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想,起碼要打好最初的招呼。
"——"
"Saber?咦,難不成不能握手嗎?"
"——不,沒有的事。只是有些突然,我有點吃驚"
說著,Saber也將右手放了上來。
"此時我再度宣誓。只要你有令咒的一天,我人便會成為你的劍"
"好。雖然不大明白,不過拜托了"
因為Saber很正經的關系,我也順勢地就點了頭。
"——"
冷靜點看的話,還真是片奇怪的光景。
冬天星空的下方。
冷透了的手與剛結識沒多久的少女的手相握著,彼此交談著像契約內容般的話語。
"——哼~。握的那麼久也差不多可以放開了吧,你們兩位"
"——唔!"
我急忙的把手放開。
回頭一看,站在那兒的是遠阪跟——那個,紅色外套的騎士。
"感情不錯嘛。沒多久前明明還不說話的,改變真大耶。也就是說,你已經完全信賴Saber了?"
"咦不是啦,也不是那個意思不對,或許會變的你說的那樣吧。關于Saber的事我還不清楚,不過往後會一起合作的關系,所以"
"是嗎。那你就好好把神經繃緊點。既然你們成了那樣的關系,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
她那一說,我抱持疑問地歪著頭。
短時間我還無法了解她那句話的意思。
"我說啊,你明白我們彼此是敵人嗎?我帶你到這里來是因為你那個時候還不算是敵人的關系。可是這麼一來,衛宮同學也是主人之一了吧?那麼我想能做的事只有一個了吧"
"啊——嗯?"
不,她說的完全沒錯,不過那個。
"為什麼啊。我可沒打算跟遠阪戰斗喔"
"唉。這句話果然冒出來了。真是的,這樣我帶你來不就沒意義了嗎"
遠阪很沮喪似的落下肩膀。
"凜"
"怎麼了。不是說好在我允許之前你不插嘴的嗎,Archer"
"那個我知道,只不過再這樣下去事情也不會有所進展。不用確認對方有沒有做好覺悟。既然有個容易打倒的敵人,就該用不著客氣地解決掉"
"棓I質攏 揮媚闥滴乙倉 quot;
"既然知道的話就付諸行動。還是說什麼。你又在可憐那個男人嗎。唔嗯。我想該不會有那種事吧?"
"當、當然沒那回事啊!只是那個、我不是有欠他一次嗎。不把那筆債還清的話,沒辦法盡情的戰斗而已"
"嗯,又在強人所難。那我先消失了喔。你把那什麼債還清的話再叫我吧"
紅色的騎士——Archer的身影消失了。
不對,那只是看不到他的樣子而已。
遠阪說,從者是靈體。
雖說Saber沒辦法回到靈體的狀態,不過如果是完全的主人,遠阪的從者的話,就可以像剛才那樣很輕易的消失吧。
先暫且不談這個。
"我問你遠阪。你說的債,難道是指之前的事嗎?"
"對啊。無論形式如何,衛宮同學都用了令咒阻止了Saber不是嗎。所以,不多少對你顧慮點的話會不平衡吧"
"平衡?遠阪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上堅持啊"
"是,我知道。像這種事是塊內心的贅肉這我明白。不過也沒辦法,我這個人最討厭欠債不還"
鼻子哼了一聲,遠阪把頭轉向一邊。
"不過,這種事可是限時優惠。一到明天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你就好好跟Saber擬定作戰計劃吧"
"齰鈱紊擰寣@嘔 壞澆裉 梗quot;
"沒錯。不過,把你帶到這兒的也是我。那個,回城市的路上我就看好你吧"
就這樣,為了不跟我們的眼神對上,遠阪移動了腳步。
"我們走吧,士郎。她說的沒錯,繼續待在這里並不是件好事"
""
我對Saber所說的點了個頭,跟上快步走去的遠阪後頭——
三個人走下坡道。
是因為遠阪一個人先走的緣故嗎,我們沒有個像樣的交談就下了坡道。
在這前方有個單純的分歧道路。
要往通向新都的車站前的大路走,還是要往聯系深山町的大橋前進。
"——"
在那交叉點前,遠阪突然停下了腳步。
"遠阪?搞什麼啊,突然停下來。要回去的話不就是橋的方向嗎"
"不是。不好意思,從這里開始你就一個人回去吧。顧著衛宮同學都忘記了,我也不是那麼閑的。既然人在新都的話,那就找個東西再回去"
"——找東西?你指其他的主人?"
