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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人生 (6)》第9章
第十章

  喬難以置信的看見天際射出已經來得太遲的求救烽火,一切就像自己所感覺到的那樣,他們的後方出現了難以彌補的意外。

  儘管知道已經來不及,他還是駕著馬匹衝上薇絲所說的那一個山坡地最高處,就像薇絲所說的那樣,雖然天色仍未亮,他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鎮上的景色,只是那是因為整片的火光籠罩城鎮,熊熊的火焰帶來瀰漫天空的黑煙,叫他怎麼看不見!

  敵人究竟是怎麼到達他們的後方?

  霍克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金色戰神真的是他們無法逾越的一道高牆嗎?在出發前他們千算萬算,算盡了腦袋裡所想的每一個可能,就是沒算到敵人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來到他們的後方,不但毀了他們的輜重部隊,還屠殺了整個城鎮!

  霍克!霍克!霍克!

  這一個名字不斷的在他腦中纏繞,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此刻就可以出現在他眼前,讓他抽筋拔骨殺他千次萬次才能解心中的恨!

  昨天他才跟鎮上的孩子約定好,等他戰勝回來後,一定會記得帶上敵人身上的戰利品給他們做紀念,而且他也在心裡承諾就算他無法順利從戰場上回來,也一定會讓同伴帶著他的承諾給孩子。

  只是沒想到他還來不及戰勝,還好好的站在這裡,那些笑著喊他將軍哥哥的孩子,卻可能再也看不到一眼……

  手掌心的指甲掐進肉裡,很痛、很痛。

  他重新拉起韁繩調過馬頭,手中取出懷裡的卷軸,對著天空釋放魔力,火紅的煙花衝上天際,在天空裡綻放出一朵血紅的花朵。

  這是部隊已經犧牲的表示,不管是鎮上的居民還是他們的輜重部隊,都已經犧牲不會再來。

  一路駕馬衝下山坡,每隔一個定點就是放一次血紅的煙火,當遠處的天空亮起魚肚白的光芒時,他終於看見了翔龍的軍隊在薇絲的帶領下回頭。

  微絲遠遠的就瞧見他臉上的神色,她一到干欖時就將喬的擔憂告訴第虢軍長,第虢軍長竟然毫不猶豫的讓她領著五萬人回頭,希望如果真的有什麼萬一可以挽回一些生命。

  但是當她行到半路,瞧見遠處天際那一朵火紅的煙火時,她的喉嚨像是被一雙手給緊緊掐住一樣的痛,高挺的鼻樑酸楚,她咬牙,忍耐著加快腳步,心裡告訴自已一定還有希望!一定還有希望!

  但是如今她瞧見喬的臉色時,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薇絲姊姊,你想我以後有沒有機會跟你一樣,成為翔龍最棒的女將軍?」

  「當然可以,你可是邊防地帶長大的孩子,跟我一樣!一定可以像我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在戰場上的英雄!保護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家人!」

  「真的嗎?」小小的臉龐,翠綠色的雙眼亮起光芒,小若若今年戰技考試因為父親在戰場上的陣亡而無法參加,失去父親又失去機會的她,在看見薇絲到時,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問。

  「真的!當然是真的!」

  「那……那我就可以幫爸爸報仇了對不對?」淚水滾在眼眶裡始終不肯滑落,她答應過父親,會是她最棒的女兒。

  「當然!一定可以!」

  「那爸爸會為我高興對不對。」

  「是啊!爸爸一定會為你的堅強高興!」

  小若若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袖,「那爸爸高興了,會不會到小若若的夢裡抱抱我?」大眼睛裡的淚水,終於滾下來,可是小手很用力的擦掉,因為她跟爸爸的約定好了!

   薇絲張著嘴,不斷的喘息,胸前劇烈的起伏,喉嚨痛得好像從此以後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小若若……

  「啊!啊!啊--火紅色的馬匹衝過喬的身邊,沒有半點停留,但是喬還是看見了那一張堅毅又美麗的瞼寵,兩行淚水滑落,晶瑩的淚珠墜落在空中。就像他們永遠再也挽不回的遺憾,濺落在土地中,消逝。

  天邊泛出微光。

  我跟里昂不知在什麼時候竄出了城鎮外,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沒有火光,週遭的空氣也沒有了熱氣和焚燒的味道,肩膀上的傷口痛得厲害,但是我卻無法就這麼放任自己昏過去,我還記得射進里昂左腹間的那一支箭,儘管我已經用手緊緊的壓著傷口,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不斷地沿路滴落,只是這熱燙的液體,我分不清是我自己的,還是里昂的。

  後方依然有追兵。數量不是很多,我沒有多餘的心力可以去猜想為什麼,如果要趕盡殺絕,我們身後應該會有大量追兵才對,為什麼只有這一股?

