼睜睜看著大火降臨,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離開那一個曾經的家。

  我一直忍著的淚水,模糊了雙眼,緊緊的抱著里昂的腰身,哽咽。

  「怕嗎?」

  我聽見里昂的聲音,即使是在如此兵荒馬亂之下,依然是那麼的沉穩鎮定。

  我搖搖頭,「不怕……」只是控制不了淚水。

  「為什麼他們不跑?」

  「……」里昂靜默,在人群和敵軍之間找尋一個逃脫的方向,我知道他一定也看見了那靜靜坐在屋子裡的人,看見了那些站在門口不斷的哭泣卻怎麼也沒有哭出聲音、默默看著自己家園被毀滅的人。

  「因為,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家……」

  最後的家……

  「蘭,他們已經年老,已經活了太多的歲月。」里昂輕輕的說,我知道他沒接著說下去的話是什麼,他們已經將所有的歲月都奉獻在這裡,如今不過是等待自己和這一片土地一起埋葬,只是當初他們希望的是,可以笑著看著自己已經長大同樣冒出白髮的孩子,還有小小的孫子或是曾孫離開人世,不是像這樣看著自己的家人和這個家一起毀滅。

  這些軍隊,毀滅的不只是他們的家園,還有他們臨走前的最後一絲希望和幸福。

  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所有的言語都哽咽在喉間說不出口,然而,眼前出現的一幕。更是讓我掛在眼中的水滴就這麼落了下來。

  我感覺到里昂的馬突然頓了一下,里昂的整個身體緊繃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我探頭往前方看去,看見了許多的難民往東南邊的方向奔逃,而原本我們要前進的西邊,正被一群居民給擋住,他們的臉上擁有著歲月的刻痕,無盡滄桑的臉此刻是如此的決斷,他們一個又一個往前撲,用盡身上所有的力量抱住敵人馬匹的腳,阻止敵人的前進,一個接著一個撲上,在前方攔截成一道人牆,騎兵的長刀狠狠的刺進那些老人的背脊,鮮血飛濺,但是即使已經失去生命的氣息,就算再也沒有半點呼吸,卻怎麼也不見那老人家放開雙手。

  他們臉上瞪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城外逃,一刀又一刀砍在他們的背上,臉上的表情卻怎麼也沒有改變,直到沒有生命的氣息時,他們依然抓著馬匹的腳,讓敵人完全無法繼續向前。

  血紅的騎兵就算再怎麼凶狠,也無法在他們的阻擋下開出一條路來,每當他們砍斷了一雙手,一顆頭顱時,就有另一個老人撲上,屍體在前方堆疊成一道障礙,艷紅的血液從這些屍體的身下流成一條河。

  「爺爺!爺爺!我要爺爺!」

  一個很小很小的娃娃,張著手想要抓住前方爺爺的衣角,卻被父親緊緊抱住,粗獷的瞼龐滿是熱淚,朝父親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看見自己的父親緊緊抓住敵人的馬匹,用手中其實可笑無比的柴刀刺人馬匹的肚腹,馬匹瘋狂的嘶叫,強橫的力道想要甩開老人,卻怎麼也脫離不了那一雙手臂。

  「爺爺!」

  娃娃開始放聲大哭,孩子的父親只能用手緊緊蒙住孩子的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跑著、跑著……

  里昂的身體緊繃再緊繃,似乎一個深深的吸氣後,他調轉馬頭跟在那一個抱著孩子的父親身後駕馬奔馳,我忍不住回頭,正好看見騎兵發出熊熊火焰,燃燒了那一個老人家的身體,騎兵下馬,開始屠殺眼前每一個阻止他的老人,我卻怎麼也移不開視線,直到那一個即使身體被烈焰燒灼,至死都不曾放開雙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些騎兵的速度是相當快速的,我們駕馬穿越過那一個抱著孩子的父親時,其實心裡都清楚,那個老人即使已經用了他的生命去挽救他生命裡的最後一絲幸福,但是最後換來的,依然是一份徒勞無功,他的孩子、他的孫子……逃不過騎兵的追擊……

  我覺得自己的呼吸困難,尤其看著那父子倆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們身後時。

  突然間,遠方的一個不同於火光的閃光亮了一下,一涸念頭飛快的穿過我的腦海,我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弓箭手!里昂!弓箭手!」

  再也顧不得是不是身份會被揭穿,我開始默唸咒語,里昂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顧一切的甩動馬鞭,但是我們的速度如何也比不過隨之而來的攻擊。

  「嗖!嗖!嗖!」

  我聽見一聲又一聲弓弦放開破空聲響,嘴裡繼續念著咒語,毫不猶豫的張開雙手將自己的身體展開到極限,緊緊抱著里昂。

  「不要!」里昂的狂吼聲震得我的耳朵發麻,這時候我也念到了咒語的最後一句話。

  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同時在我們的身後綻開,一聲又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響起,當我結束最後一個字,黑色的箭芒從背後穿透我的肩膀,刺在里昂的背上,接著又是一道箭矢直直的射進里昂的左腹,結界在這時展開,我卻無法停止我的叫喊……

  「啊!啊!」

  「將軍,那個是?」

  霍克看著士兵手指的方向,一匹載著兩人的馬不斷的朝城鎮外狂奔,坐在前面的男子揮舞著刀,有著比自己士兵還要略勝一籌的武技,但是看得出來那是因為為了保持體力所以沒有發揮全力,身後嬌小許多的人,白色的發飄揚在空中,左邊的肩膀已經染上鮮紅,透過黑色的布料順著雪白的手臂不斷的往下滴落。

  他記得那一頭白髮,之前看過那一頭白髮的主人在台上演唱,如同天籟一樣的嗓音讓他想些了過往許許多多的回憶。

  夜精靈一族最後的倖存者,聽他所唱的故事中說他的愛人還活著,但是已經奄奄一息。除非有傳說中的靈藥,他知道他一路前來,是要跟著傭兵前往泰勒迦納的高加貢山找尋靈藥,算算時間。他現在的確應該是在這一個城鎮停留。

  「將軍,要集中攻擊嗎?那個精靈的魔法似乎有點微弱。」

  「我知道。」跟故事裡所說的一樣,雖然逃脫了死亡,但是身體已經不復過往,連魔法力都失去許多,這一道結界甚至可能讓他喪命。

  瞇起雙眼,看著罩著兩人身上的結界越來越微弱,莫名的,他心動了一下。

  「照常攻擊就好,如果他們有辦法逃脫,那就別追了,他們不是阿沙多加。」

  不是他突然之間仁慈,這是一個回報,因為那一天,他的歌聲讓他想起了去世已久的人,在那一刻,他彷彿又看見那張總是對他溫柔微笑的臉龐在他身邊,甚至感覺到那一雙小手就這麼擁抱著自己,對自己說她一直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那是充滿著魔力的天籟……

  他不在乎一個種族的存亡,也不在乎天籟消失人間,但是他在乎,有一天如果沒有了那天籟,是不是就再也無法回憶起那一張美麗的臉,那一張他一生都不願意忘記的臉。

  飛翔大陸 聖龍二四九一年六月十七日

  飛齊的「金色戰神」在其它高階魔法師的幫助下,使用空間禁咒魔法門破除空間,帶領一萬三千多名私軍進入翔龍的貝蓋森林,從翔龍內陸朝四周殺害數十萬無辜百姓,此舉震驚全大陸。

  而進行秘密任務的聖王跟聖者幾人,也在這一場屠殺中,在心裡留下難以抹滅的痕跡。

  據說,後來奇斯發兵,嚴厲禁止軍隊屠殺居民的規矩,是從這一天開始訂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