"對。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不過我可是一直在等這個時候。七位主人到齊,聖杯戰爭這互相殘殺開始的這個夜晚。既然如此,現在沒有乖乖回家去的路可走吧?沒能打倒Saber的份上,不把其他的從者給收拾掉的話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
遠阪的眼神中沒有迷惘。
這讓我了解到。
遠阪凜,是個獨當一面的魔術師。
她的知識與精神,都是以成為魔術師為基礎所完成的。
"——"
可是,為什麼。
"所以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我也盡了人情了,再待在一起的話也會綁手綁腳的吧。干脆點分開,從明天起彼此不成為敵人的話"
會有像這樣,與魔術師背道而馳的多此一舉呢。
遠阪不是因為有義務感才跟我說明規則。
只不過是為了公平,站在一無所知的衛宮士郎的立場上扶他一把而已。
所以說明只要一結束便恢復原狀。
接下來就以主人的身分,成為只有競爭關系的對手而已。
也不管這些的,遠阪還是那麼說了。
從遠阪凜的立場看來,今晚所有的事都是多余的。
'再待在一起的話也會綁手綁腳的吧'
既然要說出那樣的台詞,遠阪打從一開始就別跟我待在一起不就行了。
她那麼聰明,那種事應該很清楚。
即使如此遠阪凜還是不記得失利害,拉了衛宮士郎一把。
在我眼前的遠阪,和在學校看到的她有天壤之別。
說她性格刻薄已經有所保留了,冷淡無情的樣子也讓人難以靠近,這大不同簡直到了令人想說"你在學校的表現算什麼啊-"的地步。
真是的,我想這些大部分的行為都可以算是詐欺了吧。
不過,即使如此。
遠阪凜也是跟大家所想的一樣。
"——是啊。遠阪是個好人"
"啥?干嘛突然說這個啊。你夸我我也不會放水喔"
那種事我知道。
就因為這家伙不會放水,才能斷言說出日久生情會很麻煩。
"我知道。不過可以的話我不想跟你成為敵人。我蠻喜歡像你這種人的"
"什——"
不知為何,遠阪說了那樣就沉默了。
人煙絕跡的郊外。
在我頭上遙遠之處聳立的教會,在山丘上散步的西式墓地的寧靜,此時令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溫暖。
"總、總而言之,從者一被打敗的話你就別多想趕快跑進剛才的教會就是了。那樣的話命還可以保的住"
"嗯。雖然有點丟臉,不過我就听你的。可是不會有那種事吧。不管怎麼想比起Saber,我會比較短命"
"——呼"
遠阪又表現出謎一般的反應
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嘆了口氣之後,瞥了Saber一眼。
"算了,再給你忠告的話真的會移入感情所以我不說了。你自己好好小心點。就算Saber再怎麼優秀,那也只是在身為主人的你被解決之前的話而已"
一個轉身,往新都的方向走去的遠阪。
不過。
就像看到幽靈一般的唐突,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你們話說完了嗎?"
稚幼的聲音在夜晚中響起。
好似歌唱一般的那股聲音,無庸置疑地是來自于少女的吧。
我的目光被吸引至坡道上。
在那里的是——
雲層不知是何時散去的,天空上掛著光輝燦爛的明月。
碩長的身影,像在圖畫書里看到的惡魔般的異形。
在昏暗發青的皮影都市中,有個淒厲,不容存在的東西待在那里。
"——Berserker"
遠阪說出了陌生的言詞。
就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個巨人所持有的異質讓人不想感覺到都不行。
那不是人類。
既然如此——就是和Saber她們一樣,被稱之為從者的存在。
"晚上好,大哥哥。像這樣見面是第二次了吧"
少女微笑地說著。
她那天真無邪,令人毛骨悚然。
少女的身影與她身後的異形實在是太過的不搭,好像是在做惡夢一樣。
"——"
不,根本就不是毛骨悚然那麼簡單。
別說身體,連意識都完全地凍結。
那是個怪物。
明明眼神都沒對上,只不過待在那里而已,就讓人動彈不得——
"——真驚人。光就單純的能力來講還凌駕在Saber之上嘛,那個"
遠阪邊咋舌著,邊盯著頭上的怪物看。
在她的背後,可以感覺到與我同樣的絕望以及——絕不認輸,這股明確的氣魄。
"Archer,那個並不是可以用蠻力就能對付的了的對手。這里就該貫徹你原先的戰斗方式"
低聲細語。
面對這句話,紅色的騎士答覆了。
"我知道了。不過防守該怎麼辦。凜的話根本防不住那個的突擊"
"我們這兒可是有三個人。只是要阻擋的話應該還有辦法"
對此答應了嗎。
跟在遠阪背後的氣息,一瞬間不知消失到哪兒去了。
"——衛宮同學。要逃要打是你的自由。不過,可以的話,希望你想辦法逃走"
"討論結束了?那麼,可以開始了嗎?"
輕快的笑聲。
少女很有禮貌地拉起了裙擺,行了一個與現狀十分不搭的禮。
"初次見面,凜。我是伊利亞。伊利亞甦菲爾・馮・艾因茲貝爾,這麼說你就知道了吧?"
"艾因茲貝爾——"
是有听過那個名字嗎,遠阪的身體稍微動搖了一下。
對遠阪這樣的反應很滿意嗎,少女很高興似的露出了笑容,
"——那我就殺了喔。上吧,Berserker"
像在唱歌一般,命令了背後的異形。
VS Berserker