  我只能告訴自己這是奇跡,以我們兩個人目前的狀況,恐怕連應付這幾個追兵都有困難,更何況再多。

  「里昂……」

  「我沒事,我們必須甩掉他們!」

  聽見里昂的回答,我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我聽見他聲音裡的疲憊,平常的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讓我感覺到這些,所以我知道他左腹間的傷勢,肯定是影響了他的體力,我整個人控制不了的顫抖。

  「放心,這點傷沒關係,堅持下去,絕對不可以放開我好嗎?我的傷口需要你幫我壓著,否則血會流得更多,到時候我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我點點頭,繼續壓著他的傷口,我知道他說這些話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怕他的傷口會流更多的血,而是怕我肩上的傷,我根本不敢去想我肩上的傷到底嚴不嚴重,我只知道一定要努力去抗拒眼前越來越模糊的視線和神智,因為就像里昂所說的那樣,如果我昏過去了,不但沒有人可以幫里昂繼續壓著止血,甚至還可能會跌下馬,而里昂絕對不會放棄我一個人離開,他一定會停下馬匹救我,那時候敵人也一定會趕上來。那絕對是必死無疑,因此我不斷的在心中默念,絕對不可以昏過去!絕對不可以!其實傷的一點都不嚴重!

  「在前面!他們在前面!弓箭手!」追來的士兵發現我們的蹤跡,發出了警告,我回頭看著緊追而來的追兵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從背上的箭囊抽出了箭,穩穩地搭在弓弦上,大手拉開弓弦。

  這時我想要唸咒語已經來不及。

  突然間,紅色的光芒從敵人的前方刺穿他的胸口,接著紅芒往旁邊一掃,將另一個敵人腰斬成兩截,剛剛還萬分緊迫的危機頓解,我愣了一下,這光芒我再熟悉不過,回頭看向里昂,他手中果然握著能量劍,此刻能量劍的模樣既像是棍子又像是長鞭,也像是足足有十公尺長的長刀。

  「這附近只有他們,不會有人看到。」里昂停下馬,轉回頭連續施放兩個火球術,將敵人的屍體焚燒,雖然四下沒有其它的人,但還是必須預防任何萬一,連能量劍留下的傷痕都不允許存在。

  「現在我們要往哪一個方向走?」因為我一直坐在里昂的後面,兩人一馬在燃著的火焰的街道上為躲避敵人東轉西拐的,到後來我根本已經分不清楚方向,我根本不曉得現在我們在哪裡。

  里昂看著天際,「往東北走,但是必須等一下,必須確定我們後面沒有其它的追兵,如果我之前沒有聽錯,一共有四個騎兵追著我們出來,其中唯一的弓箭手就是他,要將所有的追兵都解決掉,不可以將他們引到集合點。」里昂指著那一個焚燒的身體,我不敢看。

  「用能量劍解決他們?」

  「如果四周沒有其它人,才可以這麼做,剛剛是不得已。」只要能量劍一使出來,跟直接說自己是誰沒什麼兩樣,能量劍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里昂他們有,連泰爾他們都沒有,由此可見它辨識度有多麼高。

  「我看看你傷得怎麼樣了好嗎?」要用光明魔法恢復傷口,必須先將箭矢給拔出來,這在剛剛馬匹奔馳的時候無法進行,怕一個不小心將傷口拉得更長,那麼到時候連恢復咒都應付不了時,一旦需要更難的咒語,成功率就越低,危險自然就會更大,因此我一直都只敢壓著里昂的傷口。不敢拔出來。

   「先別,我們不曉得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我們的蹤跡,等將追兵解決了,我們再治療。」

  我點點頭,雖然知道里昂說的是正確的,但是我卻很擔心,擔心我肩上的傷或許等不了到那時候,我跟里昂的傷似乎都傷到了動脈,到現在還無法止血,儘管有箭矢堵著傷口讓鮮血流出的量減弱不少,可那畢竟是一滴又一滴的血,我很擔心要是失血過多我昏過去的話,還有誰可以幫里昂治療。

  緊咬著唇,努力保持著意識的清醒,我告訴自己在里昂倒下前,我絕對不可以倒下。

  里昂拍拍我的手,讓我先放開他的傷口,他自己緊緊壓住,接著下馬將身體伏在地上,耳朵貼著大地,傾聽遠方的聲音,這也是身為一個軍人必然要學會的一招,如果聽力可以像文那麼好的話,甚至可以輕易的依照聲響計算敵人的大致數量。

  「來了!」

  里昂很快的站起來。牽著馬匹讓我躲到一旁,我很快的幫他賦予祝福和風行術,當最後的兩個騎兵出現在我們眼前時,里昂已經將腹側的箭尾拔斷,然後用一條腰巾緊緊的綁住。

  敵人二話不說的拿起刀就往里昂的方向砍去,里昂的動作如同風一般,一個彎身就躲過敵人的攻擊,我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連忙大喊。「里昂!馬腳!」

  里昂會意過來,彎身的同時乾脆直接往地上一滾,握在手中的兩把長刀迅速的砍斷馬腿,馬匹碩大的身體跟著砰然倒地,烏黑的雙眼痛苦睜著不斷嘶鳴,望著那樣純然的眼睛,我不停在心裡祈禱和請求原諒,為了我們的生存,已經犧牲了太多的生命,請原諒我們的自私。

  訓練有素的騎兵在馬匹倒落的同時躍下馬,里昂也站起身。三個身影眨眼間就已經糾纏在一起,揮舞的冰刀發出森寒的光芒,里昂迅速地抵擋住敵人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腹側捆綁的腰巾一下子染滿了鮮紅的血液,我可以看見他臉色越來越是蒼白,於是我手中握緊一把剛剛從死去的士兵手中撿來的刀子,在敵人靠近我的那一瞬間,從馬匹後方竄出,用力朝敵人的腳掌砍下。

  我知道自己的力道小,反應又慢,因此不求給敵人帶來什麼致命的傷,只求可以減緩敵人的速度讓敵人露出破綻,可我沒料想到在肩膀受傷的情況下,這用力一擊的確是讓敵人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我卻同時痛得整個眼前發白,連聲音都慘叫不出來。

  「啊--」

  其中一名敵人發出一聲慘叫,我視線恢復的同時也看見一具屍體撲倒在我的面前,而里昂一手反握長刀架著敵人朝我砍過來的刀子,清脆響音再一次震痛了我的耳朵,我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勇氣。還是某條神經接錯了線,竟然就這麼握著剛剛砍了敵人一記的長刀,就這樣衝上去將刀尖對準敵人腰間盔甲的縫隙。

  敵人的反應是如此的快速,立刻抬起腳要把我踹開,可他卻不曉得他面對的人是隱藏了多大實力的一個對手,當他把一腳往後一退想要踹出另一腳時,里昂就已經得到那一瞬間的時機,另一把長刀一個迴旋,瞬間敵人的頭就這麼落下,而我剛好撞進敵人的懷裡,鮮血灑得我滿身,手中長刀刺到盔甲後因為反震力而飛向空中,我感覺肩膀整個火熱,雖然已經痛到沒有知覺,卻也知道肯定是讓傷口更加的惡化。

  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狼狽的里昂,仔細一想,從昨天晚上起就因為我的不安。里昂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後來又一路護著我沿路殺了不曉得多少的敵人,我記得他身上的衣物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可以說身上的水分全都排了出來,後來腹部中箭之後就一直忍著沒有治療,失血超過一馬特還長的時間,怎麼可能不狼狽?

  我搖搖晃晃著起身幾乎是用爬的爬到里昂的身邊,心裡越來越不安,照理說以里昂的個性一定會先過來看看我有沒有受傷,怎麼可能會讓我一個人從敵人屍體上爬起來,還搖搖晃晃的往他的方向走。

  「里昂?」

  高大的身體跌坐下來,我看見那一張總是溫柔笑著,給我安定的臉龐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

  我顧不得肩膀的疼痛,終於爬到里昂身邊,探手摸著里昂的臉龐,整個身體冰冷冷的幾乎沒有半點溫度。

  「放心,我沒事……」他努力撐起一抹笑容來安慰我,但是那虛弱的聲音和又急又淺的呼吸聲卻怎麼也瞞不了我。

  「你當然會沒事,有我在呢!怎麼可能會有事!」我氣惱地回話,伸手撕開他腰上的布巾,看見底下一片因為劇烈動作而造成的血肉模糊,黑色的箭身刺在腹部裡,周圍不斷的流淌著鮮血。

  里昂笑了一下,衝出大手摸摸我的頭,卻突然閉上雙眼整個人身體一晃,我嚇得趕快接著讓他在地上躺下。

  「里昂!里昂!」我慌了起來,這裡不是治療的好地方,而且怕里昂這麼一昏過去,我根本沒辦法背他上馬走到集合地點。

  「放心,我不會放下你一個的。」他閉著眼睛輕輕的說,我知道他還醒著,連忙用手握著從空間裡取出來的匕首,以從辛西亞老師那裡學來的技術,順著身體血管流淌的方向在傷口上切開,幸好沒有更多的鮮血流出來,忍著不斷湧出來的噁心感,咬牙一邊念著咒語一邊將那一根箭矢給拔出來,接著果然大量的鮮血隨著箭矢的拔出而湧出來,幸好我的咒語也在這時候完成,微弱的光芒在我的掌心裡發出,迅速地治療周圍的傷口,從外面到裡面一點一點的修補。

  里昂傷得很重,這是一個大工程,原本最好可以由兩個牧師或是擅長水系、光系魔法的魔法師輪流執行,可是現在里昂的身邊就只有我一個,我想到之前在祭壇獲得的幾樣光明魔法師使用的法杖跟衣服、這些東西為了不讓自身太過於顯眼都收了起來,只有一個手環在我的手上,連忙從空間裡取出。握著法杖一次又一次反覆念誦著咒語,漫長的時間裡,里昂腹部的傷口依然在流血,我卻明白自己絕對不可以慌張,依照著每一個咒語的字節還有音調,絕對不可以有錯誤的發出。

  里昂腹部的傷口完全癒合時,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要不是一手用法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恐怕直接就往里昂的身上倒下去。

  不行!不可以倒下去,得把里昂送上馬……

  「里昂……里昂!你還可以站起來嗎?」光明術只能治療傷口加速癒合,並不能恢復體力還有補充大量失去的鮮血,這一路下來里昂失血恐怕早已經有兩千cc的量,一般人早就已經休克甚至是死亡了,但是里昂他卻一直保持清醒之前還奮力殺了那幾個追兵。

  「可以……你的傷……」

  說到這個我就沮喪,我肩膀上的箭矢穿過了我的骨頭,不能硬拔,我敢保證這箭只要一拔出來,我絕對會昏死過去。現在我已經是盡自己所能維持清醒了,也不可能承擔下一波的痛楚。

  「還不能拔,我要是痛昏了,可沒人幫我施治療術,你知道治療術最大的缺點就是無法施展在自己的身上。」這其實並不奇怪,所謂的治療術其實是耗費自己的精神跟體能甚至是生命力去彌補另外一個人,如果耗費自己的精神體能來補自己,最多兩兩平衡而已,這就是為什麼治療術無法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里昂點點頭,閉了閉眼睛,努力將自己支撐起來,中間跌倒許多次,我卻沒辦法去扶持,以我的力氣還有現在的傷勢,如果去扶里昂,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兩個人摔在一起起不來而已。

  我看著里昂很努力的將自己支撐起來,跌倒又起身,原本身上早已經滿是血污,這一會兒的工夫又沾上了滿身的塵土,終於,我一直強忍著的淚水落了下來。

  「對不起……」要是我可以再強壯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別哭!你已經很努力了,如果不是你幫我擋了這一箭……」他滿眼心疼的指著我肩膀上依然掛著箭矢的肩膀。「如果不是你的結界,如果不是你剛剛奮不顧身幫我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我恐怕無法堅持到這裡,而且一定在城鎮上就使出能量劍,恐怕霍克就發現我們的身份,而且你的毅力比我堅強,蘭,你沒有我的身體強壯,你和我一樣都受著傷,但是卻陪我一起支撐到現在都不曾倒下……夠了……別責怪自己,已經沒有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我想城主一定也是這麼想,如果不是你的直覺讓我們比別人提早一步,恐怕要等號角聲響起我們才知道要逃離,那時肯定會換來更多的遺憾和損傷。」

  我用力抹去眼眶中的淚水。

  「我已經很努力了是不是?」

  「是的。」

  「那如果等一下我昏過去你可不准怪我。」我發現眼前不但視線模糊,還開始冒星星。

  里昂苦笑,嘴裡發出一聲怒吼,終於撐起失去大量鮮血的身體、我蹣跚著腳步,幾乎是走幾步倒下後爬幾步再站起來,先一步到馬兒的身邊,以我們現在兩個人的模樣,要上馬可以說跟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的困難,因此我專注凝神,嘴裡輕輕念著咒語,在里昂到達身邊時,賦予他最後一次的神力術,然後華麗地直接因為魔力消耗殆盡乾脆的昏過去不省人事。

  《待續》

  番外

  喬喜歡小孩子。

  後來他發現不只是自己喜歡小孩子而已,連他軍隊裡的幾個同伴也都有同樣的喜好,可能是翔龍數百年來很少有機會能脫離戰爭的陰影,因此當年紀漸漸長大,慢慢懂得事情之後,在瞭解自己國家遭受到什麼樣的強國夾擊時,臉上的笑容變越來越少,想要看見那種天真無憂無慮的笑容,好像只剩下孩子的臉上才有機會看見。

  因此跟隨著輜重部隊駐紮城鎮時,因為還有一些短暫的自由時間可以利用,他們乾脆就到祭司堂旁邊專門收容孤兒的地方去看看那些孩子,希望可以給他們帶來一些鼓勵一些笑容,如果他記得沒錯,那些孩子不管是男孩還女孩都喜歡看見威風凜凜的軍官,眼睛總是會因此而閃閃發亮。

  結果到了那裡,他發現他的一個夥伴薇絲早已經在那裡,正跟一個年紀很小的小女孩一起坐在大門附近的階梯上聊天,女孩很用力擦著眼睛,薇絲伸手抱著她,等她心情好了一點之後,發現他的到來,因此讓女孩子先進去屋子裡等她。

  「你也來了。」

  「我也來了,那個女孩子是?」

  「以前我在這裡駐紮過一陣時間,那女孩的父親是干欖的守軍,之前不久干欖被飛齊攻佔時,她的父親在那一役去世,她的母親早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人世,所以就只剩下她一個……她說她想成為跟父親一樣的好士兵。」薇絲的聲音很低,喬從她的口氣裡聽見一點茫然,這讓他有點訝異,他從來沒想過這一個總是比男人還要強悍的女子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安慰人本來不是他擅長的一件事,但是自從在學院裡認識小傢伙後,他似乎多多少少學會了體貼的心。

  「那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

  「你真的覺得很好?我們翔龍國的子民,已經有多少人最後成為士兵?最後就像若若的父親一樣死在戰場上?」

  「所以你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你不喜歡當個軍人上戰場殺敵?」

  「不!我心甘情願,如果可以犧牲自己換來人民的安全,讓像若若他們這樣的孩子至少可以平安成長到大,那麼我願意犧牲。」

  喬笑了一下,「你是這樣想,我又何嘗不是?所以不要擔心若若的將來會怎麼樣,我想當若若慢慢長大,當她更瞭解自己的父親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戰場上犧牲,我想她會越明白自己想要走的方向是對還是錯。」

  薇絲看著喬,然後莫名地笑了,「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麼會安慰人。」

  喬搖搖頭,「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己,薇絲,我們都是翔龍國的人,所以不用擔心當我們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而犧牲時,會不會後悔選擇了這一條路……你愛你的家園嗎?」

  「當然!」

  「愛你的家人嗎?」

  「當然!」

  「那我想不管將來再有怎麼樣多的痛苦和艱難要過,我們都不會害怕犧牲。」因為在大後方,有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的寶物,值得我們用盡每一分力量每一滴血汗去守護。

  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想我們會在腦海裡清楚浮現每一張想要珍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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